连着两日,陆当予都没回去。这让程枷浅感到有些奇怪。难道他出差了?离家出走了?
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时,她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是阿正的。这个千年冷冰山居然给她电话了。
“喂,你怎么给我电话了?”
阿正语气平静:“程小姐,先生病了,在医院,您来看看他吧”
生病了?原来是生病了。难怪没回家。
她本打算问问是什么病。可因为之前那件事,她还生着气,压根不想理他。
她话还没来得及思考,便已经说出了口“死不了吧?”
听到这话,阿正看了一眼靠坐在床头的陆当予。
阿正也不知道这话如何接。
程枷浅半天听不到回答,干脆直接挂了电话。
“她怎么说?”陆当予脸色苍白,有些虚弱地问。
阿正有些犹豫,他不敢把她的原话告诉他,就有些支支吾吾地说“程程……小姐说,她工作忙,回头有时间再看您”
陆当予也看明白了,她原话一定很恶毒。他现在觉得根本没必要打电话。反正她肯定是不会来看他的。明知结果,却还要自欺欺人。
他望着窗户有些出神。
阿正走进来说:“先生,夫人来了”
陆当予回过神来,看见母亲从门口进来。
陆母保养的很好,虽然已经50多岁了,但看起来也不过40岁。非常优雅大方。
但看见儿子,优雅的陆母脚步也有些慌乱了。
陆母看见儿子躺在床上,是一脸心疼“儿子,生病了都不告诉妈,要不是阿正说,我都不知道,我真的快担心死了”
陆当予看见母亲心里多多少少有点宽慰,于是安慰她“妈,没事,就是普通胃病”
陆母知道,在早年间,陆当予年纪轻,公司的人都不怎么服他,那时候他为了稳固地位,让别人尊重他,天天不是饭局就是酒局。胃也因为喝酒,弄坏了。
“你又喝酒了吧,以后少喝点酒”
对于长辈,陆当予不会和他们争论,简单地回答:“嗯”
陆母环顾了一下四周,才问道“枷浅呢?”
陆当予垂眸,然后故作轻松地说:“她在家给我炖鸡汤呢,估计一会就来了吧”
陆母本就因为陆家和程家的交情对她有好感,再加上经常听陆当予夸程枷浅如何如何好,她就更加喜欢她。忍不住夸奖:“我儿媳妇就是好,就是会照顾人”
他苦涩地笑笑,是啊,她哪都好,就是对他不好。
陆母从床边的桌子上拿出来一个苹果,削好递给陆当予。
陆当予一边吃着,一边和母亲说着话。他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的时钟,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陆母再不走,刚刚编的谎话就要露馅了。
陆当予开口:“妈,你先回去吧”
“我才来就要赶妈走”
陆当予有些催促:“哎呀,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儿子身体好着呢,你快回去吧”
陆母起身,对他说:“我知道,又嫌妈烦了,那我就先走了,回头带枷浅一块回来,我和你爸都挺想你们的”
听到这话,他心里还酸酸的,真的好久没回去了。他应声:“嗯,好”
这些年,他的脾气也收敛了不少,不像年轻时候那样狂妄自大了。就像她之前说的那样,都是奔三的人了。
可是他都改变了,她还停在原地不动。或者说,他一点没变,可她已经变了,早就变了。
————
“阿寻,你好像不爱笑”
程枷浅看着面无表情的林起寻说。
“嗯”
“也不爱说话”
“嗯”
“你就不能多说几个字吗?前几天不还说得挺多”
林起寻忽然之间觉得程枷浅有些烦,他本来就没打算给她当司机的。
虽说他对主动亲近他的人有好感,但不意味着他会放弃他所执着的东西,也不愿天天浪费在小事上。
给她当司机已经超出了他原本的计划。
程枷浅忽然说:“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听到这话,林起寻愣了一下。她说的“喜欢”一定不是那种喜欢。他又觉得自己蠢,当然不是啦,他们才认识几天?但这个问题又不好回答。他索性岔开话题,“我在开车”
“你终于不是“嗯”了”
林起寻发觉程枷浅在笑,觉得自己又被调戏了。
程枷浅忽然觉得逗逗他,还挺好玩的。
“吃糖吗?”
林起寻没说话。
程枷浅觉得问他太多余了,就直接把糖塞进他嘴里。
也许是春天来了,她的手也不像上次那样凉了。
“草莓味?”
“你不喜欢?”
他确实不喜欢草莓味。但他没说话,只是皱了皱眉。
“那我以后买橘子味的,你上次吃过的,我觉得你应该喜欢橘子味的”
他偏头看了她一眼,她会在意她的偏好?除了那个人,好像没什么人注意他的偏好了吧。
林起寻每次确定她进了门,他的工作就已经完成了。今天他没有着急走,看了看,她住的地方,真奢华,市中心的地都是寸土寸金,更何况还是独立的别墅。透过窗户,他看见她的隐隐约约的身影。
程枷浅回来的时候,发觉陆当予已经回来了,电视上放的居然不是新闻,是之前她看过的综艺。
“你还看这个?”
陆当予回头看见了程枷浅,心里还是觉得开心,好长时间没见着她了。
“别说,这综艺还挺好看的”
程枷浅发现陆当予脸色真的有点白,想起来之前阿正打电话让她去医院看他来着,当时因为赌气就没有去。她可能是愧疚,或者良心发现,语气软了下来,没有了刚刚的嘲讽。 “是啊,我都追很长时间了,从第一季追到第四季”
她甚至去厨房给他切了一盘水果。她端给他的时候,他简直受宠若惊。
她有点不高兴,他这是什么表情?她以前就没有做过这些事吗?她仔细想了想,好像真的没有,以前好像都是他照顾她来着。
她打算问他的病怎么样了,可又觉得有些说不出口。不知为何,在她心里,这个男人好像一直都是无坚不摧的,她觉得自己根本就不用担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