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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花海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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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医坊门前拴马时屋里恰好有一身型修长的人影提着水桶镀步出来,我们走上前去,发现此人正是几日前失信于我害我被关禁闭的仲茶本茶。

    他着一青墨色外行服,我看着他除了头发有少许凌乱外其余地方打整的一尘不染,对比了一下自己刚从禁闭室出来时蓬头垢面的样子,瞬间气就不打一处来,他见到我微微一愣,随即便朝我走来几步欲和我打招呼。

    仲茶刚冲我道:“小漠…”

    我便脸扭到一边充耳不闻的略过他直接掀帘子进了医坊后院。

    墙上有烛火映出的影子,掀帘子时我瞥见仲茶的影子顿在身后一动不动,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素禾留在了前厅不晓得和仲茶在说什么,仲伯伯与我一同步入后院转身却进了厨房。我见仲茶房间此时烛火通明便猜到爷爷此时应该还在为明小二治疗,待敲门进去。发现明小二果真脸色惨白躺在床上,他闭着眼,半裸的身子上各处穴位被爷爷扎满了助他顺息运气的灵针。爷爷见我进来,将明小二的手腕拉出来示意我诊一下脉。我细细一诊,发现明小二心脉有被阴冥气息冲击过的迹象,看来正是因此才导致了明小二的病发,之后爷爷已经用灵针压制住了他的各个关键穴位。现下明小二脉象平稳,想来不多时就会好转醒来。

    在我被关禁闭的最后两天里明小二没来给我送吃的,想来也就是因为这个缘由。他不舒服也不是一朝一夕之事,按照之前每日给我送吃食的次数,说不定他昏迷前还在担心我有没有被饿到。

    我看着他微皱的眉头,心想要是我能有什么办法可以将他治好就好了。

    爷爷看了我一眼,仔细的拭干净了自己玉雕般的双手道:“这小子身上的阴冥之气没有办法可以除掉,只能尽力压制。所以,你要是有根治的想法,那我劝你还是尽早去了。”

    我诧异道:“爷爷,你竟看得出来我在想什么?”

    爷爷冷哼一声挑眉道:“你们这些小崽子心里那点二三事,旁人不晓得,我这活了上万年的老人要是还看不出来,那可真白搭了那么些岁数。”

    闻言,我悄悄撇了撇嘴。要不是爷爷那一头银丝长发给他添了几分巍峨,光看脸谁看得出他活了成千上万的岁数。他虽总说自己年纪非比寻常,但我又不能求证,谁知道他老说自己上万的年岁是真是假,万一他也就比我们大几千岁诳我们呢?

    后院灯架上不知何时挂起了红纸灯笼,在我们这里挂了灯笼就表示已到了休息时辰,不多时外面传来仲伯伯催促爷爷休息的声音,爷爷听见仲伯伯在唤他便起身离开。

    这间房是仲茶的房间,今夜仲茶也是要在这里休息的,自然不方便多留。我将屋里爷爷施诊的物件都收拾好后离开回房,刚出门走了几步后却发现仲茶端着一只碗站在我房间门前。

    我目不斜视的从他身旁走过,根本不打算理他一句。他似乎也看出来我的懒得搭理,只拦住我默默将手里的碗递给我便转身回房。我本以为是碗宵夜什么的,低头闻了一下才发现是治我幻闻的药。

    这药的配方似乎被爷爷改动了,喝了一口便能尝出其中后遗作用甚大的休眠草已被另一味在大漠非常难寻的玉幽花代替。以前爷爷给我配置药方的时候便说过其中要是能寻到玉幽碾碎入药便是最好,但大漠黄土千里难寻,于是便暂时用功效有几分相似的休眠草代替入药。几百年没见此药,爷爷居然寻到了,也是稀奇。

    玉幽果然比休眠草功效要好很多,以前喝药后总会昏睡个三四日才醒,虽短暂治好了幻闻醒来后却总觉得身上无比乏力。如今喝了改良后的药,正常睡到第二日一早,醒来时还觉神清气爽身心舒畅。

    我梳洗完毕跑到医坊外半人高的沙丘上对着太阳伸懒腰,后面便听见脚步声。转头一看,明小二端着一杯早茶在我身后走来。

    我亦乐呵呵的对他打招呼:“早上好啊明小二。”

    仔细端详了了一下他的面色,虽精神不济却已不再面无血色,想必已经好了。

    明小二道:“吃错药了?关了禁闭不找我算帐也就罢了,大清早还对我那么热情?”

    我豪迈的拍了拍他的肩,潇洒道:“我虽关了禁闭的,但你冒险给我送吃食那事也让我少遭很多罪。常言道患难见真情,你在我挨饿时如此对我,这份情我以后必将记在心里的。”

    明小二眨了眨眼,低头饮了口手中的早茶。再抬起头时脸上一换了表情,他笑盈盈对我道:“举手之劳罢了,咱俩也算过命的交情,这点事儿算什么呀。”

    明小二此人虽看起来脾气好最易相处,实际上也是个不喜欢吃亏的人,比如要是隔壁院的小孩偷跑进来玩闹损害园内养植的草药,他虽然会生气但也从不会正面去教训人家,只会等到收完一批药草后三言两语哄的那些小孩以为土下有新奇玩意自己跑来帮忙翻土。他反而叼一根芦苇草在一旁悠哉喝茶看书,有接触久了有时会觉得他某些地方和爷爷很是相似,脑袋聪明精明能干。不喜惹麻烦还总喜欢明哲保身,所以要让他正面冒着违反爷爷命令的风险来给我送吃食,于他而言是真的下了很大一番决心。

    正想着投桃报李和他说关于浴佛节要带他一起去玩耍的事情时,有一只小虫 不知从何处飞来落在我肩头,明小二伸手帮我掸走了小虫,正帮我拍灰。忽然歪了一下头,手指从我贴身的衣领下将挂碧玺的绳子扯出来一些。

    他好奇问道:“这是什么呀?怪好看的。”

    我见他着实好奇得要紧,便干脆将碧玺摘下递给他细看。道:“这东西是个没上阶品的灵器,不舒服的话用来戴在身上有清心凝神的效用。”

    爷爷曾告诉我和素禾,除了他和仲伯伯外在其余任何人面前都绝对不能提及这灵器的名字,虽然不太懂爷爷的用意,但想来这样总有爷爷的道理。所以除了他们两个人以外,包括在仲茶面前我们称呼碧玺都是用”这东西”来代替。

    明小二低头,指尖仔细抚摸着碧玺上的纹路。不知为何我觉得他看碧玺的眼神似乎有几分复杂。

    不过很快他那几分复杂神情即刻消失隐去。他将碧玺还给我,笑道:“确实有几分灵力在上面,想来应该是爷爷嘱咐你要贴身携带的要紧物件。”

    我没有将碧玺继续戴起,将它小心揣进自己怀里,道:“这东西啊不是我的,是素禾的贴身之物。素禾自小体弱,与我一样没有母乳喂养却体质要比我还差几分,所以经常生病。爷爷说这东西能保她不再生病,所以就让她从小佩戴至今。”

    明小二愣了一下,皱眉道:“这碧……呃,你说这灵器不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