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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间太学

    浣儿正在收拾这书籍,只听霓莎转头对着浣儿道:“太学里举办“舌战”,这是首次可邀女学之人参加,只需着女官服便可,你好读书,天文地理知晓的全面,不若去报名”。

    “何为舌战?”

    “真傻,这舌战不就是比舌头吗,看谁说的让人信服。”

    “若何比法?”

    “这才问道点子上了,”这霓莎用嘴努了努旁边的茶杯。

    浣儿忙将斟了杯茶端给了霓莎,这霓莎狎了口茶,又瞟了眼旁边的点心,这浣儿会意,又把点心递了过去,“就知道你馋”。

    霓莎鬼笑了下,咬了一大口点心,再喝了口茶,接着说道:

    “特科查举之时如何考我们?”

    “这还不简单,你我入这女学之时便已知晓,分射策和对策两部分啊。”

    “正是,你可知这舌战便是依照对策之题,抽取正或是反,两队人数相等,又请德高望重的一众博士担当判官,最后看那个队伍能辩赢,一路要经过初赛、复赛、决赛若是最终问鼎的头魁,怕是能当子车先生的弟子,前途无量,更有皇帝赏赐。”

    这是霓莎又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接着说道:“你这一路考来,都是跟着男子一般学习,也曾历练过,不若你就试试,若是赢了算是为了我们女学争光,若赢不了,身为女子,亦不丢人。”

    浣儿并不做声,思妥着,只听霓莎着急的说道:“去试试,我去给你报名去”,还不及浣儿回神,霓莎便飞奔出去报了名。

    浣儿只当她是闹着玩的,却不想着霓莎报了名,她却是为着,若是进入决赛的时候,一展剑术,这样自己便可以见着传说中的诸葛先生了。

    期间经得层层选拔,先是比的演讲、接着在这女学之中层层选拔选得六名女弟子,再随机抽签,编入这太学各队之中,再是经历了这初赛、复赛,所幸的是浣熙所在的队伍一行三人终是杀进决赛。

    不知不觉这舌战决赛,问鼎状元队的日子便已来临。

    这日里天高任淡几许桃红将春度,殿堂之内早已是人声鼎沸,台上七位博士个个正襟危坐。

    这教长走上台来,先是客套几句,随即宣布这三年一度的舌战开始,鼓声雷动,只听教长宣布两队入场。

    “首先请的是元鼎队”,只见对方一应四人,走上台去,坐于左侧的四个案几旁边,台下太学中众人掌声雷动。

    只听的霓莎道:“这就是上一次的状元队”。

    茗艳紧盯着这中间那位青衣男子,一脸崇拜道:“我就选他了。”

    霓莎道:“你怎么能叛离,我们说过要支持浣熙的。”

    茗艳道:“支持谁不重要,我看到我喜欢的菜了。”

    “菜,什么菜?”

    “说,你也不懂,假小子。”

    “什么,你说什么…”

    只听教长接着道:“欢迎反方墨轩队”,接着掌声雷动,第一个竟然是浣熙,霓莎在下面喊着“浣熙、浣熙…”

    浣儿顺着声音望了过去,看着满满黑压压的一片,恍惚间有些眩晕的感觉,一时间台下的鼓掌声似乎变成真空,只看得到恍惚的口型,一阵耳鸣的感觉,浣儿恍惚这往着前方走去,却不想随后的队伍往着正方的方位走了过去,浣儿走到自己的队伍旁边,才看到队友们正在对着正方队伍拱手行礼。

    浣儿看得尴尬,只听台下响起了哄堂的嘲笑声,一脸羞红,怪身后的队友玲珑并未及时提醒自己,怨自己此刻怎的忘记了礼节,在这场面上真个是丢人现眼了。

    待得队友们回来一并落座,浣儿才慢慢恢复了平静,浣儿轻轻的瞟了眼玲珑,玲珑却是傲慢的白了眼她,小声的道:“真给我们丢脸。”

    浣儿小心的低下了头,不在言语。

    只听得主事之人说道:“今日的舌战题目是谷丰是否富农。”

    这主事之人话音未落,只听台下同学纷纷议论起来,“这还用说?谷丰当然是富农了,这还用说?”

    “这怕是浣儿的反方不好辩了呢,这题目也太偏了吧”简宁道。

    “休长他人志气,灭了自己威风”霓莎道。

    说完又低下了头小声道“这什么题目啊,这不是坑人么”。

    台上又传来主事之人的话语“这元鼎队的论点是谷丰富农”,又传来阵阵雷动的掌声,不时有夹杂着女弟子的尖叫声。

    听着掌声渐渐散去,主事之人又道:“这反方的论点是谷丰伤农”,只听台下传来了“吁…”的叹息声,还不时传来喝倒彩的声音。

    “大家静一静,静一静,现在我宣布舌战开始,先有正方阐述,时间为半柱香时间,有请”。

    只听元鼎队道:“多谢主事大人,谷丰富农这是个显而易见的,谷物丰收,农人获取更多的粮食,除去自用,从而可以售卖更多粮食,换取更多银两,从而变得富足,这是不枉质疑的。”

    “再者,那个农人不盼着丰收呢,若不是丰收可以使农人变得富足,农人何苦又日日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辛苦劳作!”

    这首辩一脸不屑看着浣熙他们队伍,呷了口茶接着站了起来走到台上中央来,接着说道:

    “最后,这谷丰,这皇仓里才有了粮食,这在外打仗的兵士们才有了粮草,才能得以打得胜仗,这打了胜仗,开疆拓土,我们这大汉江山才能永固,故而这谷丰是国强的根基。”

    这台下掌声雷动,阵阵叫好声,不时传来,“这状元队,就是状元队,就是不一样,不论是从家,从国,都说的这么头头是道…”

    这主事的走上前来,大致是说这正方论的是如何之好,且看这反方如何应对。

    这边只见玲珑一把将浣儿推到太上,浣儿步伐有些踉跄,稳了两步才算定住,只听台下纷纷议论道:“这不是刚才连礼节都不懂的女学之人么,一介女子如何应对上一届的状元之队,我看她乘早下去吧,省的丢人现眼。”

    只见霓莎一抬腿,直踩在这议论之人的案几上,一手勾过这汉子的脖子,只一个锁喉卡住这汉子的脖子,这汉子正要起身,却又被霓莎另一只手按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你是看不起女学之人了?”霓莎瞥了下嘴角,盯着这汉子,另一只封在喉上的手掐的更紧了。

    只见这汉子都要吓的尿哭了,原来这汉子只有些嘴上功夫,碰到个狠的便蔫了下来。

    “女侠饶命,是小生有眼不识泰山,大侠您大人不计小人过,还是绕了小人混眼浊人吧,求大人饶命啊…”

    “还敢妄自菲薄我家浣熙吗?”霓莎狠狠的说。

    “不敢不敢,大侠再借我十个胆都不敢了”,这汉子一脸谄媚对着霓莎道。

    “那还不快滚!”

    “是,是,小人这就滚”,话毕这就小心的从霓莎臂下钻过,小心的屈膝退了出去。

    霓莎坐了下来,“叽叽歪歪真是可恨的很!”

    嫣道:“你一点女学的样子都没有,还好他们走了,着实有些烦呢,我们快听浣熙怎么论…”

    说着抬眼往这台上望去,浣熙立于灯光所聚之中。

    说起谷丰,浣儿会意深刻,在大娘江南家中的时刻,她该是深深的经历过的,她是知道谷丰对农人的重要性,然而江南地处富庶之地,浣儿却知,谷丰之后的景象却并非如此……

    浣儿不再似刚才那般手足无措,此刻她只想告诉众人隐藏在丰收喜悦下的事实,浣儿此刻不紧不慢,声音洪亮,颇有底气。

    “感谢对方首辩的侃侃而谈,只是对方辩友尚未搞清我们今天所辩论的题目为谷丰是否富农,而不是谷丰是否富国,想是对方并未搞清楚今日的辩题,弄乱辩题范围,还是回去好好研究下范围。”

    “好一个诡辩,对方次辩低声嘟噜道。”

    “浣熙好样的!”台下霓莎已喊了起来,鼓起了掌,接着众人也都鼓起了掌。

    浣熙微笑着看着霓莎一应舍友,接着又说道:

    “每逢谷丰之年,可曾有过量价不下跌之情,浣儿从袖中拿出个牌子念了起来,灵君三年江南谷丰谷价从灾年二十文每斤下跌成三文每斤,而朝中征粮任务从灾年的五十石上升为一百五十石,而百姓们种粮的成本却要每斤五文,我念的这些均来自江南太守府,请各位看看,谷丰可曾富农。”

    “事实胜于雄辩”,只听台下有人喊道,也有人儿在抹泪, “我家便是如此,前年大丰收,粮食卖不出价格,只能放在仓里,只能任凭坏了,官府的人说粮多的很爱交不交,就是这个价格,这官府收粮的价足足比工本低了一半,这一年的辛苦就这么白费了……”

    大家又自发的鼓起掌来。

    大家又三言两语的议论起来,“就说呢,之前都觉得谷丰是好事,没想到,价格下跌的让百姓们更苦了哈,所以说的兴百姓苦、衰百姓苦呢。”

    这台下评判的博士也一个个捻着胡子,“有道理啊,怪不得谷丰也没见百姓们日子好过了许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