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店就在医院的正对面。这个二类三类药物和超市里的东西一样摆放。药店里两个药剂师大妈在闲聊,让李伟自己找找想要买什么。两人说着最近医院里很闹腾,某个疯子病人无故咬人横冲直撞,好几个人才能制伏;那个食堂采购最近总是来买咳嗽药,那个采购的胸肌还是很耐看的。。。等等,时不时的还发出让李伟毛骨悚然的姨妈笑。口语不错但是实在是看不太懂药物名称的李伟找不到老摩尔用的咳嗽药就问还在柜台里的两个大妈药物地点。顺着指示找到了止咳药拿到柜台上正准备结账的时候。。。
“轰!!!————轰!!!”一阵剧烈的爆炸震得李伟一阵踉跄,巨大的落地窗也震得粉碎,更要命的是身前两个大妈的尖叫快要让李伟的耳朵失聪了。等不及开票,扔下正好的零钱拿着药就走出了药店。看着对面五层的医院。
窗户全都炸碎了,二楼三楼正喷着火光还冒着浓浓的黑烟,楼上传来喧闹的尖叫声,呼唤火警的铃声一直在叮铃作响,医院里的医生和患者也和沙丁鱼一样冲了出来。四周的行人正在加紧脚步快速的奔逃着。
本来准备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李伟正要抬脚走人,忽的听见一声尖锐的童音“妈妈——!!”语言熟悉,是汉语。声音来源正是燃烧的医院四楼。
“fxxx,走不了了。”一脸晦气的李伟回到车里,拿出一大瓶矿泉水洒满全身,找了条车里的毛巾洒上水就扎在脸上准备过去,虽然带着口罩但还是被毛巾上酸臭的汗味恶心的一阵干呕。最后抽了一张抽纸分出两个塞进鼻孔才好些,想了想又拿起两大瓶可乐就朝着医院冲了过去。
消防队还没有到,但是往外出的人已经没有了,四五楼的人还在呼救,李伟没多想的就冲过正在看热闹的人群,大家对于横冲直撞的李伟没有什么好感不过对于身后突然出现好大一股味道敬而远之,待看到李伟的意图后又表现出崇敬目光。花旗是个个人英雄注意发扬的极致的国家,任何英雄行为都能得到喝彩。
冲进医院一楼大厅的李伟看着大厅内一片狼藉,各种病历单和检查报告的纸张散落一地,休息和排号等待用的凳子七扭八歪的,除此之外还有好多鞋子,估计是跑出去的人掉落的吧,鞋都跑飞了。
电梯是不能坐了,只能走楼梯了,正想着呢,走到安全通道的李伟傻眼了,楼道里居然堆着非常多的箱子,这要是平时有人来查一次就足够这家医院倒闭的了,现在却成了最麻烦的东西了。难怪楼上的人不从楼梯下来反而在窗边呼救。随手抓住一个箱子,很轻,里面是一些蓬松的医用棉,继续翻着,只翻了五层十五个箱子就打开了一条路看来只是很少的一部分,并没有那么多东西。
走到楼梯拐角处的浓烟已经开始辣眼睛了,还能看见火光,看来二楼还没啥事,就是面前的又一堆箱子让人崩溃了,更恶劣的是箱子上还着着火,隐约能看见里面是一些病号服,这些衣服易燃还很麻烦。拧开了一瓶可乐,用手按住瓶口一顿猛摇,然后松开一小半瓶口对准火焰。“呲——”的一声,加压的可乐喷向了箱子,火势稍微减弱的时候李伟马上把没有着火的箱子扔向了楼下,然后是被灭了火的湿箱子,中间扯破了两个因为可乐浸湿儿软烂的箱子,病号服撒了一地。万幸灭掉了二层楼梯的火,但是空气也因为燃烧而变得逐渐稀薄。“真不知道谁设计的,楼梯里也没有个窗户”李伟吐槽着。
对着二楼的大门里大喊了几声“有人就赶紧往楼梯跑”之类的话语就被火势噎了一跟头——喊过头了,脑袋有点缺氧。继续奔着三楼而去,三楼也有同样的箱子堵门,到现在李伟感觉这个医院的楼梯通道好像就是为了防止谁跑出来似得,第一瓶可乐只剩下四分之一,已经喷不出来了,口干舌燥的李伟一口气喝了一半剩下的可乐,然后把可乐倒在了因为温度升高而有些刺痛的头上脸上。重新开了一瓶可乐再次喷向燃烧的箱子,然后把多余箱子的往楼下丢。
打开了第三层的门,这次真的有些吓到李伟了。火势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不过一地散发着恶臭的烧焦尸体还是让没见过这种惨象的李伟把肚子里的甜甜圈咖啡和刚刚的可乐全都吐了出来。尸体旁边散落着一堆已经打开的铝皮箱子,箱子的附近还有好多玻璃碎片已经被烟火气熏得发黑泛黄。本来想要喊两声的李伟刚一吸气就被烧焦尸体的恶臭又熏得呕吐了起来。随意的喊了两声喂就跑向了还没有烧到的四楼,还把门关上了,比较火势还没有解决而且这些味道实在齁的慌。
远远的听见了警车和救火车的声音,但是李伟还是义无反顾的向着楼上冲去。哪怕现在冲下楼也没有什么危险了,不过刚刚小孩子哭喊还是让李伟使尽全力的收拾着四楼的箱子,,,“淦!”虽然非亲非故不过还有一种深入骨髓的关系——“同胞”。华人哪怕在外面互相坑骗,但是危机来临的时候也是你唯一能靠得住的人,不仅仅限制于我们黄色的皮肤,更是来源于我们的思想。其实汉国人的种族歧视比其他地方的人要严重的多,其他外国人还需要肤色,宗教之类的理由,而汉国人的一句“非我族类,尽皆蛮夷”在几百上千年前就把护犊子的思想说的明明白白。
麻烦的东西越来越少,终于看见了第四层的大门,看着门缝里漏出的浓烟和玻璃上映出的星点火光李伟心里焦急,但是一把锁头断绝了李伟的念想。“这绝对是故意谋杀!电梯已经不能用了,但是每一层的楼道都有障碍物堵门,还都是易燃物品。二三楼已经烧完了,估计还有活口的几率极低。除了最开始跑出去的一层人员之外,现在就剩下四五楼了,现在这里也被上了锁,是要灭口吗?”
用力拽了几下,有用脚使劲的踹了几脚,门框嘎嘎作响,大门和锁头却纹丝不动。无奈的只能推开一个小缝,朝着里面用汉语大喊“有人吗?我在这里,你们还好吗?”之类的话。
“救命——!”隐约听见里面又出现了那个小孩子的呼救声,李伟越来越着急了。
“能听见我说话吗?这里打不开了,先别过来,去没有烟火的地方去。”李伟心急如焚的喊着,谁知道那声音越来越近了。
“叔叔救命!——嘤嘤婴——”看着越来越近的小孩子,李伟一个头两个大,这个时候怎么办啊。
这是个六七岁的小姑娘,穿着病号服,烟熏的脏灰已经把脸弄得看不出是个华族人了,更何况还在不停的哭,眼泪和烟灰把脸和身上弄得更脏了。
眼看劝说无用,李伟赶紧脱下来外衣,因为跑得快而且还出了汗所以衣服还是湿漉漉的,顺着门缝塞了过去,然后把手里的一小半可乐瓶从门缝把瓶口塞进门里瓶底在外面倒过来给女孩补充水分,最后脱掉了一只工作靴卡住门缝,让走廊里也不怎么样的空气灌注过去。
小女孩补充了点水分还要哭,但是也听话的按照李伟的指示披上李伟的湿外衣,用长长的袖子捂住口鼻,然后寻找安全的路线去有窗户的地方呼救等待救援。眼看小女孩终于听话的往有通风的窗户跑去,李伟赶紧往楼上跑,看看楼上的状况。
“哐!哐!哐!轰——!哐啷!哐啷!”一声巨响从五楼的应急出口处想起,然后就是一阵乱哄哄的欢呼声。几排纸箱子从楼上滚落下来,李伟连忙避让开来。紧接着一阵鸡飞狗跳的从楼上跑下来几个人,白的黑的都有,穿着病号服的,穿着医护服的,还有几个穿着西装领带的人。对方和李伟大眼瞪小眼了两秒就继续向着楼下跑去。
上身只穿着一件背心下面还少了一只鞋的李伟看到有人马上就喊:“嘿!你们有撬棍或者斧头吗?这里的门上锁了,里面应该还有人没有出来。”期望获得一点点的帮助。
“没有!没有!滚远点!楼下不可能有人活着了,火烧的那么大,不可能还有人活着。让开!别碍事,你只我是谁吗?伤到我你可担待不起!”一个被黑西装护在中间的中年白人一边向着楼下跑着一边不耐烦的朝着李伟吼道。
被吼得一愣神的功夫,一大群人乌泱泱的边说着乱七八糟不知道是感谢还是脏话一边向着楼下跑去。乱糟糟的声音把李伟的呼喊声淹没。没办法只能靠着墙壁避开这些已经惊慌失措的人群慢慢的向上走去。
也就一分多钟的时间,人已经跑完了,而李伟看着窄窄的只能一人通行的破门叹了口气继续向里面走去。
五楼相比前面几层看着很是豪华,都是独立的病房,还有各种餐位。和楼下相比,这里只是从各个排风管道处飘上来的黑烟味道,根本就没有任何火星。除了烟的味道和不断作响的火警铃声之外和平时也没有什么区别。快速的找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可用的道具,李伟只能挨个窗户打开听听有没有刚刚那个小孩子的声音。
“救命。。。咳咳。。。救命”打开第三道窗户的时候李伟终于听见了声音。伸出脑袋向下望去。。。。。。“咳咳。。。呸呸呸。。”被外面的浓烟熏得够呛。缩回脑袋远远看着楼下已经有消防车到了,但是还是没有什么动作而刚刚的惊鸿一瞥还是看见了楼下的火势已经蔓延,马上就要烧到四楼了。
内心焦急李伟看见了一根碗口粗的柱子,看样子应该是装饰用的,用力推了推。。。实心的!马上就在几个病房乱窜掏出了好多的床单,虽然有些上面还残留着什么不知名的恶心东西不过大部分还是很干净的。没时间挑三拣四了,把五条床单一条接一条的系在一起,然后把一头绑在柱子上。虽然浓烟很呛但还是顺着床单在楼下看热闹的人的惊呼声中一点一点的往下挪动。
终于到了窗户边了,虽然有一点偏差,小姑娘在旁边的窗口。双手用力抓紧,然后在手上馋了两圈,双腿弯曲,然后用仅剩一只鞋的脚把自己推离开最后用惯性力量踹开了玻璃,再一松手,人就窜进了四楼。
“嘶——!!!淦!!!!”没有鞋子的那只脚踩到碎玻璃了。虽然没有贯穿伤口,但是一小块玻璃还是牢牢地插在脚底板。疼的李伟直吸冷气。
来不及多想的李伟伸手拔掉了玻璃,然后脱掉了上身最后的一件背心绑在脚上。这个时候四楼里面已经处处火光了,奇怪的是除了小姑娘一个呼救的人都没有。一瘸一拐的走向小姑娘正在避难的病房。路上的两三个房间里的人好像完全没有反应一样,所有人都在睡觉,病床上躺着的人在睡觉,病床外趴着的,还有在地上的一堆一堆的,看着像是死人,李伟靠近摸了摸鼻息,还有气,不过也快了。毕竟一直燃烧而产生的一氧化碳和二氧化碳等其他有毒气体会要人命的。“为什么小女孩没有事?”李伟的脑袋里闪现出了问题。
快步走向小女孩的房间里找到小女孩,此时小女孩的已经哭哑了嗓子,趴在窗台上嘤嘤婴。快步走过去抱起小女孩,用脏手胡乱的在小女孩的脸上手上和脚上检查着。(恶趣味吐槽:小妹妹,叔叔给你检查身体啊?(ˉ﹃ˉ?))
小姑娘很乖,被检查的时候也并没有闹腾。放下小姑娘看看有没有什么逃生的通道,楼下的消防员们还在拿水使劲的冲着二楼和三楼,浓烟遮住了楼上的李伟和小姑娘;消防的警铃掩盖了楼上的呼喊。在着个满是昏迷人员的房间里,李伟惊喜的找到了一把消防斧子和一个灭火器。
光着膀子左手灭火器右手消防斧子的李伟身后跟着小姑娘,快步的走向了应急出口,虽然门外有把锁头不过李伟信心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