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明月之下柳家的酒宴正酣,今日是柳霄末子满月的日子。柳霄宴请了众多江湖好友。柳家大堂内,柳霄举起酒杯大声说道:“诸位,今日犬子满月,请众宾客来,柳某有件事想请教大家。”
宴席上众人,疑惑的看着柳霄,一男子脸颊上泛着酒意站起身来抱拳道:“柳大侠言重了,何事让你如此啊,若我等能尽些许绵薄之力,定当在所不辞。”众人也附和着这说话的男子,吵吵闹闹的拍着柳霄的马屁。
柳霄曾是昆仑八豪杰之一,在昆仑之主燕剑河与世长辞后,八豪杰之中产生了分歧,有人要留在昆仑守师傅的墓,有人想下山自立山门。而柳霄便是下山四豪杰其中之一,离开了昆仑的四豪杰各自在一地自立山门,开派授学。为人仗义的柳霄,在离开昆仑的十年里行侠仗义,豪情万丈的他结交了不少江湖好友,仇家却几乎没有。
柳霄摆摆手,让堂中安静了下来哈哈哈道:“各位的好意柳某心领了,今天柳某只是想请大家帮犬子,取个名字,我一介武夫,这个可真的难到我了”座下众宾客闻声也哈哈一笑,便立刻纷纷讨论起来。完全没有了刚才两肋插刀,不畏生死的气魄。这时一书生模样的中年男子站起来说道:“柳大侠,你觉得剑寒这名字如何。”柳霄点点头说道:“张学士,这名字可有何讲就?”众人齐齐向那书生模样的男子看去。那男子徐徐说道:“有诗言‘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今日柳大侠宴请我等,不就是三千醉客了吗,而柳大侠一身正气,名震江湖,不正合了这诗的意境?”
众人思索片刻,又开始纷闹起来。有的人说着名字极妙;而有的人,又说这名字杀气太重,不好。大堂中吵吵闹闹,大堂外却安静的可怕。仿佛一切都失去了听觉,就连天上的明月也躲到了层身后。
三伏天燥热的风吹过刚提起裤子的王二,王二吐了口口水,两手用力一拉腰带。恍惚间一抹寒光掠过,王二只觉脖子一凉,伸手一摸脖子,便摸到了一道刀口,可此时的他已经倒在了地上,一蒙面黑衣剑客,向着柳家大堂一挥手,顿时许多黑影趁着夜色一拥而入。“上级命令,一个不留。”这是黑衣剑客们行动前收到的最终的命令。
酒桌上,不少客人已经趴着呼呼大睡了,柳霄也是满脸醉意,他看着已经睡下的客人们,向着门外大声道:“老三,把众宾客带去休息”过去了好一会儿,柳霄也不见仆人老三。顿时大怒:“老三你是不是不想干了?”便起身向门外走去,这时三名黑衣剑客,提着滴着血的剑看向柳霄。柳霄看着滴血的剑心里已经猜出了一二,柳霄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三人问道:“下何人,我与下无冤无仇为何这样做。”那三人不曾回话,中间一人看了一眼旁边的二人,那二人一点头。三人迅速散开,成三角之势向着柳霄而去,柳霄的醉意被这突如其来的危机冲散了不少,他立刻向后退去,这时三人已到身前,左侧的剑客用剑横斩,右侧之人亦然,而正前方的剑客,向前一刺直指他的命门。三人想一击必杀,不想留给柳霄任何机会。
此刻柳霄刚喝下的美酒已经变成了一生冷汗,惊出体外,柳霄不得思考那些,面对眼前三人的绝杀之势,他不能分心。只见他侧身向下倒去,一掌拍在地上顿时腾空起来,紧接着柳霄一个转身踢开两侧的剑客,而中间那名剑客的剑已改变了剑势,劈了下来,这一剑柳霄已经躲不了了,他只得一侧身,顿时一股鲜血从他的背上喷出。那被踢开的二人此刻又再迎了上来,柳霄再继续后退,这一次他已经退到墙边了。三人再次袭来,柳霄纵身一跃躲开三人的夹击,取下藏在画后的剑。
拿起剑的柳霄好似换了一个人般,他将剑横再眼前,将鞘中的剑慢慢拔出。顿时一柄凛凛生寒的剑出现在他的手中,那三人看见这把剑也心中一沉,暗道不好。柳霄拿着剑缓缓开口道:“再给你们一次机会,说!谁指使你们来的。”那三人依旧不曾回答。柳霄提着剑冷冷的说道:“很好,这是你们的选择,我已经很久没用断水杀过人了。”
柳霄剑一横,踏着玄空步向着三人而去,三人虽畏惧柳霄的名声但他们三人也是身经百战的刺客,此刻他们没有露出丝毫胆怯,也立刻迎击上去。柳霄以一敌三丝毫不落下风,真不亏为昆仑八豪杰之一。刀光剑影间,柳霄连续格挡下其中两人的攻击,他找准时机,一改防守之势向其中一人刺去,那人躲闪不及,被一剑刺穿了膻中大穴。那剑客体内的血液如同流水一般被斩开,却久久不曾续上,这便是断水之威。柳剑寒剑一击的逞,随即转身拉开于二人的距离继续说道:“我再给你二人最后一次机会,谁指使你们来的?”那二人依旧不语柳霄继续说道:“你三人联手都不是我的对手,更何况现在只有你们二人。”那二人,看了一眼大堂门的距离,此时柳霄已经让出了大门的一些位置,他们一个箭步便准备冲出门去,但柳霄又岂会让他们跑掉,剑一挥,一道剑气直逼二人而去。二人被剑气扫过,僵在原地。
柳霄缓步走向二人,刚迈出两步便突然停了下来冷声的说道:“看来指使你们来的人,是一心想要我的命啊。”这时大堂门外又出现三名黑衣剑客,那三名剑客一齐后退到院子中,柳霄随着他们到了院内。在柳霄目光离开那二人时,那二人仿佛初春的蛇,艰难的扭动着身体。他们二人全身汗毛炸立,心有余悸的看着院子中的那道身影。并发誓再也不去招惹八豪杰了。
院内,一切都恍若平常,清风依旧,明月还在。只是这偌大的柳家现在只剩下柳霄一人了。
柳霄看着眼前的三人,也不再开口询问上面,他知道这三人也不会告述他丝毫。于是柳霄踏着玄空步冲向三人,而那三人毫不畏惧,这时从四周又涌出了数十名黑衣剑客。他们将柳霄团团围住。而院子墙头上还藏着许多黑衣剑客。柳霄深吸一口气大呵一声向着那数不清的黑衣人而去。
月光下,刀光剑影,清风中唯闻刀剑相接的金铁之音。这场战斗没有热血沸腾的嘶喊,也没有撕心裂肺的哀嚎。只有弥漫在整个夜空中的猩红证明着这一战真实存在过,渐渐的月也被染成了红色。黑衣刀客们,轻轻的拉上了柳家的大门。
这时一黑衣剑客来到河边,将一尚在襁褓之中的孩子,放在小船上口中念道:“对不起了孩子,我不知道今夜要杀的人是柳大侠,柳大侠与我有恩,我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可身在黑剑我也是身不由己,你莫要怪我。我救不了其他人,只能救你了,也算是还了柳大侠的情,没让你柳家绝后。孩子,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好好的活下去吧。”说罢,那黑衣剑客将小船顺着水流一送,便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岁月如流水,载着这连名字都还没定下来的孩子,流进了红尘凡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