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你真好。”季昊假装抹泪,瞥见林潇潇看自己的眼神,问道:“潇潇,你怎么了。”
季昊虽然年龄和林潇潇一般大,但毕竟他是林玄的朋友,所以一直把林潇潇当妹妹看。
“估计季大哥和他说了什么吧。”林玄走在前面笑道。
季昊听到后脚步一停,脸色有些震惊:“说了什么?不对,肯定也说你了,你有什么好笑的。”
“我无所谓,反正丢人的都是你。”林玄耸耸肩。
林潇潇一旁点头,意思是确实说的都是他。季昊忽然感觉自己很悲哀,总觉得这兄妹俩才是季家亲生的。
“小玄,潇潇。”安婶站在垂花门旁,手中端着两个黑木盒子。
“谢谢安婶,”林玄接过来。
林潇潇好奇道:“这是什么?”
“一些瓶瓶罐罐,往后用得着。”安婶笑道。
季昊一脸心痛:“你看我果然不是亲生的!”
安婶颔首看了一眼季昊,笑道:“别贫了,你偷拿的还少?”
“安婶,我回头再来看大家。”林玄笑着道别。
几人说着已经走到正门,一辆悬浮车缓缓的停到门口,车门自动打开。安婶微笑的点点头,站在门前目送三人离开。随后他们坐上悬浮车,向学山飞舰站去。
林潇潇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问道:“我们今天晚上住哪,不是说要搬救兵么!”
林玄:“……”
季昊:“是啊,我们住哪,要不去……”张小叔那住一晚。
“不可能,我就是睡野外也不去那。”林玄打断道。
“林玄,这路似乎不对!”季昊盯着外面越走越偏的路说道。
林玄这时才发现,悬浮车载着三人来到了一片荒地,周围全是建筑垃圾。这时才想起自己三人刚走到门口就停着一辆车,是不是太巧合了,像是专门在等着。华科设定的车都是固定行驶路线的,不可能有专门等待的无人车。
“跳车,快!”林玄急忙推了下车门,车门已被锁死,打不开。
林潇潇肩上的漆鱼发出几个黑色气泡,瞬间三人身边的门被吞噬出三个圆洞。
“轰——”
三人跳下车,悬浮车撞在不远处无形的墙上,发出一声轰鸣声,火光冲天。
“这么大动静,却不见任何人前来,估计周围经被封闭了,恐怕是早就被盯上了。”林玄站起身拍拍身上的杂草,环顾四周,嗅嗅鼻子道:“好浓血腥味!”
林潇潇听见林玄的话疑惑道:“有么?”
季昊也点头同意:“我也闻不见。”
林玄看见不远处的破旧房子,抬脚走去,林潇潇两人紧跟之后。
张默躺在地上浑身是血,双眼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女子:“为什么,妖儿?“
“曲林是我弟弟。”曲妖儿满脸冰冷的看着眼前的男子,脸上的血妖异而美丽。
曲林比曲妖儿小两岁,在张家当雇佣佣人,但签的合同为二百年。她们这种家庭,能在析州生活下去就不错了。她从未想过去荒林里出了几天任务,回来弟弟就变成一具尸体。
张默忽然睁大眼睛,而后苦笑,喃喃自语,声音越来越小:“我这一生过得很失败,父亲不认我,母亲满脑子争权夺利。以前年少无知,做过许多错事,等到懂事的时候已经迟了。虽然知道不对,可思维已经定型了。直到遇见你,母亲一再劝我说你是居心不良,不能久留,可我不能啊!我……”
看着眼前的男子渐渐的没了呼吸,曲妖妖再也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我不能啊!”
“……”被迫看了一场狗血剧的三人。
“何苦呢!”林玄叹口气摇摇道,心中却隐隐作痛,脑海里不自知的闪过一个白色的身影。
……
……
北地。
“道主,还好么?”张天师问道。
林放当初吐出一口血后,晕倒在地。项后急忙喊来张天师,发现只是心神消耗太太,并无他碍。
“先生,到底是怎么回事?”林放躺在木床上问道。
“没多大事,只是世界长大了,一些胆小鬼觉得不用藏了。”张天师扶起林放:“起来吧,我们去藏书。”
林放起身缓慢的跟在张天师走出木门,离开白墙黑瓦的小屋。
道场基本都是此类小屋,从正门进去便是待客的正堂,两侧分别是修室和卧室,屋内的陈设简单,除了桌椅用具就是些挂在墙上的水墨字画。屋外是长满绿草的小院,一侧矗立着一棵大树,中间铺着一条小石路。
小院外面是条宽敞的黑石路,两侧是白墙黑瓦与一扇扇木门。路得尽头是一座刻着银色神秘纹路的石门,它是道场唯一看上去有些华丽的东西。
林放随张天师穿过黑石路,临近门前张天师的手随便比划几下,石门缓缓打开,走进去展现在他眼前的景象,十分让人震撼。
他们的脚下是一片虚无,天空是无尽的黑暗,偶尔有些碎石从身边飘过。不远处悬浮着一座高大的石楼,独自散发着光芒,门匾上刻着“道”两个字。
“这是我们道场的源(起源的意思,也有源头之意),承载着道场无数年的心血。道场史书记载,在不知多少年前,世界发生了劫难。后来第二代道主推算,其实不算是劫难,因为那个时代涌出了太多的不世之才,只是不幸的是世界还在成长,承受不住这些人,便发动了道灾。”张天师缓缓的飘向道,用平静的话语诉说着道场的来历:“道灾发生后,一些胆小的种族就此隐藏,不过也有许多的宗族门第消灭,但他们的源会留下。每个源的入口是一座石门,石门自己是有些意识的,所以当保护它们的种族消失后,它们会选择隐藏。我们道场只剩几百人,道灾之后也没去隐藏,便一直存在下来。”
“先生……”林放似乎想问些什么。
张天师打断他的话:“你不是问怎么回事吗,因为世界已经长大了。我们这些老人已经没什么机会了,所以未来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
张天师和林放前后踏进石楼,石楼内不管是书架还是楼梯全是石头雕制的,上面刻着并不精美却蕴含着深深的道念的花纹。楼层的空间很大,除了书与书架就是楼梯,别无它物。
“从现在开始,十楼以上的书你必须几日内全部看完。”张天师淡淡道。
正在认真听的林放一懵:“看完?”
“嗯,看完。”张天师淡淡回道:“不过你不用担心,每隔两日,我们便会换一个人来陪你。”
林放:“……”我担心的不是这个,这么多书,确定几日能看完?
“你先看,我出去了。”张天师并不能理解林放,说完后转身向外走去。
林放站在中央目光扫向周围的书,思考了片刻,只能认命的向上走去。石楼的十楼中央多出一张石案,林玄抱起一堆书放到石案旁,翻开一本,盘腿坐在地上。书的第一页是奇怪的线条,林放目光触及后进到一个奇怪的世界。
一日后。
“道主,看的怎么样。”王天师提着食盒,迈着大步子走上了二十七楼。
林放凝聚涣散的目光,抬头茫然问道:“先生,现在是什么年份?”
“什么,什么年份?呆了一天就过糊涂了。”王天师把食盒随意放到一旁,豪放的坐在地上,大声道:“别说几年,就是一年,岂不是已经把你饿死了。”
林放怔怔道:“啊?”
“嘿,这傻孩子。”王天师失笑道:“行了吃饭,过几天就明白了。”
“哦。”林放听话的拿起食盒中的馒头,开始吃起来。吃着吃着还咂吧下嘴,觉得味道不错。
……
……
煀阳学山,此时天色以晚,但山门前白石路上人却不少,比早上不知多出几倍。青山上的瀑布并没随黑暗的笼罩隐藏,正散发着白莹莹的光。放眼看去,茂密的山林中散落着星星点点的灯光,应该是学生们住所。
“住哪?”林潇潇的衣裙随风摆动。
“走!”林玄抬脚向青山走去。
“林玄,你决定去你张小叔那了?”季昊有些高兴的赶上前道:“这就对了,反正我们要经常去他那上课。”
林玄转过头,阴沉的看了一眼季昊,笑道:“你认为可能么?”
“季昊,那张家小叔到底怎么我哥了?”林潇潇好奇的凑打季昊跟前问道。
季昊悄悄瞥了一眼林玄,放慢脚步,小声道:“简而言之,你哥是从小被张玄赫摧残长大的。”
林潇潇听见忽然有些兴奋,小声道:“怎么个摧残法?”
季昊还没来及说,林玄停下脚步,扭头看向两人:“不要以为我听不见。”
“以后你就知道了。”季昊急忙的最后说了一句,走到林玄一旁。
林潇潇有些失望,随后说道:“哥,我就不跟着你们两人了。”
林玄转身疑惑看向身后的妹妹,只见林潇潇抬头示意看前方,只见一位蓝发女子清冷的站在不远处山脚下。
季昊不可思议道:“我离开才几个小时,这是刘悦?”
“潇潇,你是不要哥哥了吗?”林玄忽然佯装伤心道。
林潇潇快步走到刘悦跟前,无情道:“难道让我一个姑娘,跟你们两个大男人睡大街?”
林玄无话可说:“……”
刘悦冲林玄两人点头示意,话似乎更少了。林玄有些想不通,自家妹妹到底怎么和这样的人聊的那么热络呢?
季昊看着刘悦的身影,眼眸微闪,随后道:“潇潇走了,我们睡哪?”
“好说,找棵树,凑合一晚。”林玄随便顺着青山上的一条小石路走去。
“你在开玩笑?”
“我开什么玩笑,我是认真的。”
“那这晚上岂不是要冻死!”
“你冷么?我反正不冷。”
“我能和你比么,你本来就是一个大冰坨子,肯定不怕……”
……
……
清晨。
“碰——”这是季昊第三次从树上掉下来,他有些气愤的看着在树上睡得安安稳稳的林玄。不是气自己无能,是气自己为什不单独联系张小叔,去讲什么兄弟情义!
“哈哈哈,”旁边传来一个小男孩的笑声:“叔叔你好笨!”
季昊扭头看去,一个三几岁的小男孩坐在断木上嘲笑他,不由道:“小朋友,你这么厉害,那你去试试看。”
“咦,叔叔好不害羞,要和一个三岁小孩比试。”小男孩嫌弃的说道。
此时林玄已经醒来,听到孩子的声音,轻轻跳下树,走到男孩跟前,感受到熟悉的气息,捏了捏他的小嫩脸儿:“小胖子,你家大人呢?”
“我家大人让我跟着你。”小男孩一脸乖巧,任由他捏脸。
“你……”林玄注意到小男孩五官有些熟悉,迟疑道。
“我爹爹是林文尧。”小男孩扬起小脸一笑。
林玄一脸吃惊:“文尧哥,竟然有孩子!”
“唉~”小男孩小大人一样叹口气:“爹爹就是个糊涂蛋,说多了都是泪啊!”
“哼!”季昊闷哼一声,实在忍不住笑。
“那你叫什么?”林玄笑道。
“我叫林佳晨,小玄叔叔。”林佳晨回道。
“嗡——”手端突然震动起来。
林玄点开,一段影响映在空中。
“昨天凌晨,东地的各大古迹祭祀台,都出现一座刻着奇怪纹路的石门。据悉,不只是东地出现古门,经西沙和南沼的朋友传来消息,他们那似乎也在一夜之间冒出许多石门……”
一名男子激动的站在一座巨大的石门前报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