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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二章 焦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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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千凝此时自己也未意识到自己的眸底已然蹿出了什么晶莹的东西,而这不经意间的晶莹便是她内心情绪最为真实的写照,冗杂真情的泪珠唬不了人。

    从前她只是远远地觉着祁朗身子骨单薄,然而当她彻底将他横抱在手中时,她才彻彻底底地意识到了这个孩子的身躯是这般羸弱,这般瘦小,她总觉得祁朗一不小心便会碎了一般,此时再想起从前对祁朗毫不顾忌的推搡,祁千凝骤然惊觉自己是这世上最残忍的姐姐,居然将怒与恨通通撒在一个羸弱的孩子之身,这是无能的成人才会犯下的错误。

    她拼命地狂奔着,眼泪在剧烈的抖动之下不断地汹涌而出,倾洒在祁朗浑身是血的单薄身子上。

    回返的路上,众人面对这一光景皆是惊诧万分,但祁千凝还是不停地狂奔着,一刻也不停息,浑然不顾周遭之人的看法,穿过了嘈杂的人群,穿过了各条大街小巷,甚至在半路上遇着了急急寻找二人的秦观。

    秦观一瞧见祁千凝泪眼模糊的样子时,当刻傻傻地愣在了原地,而当他的目光紧接着落到祁朗那瘦弱的身躯之上时,更是一揪,只觉这两个时辰实在太过令人不可思议。

    “到……到底发生了什么?”

    此询问一出,祁千凝眸底的泪珠更是汹涌而起,秦观愣愣地凝望着,恨不能替祁千凝分担了这份苦楚。

    “祁朗……祁朗他好像死了……”

    祁千凝的言语是混合着哽咽倾吐而出的,女子整个身子都在颤抖,那满目的无助与痛苦是秦观从未瞧见过的模样,他知晓,此时的祁千凝一定是心中太疼了,否则也不至于将胸口中的情感如此直白地展露在外表,她从来不会这样。

    终于,二人寻到了一家医馆,祁千凝在一方焦炙之中不停地来回踱步,整个面庞都处于一种极端的紧张状态,好似稍稍碰她一下,她的弦便会彻底溃散一般。

    “祁千凝,你也不必太过着急了,我相信祁朗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祁千凝仍旧来回不停地踱着步,本应瘫软的身子似乎非得在这种运动的情况下才能稍稍不至坍塌,她的整颗心脏都提在嗓子眼,可任何消息皆未从郎中的口中传出,她只能继续踱着步,面庞上不知有多少泪珠就此流了下来。

    眼瞧着床榻旁的郎中面目紧张,整个神情似乎都冗杂在一种不可能完成的艰难情感之中,祁千凝愈发觉得无助,愈发觉得自己的性命似乎也要终结于此了。

    此时,回荡在她耳畔的竟是祁朗那一声‘姐姐’的呼唤,而猛然回首一瞧,祁朗分明还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之中,祁千凝就此明白了出现在耳畔的回响不过是过往的重现,自己的幻觉罢了。

    “朗儿……朗儿……朗儿你可千万不能有事……”

    女子轻声嗫嚅着男孩的名字,这也是她头一次如此亲昵地唤上一声祁朗的小名,她的整个身躯却在这一声声的嗫嚅中颤抖了起来,她的心依然纠结在那冰凉的行医用品之中。

    终于,女子停下了一直焦躁不安的步履,她那焦灼的心已经没法令她继续行走下去了,她只觉自己的浑身都处于一种即将崩溃的边缘,她无法想象祁朗因为自己而殒命的悲惨结局,她觉得这种结局将给她日后的生活带来无尽的梦魇,而她也会彻底从中丧失掉生活的勇气,成为一个彻彻底底的废人,恐怕就连杀死储烈的力气也没有了。

    祁朗这抹光亮如今不过刚刚照在祁千凝的心底,却倏忽一下被上苍夺了去,这种得而复失的感觉才是这世间最为惨烈的一件事。

    一想到这,祁千凝眸底的泪珠更甚了,它们正大颗大颗的低落,以祁千凝绝无法预料到的速度迅即地坠至地面,而女子的面容亦在这泪珠坠落的过程中开始土崩瓦解开来。

    一旁的秦观似乎瞧不下去了,下一刻,他徐徐走到祁千凝的身旁来,一双心疼的眸子疼惜地望着她。

    在瞧见他的一刹那,祁千凝忽而觉得心底有根弦被拨动了,一直以来的佯装终于在此刻化为了无力的柔软。

    但见她猛然扑入了男子的怀抱,无助地寻求着帮助。

    “秦观,我到底该如何是好?是不是我害死了祁朗?是不是我?我真的不配当一个姐姐……如若不是我一直以来的冷漠,我们早该带着祁朗从此一走了之了,那样也不会发生如今眼下这一幕……万一……万一祁朗当真出了什么意外,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祁千凝如此行径与柔弱是秦观始料未及的,但他乐意去接受祁千凝对他流露出的柔弱,她本就不该将所有的情绪藏在心底,祁朗的出事终于让她所有的伪装顷刻崩塌。

    “凝儿,你无需担心,请你相信我,祁朗他不会有事的,他一定不会有事的,我向你保证,他方才还信誓旦旦地同我说他要和你一辈子在一起呢,如今你好不容易接受了他,他怎的可能就这般轻易撒手人寰呢?他不会甘心的,他一定会再度回到你的身旁,相信我。”

    秦观展现出了以往对祁千凝的柔情,就连称呼也变了,变得如此温柔,如此温热,他轻轻地拍了拍祁千凝的肩膀,尽量安抚着她此时心底那动荡不安的思绪。

    然而,就当秦观以为自己的安抚确实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之时,而祁千凝也确实发生了改变时,一切皆被那旁骤然乍现的身影打破了,只见那抹身影方一出现,祁千凝便挣脱开秦观的温热,不顾一切地奔了出去,而秦观随后也跟着她赶忙奔走了出来。

    当秦观赶到外头来时,才发觉方才那陡然乍现的身影出自于千止。

    眼下的千止并无戾气,似乎也不是携带着杀意而来,这让秦观十足不可思议,因为方才的一切祁千凝还未赶得及知会他,所以此时的他还什么也不知,但却隐隐觉得这一切一定同千止有关,否则祁千凝在瞧见他时不可能这般亢奋。

    “你怎的还敢来!你这个畜生!你这个畜生!”

    祁千凝好不容易平息的怒意因为千止的跟随再度爆发了出来,方才秦观所做的一切皆变成了徒劳一场,千止的出现足以让祁千凝完全忘却了秦观的所有温热,整个身心再度投入了无边的愤恨之中。

    千止此番展露出的气势并不是一个敌对之人所该有的态度,他的面容很是柔软,同千止以往所瞧见的那个他完全不同。

    “抱歉,祁千凝,我只是想来瞧瞧孩子的情况。”

    男子说着便稍稍低垂下了目光,可以瞧出,祁朗如今生死未卜是他也不愿瞧见的场景,且这情绪是发自肺腑的,否则千止完全可以就此一走了之,或者当时便将那剑一把拔出,但他没有,便也证明了他对无辜之人并无恶意。

    然而,他殊不知,祁千凝何尝又不是一个无辜之人,她的所有恶行不皆是被恶人们逼迫出来的吗?她从前也不是一个喜欢滥杀无辜的人。

    “你想来看祁朗的情况?千止,你配吗!你配吗!是你一剑杀了他,如今你还假惺惺地来瞧他的情况?你简直是虚伪至极!你根本就不配出现在此,祁朗的是生是死皆与你无关,你的性命只同我一人有关系,你放心,无论如何,你既然敢再度踏入此地,此回我便绝不会放过你了!”

    “祁千凝,你冷静些,如今这孩子还生死未卜,我实在没有心情同你打斗,将他所伤并不是我愿意的事情,只是这孩子方才实在出来的迅即,我一剑下去,他便已经倒在了血泊里,这是我怎的也未预料到的事,他明明那吗羸弱,怎的可能如此迅即便出现在……”

    “够了!你不必再说了!你根本就不配提及他!你这个疯子!你这个复仇心切的疯子!为了杀了我,却率先将一个无辜的孩童杀了,我瞧你如今同那群丧尽天沦的盟会之人也相差无几了!千止,你这个贱人!你这个畜生!当初我为何不在那夜将你亲手斩杀了!我为何要因为恻隐将你留了下来,果然心软的人最终伤害的只是自己,这句话一点也没说错,我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你这个畜生,无论你是不是有心之举,我都要杀了你!”

    语音刚落,祁千凝便猛然执起了手中的利刃,当刻向眼前的千止袭了来,而这是千止预料之中的事情,他早就料到了莽撞的祁千凝不可能不再度袭击于自己,因此他便也有了防备。

    然而,这并不是他此行所来的目的,还是那句话,他只是想来瞧瞧祁朗的情况。

    恰在此时,当外头的气氛逐渐凝结紧张之际,屋内传来了郎中的一声疾呼。

    祁千凝顿时扔下了手中的剑刃,不顾一切地狂奔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