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凌峰从包里掏出一个小香炉,搁在了小圆桌上,又从小盒子里倒出一片泡腾片来扔在茶水中。
不久,这几十平米的办公室烟雾缭绕,刘源喝了茶水,倒在沙发上,眼皮越来越沉。
没过多久,刘源睁开了眼睛,张凌峰坐在他的对面盯着他。
刘源感觉自己的头有些疼,用手撑着沙发坐了起来,揉了揉自己的头。
张凌峰笑着问道:“如何?药劲还没过,可能会有头晕恶心等不良反应,你的情况我刚通过催眠看了一下,不是太严重。我给你留几瓶药,记得按时吃,包你能睡个好觉。”
刘源捂着脑袋向张凌峰道谢,他想要下地却发现腿还没有恢复力气,张凌峰笑了笑向刘源告辞,刘源赶忙安排秘书送张凌峰出公司。
夜里,刘源独自一人躺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他不想让自己的病影响妻子的睡眠,所以一个月以前,他就开始自己睡觉了。
两片白色的药片被丢进嘴里,温热的水将它们冲进喉咙。刘源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他醒来已经是天光大亮,摸了床头柜上的手机看,竟然已经上午十一点多了。
他好长时间都没有睡得如此舒适,如此香甜,他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
到了公司,他热情地跟每一个员工打招呼,到了办公室门口,秘书惊讶地盯着他:“刘总,您今天气色怎么这么好呀?”
刘源先是一愣,然后笑道:“哈哈,还不是那张医生的功劳,这事还要感谢你啊。”
秘书嫣然一笑:“应该的,没什么的,您先进办公室,我给您讲一下今天的安排。”
当天下午,刘源赶到了豪江国际酒店与富砟集团的赵总一行人进行了商务洽谈。
赵总生得肥头大耳,身上的定制西装跟个小帐篷一样搭在他的身上,肥大的肚子将淡蓝色衬衫的扣子几乎崩开。
赵总嘴里嚼着大肠头,含糊不清地对刘源说:“老刘啊,考虑咋样了啊?”
刘源知道,他说的是以次充好的事。
富砟集团有一批出口建材因严重质量问题被退回,如果没人要就得销毁。而这时刘源的公司正好要采购建材,所以富砟集团便盯上了他。
赵总的意思是,让刘源用极低的价格收购这批废掉的建材,然后让刘源在公司里正常报账,这样多出来的巨款二人分账。
刘源也叫人实地看过了这些建材,所以他明白,这批货虽然有质量问题,但是,可能,应该是不会出什么大事的吧。
他夹了一颗莲子放在自己面前的盘中,对赵总说道:“这样吧,之前我们也谈过这事儿,你这批货,我觉得还可以,但是价格能不能再降一点。”
赵总虽生得丑,但不傻,这价格就算再降也比砸在自己手里好,他连忙起身亲自为刘源倒了杯酒:“好说好说,那我们合作愉快。”
就这样,这批本该报废的建材被刘源以极低的价格收购了,并将正品的价格报了上去,董事会的人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既然材料已经有了,那么接下来的事儿就是动工了。
刘源的病好了,心情也大好,他决定亲自择良辰吉日,准备破土动工。
一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在风铃县中学的工地上响起,灰色的烟尘难以掩盖领导们脸上的笑容。
他们每人用一只手捏着一颗系在红色丝带上的圆球,高高举起并挥动着,而另一只手上则挂着一把剪刀。
随着摄影师的快门按下,领导们脸上的笑容也都瞬间消失,随手将刚刚剪下来的彩球丢到炸碎的红色鞭炮纸上。
他们的男秘书推开几个一起合影的学生,弯着腰将各自的领导送入车中,然后自己打开驾驶室的门钻进去。
车队驶过黄土道路,掀起了一阵黄色的尘土,在这黄色的尘土的遮罩下,那几个被派来拍照的孩子跑来跑去,兴奋之情毫不遮掩地出现在他们黑中透红的脸上,他们知道,自己终于有学上了!
还真别说,富砟集团的材料质量还真不错,虽说是质量照标准稍稍差了那么一丝丝,但这风铃县中心小学还是按时建成交付了。
白色的外墙,银光闪闪的旗杆,还有一个微型的足球场,多少孩子梦寐以求的学校终于被建成了。
交付当天仍旧是一阵震耳欲聋的鞭炮,仍旧是被推搡开的孩子,仍旧是一阵黄色的尘土。
k中,刘源搂着一名衣着 暴 露的从业者,醉醺醺地用他那特有的嗓音为风铃县副线长、风铃县中心小学校长、富砟集团赵总以及 吮 吸 着漂亮小姐香 舌 的风铃县教育菊副菊长演唱了一首《烛光里的妈妈》。
几个醉醺醺的中年油腻男子搂着陪 酒 小 姐涕泗横流地怀念自己的妈妈,场面十分滑稽,好像生怕别人误以为自己没有过母亲一样。
那几个孩子也没闲着,他们一边帮父母在水井中打水,一边兴奋地向他们讲着那学校有多好看,多气派!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