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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严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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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成来到这里的前三天,都是在自己的院子里休息,除了几个大丫头每天都过来给他请一次早安之外,就再没有其他人过来打扰他。但是到了第四天,一大早,就由甘棠传进话来,说是今天要进学堂,让铃儿帮他准备一下。于是吃完饭之后,在甘棠的陪伴之下,先到账房里领了纸笔等应用之物,便在同着另一个人,来到了这里的私学,麒麟苑。

    麒麟苑是一个规模较大的私家书院,它和其它私塾,还是有着很大的不同的。一般的私塾,无论是乡学,还是县学,都是由乡绅集资,或是什么人出资,去聘请比较有名望的先生,当然,也可能只是落魄的读书人,这样一种形式,来教育一方的子弟,有钱的人家,也可以把先生聘请到家里,对子女进行单独的教育。但是麒麟苑却并非如此,它是先聘请下了先生,等待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来的学生,并且,它不仅不是一个先生教几个学生,或是一个先生教一个学生,而是几个先生,要去交一个学生,把所有的,他们的专长,集中到一个人的身上,这种豪橫的做法,如果不是黄西人这样儿的人物,别人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去做的。

    既然它是要集众家之所长,那么麒麟苑里的这些人,就基本上都是有着专业特长的一些人,比如说,有人善画,有人善音律,有人善技击,等等等等,这些人统一住在麒麟苑里,但是,又各有各的地方,这和连成他们这些人的情况是一样儿的。当然,他们的自由度要比连成他们好很多,不但可以互相来往,甚至可以自由的下山,到其它的地方去。

    连成他们来到的,是一个古色古香的小建筑,从外边看起来,和连成的住所属于同一时期的产物,在建造风格上比较的接近,黑瓦白墙,古朴而又不失灵动。广量的黑色大门,两边各立着一个白色的石狮子,大门正中,是一块描金的匾额,上书“麒麟书院”三个大字,两边的门框上,是一副对联,上联是:天地之大,无文不成锦绣。下联是:岁月之长,有我方显正道。

    进了大门,是一个很小的院子,一棵巨大的槐树,几乎把它整个儿荫蔽起来。绕过槐树,就是书院的小屋了。

    这小屋同样比较古朴,甚至可以说比较陈旧,但是原木所散发出来的特有的芳香,又让人有觉得心旷神怡,神清气爽。连成来到屋子的门外,抬头向门上看去,只见这里,也有一副对联,上联是:集天下英才教诲之。下联是:为世上俊杰用武地。横批却是这个小屋的名字,叫至圣堂。当然,连成是并不怎么认得这些字的,所以只是瞄了一眼,就进来了。

    进到屋里之后,他先被安排在外屋等着,然后,领他来的人进了后堂,时间不大,从里面走出一个人来,此人面如重枣,眼似铜环,眉扫千钧,鼻孔外翻,声如炸雷,龙行虎步,乍一看,就如十殿阎罗的判官一般。他一边走,一边不住的抱怨:“半年来不得一个新人,来得的,又是些不中用的东西,教也罢,不教也罢,玉石可琢玉,难道乌马粪,也能雕琢成玉不成”?

    说着话,这人已是来到了连成面前,他觑着眼睛,看了连成一眼,不禁的一愣,随后便睁圆了眼睛,死死的盯着他,约莫有一盏茶的时间,竟忽然的放声大笑起来,只笑得他捶胸顿足,眼泪横流,一只手拍打着桌子,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笑了好半天,才断断续续的止住,却犹自扶着桌子,颤巍巍的不能自已。

    “严先生,你看怎么样儿”?那个领他们来的人被他笑得有些莫名其妙,一时之间,摸不着头脑,又不好问他这笑的原因,只好在一旁站着,看他渐渐的收了声,才在旁边问道。

    “好!好……”!那个被称为严先生的人,接连说了两个“好”字,手指着连成,禁不住又是一阵的大笑。谁也不知道,他的这个好,到底是说连成的人好,还是他们来的好,还是指其它的什么事情。

    那个人自然也没有明白他的意思,只好在一旁讪笑,但是想到自己来到这里的目的,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问道:“您的意思……?是可以留下来,还是让我带走”?

    “留下来,留下来”,严先生依然笑着,摆了摆手,然后又前言不搭后语的自言自语道:“丑的好,丑的好,丑师父收了个丑徒弟,果然是丑的正对路儿”!

    原来,他是笑连成长的丑。这让旁边的这个人倒有些哭笑不得,因为无论怎么看,他都是最丑的那一个,不但比连成丑得多,甚至可以说,在整个大孤山一带,也再不可能找到一个和他一样儿丑的人了,恐怕就是全天下,他这样的人,也是凤毛麟角,少之又少。但是他明白,这个老头子的脾气可是极其古怪的,还是少招惹为妙,既然他已经答应了,就不要节外生枝,否则他翻了脸,自己又要挨一顿的好骂,于是急忙陪着笑,向严先生告辞:“恭喜先生喜得高足,他日青出于蓝,必有一定的造化,带到飞黄腾达之日,小的再来给老先生贺喜,家主人那里还有些事情,需要小人去处理,小人这里就先行告退了”

    严先生打发他下去,自己坐在那里,又缓了好半天,才算平复了下来,但是嘴角儿上,却依然挂着微笑。他看着连成说道:“你便是新来的生员了”?

    连成没有听明白他的话,没敢贸然回答,只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严先生也点了点头:“老夫姓严,字为民,自今日起,便是你的老师了,那么,你叫什么名字呢”?

    连成见问,急忙站起身来,回答道:“学生魏源,小字连成”。

    严为民细细的咀嚼了一番,不禁点了点头,说道:“魏为大姓,源是活水,而连成者,无价,或者你是个有造化的,也未可知”。

    说着话,他站起身来,把身后的屏风拿开,连成这才发现,原来在桌子后面,还供着至圣先师孔夫子的画像。

    那严先生取出三炷香来,先自己上上,对着画像磕了头,然后让连成也上了香,磕了头,这才在桌子旁边坐下,让连成给自己又磕了头,算是正式的收徒仪式,之后,才正色对连成说道:“你是我在麒麟苑这十七年间,唯一收的一个徒弟,也是最后一个,为师我一不望封侯拜相,二不望名扬天下,但愿你能扎扎实实做学问,踏踏实实学做人,不求有功于天下,但求无愧于初心,你,可能做到”?

    连成见他说的恳切,禁不住有些动容,急忙站起来答应了一声“学生能做到”,然后,重新坐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感情人不可貌相,自这次接触之后,连成才发现,严为民这个人,虽然看起来极其的粗鲁,但是学问却是极其的渊博,真可谓是,三坟五典,八索九丘,上至三皇五帝,下至当今事实,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加上他善于教诲,能够深入浅出的解析那些晦涩难懂的东西,三个月之后,连成已经是由一个大字不识的白丁,变成为一个腹有诗书的谦谦君子了。无论是从气质上,还是从行为上,和原来的那个连成,简直是判若两人。

    “少爷您知道吗”?这一天放学之后,甘棠颇有些神秘的对连成说道。

    “知道什么”?

    “就是咱们这个严先生”。

    “严先生怎么了”?连成见他说话的语气有些奇怪,禁不住问道。

    甘棠看看四外无人,才压低了声音说道:“据说,他原来是个怪人”?

    “原来是个怪人,还据说”?连成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干嘛原来?现在也是个怪人”。这一点,随着连成和他接触的越多,也就体会得越深,但是他的怪,也只是超越了世俗观念的怪,真性情的怪,并不是刻意为之的哗众取宠,或是特立独行,所以连成还是十分喜欢他的这种怪的,最起码,不像木清风他们那么酸,也不像一般文人那么腐。

    “不是”,甘棠见他没有理解自己的意思,只好继续解释到:“原来是真怪”。

    “喔”?连成不由得有些好奇起来:“此话怎讲”?

    “我听说……”,说着,他又下意识的看了一下周围。

    “讲”!连成最不喜欢他这种鬼鬼祟祟的行为,一直识图把它纠正过来,但是,他好像已经形成了习惯,无法再加以改变了。

    “是是”!甘棠见他发怒,急忙连连答应了两个是字,才继续说道:“我听说,我们的严先生,在咱们来之前,每天都是白天睡觉,晚上去四处闲逛”。

    “那又如何”?连成对此很不以为然,在他看来,这只不过是个人的习惯不同罢了。

    “这还不算什么,有时候他一消失就是好几天,根本就没有人知道他去干什么,还有,他从来都不收徒弟”。

    这一点,倒不足为奇,因为在连成来到这里之前,他很可能是没有遇到合适的。

    “可是在六个月之前,他却忽然放出风来说,他的徒弟要来了”。

    “欧”?这一点,却是让连成万万没有想到,禁不住好奇的问道:“你是说,在六个月之前,他竟然说,他的徒弟要来了”?

    “没错儿”!甘棠的语气,听起来倒不像是他听说的,就像是他亲自知道的一样儿。

    “那么,他的徒弟是谁呢”?连成禁不住继续追问道。

    “就是少爷你呀”!

    “我”?

    “对呀,据当时知道的人说,他说的,他的徒弟的名字,叫做连成”。

    “我”?连成这一次,却是感到了震惊,他竟然早早的就知道了自己的名字,并且知道了这次相遇,要知道,六个月之前,他还没有离开小孤山,甚至还没有去海界,――看起来,事情远远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