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安平一式“山路朝天”起手,整个人爆发出极强的气势,他双腿越屈越低,好像随时要攻取前方。
“呀哈!”赵安平爆出一声,捏剑就要向前冲去…
原本想着上场就攻,急于分出胜负的斐妙山,被赵安平气势十足的起手式唬的一愣,倒不是担心赵安平能伤到自己,而是想看看他被重伤之后,还能发挥出多大的实力,于是就耐下性子,等他攻来。
赵安平捏剑掐诀,快速的向他攻来,斐妙山也不多想,又是一招横刀断魂架着等待。
赵安平看着熟悉的招式,不由大惊失色,“嘿~”一声轻喝,就止住了攻势,只见他右手挽剑,在空中刻出几朵剑花,向后一纵,就开始变换招式。
赵安平右手以剑指天,目光再次盯向斐妙山,左手掐诀向外平指,人如古松,站的笔直,浑然间一股剑风荡漾,拂过场上所有人的脸庞。
“开山迎客!”又是一式开山剑法,一股刚劲之势成形,赵安平微弓身形,显然准备再度发起进攻。
斐妙山看着赵安平变招,气势确实变得更强,不禁心中更加期待,他紧了紧手中的断魂刀,脸上露出会心一笑,继续摆着横刀断魂的架势。
赵安平一个箭步向前冲去,目光依旧坚定,突然,他看到斐妙山脸上露出的笑容,不由心头大震,瞳孔紧缩,“不好!”赵安平再次止住攻势。
紧接着,他再度变招,双手握剑,横剑于胸前,双眼中露出前所未有的决然,而后屈身弓腰,竟一步一步的向斐妙山踏去。
赵安平每踏一步,气势就更胜几分,这是玄剑里的一种步法,共有九步,称为剑步。
斐妙山看他再度换招,本想自己直接攻去,没想到赵安平居然使出来剑步,气势于之前判若鸿泥,不由心中动容,叫出一声:“来的好!”当即更紧了手中之刀。
赵安平一步慢过一步,气势却不断叠加,到最后离着斐妙山还有五步时,走的更加慢了…
场下众人感受着赵安平的气势,不免有些惭愧,在凝势这方面,自问比不过一个六岁的孩童。
“啊!妙山,快攻!”忽然,场外传来一声嘶吼。
众人转过目光,才发现是队长赵古,只见赵古举着香炉,其上计时用的时辰香居然只有一点点了,粗略的估计,也就三五息的时间。
赵古本来一直防备着赵安平拖延时间,只是赵安平上场以后,主动进攻,气场全开,一下洗脱了不小的嫌疑。就连他每次使用的招式,都毫无不留,将威能提升到百分百,换的几招更是一招强过一招,特别是这种游刃有余的切换,让赵古一时间看迷了,竟忘记观察怀中香炉内的时辰香。
斐妙山被赵古这么一喊,不禁回头去看,谁知回头看到的第一眼,就是香炉内所剩无几的香,立时感觉自己被耍了,正待回过头来进攻时,赵安平那边早已动了…
赵安平一直拖延着时间,为了尽量逼真,几乎每次都真的将招式威能尽显。之前他受了斐妙山一击,气血翻涌还未平复,此刻又连续多次全力施为的转换招式,早就耗尽气力,全凭战斗意念支撑。
现在他离着斐妙山只有五步,场外赵古这声呼喊算是帮了他大忙,赵安平脚踩剑步,全力爆发,就在斐妙山转过头去的瞬间,暴起前击,一剑刺向他的胸前。
斐妙山到底是厮杀多年,感官灵敏,当赵安平暴起的瞬间,他就感到汗毛炸裂、汗湿如雨,当即将准备已久的横刀断魂祭了出去,虽是盲发,但却异常的精准,一刀横推斩退了赵安平的平刺,接着头也不回的大步压上,举刀对着赵安平就砍了下去…
“停!”
又是一声喊停,不过这次喊停的是赵古,队员们知道这是时间到了,场上确实也立马停住手脚,只是两人像画面定格一般,赵安平躺在地上,四肢平伸;斐妙山期身压上,一把断魂刀下劈的很深。
“额…你们说…斐队劈没劈着少爷?”
“不知道啊…这个角度被挡住了,看不见…”
赤武张嘴咬着双手,眼睛也是直勾勾的看着场上,很想知道结果。
赵古放下香炉,整理了一下衣衫,看着场上的情况,他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他现在很矛盾,他想赵安平别受伤,可如果赵安平没受伤,那就是赵安平赢了对战,那他就要跟下一趟的护卫任务;他想斐妙山赢,那样确实可以让赵安平乖乖闭嘴,不再提及跟队护卫的事,可斐妙山这角度的下劈,要是说赢,那必然伤到了赵安平,那赵安平基本就残了。
赵古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安静,自己小心翼翼的走上场去,好像在担心他走的幅度稍大,那斐妙山的刀就会跌落到赵安平身上一样。
十步…
九步…
…
五步…
…
三步…
两步…
终于,赵古艰难的走到两人的跟前,他弯下腰来,看着两人具体的情况。
“嘿嘿…哈哈哈…”一阵笑声从下方传来…
“好像是少爷的笑声,少爷没事,哈哈哈,少爷没事…”赤武耳目聪明,第一个听到了赵安平的笑声,兴奋的手舞足蹈。
场下其他队员都懵了,这是一种无法用言语来表述的心情,个个都闷不吭声。
场上两人终于分开,斐妙山重重的哼了一声,将那柄断魂刀在空中抡了个大圈,扛在肩头,扭头就往后院走去,场下的队员们自动的让出道来,大家都明白斐队肚里窝着火呢,这当头,谁还敢挡他前面。
赵安平躺在地上,脸色极其苍白,但一双眼睛却异常灵动,他把手伸给赵古,赵古会意,拉着他慢慢的坐起来,本想松手,却被赵安平拽的死死的。
“咳~咳~”也许赵安平手上抓的太用力,竟又咳出几口血沫,显然他伤的不轻,但心情是激动的,他虚弱的对着大伙说:“我赢了…嘿嘿…”说罢又拉了拉赵古的手。
赵古是老脸一红,哪能不明白他想什么,最后很不情愿的宣布了赵安平跟队护卫的决定,想了想,又以队长的身份命令所有人对今天这场比试闭口不言,特别是在斐妙山面前。
大家都明白赵古的意思,是怕斐妙山老脸挂不住,一个个立马都成了人精。
“啊?我们刚才看什么了?我们什么也没看见啊。”
“恩,我也是,不知道今天怎么了,可能是这趟护卫任务累的,我晕空气,现在还晕呢,什么也不知道。”
“我也晕,我还晕光,这大白天的,眼瞎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