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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黑与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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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光从东边的天际照射而来,太阳也随之从那遥远的东方冒出头来,自地平线缓缓升起。清清的晨风将初日的阳光从东方吹来,金色的光将那灰色城上的金属甲胄变得闪闪发亮。

    众人如杨树般,直直的立在灰色的城墙上,金色的光芒虽照射在他们的身上,但金属的寒冷仍缠于其身。空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像是凝聚成团一样,沉重的呼吸声在队列中可以清楚的听到。

    望着西边愈发清晰的地面,人们的呼吸变得更加沉重。他们虽在此等待着黑色盔甲的到来,但这也是出于无奈以及恐惧。他们不清楚黑甲何时回到来,他们过去在悄无声息中失去了城市,失去了家园。黑色的恐惧在他们脑海中穿梭着,望着随时会出现漆黑盔甲的西边,寒意从他们脚底升起,贯彻全身。如今他们虽已做足了准备,但再过去,黑甲的出现往往是突如其来的,悄然的出现,动作又迅速,人们根本无法及时去应对,此时他们只能在黑甲军到来之前,列好队形,做足一切守城的准备,才能与黑甲正面迎战,争取守下这座最后的灰色城市。

    太阳已彻底从地平线线上升起,大地已变得明亮,西面的一切便清晰可见。望见西面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只有清清的晨风吹动初生的嫩草,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波动,北大门的景象也是如此。看到这平静如常的景象,紧张的人们顿时松了口气。丹林城的所有路口已被重兵把守,再加上长期的设站检查和封城,黑甲像以往那样突然其来已经是不可能了。如今,黑甲若想夺得这座灰色的城,只有进攻这一条路可走,而看到外面如往常一样,毫无波动的城外,便意味着黑甲暂时还没有来到,这无疑于给了城中的人们更多的时间,更多的机会。

    正当人们为之高兴时,突如其来的号角声让他们顿时全身一颤,立刻又变的紧张起来。遥远的西面瞬间便被黑色填满,黑压压的人影将西面从初晨的阳光中又带回到了昨日的黑夜。

    黑甲军从西面的平原尽头向灰色的城压来,他们人数之多可比一团足以遮天蔽日的黑,整齐的步伐将大地踏的震动,城墙上的人们也可以清楚的感受到。他们装备精良,纯黑的坚甲散发着黑色的亮光,锋利的黑矛远远望见便让人心头发寒,那厚实的黑色盾牌,似乎这世间无一利器可以将其击破。高大的黑色攻城车,如一巨兽般向灰色的城市投来贪婪的目光。不一会儿,原本在晨光的照耀下的金绿色平原顿时变得一片漆黑。

    望见这番景象,黑甲军的到来将城中人们的压迫感和恐惧感升至极点。一想到自己即将要面对这黑压压的大军,不少人面色发白,全身颤抖着。丹林城的守城军,在这其中有着不少临时穿上锁甲上阵的人,他们原本是铁匠,农夫,商人,在他们的生活中,不曾有着拿起武器穿上锁甲,踏上战场的过往。如今见到这来势凶猛的大军压城,更是惊恐到无法正常站立,手中的武器因剧烈的颤抖而脱落。

    瑞伦虽与黑甲有过接触,但如今这城下黑压压的大军的到来,虽不至于让他也恐惧失魂,但也不失得倒吸一口凉气。这些黑甲在他的认识里,是惊人又可怕的,少数量的黑甲兵便可让一个镇葬身火海,其破坏力可想而知。他望向这些全身被黑甲包裹的敌人们,若不是从铁盾口中得知他们有着与人类明显差别的外貌特征,他真的会把他们当作是人类看待。他想凭借着自己脑中存有的知识从黑甲军们的旗帜找到些答案,但那旗帜上所有的是形似一对黑色翅膀的图案,是他完全不知的图案。这道自己完全不知的图案,让黑甲在自己心中又蒙上了一层神秘面纱。

    黑甲军在灰色的城墙前停下,他们在等待着,等待着军中的进攻号角吹响,待那号角声响起,便向这西部最后的灰色城市发动最后的进攻。他们的长矛已横起,坚实的盾牌被高举,他们做好了发动进攻的准备,一切都在等待着那号角的响起,他们的进攻将随之而起。

    城墙上的人见黑甲军准备发动进攻之势,便恐惧地后退了几步,更是有人直接瘫坐不起。面对敌我双方气势上的差距,着实让墙上尚是清晰的人万分急迫。这时,一位身穿盔甲的人穿过守城的人群,走上前来。他的盔甲有着说不出的不同,却又显着朴素感,他摘下遮住面孔的头盔,银色的头发和胡须在晨风中飘动着,苍老的面孔带有和气,道道皱纹下却又隐藏着坚韧。

    他回头看向守城的人们,守城的人见到他,纷纷欲弯腰鞠躬,但老人一挥手制止了他们。雷迪斯的老国王看着这些面带恐惧的人们,眼中有些湿润,但转瞬间这便消失。

    “西部的男儿们,将你们带上这艰难、可怕的战争,我深有愧意。”老国王苍老的声音响起,“但你们是西部的孩子,是傲视欧西里亚大陆的西部汉子,过去我们虽然因黑色的盔甲失去了许多的土地,失去了许多的家园和亲人,但我们还有丹林城,还有着这座灰色的城市,这是我们最后的希望,我们在此将会守护这最后的希望,让这灰色的城成为我们的骄傲,灰色的城将抵御这黑色的浪潮,我们守护为此,誓死而归!”老国王拔出剑来,高声呐喊着。

    老国王的呐喊瞬间将人们从恐惧的深渊中脱离出来,变得士气高亢,众人高声呐喊着“誓死而归!”所有的人在呐喊中变得愈发勇敢无畏,誓死守下这座城,誓死要将西部的骄傲写于这座灰色的城墙上。

    黑与灰的碰撞,随号角的响起,即可而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