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沈约笑得很是灿烂,那笑意像极了一个人。
“你……不是沈约?”尽管眼前的人还是沈约的模样,但林春来心里却有了怀疑。
沈玉潇再也绷不住,笑出了声,“我当然不是沈约了,他才拿到兵符离开,怎么可能会突然回到这里来?”
白玉轻轻挥了挥手,将幻象消失,沈玉潇与他出现在二人面前。
“所以你这是……试探我?”林春来看到是她,松了口气。
方才他说的那些话,连他自己都觉得过火,如果面对的是真的沈约,肯定会被沈约记仇的。
“我想看看,你面对沈约的时候到底会有什么样的表现。好在,你并没有完全让我失望。你说话是冲了些,不过也是因为我说话的方式不对。”
沈玉潇觉得,他那点冒失完全可以谅解。
要不是她一直在煽风点火,林春来也不会说出那样的话来。
“你这一次可是真的吓到我了。”林春来捂着心口,“不过,有了你这次试探,我下次面对沈约的时候,就不会紧张了。”
“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沈约知道你与我关系不错,他肯定会想要利用你对付我。而薛姑娘就是他手中最大的筹码。
他想着,有薛姑娘在他手上,他想让你做什么,你肯定就会做什么。就让他认为他的如意算盘打得很好,让他自讨苦吃吧。”
沈约借刀杀人的功夫一直很一流。
能不亲自动手,就绝对不会亲自动手。
“我要是太过容易动摇,会不会被他怀疑?但我要是不那么容易动摇,他又会不会让蝶儿吃苦头?”林春来有些担心。
“这一点你可以尽管放心,他如今已经全然相信了薛姑娘的说法,所以他只需要利用薛姑娘说服你就行了,根本就不用自己动手。”
沈约听了薛氏的话,认为薛氏厌恶她,肯定会让薛氏来挑拨她和林春来的关系。
所以林春来的担心根本就不存在。
“你对沈约的心思,还真是了如指掌。”林春来不得不佩服她的能力。
“我们还有事要做,就先走了。”沈玉潇还得到皇宫里去看看徐冉的情况,就没有再与他们多说。
薛氏好不容易才被放出来,他们这对有情人也算是经历了一次小波折,此时正是你侬我侬的时候,她哪里好在这里多打扰?
沈玉潇和白玉离开长远侯府,正要往皇宫去,半路上却碰到了一个熟人。
“方才特意去找你没找到,这会儿却遇见了,也算是缘分。”李玲悦看着沈玉潇,一脸的笑意。
只是她的眼中再也没有了从前的痴情。
“公主殿下出门,身边都没有带着护卫?”沈玉潇看了看四周,可以找出好几个李玲悦的人。
她独自一个人走过来,明显是想让自己放松警惕。
沈玉潇往后退了半步,眸中闪过一抹冷光。
“你这是怎么了?为何突然对我如此抗拒?你可还记得我之前与你说的话?我说过,我会将兵符拿来给你。”李玲悦在大街上,毫无顾忌地说着兵符二字。
沈玉潇听得眉心一皱,“公主何曾说过这样的话?臣怎么一点都不记得?”
“是我失言了,这不是说话的地方,这旁边就是茶楼,不如我们进去说?”李玲悦这语气,颇有一种请君入瓮的意味。
“这大街上人多眼杂,若是被人看到,免不得要误会。臣若是被误会了,倒是无所谓。但是公主若是被误会了,可是会影响名声的。”
沈玉潇还真没料到,她能为南宫祁付出这么多,连自己的名声都不想要了,也要将自己拉下水。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从前就喜欢你,这一点你是知道的。就算我如今成亲了,我心里喜欢的人也依旧是你。没有人能取代你在我心中的位置,所以,我也不怕有人误会。”
李玲悦说完,就要上手。
沈玉潇隐约听到不远处有人说:“那不是公主么?怎么会在这里与沈大人拉拉扯扯的?”
“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原来当真是公主。我听说,公主以前就爱慕沈大人,只是有缘无分,没能和沈大人在一起。如今沈大人回来,公主怕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心了。”
“这沈大人也真是的,公主已经有了驸马,他就该有自知之明,离远一些才是。怎么一点顾忌都没有?”
沈玉潇勾唇一笑,“公主可听到那些人说的话了?若是臣当真与公主去了茶楼厢房说话,还不知道会被他们误会到哪里去。”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你莫不是当真喜欢我,所以才会为我考虑?”李玲悦这脸皮厚的样子,还是和以前一样。
“公主尽管放心,从前我对公主是什么心思,现在就是什么心思。公主对我的喜欢,我无福消受。我离开京城之后,就已成亲生子,这次回来,未曾带着妻儿,是怕他们在路上受苦。”
沈玉潇说话的声音很大,为的就是让周围的人都听个清楚。
她对李玲悦可没有半点心思,倒是李玲悦对她穷追不舍。
“你有妻儿?怎么可能?”李玲悦一脸的错愕。
“处理好了京城的事,臣就会离开,回去陪臣的妻儿。”沈玉潇说得一本正经,“臣还有公务在身,就先走了。”
她想要走,却被李玲悦抓住了手腕,“你若是就这么走了,以后就不要再想见到我。更不要想从我这里拿到兵符了!”
李玲悦压低声音,用警告的语气说道。
“你若是当真想要将兵符给我,早就给我了。你以为我当真不知道,兵符在你手上?你根本就不曾有过那样的想法,又何必要来骗我?你与南宫祁有什么心思,我心中最是清楚。”
沈玉潇说完,甩开她的手,一脸冷漠地走开。
“原来,沈大人早就已经有了妻儿,是公主不肯放过她。”
“沈大人若是当真喜欢公主,哪里还会等到现在?摆明了她对公主没有半点心思。”
“这公主也真是的,自己也成亲了,却还要缠着人家,够不要脸的。”
李玲悦这一出,原本是想让人骂沈玉潇的。
哪知道到头来,却被人认为是个不守妇道,水性杨花的女人。
可谓是得不偿失。
“你这就将话和她挑明了说,南宫祁那边要怎么办?”白玉问道。
先前明明想好了要做戏的,结果这戏没能顺利做下去。
“手头有这么多事要忙,哪里还有心思去和她做戏?不如就将话挑明了,让她被京城里的人骂上几天,也不算亏。
而且,京城里的人可不只会骂他,还会骂她的枕边人。要是南宫祁当真有足够的魅力,她也就不会来找我了。”
沈玉潇都能想到南宫祁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的脸色。
于他而言,这还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看来,你是真的打算与他撕破脸了?”白玉还以为她还会在表面上维持一下虚假的关系。
“我和他早就已经撕破脸了。你不要忘了,我和他可是死对头。”沈玉潇提醒道。
她和南宫祁根本就不可能会有和好或是合作的可能。
南宫祁可是从以前就一直在耍她,现在也是一样。
“南宫祁怕是会找你的麻烦了,你可得准备好接招。”白玉笑道。
沈玉潇轻哼一声,“他哪里是我的对手?他不过就是手中有兵符而已。你觉得,他还能拿着那些兵符多长时间?”
“你觉得,唐怀业很快就会将他手中的兵符拿走?”白玉还真没想到这一点。
在他看来,兵符在南宫祁手上,与在唐怀业手上是一样的。
他们是利益共同体。
“如果兵符在陈寅手上,唐怀业肯定不会想要拿走。但他对南宫祁并没有对陈寅那般信任。南宫祁离开他多年,他心里难免会担心南宫祁与他不是一条心。”
所以,他肯定会想办法,将兵符从他手里拿走,哪怕只是拿走一部分。
“南宫祁怕是不会愿意。那些兵符可以说是他的命,要是他的命被别人拿走了,他可要怎么活?”白玉对南宫祁不算了解,但也知道兵符对他而言有多重要。
“他不愿意,也拧不过唐怀业。唐怀业可是什么都能做得出来。他对陈丰都能那般狠心,对南宫祁自然也一样。”
沈玉潇已经准备好看这场好戏了。
南宫祁是肯定斗不过唐怀业的,非死即伤。
而唐怀业为了拿到这兵符,也会损失不少元气。
那可是陈丰出手的最好时机。
要是兵符能被他拿到手上,可就万事大吉了。
“你倒是想得美。”白玉看出了她的想法,笑着说了一句。
“我这个人没有别的本事,就是凡事都想得美。”沈玉潇倒是一点都不介意他这么说。
毕竟唐怀业对陈丰才是真的有芥蒂。
他绝对不可能会将兵符轻易交给陈丰。
但要是能拿到兵符,陈丰也就没有必要再继续装瘸子了。
“好了,不说这些了,先入宫看看徐冉的情况吧。我怕他当真出了什么问题。我可是答应过柳萝,不会让他有事的。”
就算沈约为了那张面皮会吊着他的命,但那可不意味着他能好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