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当狡猾啊，用完全封闭的空间循环来迷惑对方对于周围幻境的判断，比单纯的空间障壁要好得多，就算空间循环的效果已经消失了也可以迷惑对方判断障碍消失的时间，仅仅只是自己构建出的战术吗？能骗住那个海蛇也算是一场不错的战斗了。”

    对讲机又一次传出了杜灵清的声音，海蛇已经给了足够天若羽逃跑的时间，此时此刻天若羽自然已经在回程的路上了，以他的速度恐怕他们也只能抓个空，不过天若羽对于这种事情没有任何成就感，作为一个只会听从主人命令的机器，他还不至于会因为这种事情而产生感情波动。

    “仅仅只是以最高效率行事。”天若羽毫无感情地说道。

    “那明显是杀了他更快一些吧？你的空间系异能除了自身范围五米以内不是你的领域以外无论做什么都可以轻而易举地做到吧？如果杀了那个家伙就连追上来的可能性都会完全消除，就算是以后也不会碰到了。”杜灵清的语气突然变得阴冷了起来，那话语中甚至还附带了一定的精神波动，像是在恶魔在诱惑凡人一般。

    “……刚刚权限者并未发布此命令，如果要杀的话，可以返回。”仅仅犹豫了不到一秒钟，天若羽就做出了回答。

    “不需要了，现在你的状态非常好，准备一下可以去下一个任务地点了，任务地点的坐标已经传达，那里应该是有异能者的异能暴走了，那个异能者的异能是死者异生，可以让死去的生命拥有短暂的意识继续行动。不过这种死去的生命身体都会发生非常大的异变，并且只有杀戮这种单纯的意志，现在他为了扩展控制的对象正在一座小城镇里用那些怪物大杀特杀，现在数量已经发展得有些难以控制了，这一次正好可以测试你应对大量敌人的能力，现在立刻前往。”

    “了解。”

    刚刚经历过一场生死时速的天若羽，现在又被指派去新的任务地点，其实这已经是他现在所经历的第四次任务了，和前三次一样，这一次的任务同样没有休息过渡的时间，大概率是杜灵清在测试他的持久作战能力，不过天若羽现在也不会有什么反应。

    『思维锁限制二：禁止思考除《战斗条约》《思维锁限制》以外的任何事物』

    这一条思维限制堪称无情，这条限制几乎禁止了所有思考的行为，就算是奴隶至少也会思考吃饭睡觉之类的问题，但被打上这条限制的天若羽却已经完全沦为了没有任何思考能力的机械。

    简简单单的了解二字或许就是他以后的人生，注定是冰冷而又残酷的武器……

    ————

    五分钟之后，天若羽便达到了那个杜灵清所说的小镇，不过这座小镇，不过如果这种满是火光碎瓦的废墟真的还能被称作“小镇”吗？

    在到达现场的第一时间，天若羽先是使用了精神系异能来探查这个小镇的环境和地形，不过他发现那种杜灵清所说的怪物似乎并不是很多的样子，天若羽并没有所谓的常识来判断这些怪物的人数是否是一个小镇居民的人数，仅仅只是依靠杜灵清给他的资料作为专门参考，发现了数量的不匹配。

    如果是普通人的话判断起来说不定都要比天若羽方便一些，要判断那种凶残的怪物到底在那里扎堆了只要用眼睛看用耳朵听就可以判断了，毕竟有那种不讲道理的限制在啊——

    『思维锁限制四：禁止使用物理手段探知外界因素，如：听觉、视觉、嗅觉』

    不过他还是有自己的方法可以判断周围的世界，比如——

    『00八号精神系异能启动，小四阶精神探测』

    天若羽散发而出的精神波动瞬间笼罩了整个小镇以及周边环境的范围，那些怪物虽然失去了自己的意识，但他们的精神波动依旧存在，精神探测几乎是瞬间就确定了它们所聚集的位置，不过那个释放异能的本体还没有找到，不过只要找到之后杀过去就可以了吧？

    天若羽在确认方向之后直接使身体加速赶了过去，那个位置大概是一座高处的小山坡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它们会聚集在那里，不过全部杀掉就可以了吧？

    『002号造成系异能启动，小四阶金属再筑』

    无数银色的尖刺状物质在他的身边环绕着，同时这些物质也开始在他都脚下蔓延，就像海浪一般带动着他的身体，速度虽然不及加速系异能所带来的效果，要论综合能力，比如杀伤力，加速系异能可比不上！

    天空中开始飞来一些直升机之类的东西，大概是异能部那边已经有动作了，不过下面堪比浪潮一般密集的怪物可能让上面都人没有合适的落脚点，一时半会还下不来，正好也给天若羽创造了时间。

    仅仅数秒钟的时间，他和那群怪物终于交汇，黑色狰狞的面孔和撕心裂肺的吼叫声在天若羽也不过是一片虚幻的情绪罢了，那群怪物还拥有着杀戮的意识，在天若羽到来的那一刻他们就已经沸腾了，可惜天若羽并不了解这种情绪的意义，在这碗沸腾的油水目前，他并不是滴进滚油中的水，她就像一颗石头，简单粗暴地击穿了油锅——

    一只奇形怪状的生物首当其冲已经冲到了他的面前，形状怪异到已经脱离了人形，完全不明白要如何分辨出那些怪物到底接近于那种生物，不可谓不骇人。

    可张牙舞爪的它在冲到天若羽面前不到一米时，天若羽脚下的银色液态金属突然在从他的脚尖处窜起，宛如掀起的浪潮一般将以前的生物卷入其中，并且这片浪潮还远远没有就此止步——

    一米——

    五米——

    十米——

    二十米——

    一百米——

    银色的液态金属不断得延伸着，无论前方是什么形状怪异的生物都会被银色浪潮卷入其中，被卷入之后液体没入口鼻，液态金属充斥于全身上下每一个角落。

    在液态金属延展到极致彻底吞噬前路的那一刻，那些被卷入其中的怪物已经一动不动了就像无数银色的雕像一般——它们身上的液态金属不过薄薄一层，但他们身体内部的每一个关节都被金属液体所填满。在液态金属彻底凝固的那一刻，它们想要再行动起来已经不可能了。

    就这样，一条银光闪闪都道路就这么被清理了出来，那些变成了怪物的雕像虽然奇形怪状，但在银色的包裹下也多多少少有了些艺术感。

    不过天若羽可欣赏不了这种艺术，他现在仅仅只是来这里执行命令的而已，他只需要展示最快捷的战斗方式就可以了，除此之外，他什么都不用在意，也没办法在意——

    他脚下的银色金属液体再次将他的身体带动了起来，同时他还在回收着刚刚所释放出来的那些银色液体。

    等量代换的规则在异能者身上也一样适用，只不过用于代换的是精神力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所以没什么实感。

    虽然回收一部分银色液态金属不会让精神力恢复，但至少不用再制造出新的液体金属消耗精神力。不过回收也只是一部分而已，毕竟还有一些要用来压制那些怪物。

    尽管天若羽已经清理出了一条大路，但从两边进攻的怪物并没有被一起卷入银色浪潮，即使天若羽的强大可以轻轻松松地击杀这种怪物，但它们不怕死只好杀的唯一意志还是不断地驱使着它们向天若羽冲了过去——

    面对从两边夹攻的无数黑色身影，天若羽的脸上甚至没有丝毫的变化，就连心率都保持着一定平衡，大脑中除了计算刚刚的精神力消耗以外完全没有任何波动，当然在那种不人道的限制之下他也很难有什么波动了。

    又是和刚刚第一个冲到天若羽面前的那只一样，狰狞的面貌，夸张都动作就好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都一样，唯一不同的地方恐怖就是被天若羽秒杀时的狼狈模样了——

    呲——

    一根银色的尖刺带着一丝血迹穿过了那只怪物的身体，由于身体的扭曲，原本应该有脑子地方被添上了各种莫名其妙的器官，而脑子则转移到了类似肩膀的地方，不过就算再怎么扭曲，大脑都是散发精神力的地方，而天若羽正好可以感受到精神力，要找到大脑的位置自然也是轻而易举。

    当然光击杀一只还不够，旁边还有前仆后继的怪物朝着他冲过来，但天若羽却像没有感觉到那些怪物一样继续前进，他虽然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但还是有很多怪物集中在一个小山坡下面，他的任务只是杀而已，按照效率来说自然应该去猎物最多的地方，那些零散的怪物最后也会被他所吸引过来，放着不管也无所谓。

    在他前进的同时，他当然也不会放过那些自己向他冲过来的——银色的尖刺高效地收割着那些怪物的生命，无一例外的都是一击必杀，同时又完全不影响他自身行动的速度。

    这种即使穿过对方大脑也可以面不改色才是真正的战场机器，看到这一幕的时，杜灵清已经确认了这一点，接下来他只需要看着这个机器到底能够做到什么地步了……

    “嗯？”

    在这纷乱的战场之中，似乎还有一个极其不契合的身影混入了其中——杜灵清通过天若羽的精神探测，发现那座小山坡上似乎还有一个与这些怪物的疯狂格格不入的精神波动。

    在经过一番初步判断之后杜灵清确定那个精神波动并不属于引起这场骚乱的异能者，虽然也是一个异能者，不过应该是被卷进来都受害者之类的。

    不过也正好，应该还有一些能力没有测试过吧？杜灵清临时产生了一个在他看来十分有趣的想法，可惜对于别人来说只是恶趣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