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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末日下的羁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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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倩来到一个小院中,推门而入。房间有些昏暗,空气中老人独有的味道让她掩了掩鼻:“刘奶奶,我来看你了,顺便给你带点吃的。”

    刘奶奶只有一个孙子,是组织的人,不过却不管她,想起来就给她送点食物来,只要饿不死就行。重启日前,她曾是莫倩邻居,所以莫倩经常照看她。

    “是倩倩吗?你又来看我了啊。”

    刘奶奶坐在摇椅上,眼睛越发浑浊,莫倩见状心中有些悲凉,知道老人活不久了。

    “我把食物给你放桌上了,顺便看看有什么能帮你的。”

    “我一个糟老太太能有什么活啊,坐下陪我聊聊天吧。”

    就这样莫倩同刘奶奶聊起来,只是心思却不在这里,偶尔走神,好几次想将心中问题问出来,却仍没有勇气。

    “你今天来有其他目的吧?”

    “啊?没,没有啊。”

    “你个小妮子还能瞒过我?我感到自己时日不多了,有些事你现在不问或许就没有机会了。”

    莫倩表情有些纠结,最终一咬牙:“是关于姐姐莫染的事情。”

    “哎……”刘奶奶浑浊目光望向远方:“莫染都已经去世5年了啊。”

    “我对将姐姐害死之人一直无法释怀。”莫倩脸上带着执着:“请你再好好回忆一下吧。”

    “你这孩子,哎,真是的……”刘奶奶陷入回忆:“那天是一个下午,我在门前乘凉,莫染远远来走,还与我打招呼。这时有一辆车突然窜出,将她强行打晕弄上车,我看到后大声呼喊着,只是当街坊们出来时,车已经开走了不知去向。”

    “这我知道。”莫倩眼睛微红,父母死的早,她与姐姐两人相依为命。当时得知消息时无比绝望,仿佛心被剪刀一条条剪开。

    “几天之后警察在一野湖边发现一具无头女尸,辨认之后确认是你姐姐莫染。”刘奶奶继续回忆着:“我去现场的时候你已经走了,警察说你见不得尸体,晕了过去,是我辨认的尸体啊。”

    “当时在现场,我强忍着苦痛,但还是连看一眼都做不到,直接晕了过去。”莫倩已经是泪流满面。

    “真是难为你了。”刘奶奶疼爱的抚摸着她的秀发:“虽然没有了脑袋,但是通过衣服和掉落在现场的小熊手链还是能辨认出是莫染,莫染对我说过,你送给她一条小熊手链的。”

    “出事那天是她生日,我早上送她两条小熊手链,一黑一白,她只要了白色的,又将黑色的还给我,说好姐妹一人一条。还约好晚上一起去吃饭,没想到会这样……莫染出事之后,我的那条手链也丢失了。”莫倩吸了吸鼻子。

    “对了,那手链在我这里呢。”刘奶奶颤颤巍巍站起身,从一个积满灰尘箱子里拿出一物:“当时本想给你的,怕你看到之后更加伤心,就想等几天,没曾想这一等就忘了,这要不说这事,说不定到我死也想不到了。”

    莫倩轻轻接过来,一看之下震惊到极点,愣在当场:“黑色的!这是我的手链!”

    “是啊,是你的,你送给莫染的啊。”刘奶奶没有觉察出她情绪的异常,只当是太过伤心。

    “不是。”莫倩用力摇摇头,想让自己镇定下来:“不是莫染的,就是我的!这就是我丢的那条,莫染是白色的!”

    “可是这就是警察交给我的那条啊。”

    “刘奶奶你好好想想你在现场看到的,跟警察交给你的这条一样吗?”莫倩拿着手链的人有些颤抖,因为她想到了一种可能。

    刘奶奶思考很久:“就是这条,黑色的。”

    莫倩站立在原地,透过窗望向远方,任意让滚烫的泪水划过脸颊,激动的不能自已:“太好了,莫染还活着。”

    “小倩啊,你是不是模糊了啊,莫染明明已经死了啊。”

    “刘奶奶,莫染还活着。”莫倩激动的解释着:“这条手链确实是我的,是我掉落在现场,被你们当成是莫染的。其实那具尸体没有手链,尸体肯定不是莫染!对,一定是这样!”

    “可是那尸体穿的衣服确实是莫染当时穿的啊。”

    “刘奶奶,你再好好想想。真是莫染的话,她手上为什么没有带我送的手链呢,毕竟这手链可是她相依为命的亲妹妹送的啊。”

    “这说明绑架莫染的人想让我们认为莫染已经死了,他们将莫染衣服套在一具尸体身体,并将头砍掉,让我们只能通过衣服辨认。”

    “手链应该是莫染故意丢掉或者只是不小心遗失,这手链正是他们的破绽!”

    刘奶奶大脑已经迟钝,好了好久才将事情听明白:“太好了,莫染原来一直活着啊。”

    莫倩趴在刘奶奶怀里失声痛哭,刘奶奶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对,活着就好!”莫倩狠狠揉了揉眼睛:“虽然不知道她如今在哪里,也或者没有活过这场灾难,不过总是有希望了。”

    “刘奶奶,你还能回忆起更多信息吗,比如绑架莫染的是什么样的人,车是什么车。”莫倩充满期望的问着。

    “嗯,人都带着头套看不清脸,车也是大众类型,没有车牌。不过现在想想,车身上的标志有些特别。”

    “是什么!”

    “一个举着火把的猿人,后面是一串数字,具体是什么我没有看清楚。”

    “一个举着火把的猿人,这图案怎么这么熟悉呢?”莫倩紧缩双眉思考着:“是幸存者联盟的标志!”

    “那后面的数字是其中某个部队的识别码!”

    想到这里,莫倩激动的同时涌现出莫大希望:“方天邀我同去的不正是幸存者联盟吗?虽然不知当年联盟为何劫走莫染,不过我可以亲自就问个明白。莫染,我们姐妹有机会相见了。”

    此刻组织会议室,宋野端坐在首位,面无表情扫视着组织成员:“各位,如今形式大家也都明白,安全区资源越来越少。为了保证组织生存下去,我决定探索感染区。”

    宋野,是组织头领,冷血很辣,重启日之前是某军队连长,所以大家也称呼他为连长。

    这话一出,众人纷纷议论起来:

    “感染区丧尸众多,危险重重,值得冒险吗?”

    “就是,万一陷入包围,去多少死多少。”

    “不去能怎么办,没有食物不照样被饿死。”

    “可以先派人去探索一下,然后分析危险程度,先前往危险度最低的地方。”

    “派谁去?派你吗?”

    ……

    “哼!”宋野大力拍了下桌子,目光阴沉的可怕,众人不自觉就安静下来。

    “你们要做的不是讨论,而是服从!从明天开始成立20人小队前去探索,获得的东西可以自己留一半,每天一换,有怕死不想去的立刻逐出组织!”

    怕死谁都怕死,随众人前去或许还能带着食物活着回来,若是被逐出联盟就只能自生自灭,众人不敢反驳,只能默默承受。

    讨论完行动具体方案之后,宋野问道:“还有什么事情是要告诉我的吗?”

    小队长莫轻峰说道:“连长,巡逻队在安全区外发现了柳江、刘润和周雨三人的尸体,经查看已经死去多日。”

    “死了?怎么死的。”宋野眉毛一挑,柳江是雇佣兵出身,实力只强不弱,加上还有两人二人,怎么会被轻易击杀?

    “三人都是被利器刺穿喉咙而死,经仔细查过现场,发现凶手只有一人,那人出手速度快又准,是一击将三人同时击杀。”

    “给我查!查明白柳江他们去感染区做什么,还有什么人外出过,敢杀组织的人,我必定让他付出代价!”

    “是,连长。”

    组织成员散去后,宋野一人独坐,双目微眯起:“整个107区什么人有同时击杀柳江三人的实力?难道是,进化者?”想到这里,他表情有些慌张:希望不好影响到那件事情。

    方天来到一所废弃的建筑物前,看着大门口斑驳的招牌出神的一会,大踏步进入院中:“老头!我来看你了。”

    “你小子又来干什么。”一个苍老却洪亮的声音从面前二楼窗口传出来。

    方天步入二楼,推开一道门,是一个大厅。里面堆满各种东西,杂七杂八的,一名白发苍苍鼻尖上架着一副眼镜的老人正在忙碌着。

    “你小子来看我就空着手吗?”

    “老头,你这话说的。我啥时候空着手来过啊。”方天伸手从怀里掏出香烟睇到老头面前:“看,这是什么。”

    “烟!”老头拿着烟的手轻微颤抖:“居然还是高档货!你小子从哪弄到的。”

    “这你不用管了。这一整包烟能不能请你帮我个帮?”

    “就知道不能白拿你东西,说吧。”

    “帮我弄辆能正常行驶的汽车。”

    老头刚拆开烟盒拿出一支烟就要点上,听方天如此说道又放了回去,将烟扔给了他:“拿走!我不抽了!”

    “别啊,这帮对你来说很难吗?”

    “很难?是非常难!外面满地都是废弃的汽车,但是一辆能开的都没有,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是汽车电池,电池没有电,车就开不了。如今去哪给你找能用的电池。”

    方天摸摸脑袋:“这样啊,不过你老头肯定是有办法的是不是?”

    “哼!没有没有。”

    “老头这烟就在你面前,你就能忍住不抽?”方天将烟在老头眼前晃了晃:“你不是有个坏掉的发电机吗,修好是不是能给汽车电池充电?”

    “好小子!原来你在打发电机的注意啊,那要修好可不容易。”

    方天将烟拍在老头手里:“还能难倒你老人家不成?”

    老头掏出一支烟点上,享受的吐出一口气:“不知道能不能修好,我尽量试试吧。”

    “嘿嘿!还没有你老头修不好的东西。”

    “你要汽车干什么?”

    “离开这里,去幸存者联盟。”

    “去幸存者联盟?”老头一脸不可思议:“107去以外可都是感染区,你这不就是主动送死吗?”

    “那可不一定。就算是送死,死在这里和外面又有什么区别?”

    “那倒是。”老头一支烟只剩下烟屁股。

    “要不要我带你一起走啊,老头。”

    老头白了他一眼:“还是算了吧,我一把老骨头可不够那些丧尸啃的。”

    “嘿嘿,也不强迫你。”方天转身就要走:“过几天再来看你。”

    “走吧,走吧,别影响我干活。”老头不耐烦挥着手。

    方天不再说话,迈步离开,心中有些落寞。这里就是他当年生活的孤儿院,老头就是院长,如今就只剩他们两个还活着。老头对这里有深深的执着,如何都不会离开,方天这一走,两人就是真正的生死离别,没有再相见的机会。

    方天走后,老头默默的点燃一支烟静静坐在一动不动,有种说不出的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