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的午后仍然十分寒冷,玉风泡在温泉里边喝茶边看着从街上买来的各类书籍。玉可把工作交给使馆其它人后就坚定的辞职了,用她的话说就是世界上没有比跟在主人身边更有意思的事了。
“主人,吃馒头”刚买菜回来的玉可放下菜篮就拿着俩个鸡蛋大的小馒头跑来。
“这是什么啊?”
“海棠嫂的房子盖好了,这是喜糕。现在就差弄家具还有垒小厨房了。她说等弄好那些,请我们过去做店里的第一批客人呢”
“哦,她也不容易啊”玉风想想她竟然真完成了,也是很感慨。
“张嘴,说啊”玉可拿着小馒头在玉风想想面前晃,那是以磨碎的麸皮为主,掺了少量珍贵面粉的粗粮。不过是海棠嫂能拿出的最好心意了,玉可豪不嫌弃的接过这份心意,她也知道玉风绝对不会嫌弃。
“啊”玉风张嘴,不过馒头却又被拿开。
“要用充满感激是真诚眼神看着馒头吃”
“唉,你啊,越来越调皮了”玉风只好让自己尽量看起来含情脉脉的看着馒头。
“这样不行,太让人妒忌了。算了,你自己吃吧”玉可直接把馒头塞到玉风嘴里。
“唔”玉风连嚼几口,“你这是生哪门子气啊”
“没啥,对了主人,海棠嫂还问我啥时候吃我们的喜糖呢,好奇怪哦,突然问我这个”玉可小口的啃着馒头,做出漫不经心的语气。
“得明年了”
“哦,啊?”玉可仿佛觉得玉风没听懂,“她不是说房子,还是你要盖房子吗?”
“我知道啊,说结婚嘛。这事按风俗不是都有长辈见证婚礼吗?咱俩的话,那就是找萧姐见证。我写信回去拜托她帮我布置家了。”
“主人 你在戏弄我吧”玉可手微微颤抖。
“唉,没有我是认真的。不过你要是不愿意,我现在去再写一封信取消准备就好”玉风说着,站起身来,却被玉可猛地一把按回去。
“我当然愿意,只是为什么啊?”
“唉,你连叫主人的毛病都改不了,又怎么可能把对我的情意改掉。我又不是傻子,不会不懂你在想什么。既然你不怕危险非要赖在我身边,那我还不如给你个名分”
“那你呢?你喜欢我吗?还是只是可怜我”玉可声音很低。
“你这么漂亮又贤惠,我为啥不喜欢你?放心吧,我会用心对你的。虽然你现在越来越调皮吧,不过也很可爱”
“我哪有调皮”玉可羞红了脸,“还不是主人宠的”
“先说好,结婚后再叫我主人的话,你叫一次我就去外面买一个小妾回来,叫十次我就买十个”
“你敢!以后家里事我说了算,你买一个小妾我就打断你一条腿,买十个就打断十条”
“哟哟,好吓人,不过我哪有那么多腿啊”
“记账,等你腿好了再打断。让你天天出不了门,我看你怎么找小妾”
“我好害怕啊”玉风笑着搂住自己肩膀。自己走路磕到桌子都要心疼半天的玉可对自己充满了柔情。
“别怕别怕,夫君乖”玉可也进入温泉,搂住玉风肩膀。
“这称呼怎么一下就变了?而且变的还很厉害”
“嘿嘿,早晚的事嘛。我做梦都想这么叫了,你叫我老婆听听”
“老婆?”
“咦好害羞,还是先叫小可吧”
“哈哈怎么都行。以后你是主人,我是你奴隶”
“爱的奴隶吗?那你以后可得听话”
“放心吧。你说啥就是啥”
“那从今晚开始,你要睡我房间!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你再回你房间”
“咦为啥?”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那个公主发生过啥。把房子弄的乱七八糟,给我留一堆烂摊子,自己倒跑了。要是她在,我非逼她来打扫干净,以小妾的身份”
“你这是在吃醋还是在大肚的给我找小妾啊”
“没有,我只是恨自己”
“为啥?”
“如果我可以更早认识夫君,或者更积极主动,更早的下手,那么可能夫君也不会被她弄的稀里糊涂借酒浇愁吧。她太自私了!可是我又很感激她没有把你带走,我是不是更自私”
“不要这么说。她有她的理想,你有你的爱意。”玉风叹口气,“你要是愿意,结婚后我们找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生活。这红尘恩怨都随她去吧。哦,对了,我得把莫奈带上。那是我的责任”
“莫奈是谁?你的另一个心上人吗?”
“你呀,真是突然就便醋坛了。我给你讲讲我和莫奈还有斯商国的事吧”玉风对着玉可把入斯商国后遇见的人和事都汇报了一遍。“所以,和莫奈不是你想的那样。她只是一个小孩子”
“这个小孩子现在不小了。不过想不到除了她还有一个威胁”
“啥?”
“翟然”
“她啊,早结婚了。她们武者家族结婚早”
“万一她老公死了呢?”
“你这不是瞎想吗?我说了,以后都听你的。你是主人,这样能放心吗?”
“嗯,好吧”玉可笑了,“想不到主人和奴隶也能换身份?来,让本大爷抱你去闺房”
“你行不行啊”
“试试看”玉可使出吃奶的力气勉强把玉风抱起,刚走出温泉就摔倒在地上。“啊对不起”
“没事。男人就是在你摔倒的时候当垫子用的”
“夫君也会说情话了”玉可趴在玉风胸口,看着他的眼睛笑着,“夫君真好看”
“哈哈,情话好听吧。我刚从书上看的”
“啥?以后不许看那种书了”
“为啥”
“夫君本来就魅力大,再对别人说情话的话,那样会给我制造太多敌人了。”
“呵呵,不会的。那叫夫妻情话,不会给别人说的”
“这样啊。那你看吧,我再帮你买点”
“你这脾气还真是可爱,还是我抱你回去吧。这里凉”
“嗯,能知道回哪里吧?”
“知道了,绝对不能回可能让你吃醋的屋子,对吧”
“嘿嘿。聪明。抱我回去吧,等下给你奖励”玉可笑着伸出双手
“什么奖励”玉风轻轻抱起她,回到了她公主般的闺房。又轻轻把她放下,不过玉可却没有松开胳膊。
“嗯?怎么了?”
“夫君,我好后悔”
“后悔什么?”
“后悔自己下手太晚了。如果自己下手更早,哪怕是把你灌醉后下手,你也不会被那个公主给折磨了吧”
“你这说的像个要收拾我的流氓一样啊。哈哈过去的事就别想了”
“过去的事想也没用了。但是如果不想未来后悔的话,就要抓住当下。”玉可猛地一拉玉风脖子,“今天,你是我的”
面对玉可充满爱意的眼神,玉风感觉到浓浓的暖意,仿佛春天提前来到了。他不由自主的亲吻玉可,希望自己可以让这个全部灵魂都只有自己的女孩获得幸福。
次日傍晚,疲惫的玉风小眯了片刻后起身去做了玉可最爱吃的食物,睡眼朦胧的玉可挣扎着张开嘴巴咀嚼玉风夹来的食物。“夫君,我现在相信一件事了”
“什么?”
“特殊体质什么的如果不是废物编出的谣言,就是夫君你是特殊体质”
“我啊?”
“嗯。你太强了。我现在怀疑紫鸢公主是被你吓跑的”
“这,那我以后”
“别!我还没说完呢”玉可喝了口汤,“夫君太强了,不过我能接受,也很喜欢。”
“额,总觉得很不好意思”
“老夫老妻怕什么。不行了,我好累,我先睡会”
“好,我去洗了碗然后去隔壁睡”
“啥?”
“我是说竹翠的空房。我知道不能回那个房间”玉风无奈的解释道。
“想什么呢?乖乖给我躺这里。”
“好吧”
不过,很快,不知道谁先动手的,俩人又再度开始纠缠。数日后,俩人决定购买一只大公鸡并制定了鸡鸣必须入睡,晌午必须起床的规矩。
而此时萧琪带着刚出世不久的孩子却并不是特别开心,甚至可以说很纠结。皇帝整日向自己诉说玉风对于西决国甚至斯商国萧家是多么大的威胁,那个厌恶战争的翩翩少年现在整日为如何除去自己的玉大哥而发愁。自己不希望玉大哥有事,但更不希望所爱之人伤心。如果一定要选的话,那么只能对不起玉大哥了。但,对萧琪而言,杀生已是难事,何况要杀一门心思保护她的人。但一边是玉大哥,另一边是夫君与萧家。在痛苦的选择中,萧琪逐渐心硬了。
独自前往西决国的翟然用假身份日夜兼程,在路上她也不断思索着萧木所说的话。想来想去,却越来越憎恨自己。为自己的犹豫以及自私感到可耻。没有玉大哥,她已经死了几次了更不可能有后来的产业。没有玉大哥,现在的她甚至有可能被欠下巨额高利贷的夫家仇人杀害或者掳掠或者可能被夫家卖了吧。明明没钱了,还借钱去行侠仗义。真是可笑至极。还有萧琪,明明觉得她应该挺喜欢玉大哥的,怎么就变成敌人了?为啥不追求玉大哥呢?如果自己没婚约的话,现在和玉大哥的孩子都可以读书了吧?如果萧琪真是敌人,怎么办?虽然已经无数次告诉自己,是敌人就杀!但是,真能下得了手吗?但,如果不下手,萧木皇后肯定放不过自己家族。唉,说到底,如果自己当时态度坚定一些不就不用连累他们了吗?
而在斯商学院入读的许文或者说许武此时被请进了皇宫。“许文,最近还好吗?”
“谢谢娘娘关心。多谢娘娘给了我新身份,还拒绝要抓我的西决国人。还给我很多钱来生活。在下不知怎么报答娘娘”
“不必这么客气。不过顶住压力保护你确实很艰难,以你的智慧,你应该猜到原因吧”
“是的。萧家和杨弼结盟。现在萧家势大,娘娘为了我与他们对着干,极其不易”
“我可不完全为了你”萧木笑道,“你觉得玉风这个人怎么样”
“逍遥王深不可测,在下在他身边之时从未看透他”许文谨慎的回答着。
“你知道他怎么看你吗?”
“小人不知”
“当初他回来后,我特意问过他们关于你的情况。毕竟俩国敌对,你又是西决国重要人物。这点请你明白”
“明白。娘娘不用顾忌在下感受,西决国甚至除了娘娘庇护的皇城,天下已无在下容身之地”
“嗯。当时女孩们对你印象都很差。别的不说,单是你在幻境的行为就让人厌恶。当然,我知道这不怪你。换了任何男人都可能有是同样的结果。也就玉风本领高强还无欲无求。但是玉风对你评价可不一样。他说你是一个有着各种让人厌恶是言行的贵族少爷,但是,你本人品质并没有你言行那么恶劣。他说如果有机会接受本后教导就能变成一个不错的人,只是生在西决国的皇族让人厌恶。后来本后调查了你的经历,发现当年边城之战,你完全没有资格介入和参与,而玉风又觉得你在本后后会不错。所以,当西决国要人的时候 本后觉得如果把你就那么交出去,会不会让玉风觉得本后太懒或者让他失望。所以,本后才顶住压力保你还经常喊你来谈心。”
“在下不知还有如此内心。多谢皇后娘娘和逍遥王了”
“你恨逍遥王吗?毕竟他害你回不了家”
“一开始恨。但是那边有我的朋友,从他们给我的信息,我判断杨家已经比军王更受器重。其次,二哥又比我受器重。所以,不管有没有逍遥王,我都早晚是各种人顺手要消灭的潜在威胁。何况,我来斯商国本身就是被军王放弃的表现”
“不管你恨不恨他,是不是真心话,都不重要。但是如果你敢对他不利,本后绝不放过你”
“娘娘放心吧。现在我能活着都是娘娘和逍遥王所赐,比起同一个阵营尚且彼此算计的西决国人,我知道这多么不容易。即使娘娘觉得在下有什么值得利用的地方,也可以直接下令。在下必定赴汤蹈火以报娘娘庇护之恩”
“我可不是抱着利用你的目的收留你”
“在下知道,是在下失言”
“但是,现在确实需要你帮忙”
“娘娘请讲”
“你应该可以看出,这斯商国现在萧家势力庞大,皇帝说话都没他们好使。”
“这个在下知道,但是在下没有逍遥王那般武力”
“谁用你动武了。现在他们可能要对玉风下手,结果无非是成功或者失败。如果他们失败,自然不敢对有玉风这个弟弟的我动手。但是如果他们成功,或者说无论成败,从他们正式对玉风动手那一刻起,无论西决国还是萧家便是我萧木的敌人。”
“娘娘想怎么做”
“西决国暂时无力对付。先说萧家,其中有中立之人,有偏向我的,也有偏向萧岭的。而偏向萧岭的就是必须铲除的目标。”
“可是那不是您亲大哥”
“哼若非本后出自萧家,萧家一个都别想留下。我已经派人以孩子过生日的理由请老爷子还有太后带着莫奈来京。同时在西决国一直有我的人在监视那边。如果萧岭到达西决国目的真的是对付玉风,在他动手之时,无论成败就会有消息快马送回。无论成败我们都会比萧岭的部下提前知道消息。而我则可以利用这个时间差宴请他们在京城的人,并格杀。之后再整合外地造反之人。不过如果他们对玉风刺杀成功,恐怕斯商国会分裂吧。我要你做的事很简单,就是隐藏身份离开这里去赤国。我会给你另一个新身份,你去赤国潜伏下来”
“那么要在下去做何事?”
“什么都不要做。你就以商人身份潜伏。本后并没有度过这次危机的绝对把握,万一本后遇害而玉风侥幸逃生,那么未来他很可能去赤国。即使他不想去,也可能无意中就那么去了”
“为了公主吗?皇后您也会有危险吗?”
“我能提防萧家,萧家又怎么会没有手段对付我?我要你做的事很简单,就是尽量结交有权势的人为友,但是什么特别的事都不要做。在玉风到达赤国后,你要设法将赤国尤其是玉龙的丑陋一面激发并暴露给玉风。但是,一定要赤国自己暴露 绝对不能是你导致的”
“为什么?我可以问吗?”
“和西决国不同,赤国内政稳定,民众对玉龙有很强的向心力。如果不暴露出丑陋一面,玉风便会放弃对玉龙的追杀。然而,本后并不了解玉龙会不会放弃对玉风追杀。万一他有这个心思,而且是在本后已经不在的情况下,那么本后就没有办法替玉风考虑和解围。为了避免这种情况,本后要在还活着的时候尽量帮他消灭敌人。你的任务就是让玉风知道玉龙该杀。还有就是监督以防玉风受公主伤害,离开西决国后能伤害玉风的只有紫鸢了。如果斯商国政局稳定,本后会考虑把莫奈送到玉风身边护身。不过这个就以后再说。你先去赤国调查吧”
“好。皇后娘娘放心,在下一定完成任务”
“任务完成后,本后如果还活着一定给你设法弄个贵族爵位”
“娘娘别这么说,如果娘娘出事了,在下一定会来为您报仇”
“呵,怪不得玉风对你印象不错。原来是个有情义的人,只可惜本后知道的太晚了,而且俩国不和。否则如果当初帮你娶的萧琪,或许现在也没有那么多麻烦事”
“谢谢娘娘”许文苦笑道,“她们看不上在下的。”
“你啊,文武双全,就是西决国风气太差。本后希望你未来莫做让玉风和本后讨厌的那种为了名利权色而不择手段的人”
“娘娘放心吧。在下经过娘娘多年教导,已经明白这世间什么有意义,什么是虚妄的”
“嗯。你出发之事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我这里有几十枚金币,这是我和陛下自己的小金库。你全部带上,设法做点生意,今后就要自己养自己了”
“不用这么多,在下也是能吃苦的”
“行了吧。你啊,不适合吃苦。都拿上啊,听话”萧木把钱袋硬塞给许武,摸摸他的脑袋。“既然有了重新开始的机会,那么以后好好生活,还有希望你原谅玉风”
“娘娘”
“去吧”
“是”许武或者说现在叫许文的他,对于这位像母亲一样教导自己是大姐姐十分尊敬。不过在他心里,如果这位大姐出事,他会立刻想尽一切办法为大姐复仇,哪怕违背大姐的意愿利用玉风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