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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何为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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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伊心道:嘉兴城内活物一夜之间消失无踪,而明儿身上外来气运如此庞大,又长高了,难道什么邪道至尊想要从明儿身上得到什么?

    黄伊:“明儿,你有没有遇到什么高人?”

    秦明摇头。

    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黄伊也不气恼,再次询问:“明儿,嘉兴居民一夜之间全部失踪,你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秦明不明所以。黄伊换了一个问法:“那有没有发生什么天地异象?”

    秦明:“不知道这算不算,那天黎明破晓,没有公鸡打鸣,牛马站立不能,晨光照在江水之上,整个嘉兴城都被一层白烟笼罩,很像结了冰的池塘。

    这样的日子接连过了两天,到最后竟然分不清白天与黑夜,牲口身上传来恶臭,人们头脑发晕站立不稳,没有力气,就好像吃了臭鸡蛋。

    再过半日,牲口不再散发臭味,只剩下一具具带着森白的骨架,瘆得慌,人们声同时响起,吓得我抱着囡囡就跑。

    等我带着囡囡跑到黑雾的尽头,只见一排排士兵荷枪实弹地立在城门口!”

    黄伊:“是那些士兵是来帮助你们的?”

    秦明蔑笑两声,道:“他们帮的只有那些地主老爷,而我们这些,只能够自求多福,他们还说什么:这些白雾是上帝对我们信仰的考验,只要我们信仰够虔诚就不会出事!”

    黄伊皱着眉头道:“这种话,你们也信?”

    秦明耸了耸肩,道:“不信又能怎么样,城门紧闭,城墙上站满兵卒,一个个就等待这弯弓搭箭,城下士兵更是刀剑出鞘随时准备雷霆一击!”

    黄伊:“那城主怎么能如此荒唐?”

    秦明:“已经司空见惯了,这些官吏一个个只会欺上瞒下,只管自己逍游自在,又那里会在乎百姓的死活,这个还算不错,至少没有出现人吃人的现象!”

    黄伊:“后来啦,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秦明:“我也不清楚,别人信那当官的胡说八道,我却不敢苟同,我背着囡囡往树林走去,只有那里的白雾稀薄一点!”

    郭芙这时跳了过来,惊讶道:“囡囡是谁?”

    秦明:“我的妹妹,相依为命的妹妹!”

    黄伊:“那她去哪里啦?”

    秦明:“她被一个背着剑的女孩子带走了!”

    黄伊:“那囡囡没事吧?”

    被黄伊这么一问,秦明愣了愣,“那人说囡囡没事,而且当时我快死了,只想把囡囡有人照顾,所以……”

    黄伊深呼一口气,道:“那背剑女孩有没有什么特征?特别是腰间有没有什么玉佩之类的东西?”

    秦明仔细地想了想,道:“她的腰间好像有一块“蜀”字的玉符。”

    黄伊心道:“蜀,蜀山吗?他们来江南干什么难道是为了丽她们?”

    心情越发沉重的黄伊让郭芙带着秦明到一边去玩,心想:“朝廷、蒙古、蜀山,唉,父亲不在,瑞哥哥恰巧遇上‘天人五衰’,绝对不能让瑞哥哥搅入这摊浑水之中!”

    黄伊:“瑞哥哥,还没有爹爹的消息吗?”

    郭瑞摇头,“伊儿,过儿,不,是明儿,他答应留下了吗?”

    黄伊也叹了一口气,道:“我暂时把他稳定下来了,瑞哥哥,我们暂时还是不要把他的身世告诉他。”

    郭瑞:“那明儿问起杨兄弟的生平怎么办?”

    黄伊:“明儿问的话……就说杨康回到嘉兴之后,恶龙来袭,他孤身去屠龙去了吧!对了瑞哥哥,你说什么毒药可以不留痕迹地将百万生灵三日之内就屠戮干净?”

    郭瑞:“鸩羽千夜!只是只要在伸手不见五指之前,走出鸩羽千夜笼罩范围,或者强者将其聚集在一起,鸩羽千夜就会不攻自破!”

    黄伊神情凝重:“瑞哥哥,明儿说出事那天,看到一个疑似蜀山剑修女修士!”

    郭瑞:“蜀山?伊儿,你是说这一切都是蜀山做的,只是他们剑修,又怎么会用毒药杀人?”

    黄伊:“瑞哥哥,我可没说嘉兴生灵失踪是由蜀山剑修做的,明儿只说他昏迷前遇到了一个配带着“蜀”字玉佩的女剑修,既然现在没有别的线索,为什么不调查试试啦?”

    郭瑞点头,“伊儿,我们要改道去蜀山吗?”

    黄伊:“瑞哥哥,不用那么麻烦,难道你忘了仙灵岛上的丽了吗?”

    郭瑞皱着眉头,“伊儿你说,我这个当伯伯的是不是太不称职了,当年李逍遥兄弟将丽托付给我,我没照顾好,过……明儿在这里认祖归宗都不愿,唉!”

    黄伊:“瑞哥哥,这哪里是你的错,你身为大侠为国为民,这是大功德,不称职的是伊儿,如果是华筝姐姐,瑞哥哥就没有这么多烦恼了!”

    郭瑞:“伊儿又说傻话,若不是有你,我别说什么当什么大侠了,恐怕我早变成你梅师姐的练功炉鼎了!”

    黄伊:“知道就好”黄伊傲娇地离开。

    船尾处秦明舒舒服服地躺在一张桌子上,郭芙卖力地在前者身上揉捏着,郭芙:“秦大哥,我们去摘花好吗?”

    秦明:“芙妹,这儿是大海哪有什么花啊?”

    郭芙:“嘻嘻,秦大哥你这就不懂了吧,其实现在我们所处的大海,根本就不是什么大海,而是一条小河,我们所处的这艘船也只不过是一艘小指大小的玩具船,只要我们游到离船三百米外就可以回到现实世界了!”

    秦明不懂。

    郭芙拉着秦明的胳膊撒娇道:“秦大哥,走吧!”

    郭芙说着,也不等秦明反应,拉着他,跳入大海,一旁正在舒舒服服晒着太阳的小白雕惊慌地扑腾着翅膀,鸣叫一声,也跟了上来。

    果然,一到三百米之外,无边无际的大海就变成了一条弯弯曲曲的小河,漫山遍野石榴花,红的,白的,黄的,倒映在水面之上,让人情不自禁感觉安详宁静。

    只是有一个小丫头不解风情,双手做喇叭样,对着山峰大喊道:“哇,好漂亮,秦大哥!给我编一个花冠!”

    秦明点了一下眼前这个丝毫没有大家闺秀仪态的大小姐的小脑袋。

    秦明:“我给你做个花冠,你给我唱首歌怎么样!”

    郭芙一吐舌头,“我不会唱歌,但我会吹哨子。”

    郭芙还要说什么,忽见一棵石榴树下两个小孩子在哀哀痛哭

    郭芙一上岸,身上一阵水雾波动,下一刻就浑然见不到一点湿痕:“喂,你们在干什么?”

    两兄弟不回头,依旧呜呜呜,却被郭大小姐一巴掌拍在脑袋上。

    哥哥道:“我们在哭,你看不见吗?”

    郭芙:“为什么要哭,是你妈打你了吗?”

    哥哥:“我妈死了!”

    郭芙听到他说话,吃了一惊,扒开石榴花丛。只见两个孩子抚着潘金莲的尸身哀哀痛哭这才知道原来这两个孩子便是那天舍身保护陆家遗孀夫妇的孩子,武学和武术

    郭芙:“你们爹爹啦?”

    武术:“爹爹不知到哪里去啦!”

    武学:“妈妈背着昏迷的爹爹来到这里,却不想爹爹发疯,将捡来的冰魄银针插进妈妈身体,妈妈死了,爹爹见妈死了,心里忽然又胡涂啦。我们叫他,他理也不理就走了。”

    郭芙:“那你们不是成了孤儿了吗?好可怜!你们等一下,我叫我妈妈过来!”

    唉,如果对话的不是懵懂无知的孩子,恐怕就会由此成为敌人吧,为什么郭芙就没有继承黄伊一丝半点的为人处世啦?

    黄伊:“潘金莲夫妇也是正义之式,……,唉,你们饿了吧!”

    两兄弟不住点头,黄伊叹了口气,命船夫带他们上船吃饭,转道到镇上买了一具棺木,将潘金莲收殓了。当晚不及安葬,第二天早上才找到一块福地,将棺木葬了。武氏兄弟在坟前伏地大哭。

    郭瑞:“伊儿,这两个孩儿没了爹娘,咱们便带到桃花岛上,以后要多费你心照顾啦。”

    黄伊一阵头疼,但是转念一想“瑞哥哥收了这两个娃娃上桃花岛定然会精心教导,就不会掺合进江湖纷争了!”,想着便欣然答应下来,当下劝住了武氏兄弟,上船驶到海边,东行往桃花岛进发。

    蜀山,一个全身金黄的女子背着一个女孩乘着一柄飞剑出现在宗门广场之上,顿时广场上所有飞剑飞到女子,落在女子脚下,就好像臣子拜见君王。

    终南山活死人墓一个绝世佳人仰望星空,喃喃自语“师姐,你到底要做什么?”

    衡山,两个中年人一琴一箫相得益彰。

    南,一个美妇叮嘱着一个蒙面女子,道:“婉清,一定要带回你表哥!”

    光明顶,一个长相丑陋的跛脚女孩儿孤身上山。

    ……

    秦明:“芙妹,都七天了,什么时候才可以到桃花岛啊!”

    郭芙:“嘻嘻,已经到了哟”

    秦明:“为什么还不停泊?”

    郭芙笑道:“桃花岛四周被设下了无数禁制,需要半天的时间才能完全进入!”

    一听到即将进入陌生的环境,一旁的大小武快乐的快要跳起来,只有秦明内心七上八下。

    思索再三秦明找到郭瑞黄伊,道:“郭大侠黄女侠,我想到嘉兴!”

    郭芙:“秦大哥,我们这儿有什么不好吗?”

    秦明:“婶婶,还是放我走吧,我只是一个小混混,高攀不起你们这些江湖大侠,只要混吃等死,你们的世界真的不适合我!”

    黄伊:“明儿,怎么突然说这个?

    秦明低头不语,黄伊叹了一口气,她原以为秦明抗拒自己是因为这些年没有进入他们母子的生活之中,他到底经历过什么,为什么春光灿烂的年纪就会拒绝所有的爱。

    郭芙:“秦大哥,我们桃花岛非常漂亮的,整天都是香香的,有好多蝴蝶和小鸟……”

    秦明:“芙妹,不好意思,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黄伊:“明儿你知道什么叫江湖吗?”

    秦明摇头

    黄伊:“明儿,有江湖就有争端,你从小磨砺,因该知道一个人不吃饭可以活七天,不喝水只能活三天。江湖说白了,就是无数水滴的结合体,一个人要想退出江湖,就必须远离水源,你觉得有可能吗,不管你承不承认,人只要还活着就无法退出江湖。”

    秦明:“我就不能做那‘高山流水’或者‘阳春白雪’吗?”

    黄伊:“可是那两者,要么不见天日,要么见不得光,人生在世若不能堂堂正正,见不着花谢花开蜂蝶翩翩,见不着小荷露头佳人浣纱,见不着滚滚江河才子风流,便是一场遗憾。”

    黄伊:“明儿。人生,全部都是自己书写的,婶婶唯一能做的就是希望你过得好,这样吧,你先留在我们身边,看我们的‘道’适不适合你,如果你觉得不适合,你只要跟我们说一声,我们是不会阻止的!”

    只是此时秦明已经打定主意,坚定地摇头。

    黄伊看了一眼郭瑞,道:“好吧,你先跟我们去最后一个地方,伯伯婶婶就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