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这两年可美好在雪兴文的学业上花钱,除了平时应该交的束脩一分不少外,每过一个月,都会差人送私塾先生东西,比如说毛笔,砚台或者是摆件,还有珍藏的之类的,每个月送的也都是不重样的,那先生因着自己送礼物的关系,也常常会指导兴文学业,这白白耽误了两天,白白浪费了她不少银子。
她把这口气就出在朱氏身上,朱氏自从腿脚不好之后,每天忍痛早起给雪贵昌和胡氏做饭,他们吃稠粥,她和稀的,她们吃白米饭,她还是喝米粥,朱氏到现在也不像别的,她就想着啥时候能感动老三媳妇,能带着一起到县里头去享清福去,自然,这会儿做什么都尽心尽力的。
可朱氏即便是这样,可遇着胡氏心情不好的时候被一通乱骂这也是常事,就连雪贵福见了也都是数落朱氏的不对,朱氏也没往心里去,她想着只要这贵福不偏向她,胡氏心里就会舒服一些。
虽然朱氏这样想,可她不知道的是,胡氏已经看她越来越不顺眼了,活干不利索不说,还是整个家里的拖油瓶,要不是看着她还有一个分出去老雪家的可以利用的儿子雪贵昌,她早就跟这朱氏翻脸了。现在她忍着她,也只不过是为了能从雪贵昌那里弄到点钱而已。
可朱氏可不知道胡氏打的这个如意算盘,还一心想着能跟着她一起到县里头享福去,所以还一门心思的想从雪贵昌那里弄点药钱贴补老三家,就是现在,她的腿每天疼的几乎都快站立不住了,她还每天晚上坚持冷水泡脚,为的就是不让许大夫诊断的时候看出什么破绽来。
而待在老雪家这几天,不只是胡氏一个人心情烦躁,就是雪兴文和雪梅也一样,觉得实在无聊透顶了,这村子里头又破又旧的不说,连一个像样点的好玩的地方都没有,他们两个几乎把整个村子都转了一遍了,那些穿的破破烂烂衣不蔽体的乡下孩子,怎么配和他们一起玩?这两天没回县里头,还真有点想县里头点心铺子里头卖的点心了,两个人实在是无聊,不知不觉的就又到了山脚下。
真是冤家路窄啊,雪兴文恨得牙痒痒的,这个雪贵昌总和他们一家人作对,还欺负他娘,要知道他可是以后要做官老爷的人,怎么能任凭自己的娘被这些乡巴佬给欺负,一想到前两日,来这里唱那个顺口溜的时候,雪云还有王氏那副样子,真是快笑死他们了!
对雪兴文和雪梅来说,能过上好日子用得起好东西的人,再怎么也不会是这些低贱的泥腿子,这些人租着地主家里的地,干着最粗贱的活,一生下来就已经注定了他们的命运了,他们这种人,要想飞上枝头变凤凰,那简直就是做梦!
说实话,雪兴文和雪梅骨子里头就连雪贵福也是有些瞧不起的,毕竟爹身体里流的是老雪家的卑贱血统,这五谷县的人谁不知道,这望雪村是五谷县最贫穷的地方,因为老雪家的出身和家境他们两个可是没少被舅舅舅母看不起,更被表兄和表姐耻笑过许多次,这股气,他们两个是越想越气。
两个人对望一眼,对着对方点了点头,今天怎么说他们也要出上这口恶气。
两个人就在离雪贵昌家不远的山坡后计划着怎么出这口恶气,可他们却不知道了,不远处的另外一个山坡后,同样也有两个人。
前几天事情,雪景本来就有些奇怪,趁着露水消除了些,她就在山脚下找些花草想到灵市里兑换能量值,可追风眼尖,刚看到雪兴文和雪梅的影子就指着给她看。
一看到雪兴文和雪梅,雪景就猜测,前两天在院墙外头说那童谣的人十有八九就是这两个人,听二婶说着外头唱歌谣的声音是一男一女,而且从声音听上去不像是成年人,而他们两个今天又在这里出现,还鬼鬼祟祟的样子,雪景就知道这两个人没安好心。
来的也好,刚好就连带着雪云姐姐的仇和当日烧他们房子的仇一块报了,而且现在还不用他们出手!
这村子里的流浪狗本来就多,而且雪景经常在山脚下发现流浪狗,今天刚好就有那么一点点的运气,刚好在找花草的时候就遇到了一只,追风天生就和动物们比较亲近,特别是这狗和狼从体型和外貌上又及其的相似,这狗被追风抱在怀里,及其的听话,好像就把他当做妈妈一样。
两个人在山坡后悄悄的躲着,等雪兴文和雪梅从山坡上出来上到最后一个山坡上,快到他们家的时候,追风的手就放开了。
那狗好像读懂了追风的口型,出了山坡就直冲雪兴文和雪梅而去。
雪兴文和雪梅都计划好了,今天到雪贵昌家里头捣乱,摔点东西砸点东西反正他们是孩子,一哭一闹他们也奈何不了,可没曾想好不容易上了山坡,一条狗就疯狂的朝他们跑过来。
雪兴文立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儿,等她们两个反应过来,立刻就回转身子往山坡下跑。
可这天不如人愿,刚下过雨的地面本就比较湿滑了,而且还是在这山坡上,雪兴文和雪梅两个人,脚下不听使唤一样,连滚带爬的下了山坡。
那狗急追而下,两声犬吠之后毫不留情的撕扯着雪兴文的衣服。
“啊,好痛!”
察觉到腿部传来的痛意,雪兴文痛的流出了眼泪,在一旁的雪梅早就被吓傻了,整个人缩着身子看着那狗撕扯着雪兴文。
也不知道雪兴文费了多大的劲儿,才将那狗挣脱,许是那狗咬的累了,就摇摇尾巴慢吞吞的走了。
直到那狗消失了之后,雪梅才慢慢站起来去查看雪兴文的伤势。
雪兴文被狗咬的怕了,整个人躺在地上两只手抱着头蜷缩在一起,身上的没有一处是好的,脸上脖子上手上全是泥巴。
“兴文,你你没事吧!”
雪梅到底是个女孩子,以前没见过这种场面的她,被吓得不仅身子抖动着,连声音都是颤抖着的。
躺在地上的雪兴文,听见雪梅的问话,这才松开了抱着头的两只手,睁开眼睛往四周一瞧,那狗已经不见了,他立刻手撑着地面就站了起来,而后在原地转了几圈四处的搜寻着:“好你个恶狗,你给爷等着,爷下次见到你要剥你皮抽你的筋!”
“哎呦呦!”
雪兴文一边骂着,一边捂着腿的样子实在是滑稽至极,躲在山坡后的雪景差点没笑出声来。
他们两个这是活该!这次就是给他们一些的教训,让他们不要狗眼看人低,总没事找事那么的猖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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