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鸣西伏在马上,直起身来,手一抬,伸手从旁边的将背上,取了一支弓箭,半眼眯着,用力一拉,铁胎弓拉成了满月,咻一声破空响。
玉应正领着部下,按计划引霍鸣西到鹰族。忽然觉得耳后风声吃紧,侧头一瞧,惊的她眼珠子差点掉了下来。一支羽箭电光火石间只扎向自己面门。
要躲已经迟了。玉应本能的将头往后仰去,那箭划破她的脸,余势不衰,嚣张的向前飞去,稳稳的扎在一个士兵的后背心上。扑通一声,那鹰族兵,就命赴了黄泉。
玉应脸上火烧火燎的痛,温热的血顺着面颊流到脖子里。她死命咬着牙,腮帮子都鼓了出来,暗自想着。这箭定是霍鸣西射的,这人内力强劲至此,武功深不可测。要是单打独斗,鹰族只怕没有一人是他的对手。玉应越想越是胆寒,可是不管对手怎样,自己无论如何都要保住鹰族族人性命。
玉应脸上伤口很大,边缘外翻,在马背上抖动着,疼的她眼冒金星。夜风猎猎,血珠子几乎飞出来,领口湿了一大片,顾不上了,一定要赶快赶回去才行。
霍鸣西看玉应躲过一死,本要再射,怎奈玉应将一面盾牌背在了身上,眼见不能得手,只好作罢。且让你再多活着一时三刻,哼!
转过片长叶草地就到了,玉应心中稍安,精神大震。
霍鸣西紧随其后,四万南军乌央央的在半明半暗的夜色中,像广袤草原上的一块牛皮癣。霍鸣西才绕过那片长草地,那草地里就嗖嗖的冒冷箭。接着箭越来越多,越来越密。
糟糕,这草地里有埋伏,快退到一边!霍鸣西大声指挥,可是未免迟了些,箭雨纷飞,只得片刻功夫,南军死伤不少。南军急退,由于人多,前后冲撞起来,有些不成样子。就在这时,玉应的八千人马,调转马头,直冲向南军。
长草里呼喊声此起彼伏,草叶翻动,不知藏了多少人,此刻全部涌将出来,直击打南军军队腰部,狠狠的砍杀起来。
霍鸣西将中了埋伏,顿时大怒。虽然气狠,脑袋却清醒,这些人加起来,也不到我军一半。怕他作甚!领着将领就是好一番厮杀,鹰族多少勇士成了他手下亡魂。
玉应领了八千人,引霍鸣西中计。阿布将军领了一万人在此地埋伏。虽然快到两万,也总是以少敌多,胜算堪忧。
眼见霍鸣西要扭转局势,南军重新整顿,规范起来。忽然空气中飘来一阵燃烧秸秆的气味,跟着长草里面到处浓烟升起,熏的人不住咳嗽。鹰族倒是没事,对着南军就是一阵好杀。
霍鸣西见事不对,立刻引众兵往左路去,哪里一个矮坡,翻过去,就是一大片空地。到时候短兵相接,自己仍然有胜算。霍鸣西万万没想到,哪个矮坡,早已经不算是真正的矮坡,早早挖好的陷阱,里面布满长矛利剑,只要一落进去,十有八九难以活命。
霍鸣西的马,也是四蹄踩空,直直跌了下去。马哀嘶一声,身上已被扎透了好几个窟窿。霍鸣西幸有武功傍身,飞身而起,才不至于落入陷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