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哼一声,一脚抬起,猛地往慕珏脚上踩去。
“嘶——”
慕珏倒抽一口冷气。
只见陆知意又哼了一声,一扭头,极其潇洒的转身就走。
这丫头心真是狠啊。
虽然对他来说不痛不痒,但那咬牙切齿的劲,这丫头怕是恼羞成怒了。
这时,药童拉长又缓慢的声音又传了来。
“殿下,师傅让我问您怎么方便了这么久——”
慕珏回过头,看着死鱼眼的药童,说道:“因为在做不方便的事,就这么跟你师傅说。”
这老头,绝对是来捣乱的。
看,把娇娇都赶跑了。
某人完全没有自觉某姑娘是因为他的无赖而跑的。
院子里,死鱼眼的药童继续没有感情的传达慕珏刚刚的每一个字。
谢神医差点跳起来。
“这子!这子到底做了什么?我非要打死他不可!”
不方便的事?
不方便的事太多了!
谢神医想起自己可怜的徒弟,就气的一阵跳脚。
可惜,死鱼眼的药童无法理解自家师傅为什么忽然疯魔了一样,只能拿自己那双死鱼眼,盯着谢神医。
在这种死鱼眼的注视下,谢神医忽然也熄了火。
他坐在位置上,沉思。
好一会儿,才说道:“罢了罢了,随他们去吧,那个,死鱼——不对,药平,把这些药材收拾收拾拿进来。”
他要给自家徒弟制成丸药。
死鱼眼药童听话地讲东西收拾进去,醒春别院大门一关,药香袅袅。
晚饭后,陆知意便让丫头去醒春别院取了丸药。
然后混进一堆首饰衣裳里,一并送进了户部尚书府。
送去时,送礼的丫头还特地端高了架子,非要亲近进府,看见秦暖自己收下这礼才行。
外头的丫头不让,说是她们代为收下就好。
那送礼的丫头拉长了音调,扬声喊着:“要说这户部尚书府的丫头们啊,就是乱的很,我们府里管事的,特地跟我说,如今户部尚书府管家的是个姨娘,丫头婆子们都猖狂的很,随随便便就敢昧下主子的东西,可了不得了呢!”
她这话说的,外头的丫头们脸色都僵硬了。
这陆国公府的丫头怎么如此泼辣,说话也如此厉害。
她们明明根本没有要昧下这些东西的想法,被这丫头一嚷嚷,倒真像那么回事似的。
“赶紧进去赶紧进去,谁贪你们那么点首饰似的。”
送礼的丫头趾高气昂的哼了一声,指使着一干丫头把东西送进去。
临走时,还嚣张地说道:“帮我转告你们姨娘一声,我们姑娘的意思是,若柳姨娘有什么不得力的地方,尽管派人来陆国公府找她,就冲我们姑娘跟秦姑娘的关系,她一定会求我们夫人多帮帮你们柳姨娘的。”
这叫什么话?谁不知道陆姑娘跟她们二姑娘关系极好,若是陆姑娘真要让她娘插手户部尚书府的事,除了给柳姨娘添堵,还真有什么帮衬的吗?
这丫头,明明嚣张的欠打,却偏偏是客,说话虽然张扬,但话里又没什么真的过错,于是,这一干丫头,只能微笑着将这个泼辣的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