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陆诚知道了,那又如何?服了近十年的绝子汤药,这身子早就被掏空了,如今陆国公府只有陆知意一个贱种,最后还不是得靠她的询哥儿?
就算现在她被陆诚关了起来,等她的询哥儿回来,等陆国公府已经绝子的惊天秘密传扬出去,她还是那个所有人敬重的陆国公府老夫人。
如此一想,老夫人更是神气起来。
陆知意面色平淡,夹杂着一丝淡淡的轻笑,看着老夫人,说道:“祖母是不是在想,等二叔回来,我爹做的一切都毫无用处了?”
老夫人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嗤了一声:“你跟你爹一样,都是忤逆不孝之人,竟然对长辈问起话来了。”
陆知意不理她的嘲讽,继续说道:“我若是没有解药,必定不会让爹爹来找你,否则,祖母您要是想鱼死破,我可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听得解药而已,老夫人不由自主地捏了捏拳,紧紧把住了椅子扶手。
老夫人冷笑着:“你一个深闺女子,哪里来的绝子药的解药,简直是笑话。”
“这您就不必知道了,祖母,您就安安稳稳地待在这儿,颐养天年吧,孙女儿告退。”陆知意退了几步,冲她施施然一礼,便旋身往外头去了。
身后传来老夫人的怒骂,陆知意不管不顾,径直往外走。
待她走出了院子,屋顶上落下两个身穿黑衣的人,一左一右立在老夫人院子门前,冲她恭敬地一拱手。
陆知意脚步微顿,看着两人将大门关上,拿上一把大锁锁死。
她深深地看了这个院子一眼。
走了几步,流夏从一棵树底下跑了过来,喘道:“姑娘,您可出来了,刚刚老爷从里头走出来,幸好奴婢躲的快,否则,就叫他发现了。”
陆知意笑了笑:“傻子,我爹早就发现了。”
否则,怎么会在她前脚刚出院子,后脚就让人把院门锁了,只怕刚刚在里头,他也知道自己在边上偷听。
流夏惊道:“啊?那怎么办,老爷会不会斥责姑娘?”
陆知意挑了挑眉,颇为诧异地看着她:“我来看我亲祖母,为什么要被斥责?”
流夏四周看了看,声嘀咕:“奴婢以为您是来办坏事的。”
她一听,不由失笑。
陆知意抬头看了眼黑沉沉的天,眼眸深邃,声音清冷:“那是我爹的亲生母亲,就算她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就算再气再怨,她也是生了我爹的人,若是出了什么事,爹爹会伤心的。”
流夏点了点头,似懂非懂。
陆知意看着有些懵懵然的流夏,嘴角弯了弯。
她爹爹寒透了心,一个晚上时间,如此雷厉风行地将老夫人院子里的人清了个干净,一把大锁,直接将里头的一切锁进了往事里。
陆知意深深地吐了口气,浅浅一笑:“好了,如今里头清理干净了,外头的人,外头的事,咱们也该去插一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