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两年路大卫过的很是惬意。每天弹弹琴,练练剑,完全不用去上幼儿园——当然,那只是三年前,现在学还是要上的,不过课程不多。同剑道馆学员之间的对练虽然还是输多赢少,可每一回胜利几乎都能带来相当可观的金钱和经验还有战斗精华的收入——按照系统的划定,他的等级只有一,而最差的剑道馆学员的等级都是三级以上,打败他们属于越级打怪,收入翻倍。当然,只有同为一级的佛拉多·巴金斯才真正的被打败过,剑道的输赢规则并不被英雄系统所认可,系统认定的战胜要嘛是敌人落魄的逃跑,要嘛是站不起来的昏迷,或者——在战斗中被杀掉。
再一次偶然的交手中,路大卫把佛拉多打跑了。细算起来,人形怪虽然经验高,金币多,但总是没有办法痛痛快快的刷。毕竟总是找别人打架的孩不被大人们所喜欢,而讨人厌的孩总是被告诫所要远离的。路大卫最后只能去找一些街道上的坏孩的麻烦,去找某一个在巷中淘气的臭子,用竹剑狠狠地教训他们,整天让他们或者自己带着一身泥土或者淤痕回家。随着重生的时间越来越久,路大卫觉得自己的思维随着变得年轻的身体也越发的幼稚起来,如果不是一个ar的半残系统时刻提醒着自己,他觉得上辈子几乎就是一场没有醒来的梦,而自己原本就是生活在这个时空里的八岁土著了。
这天傍晚,路氏夫妇要出门聚会,因为是大人们之间的聚会,有很多不太方便带着孩子的地方,他们决定把路大卫自己留在家里。
“自己乖乖的呆在家里,大卫,我们十点钟就会来。”路夫人蹲在路大卫的身前,凝视着他的双眼,说道“冰箱里有水果,洗干净切完的,饮料和零食在茶几的下面,我们不在家里的时候,千万不要给陌生人开门,不许碰火,不许碰电,有什么事情给我和你爸爸打电话,”她扬了扬大哥大,“我们会在十分钟的时间里赶回来。”
说完,她站了起来,看向路易。
“天然气?”她问。
“已经关好了。”
“电闸?”
“除了电冰箱和电视还有灯剩下的我都关掉了。还有一楼的窗户,刀具我都收到了碗橱里,碗橱也锁上了。”
路夫人点点头,她也想不出来还有什么东西可能会造成危险的了。
“火,电,尖锐的刀具”她一边在屋里转圈,一边碎碎念道,“哦,我想起来了”她一拍脑门。“大卫,热水已经在浴缸里放好,如果想洗澡的话,你直接洗就可以了,不许动热水管!”
路大卫翻了翻白眼,“知道了,”他有气无力的说。“我会在你们回来之前只看电视,什么也不做的,如果停电了我就直接去睡觉。”
“这样最好,”路夫人弯下腰在他的脑门上亲了一下“我们走了,宝贝。”
路先生无奈的看着妻子,路夫人临出门时,返身警告道:“千万不要给爸爸妈妈以外的任何人开门,无论任何人叫门都不许开,我说的是任何人!”她在“任何人”这个词上加了很重的语气。
“知道了知道了。”路大卫不耐烦的摆摆手,路氏夫妇出门离开了。路大卫听到汽车发动的声音,他回身把自己扔到沙发上,用遥控器无聊的换着电视节目,曾经童年经典的变形金刚现在看起来也没什么意思,粗糙的八十年代电视对他毫无吸引力。
或许应该出去逛逛,行个侠仗个义啥的?
他站起来,看着窗外还算是明亮的太阳。英国的纬度很高,夏天太阳长得很,而受北大西洋暖流的影响,高纬度的英国并没有内陆地区那么寒冷或者炎热。他看了看表,现在才六点,离天黑还早的很呢。
说做就做。
他跑回楼上,换上一套干净的便于行动的运动服——太阳下山,凉风已经吹起——背后背上前日子缠着父亲买来的木刀,套上运动鞋。他打开房门,然后用力的把它关上,然后把钥匙藏到院子里铺地柏丛里一块方形石头的下面。然后推开院子的铁门,来到街道上。
“晚上好,大卫盆友!”一个溜狗的邻居看到大卫,友好的打着招呼。
“晚上好,比利奶奶!”
他跟认识的眼熟的人纷纷打着招呼,一路向着木栈道街走去。
那是和铁锚街曾“丁”字形交叉的一条街道,有一所公立学,招收普通低收入家庭的孩,有很多低年级的不良少年——木栈道街的另一端是南安普顿的低收入社区——码头街,那里房屋低矮,街道狭,有很多福利廉租屋提供给懒鬼,酒鬼,破产的赌鬼,一些初来乍到的移民也居住在那儿,当地的治安不是很好。
路大卫当然不能现在就去那么高级的副本,那不是升级,那是找死。
但是他们孩子经常活动的木栈道街就没那么问题了。
木栈道街虽然挨着码头街,但还是中产阶级的地盘,毕竟相比铁锚街,它更挨近市区一点,很多需要搭公车的上班族还是很青睐于这里的。居住在木栈道街的人们受教育程度良好,收入不低,他们更喜欢稳定干净的社区,迫于联合王国政-府的要求,那里的学招收了隔壁街区的学生——那群烟鬼酒鬼烂赌鬼更能生育,当地的学校根本容纳不了日益增多的教育需求。所以——一些看起来不那么讨人喜欢的孩子就自然而然的来这里了。
路大卫一边沿着街道行走,一边胡思乱想。
当转过一个街角的时候,他听到了一阵女声的哭叫。
声音来源的方向是常见的城中绿地的后面——就是那种在高楼与高楼之间,道路交叉着的既不能盖房子又不能挖一个池塘出来,只能种几棵树和灌木的块草地。一个姑娘正坐在地上哭泣,几个男孩围在她的周围,用手去抓她的头发。于是路大卫背着木剑向他们走去。
“求求你们,把我的熊还给我!”他听见那个女孩带着哭腔大声的说。
“哈哈,这个丑八怪在求我们,哈哈!”一个尖锐的嗓音叫嚷道。
路大卫看见一个瘦瘦高高的男孩——只是相对于身边的女孩而言——手中高高举着一只毛茸茸的老罗斯福,不让女孩抓到它。周围男孩都围着她哈哈大笑。
“当心些,奥列佛,这可是一个怪胎,心自己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哈哈哈!”
路大卫听见他们中有人如是说。
这让他感到很生气,心中似乎有一团火焰熊熊燃烧起来。他觉得自己的脸颊发烫,双腿发紧,就像是之前和佛拉多搏斗时一样,有什么东西正在他的身体里复苏。
继承别人的力量与天赋不是没有后遗症的。作为兽人部落里最强大最有天赋的战士之一,萨穆罗渴望击败更强大的对手——哪怕是运用一些下流的手段,譬如疾风步的背后偷袭——火刃家的佐五郎阁下虽然相比较战歌家的地狱咆哮不是那么光明正大,但不恃强凌弱欺辱妇幼是他的底线。
“喂,你们几个,把玩具熊还给人家!”他走到他们的身后,用右手指着他们大声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