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对抗秽盟可能会有很多的危险性，我很感谢各位的挺身而出。那么就简单向各位分布一下此次的作战行动，分为明队和暗队，暗队的成员就由暗哨调查组的成员负责，而我和战术组就是出于明队的正中央，我们也会带着春雨，作为中心吸引敌人的注意力。而暗队的首要任务是刺杀秽盟的头领，所以如果到了关键时刻，可以考虑放弃我们明队人的情况。如果进展顺利，明队和我就会救下春雨已经秽盟所挟持的人质。而这个时间段，就是需要暗队为我们空出时间来。”渝淑表情严肃的向大家讲解着，站在她面前的人，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不需要她再多说什么。明确了大家各自需要担任的职责后，大家便开始转身骑马，带着春雨向这秽盟所在的地方出发。
————驿站
顾霜凛看着皓青的双眼，“皓青是多久契约的呢？”顾霜凛问出了自己的第一个问题，如果是因为自己与别人契约晚了，而导致有这样的情况，或许皓青在才契约的时候，是否也会有想自己现在的想法呢？“回夫人，是在我15岁的时候。”皓青虽然意外顾霜凛会这样问自己，但是她还是回答了顾霜凛的话。只是听到顾霜凛的问题后，她也不经回想起自己第一次契约的经历。
她不爱说话，所以爹娘生下她的时候，以为自己是哑巴。加上家里人，根本就没有如她那样白皙得异常的皮肤，还有那黑得发亮的黑发。之所以一直饲养着自己，也正是因为自己身上有异石族，比起一般女孩更有价值。所以在她长到14岁的时候，就被爹娘给卖给了人贩子。
“你以后就好好听他的话，我们已经没有什么可以供给你的了。”父母似要脱手什么脏东西一样，把她推给了人贩子。人贩子的那个男人，在对上自己那双猩红的眼睛时，当即就给了自己一巴掌。只是那么一下，自己就被打倒在了地上。但是自己的爹娘只是收下了人贩子的钱，随后看都不看自己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随后自己的脖子上被戴上了黑环，她来到了黑市，那个人贩子又把自己贩卖给了黑市的人。至此自己便一直在黑市所专门设置的房间里住了下来，那个时候自己才14岁，并不是在有黑市加持下，就能高价卖出了。自己被关在铁笼子里，每天都睁着那双猩红的眼睛看着周围走过的人。
起先自己或许还会希望有人会看上自己，把自己买走，带自己离开这个地方。只是她在那铁笼子里待了很久，都没有任何人把视线对上过，就算是对上了，也马上厌恶的躲闪到下一个。她周围，其他笼子里的女孩子们，大多是凭着她们讨好的笑容和动人的话语而被买走。
皓青看着她周围的女孩换了一次又一次，她却不知道，那些被买走的女孩们，究竟会是何下场。现在自己就如同被人用来观赏的玩物一样，锁在笼子里，无法逃脱，只是看着一个又一个走过她笼子的人们。
“你要是能唱首好歌，说些好话，说不定倒是能快些卖出去。不过你这皮肤和发色，就算没精心打理，还能做到这个色泽。。。想必契约了之后，不会是一般的黑曜石。这样吧，看你一直挂笼子里卖不出去，不如就从今天开始，好好训练，成为能卖得更贵的宝贝吧。”皓青的管理者是这样说的，她嘴上说着夸赞皓青黑色长发的话，手却死死拉着自己的头发。
“哼，就如同人偶一样，真没劲。过来，孩子，跟我契约看看，如果真的是块好料子。想必训练好后。。。”女子拉着皓青的头发，把她的脸拉近到眼前，吻上了皓青的唇。随着一道红光，两人的一契便缔结成功了。女子满意地伸手抚摸着皓青的黑色长发，看着皓青那更加猩红的眼睛。“果然，至少是能够成为鬼仙红眼的品质呢。这个孩子，倒是买得好。”女子说完，就拍了拍皓青的脸，俩开了皓青的面前。后来的时间里，皓青也没有再见过那女子，自己的第一个契约者。
但她却开始不再去铁笼子，而是跟着其他跟自己差不多的孩子，开始学习起来。从最基础的诗词歌赋，唱歌跳舞，再到更多运用自己能力的致命技巧。几乎每一天皓青都要记下许多的东西，如果在测验上出现了查漏，会被当场带走，转到娼 妓院去。那个地方，进去了就不用再想出来了，除非赚不到钱，待着都无用了。皓青不喜欢那个地方，也不想去做失败的一员。虽然她没怎么说话，但是她还是在测验上合了格。
在黑市这里，或许对于皓青来说，这就是一个人生各个缩影的大杂烩，她不用亲自去经历。各色人世百态已经展现在了她的面前，好的，坏的，全部都展现在她的眼前。
她从被自己爹娘嫌弃自己开始，她就不喜欢人类，从那些漠视她的人类眼神里，她就不再渴求别人能够给她爱。所以在最后，执行杀人测验时，她没有丝毫的留恋，刺杀了眼前背叛了黑市的人。
原以为她会一直在黑市做这些脏活，但在她17岁的时候，也就是在黑市的第四年，那个管理员女子又一次出现自己的面前。“好久不见，你还活着倒是好事。”女子来到皓青的面前，伸手抚摸着那戴在皓青脖子上的黑环，那专属于黑市的奴隶标致。“你想要自由吗？我可以给你哟，不但如此，我还给你找了一个好归属。郎宣国的霍戚将军，你应该知道的吧。”女子伸出手抚摸着皓青那已经出落得十分美丽的脸庞，脸上的笑却并未让皓青察觉到一点善意。
“我没有选择。”皓青看着女子的双眼，最后只是说了这样一句话。之后，她没有出现在黑市的拍卖台上，她通过黑市的势力和渠道，出现在了霍戚的面前。
“你喜欢血吗？”这是霍戚和她第一次见面时，他那淡然忧伤的眼神。就如同受了伤的孤狼一样，只是皓青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她点了点头，用自己猩红的眼睛望向霍戚。“回禀将军，不喜欢，但没办法。”皓青的表情依旧没有任何的变化，她看着霍戚，霍戚看着她，两个人的身上都缺少了一些感情。却也正好合适，皓青就是在那个时候开始，跟随在霍戚的身边，用自己影子力量，跟随着霍戚的运用，击杀了不少的敌人。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霍戚身上总是有着浓重的血腥味。他只是疯狂完成他的任务，完成皇上下给他的任务，他没有自己的时间，唯一能让他起反应的，就只有在接到新任务，完成任务的时候。或许只有那样，霍戚才能确认自己活着，皓青虽然并不知道为什么霍戚会这样拼命，但是她只需要好好帮助霍戚完成任务就行了。
她的出身是来自黑市，现在她虽然过得很“自由”，但是她也知道，迟早有一天，黑市会用它的手段，让自己去做些让霍戚，又或者自己不愿意的事情。不过。。。霍戚也好，黑市也好，她无所谓。不管是在谁的身边，自己只是杀人武器。所经历的只有鲜血。那比自己的双眼还要鲜艳的红色。
“皓青这几天你们就好好休息吧。”改变或许就是在那句话上，当霍戚脸上开始有了神采，当他的眼里充满了期待。皓青就知道，她们将军找回了他缺失的一部分，自己却依旧停留在原地。。。但皓青看着这么多年来相处下来的霍戚，心里也是提他高兴的。
而在遇到顾霜凛后，皓青似乎就明白将军为什么会找回缺失的感情了。顾霜凛在他们这些心灵麻木的人眼里，她的纯真和善良的心，她就仿佛是美好的本身。在她的身边时，皓青有时也会觉得自己的以前似乎并没有那么糟糕，如果是在顾霜凛的身边，自己也会找回她自己所缺失的一部分。。。。。
“皓青，想什么呢？”顾霜凛看着皓青那开始发呆的模样，并没有着急打断她，只是在看见她眼睛留出眼泪后。担心的开口喊了她一声，这才让皓青回过神来，对上顾霜凛那双带担心的眼神。“没什么夫人，是想到以前的事情了。怎么会突然关心这个呢？”皓青在面对顾霜凛的时候，已经能好好表达自己的想法，不再一直沉默不语了。或许她的心中，也更想表达自己让顾霜凛了解自己，而不是像其他人一样，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和模样。
“其实我今天找你，就是想跟你聊聊，看是不是我自己的问题。皓青，你现在是怎么看人类的呢？”顾霜凛想了想还是不绕圈子了，直接问出了自己的问题，希望皓青能够给自己一个答案。“人类吗？没有任何的感觉，在我的意识里，只有认为好相处和任务需要除掉的人类。这个回答可能会有些过于两极化，但这的确是我的认为。”皓青自然是不喜欢人类的，对于她来说，因为从小就没有被人类好好对待过，所以她自然也无法对人类产生什么好感。而霍戚和渝颗、渝淑那些人类组长们，对于皓青来说也只是好相处的人类。并不会产生其他的情绪，皓青对于同为异石的巧儿和离，或许更加亲近一些，有些话，也只有在她们面前才会表达出来。
“嗯~~是这样啊。其实我最近也发生了一些变化。虽然并不是很明显的，但是至少现在我已经能够确认自己对人类没有共情了。至少在对于这些陌生人来说，看着文书里面他们的经历和悲惨，我并没有像小时候那样有共情。似乎这些就只是数据，唉，另外在人类这边共情能力少了，对于异石族的却意外的高。之前和霍戚出了趟军营后，我不是带回了好几位异石族的女子吗？在她们的面前，我心里总是放心不下她们，更是为她们的伤痛感到难过，也因为她们的死去而感到伤心。”顾霜凛伸手握住了皓青的手，轻柔缓慢的吐露出她现目前所认为的自己。
“皓青，我这个样子，是不是变得不像我了。至少是以前的我。。。”顾霜凛说道这里的时候，嘴抿了抿。毕竟对于她来说，皓青或许并不能理解她现在的处境和想法。“没有夫人，你只要顺其自然做自己就行，没有必要非要喜欢关心那些人类。毕竟我们是异石族，他们是人类和我们是不同的。但是夫人对于您爹娘、顾林、将军的感情，这些都是不会改变的不是吗？他们是对你重要的人类，所以这些坚固的情感，是不会随着你现在的改变而消失的。正如他们对您的爱一样，所以夫人，不用过于担心或忧虑。至少我是站在夫人这边的。”皓青轻轻拍了拍顾霜凛的手，这才让顾霜凛平复下有些杂乱的心。
“你说的对，虽然对于这些陌生人，我并没有觉得伤心难过。但是对于同为人类的爹娘、顾林、霍戚还有我所认识的人类朋友们，我并没有丧失对他们的关心。谢谢皓青你跟我说这些，现在我已经明白了。不好意思，耽误你休息了。”顾霜凛听了皓青的话后，这才转换了自己的思想，毕竟对于其他无关的人类，她没有义务，也没有责任要同情共感他们。
【只要守护住她自己所想守护的人就够了】
“能帮到夫人，我并不觉有什么耽误的。如果以后有什么不反方便跟将军说的，随时欢迎夫人来找我谈谈。”皓青笑了笑，表示并没有关系，随后，两人又开始聊起彼此的成长过程中的生活趣事，虽然大部分都是顾霜凛自己在跟皓青讲。但是对于皓青来说，能够听到顾霜凛跟自己提这么多关于成长的故事，已经让她觉得很开心了。
那边顾霜凛房间已经成了“闺蜜聊天”，这边霍戚自然就是“兄弟局”。
“看你这脸垮得，怎么了？”许葵升看着霍戚一进自己房间，就自己在那喝茶水，在霍戚打算喝第4杯的时候，许葵升伸手阻止了霍戚。这才开口问了起来，虽然他也并不是很想听自己兄弟霍戚跟自己“推心置腹”聊天的。“其实是关于林启那小子的，你也知道他一直都在京都城司法处工作，他经营的那个角斗场，还有他所负责的皇宫一半守卫。。。”霍戚这边还是没有说明他的理由，倒是开始跟许葵升科普起林启来了。许葵升生怕霍戚说个没完，立马伸手在霍戚面前举了一下，“打住打住，我的霍大将军，这都是业内人士知道的事情。你不用在这里又跟我说一次的。你就直接明了说，你表情这么臭是因为什么吧。”
“他之前是同我一起被邀请去丞相府，在同一天。。。我之所以跟你说他那些家族背景，就是因为。。。顾丞相或许是把我和他划为等号。如果没有之前的事情，或许霜凛现在是他的妻子。。。这次又要跟他一同行动，我。。。。。”霍戚在自己擅长的事情上，自然是自信满满没在怕的。但是相对于男女之间的事情，他所了解或懂的实在太少了。
“什么呀，你居然会在意这事情？你真的没喝醉吧。”许葵升被霍戚的这番言论震惊到了，虽然他认识霍戚的时候，霍戚已经从翡雨的事情里走了出来。他也只是道听途说，说霍戚之前有一位心爱的女子，后为救他而死的。只是没想到霍戚都到现在，怎么对自己这么没自信呢。“那你说说，你觉得林启是有什么地方比的过你的？我来帮你分析分析。”许葵升见霍戚这样可不是个办法，自然狗头军师上限。
“他们林家，算得上是同顾丞相几乎一样的家族了。我的出身虽然是靠自己一步步挣出来的，但在他们的眼里的确还是有些不够看。之前军营里不是都有传闻吗？说我陪霜凛，霜凛是低嫁。当然这些我并没有跟霜凛说过，只是听到后，就总是忍不住回想起来，所以我现在才来找你聊聊。”霍戚面对好友，倒是没有将军架子，仿佛在许葵升面前的就只是一个普通小伙为自己的出身而烦恼。“哦~~难不成你还觉得你家夫人，会因为林启出身好，就嫁给他吗？拜托老哥，她现在可是你夫人。就算你们是同一天去丞相府，但是做出选择的是她吧。你们在一起不也挺甜蜜的吗？怎么你就会想这些？”许葵升实在没想到霍戚有时心思会这么细的，居然连另一种选择都会想到。啧啧啧。。。要是他再多学点情场的事情，想必处处都能帮他夫人做好。
【这么想着，这天底下没有那个女孩扛得住的】
“嗯？我还以为你或许会那样想过，毕竟我和霜凛之间的确还是有些身份上的差距。虽然霜凛并不会在意或者去想这些事情，但是我却总不自信。现在看到林启那家伙笑眯眯的模样，本来我就不太能应付他。现在想着以后要同他一起执行任务，就总觉得心情郁闷。”霍戚现在这么一说，脑袋里的想法倒是更多了起来，他看着窗外对许葵升慢慢吐露着自己的想法。
“哈哈哈哈，好了，将军大人，就我现在对你们夫妻俩的观察来看，你就保持你原来的模样就可以了。没有什么关系的，夫妻之间就是讲互相帮扶相处的。你看你们到现在都没有什么冲突，就说明你们俩性子挺合得来的。又不是什么小姑娘的，就别一天想些根本就不会发生的事情，好好跟你夫人过日子懂吧。”许葵升这个时候站在过来人的身份，对霍戚是指导了又指导。再怎么说，他原来也是和爱妻过过神仙日子的，还是能跟霍戚传授点东西。
这个时候，店小二敲了敲他们的房门，“客观，午饭准备好了，要现在给你上桌吗？”
“嗯，进来吧。”
店小二进来后，把菜品摆放在许葵升的面前，霍戚这边倒还不想跟许葵升一起吃午饭的。对着许葵升挥了挥手，就转身离开许葵升的房间，敲了敲自己的房门。“霜凛，我进来了。”霍戚进入房间后，就看到皓青和顾霜凛两人不知道聊了什么，笑得那叫一个开心。“哦呀~你回来了。”顾霜凛看见霍戚回房间后，起身走到霍戚的身边，拉着他坐了下来。
“那将军回来了，我就不打扰夫人和将军的相处时间了。”皓青说完便离开了房间，去了二楼其他的空房间。这个时候，店小二也把菜品给端了上来，在两人面前利落摆好菜后，也没有多问多说什么，就离开了房间。
只是顾霜凛看着桌子上自己爱吃的菜，但对于在这外面吃饭，她总是有些顾虑。“没事的，这家店也是皇上专门安排的人，刚才那个店小二也不是普通的店小二，如果他进军营的话，说不定还可以当个中尉。陛下在这里开设这样一个驿站，也还是希望能够收集到足够的其他情报和消息的。所以放心吃吧。”霍戚说完，还夹了一口菜吃到自己嘴巴里，算是以身作则给顾霜凛表示这些饭菜都没被下药。
“我知道了，也不知道出发后，我们会遇到什么。虽然这样说有些惰性，但是有你在身边的话，我好像就不用担心。到底是为什么呢~”顾霜凛自然也开始夹菜吃，吃了几口后，慢慢说着这话。在对上霍戚那看来的目光后，她调皮的笑了笑，便没有再继续多说什么，而是继续吃食着面前的菜肴。
只是她的话，让霍戚感到了一些心安。至少在听到霜凛是依赖自己的时候，霍戚也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