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石镇坐落于南方诸国和北方众国的分界线上,四周群山环绕,是一个易守难攻的军事重地。
当初的黎国就是凭借着在北方国家中无可匹敌的军事力量,强行占领了这个军事重镇。
“公元10年,南方诸国和北方众国达成了和平协议,持续了32年的南北大战终于拉下了帷幕。
公元1033年,十年间,黎国爆发了15起农民起义。
公元1034年,黎国颁布“禁剑令”,执剑使出现在历史上。
公元1037年,黎国摄政王家被灭门,皇族重掌王权。
公元103八年,黎国法典的出现,为未来的社会制度奠定了基础。”
位于风石镇一隅的学院,在清晨时就传出了朗朗的读书声。
“宇儿,你可知道自己为何要学习黎国历史吗?”一个双鬓发白的老人站在讲台上,对着底下的学生讲论道。
“知是非,知过往,知未来。”一位身着朴素衣服的学生说道,他的穿着并不显眼,但是他的眼神却充满了坚定,和其他学习的学生并不一样。
老人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问道,“你的志向在哪呢?”
“改变”卢宇的话还没讲完,一个黑影就冲进了学堂,打断了他的话。
“执剑使快要来了!”这个报信的人气喘吁吁地说道。
老人的眼神中充满了诧异,满是皱纹的双手也禁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怎么可能呢?”他想起了上一次执剑使来时的场景,血流成河的街道,凄厉的尖叫声
卢宇也惊讶地看着自己的老师,他很少看见自己的老师如此地惊慌失措。
惊讶,害怕,不单单在这小小的书院中散布开来,整个风石镇,都好像陷入了一种恐慌的境况。
在距离风石镇还有两三公里的路程外,三匹黑马拉着被黑布遮盖的囚笼,在泥路上奔驰。
突然,这三匹黑马仿佛是被什么咬住了一样,猛地抬起前蹄,朝天嘶吼。
“废物,赶紧跑呀!为什么停下来了。”
赵古扬起自己手中的鞭子就朝着黑马打去,但是任凭他用力挥舞,三匹黑马却屹然不动,仿佛前面有什么庞然大物在前方等着它。
赵古扬起鞭子想要再一次挥向黑马,但是那一刻仿佛时间静止了一样,扬起的鞭子在半空中停住了,赵古突然发现四周好长时间都没有一丝响声,他唯一能听见地就是自己的呼吸声。
赵古往左边瞥了瞥,他看见了他的梦靥,那是每次噩梦中都会出现的角色。
一袭黑袍,一把黑剑。
他没有骑马,只是缓缓地从马车旁边经过。
本来嘶吼的三匹黑马,这时也都安静了下来,一股无名的压迫感袭上了赵古的心头,他似乎都感受不到自己的呼吸声了。
执剑使扭过头来,看向了赵古,也看向了被黑布遮盖的囚笼。
本是秋分,但赵古的额头上满是豆大的汗珠。
“风石镇就在前方吗?”他的声音冷得似冰窖,但却犹如利刃般能刺伤人。
赵古艰难地点了点头。
他没有再作停留,而是直步往前行。
那股无名的压迫感随着他的离去,也渐渐地消散了。
突然,一声凄厉的喊叫声打破了这沉重的宁静。
“救--命--啊!!救命啊!”
被黑布遮盖的囚笼此时仿佛活了般,躁动的声音从其中传出来。
他的步伐被这些声音打断了。
他缓缓地转头看向赵古,默默地说道:“放了他们。”
赵古的双手和双脚早已被汗水浸透,他的脑袋仿佛已经炸开了锅,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因为放和不放都是死路一条,如果放了,家族不会放过他,而如果不放,现在他就会死!
赵古咧了咧嘴,苦笑道:“被人摆了一道呀!”
看来早就有人知道执剑使要来,专门挑这个时候让他去做这个任务,赵古捏紧了拳头,眼神中充满了暴戾,他恨!他现在还不能这么容易就去死,他还要回家去!
赵古颤抖地站了起来,默默地跪倒在了马车旁边,一言不发。
执剑使缓缓地叹了一口气,朝着马车走来。
本来已经消散的压迫感,这时却宛如一座大山压向了赵古。
赵古咬着牙坚持着,他不能倒下,他还有未尽的心愿还没完成呢!
这时,执剑使已经来到了赵古和马车的旁边,他没有看跪在一旁的赵古,而是默默地揭开了黑布。
映入他眼帘的是,一群早已被困难压垮的人,但是在这群人中,却有一个一直站立在囚笼中的人,他的眼神自始至终都充满了希望和光明。
当林慎看到了这个一袭黑袍,一把黑剑的人时,他的嘴角裂开了笑容。
“终于,有人来救我们了!”
只是他的笑容还没有持续多久,一把黑色的匕首就朝着执剑使的咽喉而去。
“何苦呢。”
林慎的眼中并没有看见执剑使拔剑的样子,他看见地只有赵古四溅的鲜血。
“私藏武器,贩卖人口,双罪并罚,死!”
赵古的身躯缓缓地朝着一旁倒去,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甘和无奈,但是结局却是注定的,他的鲜血染红了躺倒下去的土地。
“你们出来吧。”
用精致木料修造的囚笼,宛如小孩子搭建的积木,被人轻轻一推,就崩裂开来。
执剑使没有再停留,而是转过身来,朝着风石镇走去。
“不知恩人尊姓大名,我等将来必要报答于你!”
林慎拉着胡凌一起跪到了执剑使的脚前,低着头,诚恳地说道。
“名字?”执剑使摇了摇头。
林慎跪在地上,看不见执剑使的样子,因为他被黑袍遮盖,但他却能感受到执剑使的语气有一些感伤。
“不必了,就算告诉你了,你迟早也会忘记的,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林慎笑了笑,“怎么可能呢?恩人你可是救了我的命,让我们这群必死的人重获自由,我怎么可能忘记你呢!”
执剑使没有回答林慎的话,而是默默地看了看林慎,转身朝着风石镇走去。
“自由,这么奢侈的东西,我可给不了你,好好活下去吧,或许以后还会有见面的机会。”
“他说得这话是什么意思呀?”胡凌问道。
林慎摇了摇头,“高人总是喜欢说些高深莫测的话,我们这种普通人不懂,也正常。”
“他是执剑使吧!”胡凌说道。
林慎点了点头,脸色有些凝重,“看来风石镇要有大事发生了。”
“那我们现在去哪呀!去风石镇?”
林慎直起了腰,双眼望着南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沉思了一段时间后,他大声地说道:“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