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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汹涌之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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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面的水波,映着微弱的星光,闪闪发亮,看起来真像一条巨蛇身上的黝黑光滑的鳞甲。

    汹涌的河流,混沌一片,那么沉重、黯淡,急匆匆的向前流淌着。

    浪涛一个跟这一个,雪崩似的重叠起来,卷起了巨大的漩涡,狂怒的冲击着堤岸,发出哗哗的响声。

    水流以其全部重荷,扑压石脊,扑的浪浪开花,并且撒野着、暴躁着激溅为白色浪沫,在鼓勇向前,就像狂暴的烈马,要觅路越跃。

    浪花很美。

    但李显瑜心情很不美,激荡的水流,使得他不得不用尽全身的精力去操控浮木,以避免撞在岩壁上木毁人亡。

    水流太急速了,使得他寻得一水中的礁石停歇都没有办法,只得变相的随波逐流。

    河流到了拐弯处,李显瑜知道歇脚的时候来了,操控浮木,向河流的凸岸游去。

    水流形成了一个大拐弯,疯狂的河水似乎要将一切都甩出去。

    借助水浪的冲击,以及最后的力气,李显瑜终于游到了河滩上。

    不知道为什么,路面竟然给李显瑜带来了一丝安全感

    李显瑜疲惫的倒在河滩上。一天的厮杀,一夜的狂奔。已经消耗了他太多的耐力。人总是有承受不住的时候。

    以李显瑜的角度刚好可以透过峡谷看到外界的天空,这个世界还没有光污染,他不得不感慨灿烂的繁星。

    感受不到河水形成的威力,只听得见哗啦啦的流水声传到耳旁,

    霎时间,竟然勾起了李显瑜对家的思念。

    曾经,是否也像这般躺在河滩上看着星空?

    李显瑜睡了

    黎明

    太阳还没有升起,寒冷依然在肆虐着大地。

    正是一天当中最冷的时刻。

    河流喷出雾一般的冷气,逼得人喘不上气,透进了骨缝,钻进了血管。

    李显瑜打了一个喷嚏,冷不丁的从睡梦中醒过来。

    借助黎明时微弱的亮光,李显瑜才得以查看四周的环境。

    此刻的他应该是躺在一个河流堆积而形成的浅滩,三面为水一面为崖壁。

    不远处有一棵果树,果树上挂满如李子一般的果实,红彤彤的,水灵灵的,透出一股香气来,吸引人的注意。

    树不算高,仅仅有六尺上下,李显瑜走过去摘下来一颗果实,一口咬下去,味道很酸,但在回味之后,有一丝淡淡的甜味。

    突然,李显瑜感受到了身后有一道目光袭来

    李显瑜条件反射一般的闪开了攻击,转身看去。

    一条黑色的蟒蛇此刻正在水中,一直冷冷地盯着他,而且时不时吐出分叉的舌头,喷气发出“呲”的声音前半身收缩准备发起攻击

    黑蛇身上的鳞片闪闪发光,头顶上有个两个黑色肉冠,约有三十厘米长短。

    李显瑜伸出手,想抓住黑蛇的颈,但蛇不好惹,抬起高高的头,怒目圆睁的看着李显瑜,眼神中透露出的满是阴险,冷漠。

    李显瑜再次像蛇伸去手,黑蛇蹦起来,想咬住他,李显瑜马上将手缩了回来。

    黑蛇时不时的吐着舌头,对李显瑜充满敌意。

    黑蛇捕捉猎物时先是恐吓,蛇这种生物不会轻易攻击它认为没有价值的东西,而李显瑜在它的眼中明显就是有价值待捕的猎物。

    黑蛇将头高高仰起,吐信,前后摇摆,然后把身子卷曲,为的是能更好的集聚能量,当它要攻击时,首先是尾部发力,身体的每条肌肉从后到前收缩,先将卷曲身体像弹簧一样射出去。

    这时黑蛇的嘴巴张开,在接近李显瑜的时候嘴巴张得最大,毒牙向前扎入目标。

    靠的如此近,以至于李显瑜都可以看到黑蛇的口腔里的血管。

    黑蛇咬在了李显瑜的手臂上,毒牙刺入了李显瑜的肌肉。

    毒牙不是咬进去的,是借着冲力扎进去的,黑蛇这时候收缩蛇的毒腺注射毒液,当毒牙扎入骨头时受到挤压即放出毒液。

    李显瑜已经可以感受到毒液在他血管中的破坏。

    黑蛇身体迅速缠绕李显瑜的手臂,从蛇的前部往后部后缠,这样会比较结实的绑紧目标,当缠好后便收缩全身的肌肉,导致李显瑜几乎无法再活动手臂。

    李显瑜抽出匕首,也就是曾经的取下铁矛头,狠狠地向黑蛇刺去。然而当刺到黑蛇身上的七寸之地时,却迸溅出了火花,仅在黑蛇身上留下了白痕。

    李显瑜又向着黑蛇的眼睛刺去,生物进化到何种地步,眼睛永远是娇贵的器官,目前地球生物的最佳双眼防护措施就是带镜片。矛头刺破黑蛇的左眼,血液沿着蛇纹流下。

    这下有了效果,黑蛇将血口从李显瑜的手臂移开,开始袭向李显瑜握刀的左臂。

    但缠绕李显瑜右臂的身体却越绷越紧。

    黑蛇在起身袭向李显瑜的那一刻,李显瑜突然注意到了黑蛇白色蛇腹下面的一处血红的伤口,李显瑜来不及多想,战场上磨练出的感知力已经在提醒他。

    手中的匕首刺入了黑蛇的伤口,黑蛇的身体开始剧烈的颤抖,似要将匕首从身体里逼出。

    黑蛇的头部冲向那匕首,锋利的蛇牙在匕首上留下了两个空洞,顺带的冲击力将李显瑜的虎口也一同震破。

    真相是,人的掌上虎口在划破后鲜血不会流出,但人会有机会可以看到人体的血管和血肉。

    疼痛钻心!

    但李显瑜哪肯放弃这次机会,沿着伤口处开始下划,为黑蛇开膛破肚,并且开始搅动它的内脏。

    蛇头继续冲击,咬在了李显瑜的左手拇指上,随即进一步,竟将手指吞下。

    蛇尾开始四处摆动,狠狠地抽在了李显瑜的身体上。但李显瑜不为所动,继续进行。

    随匕首的不断移动,李显瑜的左手已经可以感受到黑蛇心脏的跳跃。

    就是现在,匕首刺进了黑蛇的心脏,大量的鲜血喷出,溅到李显瑜的身上。

    咬着李显瑜的蛇口松开,滑落到地面上。

    人与蛇,或着是人与自然,人与生存的博弈,人暂时划上了一个逗号。

    黑蛇的身体从李显瑜的手臂松开,落地。

    而此刻李显瑜的右臂已经麻木了,大脑也在蛇毒的作用下开始变得神志不清。

    靠在岩石边,李显瑜看着已经变得部分紫黑色右臂,左手摸到了那近乎被蛇血腐蚀掉三分之一的匕首,想要向往创口处割肉止毒。

    但随着神志不清的加剧,匕首落到了地上,李显瑜的身体如纸一般瘫在地上。

    要死了吗?李显瑜想到。

    果树在迎风摇摆,黑蛇一动不动。

    近处,汹涌的河流依旧在奔倘着。

    远处,清晨的太阳把金光洒在河面上,一阵风儿吹过,溅起千金浪,泛起片片小圆晕,烨烨生辉。

    ……

    ……

    古者有诗,名曰《杀蛇》

    蛇虺各有穴,合在岩谷陬。明明庭宇间,岂尔之所游。

    灵蟾无爪牙,草宿甚优游。尔乃攫食之,吞噬不少休。

    嗟尔毒螫性,吐燄若火抽。潜乘夜色暝,巧伺人迹幽。

    触草或尽死,杀人甚戈矛。恻恻仁者心,嫉之若仇雠。

    奋挺往击之,妖言焉得留。首毙文锦裂,钩尾委不收。

    观者愤稍抒,蟾脱金背浮。呼童出弃此,转置湖水头。

    犹恐毒流波,瘗之向崇丘。念昔大禹治,驱蛇菹泽投。

    叔敖患两首,阴德跻公侯。圣哲忽已远,草木塞道周。

    纷纷蛇蜮交,毒疠遍九州。养虎方刲豚,食狼乃刳牛。

    彼哉独何心,良善生怨尤。我歌杀蛇篇,歌竟泪自流。

    为此乃旷逵,古人谁与俦

    作者向读者求一些关于动物的描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