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深的算计,但如今知道已经太晚了,坐拥半个幽州的公孙无忌,此时却成了丧家之犬。都怪自己太过大意,若想东山再起,唯有投靠自己的哥哥。虽然再不怎么对付,如今大敌当前,想必他那刚愎自用的哥哥公孙康,能够念及一点兄弟的情义,祝他夺回失去的城池。
虽然在其他城池也有不少兵马,但目前最精锐的部队都已经招架不住,那还逃过去干嘛。
“走,我们到风淋城,子龙,带我杀将出去。”公孙无忌打定主意,公孙康不就是要他手上的青木鼎吗?给他便是,总比落入这群妖人手里要强。
赵子龙一只手扛着公孙无忌,另外一只手握住银枪,上来一人,便杀一人。赵子龙毕竟要比公孙无忌更擅长突围,他一步而跨,手中银枪一甩:“横扫千军。”
本就威猛霸道的赵子龙,在神器的助攻下,更是如虎添翼,几个箭步便突出重围。
围追堵截的幽州驱邪师没有拦住公孙无忌,生怕受到责罚,赶紧往上报,说自己本来已经快要得手,谁知来了个银枪小将,将他救走。
丘依道:“看来是赵子龙无疑了。”
左丘石叹了口气,道:“公孙无忌这个憨货,居然有如此良将,可惜了,可惜了。”
可惜,若是这样的人来投靠他的麾下,那自己岂不是锦上添花?
找了一圈神器也没找到,左丘石无奈的拍了拍冷天渔那胖乎乎的脸,说道:“看来青木鼎已经被带出公孙府,那就留给张角吧,就把你带去换七层浮屠塔,我一样不亏。”
“嗯嗯——”冷天渔只能无声的呐喊,他在心中祈祷,如果他所卜的卦灵验的话,为什么自己还不能逃脱。
此时,轩辕战车似乎是听到了他的呼唤,撒欢的往前飞奔。
左丘石愣住了,自己已经在战车上布下阵法,怎么可能逃脱。还好他反应够快,立刻随手一挥,一道无形的墙壁将冷天渔笼罩,在接触到阵法边缘的时候,战车忽然刹车。破旧的只剩下一把椅子和两个轮子的轩辕战车,忽然蜕变,两只木轮增大了三倍,后方座椅靠背变大,一头五爪青龙盘旋,虽是木头所雕刻,却栩栩如生。前方出现一巨大的罗盘,罗盘上一副金色的指南勺直指右前方。
神器认主!
终日打雁,却被雁啄了眼!
轩辕战车居然会认这么个弱的一只手就能捏死的胖子为主。
骄傲的轩辕战车,曾经黄帝靠此打败了号称蛊术之神的蚩尤,将其逼入南疆,郁郁而终。现在,居然会认这么个死胖子为主。
指南勺可不是只会指向南边,他会根据主人的意愿寻找最合适的位置。勺尖指向了左前方,战车向那边冲去,一举破开了左丘石的空间封锁。
“快出手。”左丘石一声大喊,丘依同时,可是还是太晚了,那冷天渔乘坐战车。早就跑的没影儿了。
而阎凤这头,整个幽州驱邪师公会都被翻了个底朝天,还是没找到冷天渔。他就不信左丘石真会出趟门都带着冷天渔,冷天渔的重量可不轻啊。
他们与黄巾军起义的地点相距七八十里路,所以没听到动静也很正常。
而此时,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传来:“你们要找什么,不如我陪你们玩玩儿。”
跑的满头大汗的阎凤和木子花稍作停歇,双手拄着大腿,半弯着身子大口大口的喘气,烈焰下,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蹲在围墙墙头,一脸玩味儿的看着他们,那态度,极其嚣张。
“你谁啊?”阎凤并不太担心墙头上那家伙搞突然袭击,要下手早下手了,这种嘴欠的人,总是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不把嘴瘾过够了怎么会下手,他还不是怕三两下把阎凤他们弄死了,就不好玩儿了。
“我是天公将军座下,黄巾军统领钱奇,尔等还不快快受死?”钱奇站立在墙头,背对光线。
阎凤也懒得去看他,低声道:“要不,会会他?”
木子花冲过去一脚踢碎钱奇所站的墙头,随着一声砖墙碎裂的声音,钱奇一跃而出,稳稳的立在了地上,但等他要再动的时候,却是动弹不得。
阎凤已经将其封印住。
钱奇感到事情不妙,慌忙道:“等等,给我一点准备时间。”
阎凤扭头看向木子花,微笑道:“他说他想要准备准备。”
木子花耸了耸肩,道:“不怕,他下辈子,有的是时间准备,十八年呢,又是一条好汉。”
“你们,欺人太甚了!”钱奇愤怒的挣扎着,他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获得了无与伦比的力量,凭什么不让他走向辉煌?
他本只是一个公司的小职员,每天早九晚五,一个星期加班五天,还不给加班费。在那家公司干了十年,哪怕是生病也不敢请半天假,结果公司裁员第一个就把他给辞退了。
凭什么,到最后老板还说,就是因为他们这些人在里面混日子,所以公司业绩才不好。
这是哪门子的歪理?
走投无路的他,面试处处碰壁,因为战乱的原因,经济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可是房贷车贷,却没有一样放过他。
而此时,黄巾军向他投来了橄榄枝。
“将你最恨的人的头颅拿来,我便赋予你想要的能力。”
当他第一次拿起刀将为其工作十年的公司老板捅死的时候,他以为他会害怕的下不去手。但很显然,这十年所压抑的情绪,让他毫不留情的将老板杀死。老板的妻子儿女在墙角瑟瑟发抖,那是一个很漂亮也很年轻的女人,孩子也还很小,不停的向他求饶。
他看电视剧里演的变态杀手,在杀人以后就将死者的美丽妻子强女干了,之后再杀人灭口。但这一刻,钱奇是完全没有那个兴趣的,他已经杀红了眼,毫不犹豫的将他们一家人送入了地狱。
而事后,老板一家三口的尸体是在腐烂发臭后,邻居报案。在钱奇的通缉令出来的时候,黄巾军已经控制住了刑狱司,接着,黄巾之乱爆发,半个幽州都已经尽在黄巾军的掌控之内。
人性的丑恶,一但被点燃,将会一发不可收拾。什么是正确,什么是错误,单凭某件事去评价,那简直太可笑了。那老板无情的开除他这样任劳任怨的员工,错了吗?不,没有错,因为公司面临倒闭,若不开源节流,那将死的更快,而裁员,则是最快的节流捷径。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那证明这个人可有可无,不开除你开除谁?若你觉得你自己是忠心的,老板不该这样对你,那你就错了,老板是商人,只有利益,没有感情。忠心只在军队有用,对于唯利是图的商人,狗屁不是。
而钱奇,受到了黄巾军的蛊惑,用最极端的方式处理这件事,他不知道,这样的组织是个什么样的组织,他只知道,这个组织给了他想要的,力量,权利,野心。就好像深入传销的人永远不知道,自己处于什么样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