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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半谜医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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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朝在中国历史上,对于整个人类文明,是一个十分重要的时代。自刘邦斩白蛇起义,西诛暴秦,东败项羽,然后壹統天下。

    后又经孝惠、孝文、孝景皇帝,汉朝大位传到汉武帝刘彻!当然今天我们称刘彻为汉武帝!汉武帝在世的时候可没人这么直接称呼他。“武”字是刘彻驾崩之后,子孙老臣给的谥号!再后来刘彻因为在西汉皇帝中十分出色,还给了庙号“汉世宗”!无论何朝何代,历史学家和一些政治家对汉武帝功绩也是十分肯定的,当然不排除任何时代都有喷子。比如兴办学校,独尊儒术为全面思想;西通西域,置西域都护府,设乌垒城,自始西域万国来朝;北征匈奴,东讨朝鲜,南伐闽越等等,有三天三夜都数不完的文治武功!这是值得我们后人敬仰和学习的。汉武帝刘彻驾崩后葬于茂陵。

    到今天,这座陵墓已历两千多年的风风雨雨,我们依然能感觉到这位雄才大略皇帝的气场。茂陵在今天陕西省兴平市东北,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去看看,感受感受。

    正所谓金无足赤,人无完人,今天我们要讲的故事,就发生在汉武帝时期,种种机缘巧合,和这位皇帝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听我慢慢道来。

    话说汉武帝父亲汉景帝刘启,一共生了十四个儿子。栗太子刘荣,因为太过专横跋扈,被汉景帝给废了。所以刘彻才被立为太子,登基大宝。还有这么些儿子,赵王刘彭祖,中山靖王刘胜,江都易王刘非,临江王刘阏于,胶西王刘端,广川惠王越,胶东康王刘寄,清河王刘乘,常山宪王刘舜,淮阳王刘余,长沙王刘发,河间王刘徳。所谓龙生九子,各有不同。有些喜欢习武好斗,有的喜欢专权治国,有的天生疾病,有的英年早逝,有的喜欢沉迷酒色………不能一一举数!

    今人看历史,弹指一挥间!汉武帝刘彻继位登基,历经建元、元光、元朔,元狩、元鼎、元封、太初这些年号后,到了天汉年间。此时的刘彻皇帝已经登基四十年,已是年近六旬的人了!他父亲景帝所封兄弟王里,只剩下赵敬肃王刘彭祖还尚在人世。其他几个兄弟,有的或子或孙继承着王位,有的因过错失去了封王称号,有些已经免成庶人

    天汉三年,皇帝刘彻几个儿子也已封王,其中一个便是广陵王刘胥。

    此时酷暑退去,天气转凉。

    在广陵国内路上有一商队,一行有八九匹高头大马,每一匹马后面都拉满了大大小小的箱子。每一辆马车的车沿上坐了三人,两名带剑的车队护卫和执鞭的赶车人。行速不快,而且车辙也颇深。为首的一辆马车,却不是货车,是一辆人乘马车。里面坐着二人,马车装饰虽然有些陈旧,车顶还打着一番小旗,上书:“长安田货”!行人一看便知,这是长安置货车队!一路是车夫吆喝,马儿嘶叫声,马蹄声,轱辘声混杂一起,混杂一起。徐徐向东而行,身后的尘埃满天,遮住了西落的斜阳!

    “我说大哥,这头回跟你出来,从长安出发来广陵城,都已经二十多天了,啥时候才能到啊?”车里一个身材微胖的年轻男子,二十来岁,面带忧色,有些不耐烦。

    他身边的这位干巴中年男子,并不急着回应年轻男子,只是面带微笑,用手捋了捋胡须。

    “我的好大哥,弟弟我有些吃不消了,整天在车上颠簸,我都要散架了。”直接把一个斗笠盖在他这张肥脸上。

    中年男子仍没有回答他这个显得颇有些急躁的弟弟,用剑鞘撩开马车门帘,向外问道:“车夫,快到广陵城了吧?”

    车驾打了一个鞭响,回头恭敬地回到:“大老爷放心,日落前,准能进广陵城!”

    中年男子说了声“好”有安然坐着!车队依旧前行。

    约摸又过了半个时辰,为首车夫笑着大声喝了一声:“大爷二爷,能看见广陵城郭了!”后面的七八个车驾和护卫们都跟着雀跃起来。顿时,一队人马加鞭,轰轰隆隆向广陵而去。

    “到广陵了?太好了!”年轻男子,一下把焦虑和着急转为眉开眼笑,和刚才焦急的模样判若两人。

    “哈哈,二弟啊!瞧你这耐性。”中年男子笑道。

    “大哥,你瞧!这还没有到城里,这城郊人烟就已经不少了!他们都趁天未黑,还在忙着秋收呢。”年轻男子拉起车窗,向外美滋滋的欣赏着!

    “那是,广陵国王刘胥乃当今陛下之子,皇帝分封给自己孩子的地方能会差吗?”中年男子依然面带微笑。

    车队进了广陵北门,年轻男子依旧东张西望。还自言自语:“就看看哪儿能喝两杯?前面一旗还以为是酒,原来上面写的是医字!”

    中年男子突然一怔:“哪儿?”

    年轻男子一指:“你看,大哥。”

    中年男子顺眼望去,百步开外,还真有一番旗子,上书一个硕大的绿色“医”字。

    “车夫,到前面医馆稍停一下,我下车给故人打个招呼,再去商驿站不迟。”中年男子对车驾说道。

    “好勒,大老爷。这医馆门口一年要过几次,认得!”车驾笑着对这个大老爷说道。

    车马队在药馆门口停下。

    药铺伙计听见屋外动静,急忙跑出来。看见俩风尘满面的人正走过来。上前问道:“二位贵人,您们有事?”

    中年男子双手一拱,微笑着见了个礼,说到“劳烦小哥向你家主人知会一声,说长安田甲同胞弟田仁,路过此地,拜访世泰馆主!”

    伙计一听主人有客,回礼说到:“二位贵客,到铺中稍坐,我就去后堂请馆主。”伙计说完,比了个请,急匆匆地进去了!

    胖胖的男子便是田仁,跟在大哥后面,一起进了医馆!就问田甲:“大哥,你说咱们长安药铺医馆,都叫什么回春医馆,妙手医馆啊什么的。这个医馆叫作“半谜医馆”蛮有意思的!”

    还未待田甲回答,后堂就听见几个人脚步声。

    “半谜者,半言半食莫急行,健康之道也。哈哈哈哈!田兄弟,有失远迎啊!”出来一个四十来岁的男子,一头黑发黑须,中等个头,颇有精神。此人正是这家医馆的主人世泰,后面跟着妻子颜氏,牵着一个不到十岁的男孩儿。

    “馆主,十来年未见,风采依旧啊。而且耳力惊人,家弟轻声一说,都给你听见了!”田甲见世泰来迎,已是满脸笑容。

    “田仁,这位就是常跟你说起的馆主。”

    田仁也笑着见了一礼:“馆主!”

    世泰看了看田仁,并相互见礼!

    世泰叫过男孩儿:“雷儿,过来给两位田叔叔行礼!”

    这个叫雷的孩子长得倒是俊俏,不过有些淘气,嬉皮笑脸的过来叫了两声“田叔叔!”突然问到:“二位田叔叔,你们说你们家糖多还是我们家糖多啊?”

    田甲,田仁俩人都是一怔。

    田仁反应快,马上就笑眯眯的向雷答道:“肯定我们家糖多,我们姓“甜(田)”,你们家门口招牌只有“半蜜(谜)。你说谁家糖多?”

    雷开心的跳起来:“哈哈,还是你们家糖多!”

    顿时引得哄堂大笑。颜氏便把雷拉开了!

    世泰便说了声:

    “小儿无礼,莫怪,后堂请!”

    半谜医馆后面是世泰宅邸。

    来后堂看见十来个家丁僮仆,掌灯的掌灯,下厨的下厨!

    世泰吩咐老管家,带车队去商贾驿站,安顿好车队!

    家老管家“喏”了一声去了!

    酒席,分宾主坐定!

    “田兄弟,你已是长安城中老幼皆知的富商了。平日里,你车队过我门口,都是下属代办,你我寄意书信!为何这次要亲自尝这舟车之苦啊?”世泰问道!

    “说来话长,我这个弟弟不喜经商。刚在长安谋了个中垒校尉的武职官!明年春才上任,你看还有五个来月,借着来江都换货机会!带他出来透透气,免得他是不是抱怨我这个大哥!”田甲说到,对这个弟弟田仁还是些许满意的。

    “惭愧,田仁少不更事。父母故去太早,大哥把我带大,一事无成。让馆主见笑了。”田仁举酒敬了一杯。

    “近来俗事缠身,本想来京城探望故人,一直未能如愿,这些年医馆也多亏田兄弟照顾,南北各地药材,多亏你鼎力相助,今天这个医馆药材齐备,你是帮了我大忙啊!”世泰说到。

    “馆主,您太客气!当年我来江都,那时盗贼猖獗,道上遇到盗贼,刺伤了我。那时我是奄奄一息,没有馆主活命,哪有今日?”田甲起身,又向田仁:“一起敬馆主,祝馆主万福千寿!”

    世泰也起身还饮一杯!

    田甲接着说道:“馆主若有闲暇,一定来长安游玩!今日的长安,可谓是气势恢宏!”

    “哦。”世泰少年轻时去过长安,自觉广陵乃是东方大都,与长安不相上下,田甲这一说。道也来了兴趣:“皇帝之都,必然不一般,相比不过就比广陵多了个长乐未央而已吧!”

    “馆主,长乐宫自然秦时宫殿,加以修缮,今日乃太子皇太后太后宫;后来高祖时,萧相国在长乐宫西边,兴修了未央宫作为皇帝宫殿,这些想必你都目睹过?”

    “不错,二十五年前,我也到过长安,那时候见过!”世泰道。

    “这些年,皇帝扩建了北宫,兴修了明光宫,桂宫!还有长安西起建章宫,北建甘泉避暑宫!皇家气派尽显!”田甲一边说,一边东西南北地指点着。堂上的家丁仆人都听到兴致勃勃。尤其是世泰的儿子雷,一边听一边画,恨不得就要去长安看看!

    “爹爹,咱们有时间了,也去长安看看田叔叔他们。”小家伙眼里放光!

    “小家伙,到时候田仁叔叔给你买糖吃,哈哈哈哈。”田仁,见这孩子聪明,刚才进门的时候就喜欢这孩子。

    “好,那不许耍赖!”雷还跑过来和田仁拉钩。

    田仁年纪轻轻,显得又些胖,这是和雷拉起勾,的确有些孩子气!

    “男子汉,拉勾勾,说话不算是狗狗。”雷还念念有词。满堂人都有些忍俊不禁!世泰口里虽说“不得无礼。”但是没有强制阻拦。可见世泰对这个儿子也是有些溺爱。

    “馆主,小弟田甲我还有一事相托。”田甲道。

    “田兄弟请说。”

    “皇太子与我有交情,知我来广陵,便修书一封托我此处广陵王爷刘胥!劳烦馆主转交!”田甲道。

    “皇太子修书与兄弟,官驿便可送递,为何让田兄弟代劳呢?”世泰有些不解。

    “如今皇帝年事渐高,性情多疑,太子每与外地诸侯、藩王交往书信,都命御史大夫先查阅后再发送。去年去年就因这事儿,上一任御史大夫琅琊王卿才上任两年,因此左右为难,一边是皇帝,一边是太子,迫于压力,自杀了。哎!太子也为此心痛,不敢再用官驿发信。皇太子与他这个王弟相交深厚,所以托我带一封信而已。我本黔首,贸然送信,必然有些麻烦。素闻馆主医术高超,常进出广陵王宫,必然会省去诸多疑虑,我已出发时向皇太子表明,说有您馆主照应,一封书信不成问题。望馆主烦为代劳!”田甲说完。

    田仁也说:“馆主,您本有恩于家兄,没齿难忘。田仁一无是处,这次补个城门执金吾中垒校尉也是皇太子之力。有劳馆主。”

    世泰急忙起身:“我本一医者,下里巴人,能为皇太子送信,本身荣幸。二位放心!”说完举杯,说了句“请”,三人一饮而尽。

    田甲取出书信递给世泰,就要告辞。世泰也知道他俩风尘疲惫,也不多留,叫自家车夫将二人送至驿馆!

    第二日,二田接着南下赶往江都置办货物不提。

    却说这世泰,昨日二田所托,一大早就吩咐好医馆伙计,便一个人驾车来到了广陵王宫门!宫门侍卫都认识世泰。进宫也没拦着他,还帮着世泰停好马车!

    世泰刚进宫门,老远就一个在嚷嚷:“馆主,哎呀!你来的真巧啊!我正要去城北请你呢!这也太巧了,你就来了!省得我跑一趟!”

    世泰认得这是广陵王宫一名内务宦官,叫作吴志。

    “吴内侍何事这样匆忙?”世泰也脚步迎上去。

    “馆主,快随我来就是!主上头上起了个大瘤子,王宫太医都没有办法治!你来看看,能不能想办法。”吴志一边走一边说。

    广陵王宫虽不大,但是路却复杂。转了几个弯,过几个桥刚才到广陵王所在的显阳殿上。

    “主上,半谜医馆馆主来了。”吴志进去通报了一声。

    几个王宫太医在殿上吵作一团。世泰本是来送信的,见王怒气冲冲,行过大礼,先给这广陵王看病!

    “馆主,你来给本王看看,我这右边头上部莫名其妙起来个大包!我这棒饭桶太医,都折腾几天了,不见好,我信你肯定没问题!”这广陵王见世泰来了,站起身来,向世泰走来。广陵王人高马大。比世泰足足高了俩头!加上头上这个肿起来的包,显得更加高大了。说话声音洪亮。一开口,这七八张太医嘴就给闭上了,俩手垂在一边,个个都等着世泰出洋相!

    世泰让广陵王坐下,先给他号号脉,广陵王脉象有力有勾,没什么气凝血短,胃气平且足!完全没有病,但是头上这包,似瘤非瘤,形状也不规整,有两寸大小,也并无恶丑,长在右耳上方!

    世泰检查完毕后。顿了一顿,说:“我想想先听听几位太医高见。”

    为首的太医满头须发尽白,说起话来摇头晃脑道:“大王头上肿包,应是大王肝火过剩,这几日天气渐秋,七月流火,大王喜隐冷酒,导致大王体内真阳被内外邪寒所激,阳者,龙也!龙无阳池,导致气血上走,头上肿包,当迎龙归阳!用内温酒饮之,外以热布敷之,半年之内肿包尽消!”

    话刚落音,另一个花白斑驳虚发的太医站出来说:“非也,非也!大王乃邪气入脉,只需用银针导出邪气,每日早中晚三次在涌泉,耳后,三阴交三处穴位上打通气脉!再入更后按摩两个时辰,半年之内,定可消肿!”

    殿上无论是太医还是其他王宫官员,叽叽喳喳,分成两派!吵个不停!

    世泰走向大王,大家又静下来,想听听世泰怎么的意见。

    世泰便问了句:“大王这几日,有没有使劲搬动过重物?”

    “前日殿门铸了一口大铜鼎!都说这顶千钧之重,我就不信,瞧着挺轻,我试着扛起来,这!你看这殿中这口鼎就是我从殿门抗进来的!”广陵王有些得意!起身,走到殿中鼎旁!

    世泰也走过来,看了一眼这口大鼎。不由得吃惊,对于世泰来说,这鼎高到他胸口,足足三人合抱那么大!而对于广陵王来说,鼎高只到其腰部。正常人来说,没有六七个人合力,只怕未必能抬起来!要从殿门外,搬进来,少说也要合十人之力才能完成!这位广陵王真是神力!

    “大王平日,善用左手还是右手?”世泰问到!

    “本王善用左手!”

    “大王头上的这个肿包,能治了!”世泰十分肯定地广陵王说道。

    “那要用什么药?快去叫太医配药。”广陵王赶忙问道。

    “不用汤药,也不用调养!用一鞋底足矣!”世泰答道!

    “鞋底?”

    广陵王也是粗人一个,不知道还有这种治法。也无所谓,正等着看世泰怎么治疗!还蛮觉得新鲜有趣。

    “放肆,世泰!大王千金之体,岂容鞋底这种污秽之物,侮辱大王。罪该腰斩弃市!”一位为首太医向世泰呵斥道,又转向广陵王道:“大王,臣等虽无能为大王医治,但世泰的医治手段闻所未闻,迷惑大王。请大王不要相信。我等假以时日,一定能治好大王。大王不要受这种侮辱!”

    “行了,行了。你们这帮太医,平日里吹牛一个比一个厉害。欺负我大老粗吗?我听不懂?但是你们每次医治,吵个没完!等馆主试一下,不就成了!鸡蛋还是鸡屁股出来的,难道吃了就是侮辱本王了?一群迂腐不堪的庸医!不看在你们几个胡子都白了,看我不把你们几个赶出去!嫉妒人家馆主有何意义?休在多言,多言掌嘴!”广陵王呵斥道!又接着说:“馆主,你只管用你的手段,莫管他们!倘若治不好本王,本王就用这口鼎煮了你!”说得斩钉截铁!

    “是,大王。”世泰让广陵王坐下,头向左微偏,肿包朝上,将鞋子脱下来,用鞋底朝着广陵王头上使劲地砸!

    “碰!碰!碰!啪!啪!啪……”

    有几下,世泰准心不好,鞋底打在广陵王脸上,鞋底印子清晰可见!

    显阳殿上官吏,侍卫,太医们看得都长大嘴巴,大气不敢出,面面相觑!

    不知道世泰治好广陵王头上的肿包没有?世泰性命如何?

    请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