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半夜才睡早上起得还早，本来就困得不行，后来又喝了那么多酒，看到米兰达在地上睡着了，也顾不了那么多，自己也躺地上睡了。
一直到下午，米兰达才把林渊叫醒。
林渊醒后看见满屋子的紫色雾气，以为是自己眼花，揉了揉眼睛。
“感觉怎么样啊？”
“奇怪，我看到屋子里全是紫色不明气体，不会有毒吧？”
“白痴！这就是魔法元素。”
“哦，懂了。我要怎么做？”
米兰达坐回地上，“你先听我跟你普及一点关于魔法师一些前世今生的故事。”
“其实远古时期只有奥术法师这一种法师。那个时候环境恶劣，元素很狂暴，要成为法师条件十分苛刻。后来法师们发现，如果把元素弄得没有那么狂暴，将会有十倍的人也能学习到魔法。所以法师们合力打造了三件神器，分别放置在大陆的各个角落。这三件神器的作用就是过滤魔法元素，使所有法师都能从那里借用过滤后的元素，之后有原本不够格的人也能成为了魔法师。”
林渊不禁有些佩服远古时期的法师，有君子之风，一点也不担心法师多了会跟他们抢饭碗。要是换成他自己，做个屁，我巴不得全世界就我一个法师，那我得有多金贵。像远古法师这种为了造福苍生损害自己利益的人，他很钦佩。
“所以那些必须借用神器力量的人就是现在的元素法师？”
“你能想到这个，证明你很聪明，但是很遗憾你猜错了。在那之后的大概一百年后，法师们又发现，还有很多空有掌控力和精神力，却没有元素亲和力的人。于是法师们绞尽脑汁想解决这件事，那个时候法师数量已经激增了十倍，想办法的人也多了十倍，所以办法很快就被想出来了。你猜猜他们想出了个什么办法？”
林渊略一思索，想起道灵当时释放魔法时好像也不是从身体里调动的魔法元素，而是直接命令自然界魔法元素，在他手掌中排列组成的魔法。
“绕过吸纳魔法元素的程序，直接操控空气中的魔法元素？”
“对，就是这样。”米兰达对陈铭森竖起大拇指，“元素法师和奥术法师的区别在哪里？前者只是元素的使用者，后者是元素的拥有者。可是当时的法师没有想到，后来元素法师居然成为了主流，奥术法师反而成为了非常小众的群体。但不可否认，奥术法师比元素法师要强很多。元素法师在调动自然界元素的时候要多消耗一部分精神力，加上我们的精神力天生就比他们高一筹，同级的奥术法师在一场战斗中可以使用的魔法是元素法师的十倍！此外，由于我们使用的是我们自己的力量，我们的施法速度也更快！威力也更大！”
“消耗少、速度快、威力大。”林渊总结。
“没错。”
“我发现一个残酷的事实。”林渊说，“当初老师考验我的时候，用的就是元素法师的手段，可是我还是败了。”
“我们的确可以像元素法师那样施法，因为元素法师就是低配的奥术法师。”
米兰达伸出手掌，掌心出现了一个半透明小球，“这就是精神力，精神力从手掌传出控制元素的效果最好。”
空气中的元素收到精神力的命令，聚集在了手掌上，形成一个紫色的元素球，“我现在用的就是元素法师的手段，如果是直接调动我身体里的魔法元素，就可以省很多精神力，而且在它们往手掌处移动的时候，就可以开始排序，到达手掌的时候，魔法就已经形成了。”
米兰达撤去手中的元素球，然后手中凭空冒出一团火球。
“现在你可以开始学习冥想法则，这有点像你们战士的修炼功法，当你运转它的时候，你的身体会吸收周围的元素，同时恢复你的精神力。”米兰达丢了一本魔法书籍给林渊。
“要成为元素法师，精神力和掌控力要强过常人十倍，奥术法师又要比元素法师强十倍，还要拥有容纳元素的能力。而这些你条件你都达到了，你的精神力甚至比奥术法师的及格标准高一截，现在随时能达到二级标准。”
这倒是个好消息，又可以少学两年，能省好多钱。
林渊很容易就把冥想法则运转起来了。
“用精神力命令它们，就像指挥你的手臂一样。”
林渊的身体变成了一个漩涡，疯狂吸收屋子里的魔法元素。
林渊的骨骼、经脉、皮肤、肌肉里原本都藏着他的天罡战气和浩然正气。这两种气可以强化和保护他的身体，而魔法元素一进来顿时把他的身体占得满满的，使得他的身体都变得有点膨胀。
“师兄，有没有压缩元素的方法，我有点吸不动了。”
“怎么了？”
“我内存被战气占满了。”
“不应该呀？战气源泉不是力量树吗？力量树能占多少空间？”
“我情况有点特殊，我这个差不多算是秘术。”
米兰达沉思了片刻，“那你这个无解，奥术法师要在三级以后，全身元素才会收成一个点，你这个样子没办法达到三级。”
“那没办法了，虽然我五级的基础还没打牢，也只能现在就破境了。”林渊说，“等我破境到六级战气会结成金丹，那样就可以容纳元素了。”
“这个屋子密封性太好了，有没有不受打扰又空旷的地方。”
“那就去楼顶吧，楼顶是练习魔法的地方，但是我可以帮你清场。”
米兰达带着林渊来到楼顶，上面有一群法师在练习施法。
米兰达上去和几个高年级奥术法师交涉了一下，很快他们就把其他学员招呼走了。
“这里可以吗？”米兰达问。
“可以的。”林渊一边说一边盘腿坐下，进入破境模式。
林渊身上开始重复刚刚冥想时的光景，周围的战气不断涌入他的体内。
他体内两种错杂在一起的两种战气开始变得泾渭分明，一团停在了关元穴，一团留在了气海穴。
林渊很快就把体内包括周围百米的战气洗劫一空，此时天地出现异象。
“我靠，你这动静有点大呀。”米兰达说。
原本晴朗的天空出现了一片乌，只有一小块，罩在了奥术系教学楼楼顶的天空上，在晴空万里的大白天出现这样一朵奇怪的朵，怎么看都很突兀。
林渊心里发苦，他知道晋六级动静会有点大，本来想找个没人的地方悄悄破境的，现在搞得这样真是没办法。
那朵怪突然降下一道金色的光柱，打得林渊差点趴在地上，但是他很快适应了这种压力，慢慢的把背直了起来。
但是他周围的石砖就没那么好运，在光柱的冲击之下纷纷裂开，眼看就要被冲出个大洞。
“我靠，这可是经过九级法师魔法加持过的建筑，虽然没有全部激活”
米兰达语无伦次，手忙脚乱的施展几个魔法稳住了石砖。
“喂！你们在这里搞大规模杀伤性魔法跟学校申请过没有？这种魔法要备案的知道吗？”楼梯处有人喊。
“不要让人打搅我。”林渊说。
他禁闭在双眼，流露出痛苦的神色，米兰达怎么会不清楚他正处于十分关键的状态。
“放心，我在学院有点面子的。”
他放弃正在维持的魔法，快步跑到通往楼顶的入口，朝楼梯口大喊：“其他的你们不用管！都不要上来！谁上来我干谁！”
有人听出是米兰达的声音，纷纷安静下来了。
正当他们转身要走，楼上又传来米兰达的声音，“你们哪个会空气屏障的去楼下顶一下，楼要塌了！”
林渊破境的动静实在太大，很快的就连其他系的人都发现了异常，纷纷到楼底围观。
“这就是魔法的力量吗？师兄。”一个新生妹子崇拜的问她身边的一个身穿法师袍的人。
“没错，但是这个魔法我也没见过，但是应该是六级以上的魔法。”
外面的人议论纷纷，林渊却无暇顾及，他正在经历痛苦的搏斗。
这天罡战气是特别刚猛的一种战气，在破境的时候它会认为弱者没有资格使用它，所以会给你一刀考验一下。
林渊有点后悔，没有把身子骨练强一点再破境。
至于浩然正气，这是一种问心的气。修炼者需无愧于心、无愧于天下才能接得住。所以需要修心，时不时擦一擦心中的那面镜子。
而这些林渊很久没有修过心了，现在破境各种心魔一下子全跑出来了，差一点使得他的浩然正气全部涣散。
“师父大人诚不欺我，浩然正气是给圣人君子练的。”林渊一边想一边在心里挥刀斩去一只心魔。
总之，林渊是在一种身心都没达到标准的状态下破境，形势越来越危险。
“你们不要折磨我了，你们是我大爷行不行。”林渊向他的两个小伙伴讨饶。
“这边怎么回事？！”
一个身穿骑士铠的老师直接从一楼跳了上来，质问米兰达。
“是这样的老师，我们系的新生林渊同时是一个战士，他今天没憋住要晋级了，动静有点大。”米兰达回答。
那个老师也没见过这种场面，想去扒拉一下林渊，米兰达赶紧过去按住他的手。
“老师，这可不能动。你看过神洲人写的小说没有？走火入魔了。”
“你跟我扯淡呢？神洲人写的小说都是扯淡的，他们要真那么厉害，能在东洲当几百年奴隶？”
那个骑士执意要去查看林渊的状态，莫名挨了一记风刃。
这风刃不知道从哪里飞过来的，打得骑士在楼顶滚了两圈，差点滚从楼顶滚下去。
然后道灵悠哉悠哉的走了过来。
“道灵，你的想干啥？”
“我是这里的主人，你是客人。主有主的规矩，客有客的规矩，你说呢？”
“我这不是好心吗？这小子也是个战士，我可以帮他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行了别废话，下去把你的学生都约束好，不要当恶客。”
此时林渊一心沉浸在破境的“快感”中，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最难缠的就是浩然正气，此时正拿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恶心他。
比如他知道阎焱曾经杀过几个起冲突的猎人，他的良心告诉他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必须要有所行动，对阎焱实施惩戒。
然而当时林渊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现在那些枉死的人就是他的心魔。
还有他自己行侠仗义的时候杀的，现在想想似乎也罪不至死，所以又是一头心魔。
这样的心魔数不胜数，事都不大，回想起来良心不带痛的，但是浩然正气感到不爽了。
“使用浩然正气的人，内心一定要纯粹，你越纯粹越问心无愧，浩然正气的威力就越强。”
这是他师父当年教导他的话，现在看来是他做得不好，内心还不够纯粹。
“你知错了吗？”
在林渊的内心世界里，一片黑暗，只有不停挥刀斩心魔的林渊。突然心魔全部消散，一个身穿青色儒衫的林渊出现，缓缓走到林渊身边，问出这样一句话。
“我错什么错，都是该死的人。你凭什么这么对我，明明是你寄居在我的体内，大不了你给我滚出去。”
儒衫林渊摇了摇头，他把自己腰带上压着书展开，漆黑一片的世界变成了林渊走过的一座城市。
在那座城市，林渊剿灭了一个黑帮。当时有一个备受欺凌的孤儿寡母向他求助，痛诉该黑帮的种种恶行。
于是他四处猎杀他们中的成员，迫使他们集中到一起开会研究对策，然后他一个人去包围了他们几十个人，彻底摧毁了整个黑帮。
“这有什么不对的？这些人无恶不作，不该杀吗？”
儒衫林渊拉着林渊直接穿过了一栋房子的墙壁，因为这个世界是虚假的，他们可以随意走到任何地方去。
屋子里有一个病重在床的妇人和一个小女孩。妇人不停咳嗽，手里摩擦着几枚铜板，身上的被子破破烂烂。小女孩穿着打补丁的衣服，熬着难喝药，屋子里充斥着药味和贫穷的味道。
“你哥哥还没回来吗？”
“没有，妈。”
此时林渊胸口如同受到重击，脸色一下就白了起来，退后几步难受的蹲了下来。
他当然知道，那个妇人的大儿子，小女孩的哥哥回不去了。因为他太需要那份工作了，以至于别人逃命的时候，他需要去给黑帮老大表忠心，他被黑帮老大拿来挡了刀！而那把刀属于一个叫林渊的混蛋！
“你还觉得自己是对的吗？”
“我想知道该怎么补偿她们。”
“你补偿不了了，她们已经死了。后来那个小女孩为了母亲的药费跑去出卖了自己的身子，虽然她只有十一岁，但是有的是变态好这口，不是吗？”
“别说了！”
“为什么不说？我就是你，我所知道的一切都是你告诉我的。你还记得你第二次到那个城市吗？是你给小女孩收的尸！她和他的哥哥长得很像！你知道这是你做的！只是你不敢去想！而我只是帮你总结出来了而已！”
“我叫你别说了！”林渊站起身来，面目狰狞。
儒衫林渊像是怂了，渐渐消失不见。却有一个身披金甲的林渊凭空出现，手中挥舞着流星锤。
“，敢做不敢认？”金甲林渊一锤子砸了过去。
林渊脸上中了这一下犹如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起来的时候满脸是血。
“你怎么敢站着硬挨我一下？要知道，在这里被杀死，真实世界的你也会死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