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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又一个中道崩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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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诗!”

    陈旺见李鹏叫好,也跟着暴喝一声,气势不能乱!

    这一声暴喝,好比佳肴里出现了一颗老鼠屎,大厅内正欣赏莫离的众学子都满脸鄙夷的看向俞林这一桌。

    陈旺恶狠狠的瞪眼回敬:“酸腐儒生!”

    这份四处宣战的嚣张气焰瞬间点燃众学子的怒火!

    一场撕逼大战蓄势待发。

    陈旺刘东撸起袖子,颇有一种舍我其谁,首当其冲的味道。

    俞林无奈的摇摇头,喝个茶都给你俩浪比喝醉了?平康坊都是人儒家的地盘,跟谁俩呢?

    ……

    五分钟后,俞林三人被离开平康坊。

    “平康坊也不过如此,一群酸腐臭儒!”陈旺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打了个嘴炮。

    “莫离姑娘是真的超级好看啊…”刘东倒是很诚实。

    “怎么样,兄弟今天这表现没给咱龙禁卫丢脸吧!”陈旺大大咧咧的,全然忘了被叉出去的正是己军。

    “告辞!”俞林不作评价,这个点嫂子该等着急了。

    “别啊,大郎,曼娘曲子来一首,我请客!”陈旺没浪够是不会轻易回家的。

    再蹦一次迪,俞大胃真要饿一旬了!

    俞林头也不回,直奔家去。

    走到巷子里,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抽泣,凝神听去,竟是自己家。

    不好!嫂子出事了?

    心里着急,三步并两步往家里跑去。

    “你家这孩子我们真教不了,学费全额退给你吧!”

    “大人,大为年幼丧父,民女一个弱女子管教不严,错皆在我,大人要责罚就罚我……求您念在他初犯,再给他一次机会!”

    “唉!…你这女子怎的如此瞎搅蛮缠,这是上头的决定,我也只是传达!”

    …

    …

    俞林踏进院子,见门前站着一个,地上跪了两个,连忙上前扶起俞氏与小侄子。

    “嫂子这是为何?”俞林在院外已经听了三言两语,猜想到一些缘故,只是没想到院内是这么个场景。

    “他们…他们把大为送回来,说是教不了他,让他退学……”见到俞林,俞氏终于绷不住了,掩面抽泣起来。

    “嫂子别慌,自有我应对,你与大为先进屋休息。”

    处理这种事情得先安顿好家眷,嫂子没见过大世面,觉得学堂里个个都是大官,三言两句就吓得心惊胆颤…

    “好大的官威!”

    俞林冷眼看向门前的儒生。

    “劲松只是传达学院通知,并没有责令那二人下跪!”儒生不卑不吭,过了片刻又继续说道:“男女授受不亲。”

    “酸腐!”俞林忽然觉得陈旺很有先见之明。

    “既然俞校尉回来了,还请你明日到学院一趟,劲松告辞!”儒生拱拱手离去。

    俞林没有强留,这个儒生给他的感觉不一般。

    如果说李鹏的容貌是儒生里面的天花板,劲松绝对是鹅卵石,用丑出天际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偏偏这副异禀容貌,却让阅人无数的俞林生出一丝此人必定非同凡响的念头…

    “俞大为!”

    转身一声怒吼!

    “你这崽子在学院惹了什么事?”

    “也没什么大事,不过是把怪老头的胡子揪了!”俞大为跪在地上毫不在乎的说道。

    “无法无天了,无法无天了!”俞氏手里握着一根竹鞭,狠狠的抽向俞大为!

    俞林哭笑不得,这孩子皮厚着呢,拿竹鞭有什么用?至少你也得找个大铁棒啊!

    “嫂子,让我来!”俞林拉着俞大为就往屋外走。

    “轻点打!”见俞林气势汹汹的把儿子带了出去,俞氏忍不住喊道。

    天下父母一条心,自己打孩子一点不手软,别人动他一根毫毛都立马心疼。

    “放心吧嫂子,会留一口气的!”俞林小声嘀咕道,我才不打!咱得以理服人!

    “说吧,你为啥把怪老头胡子揪掉?”

    院子里,

    俞林躺在楼吊床上,俞大为坐在摇椅里,叔慈侄孝,一片祥和。

    “今日怪老头教我识字,我见他一口气写下一大堆符号,心里由衷的感到佩服,于是说出一句卧槽!”

    这孩子天赋不错,满满的画面感。

    “然后呢?”

    “那老头鬼精鬼精的问我,卧槽是何意?”

    俞林忍住不笑,“你怎么回答的?”

    俞大为站了起来,用手比划道:“我说卧槽就是厉害的意思啊。马儿躺在马槽里吃草,马儿那么大,马槽那么小,那不就是卧槽!”

    “哈哈哈哈!”

    这小子,俞林有些许尴尬,没想到当初糊弄他的话被他原封不动的记了下来……

    “二叔你笑啥!”俞大为奶声奶气的问道。

    “二叔笑那怪老头笨”

    俞大为稚嫩的脸上笑开了花:“我也是这么说的。”

    “嗯?”

    “然后他就罚我站着听课!”

    “那你也不能揪他胡子啊!”

    俞大为笑了一声,“我越想越不对劲,为了证明给他看,就把他的五花马塞进了马槽……”

    ………

    “什么马?”

    “五花马!”俞大为洋气的说道。

    ……

    “娘,救我!”

    “救我啊,娘!”

    ……

    这一晚,俞家院子里一片鬼哭狼嚎!

    翌日清晨,俞林从床底取出一沓银票,肉疼的揣进怀里。

    “知道错了吗?”

    “我知道了,二叔!”

    “错哪里了?”

    “不该杀马!”

    “不对!”

    “不该揪老师的胡子!”

    “还不对!”

    “那我错哪了?”

    ……

    俞林抚额叹息,这都是什么孽缘!老子念了一晚上经全白念了?

    “大为!”俞林语重心长的说道:“以后不能在外人面前展现你的力气,懂吗!”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那别人欺负我呢?”

    “欺负你你也不能下死手!”

    自己侄子有几斤几两俞林心里还是有点逼数的,不欺负别人就行了,一身钢筋铁骨的,还有人能欺负他?

    “嗯!”俞大为委屈的点点头,这孩子不怕挨打,最怕俞林讲道理。

    不过俞林也有一丝疑惑,太学的启蒙老师少说也是从六品正心境大员,怎么就打不过一个孩子?

    来到学院以后,俞林的疑惑依然没有得到解答:

    “张统领打过招呼,五花马的事不用找你!”接待俞林的是太学的儒生。

    “那我小侄子就学的事?”

    那儒生摇了摇头,“司业大人亲自发话,逐出学院,永不录用!”

    司业相当于副校长,在太学一言九鼎,这意味着俞大为的太学生涯已经中道崩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