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似乎开始逐渐习惯匸人的存在。
因为他们是弱者。
在道德上是应该要用怜悯之心去包容他们。
一个贫穷的家庭总是想为自己疼爱的孩子找到更好的出路。
这个挤在一家简陋的出租屋内的终日为柴米油盐苦恼老头,白发苍苍,年纪看着有五六十了,但他有一个不大的女儿,只有十三四岁。
这个女孩似乎从出生开始就带着半脸面具,脖子上也总缠着白色的绷带,邻居们进城议论说她这半边脸是被什么邪物给咬了,好在她另外半边脸还算看的过去,可眼睛却有点斜视。
虽然脸是不容易辨识的中性脸,但她拥有女性最突出的标准。
随着年龄的增长,女孩的身材也越发的标准,12岁就开始发育,虽然身材娇小,却有着极其标准的身材。
路过的村民经常会夸她漂亮,说他长高了,可是其中的苦楚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她经常被人欺负。
在那所这个年代平民望城不及的一所普通的学校,她的不幸的一生就从那个地方开始。
那里的人总是对他充满了歧视。
人们总说童言无忌,也许是吧,他们说话时口无遮拦,从不考虑别人的感受。
她很努力的将自己丑陋的一面掩饰起来,尽量不干扰到其他同学,那些人明明都没有看到,可是喜欢猜忌,怀疑,玩乐,“怪物”“丑八怪”“恶魔之子”于是就成了真的。
成年人的世界好歹有虚假的掩饰,可是这里没有,即使比她小好几轮的小屁孩,也会因为受到其他同学的影响,躲得远远的,还会朝她丢石子。
“怪物!打怪物!滚远点!哈哈哈”
她没有朋友,但她的性格很开朗,对于早已习惯的事情噩梦般的回忆总是很快的忘记。
父母给她取了一个男性化的名字,大概是希望他坚强吧,可是寓意有些不好,肆虐的意思,也有接近死亡的意思,不过她知道她的父母很爱她,这就够了。
父亲姓代,是代家的第三代传人,于是她的名字就取了代肆,本来是想取四,觉得不吉利,又花了大价钱请了个算命先生才取了个肆字。
算命先生说,你儿是大富大贵之人。
儿?自己不是女生吗?但我爹和我说,他们这些人称后辈都为儿,让我不要在意。
确实是如此,这条街的人都喜欢称呼自己的女儿为儿子,至于为什么,可能就是因为没有生出儿子,说个念想吧。
而且她那提早发育的胸部早就可以彻底打消这个无厘头的疑问,她是实实在在的女生,可是这肥硕的胸部也给她带来了很多的烦恼。
她比20岁的女人发育的还要出色,对于较小身材的她,发育过好就是个累赘,同学也经常拿这个开玩笑。
有时她在想:“不会我的身高都长在那个地方了吧。”
她现在有16岁了,却还是平平无奇的一米五高。
实在是太矮。
要是她是男人就好了,至少不会将胸部发育的这么好。
“她最讨厌别人说她漂亮了。”
她其实长的奇丑无比,只不过最丑的地方被遮住了而已,在镜子前她第一次摘下那半张面具,却把自己吓到了。
“恶心。”这是她联想到的第一个词。
“恐怖。”她全身起了鸡皮疙瘩,连忙将那面具带回上去。
镜子里的她的脸,已经不能用丑陋来形容了,被不明物体啃的血肉模糊的半张脸,应当用恐怖来形容。
那一瞬间,她见到了自己仿佛就像是见到了鬼一样。
绷带下的脖子干枯的血网密布,瘦骨嶙峋的脖子,似乎是被什么凶猛的野兽撕咬过,坑坑洼洼的血洞,留下了恐怖的痕迹,她的骨头在血网之下展露出来,分外明显。
“呼。”她长舒一口气。
她被恶心到了。
被自己恶心到的人她是第一个吧。
“绝对不能让其他的人看到。”她下定决心般将绷带缠的更紧。
第二天,她出门上学,总是不情不愿的态度,因为她明白,她今天又会在学校里尴尬一整天。
她和老爹说过很多次了,但老爹总算笑眯眯的说,“读书可以解决很多事情。”
也许是吧。
她至少是全镇唯一一个能够在学校里读书的女生。
唯一的女生。
但他们不会因此而善待她,独秀一枝的总是异类。
“丑八怪来了!”
这人像买报的小子一样,将这个消息从西边的教室传到东边的教室。
“九年二班”代肆停在这教室门口迟迟不敢进门。
她紧捏着拳头进们,欺骗自己还有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可以远离他们了。
她是女孩总是要忍着脾气,维护自己乖乖女的形象,是因为知道自己的父母是个普通人。
要是自己是男人就好了,是不是他们看着她是女生,她长的矮小,才会欺负她孤立她的。
老师们总是表面应和,那些人也聪明,知道在老师们面前不能太过放肆,但却进场那她和其他同学开玩笑。
说她是另一个胖男生的老婆。
结果那个男生也嫌弃的撇了她一眼毫不留情的大声说到,她长的那么丑,我才不会看上她呢。
代肆喜欢做白日梦,尤其是在面对同学故意找茬的时候,她就会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撑着脑袋开始发呆。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整整五年,从小学四年级到初中三年级,她们从来没有感到厌烦过。
“我长的是挺丑的。”连她自己也都觉得这是个肯定句。
代肆的成绩也算不上太差,至少也排在中等的位置。
内心众有千军万马,她在学校里也只能装作一个乖乖女,这样至少能在老师那里得到点好处。
老师虽然不管她被同学欺负的事,但至少也不会因此给她什么坏脸色。
她其实很讨厌学习,她知道学费很贵,但还是讨厌,不过为了讨好老师,她一定会准时的完成作业,下课也不停的做作业,至于结果是这么样的,就看个人天赋了。
在老师们的面前无论如何都要矜持,乖巧的点头,轻盈的离开。
天呐,我现在是越来越像是一个女人了。
“不对,我就是个女生。”她看了看她标志着她是女生最明显的位置,意淫一番,满意的离开。
“我要矜持,做一个楚楚可怜的淑女。”
她常常这样告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