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里,寒风从远山吹来,夹杂着呼呼的咆哮,天气一清早便是阴沉的。
在司徒家族院外院内,已经站满了许多人,其中也有不少六七岁的小孩子,叽叽喳喳,话多不停,见着个长辈便要在父亲的授意下说些吉利话,其中便有司徒凡,就这样,几百人便显得十分热闹。外院,就是族院大门进入后的大院子,东西五十来丈,南北三十来丈,大门进入就能看见司徒家的宗祠,里面供奉司徒家先祖前辈。
这时,从宗祠中一青衣中年男子先走了出来,众人看见那青衣中年男子后,都异口同声的鞠躬抱拳行礼道:“四长老岁夕安!”
四长老也拱手回礼道:“诸位宗亲岁夕安。现在离年祭开始还有半刻,诸位宗亲可不要再多语吵闹了。”说完便又是一个拱手。
众人也纷纷抱拳回礼,看见这些后,四长老便返回宗祠内。
“爹,我想回家,每年都是这些,连话都没变,一点都不好玩儿。”司徒凡在司徒伦的旁边拉着司徒伦的衣袖说道。
司徒伦看着司徒凡,说道:“好了好了,不要总想到玩儿了,年祭是大事,不能胡闹啊!”
听完司徒伦的话,司徒凡便委屈的说了声:“哦!”
然后便悄悄的来到一个年轻少女身旁,少女脸蛋有些婴儿肥,虽然穿着厚实的冬衣,但是少女的身材还是看的出来是比较凹凸有致的。
这时,家主先从宗祠走了出来,站定在坐落在高台上的宗祠台边上,随后便是五位长老,三位供奉,六位执事。他们分站在家主身后两侧。随后便是三位家族客卿和司徒健走台前,面对这众人。
而在宗祠前的众人分分抱拳行礼道:“家主岁夕安,诸位长老、供奉、客卿、执事岁夕安。”
家主与长老等人给众人回了一个礼后,开口:“我司徒一族,绵延千年,承蒙先祖庇佑,天地慷赠。现新年将至,物产丰获,今吾司徒氏子孙峻,携司徒氏众子孙及司徒友人,拜祭祖先,感念天地,现吾宣起祭,望宗亲诚心。”
说完,家主面对宗祠,先行跪,随后长老执事们都跪下,几位客卿和供奉不是司徒家的人,便不行跪礼,站定行天揖礼。在外的司徒家子弟也分分朝着宗祠方向跪下,跟随家主对宗祠中的牌位一起行礼。家主边行礼还要一边说着敬语。
大约两刻后,总算拜完。早就跪不住的司徒凡立马就站了起来,但是由于跪的有点久了,站起来后双腿不听使唤,于是司徒凡去拉了拉司徒伦的衣角,想让自己的亲爹把自己抱起来,司徒伦看着自己的小孩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顿时严肃的神情就消散了。但是想到现在祭祀还没有结束,只能一只手领着司徒凡。
这时的家主也走到院中的祭坛前,开始宣读敬天地的祭文。花了整整半刻也没有讲完,在司徒凡就不赖烦了,就在司徒伦耳边嘀嘀咕咕。
“爹,这个每年都有,为什么总是要说啊!难道都说不厌吗?反正我是听厌了。”
“爹,为什么这个祭文总是那么长啊!”
“爹,那个祭文谁写的啊,写那么多干嘛。写的我听都听不懂。”
“爹,为什么”
司徒凡嘴巴不停,搞得司徒伦有点生气了。
“安静点,祭祀天地的时候说话是对天地的大不敬。”司徒伦小声严肃的回复了一下。
司徒凡听完后,立刻就看了一眼家主,就悄悄的对司徒伦说道:“那家主说那么久,这不是对天地都特别不敬吗?”
司徒伦听见这个,一下子就楞了。反手便是一个巴掌打在司徒凡后脑勺上,还警告司徒凡不许哭,不然回去要用那黄荆条抽他。
司徒凡听见后,眼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是又不敢哭出来。虽然没有被真的被那黄荆条抽过,但是自己没吃过猪肉见过猪跑啊!自己拿小伙伴儿被他爸打的鬼哭狼嚎的,自己晚上回家了都吓得睡不着,老吓人了。
这时家主也宣读完祭文,开始对天地行礼。
司徒凡便被司徒伦按着脑袋行礼。
行完礼,家主走回宗祠下。站定,四长老就开口道:“行祭祀祖先、天地毕,现行考教,先满十五岁的司徒家子弟上前。”说完
在人群中走出许多少年,有数十人之多,在宗祠前站成几排,对着家主和其他台上台下长辈行礼。
“少年盛,家族盛,汝等都是家族之未来,不管日后学业修行如何,都要为家族尽最后一分力,以此不忘家族教养!”四长老在这些少年站定后边大声说道。
那些少年都作揖行礼齐声道:“吾等明白。”
这时便看见五位长老以及司徒健一同展开身上的灵力,每个长老以及司徒健身上都流转着白色的灵气。六人都伸出一手,指向宗祠内,而六道白色的灵气冲入其中。
顿时,随着一道白色的光弧,一颗一尺左右的白球便出现众少年前。而六人原本全身流转的白色光华也能发现暗淡了些,只不过只要是实力入灵镜,变会发现司徒玖的白色灵气不是暗淡而是内敛。
这颗百源球是司徒先祖留下来,只不过这个百源球没有武灵镜的灵力基本上是无法催动的。而司徒先祖那段辉煌的岁月里,催动此物只需要一人即可。但是那场大劫过后,司徒家就没有一人突破入灵,更别说凭一人催动百源球。如今使用,只能利用家族中的几位强者合力能勉强催动而已。
四长老在稍微恢复了一下后收回了灵力,大声唤道:“现在开始考教。第一位,司徒玉。”
少年队伍第一排中一白衣翩翩少年站了出来,他便是司徒玉,平时都是客卿方昌教导,半年前边进入元罡地镜巅峰,已经是司徒家年轻一代的第一人,而他现年才19岁,还未加冠,年祭过后还要去都城参加六大院的考核。家中长辈都待这位家族希望考上六大院后,便亲自为其加冠。
司徒玉缓步走到百源球前,看了看台上的客卿方昌。方昌对司徒玉点了点头,便将手掌按在了百源球上。
而同时在人群中,司徒凡已经趴在自己三伯司徒铭的背上,原本他想让他爹司徒伦背的,但是司徒伦背爷爷叫走了,让他去办一件事儿。没办法,只有爬上自己三伯伯的背上。
“三伯,我经常听到姐姐说这个家伙坏的很,经常欺负姐姐。姐姐还说今天就算受爷爷罚也要打压一下这家伙一番。”司徒凡小声的在司徒铭耳边说着。
司徒铭笑了笑,没有说话。毕竟四周都是人,说多了不好。
这时百源球光芒一闪。有点实力的人基本上都看出来了,这个闪光所表达的实力应该是元罡地镜巅峰左右,而在台上观看的方昌也微微点点头,微笑着摸着自己的胡子。家主以及各位长老长辈也微微点了点头。只有五长老司徒玖和司徒健没有过多的反应,随后司徒健的眼神便在众多子弟中巡视,最后停留在司徒娟身上。司徒娟连续三年都没来参加考教,而司徒玖一家自从二十几年前回来就没有参加过几次考教,这一次司徒娟参加考核,已经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
四长老与一下诸位长老和家主以及客卿交换了意见后,便递给了旁边的五执事一张纸条,那位五执事看了纸条后便大声说道:“司徒玉,元罡地镜巅峰,日后定有所成。下一位,司徒梅。”
五执事刚刚说完,少年队伍第一排中一位婷婷玉立的少女便走了出来,身上的青色衣衫显得格外淡雅脱俗。司徒梅和回来的司徒玉对视一眼,司徒梅便走到了百源球前。司徒梅先给台上长者行了礼,再将手掌按在百元球上,瞬时便是光芒闪烁。众人都有些许吃惊,就算实力不济的人也明白,这光芒可比先前司徒玉的光芒强上许多,甚至要稍微耀眼一点。司徒梅去年还不是比司徒玉差了些许吗?一年就超过了?
台上家主等人也纷纷微笑了起来,连司徒健也将眼神看向了司徒梅。仍然只有司徒玖毫不在意。
“司徒梅,元罡地镜巅峰,一只脚已踏入元罡天镜,未来不可限量。下一位,司徒觅。”
可入内院这话一出,让众人都议论了起来。基本上没有人在意后面人的表现了。
“哥哥,如何,我就说今年我要超越你,今年便超越你了!”司徒梅跑到司徒玉前面说道。
司徒玉也很开心的说道:“你别得意哦,我也不差啊,说不定明年就超越你了啊。”两兄妹嘻嘻笑笑。而在最后一排的司徒娟着确实一脸嫌弃,这点实力还炫耀,要不是爷爷不准透露全部实力,还有你们俩的份儿,就算是我堂伯的女儿司徒梳都能压着你们打,只是为何爷爷就是不准随便展现实力啊!真的是太让人恼火了!
“司徒觅,元罡地镜中期,未来可期。下一位,司徒谆。”
“司徒谅,初鸣镜后期,任需努力。最后一位,司徒娟。”原本已经疲惫的众人也重新打起精神了,司徒娟可是五长老的孙女,好几年都没有参加考教了,今年参加考教,是要看看实力如何。其他几位长老的子孙都比较一般,现在就看这五长老的孙女还能不能给长老们稍微长长脸了。
台上的长者们都看着司徒娟。司徒娟也从少年队伍中走出来,在百源球前站定,先给台上长者行礼,随后一只手便按在百源球上,百源球中就酝酿出庞大的光球准备喷发出来。而同时台上的司徒玖也手指微微一动,百源球中准备喷发的光芒便被压制了。,感觉到这个异样的司徒娟瞄了眼台上的司徒玖,发现自己这爷爷没有看他,就知道是被爷爷压制住了。这让台上的长老都感觉到差异,为什么会这样?司徒健也十分不解,看了一眼司徒玖后,便收起了那份差异。
但就算如此,闪耀的光芒任然十分耀眼,基本是都看的出来着光芒明显不比司徒玉司徒梅两人的光芒弱。
“元罡地镜巅峰,五长老,你这孙女可以!”三长老司徒坤对司徒玖说道。司徒玖微笑的拱拱手,没有多说什么。
四长老赶快示意旁边的五执事,这是五执事也迅速叫了起来:“司徒娟,元罡地镜巅峰,一只脚已踏入元罡天镜,未来不可限量。”
司徒梅的脸色还好,毕竟家族多了一个强者,有益于家族未来,即便是关系有些生硬的司徒娟。而司徒玉脸色便是有点难看,一直以来就自己和妹妹分享着家族的资源,享受着家族长辈们最大的呵护,现在居然被一个从小就不喜欢,看不起,甚至名字那么土,人也那么挫的人给超越了,奇耻大辱。司徒玉袖子一甩,便转身离开,一刻也不想待下去,迅速快步就离开了,看着司徒玉如此不开心的离开,司徒梅也急忙跟了上去。
在台上的司徒健看见司徒玉如此动作后摇了摇头,心性如此,日后别说由凡入灵的天堑瓶颈不好突破,便是那由元入坤的小瓶颈也是磕磕绊绊。
而实际上可以算作是司徒玉兄妹半个师傅的客卿方昌,看见司徒玉此次动作,心中也不免有些担心,生怕心境起了芥蒂明日后破镜出现问题。连忙跟家主告罪后去给司徒玉平结心境。
一下众人都纷纷议论起来。
“这个五长老的孙女不简单。”
“一定是在立世学院得到了某位强者的真传。不然怎么能四年就能和司徒玉司徒梅不相上下了啊!”
“对对对,一定是,一会儿晚些我们去问问司徒益。是哪位老师教的。”
“嗯嗯”
家主看见大家都在议论,也迅速示意四长老,让他结束这项,开始下一项。
“好了,大家稍微安静一下,现在考教已经结束,我们就先不议论这个了。现在呢,就由我来为大家说说今年家族的收入。”四长老在台上大声的说着,而且还带着些许内力,用来压制下面几百人的议论声。
当大家都听见家族收入的时候就知道后面要做什么了,都立刻停下了议论,安静的听着四长老的话。
“今年家族各项收入刨去各种成本人工费用以及一些必要支出后,剩下大约三千七百贯。按规矩,三千五百贯入族库,其余的按规矩替祖宗给兄弟姊妹们发年红。”四长老刚说完,台下众人便开心的议论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