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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下四章 灵菱问诚 无病信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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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声音,申无病神色一僵,又是克星到了

    果然,就见丁灵菱走了进来,一屁服坐在了刚刚申无病刻意空出来的主位上,不见外地伸手翻看着桌上的心得和破境之法,嘴上还开玩笑道:“看来你是知道我要来呀!连位子都留好了。”

    申无病不坐主位哪里是想到她要来,只是觉得到了人家地头,又是有交易要做,便给郑明仁留了主位,可惜他不肯坐,只是立于下首,自己能有什么办法?

    如今郑明仁倒好,直接见礼后就跑了,只留下自己和她独处一室。

    但自己本来就有事找她,又是事关裘老亲族和自身,所以在心态方面却是比前两次见面时平稳了许多,很快便面色如常,起身稽首道:“前辈,那霄万里山河图可否赐下?”

    “叫什么前辈,我有那么老吗?”丁灵菱瞠目鼓腮,佯怒嗔道。

    申无病是不知道她到底多大,但这么高的境界,怎么着也要比自己大一些吧!这个样子真的好吗?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呆在当场——他发现就算是心境再好,见到她也是被克得死死的。

    “我可是你的承负人,你还不知道怎么称呼我?”丁灵菱见他呆头鹅一般愣在那里,噗哧一声又笑了,行动上却拿出前辈的派头,向椅背上一靠,指点申无病道。

    申无病小心的称呼了一句:“丁……承负?”

    丁灵菱这才眉开眼笑,点了点头,很受用的说道:“嗯……这就对了!”

    申无病见她的模样,心中突然升出一个想法——自己不会是她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要承负的人吧!而且替人承负因果之事,怎么看起来她还乐在其中呢?

    正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就听丁灵菱问道:“你是师从裘道津?”

    查觉出丁灵菱用出了望气问诚之法,申无病终于知道她为什么来了!

    摇了摇头,直接说出实情:“不是,裘老于我只有收养和救命之恩,并无传艺之实。”

    后面倒是看过心得,但也只是借鉴,不能算是传艺。

    丁灵菱认真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接着问道:“那你的武功和仙路功法是另有机缘喽?”

    申无病点了点头,没有立即回答,见丁灵菱还是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自己,不得已才意有所指地说道:“丁承负曾经说过,如果事关隐秘,可以不用说的。”

    他哪里有什么机缘,总不能把心安之地的事也说了吧……那可是自己最大的秘密,至亲都不可说!所以拿出了两人初见时丁灵菱的说法来应对,并暗示自己是因此才入清晏司的。

    这回轮到丁灵菱愣了一下,用手指点了点申无病,如百花盛开般嫣然一笑,退而求其次地问道:“那功法的名称总可以说说吧!”

    申无病也呆住了,自己整合了最后那两部功法后,还真就没给起个名字,如今丁灵菱骤然问起,一时不知如何做答,总不能说是“无名功法”吧!估计丁灵菱会以为自己虚言搪塞,想了一下便飞快的答道:“战侠神客图行录。”

    这么复杂,很高大上有没有?这回你一定不会以为是杜撰的吧!其实就是两种功法名字穿插组合。

    “湛霞……”丁灵菱听着这个从未听过的名字,狐疑地看着申无病,见他不似虚言,又想着仙路功法多过繁星,准备暂时搁置这个话题,待回到司中再问问,便拍了拍厚厚的心得,转而问道:“这心得你一定是看过,里面真没有武入仙路之法?”

    申无病点了点头,丝毫不带犹豫地回答道:“自然是看过,这本心得里确实没有武入仙路之法。”

    这本里自然没有,因为已经被自己抹除了。

    “裘道津真的未入仙路?”

    “长辈之事,岂能妄言?”

    “争斗之时,你在哪里?”

    “我被那野修制住了。”

    “当时你也未入仙路?”

    “是的。”

    “那野修是怎么死的?”

    “死于余烬焚舟之下!”

    丁灵菱问得飞快,申无病回答得也是不假思索,而且也都不算是假话,当时确实是因为裘老的余烬焚舟,才有机会杀死灰衣人的。

    在郑明仁、唐二先生身上的实践让他明白,这望气问诚之法也是有缺陷的——如果自己认为是真的,那么别人如果没有实际调查,就很难发现是假的……也许这就是所谓的“自欺欺人”,谎话只是把自己都骗过了,才能骗到别人!

    “原来是这种魔功,那野修必然只是初入窥缈境了,他叫什么?”

    听到余烬焚舟四个字时,丁灵菱面露恍然之色,看来这功法的名头她听说过,只是以魔功相称,看来这同归于尽的功法不为主流所喜,但她的神色间却没有鄙夷或者是不屑,想来是因为地位的原因,不在乎功法的正邪。

    “不知道。”

    申无病回答得很快,又不待追问,接着将灰衣人的真实形象描述了一番,丁灵菱双目微合,右手在腰间的清晏司令上轻轻点击,似乎是在查看资料,俄顷之后给出了答案:“原来是二十多年前才入仙路的仇四绝,没什么法器,修为也不高,难怪,难怪!”

    紧接着突然问道:“那玉笏也在你手中喽?”伴随着声音而来的是无尽的灵压,申无病根本无力思索,只能凭借本能,下意识的反问道:“什么玉笏?”

    当然没有玉笏,自己只收了几张叶子牌。

    还好,还好,还好……自己重新命名过了,而且在见到丁灵菱时就已经有了思想准备,直接在理性潜意识里用叶子牌替换了所有记忆。

    这回轮到丁灵菱皱起了眉头,似自言自语,又似提问般的低喃道:“那为什么会起冲突,难道是因为你这个天生灵体?”

    看似不经意间,灵压又重了几分,申无病只觉威势如狱,压得自己思绪如稠,根本没办法思考,而嘴上也没了把门儿的,脱口而出道:“什么灵体?那仇四绝只是嫉于裘老的声名,才欲下杀手的。”

    幸亏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灵体,而真正引发冲突的确实是自己说出的这个原因。

    丁灵菱灵压未收,又接着问道:“那仇四绝都有什么遗物?”

    “大部分都损坏了,只余下几本入门术法,一颗珠子,一些财货……”

    “什么珠子?”

    申无病飞快的摸述着,结果还未说完,就被丁灵菱打断了!

    见她认真的模样,申无病便知这珠子可能是个要紧之物,就细细描述了一番,最后说出自己将仇四绝和珠子一起葬在了小山谷中。

    听申无病描述完珠子模样和上面不详的气息,丁灵菱的神情难得严肃了起来,站起身子问道:“当日你们是在哪里争斗的?”说着,素手一挥,空中便现出了中梁山脉的山河图,并不是全部,而是以山水镇为起点,逐渐向山脉深处扩展延伸。

    “这里!”

    只是三个月前走过的路,而山河图又是缩小版的实景,申无病自然是轻易找到,将当日的小山谷指给丁灵菱看。丁灵菱也不多言,直接收了山河图,御剑而去,又如初见时一般,留下道声音在申无病耳边萦绕:“在此等我!”

    申无病暗中长出了一口气,刚想闭目调息,恢复心境,就见郑明仁走了进来,深施一礼后接着刚才的话头解释道:“这心得和破境之法,回去后就要交到大内廷卫之手,明仁只是想求个进献之功。”

    申无病略显疑惑地看着他,只是求个进献之功?那你当初说得那么激动干什么?我怎么能相信你的承诺?还不如直接去跟龙椅上的那位做交易!

    这时他也想起来了,虽然只是粗粗地过了一遍,但河海卫给自己的那些功法中,确实是没有可以身凌绝顶的,便开口问道:“难道所有身凌绝顶的功法心得都在大内廷卫中?”

    “朝廷的都在皇宫大内,武林中都是在不可轻动的世家门派手中。”

    “河海卫中就没有自己的绝顶高手吗?”

    这么大的河海卫,又有那么多的资源,从概率上来看,也不可能一个绝顶高手也没有。

    “有绝顶之姿的,都被纳入廷卫了。”

    原来真是这样!看来河海卫就真的只是鹰犬了,连绝顶高手都不让有。

    这么说来,霄国的最强武力就是所谓廷卫了,估计里面不仅有身临绝顶的,甚至还可能有仙路中人。想想也是理当如此,不然在这方尚武有仙的世界,皇帝想睡个安稳觉儿都难。

    不过你这样撇了个干净,就是说以后即便有人用这心得或破境之法做坏事儿,承负也算不到你身上呗!那自己刚刚的威胁不就显得太可笑了?就算是知性为主意识,申无病此刻的脸色也不是太好。

    郑明仁自然是看出来了,上前一步继续解释道:“今上英明神武、励精图治,必会用在我霄乾坤朗朗之上!”

    虽然说得好听,神情也不似做伪,但申无病却不是太相信,再说你还是替别人赌咒发誓,更是隔了一层,所以把手放在心得之上,面色仍是没有好转。

    郑明仁想了想,似乎是找到了症结所在,又接着保证道:“只要本官还在河海卫卫尉这个位置上,裘家族人和祖地都不会被武林人士打扰;申公子异日但有差遣,只要是不损害霄国的利益,河海卫上下必定全力以赴。”

    听你这意思,你这卫尉位置不稳当呀!不然也不会下这么大的本钱,可暂时想不到怎么解决裘家祖地的危机,要是不找河海卫,就只能找清晏司,但流言刚起,丁灵菱就来问诚,显然对自己也不是太信任。

    而自己对明见台和清晏司也处于观望期,自然也不可能拿自己的功法去换取信任,这么想来,还是凡俗的武功因果承负更小些,再说郑明仁明显很需要这两样东西来稳固地位,生意还是要跟最需要的人做,这样才能攫取最大的利益。

    反正只要是自己不应劫,郑明仁就不敢食言,想到这里,他点了点头,说道:“好!只是希望卫尉大人莫要食言。”说完,就将手从心得上拿了下来。

    “多谢仙师!”

    郑明仁也长出了一口气,心情放松之下,声调也不再是平淡如水了,而是多了些许情绪波动。

    说完,就快步走到门外,在悬着的一枚编钟模样的东西上敲了一下,清越的声音传出,那名亲卫小头目立刻从远远的角门外现身,一路小跑过来,屈臂见礼:“卫尉大人。”

    “地脉传信清水郡,尽遣好手在裘家庄及其祖地外围设下封锁线,任何武林人士都不得擅自踏入,如有违反,格杀勿论!准备罔水杕舟,我要连夜起程归都;叫车必行进来。”

    “是,卫尉大人!”

    亲卫头目消失在角门的同时,车必行就一溜烟儿的跑了进来,显然刚刚就在外面候着,未等他施礼,郑明仁就直接开口问道:“唐楼怎么样了?”

    车必行心中暗定,还好是知道自家卫尉的习惯,来之前已经有所准备,当即便言简意赅的答道:“死十七人,伤二十三人,屠老五伤重突围,唐老二断了左手,被手下护走。”

    “嗯,立刻找个由头把唐楼封了,过两天跟曹大人通个气儿,让他派人接收。另外,让手下人跟紧点儿,不要主动散播什么流言,只要他们不在城里闹就随便他们,在城里闹的就有一个抓一个。”

    “是,卫尉大人!”

    当着申无病的面安排完后,郑明仁又走了进来,向申无病请求道:“仙师可有什么妙法,可以暂时保护一下这心得和破境之法。”

    看来是担心归程之中发生什么意外,这也是够小心的了,不过自己也不想这心得和破境之法满天乱飞,亲手在武林中掀起一场血雨腥风,便根据现在自己会的一些仙路知识和术法,寻找对策。

    很快就有了一个想法——结合百川行囊和清晏司令的思路,做一个只能由郑明仁打开的空间物品,但没有急着说出,而是先在心安之地里试了试,结果做出来的东西很粗糙,估计坚持不了多久。

    原因之一是清晏司令的原理他还没有完全吃透;而另外一个就是他还没真正掌握仓侯文字。

    这仓侯文字不是说照猫画虎一样地描出来就行,要有特殊的笔顺次序,在不同的语境下轻重、浓淡还各不相同,总之是相当复杂,如今他只是搞明白了仓侯文字在黑科技中的真正作用——吸收周围的灵气,为黑科技提供持续的能源。

    如果没有它,就只能靠材料本身所蕴含的灵气,自己在心安之地里山寨的那些,上面的诗句只是样子货,当然了,他也可以用自身的灵气当电池,但也只能用出简化版的。

    不过用来满足郑明仁的要求应该是够了。

    听完申无病的介绍后,郑明仁恳求道:“可否麻烦申公子多做几个空间物品。”

    是想真真假假,迷惑手下吗?看来他也明白,自身不会武功是最大的弱点,害怕无法压制住属下武人的贪婪之心,毕竟是传闻中可入仙路的心得。

    反正也不废多少事儿,正好练练手,申无病就没拒绝。

    很快,桌面上便一字排开了几个巴掌大小的荷包,上面是河流入海图,没有仓侯文字,材质也只是布制,内里空间很小,将将够放进心得和破境之法。

    之后,申无病指着荷包封口住的绳结对郑明仁说道:“来,每个上面都滴些血。”

    郑明仁闻言直接上前,从怀中摸出一把匕首,在自己掌间一划,绳结瞬间血染——血气总是连在一起说,就是因为血和气是一体两面,可以用灵气当钥匙,自然也能用血液当钥匙。

    只不过对于仙路中人来说,用血液显得粗鄙了一些,一般都是想要御使高等阶物品,却又发现灵气不足或是神识不够强之时使用,算是粗炼。等修为上来了,还是要用神识和灵气精炼一番的,不然不只是威力不足,还很容易被夺。

    ……

    此时的唐二先生面色苍白的斜靠在椅背上的软垫上,左手吊在胸前,目光忐忑,全无唐楼中的气度。

    在他对面的矮榻上,有一白衣贵介公子慵懒地半倒在侍女怀中,侍女的双手在他的鬓间轻揉;另有一名侍女于长几之前行茶道,动作流畅,处处有种恰到好处的韵味。

    清茶入口,闭目沉醉半晌,贵介公子睁开眼睛,冲那行茶道的侍女微微点了点头,这才转目对唐二先生说道:“嗯,此事也不能怪你。”

    唐二先生闻言,苍白的脸上多了一丝血色,不顾左手伤势,起身抱拳施礼,口中忙不迭的说道:“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贵介公子却未再理他,而是半仰起头,用手在身后侍女的脸颊上温柔地抚摸着,问道:“准备好了吗?”

    侍女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秀手一拍,从外间走进一个人来。

    唐二先生转过头去一看,顿时变得惊骇无比,重重地摔回椅子上,浑身颤抖地指着来人,转向贵介公子,想要说点儿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只发现“呃呃”的声音,好像嗓子被什么堵住了一样。

    来人和唐二先生一模一样,不只是长相,还有吊在胸前的左手,甚至是散发出的气息都是丝毫不差。

    贵介公子又从面前的侍女手中接过杯茶,眼帘低垂,品着茶香,淡淡地吩咐道:“你到唐家歇息一段时间后,便以绝顶之姿回到人前。”

    来人抱拳应下,声音也与唐二先生一般无二。

    “其它的事情不用再理会,把同盟和秘技之事办好就行。”说完,贵介公子又指着瘫倒在椅中的唐二先生,不在意地说道:“处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