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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啪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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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啪啪

    掌声响了起来!

    “下面有请武林峰来做一下自我介绍。”

    班主任看着新到的朝气蓬勃的同学们,不由得想起自己的高中生活,橡皮擦不掉的油笔字,岁月吹不灭的粉笔灰,黑板擦还会将曾经擦掉的字重新写在黑白上。

    “毕业”

    “开学”

    对于一个人来说,毕业和开学是人生的大事,对于整个社会来说,毕业和开学却只是社会的一个数据,如同生存与死亡一般,毫不起眼。

    腾飞中学高一的新生报到课上,武凌峰正准备做自我介绍。

    武林峰站了起来,从后先前看去,他看到了很多人,墨儿、炎狄……

    所有的人都在看着他,窗外的树林在望着他,天空的阳光在照着他,身下的凳子在推着他,脚下的地板在等着他,一块一块紧紧地排着,仿佛在等着计算他从这里走到讲台的距离。

    他站了起来,今天是重新开学的日子,尽管昨晚又开了一晚上的酒馆,可他一点都不觉得困。

    早上他曾走到镜子前面,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身材虽然瘦瘦的,可比以前壮实了不少,头发也在巷子旁好好整了整,身上穿着的是上次那件他们都说很帅的衣服,一身白色的西装,迈着的是运动鞋的应该迈的步伐,怀着的那可是对十万块的渴望。

    马上,只要一报道,十万块就能抱的到,这是自己入学的奖金,也是拯救自己家生意最直接的方式,也是能让自己最开心的方式。

    来到学校,虽然白色的西装已经洗得掉了色,至少他以为掉色了,或者说这衣服不该用自己洗衣服那样的方式洗,总之,西装上原本该有的鞋印掉了,现在西装真的很白,纯白,就像墨儿平常穿的那样白的衣服,十分好看。

    但武凌峰不这么以为,谁都会在意自己穿的是一件掉色的衣服,何况现在墨儿还和自己在一个班,他下意识的摸了摸兜里热乎乎的银行卡,心想明天,明天我就买一身衣服,今天就先这样吧,不这样也没办法啊!

    武凌峰依旧站着。

    “哇,这就是四中的武凌峰啊,真帅啊,个子真高啊,看那白色的西装穿着他身上真好看,只是怎么和传说中不一样啊,不是说西装上和今天其他同学一样满是鞋印吗?连墨儿的衣服都有个小小的鞋印,而掀起这场潮流的人却褪去了鞋印,哦,我明白了,潮流就是走在人的前面,等人追上的时候我就跑到你的后面。”

    “鞋印?—我靠,不会吧。这不是我那件衣服吗?只是鞋印怎么和潮流挂钩了,那天我挨了顿揍,他当时那么问我,我就随意的一扯,难道这傻小子竟然当真了,还在四中掀起了潮流,也不知道我两谁是人才,是说的人还是去做的人呢?等等,今天没带钱啊,钱昨天上网花完了,怎么办,债主来了,怎么办呢,哎对了,一会给他转十分过去,一分十块钱,十分正好一百块。嗯,对。以后没钱上网了就把学分卖了上网,妈的,终于不缺钱了,一天卖上几分就够了。”

    当武凌峰从座位走上讲台的时候。

    窗外的光射在了他的脸上,好像有童谣在耳边回荡,他感觉不到一丝的温暖,反而让他想起了那个深夜,如梦如幻,却如此真实的存在。

    他向前迈了一步,向左边撇了一眼,那里有他以前的同桌。

    炎狄。

    他们唱着歌,喝着可乐,聊着天,吹着牛,上着厕所,涮着拖布,追着妹子,抄着答案。

    他又迈了一步,向右边转了下头,那里坐着他曾经暗恋的女生。

    墨儿。

    武凌峰问问题的时候总爱捅她后背她的肩带,问一些似是而非的问题,写过辣眼睛的辣味莱特,擦过世界上最柔软的黑板,许过世界上最疯癫的誓言,感受过最温暖的冰山的拥抱。

    他又迈了一步,眼睛向又前方飘了一下,那里挂着一张无处躲藏的尴尬的笑脸。

    药不灵。

    他俩熬过夜,互相有过好感,虽不曾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不如黄河泛滥,一发而不可收拾。

    但也曾与子同袍,穿过那件印满鞋印的白色西装,岂曰无钱?先借一百。给过药丸,不知道从前,却期许着未来。

    他又迈了一步,向后看了一眼,一张不收悉的脸。

    金大少。

    他好像很有钱,也不知道有什么奇怪的主意,管他呢,反正我没钱,不怕。

    他又迈了一步,向窗外望了一眼,和操场边抓狂的柳树对了对眼,那几名练武术的少年,不知道在树林中隐藏着多少秘密,而自己的江湖却缺差着很多很多的钱。

    他又迈了一步,向前看了一眼,一张满是欣慰的脸。

    张老师。

    他给过自己招生优惠卡,一张让武凌峰选择改变的卡,让武凌峰赚过钱的卡,让武凌峰能当班长的卡。

    看得出张老师对自己寄予厚望,只怕往后会打了眼和脸。

    武凌峰终于走上讲台,不知道走过几块地板砖,此刻他仿佛登上了最高的山峰,积雪环抱着他,阳光燃烧着雪,将雪花染成了血花,他便在一朵朵新鲜的血花中成长着。

    路很短,脚印也很浅,从出发到到达,很短,时光却很漫长,台下的的掌声打断了脑海里的雪白。

    “我叫武凌峰,来自四中。”

    接下来本该是才艺表演,只见武凌峰轻轻抬抬手腕,然后带着不失风度的尴尬笑容说道:

    “不好意思,今天没带表,表演不了,改天买一个,再让表给大家演啊。”

    在众人的错愕中,武凌峰一步一步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这都行,牛逼,一会看哥们的。”金大少对武凌峰说道。

    很多人开始思考起来,如何才能拥有一个别人看来很高端而又独特的自我介绍和才艺展示。

    “武凌峰的介绍就很别开生面吗,下一个。”张老师尴尬地笑着说道。

    “大家掌声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