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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大艺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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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张的形象如四年前一样艺术,披头散发,胡子邋遢,浑身颜料,坐在垃圾桶旁边画画。他表情冷傲,左手插兜,握笔的右手在画板上快速游动……这就是老张,最喜欢装大师的他画画的时候很能唬人。

    他形象邋遢如乞丐一般,衣服被颜料染的花红柳绿,画架前面摆着个干瘪的大颜料盒,路人偶尔会给往颜料盒里丢点儿硬币或者钞票。虽然天气很冷了,但他依然画的聚精会神,不在乎别人对他的指指点点,人家往他颜料盒里丢钱他也不怎么在乎,听到硬币的响声只是会意地点点头,然后继续作画。

    我站在他对面的一棵树后面偷偷观察他整整一个小时,抽掉了半包烟。

    想起还没吃早饭,花5块钱买了个肉夹馍,一边吃一边看他画画。

    在此期间,老张他女朋友苏扬来给他送过一次饭,送完就走了。

    我观察着他们,心生一阵感慨,四年多没见过他们了,老张似乎变老了,头发有些花白,孙慧已不再是当年那个貌美如花、清纯羞涩的姑娘,她微微驼背了。她剪掉了长发,留起了短发,远远看去有一种女性的成熟。

    是的,她早就成熟了,跟了老张不止四年,从他们考上央美开始就在一起居住。老张当年很文艺地说过,苏扬是他寂寞青春里的阳光,照亮他青春的荒凉。

    当年我们画室的那帮混蛋对此话的理解是,老张说的过于高雅了,说白了就是,苏扬给了老张性,让老张在寂寞的深夜享受女人的温柔乡。大森说过,苏扬很美,属于那种能让正常男人瞬间就硬起来的女人。

    我羡慕老张,从学生时代就有个死心塌跟着他的女人,不嫌弃他穷,一直跟到了现在,他靠卖画为生,混的跟个要饭的一样。

    在高中以及大学时代,是我性念头爆发的高峰期,我想拥有一个异性来释放下性所带来的压抑。能在学生时代享受性之美是青春的一大享受,杨林就是因为毕业之前没摸过女人,毕业之后才不断地和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混在一起,后来工作也不找了。也许他是过早地醒悟了,看透了人生,不愿等到年老有钱了再去为老不尊,趁着还年轻力壮,不愿压抑自己,将人性完全释放,天天享受女人。我羡慕他,他是个富二代,家里任由他肆意挥霍。

    见老张放下画笔,开始点烟,我走了过去,绕到他后面拍了一把,他吓了一跳,扭头看见我时表现的很吃惊,说:“阿凡,你怎么来了,今天不上班啊?”

    我笑嘻嘻地说:“工作丢了,别提了,怎么,我没打扰大艺术家作画吧?”

    老张笑的口鼻冒烟,眼睛眯成了一根线,忙说:“没有没有,今天雾霾严重,买画的不多,走吧,去我的住处,好好喝两杯。”

    我们提着画具坐上了公交车,老张说:“我租的是个小区的地下室,地理位置不错,价格也便宜,还带窗户,一月才400多。”

    我随意问了下他:“你住地下室多久了?”

    老张说:“10多年了,上大学那会儿就开始租了。”

    我看了车窗外的风景,说道:“老张,你好像是复读了五六年才考上央美的吧?”

    老张沉默一会儿,说道:“差不多吧,记不清了,过去的事儿了,不提了……”

    老张画画画了十几年了,大学毕业后没找过工作,他不想过上班族的生活,他喜欢艺术家那种自由自在的生活,每天画画,与世无争,我很佩服他的魄力。

    过了上班高峰期,车上人虽然没那么多了,但也不少,车上座无虚席,很多人站着,老张很有“自知之明”,觉得自己身上脏,主动站在了一个角落,我们刚上车的时候是有座的。

    到了下一站,有个老人下车了,老张看了一眼那个座位,又看了看提在手里的一箱颜料,其他人时不时用有色的眼光看他一眼。

    我小声问他:“为什么不坐呢?”

    他不好意思地说:“身上搞得脏的跟个农民工一样,怕人家嫌弃。”

    我不再说话,默默地看着远方。

    地下室我是住过的,里面阴暗潮湿,空气不流通,他们两个是怎么坚持住10年的?老张一心想当艺术家,画画画了十几年也没遇到伯乐,他到底是以一种怎样的毅力坚持下来的?

    为了所谓的梦想,他北漂那么多年,这一切的牺牲和付出值得吗?

    老张已经三十多岁了,我替他发愁。我扭头看了一眼疲惫的老张,他嘴唇干裂,目光无神,他心里累吗?考虑过何时摆脱艺术家这个梦想吗?考虑过那个跟了多年的女朋友吗?

    当我陷入沉思时,一个啰嗦的北京老婆子把我从沉思中硬是给“拽”了出来,她嘟嘟囔囔的很让人讨厌,大意是嫌我不给她个老不死的让座。

    你看出门在外多不容易啊,躺着中枪,坐着也能中枪,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由于北京的地铁较贵,考虑到经济问题,我常做公交车,会遇到很多年轻人给老人让座的事。

    起初,我也向老人让座,这些老人大多数是北京人,操着一口北京方言,听了之后会自然而然地想起清朝末年的太监。由于几个本地人给我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低到张嘴随口骂娘。鲁大头说北京人很爽快,我也觉得北京人骂人的时候特爽快,尤其是那些老头儿,骂人直接而爽快,是因为这些人靠拆迁赔偿的百万房产才变得狂妄自大吗?一部分人好吃懒惰、靠吃房租为生并以此为荣,我想,不知廉耻就是从这儿来的吧?他们养尊处优,甚至不需工作,这些怎么成了他们骄傲和自豪的资本呢?

    我想不明白,没有了房子和收来的房租的支撑,论公平竞争,他们未必干得过我们外来人……

    比如这次在车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旁边站了一位老太太,我缓过神来时,见此人正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摘掉耳机,听到这老玩意儿嘴里嘟囔着“岁数大了,站着腿疼,连个让座的都没有,年轻人素质真他妈低!”

    我听后心情极为舒畅,如饮甘露,气死她个矫情的老玩意儿!我赶紧戴上耳机,悠然自得的继续听着周杰伦的音乐……心想,你们享受着最优越的民生政策,顿顿不离肉,营养那么丰盛,难道坐公交站一会儿能累死?

    我心中烧起怒火,老子不让座,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让座不是中国的传统美德之一,只是一种礼貌,不是年轻人应该向老人尽的义务,如果因不让座就对人家心存怨言。这只能说,老不死的就是矫情,照这样说,其他地区的务农老人就没法活了?人家面朝黄土背朝天是怎么活下来的?

    从此刻起,我这人还就变得“素质低了”,给老人让座的标准分为三不让:

    一是看他(她)面不善,不让;

    二是看他是养尊处优的老人,不让;

    三是听他说话的口音是北京人,更不让……

    我不信他们在车上站一会儿能累断腿,若是因为别人不让座能气死,那我只能默默地为其送上祝福:那就死吧!

    老张租的地下室不算太潮,带个通风的窗户,里面摆着一张画板,墙上贴着很多画,水粉、素描、油画都有。仅有的一张桌子上摆放着锅碗瓢盆和一些蔬菜,其中他和女友的艺术照格外醒目。我走近拿着它看了看,上面一尘不染,老张被照的格外英俊,苏扬如四年前一样漂亮,老张笑容满面地抱着笑容甜美的孙慧,看的出来他们的感情很深,深的令人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