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锦到凤仪阁的时候正值晌午，凤仪阁里人头攒动，春锦和飞月好不容易挤过人群，直接走向二楼。

    “锦儿姐姐，锦儿姐姐……”

    人群中竟有眼尖的女孩子认出了春锦，拉着一个少年，穿过拥挤的人群到了她面前，正是何悦。何悦这个姑娘性子耿直，春锦对她还是挺有好感的。

    “七小姐好。”春锦盈盈笑着与何悦打了个招呼。

    何悦热情地介绍道：“锦儿姐姐，这位是我四哥哥，何启鸿。”

    春锦微微颔首，说道：“七小姐与四少爷慢慢挑选，锦儿先上楼了。”

    何悦拉着春锦不肯放手。何启鸿厉声喊了她一声，她依言放手了。

    何家与姚家交好，春锦也不好太怠慢，她于是凑到何悦耳边说道：“选好了喜欢的款式上来找我，我帮你瞧瞧。”

    春锦说完，提着裙子疾步躲到楼上去了。

    几个姑娘眼尖，已经找到了春锦同款的诃子裙。

    一个微胖的女孩子最先挤到了店里伙计面前，问道：“锦姑娘的这款诃子裙配色好漂亮啊，配我的金步摇肯定好看吧。”

    “不好看，这款诃子裙偏素雅，请小姐扔了金步摇，换成银饰，当然小姐也可以考虑一下我们这款碧玉簪，典雅大方，又不会抢了诃子裙的风头。”

    “呀，那我穿什么鞋子好呢？”

    伙计道：“随意啦，小姐又不去赶集，莲步轻移，看不到鞋。”

    春锦在楼上听着两人的对话，不禁莞尔。

    凤仪阁的掌柜走了过来，“何事让姑娘这么高兴？”

    “你那小伙计品味不错，长得也眉清目秀。不过是不是太有个性了，不怕客人不高兴吗？”

    “还真没有过。这年头都看脸，虽说我这伙计说话直，喜欢他的人可不少，尤其那些贵夫人，都爱让他在旁伺候。”

    “……”春锦嘴角抽了抽，刷新了她的认知。

    掌柜笑了笑，说道：“锦姑娘先坐一会，我下去帮忙。”

    “好啊”，春锦扫了一眼二楼陈列的脂粉，问道：“正红色唇脂可有货了？”

    掌柜无奈地摊了摊手，“你瞧这眼前的局面，哪抽得出人手去做红色唇脂呀，都为了你的玉锦式配了浅色唇脂呢。”

    春锦挑了挑眉，也不纠缠，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作罢。

    春锦在凤仪阁楼上坐了一会，甚觉无趣，正准备带着飞月出去溜达。一个小丫鬟跑了过来，说道：“掌柜的让我来告诉锦姑娘，唇脂给您找着了，让您赶紧命人去取，免得被人买走。”

    春锦闻言，眼前一亮，朝飞月使了个眼色，飞月领命，匆匆往楼下去了。

    小丫鬟又道：“掌柜要晚些过来，请姑娘先尝尝新酿的果酒。”

    春锦一手撑着脑袋，侧目看着小丫鬟给她倒酒，问道：“你叫什么名字，长得真水灵。

    “姑娘唤我小卓即可。”

    “嗯，小卓……别来无恙。”

    春锦伸手去接那小丫鬟递过来的酒杯，两人四目相对，春锦动了动手指，对方却没有将酒杯递给她的意思。

    春锦笑了，松开了青葱玉指。与此同时，那小丫鬟也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