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喝啤酒的羊的微信群里,杨一说:“隋然,接下来轮到你写回忆录啦。”
隋然:“哦,好啊,下周我刚好去深圳出差,在那边我可以写。”
上官明岚问:“又去深圳啊,你今年去了好几趟了吧?”
隋然说:“是啊,今年有好几次培训在深圳。”
杨一说:“你还需要培训啊,你在上海应该是属于网优技术顶尖的那一批人了吧。”
隋然说:“哦,通信行业更新的很快的,做技术的哪有什么技术顶尖一说,有新的技术出来了,我就要学啊。”
上官明岚:“哦”
在深圳的酒店里,隋然看着外面的夜景,给妻子打了电话,然后打开电脑,回忆开始蔓延。
那一年很特别,算是我和杨一、岚岚的转折点,其中岚岚受伤很严重,回来她有好长一段时间陷在忧郁中,她平时是一个有说有笑的人,那件事情之后,很明显的感觉到,她沉稳了许多。
那一年的杨一,忙着恋爱,也痛苦着恋爱,而那一年的我,遇见了我未来的妻子--戴佳。
那一年南发生了很严重的大地震,我那段时间觉得人生有许多的迷茫,在事业上有了很大的突破,也赚到了一些钱,只是觉得人生毫无意义了,除了工作、和杨一、岚岚喝酒之外,我还可以做点什么。
听说南地震的消息之后,我就和杨一说:“杨一,我想去于南。”
“去南,出差吗?南彝良刚发生地震,你怎么就要去南了?”杨一不解的问。
“哦,我想去做一个月的义工”
“一个月的义工,你有那么多的假期啊?”
“有啊,我年假有个八天左右,今年我加了很多的班,可以调休十几天,然后我再请几天事假,应该够了。”
“为什么突然想要去做义工呢?”杨一坐在沙发的另一边,喝了一口啤酒。
“哦,我可能是哪根筋不对吧,我就是想去,我觉得有一种力量呼召我去。”
“哦,那就去吧,需要我做什么?”
杨一就是这样的一个性格,我做的很多事情在别人看来都不可思议,无法理解,而杨一不会,这可能就是好朋友和一般朋友的区别吧,我不需要解释什么?因为他太了解我了,我要做的事情,他都会愿意支持,哪怕有些是啥事情。
“我需要带一些物质过去,到时候你帮我一起拿到机场托运。”
“好的”杨一说着好的,眼睛直直的看着我。我想他是担心我的安全。
到了出发的日子,杨一、岚岚一起帮我把东西拉到了机场托运,然后彼此互道祝福,我们就分离了。
到了南,有当地的红十字会的人员来接我,我自己本身也是红十字会的一名注册自愿者,所以一切都很顺理成章,路上遇到询问人员,把自愿者证拿出来,他们也就放行了。
车子越开,离市区越远,我看见路面上的山崩土石,看到毁坏的房屋。
到了红十字会的驻扎地点,物质都汇集在这里,然后再由人力送到需要的老百姓手上。
一个义工负责人出来欢迎了我,能看得出他是个干活的人,手很粗糙,脸黑的像包青天,我的心一下子就安稳了下来,我想跟着他应该会比较好。
负责人说:“物质送到我们这个汇集点,已经是非常不容易了,因为路上有很多地方不通车了,路阻断了。但是这还不是很大的问题,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上山的路,这里的老百姓住的很分散,有的几户人家就是一个山头,不知道他们的情况怎么样?所以我们需要人力把物质抗上去,顺便摸排一些人员的情况,有没有需要医生的。因为我们这次安排的医生人手有限,需要根据我们统计的情况派医生过去。还有就是,爬一个山头,一天就过去了,医生过去很不容易。所以待会我们分好自己的物质就上路,食物为主,如果能拿的,就拿帐篷。”
看着层层的山峦,深深的吸一口气,南是一个美丽的地方,山如同画,掏出手机,发现信号不太好。
爬山真的是一个很不容易的事情,负重爬山就更是如此,第一天我们去了一个村子,他们在一座不太高的山上,但我们也是早上出发,到了下午才到,中途我们在路上吃了面包。
到了村子之后,发现很多房屋其实还完好,但是由于三路不通,村子有些受了轻伤的人员无法得到医治,我们的队伍里刚好有一个懂一些包扎的小伙子,帮忙处理了一下。
然后我就是挨家挨户发食物,统计伤亡情况,统计居住情况。房子实在危险的,我们才会留下帐篷,因为帐篷的数量不多。
这样,连续在南灾区待了好几天,每天的事情都差不多,我们算是一半苦力,一半脑力,苦力就是扛东西往山上去,脑力就是统计村子里住了多少人,伤亡情况。后来我们发现其实不需要自己统计,让村长或者村子里的主事的认统计更快,但是领队还是要我们自己统计。他说:“我们是外面来的人,代表国家对他们的看望,他们看到我们,心里就踏实了。”
在南的时间,累其实还好,吃是我最大的问题,基本上每天都吃米线,后来回到上海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吃米线,因为实在是吃的反胃了。
在南的第二个礼拜,有一天我遇见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人。
那一天阳光明媚,经过一周的磨合,我和队里的人也都混熟了,领队说:“结婚了吗?隋然”
“没,我还小。”
“多大”
“25”
“25啊,不小了,在我们这里25,孩子都快上小学了”
大家哈哈哈大笑。
“哦,在上海35不结婚的还多着呢”我说。
“有女朋友了吗?”
我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听到远处传来一阵摩托车的声音。
领队站了起来:“应该是戴佳来了”
摩托车开近后,一个人从摩托车上下来,后面困了高高的一摞东西。
当她拿下头盔的那一刻,我的心好像触动了一下,但是在这种地方,这种场合,我不应该触动。我压低了眼帘。
领队说:“戴佳,来啦,这高高的一摞是什么啊?”
戴佳爽朗的笑着说:“帐篷,你们不是说却帐篷吗?我帮你们送帐篷来了。”
“这是戴佳,一个……怎么解释你啊,你自己解释一下?”领队笑着说。
“哦,我叫戴佳,自由职业,这几天刚好在南,老大说这里有事情可以做,我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