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忞被盯的很是难受，有种被看穿的感觉，心里犹豫不定，思量着说真话的后果，想起白生仙曾说过妖王会认可“炼化”的做法，当时是不信的，但现在看，或许并非是自己想的那样。
最为重要的一点，禹忞十分清楚，如果能好好说话，那就不要动手，八禹虽然是笑呵呵的，但其体内蕴藏的能量，恐怖至极！
禹忞思考了半晌，将出山和小飞侠放了下来，走到八禹面前，“您！看到过一头熊没有？应该伤的不轻，还有，它是……。”
“熊孩儿？”
“对对，就是熊孩儿！”
“它伤的太重，被我送走了。”
禹忞松了口气，沉默片刻，又问道：“你为什么要救我？我对你，很重要么？还有，我想请教一下，五王和您，究竟是什么王？妖王又和你们是什么关系？”
八禹嘴角略微牵起，似笑非笑，“看来，你是什么都不知道，这就有意思了，好吧，那我就先说说我！”
八禹沉吟了一下，开口道：“我本是应天地而生，是天地变化凝结所致，直到我通晓了天地因果，便去追寻源头，不成想实力不济，被打了回来，那时方知是我想的浅了，于是我便铸九鼎，以鼎定九州，尽可能的将生发之气聚于九鼎界，并修改了六界法则，之后的几百年里确实如我所想，但还是太慢了，所以我又突发奇想，化身为九，本以为这是个好方法，结果事与愿违，被钻了空子，成了如今的局面，这一拖，便是几千年！”
禹忞略一思索，明白了，合着不管几王，都是妖王，而且是九个，我的个天，九个面前这样的，也太恐怖了。
“那天地因果是什么概念？您又去哪儿追寻源头？还有铸九鼎的不是大禹么？那什么？六界真的存在？”
“还是个好奇宝宝，不过以你所知，恐怕解释起来会不甚精准，你便试着理解吧！”
八禹竖起食指指了指天，沉吟道：“天体运转的规则你应该知道，在所谓的太阳系里，所有大一些的天体都是围绕着太阳在运转，有一种关于地球由来的假说，是说地球是被太阳捕获的，捕获这个词用的非常好，也十分精准，那太阳因何要这么做呢？”
八禹顿了一下，然后一字一顿的说道：“为、了、毁、灭！”
“毁灭？”
“是的！”八禹点头，“所有恒星所释放的，都是毁灭性的能量，它一直在将所有捕获的星体，变成一片焦土。”
“等等，等等！”禹忞打断道：“你这么说不对劲吧，那没有太阳，植物怎么进行光合作用，怎么生存？人类不早就灭绝了？”
八禹思索了一下，说道：“这就是你的立场问题了，生灵，不仅仅只有人类，而且，植物进行光合作用，释放的是氧气，而氧分子，是可以腐蚀一切的分子！在地球诞生生灵之初，是根本不需要氧气的，现在的局面，是亿万年来衍化的结果！”
禹忞琢磨了一会，感觉八禹说的似乎有点道理，但觉得执着于这个问题有些没有必要，便又问道：“那你说的这些和天地因果有关？”
“当然！”八禹肯定道：“地球之所以没有变成一片焦土，就是因为它是生发之气的源头，你可以这么理解，太阳能量是负能量，而生发之气则是正能量，是所有生灵诞生的根本。这便是天地因果！生与灭！”
禹忞又琢磨了一会，有些细思极恐，“那地球的生发之气就是你要追寻的源头？”
见八禹点头禹忞又追问道：“那地球的生发之气是无穷无尽的么？”
八禹收敛了笑容，“肯定不是的，火星在很久很久以前，也曾十分繁荣，现如今……。”
禹忞愕然了半晌，怯生生的问道：“那地球？还能挺多长时间？”
八禹又笑了，“我不知道，但应该还可以很久，这也是我鼎定九州的原因，我想将力量集中起来。”
“哦！”禹忞会意的点点头，“你说的力量，就是指妖吧？”
“是的！妖本是因生发之气而生，追溯根源，本就是妖的使命！”
禹忞想到自己也是妖，便不想接这个话茬，遂提起了之前的问题，“那六界是怎么回事？都是哪六界？是不是真有仙界。”
八禹又恢复了满脸笑意的和煦模样，“六界，用人类的话来说，人界，冥界，魔界，兽界，昆虫界，而仙界，就是地球啊！”
禹忞哑然，瞳孔放大，感觉被仙界给打了个措不及防，指向脚下，“这里？就是仙界？那……，那修仙飞升什么的？也真有这事？”
八禹笑着，笑容里透着几分苦涩，“在我化身为九之前，那是常态，也是其他五界的因果。”
见禹忞表情疑惑，八禹解释道：“生发之气不光是生灵之本，也是晋升之力，其他五界并无生发之气，因为与仙界连通，才滋生出生灵，这五界有一个共同之处，便是灵气浓郁，灵气也是一种能量，用人类的解释，便是暗物质，属于中和性质的能量，也因此才能抵抗毁灭能量的侵袭。我化身为九之前，更改了六界法则，使得妖与人凌驾于其他生灵之上，致使我化身为九之后，五界反叛，各自封闭，如今仙界灵气已无来源，也就是人类所说的末法时代！”
禹忞将所有事情联系在一起，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那您，现如今……，我？到底有什么用？”
八禹呵呵的笑了起来，“有什么你只管问就好了，不用吞吞吐吐的，你我之间没有什么不能说的，既然说完我了，那我再说说你，不过得往前追溯一下。”
八禹顿了一下说道：“五界反叛，冥界之主--鲲，想要谋求仙界，自不量力的杀了过来，后被大禹击杀了，不过是惨胜，也因此我们无法再合而为一，所以几千年来，我们都在谋求变数，以鼎炉重生便是方法之一，只是一直没有什么进展，嗯？你那是什么表情？”
禹忞听到冥界之主是鲲后，略微有点小差异，主要是有关鲲的网页游戏广告打的太多了，联想了一下，直到八禹说到无法再合而为一，禹忞幡然醒悟了，终于明了了自己存在的价值，面上的表情没控制住，被八禹发现了。
虽然只是短暂的相处，但禹忞对八禹的感官很不错，而且禹忞明白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妖王所处的层面和所做的事情，与自己完全不在一个水平线上，可以用天壤之别来形容，在如此巨大的差距下，若是还想耍些小聪明，绝对是不明智的。
禹忞斟酌了一下，觉得白生仙的话是有道理的，但这事无疑担着巨大风险，对妖王来说肯定是积极的，但对自己来说，恐怕未必是好事，而且并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只是被挤到腹中的那团，若真是五禹魂魄的话，恐怕是瞒不住的，这颗雷是早晚要爆的，与其被动树敌，莫不如敞开了说，寻一个更好的解决办法，这与决定炼化五禹时的状况十分相近，仍旧是个不得不跳的坑。
“你继续说，等你说完，我也会告诉你在我身上发生了什么，坦诚的那种。”
八禹富含深意的笑了笑，继续说道：“你的挂名爷爷王判，当年突发奇想，想要自己培养鼎炉，而且是想培养出另一个妖王来，虽说是胆大妄为，但做法是值得肯定的，在当时的我们看来，若成功了，无疑证明了天地法则将变，对我们来说，已然可以明了因果，又或是另一种契机。”
“然而你的出现，天地法则依旧，呵，人类总结的好啊！天意难测！而且，你对我们来说，极其特殊，其实也不难理解，你本就是为求变数而生的，只不过，因为外力的干预，作为变数的你，已经不再是既定的变数，简单说，只有天知道你到底怎么了，所以我来了，想知道在你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八禹说完目光灼灼的盯着禹忞，眼神里尽是新奇与兴奋。
禹忞迎上八禹的目光，组织了一下措辞，问道：“听你的意思，这天地？嗯……，也是活的？有思维的？”
八禹摇头“不然！你可以理解为，这天地，是意志的体现。”
“意志？”禹忞想了想，“可不可以这样理解，地球，或者是生发之气的源地，是被制造出来的，然后被灌注了某种意志，有这种可能么？”
八禹将架子上的尸体翻了两圈才说道：“或许吧，我也不知道！不然还去探求什么呢？”
禹忞咂咂嘴，很是意犹未尽，追问道：“你刚才不是说你去追寻过么？又被打回来什么的？”
“是的！”八禹无奈道：“就是被打回来了才不清楚，而且那部分记忆在大禹那里，还被封印了，连因为什么封印我都不知道！”
禹忞不自觉的皱起眉，突然觉得妖王有点不靠谱，“那你为什么要化身为九呢？”
“哎！”八禹叹道：“这个问题我就不回答了，总之想法是好的，对了，前几年学了句话，叫做，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
“呵！”禹忞被逗笑了，没想到妖王还有接地气的一面，“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按说你的本事应该是很大的，不可能不会用神念吧？你为什么不用神念对我解释，那样不是更好么？”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我已经试过很多次了，结果呢？这么跟你解释吧，你！相对于我来说，是无！我化身为九，是同气连枝的，在一定范围内不需术法便可以建立联系，然而现在，我只能感应到五禹在你身体里，却无法建立联系，就是因为被你这个‘无’给隔绝了。所以问题还是在你身上，明白了么？”
禹忞明白了八禹的意思，但对“无”的概念没能完全理解，想了想后说道：“算是明白了吧，那我就说说我到底经历了什么！哎，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