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十现在他的手中握着的东西,就是那条龙的鳞片,散发出淡金色的光芒,但本质上来说,它是黑色的。吞噬了,所有的光明。柳十把玩着它,因为已经提前知道这东西不再拥有危险。但实际上,那条龙已经开始蠢蠢欲动,因为柳十手中的东西就是他身为一条龙的尊严。
真正可怕的东西,在柳十的手上,所以他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是伺机而动。
那只蛊虫,在那个瘦子的身体里面已经爬了出来,吐出来一个小小的紫色药丸,其实就是。吃下这龙肉凝聚出来的龙之力,只不过是被污染了。所以显得污秽不堪。
那两人像是丢垃圾一样被丢在旁边。
落寰认真地发出了疑问。“你这东西真的可以成功吗?万一仅仅只是对那两人成功而对那条龙并非是成功,怎么办?”
“所以我之前叫你去办的事,你究竟有没有办好?”
一个风尘仆仆的人,走了过来,他腰间的棋盘上囚禁着一只诡物。“你们知道吗,夫子,那老头子。撇下你们一个人跑了。”
“难道说他觉得自己?管不了,现在这个烂摊子。然后就自己飞升跑路了?”
“你们可以这么理解,反正那小子跟我说抓来的东西,我已经帮你抓来了,到底要不要是会不会成功就交给你自己了。”说完,那个男子将手上的棋盘丢给了他。然后倒在地上,倒头便睡。只不过,不知从哪里能看到他眼角划过的泪珠。
“算了,我开始了。”柳十江蛊虫放入棋盘之中,那只蛊虫开始疯狂的移动。
接着便是陷入了漫长的等待。
那条龙也不动。
他们也不动。
只有棋盘在动。
“您说夫子真的走了,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这种东西总的来说,算得上是什么心血来潮?反正我要是追上他的境界。总得几百年吧,他今年才7八岁。”
柳十顿了一下。“不是说飞升必有天雷吗?夫子他难道是不用渡劫吗?”
“这人啊,逗留在天地间的时间越长。那么天地给你的反馈就更大。就是说,如果你刚出生就飞升的话,和一个修道2000年飞升的人是完全不一样的。就好比你在冬日摩擦棉质衣物时触了个电,而另外一个人他就得感受到的是万箭穿心般的痛苦,关键是这人不会再复原。所以说对有的人说飞升是非常危险的。夫子算是个特例。”
落寰有几分感叹。“如果有一天,我也可以这样潇洒。那么。就无愧于来到这天地间了。”
长乐笑道。“你也可以给自己算一卦,天地间至奇门遁甲,如此玄妙为何不使用一番来断定一下自己,今后的命数。好好去规避一下
呢。”
“你也是知道的,妄图去揣测命道的人。从来就没有几个有好下场的。”
柳十想了想,认真的说。“其实我最想问你的,不是夫子究竟走了会发生什么?而是如果没有了夫子。书院,该如何是好?有人再去管吗?”
“你不是有个未曾谋面的大师兄吗?他就是书院,今后的管理者。也就是接替你师傅的后继者。”
在他们几个人开始聊天的时候,已经有一个人蹲守在大阵之外。
是无忘他们几人,其实不能这么说,因为他们其中有一个不起眼的弟子已经不再是那个不起眼的弟子了。他叫魏楠,是一枚两天前就在魏羡手边的棋子,他用了一种奇异的术法。与夺舍类似,不过还能保存原本的肉身,而且在遇到危险的时候还可以自动反回,但是唯一一点需要注意的就是如果返回不能及时,那么就将等待的就是身死道消。
“师兄,想来他们已经得到了大宝贝了,看他们实力也不是那么强嘛。我们要不先是一拥而上,以多欺少把他们手中东西抢来也不需要把他们杀了就只要抢走他们手中的东西就好了。您说呢?”
无忘摇了摇手,要是不能那么做。“师兄啊,您都忘了吧,我们的宗门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宗门了。我们虽然算不上什么邪魔外道,但是。我们也算不上是什么名门正派,没有人愿意正眼看我们一下。你知道那份悲哀吗,您也在我们门派里面修了那么多年的。如果我们这次不把我机会,你知道我们今后还有希望吗?”
无忘被说动了,他那一颗纤尘不染的道心也似乎蒙上了尘,蒙昧一个人的道心有时候就这么简单,因为自己心中坚定的那个东西并不坚持,就像是恶人,并不坚持自己是个坏人,好人不坚持自己是个好人,虽然这只是个比喻,但对于道来讲这确实非常重要。
所以不够坚持给他带来的影响就是道心破碎,只不过现在还早。不过对于魏楠来讲,只要一点点裂痕就好,因为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裂痕就会越放越大,所以真正适合修道的那些人,他们都是内心纯粹的人。
知道什么样的人最好修道吗?
傻子。一个真正的傻子,才能达到内心,真正的洁白无垢。
所以,对,正常人而言。只能坚持。坚持自己内心的道,仅此而已。
无忘沉默了一下。“那么就听你的了,作为我们门派一名弟子。你可以想的那么透彻,确实对于我们门派来说是一次振兴。如果我不把握这次机会的话。那么这次错误确实在我。”
“对呀对呀,师兄快快咱们去吧。”其他人也跟着他起哄,毕竟都想分到一块宝,即使分不到,帮助宗门也可以提高,以后能拿到的修炼资源总归来说是跟其他人不一样的。
他们前面那几个人的实力如何其实那些弟子都不知道。只有魏楠知道。可惜他一个字也不会透露出来,因为如果没有这些炮灰,她又如何趁乱去夺得那唯一的一枚,逆鳞。去帮助他们组织。千年以来的强者完成真正的突破。如果破境的话,那么他们的组织就有可能真正的搬上台面。拿到明面上来跟人说话。那就不一样了。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能真正属于自己的权利。而不是成为那个被地理背埋下的棋子。
在大阵外的数人合力在那个本就残缺不开大阵之上,又增添了一些裂缝,大阵离破裂也不过几掌之间。
其实如果对于灵气掌握的足够的话,那他们完全是有可能。不破坏大真而从那些大省原本拥有的缺口中走出那么就有可能为他们换来几分从黑龙手上逃出来的希望。
当他们踏进那个大阵的时候,和柳十他们所感觉的东西并不一样。他们起先感到的是一股压力,自上而下的压力就好像他们就是那只龙那条黑龙一样,他们就是这座大阵,所被镇压的对象,虽然这次大阵从来就没有压其他东西,而是镇压里面的所有东西,因为只有这样这是大阵才是最好创造出来的。
“操,这座大阵究竟是为了压我们还是去压制这只黑龙。”
“还不是这立阵者,只图简单。所以也未用心描画。”
魏楠白了他们一眼。“唉唉别说了。要你们啊,你们连着大阵的一脚都摆不出来吧?我看此人一定深谙棋艺,否则是不可能摆出这样的棋盘的。”
“你有什么高论说来听听?”
“不了,不了。我只是一个妄图猜猜的废物而已。”
“我就说嘛,就你这样的,你还能干嘛?哎呀,没事。这次跟师兄们你呢?在后面可以分一杯羹。我们啊,只要是拿到了这条黑龙上的什么密保?我们应该就可以重新振兴,我们的宗门了。”
魏楠有些烦躁,因为难道说振兴这个门派究竟有那么重要吗?为什么一群人为了这个小小的门派前仆后继?难道就是为了他那么一点资源?但又转念想了想,自己这样,也就好像是为了自己的门派,奔波劳累。
算了,不想了。他随手丢了几枚棋子,落在了大阵的四个位置。
于此,困阵变为聚灵阵。如果他不是一个棋艺高手,他也不可能和魏羡下了几百年的棋。
他的落子,即便是信手也能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