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天被三人一直催促注意时间,看着狱疆尸龙也是一时间拿不下不屈天血龙,也是着急起来,唤起三人再次结阵。

    黑暗的光芒从四人掌中传递到狱疆尸龙,“吼”的一声后本是骨身的狱疆尸龙龙爪已经由黑气勾出了肉身的姿态,高举对着不屈天血龙的龙首抓了下去。

    “泣”

    “不!”

    不屈天血龙的低鸣已经没了之前的无敌霸气,玄懿泪目看着力量增升的尸龙已经将血龙打得毫无抵抗能力,后悔了自己之前过度的使用国运加身。

    可他怎么也不会想得出来明月唤来的九宫四凶星竟然可以结阵召唤出一条真真切切的龙。玄懿的悲切愤怒无能为力,让他闭上了双眼,不愿看到本是明辉的翻盘底牌将要被彻底斩杀。

    此刻四人疯狂的等待着血龙头颅被一爪爆开的快感,交缠的龙身地面下的沈无眠也停下了吃石的恐怖行为,张着嘴痴呆呆的等着血龙鲜血散落成雨的时刻。

    “彭!”

    五人眼睛痴呆的看着,明月本来后悔的眼神中出现了希望,绝望的玄懿此刻也站了起来。

    本是威风无比的狱疆尸龙此刻巨大的龙身被更加恐怖的力量打到深嵌大地中,气息也在不断的消失,作为人柱召唤出来的破军巨门禄存廉贞齐吐鲜血。

    “竟是神天三战!”

    破军捂着胸口,擦掉嘴角的血迹,咬牙切齿的看着就毫无察觉就出现在天空的三人,“天神一族竟然派来了你们,九宫五吉星呢?他们为什么不来。”

    三人中的唯一女性迈出一步,两人手中传递出神息给与不屈天血龙后,饶有兴趣的看着破军一行人。

    “你们以前可是九兄弟。若是五吉星来了,办事不利,该如何呢?”

    破军听着女子话里藏不住的对五吉星的不信任和排斥,也是不禁嘴角一抽。

    “若是他们知道他们所追求的正义,此刻却说着一些味道奇怪的话,会怎么想呢?”

    听到破军的话,三人对望一笑,“看来你对于兄弟们的背叛不仅不狠,反而还为了他们讲话,真是有情有义真性情啊!”

    “他们只是遵从着自己的心,谈不上背叛那么严重的词。”

    女子意味深长的看了整齐而站的四人,虽然已经身负重伤,但此刻却毫不退让的样子,为了叛逆者还在据理力争。

    “这小子就是你们找到的未来之星吧?”女子不再打算继续之前的话题,撇了一眼因为要杀死不屈天血龙的狱疆尸龙被一股力量打飞而出现的失望神情,“还真是一个恐怖的恶臭苗子!”

    破军看到女子暴涨的气息,外露的神息将她所在的那一片空气膨胀起来,看了一眼站在他们脚下的沈无眠,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挡不住!狱疆尸龙对,我想大人他不会介意的!”

    四人的心心相通,在破军的一个眼神后,再次结阵。

    他们准备牺牲自己和狱疆尸龙来保住沈无眠的生命!

    “竟然,那么重要吗?”

    女子又如何不晓得破军的想法,虽然因为对这个男孩的重要程度感觉到迷惑,但他们可不是玄懿。女子看向身后两人,两人心领神会,同样爆发出不弱于女子的神息,对着四人就冲击而去!

    “一定要顶住”

    破军无暇顾及已经快到脸上的两人,只想给出全部力量到狱疆尸龙,“死神的化身,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他,不能死!”

    “狂妄!”

    两个男子看到四人竟然无视他们发起的攻击,再次爆发出比之前更加强大的力量,就想要将四人直接融化在此。

    “好一个天神一族。”

    “大人。”

    “是大人来了!”

    四人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本已经抱着必死的心,此刻就像久旱逢甘雨。

    伴随着黑漆漆的乌鸦聚拢又散,一个中年男子出现在朝着破军四人而来的两人面前。

    “九天九地,退!”

    被称为九天九地的两个男子,尽管神息全露,但还是因为女子的命令而转瞬到女子之后,“六合只差一点!”

    “这位人物出来,可不是我们能干扰的了”

    被破坏掉了计划,六合死死盯着刚出现之人,怒脸却变成为嬉笑,“想不到连你都出来了。”六合气狠的盯了一眼已经被乌鸦男子扯回身后的沈无眠,“看来这个人,真是赌上了地狱之界的全部啊。”

    六合看到此人的出现,哪能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若是自己,再快一步,就一步,就能将他抹杀无痕。虽然心里悔恨万分,但也已无济于事了。

    “天神一族,屡次犯戒。你们可知,这将意味着什么?”

    “界王冥鸦大人似乎言重了。”六合心神已乱,光是因为冥鸦传来中气十足的声音。

    “你的出现,你又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六合九天九地身后的天被撕开了,走出了一人,同样不大但却又直击心灵的声音,让乱了阵脚的六合三人此刻安静了下来。

    “大人!”

    三人转身恭恭敬敬的对刚出现之人行礼,哪里还有之前的嬉戏狂妄模样。

    “哼,神王极昼!”冥鸦一甩黑披风,却才发现是由乌鸦构成,此刻就围着冥鸦在空中悬停着。

    “这才是这片天的主宰吗?”

    玄懿和明月此刻反而靠的很近,也许是因为他们都是属于夜澜星的人。而现在对峙着的双方,已经不属于他们的世界了。

    “吼!”

    不屈天血龙此刻却鸣天怒吼,引来了共鸣的龙鸣!西土,夜澜,雪域,就连东江此刻也传来一声尖锐之声。

    四国的镇国运龙此刻都在皇城浮现出了虚影。

    “这”留守在西土的玄合看到属于西土的月华堤岗龙此刻出现在西土皇城,安静了下来。

    “夫君,这是怎么了?”雪灵本来黏在徐梦的身上,此刻徐梦却扒开她走了出去,静静的看着雪域的飘花白龙。

    “知天所言似乎又没那么无理。哎”

    “智者,这是?”曲平冲到天平台,看着夜澜的次炎引青天龙。

    “五龙同鸣,夜澜同心”

    曲平听到兰华的奇怪之言,看向了兰华目光所及处,隐隐约约的看到了东江上方也出现了镇国运龙,“怎么会?”

    “东江是夜澜星的主龙—夜澜光幕黑龙!”

    被冥鸦称为神王的极昼,环顾了一下周围,“身为地狱之界的界王,打破了规则。你居心何在?”

    “若是我没记错,不久之前我感受到了巨神之将出现在夜澜之界。”被极昼反问的冥鸦并不慌张,“若我没有记错,巨神之将乃天神一族之人吧。如今提到谁先打破规则,是不是太可笑了?”

    极昼早已经意识到此事会被抓住马脚,但也已经想过多种对策。

    “我已经知晓。巨神之将的新将,不小心走错了路。不过他也没有影响到这方天地,但我们还是给与了严厉的处罚。但你作为”

    “哦?几句带过。这就是所谓的契约限制吗?”冥鸦此刻却笑了,拍了自己一巴掌,“那我这便算是惩罚?”

    “你!”看着冥鸦的举动,极昼哭笑不得。他只想揪着冥鸦作为领头人打破规则,但没有机会。

    “那我们天神下罚的雷神,此刻却又在哪?”六合看到极昼被冥鸦堵得语塞,站了出来。

    “轮得到你说话?”听到此事,冥鸦眼睛狠狠盯了盯破军,眨眼之间却被极昼逮到。

    “那便我来问,我们下罚的雷神,去了哪里?”极昼音落,看着反而说不出话的冥鸦,示意六合继续说。

    “何以安乃天神一族雷神族,因触犯神律被下罚夜澜半百年。此刻我却找不到他的任何存在的证明。”六合看到破军四人的眼神开始躲闪,底气变得更足,“光凭夜澜星目前的环境,我想镇国运龙不出,没人能将他抹杀吧?但是如果有了某些人的帮助,那就不一定了!”

    六合死死的盯着破军四人,虽然不戳破,但冥鸦哪里不知道之前破军的举动已经被知道。

    但有一个人更加的震惊,那就是明月!

    “难道”明月脑海里想起为什么要去斩杀何以安之举,那便是破军给了自己镜花水月的能力,给了自己剑无心的帮助,给了自己能够称霸夜澜的承诺。

    “我才是,棋子!”明月此刻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她之前建立起来的自信,在经过沈无眠的出现,再到六合口中说出的事实后彻底崩塌。

    “我才是一个一直被人耍的人!他们已经超越了神,所以师父根本算不出!师父一直,都是在为我着想啊!”师父的身影此刻一次次出现,从自己被他捡了回来以后,教自己走路说话,给自己编织的衣服,半夜给自己盖上棉被的身影,为自己梳的头发,对自己的教诲。

    所有的情绪都在此刻爆发了出来。

    “哦?暗月神的化身。”极昼感受到明月爆发出来的神息,看了一眼已经近乎发狂的明月,“可惜是个疯癫之人。”

    极昼一击而出,发出的是比光更亮的颜色,无法形容。明月本来暴涨的神息俨然无踪,玄懿刚恢复的视觉看到明月此刻重伤而晕,反而是第一个冲过去抱起她的人。明月奄奄一息的时候,最后一眼看到的,反而却是上一秒还要毁掉的人。

    苦笑后失去了知觉。

    “神王之举似乎不讲道理了。”

    冥鸦看到明月的生命流逝,无动于衷。反而明月的将死,能成为自己的站角,还隐隐的高兴。

    “吼!”

    五个齐声的龙鸣再次吼出,整个夜澜星,慌张而不知所措的人们被龙鸣笼盖。

    “已是第二鸣,我想你也不愿看到五龙齐现后的事。”极昼转身走进撕开的天中,“今日之事,就抵消了往日。但是我希望,夜澜星之界,不要再出现你们的气息!”

    破军看着极昼一行人离开,那种死亡的压制感消失,才敢开了口,“大人”

    “行了。”冥鸦也没有顾及破军四人,而是看了沈无眠一眼。伸出手将狱疆尸龙吸了过来,此刻的狱疆尸龙却只有巴掌那么大。

    “我不想再说第二次!天神一族,可渴望着地狱之界的消失!”

    闭合的天,最后传来的这句话,让冥鸦又气又恨。

    再次挥手,密布漫天的乌鸦,将破军四人笼罩,“神之血,就靠他自己了。以后夜澜星之事,莫要再插手!”

    突然安静下来的明辉,此刻天也放明。

    仅仅还有不知死活的明月,看着明辉皇城的玄懿,一旁懵逼的沈无眠和苟且活下来的西土大军,当然还有那数不尽的尸体。

    “井底之蛙,距天无穷。”

    玄懿靠着自己最后的力量为明月治疗着,“我们都还是触碰不到天的棋子。”

    “大哥,我好像,有什么在觉醒着”

    此刻没有被门外奇怪景象吸引的何安,在房里照顾着还未醒来的薛竹,兰花从门外走进来,静静的看着何安。

    “何安,我觉得好多的事情。都没有那么简单。”

    兰花第一次主动靠近何安,何安的手被兰花扯起环抱着她,因为生疏而变得奇怪的场景却是极为让人安心的。

    “就像你,不是简单的昏倒而已”兰花静静的看着何安因为忽然的暧昧变得通红的脸蛋,没有说出来。

    “咳咳”

    “虽然我不想打扰你们,但是我真的很需要喝一口水。我喝完就继续昏倒!”

    何安听到薛竹像声嘶力竭的声音,马上送开了手,扣了口鼻子,兰花挠了挠头发跑到了门口,“头有点痒,我回家洗个头。”

    “好。”何安随便应付一声,起身为薛竹倒水,紧张的手碰的杯子乱倒,倒水的手也是颤抖的将水到洒了一桌,好不容易倒好了一杯水,却拿着水壶递给了薛竹。

    “年轻人嘛,两情相悦是正常的!”薛竹看着何安心不在焉的递给自己水壶,也没多说,对着壶口就大口大口喝起来了。

    “啊!”薛竹擦擦溢出的水,“真是好水啊!”

    看了看何安无处安放的眼眸,时不时还控制不住眼眸的本源之力,显得右眼黑白交加,“是不是喜欢那个小妮子?我觉得这个小妮子挺好!”

    “喜欢?”

    何安听到这个陌生的词语,不知道怎么的就变成了木头人,后面薛竹的话一句都没有听到,只有脸上傻傻的笑。

    好像是你产生了一种情绪,很像高兴,但却又不是单纯的高兴。

    它不需要做些什么,只需要想到,便会觉得心情愉悦。

    说是喜欢,那便可以称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