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一人二字,就是侮辱。
出现在她脸上就好像是货物贴上了标签一眼,让大家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就觉得这是个破烂货。
根本就不会有人想到她经历过什么,还有这贱一人二字,是被人强行雕刻上去的。
“王爷还要我吗?”
见多尔衮没有回答,苏沫沫便又不死心的再问了一次。
多尔衮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然后颤抖着手,覆上她脸颊,眼眶微红,“沫沫,别怕,我替你报仇了。”
简简单单一句话,瞬间令苏沫沫热泪盈眶,她不管不顾的扑进他怀中,大哭出声,第一次,她哭得这般惊天动地,哭了许久,等平静下来之后,她才腻在多尔衮怀中,喃喃自语,“其实,若是寒冬还活着,我是会怨恨的,她虽解了我身上的毒,可她却欺骗了我,说我死期不定,且终身不孕,这样的我,不敢轻易回到你身边,可是现在他都已经死了,我也怨不起来了。”
语毕,她才想到什么一般,忽然仰起头,抓着多尔衮的手臂,激动的解释道,“我们真的没有什么,我一直以为寒冬是女的,你要是真的不信,就杀了我吧,也好过这样被你们诬赖。”
多尔衮盯着她,抿嘴,没有说话,重新将她搂进了怀中。
可他这个举动,却令苏沫沫误认为他还是不信,“寒冬看了我的身子,我能怎么办呢,我什么都不知道啊,你要是真的介意,就杀了我把,就算是死了,我也要死在你手里,我不想离开你。”
“够了!”多尔衮突然俯身,堵住了她的嘴,在放开之后,才心疼不已,“别说了,我妒忌,妒忌毒三公子能守着你,而自己却弄丢了你,更没能护着你。”
“那我们好好相处,别再闹腾了好吗,我心里是真的很难受。”
“你当我的心中就好过了吗?”
……
两人也算是冰释前嫌了。
等到了盛京,已经是大半个月过去了,苏沫沫依然戴着面纱,只是脸上没有再故意整出一些吓人的恐怖疤痕来。
“夫人,大福晋过来了。”默歌扫了一眼远处而来的人,提醒了一句。
苏沫沫在与多尔衮回来的路上捡了一只刚断奶的小兔子养着,这些时日小家伙长得还可以,白白胖胖的一团。听到默歌的提醒,她抱着兔子起身,转过来,就看到了博尔济吉特氏正往这边过来。
这是她踏进王府这么多天以来,第一次看见博尔济吉特氏,八年过去了,曾经小姑娘青涩褪去,成了风味犹存的妇人,可是不知道为何,她在博尔济吉特氏眼中看到了祥和,没了以往的凶狠。
“丑娘参见福晋,福晋吉祥!”换作从前,苏沫沫一定做不到这般心平气和的给博尔济吉特氏行礼。
可不知道为何,在看到博尔济吉特氏年纪轻轻,就白了鬓发,她就心软了。
多尔衮还没有与阿济格彻底撕破脸皮,所以,她暂时不能暴露身份,只能重新用回苏丑娘的身份了。
“妹妹何必多礼,赶紧起来吧,我就是过来瞧瞧,看看你院子了缺少些什么,坐吧,别拘谨了。”博尔济吉特氏率先坐下,盯着苏沫沫怀中的小白兔,眼睛一亮,“好乖巧的兔子,妹妹这是从何处弄来的。”
“福晋喜欢吗,若是福晋喜欢,丑娘便送给你了。”说着,苏沫沫就将手中的兔子递过去了。
她只剩两年的时间,只想要和多尔衮开开心心的过着每一天,不想将宝贵的时间浪费在勾心斗角上面,要是博尔济吉特氏想要这只兔子,她给她便是了。
谁知,她将小白兔递过去,博尔济吉特氏并没有接,而是抬手拍了拍兔子的头,然后笑着拒绝了,“若是换作多年以前,我还是个天真浪漫的小姑娘之时,定会喜欢捣鼓折腾这些小玩意儿了,可是现在啊,我早没了精力了,只想一心向佛,常伴青灯。”
博尔济吉特氏的眸子里流露出一股淡淡的哀伤与疲惫,还有一种释然,苏沫沫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就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这一看,她还真的发现了,博尔济吉特氏已经与之前不一样了,整个人像是脱胎换骨一般,浑身上下透露出一股看破红尘的气息。
只是……
苏沫沫将视线从博尔济吉特氏身上挪到了站在她身后的豆豆身上,微微皱眉,豆豆愈发水灵了,只是那双眼睛太过邪气,不惹人喜欢。
“丑娘失礼了,一直以来都没有去见拜见福晋,还望福晋见谅。“兔子人家不要,苏沫沫便收了回来。
博尔济吉特氏只是淡然一笑。
可豆豆却突然插嘴道,“既然姑娘知道自己失礼了,为什么一直没有去给福晋请安呢,非得让我们福晋上门来瞧你,福晋,这口气您咽得下去吗?”
闻言,苏沫沫微微皱眉,看着豆豆心下更加不喜了,她果然没有看错,此时的豆豆,已经不是八年前那个看着好欺负的受气包了。
“闭嘴!”博尔济吉特氏脸色一变,呵斥了一声,“什么姑娘,丑娘是主子,你是个下人,你得尊称一声小福晋。”
“呵,这王府里的人,有哪个是有身份地位的,大福晋您吗,还是那些夫人,你们谁得王爷青睐过,那位夫人不在了,你们都只不过是王爷带回来的摆设而已。”
“你!”博尔济吉特氏脸色铁青。
苏沫沫也是冷了脸色,豆豆未免也太嚣张了,一个人下人而已,竟然敢骑在主子头上,“默歌,这里有疯狗乱吠,先揍一顿,再丢出去。”
“是,夫人!”默歌二话不说,拎着拳头就上去了。
豆豆不但不怕,反倒是更嚣杂了,“你要是想让你家小福晋饿肚子,尽管来,往我脸上招呼,我可是这府上大总管的夫人,你们的吃穿一律是要经过我家男人的手的,王爷是不会多看你们一眼的。”
“呵!”苏沫沫忍不住冷声嗤笑,“我还以为你是从哪里来的嚣张资本,原来是因为你是总管的夫人呐。”
“自然!”豆豆脸上闪过一抹得意,可是苏沫沫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得意不起来了。
“可惜,你似乎忘记了,这王府真正的主人到底是谁?!“苏沫沫眸色一狠,“默歌,揍!”
“是!”默歌抡起拳头冲着豆豆的鼻子就是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