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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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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正在帮爹娘种田,嘉木独自一人来破庙探望疯子。嘉木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秀气的眉紧蹙着,疯子则一如既往的对着嘉木痴痴的笑,嘴里喃喃自语,“飞仙、飞仙”。“疯姨,今日我又与娘亲吵架了,娘亲不喜阿正,说,她给阿正看过相,阿正他命数有大劫,且大劫将近,虽不致命,但十分凄惨,不同意这桩婚事,更劝我与阿正断了联系,我知娘亲为我好,可我是绝对要跟阿正在一起的”。嘉木对疯子道,疯子痴痴的蹲在地上拿着小木棍,捅着地上的蚂穴,十分认真,“疯姨,你可知我何对阿正死心塌地?”疯子呆呆看着蚁穴。嘉木又道“我容貌美丽,家族世家,父亲是这寿春有名的教书先生,娘亲经商有术,资产无数”。疯子哼了几声,当是回应了。“自小到大,不说这寿春城,甚至远在不湮帝都的青年俊杰、修道有成的不乏少数,都抢着要与我结亲,可我为什么一一拒绝,又违背娘亲的意愿选择了什么都没有、命数不好的阿正。除了从小与阿正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外,真正原因是年幼时,一段经历,阿正差点为我死过。既他肯为我这般,那我便要嫁他跟他一辈子。如今阿正27,仍在种田,可我觉得阿正就是不凡,我杨嘉木的夫君,怎么会弱!娘亲给阿正看过面相,但可爹却给阿正算过命,爹跟我说,阿正命里是有劫,可,不破不立,未来不可限量,只是会苦些,但不会丢了性命。我更信我爹。”嘉木喃喃自语,停了停又蹙眉道“可我不想让他痛苦,我更希望他一直快乐,像现在一样。”“疯姨,你知道么,我跟阿正第一次见面,他14岁,我12岁,我个子都比他高的,他见到我愣住了都,明显是喜欢我,整个人看到我时都傻啦,我心道哪来的土小子,土里土气,得知他是父亲私塾最喜欢的门生,父亲常说,他私塾众多门生中唯陈正他最是得意,未来成就不可限量时,我嗤之以鼻,我觉得阿正木讷,出身又不好。我是父亲最疼爱的独生女儿,小时候就生的美丽,常在私塾玩耍,到哪哪都有一堆同龄人跟着,那时候,我可烦陈正了,觉得他是色胚,比其他人跟我都跟的紧,老盯着我看,后来才知道,只是为了承诺我父亲一句戏言,阿正,老师的宝贝女儿你可要帮老师看好喽。”嘉木脸色微红,顿了顿说“我那时胆子很大,喜欢乱跑,喜欢安静,喜欢美景,我听闻小镇南边,碧水湖畔景色美丽,想一个人去,可爹他们怎么会愿意?于是我编了谎言,骗过他们,偷偷溜了出来,甩掉了那些爹的跟屁虫聒噪门生,可我万万没想到,却没骗过阿正,呸,这个登徒子。

    那日,天气炎热,我好不容易走到碧水湖,我见湖水清澈碧绿,四下无人,于是就下水洗澡,洗的正酣,却看到远远背对着、守着我的阿正。羞恼的在水里质问他为何跟着我,偷看我洗澡?他说,我得保护你,顿了顿,又道,我没偷看你,要啥啥没有,有啥好看的,你想多了。我当时听了,恼羞成怒,竟然不顾自己光着走出水面,他听到声音转过身来,看到赤身雪白如羊脂的我,脑袋轰的一声,愣住了,然后就转过身去结巴的说“你、不、我不是”我也傻了,慌忙赶紧拿着衣服捂住身子。然后我哇的一声,哭了起来,问他会不会怀孕,他也懵懵懂懂傻道“不知道,可能会吧,没事,怀孕了我娶你!”我当时想啊,完了,我要嫁给一个这种人,心里渐渐伤心了起来,哭的更凶了。他为了哄我,表演了他自创的王八拳。。。我看着他专注、气喘吁吁,又笨笨的样子,没来由的开心起来。他看我破涕而笑,打的更认真了。

    天色渐晚,我俩毕竟都是少年,又是第一次来这里。方向走反了,离镇越来越远,竟是向着碧水山走着,碧水湖畔不远有碧水山,我爹常说碧水山有种独特野兽-恐狼,弑杀、性烈。却是天下最重情的异兽。草木越来越深,我走不动了,他背着我。阵阵狼嚎由远及近,茂密的丛林可看到一盏一盏的小灯笼,以及沙沙的声音,从四面八方袭来,阿正面苍白道,“恐狼群”,说罢,拉着我磕磕绊绊,找到个一处小山洞,山洞又小又狭窄,仅能容得下一人,阿正把我推了进去,又费力滚了几个巨石堵住洞口,折了一个粗壮的树干握在手中,轻轻跟我说,“嘘,嘉木,待会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看,不许出声,更不许哭。”我紧张的透过石缝看着他,一群眼睛幽绿的高大恐狼,成合围之势。面对着弱小,唾手可得的猎物。恐狼们并没有扑上来,似乎在等着什么。果不其然,狼群挪出一条通道,通道中一只狼崽慢条斯理走出,小小的,通体雪白,高傲的扬着头,雪白的额头上精致的月牙印记,显示着高贵的身份,人性化的朝阿正勾了勾爪子,狼嘴咧着,幽绿的眼珠滴溜溜的转着,狼脸写满了跃跃欲试。而其余恐狼都没有动,则是都蹲在一旁围成半圆乖乖观看者这场博弈,意思很明显不过了,胜则可能活,败了就得被它吃掉,阿正默了默,回头看了一眼我藏身的小山洞,咬了咬牙,扬起手中短棍冲了过去。与狼崽斗在一起,第一次碰撞,阿正就被短棍上传来的巨力击飞了出去,撞在山洞旁,阿正艰难的站起身,满脸不可思议看着狼崽,难以置信,一只如家常狗崽般大小的狼崽,为何会有这般蛮力,阿正从小帮父母农耕,在同龄少年中算是强壮的了,就这么轻而易举被狼崽拍飞,阿正一次一次被狼崽拍飞,一次又一次挣扎的站起,身上满是伤痕,不一会就成了血人,狼崽又一次用力把阿正拍到地上,伸出猩红的舌头舔着阿正溅到狼嘴边甘醇的鲜血,眼神冷漠厌烦的看着阿正,像是在看一个死人,兴许是玩腻了。仰起头,发出一阵不太成熟的狼嚎声,瞳孔中闪过一丝疯狂,狼嘴张开,漫天月华如长鲸吸水般引到狼崽嘴里,以其为中心向四周蔓延的冲击吹的砂石四溅。阿正抹了一把脸上的血,甩了甩因失血过度而发晕的头,摇摇晃晃站起来,任谁都看得出狼崽要杀了阿正。不出意外,狼崽嘴中的冲击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中了阿正,“轰”的一生,地上击出一个深坑,阿正在坑中一动不动趴着,身上焦黑,冒着烟,像一块烧焦的石头。我当时就一个念头,阿正死了,先是泪水止不住的流,接着就像忘记了危险,嚎啕大哭。狼崽听到我的哭声,不顾施法后的疲惫,幽绿瞳孔闪着异样的神采,拖着强弩之末的狼躯,向着山洞靠近。“碰”,拍开巨石,看着洞口瑟瑟发抖、正在哭泣的我,逼了上来,当靠近到我能闻得到其身上血腥味时,突然,“滚!”是阿正的声音,我心中开心死了,忘记了尽在致辞的狼崽,心里只有一个声音,阿正还活着,他没死!与此同时“嗡” 的一声,耳膜好像受到某种震动,狼崽身后、以阿正为中心,一股无形的气浪带着仿佛恍若天神、从灵魂深处般的压力,向四周辐射而去,而又只是持续一瞬,草木、树木、石头,皆被碾断出了裂纹,狼群则是如收到了惊吓一般,腿脚发软,伏在地面上呜咽的哼着。狼崽怔住了,狼脸上第一次有害怕的表情,像是见到某种大凶场景一般,猛地转过狼首,狼瞳微缩,深深看了一眼坑里趴着一动不动的阿正,呜咽了几声,带着狼群撤了出去。再后来就是天亮,父亲带人找到我们,阿正失血过度,烧伤严重,娘亲从不湮花了重金购来的疗伤圣药,阿正才保住一命。阿正这事,我没对父母说,只是说遭遇狼群,后来不知怎么的突然退走了。自这次事件以后,我就爱上了阿正,非他不嫁。”疯子却不笑了,哭了起来。嘉木赶忙拉着疯子的手,哄着。

    停了很久,嘉木仿佛想到了什么,犹豫了一会,面色凝重道,“疯姨,我们相识这段日子,您口中常哼的“飞仙”阿正不知,我却熟悉的很,我旁敲侧击问了我父母,本门从未听说过有你这号人物。”盯着疯子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飞仙是我飞升门五大镇派神术之首,有鬼神莫测之威。您只怕与我飞升门有什么瓜葛吧?我不管您是真疯还是假疯,来这寿春小镇有什么目的,对我也就罢了,倘若让我知道您对阿正有什么歹意,我定拼了性命也不饶您。”疯子还是如往昔一样,痴痴的笑着,笑声在破庙中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