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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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由于跟司机去邻市拉货,回来的时候已经八点多了,也并不怎么饿,随手在路边小摊上买了份炒米胡乱的了吃几口了事。

    回到房间,老肥依旧没有回来,这都第五天了,看来这货真的打算过完头七在回来上班。

    不知怎么的我又想起了涛子,这么多年的哥们儿,现在……

    心里难受,扒开老肥的柜子,里面还剩两瓶啤酒,自顾自抽烟喝酒。不得不说,酒确实是个好东西,让你暂时忘记烦恼忧愁。不过可惜啊,昨晚把老肥的零食都给嚯嚯光了,就这么干巴巴的喝,着实觉得不是滋味。

    接下来两天,生活一如既往,一潭死水,没有任何波澜。只是接了两通电话,一通是大强打过来的,说是心里难受,叫我出去喝酒。

    另一通是我妈打来的,她也听说了涛子的事儿,毕竟是一个村儿的,虽说一个在村东头儿,一个在村西头儿。埋怨我都不跟她说一声儿,她好去涛子家帮忙之类的话。再有就是让我最近有时间必须回去一趟,虽说没说理由,但我大致上也猜得到。

    我们公司大部分员工都实行轮休制,也可以调休,大概每周一天,一个月差不多四天。不过我因为那天迟到,已经被扣了全勤,所以涛子葬礼那三天就请了假,反正就扣那三天工资而已。于是我将本周和下周的那两天假调到一起,两天时间,跟领导申请。

    涛子下葬后的第三天傍晚,我下了班,回房间把卫生间彻底收拾了一番,就坐上了去郊区的末班公交车。

    我家是在东郊,坐落在枫林塬脚下的一个小镇,其实也并不算远。只是公路需要穿过枫林塬半腰,和一个挺大的沟壑,道路七拐八拐的,也不好走。公交车也只到小镇,通往各个村子的路就只能坐那种三轮摩的。

    这些三轮摩的的司机大多是附近村子的人,倒也便宜,通常两块也就把你送到门口儿了。

    不过我似乎今天不怎么走运,下了车,举目望去,附近没有一辆摩的。站在原地抽了根烟,还是不见摩的的影子,懒得的在等下去。车站离家里的路也就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干脆走回去也就是了。

    看了看手机,已经晚上十点多了。北方的深秋晚上还是有点冷,路上几乎没有行人,连车辆都没有多少。出了镇子,踏上回村儿的路。

    不得不说,现在国家建设新农村的政策真是好,村里前几年就修了路,路灯也一排排的亮着,前两日在涛子家忙活的时候就注意到了,村儿里的健身娱乐广场,老年活动中心等等设施。

    不过可惜啊,眼前的路经过多年风雨侵蚀,许多地方出现了坑洼。原本亮着的一排排路灯,现在只有零星几个还在努力的泛着暗光。

    天黑,脚下的路还是看的不清楚。水泥路两侧的冬青树异常茂密,若是白天,定可以看到那累累的硕果。

    望向远处,不禁想起小时候同大强、涛子在这里骑自行车的景象,双手脱把,驰骋在正儿八经由水和泥组成的路。要是一个不小心摔倒,在起来,那可别提多好看了。

    正当我失神之际,远处的小坡上出现两个巨大的车灯,足有篮球那么大,中间有块黑斑,在黑夜中泛着诡异的红光。说是车灯,实则更像是两只巨大的眼球。

    而那眼球状的东西,先是原地转了两圈,然后猛的向我飞来,我下意识后退几步,只见那两只巨大的眼球不过数秒就消失在夜色中。就如同晚上划亮的一根火柴,然后扔掉,亮光就随即消失一般。

    这一幕让我甚为惊奇,举头四望,周围一片死寂。没有人,更没有什么别的东西,就连那窸窸窣窣的虫鸣声也静止了。原本随风摇曳的树枝也静止不动,仿佛是被施了定身法。仅存的几个路灯也熄灭了,整个世界变得愈发黑暗了。

    莫名的紧张让我不由得加快脚步,忽然觉得脚下被什么东西一拌,一个趔趄,差点摔了个狗啃泥。我连忙蹲下来查看,方才的路面上除了几片树叶外什么也没有。

    抬头四处张望,忽然间有一个白色的影子在前方闪过,我紧张的睁大瞳孔搜寻那道影子,可是眼前依旧是暗黑,什么也看不到。空气此刻似乎都变得沉闷起来,那种感觉就像是夏天里那种将要下雨前的感觉,压抑,让人喘不过气了。

    我站定深呼吸了几口,拿出手机一看,时间定格在十点二十三分四十儿秒,动也不动。本想重启一下手机,可结果却变成了蓝屏。

    突兀间感觉一个冰凉的物体掉进我的后脖子,瞬间我的汗毛都立了起来,那种感觉就像是小时候去田间抓蛐蛐儿,然后脖子里爬进一只蝎子。

    我伸手一把将那个东西抓出来,借着手机蓝屏的光,拿到眼前一看。牙齿,那竟然是一个人的牙齿!

    手抖的越来越越厉害,心里的恐惧也开始凿破冰面,瞬间一股寒意笼罩心头。赶紧将它扔掉,抬腿就想跑,只是行跑两步,我的身体就僵住了。因为,因为后面似乎有只手紧紧的抓住我的后脖领,力气极大,让我不得前行半步。

    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哆哆嗦嗦的伸手摸向那只手,皮肤干裂,僵硬,没有温度。我猛的扭过头,看清楚了那只手,更确切的说那是只爪子,没有臂腕,灰色,掌极小,只有三根指头而且特别长,没有关节。

    我再也顾不得那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的爪子,用手机狠狠砸在那爪子上面,脱离之后,玩命狂奔。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累的满头大汗,但脚步丝毫不敢停下。

    忽然只听背后有人喊:“小腾!是小滕吗?”

    我没敢回头,也没敢答应。村儿里的老人说过:一个人走夜路的时候,千万不要回头。

    据说人身上有三盏灯,双肩各一盏,头顶一盏。如果回头,那这三盏灯就可能会灭掉一盏,届时那些脏东西就可能会缠上你。

    我越是不与理睬,背后那个声音就越大,而且迅速的朝我逼近,此刻我的心都揪成了一团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