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不必激动,本官只是随口一问而已!”虽然那丝杀气只是昙花一现,一闪而逝,不过还是没有瞒过刘县尉那敏锐的感知,只不过此刻的县尉大人似乎并不忌惮对面这位绝色佳人所散发出来的杀气,只是端起酒杯浅酌一口微笑道。
“刘大人此言何意?我观宝儿姑娘淡定自若,何来激动一说!?”一旁的中郎将吴庆似是未曾感受到那丝杀气,有些不解的看向身旁的刘县尉,对方则是微笑不语,静待花魁宝儿的答复。
“小女子未曾激动,大人有所不知,近来黄河两岸时有命案发生,据前两次小女子所遇客官讲述,说是近年中原大地出现两名恶徒,一名自称‘噬魂魔君’,另一位则是一名女子,人称‘红衣淋血魔女’,小女子心中知晓两者凶名,所以乍一听见大人问我与其相关之事,心中不免有些慌乱,想我一介红尘女流之辈,对这种人唯恐避之不及,那里还敢去主动打听这种事情,大人,小女子说的可对!?”白衣宝儿微微一笑,端起面前酒樽一饮而尽。
“‘噬魂魔君’?‘红衣淋血魔女’!?”原本还淡定自如的抚军中郎将吴庆闻听这两个名字后脸色徒然一变,手中握着的酒樽不禁微微抖动了一下。
“怎么?将军也听说过这二人的凶名!?”似是看出了吴庆的情绪变化,刘县尉轻声问道。
“不错,不但听闻,且与那‘噬魂魔君’还有过一面之缘!”吴庆将面前美酒一饮而尽,呼出一口气道。
“哦?不知将军在那里见过那‘噬魂魔君’,可否讲与我和宝儿姑娘听听!?”刘县尉闻言连忙起身为吴庆斟满酒樽道。
“说来惭愧,只是跟随宗门长辈一同前往围剿‘噬魂魔君’,却未曾与之交手,不过说来那‘噬魂魔君’魔威猖獗,竟能在正邪两道十余位大成高手的围攻之下还能遁逃而去,此魔功法之高绝已然达到令人匪夷所思之境地!”吴庆谈起‘噬魂魔君’之事时,脸色凝重,似是回忆起当初围剿对方时所发生的一些惊怖之事。
刘县尉闻言缓缓喝了一口酒道:“没想到那噬魂魔君的功法境界竟已恐怖如斯,想来那红衣淋血魔女能与之齐名相当,估计其功法境界也不会差到那里去!”
“魔女我倒未曾见过,倒是此番前往大漠边陲犒赏赤甲军途中有过一些耳闻,近半年以来有不少修武界中人士不断前往大漠历练,可据说能过黄河,出潼关者却是没有多少,不少江湖成名的人物皆在黄河两岸或潼关内外便音讯全无,这让人想来不免心中有些惊悚,怕的是杀皇出关,血魔现世,又在此处做下累累血案,所以此番前往大漠,我宗门之中也是派遣了不少高手随行,一是保我这抚军中郎将的安危,二则也是想探究一下这其中原因!”吴庆似是有些酒意上头,竟将自己宗门派遣高手暗中跟随之事和盘托出。
“将军所言极是,据潼关衙门还有附近几处府衙汇总谍报,近半年来每隔几日便有人在黄河两岸或官道野径处发现无头尸体,或两三具,或四五具,更有甚者便是每月初一十五前后,各处城楼之上便会莫名出现一些人头,虽说死者少有潼关本地人士,可架不住死者太多,县令大人责成我这主管一县治安的县尉抓紧查办,经过这半年查访,所有到手的线索均将凶手指向为一名红衣女子,几经查询之下,方才得知几年前天下间竟出现了一名叫‘红衣淋血魔女’的女子与这凶手特征极为符合,所以!”刘县尉说到此处突然闭口不言。
“所以县尉大人便想方设法登上这万花船舫一探究竟,毕竟这万花船舫出现的时间也不过半年光景,且满船皆是女子,不知小女子猜的可对!?”对面坐在木轮车上的白衣宝儿微微一笑,端起酒樽轻声言道。
“姑娘说笑了,本官登船的主要目的乃是为了能一睹姑娘芳容,其他事情则是出于本职顺势而为,而今心愿已了,接下来若是能得姑娘垂青,与你能把酒言欢一宿,此番夜游黄河当是不虚此行也!”刘县尉微微摇头,否定了花魁宝儿的猜测。
随着三人讲话,桌案上的三坛佳酿也渐渐被三人饮尽。
“未曾想二位酒量如此之高,兰儿,再去取三坛‘仙人醉’!”白衣宝儿轻声吩咐身侧的丫鬟,而后转头看向刘县尉道:“得此空闲,小女子便为二位大人吹奏一曲‘梦飞回’,以助二位酒兴!”端起面前酒樽一饮而尽,白衣宝儿翻手间一根碧绿的竹笛出现在其手中。
笛声悠扬婉转,悦耳动听,不觉间抚军中郎将吴庆眼神已然有些迷离,刘县尉则是有些微醺的欣赏着眼前佳人吹奏,随着笛音渐渐低不可闻,吴庆已然伏于桌案之上,刘县尉则是脸色潮红,额头上已布满细密的汗珠,似在抵抗一些莫名的压力一般。
“兰儿,这位吴将军看似已不胜酒力,你且去唤两名姑娘前来将吴将军搀扶至船楼二层厢房内歇息,好生伺候,今夜我将与县尉大人把酒言欢,无甚要事便不要来打扰于我了!”白衣宝儿收起竹笛对身侧的丫鬟吩咐道。
丫鬟闻言捂嘴一笑,轻施万福,自门外带着两名女子入内将吴庆搀扶而起,向着门外缓缓退去。
“果然是‘好酒’,这坛‘仙人醉’确实名不虚传,本官也已感觉有些不胜酒力!”刘县尉抬手拭去额头细密的汗珠苦笑道。
“县尉大人,此刻已是子时,春宵一刻值千金,趁着酒兴正浓,你我不妨聊聊一些体己话,不知大人意下如何?”白衣宝儿似是因为饮酒的缘故,脸颊上红晕浮现,更是将其承托的如天人一般,此刻的她媚眼如丝的看着对方,转身挪动木轮车,抬手间缓缓将身躯之上的白衣褪去,若隐若现露出些许洁白无瑕的肌肤,在摇曳烛光的照耀下显得粉红娇嫩,摄人心魄。
明火渐熄,只留一盏床头小灯不停摇曳闪烁,将整个船舱内照耀的暧昧温存。刘县尉看着眼前佳人,心中一荡,哪怕是再严于律己,此刻也不禁有些把持不住,身体略微有些摇晃,似是有些激动,缓缓起身朝着已坐在床榻边缘的宝儿姑娘缓步走去。
黄河滔滔,疾风劲扫
巨大的船舫撑起三面船帆在宽广的河面顺着风势朝着上游缓缓行进。
“尾随我万花船舫这么久,下意欲何为?”清冷的声音自三面船帆最高处突兀的响起,一道人影迎风矗立在船帆之巅,似是风中花蝶,飞舞却不掉落。
随着这道声音落下,宽广的河面之上却并无任何异动,只有阵阵浪涛不断拍打船身的声音传来。
“嗖!”一道轻微的声音响起 ,只见那船帆顶部的人影衣袖一挥,似是有一道无形的攻击轰向那远处漆黑的河面之上,不过那漆黑未知处却仍是没有丝毫动静。
片刻后,远处河面之上,突兀的亮起一盏灯笼,在波涛汹涌的黄河之上随波起伏,看起来诡异至极。
“未曾想没有等到噬魂魔君,却等来了红衣淋血魔女,看来这临近大漠边陲之地恐会成为群魔汇聚之处,不过这也正是我辈修武者伏魔扬名的绝佳良机!”随着一道苍老声音的响起,漆黑的河面之上一页扁舟缓缓向着万花船舫驶来,扁舟之上,一道身影在夜色中看不清楚面容,就那般盘坐于扁舟之中,随波而来。
“下是谁,为何夜半时分在这黄河之上鬼鬼祟祟,装神弄鬼?”清冷的声音又一次响起,不过此刻听来却是多了一丝森冷之意。
“老夫万毒宗邓无尘,本是专为擒杀噬魂魔君做局而来,可惜未曾等到魔君出现,却是等来了魔女,倒也没有枉费我们这些老骨头不远千里跑到这大漠边陲之地,只是让老夫有些意想不到的是,名震天下的红衣淋血魔女竟会在这万花船舫之中做那陪夜花魁,难道除了嗜杀见血之外,魔女竟还好这采阳补阴之法?”扁舟行至船舫附近竟在滔滔激流之中问问矗立,丝毫没有受到黄河浪涛的影响,扁舟上一名身披蓑衣,打扮似渔翁的老者低声笑道。
“哼!本座行事岂是你们这些邪派宵小之辈所能揣测,既然来的人多,那就一起现身吧,否则你这把老骨头恐怕还不够这黄河鱼虾一餐之食!”船帆之巅,红衣迎风猎猎作响,在船舫灯火照耀之下,花魁宝儿的绝代融资清晰的显露出来。
“无尘,还与这魔女啰嗦什么,速速将其擒杀,不要耽搁正事!”万花船舫另一侧,又有一页扁舟缓缓出现,同样是一位老者站立其上,不过这名老者却是锦衣华服,年纪也比之前的邓无尘要大上一些。
“两名大成高手,若是再算上那乔装顶替的刘县尉,能一次出动三位神境高手,万毒宗果真是大手笔,既然如此,本座倒要看看你们这万毒宗到底霸道至何种地步!”被邓无尘称作红衣淋血魔女的宝儿姑娘既不否认,也未曾承认,反而以一种霸绝的姿态率先出击。
其话音刚落,船帆顶部的人影随即消失不见,笛音悠扬,不知自何处响起,一道无形的气流凭空激荡而出,向着邓无尘环绕而去。
“狂妄,真以为你踏入神境,号称魔女便同阶无敌了吗?”扁舟之上的邓无尘身形一晃,头顶的斗笠与身上的蓑衣尽皆脱落,一脚踏在扁舟船舷,整个人凌空拔起五丈有余,避过对方无形攻击后,邓无尘这才挥手出击,一道湛蓝色的气流向着万花船舫尾处激射而去。
“无尘小心,魔女不可小觑,其功法诡异,可越阶而战!”船舫另一侧,华服老者高声喝道,其身形也已在半空向着船舫横渡而来。
船舫之中此刻仍是灯火通明,琴瑟齐鸣,外面的惊变似乎并未被其中众人知晓,华服老者身形一闪窜入顶层船舱之内,却看见床榻之上的刘县尉正紧拥一名女子在行鱼水之欢,当下心中怒极,一掌劈出,连床带那名女子尽皆被其打翻,此刻那浑身的刘县尉似才醒悟过来,待看清眼前一切后,满面通红,口中道:“大长老,我……!”
“不必多言,你不过是堕入了魔女的幻境,快些穿上衣服,随我助邓无尘一臂之力,擒杀魔女!”被刘县尉称作大长老的华服老者,看也不去看那刘县尉一眼,身形一晃,便消失在船舱之中。
“可恶,竟敢戏弄于我!”刘县尉看着十分惊怕蜷缩在一角的女子,随手一掌,一道蓝芒闪过,女子便再无生息。
万花船舫外,黄河激流之上,两道人影不断闪挪腾移,时而落入激流之中交手,片刻后又腾空而起,激战于半空之中。不过自二人过招以来,魔女似乎一直压制着邓无尘,几番交手之下,邓无尘几乎陷入险境。
“魔女休要猖狂,且接老夫一掌!”眼见邓无尘便要落败掉落河中,华服老者适时出现,其身在半空中时一道凌厉的掌风已然攻伐至红衣女子身后。
掌风凌厉,红衣女子侧身避过攻击,使得邓无尘本已落入黄河之中的身躯复又浮出水面,口中断续喊道:“大长老,魔女势大,且助我一臂之力!”
“魔女,多行不义必自毙,还不快快束手,老夫还能给你一个痛快!”华服老者身躯在半空中不断变换方位,乱人耳目,待到其身形定下之时,双掌呈现出的光芒已然将红衣女子笼罩,似乎心之所想便能翻手间掌控魔女生死。
“桀桀桀!老匹夫,还想翻手间定人生死,且看谁已在我掌控之中!”突然,一道犹如夜枭般沙哑的喝声似惊雷一般自万花船舫上空响起,响彻在黄河激流浪涛之上。
本已出手即将重创魔女的华服老者脸色大变,转身展望,只见一道黑袍包裹的黑影双手各自擒住一人,自船舫半空一跃而起,以横渡之势向着黄河岸边飘然而去。
“魔头,快快放下老夫宗门子侄,否则老夫会让你生不如死,万劫不复!”华服老者怒喝,顿时放开本已禁锢住的红衣女子,也不再去管那邓无尘的生死,身在半空之中突然折返身形,向着黑影遁逃的方向追击而去。
“大长老!”眼见华服老者的身影消失在远处,邓无尘深深的看了一眼悬浮在黄河半空中的身影,再也无心恋战,身形一矮,遁入滔滔河水之中消失不见,只留下半空中略显茫然的红衣女子迎风肃立。
黄沙飞扬,烈日当空
放眼望去百里之内皆是一般景象,风起,沙尘遮天,风落,烈日灼身。
一匹健硕的战马在荒无人迹的沙漠中缓缓而行,马背之上,一道人影俯身其上,随着战马移动,与之起伏。
马脖下方,一块灰布包裹着一颗圆滚滚的事物摇晃不定,虽然看不出里面所藏为何物,但从那不时渗落而下的一滴滴血丝便可看出其物不祥。
老马识途,看似漫无目的的行走,实则这匹战马却始终未曾改变大方向,一直朝着大晋王朝的边陲大营缓缓前行。
“呜呜呜!”突然,一阵急促的号角声自远方突兀的响起,一道贯穿天际的沙浪在这片荒无人迹的沙漠中横空出现,向着这一人一骑急速奔袭而来。
半旬前,玉门关内
大晋王朝赤甲军中军大帐之中,一位年约四旬左右,身形魁梧的中年男子身穿将军甲胄端坐在上首主位。
次位上,一名头发雪白的老者手中拿着一封密信默默观看,眉头不时皱起,似是在考虑思量一件重要之事。
大帐中,除却这一文一武二者外,还依次坐着一些武将,尽皆看着那位老者,静默不语。
“诸位将军,根据前方探马谍报,此次前来劫掠我朝边境的楼兰先锋是由敌朝国主之子,有望坐稳楼兰国太子之位的达哈王子率领,目的只为游猎,不为建功,其所行事只为日后名正言顺掌控楼兰大权,稳固军心而为,这对我军来说不可谓不是一桩大功,谁愿率军前往截杀,建此不世奇功!”老者一边讲述,一边将手中密信缓缓收起道。
大帐中,听闻这番言语的武将先是面面相觑一番,而后则是沉默不语。
“怎么?未曾想我大名鼎鼎,威震大漠的赤甲军也有众将皆噤声的一日?莫不是经历几番失利之后众将皆怕了那楼兰野狼,无人敢战?”老者微微一笑,其言语传入在座众将耳中听起来却又是另一番滋味。
“宋军师此言差矣,不要说那什么楼兰狼崽先锋,便是那楼兰国主亲率大军前来,我等也敢勇往直前,浴血一战!”一位身材魁梧,说起话来瓮声瓮气的将军立马站起身来,身上的赤红色盔甲随之铿锵作响。
“哦?那为何此次对方不过是一名王子率领的先锋队伍,却让诸位将军如此忌惮,竟无一人敢去截杀对方?”老者看着这位看起来威猛霸绝,实则憨厚朴实的将军,笑问道。
“我!”魁梧将军正待说话,却见大帐主位之上的中年男子摆了摆手,当下只得将已到嘴边的话语生生咽了下去。
“宋老,楼兰野狼军虽然号称大漠无敌,不过在我大晋朝赤甲军眼中,虽不敢说是砧板上的鱼肉,任我宰割,但却也差缺不多!”中年男子一边说着话,一边自桌案上拿起一摞竹简,一声叹息之后继续道:“可近半年来,不论是我军设伏还是敌军诱敌,皆是以我方损兵折将而告终,折损都尉校尉等官职者一十三人,折损郎将偏将者竟有六人之多,最为让本将心痛的乃是自身实力已至气境二层,有望被授予先锋大将之位的刘石,竟折身于野狼军一次小小的边境劫掠之中,这其中的蹊跷想来明眼人一观便知!”
“两军对垒,只为求胜,战场之上的用兵之道无非就是阴谋与阳谋二者,这半年来,虽然我方将士折损些许,但据我手中所掌握的谍报看来,楼兰国中近期突然出现了一位极其神秘的人物,虽未曾在楼兰朝野之中露面,但其所培养出来的弟子却已在楼兰朝堂之上身居高位。而且据我所知,楼兰野狼军的几次奇袭成功都是出自这个名为‘鸠罗’的军师手笔!”老者缓缓站起,顿了一顿继续道:“根据这半年来我军所面临的几次袭杀与埋伏分析,此次楼兰野狼先锋出动定然也是与前几次如出一辙,先是拿诱饵引诱我军出袭,再以少量狼骑诱敌深入,最后则是在半途之中派出修武高手对我赤甲军进行袭扰,趁我军不备从而斩杀领军大将,最终使得出击的将士军心溃散,无心恋战,如此便可将我余下军士围杀殆尽!”
“既然宋老已然分析出楼兰贼子的计谋,那可有应对之策!?”首位上,中年男子看向在座的众人,脸色不禁有些凝重。
老者闻言,微微一笑道:“既已洞悉楼兰野狼的计谋,老夫定然会针对其作出适当的安排,只不过,对方此次安排出的诱饵实在太大,几乎是以楼兰国祚为赌注,想来目标定然也是将军,所以此番出击,非得将军亲自前往,否则老夫的连环计恐怕就难以奏效了!”
“将军不可以身犯险!”大帐之中,众人闻听需要中年男子亲自上阵出击,尽皆出声劝阻。
“末将不才,愿代将军出征,不杀楼兰王子誓不还营!”一名看起来颇为凶悍的武将起身走至大帐正中,单膝跪下沉声道。
“末将,愿为赤甲军死战,不杀达哈愿提头来见!”之前与老者对话的威猛武将此刻也走至大帐正中单膝跪下道。
“我等皆愿为将军,为赤甲军死战!”顿时,大帐之中众人尽皆起身,单膝跪向首位之上的男子。
“诸位誓死报国之心老夫从未怀疑,只不过此番楼兰国所图甚大,若是派遣诸位其中一位出击,恐怕对方也难以倾其全力,或者说不会孤注一掷来与我赤甲军豪赌一局,再者,楼兰王子此番游猎归朝后即将掌控大权,估计再让其出征边陲恐无可能,这也是楼兰军师‘鸠罗’的阳谋,令我军不得不与之正面交锋,所以……!”老者说至这里,忽然住口不语。
“所以即便明知山有虎,那我就偏向虎山行,我意已决,此番出征就让我看看那楼兰国中到底有何了不得的人物能取走我杜庭浩项上人头!”中年男子此刻方才自首位之上起身,一股凌厉霸绝的气势自其身上迸发而出,充斥在这中军大帐之内,经久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