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同来客栈客房里,刺眼的阳光顺着窗户缝间照射在许无的脸上,许无揉了揉眼睛,缓缓坐起来,这一夜睡的是真香,虽然是在地上打的地铺,但是不用分神去境界四周,睡的也相对踏实些。反观依依,躺在床上睡的四仰八叉,没个人样了。许无一脸黑线,这样的女孩怎么会有人敢娶她?
见依依还在熟睡,许无整理一下衣襟,出门取水洗簌。门分左右,许无走出房间,迎面撞见小二正端着水路过,小二看见许无打了声招呼:“这位小哥,昨晚睡得可好啊?”
对于许无,小二自然有印象,昨天晚上因为他还挨了一巴掌呢,好家伙这一巴掌,差点给我牙扇飞了,现在脸上还有红印呢。反观这位小哥,此刻龙精虎猛的,看来昨晚上没少折腾啊。
许无只当小二跟自己客套客套,应了一声,取了水,洗簌完之后,留了些清水在屋内,自己则是径直来到了大堂中寻了个角落坐下。
这人呐喜欢群居,没事几个人坐在一起聊闲天,既打发时间,又能活络感情,所以酒楼饭馆乃是打听消息最好的地方。
“你听说了吗?最近王寡妇和李四又黏糊在一起啦。”其中一个人对着另一个人窃窃私语道。
“听说了,听说了,前几天还跟李四喝酒了呢。”另一个人笑嘻嘻道。
许无无语,这大堂里张家长李家短的竟是些八卦,吃了点东西,许无正要起身出去寻王晟等人,一句话让他定住了。
“听说昨天一个人去赵家卖东西给人扣住了?”一个瘦高青年掩嘴小声对着身边一个满脸胡须的大汉说道。
声音不大,但是许无将全部灵力运到耳旁,侧耳倾听,此话自然被许无尽收耳中。
“是啊,听说他们一行三人,其中还有个十来岁的小姑娘。”胡须大汉也说道。
一行三人,其中还有个小姑娘?许无听完眉头一皱,这种种特征让许无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难不成王晟他们出什么事了?心中十分在意,许无将凳子挪了挪,更加靠近那二人。
“听说那人是去卖淬体灵液和一些符箓,别看他衣着普通,但是他拿出来的,药液和符箓成色都不错,最后不知怎的,来个人就说那些灵液和符箓是他的,然后两方就争论了起来,最后还打打出手,最后赵家掌柜命人出手将那售卖之人擒获。那老汉打一顿就放走了。”那瘦高青年继续道。
听闻此言,许无咬紧牙关,双手握拳,发出噼啪之声,可见许此时有多么愤怒。
只听那胡须大汉又道:“嗨,这算什么,我听说那指证之人也是赵家安排好的,就是要吞掉那人售卖的好东西。”
瘦高青年一脸唏嘘:“还是老哥消息灵通,如此说来,那赵家也太不是东西了,光天化日这不是明抢是什么?”
话到此处,许无对于前因后果也全都明白了,顿时腾身而起走向二人。
那二人看着许无杀气腾腾严寒怒火的向自己走来,心中狐疑:“这人谁啊?”
正当二人狐疑间,许无走到二人身前站定:“两位可知道赵家坊市怎么走?”
与此同时,赵府内,一个老者正在向一个雍容华贵的中年人汇报。只见那老者滔滔不绝的说着近期坊市的收益情况。那中年人闭目倾听,时不时的还品尝一口香茗。当老者说到昨日之事时,那中年人豁然睁眼,一身气势放出,那老者噤若寒蝉,口舌都有些不利索了。
听完整个过程,那中年人一叹道:“孙喜,你来我赵家多少年了?”
那名叫孙喜的老者一愣,心道不好,莫不是家主要问责此事?我这可都是为了赵家着想,那人拿出来的东西可值不少银子呢,最近生意不好做,受兽潮的影响,最近城中往来人口日益减少,没人进出城,就没人光顾这坊市购买物资,使得坊市的生意是一落千丈,况且坊市还得向城主大人纳贡,光是银子就有两千两呢。
“回家主,孙喜自打进入赵家,至今已经四十载有余。”孙喜答道。
赵家家主名叫赵坦,是天元城为数不多的大势力赵家的当家家主。此刻他喜怒不形于色,看着孙喜道:“你的一片忠心,本座自然知晓,但若是招惹到不该招惹之人,就算我身为赵家家主也保不了你,你可知道?”
听闻此言,孙喜心中稍稍安定了,家主不是要责罚自己,只是表面上警告一番,面子上过得去,没准暗地里还要奖赏自己一番呢。
孙喜面不改色的道:“家主教训的是,小的铭记,以后定当舍生忘死来报答家主的知遇之恩。”
赵坦赞叹的看着孙喜:“可曾查过那青年什么来历?毕竟身怀如此多的物件,不可能是默默无闻之人。”
可不多么,就赵坦听到的就有几十张符箓和好多瓶淬体灵液,林林总总算下来也有一千多两了,虽然在赵家的体量来看,一千多两不算什么,但是若是再多些,那就算是孙喜也不敢在不知其底细的时候贸然出手,若是人家身后之人找来,毕竟自己这一方理亏。
“家主请放心,我观其衣着普通又没有高手同行,想必是走了狗屎运找到一处密藏,待这几天风头一过,小的必言行逼供,将那处密藏从那小子嘴里撬出来,虽然他现在对其来历绝口不提,但请家主放心,小的一定不负家主厚望。”孙喜一个劲的在一旁表忠心。
正当家主刚要说些什么,只听门外一个小厮匆忙来报:“家主,不知哪里出现一个人,声称让我们把人叫出来,不然就一把火把坊市点了。”
赵坦一听,顿时勃然大怒的立身而起。孙喜心中咯噔一声,真是白天别说人,难道是那小子身后的人来了?早知道就不把那对父女放走了,惹出这么个糟心事来。
只听李家主一声:“好胆。”接着便出去召集人马向着坊市行去。
此刻许无正立在坊市门口,破口大骂,让其将人交出来。在其身后围满了看热闹的人,这帮人都是来天元城避难的人,天元城的平静让他们闲的蛋疼,如今有好戏可看,自然是蜂拥而至,来此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一个青年竟然单枪匹马的挑战赵家的权威,还口口声声的说不交人便把坊市一把火点了,众人纷纷猜测此青年是何方神圣,为何如此的有底气。
在坊市门内,一群人统一着装,此刻鼻青脸肿的,显然是刚刚与许无过过招了,显然是不敌许无,不然许无也不会站在门口如此这般嚣张,坊市中的护卫此刻心中暗暗发狠,叫你小子现在嚣张,等一会家主来了,必然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世上。
许无看着后面一群人围观,心绪稍安,闹吧,闹的越大越好。其实刚才他将护卫击败的时候,心中还有些后悔自己冲动了,主要是因为王晟被抓,李叔与李潇潇至今下落不明,使得许无一时血气上涌,便来此要人。
不一会,人群逐渐分开让出一条路来,从中走出一群人,为首的赫然是赵家家主赵坦,人群小声议论,许无自是听的明白。
赵坦带人在许无十米处站定,愤怒道:“小辈,就是你来此寻衅滋事,说要点了我的坊市?”
赵坦来的时候,心中以为来人是什么大人物,如今一看,竟然是一个青年单枪匹马的独自前来,看见许无时,赵坦便放心下来,之前抓到的人应该是没什么背景,否则今日来的绝不是这青年一人。
许无看见来人也丝毫不惊,只是口中义正言辞的道:“不错,就是我,你赵家坊市店大欺客,诬陷我兄弟盗人财物,不光将那些东西据为己有,还强行扣押我兄弟,今日我前来就是为了讨回一个公道,天元城这般庞然大物,怎容一帮鸡鸣狗盗之辈耀武扬威。”
此言说的义正言辞,先将自己立于道德的制高点,听的看热闹的众人竖起大拇指,小子,我看好你,这多年以来,只有你一个敢这么当着赵家家主的面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