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了好一会，牧夜才缓过劲来，然后朝着一个方向离去了。
牧夜没有住在城里面，自从来到这座城以后，除了有一些必须要来诡城处理的事情外，牧夜就没有在城里面呆过。
天上的月很圆，月光洒落在山林间，时不时传来的虫鸣，显得更加幽静。
牧夜背靠着树干坐在一根巨大的树杈上，抬头看着天空悬挂着的明月。
在牧夜的眼中，有迷茫，有孤寂，有思念，有悲哀，……。
让人一看到，就会生出一种心痛的感觉，很难想象，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呵呵，迷茫了！”，突然，一道声音传入牧夜的耳中，将正在沉思的牧夜惊醒。
牧夜迅速起身，紧握着手中凭空出现的剑，警惕的看向四周。
四周很安静，没有任何动静，就在牧夜以为是自己出现幻听的时候，放在牧夜视觉盲区那柄没有剑尖的剑微微抖动了一下。
接着，一团牧夜无法看到的气团飘出，飞向了牧夜的眉心。
警惕中的牧夜感觉到眉心一凉，心下一惊，立马检查起身体，在发现没有什么异常后，才松了一口气。
牧夜看向前方，哪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身影。
身影是一个三十岁样貌的中年人，也是一身白衣，黑发披散在肩上，剑眉星目，丰神俊朗，给人一种秀逸绝尘之感。
中年人飘在半空，双手负于身后，头微扬，看着天上的圆月，眼中流露出一种沧桑，白衣随风摇摆，给人一种高人立于空的感觉。
“你是谁？”，牧夜剑指着白衣身影，警惕地问道，想了想，又补充道，“你是什么东西？”
白衣身影听到牧夜后面问题的时候，高人形象立刻崩塌，连忙咳嗽来稳定心神。
牧夜这么问，是因为中年人的身体有些虚幻，明显不是一个人该有的样子。
中年人咳嗽了一声，说道：“放心，本圣是个人，不过是灵魂状态罢了。”
“灵魂？”，牧夜疑惑，“那是什么？为何我从未听说过。”
“唉！”，中年人叹息了一声，“你可知修士都有何境界？”
“修士的境界分为，出凡、衍灵、淬体、育宫、太初五个大境界，每个大境界又分为前期、中期、后期以及大圆满四个小境界。”，牧夜回答。
中年人点了点头，“你说的便是现在流传出来的等级划分，但，修士的大境界不是五个，而是八个。”
“八个！”，牧夜惊讶。
“太初境以后，分别是涅体、圣境，以及不朽。”，在中年人说出不朽的时候，眼中出现了一抹向往的神色，但很快便变成了遗憾。
“而后面这三个境界的修炼，便与灵魂有关，达到这三个境界的人，即使没有肉体，灵魂也可以存在一段时间。”
牧夜没有再说什么，这些东西距离他太远了。
想了想，牧夜对中年人抱拳语气客气地说道：“前辈是否找晚辈有事。”
还没有等中年人说话，牧夜便继续说道，“如果前辈没有其他的事，那晚辈就不打扰前辈了，晚辈告辞。”
说完，牧夜拿起那柄没有剑尖的剑便跳下了树。
在牧夜看来，这个中年人突然出现，一定是有目的的，中年人刚刚的话，说明他生前是一个很厉害的人，牧夜突然对中年人客气，也是怕自己的态度引起中年人的不满，然后直接杀了自己。
牧夜觉得这是一个自己惹不起的人，所以，他选择了躲避。
“呵呵，倒是个警惕的家伙。”，中年人轻笑了一声。
“好歹也是陪你在诡渊下生活了六年多的人，不用如此吧。”，中年人飘下树，对着牧夜的背影轻飘飘的说了一句。
听到这句话，牧夜离去的脚步停了下来。
中年人说的没错，牧夜就是半年前从万米深的诡渊下爬上来的。
诡渊，作为诡城的人扔尸体的地方，诡渊底部，几千米的面积，被尸体堆积到了几百米的高度，除了尸体，还是尸体。
牧夜在诡渊下生活了六年多，为了活着，以人为食，以血代水。
睁眼闭眼，浮现牧夜在脑海中的是一张张或平静，或惊恐，或绝望，或不可置信的死人脸，这也是牧夜看向别人时，都是给人一种在看死人的原因。
中年人慢悠悠的飘到牧夜旁边，“你手中的剑，是本圣的灵，也是现在的本圣依附生存的地方，你说，是不是相当于，是本圣陪你在诡渊下生活了六年啊。”
灵，也称之为伴生之灵，是每个人在出生的时候，在丹田位置存在的一个特殊的印记，可为任何东西，但一般都是兵器，牧夜使用的那把剑，便是牧夜的伴生之灵。
衍灵境的标志，便是将伴生之灵衍化成实质。
灵，一旦衍化成实质，在灵的内部，便会存在一个可以储存物品的空间，这也是为什么但是牧夜直接将几十头三眼象六带在身上的原因。
牧夜看向手中那柄没有剑尖的剑，可以说，如果没有这把剑，现在的牧夜，要么成为了诡渊下的一具尸体，要么，依旧在过着吃人肉，喝人血的生活。
“那你为何现在才出现？”
“为了让你清醒，本圣过渡消耗了本圣的本源。”，中年人叹了口气，“这半年里，本圣一直在恢复。”
中年人看了牧夜一眼，“如果你还是怀疑，你可以仔细的感受一下，每个人与他的灵之间都是有一种联系的。”
牧夜在中年人和剑之间感应了一下，确实，中年人与剑之间，给牧夜一种同根同源之感，二者明显有莫大的关系。
在一个到处倒是尸体的地方，时间长了没有人不疯，在牧夜即将彻底失去自我的时候，便是这柄剑不断发出白光，照射在牧夜的身上。
在白光照射后，牧夜慢慢地清醒，清醒后的牧夜开始修炼，而剑也时不时发出白光，消除牧夜的负面情绪，修炼了六年，白仲才突破至衍灵境，最后得以从万米深的诡渊下爬出来。
这也是牧夜不论到什么地方，都带着这柄剑的原因。
想起过去的经历，牧夜用一种尊敬的语气说道：“不知前辈如何称呼？”
“称呼吗？”，中年人显得有些惆怅，“名字早就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