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孟禾一般都在屋里吃,没有于远之她都懒得出门。天气好了去院子里走走,天气不好就躲在屋里绣手帕,那个手帕到现在还没绣出什么模样呢,不知道还能不能送出去了。接近十一点的时候孟禾才开门透了透气,顺便叫上官岩教她几招。俩人在院子里比比划划老半天,陪伴的玛瑙都满头大汗了,运动中的二人还意犹未尽的操练着。

    “少奶奶——”巧儿跑了进来,“司令回来了,说要见你。”

    “见我?!”孟禾颇为诧异的指了指自己,进门这些日子还未曾单独见过公公呢!眼下于远之也不在家,不会是要给自己下什么套吧?她有些不安的看了看上官岩。

    上官岩无所谓的说道:“怕啥啊?那你是男人的爹,还能把你咋地?”

    孟禾不屑的说道:“我男人都想要我命呢,何况他爹?!”

    上官岩一吐舌头心想还真是,“那我陪你就是了,走——巧儿带路。”

    路上好巧不巧的遇上了大太太,孟禾礼貌的打招呼:“孟禾见过姨娘。”

    大太太停下步子看了看身边的丫头半晌才说道:“哦,是三少奶奶吧!这平日里总不见你出门,我都不记得你长什么样子了。”

    孟禾:“那倒是正常,以孟禾这种长相,就算昨个儿见了,估计今儿忘了。何况姨娘年岁大了,记性不好,情理之中。”

    大太太:“你”

    孟禾:“不好意思姨娘,父亲还在等着孟禾,告辞了。”

    大太太的一脸铁青的看着孟禾从自己身边溜走,她本来很是生气,后来自己琢磨了一会儿觉得跟个穷姑娘生气不至于,于是自言自语道:“穿什么都是穷酸相,装的再好也是穷酸,骨子里是就穷酸”

    孟禾进了司令的书房,上官岩便坐在外面客厅等着她。虽说是客厅吧,但离书房只有一墙之隔,他们说什么,他听的一清二楚。其实他知道司令不会把孟禾怎么样的,他跟过来只是孟禾需要他而已。他希望孟禾去哪里都带着一颗踏踏实实的心。

    “孟禾见过司令大人。”一进门孟禾站在门边先打了个招呼,正在写毛笔字的于司令抬起头笑呵呵的说道:“都结婚了还叫我司令大人,不觉得别扭吧?叫爸爸~”

    “是,爸。”孟禾乖巧的说道。

    “来来来,坐这儿。”于司令热络的招呼孟禾,“一直想找机会跟你好好聊聊,可总是被一堆琐碎缠身,还希望你理解。”

    孟禾:“孟禾理解。您工作繁忙,要照顾好自己,不要为我们这些辈操心。”

    于司令:“我倒是没看错你们姐妹,这般乖巧,这般懂事,还有主见嫁到我们家会不会有点委屈啊?”

    孟禾一愣,心想,这是不是想要悔婚的意思啊?或者是觉得她这个儿媳妇不够格?所以这话才反过来说的?孟禾绞尽脑汁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顺着说道:“您哪里的话!是孟禾高攀了。”

    于司令:“这儿没旁人,我是以长辈的身份同你讲话,你不要拘谨。我方才的意思是远之这孩子唉,儿时受了不少的苦,又遭受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心里承受着不少的痛苦。我这个当父亲的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没能保护好他,内心十分愧疚。所以他提出要去美国的时候我一口答应了下来。事到如今他依然不理解我,甚至恨我。可我都不在乎,因为你来了。”

    孟禾颇为尴尬的看着旁边朝自己微笑的中年男人,心中的防线渐渐的松懈下来。

    于司令:“他从到大没什么朋友,白杨偶尔来一次,也玩不了多大一会儿。有敬之和美之在他们总是不开心。我几乎没怎么见远之笑过,他总是把自己困在房间里没日没夜的读书。后来孟荞来送面,我发现他会和你姐说几句话,说完似乎心情会好很多,于是我经常叫你姐来送面,我想让他高兴。后来远之和北偷偷出去看你我也知道,我猜啊那会儿他就对你动了心思。远之啊,这次回来变了不少。以前他都不敢忤逆我,如今因为你三番五次的跟我吵架。先是要娶你,刚回来几天就想让我去你们家提亲,时间过于仓促,我不同意他便扭头就走。后来的事你也清楚了,这孩子脾气拗,说要娶你自会想方设法的娶你。因为吸血鬼的凶手又来同我大吵一架,说什么是你的朋友,非要救出来不可。这事我到现在也没闹清楚,可是今儿你在这儿,爸实话实说,真是没那么大的本事。旁人都说司令厉害,可我自己清楚,我现在什么本事都没有。说好听点是傀儡,说不好听的就是汉奸走狗。”

    “爸!”虽然这是事实,可孟禾还是不愿意他这么说自己。第一次同他这般亲近的谈话,竟让孟禾对他大大的改观。原来人都是人,哪有什么阶级之分呢!该有的烦恼,该有的痛苦谁也不会比谁多一分,谁也不会比谁少一毛。

    “没事!”于司令拍拍孟禾的肩膀:“这些都无妨,你知道远之对你是真的好就成。难得有人听我唠叨,我痛快不少。今儿叫你来是想让你见见远之的生母,虽然不是忌日,但你应该拜拜她。走——”

    书房隔壁有个房间,推门而入便可见一张黑白照片。照片上的女人十分年轻,清秀的脸庞上挂着恬淡的微笑。仔细端详不难发现于远之和她的母亲极为相像,孟禾不禁感叹,只有如此标志的母亲才会有那般俊朗的儿子啊。照片下面有一个牌位,上面写着:挚爱吾妻金秋雁。

    “秋雁,秋雁~”孟禾喃喃的重复着婆婆的名字,“好美!”

    “对,秋雁,名字美人也美。”于司令笑着说:“她本姓白,是她母亲非要让她随母姓,所以才姓金。不过白也好,金也好,她都是最美的姑娘。只可惜,是我负了她。”

    孟禾浅浅一笑,“哪有谁负了谁这一说呢!人各有命,即便得天独厚也不见得能颐养天年。”

    “你说的对。来吧上柱香。”于司令递给孟禾一炷香,孟禾上了香有鞠了躬,临走时瞥见香炉旁的几块形状不一的石头,不禁莞尔一笑。

    下午孟禾逼着上官岩教自己打枪,不叫乏也不叫烦,恨不得一下午把自己的力气全用光似的。上官岩好奇的问:“你公公给你喝什么药了?”

    “滚蛋!”孟禾喘着粗气说道:“这年头,自己没本事不仅保护不了自己爱的人甚至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啥意思?你要保护少爷啊?”上官岩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是不是傻?我要保护我自己,在少爷杀了我之前成为他的对手。”

    上官岩撇撇嘴,对他们这对虚伪的夫妻表示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