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此刻，这两个人出现在眼前，纵然知道他们是素雅的心病，是害得妹妹如此的“罪魁祸首”，他却不能揍，不能去责怪，更无法要求他们什么，他知道苏林和苏忆会处理好的，不用他去应付，可看见他们，他如此心烦，不愿意搭理，甚至不愿意多看一眼，仅此而已。

    作为医生，父亲和他救过多少人，可面对自己的亲人却无能为力。如今，他们能做的或许真的也只是过来看看她、陪她说说话，期盼着奇迹的出现。

    ……

    苏林已经这么说了，苏忆也明确要求了，就连没有接触过的苏康也传递着不容亲近的态度，吴安知道为了素雅，他和赵凯都不应该再来了。是啊，他们来能干什么？除了给苏忆添堵，惹他不快，而惹苏忆不快，就是惹苏家众人不快，惹苏家众人不快，对素雅应该是没有好处的，他们还是不要再惹事了。

    不过愿不愿意，吴安还是带着赵凯离开了，也和赵凯强调了不得贸然再前来。素雅今天这个样子，他们两个都是有责任的，不分大。素雅总是习惯替别人考虑，苛责自己多一些，相信有一天，她会为了苏忆，为了那一声姐醒过来，相信她会想明白的。目前，他们能做的，就是照顾好自己，干好本职工作，静静地为她祈祷。

    ……

    赵凯认识的素雅，谦虚淡定，普通略有孤僻。可是在吴安口中，他看到了另一个素雅——外向热情、乐观青春、犀利俏皮，多才多艺，那个骄傲的女神。是相依为命的母亲去世，是忍痛放弃恋人时的无奈，让她放下过去，收起锋芒。

    多年的“情人”，可她才刚刚接受他，他们的爱情才刚刚开始就这样戛然而止。

    不愿意醒来？不愿意面对现实？赵凯反复念叨着这几句话，他知道素雅不愿意面对自己，不愿意面对这样的现实。

    吴安说的没错，是他赵凯，是自己不够干脆，害了自己，害了林敏，更害了素雅。无比自责、无比焦虑、无比担心，无处发泄，这样的现实面前，他无法原谅自己，又无计可施。

    “赵总”

    “宋艳”见是宋艳，赵凯仍是靠在椅背上，无力地问道“什么事？”

    “赵总”宋艳欲言又止。

    赵凯起身，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赵总，素雅姐是不是出事了”宋艳哽咽着问道。

    见赵凯复又坐下，宋艳见状心一缩，几乎是质问的口气“赵总，你是不是真的要和林经理结婚了？”，

    不等赵凯回话，宋艳继续说道“赵总，你这样会要了素雅姐的命！”

    她声音发颤，深情悲壮，满是担心。

    “宋艳……”赵凯刚要说什么。

    宋艳却打断了他的话“赵总，跟了素雅姐这么多年，我都明白她的心，你怎么能……”

    话没有说完，她就跑了出去，冲进卫生间不让自己哭出来。别人不知道，她怎会不知道素雅对赵凯的心，一点一滴，一心一意，竭尽全力，看似平淡，看似冷漠，实则满心。

    那天，看到苏总追了出去，宋艳倒也放心，她知道苏忆是对素雅姐绝对的好，可是她担心素雅姐过不了自己内心那一关。

    这么长时间，电话打不通，邮件无回复，借工作之余侧面向苏为打听则是一点消息没有，她的担心与日俱增，而就在刚才，无意间听到文提到素雅。

    凌氏不能接受她，苏氏又怎么会接受她呢？

    虽然素雅对苏忆只是姐弟感情，可是现在她一个人能去哪里？

    素雅走后的每一天，以文为首的几个女孩子私下都在八卦、猜测，充满着讥讽热闹的，毕竟，这么普通的“赵总情人”早让他们眼红。

    “咳，素助理可真是好命，跟不了赵总，还有苏总，再不济还有吴总……她的命怎么这么好呀”

    “好什么呀，哼，无非都是地下而已。”

    “地下也很厉害，你们谁有这本事？”

    “我听说，跟着苏总去了南原，苏总和家里人都闹翻了呢，圈里都传遍了……”

    “什么呀，听说和吴总也有一腿，那天吴总可是来找的她。”

    “可不是嘛，你们听说吗？这次可惨了，被正宫娘娘找人给揍了呢。”

    “不能吧，那可是违法的。”

    ……

    听到的八卦，让她愤怒，忍不住去找赵凯核实，可赵凯一言不发的默认更让她痛心。

    看着宋艳的背影，赵凯岂不知她想说什么？

    “诽谤是要负法律责任的——这句话传达到每一个员工，各部门回去管住自己的人，康利不是八卦场，我再听见谁胡说八道，给我滚！”周一例会结束时，赵凯丢下这句狠话。

    赵凯没有明说，可大家都知道他说的什么。

    一石激起千层浪，却没人敢接话，没人敢反驳。

    素雅的心，她的支持付出，这么多年，自己岂会不知道？他对素雅更无二心，好不容易他们才正式恋爱的，他们有那么多美好的回忆，甜蜜瞬间，可是这样的现实面前，他该怎么办？一失足成千古恨，世上哪有后悔药？而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强硬地杜绝康利内部的闲言碎语，仅此而已，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