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米崛起》 第一章 寒冬家事 米国。 马萨诸塞州（麻省）的波士顿都市区剑桥市。 这里坐落着著名的常春藤联盟成员——哈佛大学。 凛冽西风在窗外呼啸，宿舍外的老橡树已蜕去了绿叶，宿舍门口的草坪上，耐阴耐寒的草地早熟禾、高羊茅，被裹上一层惨白色薄雪。 傍晚的斜阳落日，从窗户玻璃渗入一丝丝温度，然而这仅有的温度，并不能给屋内带来温暖。 四人宿舍里面，只剩下一个略显杂乱的呼吸声，隔间内的床铺，厚厚的棉被下，蜷缩着微微颤抖的躯体。 那人的面孔有些扭曲，似乎呼吸也有些困难，冷汗更是直冒。 突然他感到一阵强烈恶心，艰难地支起沉重的身躯，跌跌撞撞地来到宿舍的卫生间。 “唔……呃呃……” 一阵呕吐声后，便是冲水声音，以及粗重又杂乱的呼吸声。 呕吐之后，用冰冷刺骨的自来水洗了一把脸，他才清醒了一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微微冒出的胡渣，眼白布满血丝，毫无血色的脸庞，显得弱不禁风。 他拿起一旁的杯子，放了一杯自来水，连续漱口了好几次，又在洗手盆上冲洗两遍手，缓解一下那轻微的洁癖。 似乎呕吐过后，他的脸色虽然没有一点血色，呼吸却顺畅了不少，回到被窝里，他只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大脑中似乎被塞入了一颗超新星，一颗正在爆发的超新星。 床头柜的台灯，明黄色的光线，从灯泡的钨丝中散发出来。 在灯光下，一杯水，一瓶塑料包装的药品，瓶子标签上印刷着“yi（奥斯康定）”的英文药品名称，瓶子下还垫着一张处方笺。 还有斜立灯光下的相框，里面镶着一张老照片，是一家三口的合影，其中的孩，眉目之间和蜷缩被窝的年轻人，似一个模子出来。 被药物和病痛，折磨得精疲力尽，他陷入了沉沉的昏睡，只是从时不时抽搐的剑眉上，可以看出痛苦，并没有离开他的身体。 窗外夕阳余晖没入地平线，五大湖刮来的寒风，夹杂着水汽，不知是夜幕降临，还是乌云盖顶，总之天空一片墨色。 校园显得空荡荡，只剩下一些圣诞狂欢后的彩带、纸屑，等待新学年到来。 在这上世纪的红砖建筑内，那些没有返回家乡的留学生们，反而成为校园的绝对大多数。 夜深人静的凌晨一点多。 安静又冷清的宿舍内，那蜷缩的身躯，脸色更加苍白，他似乎在忍受着强烈的不适。 此时他的脑海中，杂乱无章的记忆疯狂涌动。 我是谁？ 我在哪里？ 在床铺上辗转反侧了大半夜，一直处于半睡半醒状态，想清醒过来，却在那杂乱无章的记忆中迷失，他如同那溺水的人，拼命地挣扎着。 直到凌晨六点钟左右，被虚汗沾湿的棉被里，他一个仰卧起坐，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黄修远……我叫黄修远。”口中喃喃自语，目光却显得空洞，大脑中的记忆，让产生了一种似梦似幻的错觉。 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对于这里的陈设，黄修远非常熟悉，可以说是历历在目。 那稍显空洞的目光，停留在斜立的相框上，突然他发疯了一般，颤抖着双手，拉开床头柜的最上层抽屉里面。 抽屉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台黑色手机，的屏幕和老掉牙的按键，这是一台诺基亚7。 急忙打开手机，屏幕透出草绿色的光亮，上面赫然显示着： 日期00八/>01/>0 黄修远的眼神中，既激动又害怕，那颤抖地双手，捏着手机的指关节，明显发白。 舔了舔发干的嘴唇，他那手如得了帕金森一般，似乎在恐惧着什么，又在渴望着什么。 手指按在手机按键上，011八6—1八7161八八八，然后按下拨号键，手机传来一阵铃音。 “嘟嘟……喂，远？” 对面传来一阵中气十足的中年男人声音，这声音是多么熟悉，又多么陌生。 “喂？可以听到吗？这个垃圾信号……” 忘乎所以的黄修远，这才反应过来，急忙回道：“老爸，听到了。” “你子怎么气喘吁吁的？” “昨天感冒了。” “严不严重？钱够不够用？” 促动内心深处的柔软，让他的眼泪差一点夺眶而出，急忙平复一下心情，接着说道： “爸，感冒而已，过几天就好了，说说家里面的事情。” “家里面的事情，你就别操心了，安心读书。” “对了，老妈半个多月前，说要回茂县，去了没有？”黄修远突然问道。 “前天刚去，你外婆病了，你妈不放心。” “什么？外婆病了？是什么病？” “……”老爸沉默了片刻，才说出具体情况：“脑梗塞昏迷，正在iu观察，我过几天也要过去一趟。” 果然如此，黄修远眼神闪烁不定，他大脑急转起来，不一会就想到了一个办法：“老爸，茂县的医院医疗水平一般般，如果外婆病情稳定下来，我建议去蓉城的华西医院。” “我过几天到那边，再看情况吧！”老爸语气中，夹杂着一丝无奈。 “爸，舅那边别管他，他肯定不会同意去蓉城的，大不了钱我们家出了，反正我快毕业了，家里面还周转得过去。”黄修远坚决地说道。 “那好吧！这样给你创业的钱，可能要少一些了。” “钱财身外物，没有了可以再赚，爸，你就放心去蜀省吧！” 挂了电话，黄修远捏紧拳头，如果记忆中的情况没有错，那他一定要阻止父母停留在茂县。 在没有改变的未来，他母亲会因为要照顾外婆，将长期停留在茂县，直到5月1日那一天。 而刚好父亲也在那一天，也在医院看望外婆。 等他从米国急匆匆回国，一切都太迟了，这件事成为黄修远一辈子的遗憾。 现在距离51那一天，还有将近四个月时间，他可以做的事情非常多。 记忆中的一幕幕，如同幻灯片一般，在他脑海中闪过。 这些庞大的记忆，让黄修远陷入了极度的精神不稳定，超忆症带来的副作用，加上这些庞大记忆，引起了注意力不集中、精神焦虑和轻微的抑郁症。 超忆症带来的效果，可不仅仅是过目不忘的好处，还有难以抑制的精神问题。 因为超忆症患者的一生，全部的记忆都不会被遗忘，这些记忆非常杂乱，难以分门别类，会严重影响思考能力。 而且这些精神问题，还会随着他记忆量的提升，而日益严重起来。 第二章 超忆困境 窗外昏昏暗暗，昨晚不知何时下的雪花，在橡树光秃秃的枝条上，留下一层银装素裹。 随手将手机放在床头柜，他强忍头疼，坐在床铺上，拿起枕头垫在背后，他靠着墙壁，轻轻地揉了揉太阳穴，缓解一下头疼。 超忆症对于患者的而言，通常都是弊大于利的表现。 在黄修远身上尤其明显，无数无关紧要的记忆，简单粗暴的堆砌在大脑中，而患者往往会陷入情不自禁的回忆。 就比如在考试的时候，需要回忆考试相关的记忆，却调出了五岁玩泥巴、八岁吃西瓜的记忆，这简直是一个灾难。 而这种情况，却会伴随着超忆症患者一辈子，至死方休。 在学和中学的时候，黄修远被周围的人称为神童，就是因为超忆症的原因。 刚开始，由于年龄比较的原因，超忆症的副作用还没有太明显，到了高中毕业后，进入大学阶段，相关的副作用开始明显起来。 国内对于这方面的研究，相对西方国家落后一些。 在哈工大读完三年本科，他自费申请到米国留学，在哈佛大学攻读硕士研究生，来到哈佛大学就读后，通过一些论文和图书馆资料，黄修远才明白自己患了超忆症。 黄修远的研究生导师马克·本杰明，对他的评价是：一个空有记忆力的平凡人。 这表明黄修远不是一个天才，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甚至由于超忆症的影响，随着时间推移，他将走向更加平庸，并饱受精神问题的折磨。 一静下来，脑海中乱七八糟的记忆，又一股脑的一一浮现出来，仿佛群魔乱舞一般。 此时窗外有了一丝明亮，他瞄了一眼手表，时间定格在6：5。 黎明已至，东方的太阳，正缓缓升起。 折腾了大半夜，黄修远却没有一丝睡意，他现在需要解决一个问题，关于超忆症的问题。 其实超忆症的问题，主要可以分成三部分，即难以控制的记忆力、庞大的记忆量，以及无法遗忘记忆。 在这个时代，确实是无药可医的疑难杂症，但是在未来却不是难题。 超忆症在未来，又叫“脑细胞进化缺陷综合征”，是指一部分人类，由于基因突变的原因，导致脑细胞相关的基因中，进化出超忆基因键。 本来这是一件好事，但是人体基因是一个整体，可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脑细胞由于超忆基因键的出现，拥有了过目不忘的能力，但是超忆基因键的“配套设施”，却没有跟上来。 人体原本的基因序列中，存在的记忆擦除基因键、记忆调控基因键等相关基因，被超忆基因键压制，难以制衡这个“超级基因”。 如果可以完善相关基因，就可以从根本上避免超忆症的副作用，并且完美保留超忆能力。 但是黄修远心知肚明，以此时的基因工程水平，想搞基因进化，简直是异想天开，一个不好会把自己搭进去。 甚至他记忆尽头的未来，都没有研究出实用的基因进化技术。 虽然没有办法治本，但是治标的方法，却不在少数。 强忍着杂乱的记忆，走到一旁的电脑桌，打开笔记本电脑，手指在键盘上飞舞着。 他在络上搜索着一些东西，千头万绪的记忆中，就有初代治疗药物，而且是现成的已知药物。 在一些化学试剂销售公司的官上，他找到了需要的药物，这些药物不少化学试剂公司都有出售，其中三家在剑桥市有销售点。 其实也可以在官预定，对方会通过邮寄，送到哈佛大学。 只是一想到米国那速度感人的快递，他打消了上订购的想法，亲自去一趟更加快。 黄修远确定了三家公司销售点的位置，找了最近的一个销售点，看了看时间，才7：4。 来到浴室，将沾满了汗液的衣服脱下来，冲了一个热水澡，刷牙洗脸后，感觉精神好了一些，换上一套干净的衣服，又套上羽绒服。 将脱下来的衣服塞进洗衣袋，又随手拿了一把洗衣凝珠，提着袋子来到宿舍的地下室公共洗衣房。 公共洗衣房的洗衣机，塞入5米分的硬币，便可以直接使用，一旁的烘干机是免费的。 烘干了衣服，黄修远将衣服拿回宿舍，便带上手机和钱包。 研究生的宿舍楼附近，由于放假的原因，显得冷冷清清，偶尔可以遇到形单影只的留学生。 黄修远性格有些孤僻，几个要好的朋友，也大多回家回国了。 走出哈佛大学的门口，叫了一辆出租车，直奔目的地。 来到那家最近的化学试剂公司销售点，时间已经到了9：，寒风瑟瑟中，那店铺依旧大门紧闭。 对此他倒是见怪不怪，山姆大叔自有国情在，一部分商店，通常是上午10点左右开门，不过也有二十四时便利店和快餐店。 趁着还有一些时间，来到麦当劳买了一个汉堡和一杯热牛奶，一边吃，一边等待化学试剂销售点开门。 啃完了汉堡，漫步了一公里左右，差不多到了上午十点半，化学试剂销售点的员工，刚好打着哈欠，懒洋洋地拉开卷闸门。 络腮胡白人中年人，看到走过来身影，笑呵呵的问候了一句： “哈喽！伙计早上好。” 看了一眼对方，他直接了当地开口，并递过去一张纸条：“我需要这些东西。” “哦，这该死的天气，地面就像安德鲁家的马桶，真的糟糕透了。”络腮胡一边接过纸条，一边说着语无伦次的言语。 “葡萄糖，维生素&b，氯化钠，纯净水这些都没问题。” “盐酸可乐定，这个好像？”有些疑惑的络腮胡，转过头向另一名年轻白人问道：“道奇，盐酸可乐定有限制吗？” 正在查看各个试剂储存情况的道奇，回了一句：“我需要查一下。” 说完，便跑到工作电脑旁，输入了盐酸可乐定的名称。 “道奇，顺便在查一下ga&ba（y—氨基丁酸）。” “k。” 不一会，道奇抬起头来，一边搓了搓手，一边说道：“ga&ba没有销售限制，盐酸可乐定是处方药，请问是用在什么地方的？” 最后一句，是向黄修远询问的。 他淡定地掏出学生证：“这是我的学生证，我打算购买做实验的。” 络腮胡看了看学生证：“哦？哈佛的？k。” 半个时后，十几种化学试剂和化学器皿被包装好，他直接付款后，便立刻返回宿舍。 没有选择学校的简易化学实验室，那是因为不方便，同时他只需要调配药物成分，并不需要进行复杂的化学反应，在宿舍同样可以进行。 第三章 大脑抑制 宿舍内。 由于其他三名室友放假了，只剩下他一个人在，锁了房门后，就开始准备调配大脑抑制剂。 清空电脑桌的东西，将烧杯、试管、量杯、滴管以及其他相关实验器材，放在电脑桌上。 取出一个手持喷雾器，倒入从化学试剂店购买的奥克泰士消毒液（过氧化氢银离子复合消毒剂），这是一种无色无味无毒的食品级消毒液。 将奥克泰士喷在实验器材和电脑桌上，这款消毒剂也是很多化学实验室的常用品，几乎可以灭杀绝大部分的细菌病毒。 戴好手套和口罩，黄修远开始操作起来，将需要用到的主料盐酸可乐定、y—氨基丁酸，以及辅料葡萄糖、氯化钠、维生素&b、纯净水等九种材料，一一称量好。 对于大脑抑制剂的初代配方，他了如指掌，因为他就是该药品的试药参与者之一。 这个药物的研发过程，起源于0年，在一次意外的药物实验中，药物研发人员发现了盐酸可乐定和y—氨基丁酸混合后，会对大脑产生抑制效果。 05年，他被邀请参与测试。 其实他脑海中，有其他更加好的药物，甚至有半永久效果的大脑抑制剂，可惜那些药物都需要复杂的化学反应，他现在处于异国他乡，很多事情需要心谨慎。 根据最佳的比例，将那些药物一一混合在一起，调配出00毫升大脑抑制剂溶液，用采购回来的玻璃试剂瓶，分装成为10毫升一瓶。 拿起注射器，从试剂瓶中抽出大脑抑制剂，来到卫生间的镜子前，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找出颈静脉。 努力回想起记忆中的片段，有护士给他注射的操作流程，找准了颈静脉的位置，将注射器针头扎入颈静脉中。 眉头微微紧蹙，缓缓将注射器内的大脑抑制剂，推入颈静脉中。 选择这个如此危险的位置注射，也是迫不得已的选择，大脑抑制剂进入人体之后，必须尽快进入大脑，才可以起作用。 如果在体内循环的时间太久，经过肝脏的新陈代谢，加上血脑屏障的存在，大脑抑制剂的效果会被极大的削弱。 用棉签压住正在渗血的位置，拿着一次性注射器和那个空试剂瓶。 将一些奥克泰士喷在矿泉水瓶内，形成稀释的过氧化氢银离子溶液。 用注射器吸了这些溶液，又注入疫苗瓶中，他的目的是销毁痕迹，避免有人从中发现什么。 尽管这种可能性不大，但是谨慎的黄修远，并没有掉以轻心。 将其他9瓶大脑抑制剂，和剩下的原材料，放入冰箱冷藏起来，这些大脑抑制剂，足够他使用一个月时间。 扔了处理好的注射器和空试剂瓶等东西，他发现药效开始起作用了，此时脑海中乱七八糟的记忆，逐渐安静下来。 采用颈静脉注射的大脑抑制剂，其药效可以维持0～6时，而耐药性方面，在16个月左右。 超过16个月后，药效持续时间会下降到每剂（10毫升）5时以下，而且抑制效果明显变差。 对此一清二楚的黄修远，倒是没有太过于担忧，因为他有信心，在16个月的期限内，研发出第二代大脑抑制剂。 随着药效的发挥，他感觉到大脑越发平静。 坐在床铺上，贴着枕头背靠墙壁，他闭目养神起来，此时此刻的大脑，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冷静，没有不断浮现的混乱记忆，很多精神问题，也被暂时压制下来。 不过黄修远并没有得意忘形，超忆症除了药物治疗之外，还有一种辅助治疗方法。 看似在闭目养神，其实他正在不断进行心理暗示，对于自己的大脑进行心理暗示。 由于有未来记忆的经验，对自己的心理暗示，迅速达到了如臂使指的阶段。 完成初步的心理暗示，就可以进行下一步操作了。 普通人的大脑记忆中，存在无关紧要的记忆、普通记忆、重要记忆，而大脑的记忆调控基因键，就是负责处理这些记忆的程序。 根据人对这些记忆的重视程度，记忆调控基因键会自我调控，即重点记忆、普通记忆、模糊记忆和遗忘的划分。 这就好比一台电脑，存在储存芯片、运行芯片、内存管理等。 而超忆症患者的情况，就是电脑的扫描仪功效爆涨，无时无刻都在往储存芯片塞数据，导致运行芯片处理不来，而内存管理系统也被卡死了。 幸好人的大脑记忆储存容量，足以装入这么多信息，最多就是运行卡顿和混乱。 如果人脑和电脑的内存差不多，那超忆症患者绝对要变成植物人。 而大脑抑制剂的效果，就是压制信息的记忆（即信息输入量），降低大脑整体的活跃度。 再通过心理暗示的方式，重新整理大脑记忆。 这也是黄修远正在做的事情，对于那些生活中无关紧要的鸡毛蒜皮、吃喝拉撒，进行遗忘和模糊；对重点的记忆，进行分门别类。 大脑中的遗忘细胞，分泌出特定的多巴胺，开始擦除那些无关紧要的记忆；而那些普通记忆，则进行模糊处理，相当于高清图降低像素。 连续三天时间，他除了吃饭洗澡，就呆在宿舍里整理记忆，经过初步的整理，有将近60的记忆被擦除，0被模糊化，剩下10的精华记忆，获得重点保留。 而且黄修远还初步完成了一个记忆框架，这是来自057年的技术。 在那个时代，人可以通过纳米芯片的辅助，在大脑中形成一套记忆管理系统。 尽管他大脑中没有纳米芯片，却可以通过心理暗示，自我形成一套粗糙的记忆管理系统。 这或许是因为未来的记忆中，本身存在记忆管理系统，让他阴差阳错继承了这个能力。 通过记忆管理系统，在大脑中的记忆区域，划分了情感储存区、本能储存区、日常储存区、科技储存区、待处理储存区、垃圾遗忘区。 待处理储存区的作用，就是用于超忆状态时，避免失控的记忆，冲击其他脑区。 而科技储存区的作用，则采用了思维导图式的储存方式，减少表层记忆的堆砌，让记忆呈现层次分明的分布。 由于这个意外之喜，黄修远重新调整了大脑抑制剂的剂量，将药物浓度稀释到只有原来的三分之一。 降低药物浓度，好处是减少耐药性，估计可以将有效期，提升到4个月左右。 暂时解决了超忆症问题后，黄修远站在宿舍的窗口旁，不远处的草坪和橡树上，覆盖了一层积雪，他目光有些出神起来。 第四章 处理手尾 接下来的计划安排，是先搞一笔钱，作为启动资金，另外就是维持正常状态，然后择机返回亚洲。 思考了这几天的一举一动，发现自己购买化学试剂的事情，可能会成为一个麻烦。 之所以认为会成为一个麻烦。 这和黄修远接下来的动作有关系，俗话说得好，人怕出名猪怕壮，他注定要搅动风云。 携带着未来记忆，要知道他可是超忆症患者，对于未来的记忆，记得清清楚楚。 或许有人会说蝴蝶效应，导致未来出现改变。 黄修远不否认这个可能，也明白得很，在打电话回去的那一刻，他就在改变历史了。 尽管只是几个人物的转变，但是当他的影响力越来越大，也意味着蝴蝶效应将被迅速放大。 这些可能，他心知肚明。 但是记忆之中的未来信息里面，最有价值的部分，其实并不是历史进程的发展，而是那些科学技术。 在未来的发展过程中，随着大脑抑制剂和纳米芯片的推广，超忆症患者凭借其超级记忆的优势，非常容易成为学霸。 黄修远是第一代超忆者，也是华国“伏羲计划”的参与者，这个计划在040年秘密筹办，目的是专门打造超忆者，培养顶级科学家。 由于年龄的原因，当时参与伏羲计划，他已经54岁了，只能一边学习，一边当年轻人的辅导员。 伏羲计划的推进，确实给国内培养了不少科学家，其中两个超忆者，还真成为了顶级科学家。 而黄修远在伏羲计划中，当了三年学员兼辅导员，之后就一直担任秦岭班（伏羲计划的对外名称）的教师，以及哈工大材料系教授。 直到他退休，又被返聘，一共在伏羲计划中，度过了漫长的4年岁月，最后也不是退休下来的，而是被袭击身亡的。 由于超忆症的原因，临死之前的一幕幕，至今都历历在目。 别的不说，在伏羲计划中，他几乎记忆了当时国内的绝大部分科技，特别是他本身专业的材料学，更是了如指掌。 而040～064期间，华国的科技水平，在各个方面都处于第一阶梯上。 这和当时的世界格局有关系，那一段时间，也是叫新冷战—东西对抗时期，科技出现大爆发，很多技术获得了跨越式发展。 身处伏羲计划的黄修远，就如同一部活着的百科全书，记下了从000～064期间的绝大部分技术，尽管缺少了西方在二十一世纪六十年代的顶尖科技。 这些技术，绝对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言归正传，拥有这么多技术的黄修远，一旦陆陆续续拿出技术，一定会成为某些势力的眼中钉。 一个人一出名，很多事情都会被摆在放大镜下，被人仔仔细细的研究。 这也是为什么，他担心购买化学试剂的事情，会成为一个麻烦。 万一有人察觉到这些化学试剂有问题，从中研究出什么，这绝对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冷静下来后，黄修远开始思考解决这个麻烦，很快几个想法就浮现出来。 打开笔记本电脑，登录哈佛大学的站，查询了近期学校化学实验楼的情况，可能由于假期的原因，化学实验楼有不少简易实验室可以借用。 输入自己的学生证号码，申请借用其中一间实验室，借用期限是半个月。 提交申请后，他盘算一下自己身上的钱，银行卡里还有1500米元，身上的现金，则剩下7米元75米分。 看了看手表，现在是下午两点钟左右，考虑到学校的审核速度，估计要两三天时间。 抓起外套，再次打车前往化学试剂销售点，又采购了十几样化学试剂。 回到宿舍后，他又在络上，通过那个化学试剂公司的官，订购了一批化学试剂，让对方送到哈佛大学。 一切看起来都挺正常，但是黄修远可没有停止动作，他在笔记本电脑的键盘上，十指飞舞着。 夜幕降临，匆匆忙忙吃了晚餐，笔记本电脑上，已经完成了三个程序，点击其中一个程序。 笔记本桌面被一分为二，在米国玩黑客，最需要提防的东西，就是自己的电脑，因为这些电脑都有棱镜存在。 他编写的这个程序，就是伪装自己，将棱镜系统锁定在一部分区域。 接下来，就是抓肉鸡。 夜深人静，在明黄色灯光下，黄修远聚精会神地注视着屏幕，灵动的手指，如同在键盘上翩翩起舞。 那家化学试剂公司的内部络，刚好有联，这还要感谢对方开通了络订购业务，让内接入了互联。 通过邮件咨询的方式，将木马送入对方的内，此时黄修远已经获取了管理员权限。 在对方的销售记录数据库中，找到自己的两次销售记录，然后调出该销售点近期的销售记录。 将上百份销售记录中，那些化学试剂的名称，进行移花接木，在总销售量不变的情况下，其中的不少化学试剂和对应的顾客被打乱。 “搞定收工。”黄修远自言自语的微笑着。 等过几个月，那两个店员记忆力再好，对于当时的记忆，也会出现模糊不清，他们只能相信电脑的“真实数据”。 到时候，就算f&bi掘地三尺，也不可能从牛头不对马嘴的化学试剂中，发现什么有用的信息。 第二天，即1月4日，星期四。 打开笔记本电脑，发现邮箱有一封邮件，点开粗略瞄了一眼，原来是他借用实验室的申请，通过了审核，时间是从1月5日～月0日。 回复了一封邮件，表示自己已经收到了邮件，并确认了预定日期。 外面依旧雪花飘飘，连续的降雪，让整个世界都染上了一层洁白。 哈了一口白雾，抓起羽绒服，踏出宿舍门的那一刻，身体不由的紧了紧，向学校的自助餐厅方向漫步过去。 走入自助餐厅，才稍微感到一丝暖意，随便拿了一份黑椒意面、水果沙拉和烤香肠，以及一瓶热牛奶，找了一个座位，慢条斯理地开吃。 过了几分钟，一个身影拉开了对面的木椅。 憔悴的面容，不修边幅的装扮，配上厚厚的眼镜，显得整个人弥漫着颓废和呆板。 “修远，这几天怎么不见你，我还以为你回国了。”那人一边往咖啡下方糖，一边低沉着声音说着话。 黄修远放下刀叉，擦了擦嘴边的油迹，有些关心地问道：“学东，你还好吧？” “没有什么，就是家里有些事情，你毕业论文过了没有？”陆学东勉强地回了一句，随即又转移话题。 第五章 仍是少年 他目光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对方，随口回道：“过了，随时可以申请毕业，你呢？” “我……”陆学东欲言又止，拿起热咖啡喝了一口，最后叹息一声，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哈！我打算留在米国。” “学东，如果有什么困难，别一个人藏在心里。” 黄修远之所以这样说，那是因为了解对方。 听到这句话，陆学东双手紧握着热咖啡，似乎在感受杯子传递过来的一点点余温。 沉默良久，他才眼眶微红地呢喃起来：“我妈病了，是尿毒症晚期。” “所以你打算留在米国，工作找好了吗？” “马歇尔导师推荐我去德州仪器，我还没有下定决心。” 看似木讷的陆学东，其实有一颗炙热的心，对方曾经意气风发地说过，希望学有所成后，回国投身半导体行业。 和富之家的黄修远不一样，陆学东的父母，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他留学的资金，还是依靠大学期间勤工俭学，以及给一些公司写外包程序。 到了米国读半导体博士研究生，也是一直在半工半读，靠一些奖学金，连宿舍都不敢租，只能不断蹭实验室，在实验室通宵和休息。 这些年不仅仅没有向家里面要钱，还给家里面汇了不少钱，资助弟弟妹妹读书。 陆学东身上，有一种坚韧不拔的特性，如果不是突如其来的噩耗，他定然不会违背理想。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现实就是如此残酷。 一边是背弃理想，选择留在米国工作，获得德州仪器的高薪，治疗母亲的尿毒症，和补贴一些家用。 一边是固守理想，毅然返回国内，将要面对的局面，可能是前途未卜，以及沉重的经济负担。 国的情怀，家的眷恋，在这一刻激烈地碰撞。 最后陆学东选择了屈服，选择了德州仪器的高薪。 平静的黄修远，拿起热牛奶喝了一口，纵使心中有千言万语，也不知如何开口。 除非有能力帮助对方，不然最好不要随便劝说，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只是一想到未来，陆学东那凄惨的下场，他就忍不住唏嘘。 记忆中，加入德州仪器后，陆学东先后从事半导体材料改进、半导体新工艺，成为该公司一个举足轻重的高级工程师。 直到00年，新冷战格局正式确定，让他心生回国的想法，可惜陆学东低估了人性。 次年一月份，就在购买机票后，准备登机的前一天，他被发现死于公寓之中。 法医尸检结果是，背后中枪七发，属于自杀。 俩人尽管年龄相差三岁，也不是同年就读哈佛大学，但是缘分这种东西，却是难以解释的。 回首往事，从相识相知，俩人互为知己。 感慨万千后，黄修远也在思考一些事情，考虑到以后，他不想放弃陆学东这个人才。 斟酌片刻，他心里有了决断。 “学东，我借一万五米元给你，伯母现在需要透析，这笔钱应该可以维持一年左右。” “这……”陆学东的心情，既激动又不知所措。 不等对方开口，黄修远继续说道：“我打算回国创业，我们来一个约定如何？” “请说，只要力所能及，定当全力以赴。”陆学东捏紧拳头回道。 “三个月为期，如果我可以给你100万华元的签约费，你必须为我工作10年时间。如果我做不到，你就选择德州仪器吧！” 陆学东想都没想：“好，我答应了。” 尽管有些不相信，但他还是保留着一丝幻想。如果可以，回国投身半导体，才是他的理想。 就算那里没有强大的基础，他仍然没有改变理想，陆学东是一个纯粹的人，如果不是造化弄人，他绝对不会留在米国十几年。 俩人各怀心事，吃完了午餐后，将一万五米元转账给陆学东。 看着账户那15万米元，陆学东感觉心里面沉甸甸，最后只憋出一句：“谢谢，修远。” “愿你走出半生，归来仍是少年。” “一定。” 自助餐厅门口，目送那渐行渐远的背影，黄修远准备回去宿舍，眼睛余光扫过餐厅门口一侧，那是一个报纸架。 一份早报落在视线里，随手拿起这份报纸，新鲜出炉的油墨味，那淡淡的味道萦绕上来。 一个不大不的标题，映入眼帘。 [……最新一期强力球，特等奖再次无人中奖，目前特等奖奖金池，已经累计到亿米元……] 黄修远顿时从记忆中，搜索着相关的信息，十几秒过去，上千个清晰的画面被他锁定。 其中一些片段，是过去的记忆，直接排除，太过久远的未来，也排除掉。 只剩下近一个月的三个片段，最近一个片段，是本月7日的新闻报道，那是他在浏览上新闻时，无意间看到的一个画面。 有一个出租车司机，获得了那一期的特等奖。 放下报纸，他急匆匆返回宿舍。 在络上搜索着强力球的一些情况，他对于强力球的了解，也仅限于道听途说，主要是其中一个室友在玩。 浏览着页的黄修远，自言自语起来：“有点麻烦呀！” 因为他所在的马萨诸塞州，并没有强力球销售点，只能去隔壁的康涅狄格州购买。 现在是4号星期四，而强力球都是周三、周六开奖，还有两天时间，看着时间还早，拨打了租车公司ris的租车热线，预定了一辆汽车。 带好驾驶证和钱包、手机，他再次出门。 中午的天气稍微好点，几缕阳光，透过云层，散落在人间。 来到租车公司ris的停车场，交了4米元租金，拿到预定的汽车，是一辆普通的丰田。 途经波士顿市区，直上高速公路，向16公里外的哈特福德（康涅狄格州首府），在天寒地冻的风雪天气下，高速公路的车流量不算多。 行驶了一个时四十多分钟，汽车停在一处彩票销售点附近，不过他没有直接走进去，而是来到间隔几十米外，走入一家面包店，购买了一袋面包。 经过彩票销售点门口时，黄修远停下脚步，走进暖烘烘的销售点内。 看了看墙壁上的彩票走势图，他假装随机的填写了五组号码，付了5米元后，拿着强力球彩票离开。 开着汽车，在哈特福德市区闲逛了半个多时，才开着车返回波士顿。 历时四个时，黄修远回到了宿舍内，将那张彩票保存好，这是最快获得启动资金的方式。 而且这种机会不多，必须趁蝴蝶效应不大之前，获得这一笔钱。 尽管他有其他方法，可以获得一笔资金，比如现在愈演愈烈的次贷危机，就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只是通过金融手段，没有办法一下获得大笔资金，操作上也有一些难度，还要提防华尔街那帮家伙。 一旦动作太大，米国人可不是吃素的。 因此通过强力球，获得一笔启动资金，是最安全和最合理的方法。 第六章 巨额奖金 回到波士顿的第二天。 黄修远带着一大堆化学试剂，大摇大摆来到化学实验楼，在简易实验室内，随便做着一些实验。 在做实验的同时，他时不时停下来，在络上查找着消息，以及思考接下来的安排。 由于身在米国，很多事情都不方便，必须尽快回国。 不过外国还有不少机会，把握住这些机会，他可以迅速完成原始积累，缩到崛起时间，节约至少5～10年的时间。 以黄修远家里面的情况，最多可以提供50万～100万的创业资金，加上拿出一部分去治疗外婆，可能会更加少。 因此他必须自力更生，购买强力球是第一个方案，但这并不是唯一的选择。 做了一个上午实验，中午在学校自助餐厅吃完饭，便返回宿舍里面。 下午一点半，手机的闹钟响起来。 是大脑抑制剂药效到了，从冰箱拿出一份大脑抑制剂，注射进入体内，处理了这些东西，他再次设定好闹钟，提醒下一次的注射。 笔记本电脑上，他已经暗中捕捉了两百多台肉鸡，这些肉鸡不仅仅有米国境内的，还有欧洲、亚洲地区的。 现在黄修远正尝试入侵服务器，他的目标非常明确，专门找那些非互联公司，但是本身的业务，又和互联息息相关的企业。 比如他采购化学试剂的那家公司，这些公司有互联业务，本身却不精通互联。 这一类公司，他们的服务器往往比较好入侵。 在伏羲计划期间，由于半封闭式管理，黄修远经常通过络，了解外界的信息，也多次和红客联盟协同作战，配合超忆者的一些能力，其黑客水平是顶尖的那一批。 尽管0八的络，和几十年后有些区别，但是很多知识是一脉相承的。 利用自己编写的十几个程序和病毒，以及那些肉鸡，一个下午下来，他捕获了4个公司的服务器。 和其他黑客不一样，黄修远在入侵后，除了搜集有用信息，便是修复对方的系统漏洞，避免被其他黑客入侵。 根据一般情况，很多公司对自己服务器的管理，都是相当被动的，即出现黑客入侵，他们才会反应过来。 而黄修远的模式，则是共生。 服务器系统中，隐藏着他设定的防火墙和杀毒程序，以及借用服务器算力的程序。 忙碌到6号，他暗中掌握的肉鸡和服务器，以及形成了不的规模，甚至可以集中起来，去冲击国的互联。 今天晚上10点，他拿出了那张强力球彩票，打开笔记本上的电视直播，这个时间，就是本期强力球的开奖直播。 白球先滚动起来，很快第一个白球弹出，号码是1。 紧接着是09……4……0……，五个白球全部确认完毕。 另一台机器上的红球开始滚动。 1！ 红球的数字赫然是1。 而黄修远手上的彩票号码中，其中第三组的号码就是：0-09-1--4—1 六个号码全中，代表他中了这一期的强力球特等奖，拿下亿米元的巨奖。 他那悬着的心，一下子放松下来。 电视直播还没有结束，而是弹出中奖的人数，那特等奖的人数上，正显示有两个人中奖了。 那就是两个人平分亿，不过事情还没有结束，因为这笔钱是税前收入，需要扣除5的国税。 彩票是在康涅狄格州购买的，需要按照该州的法律，缴纳州税6、个人所得税67。 合计下来，一共要缴纳77的税，/>=115，再乘以6，最后可以拿到手的钱，大概是7164万左右。 将彩票放在钱包里，准备明天去领奖。 平静下来后，黄修远继续摆弄着笔记本电脑，对于那七千多万的奖金，他并没有显得太激动。 因为这个事情，是一锤子买卖，蝴蝶效应会让接下来的中奖号码面目全非，想继续靠买彩票发家致富，可能性很。 黄修远的想法，也非常简单，捞一笔就跑。 一夜过去，连续几天的降雪，今天难得出现阳光。 拿到预定好的汽车，直奔哈特福德，近两个时后，他穿着厚厚的羽绒服，踏入了那个彩票店里面。 几分钟后，彩票店销售员惊呼：“哦买嘎！兄弟你发财了，恭喜你获得一等奖！” 几个来碰运气的实习记者，也顿时两眼冒光。 “先生，我是每日邮报的大卫，请问方便介绍采访吗？” “你好！先生……” 黄修远连忙开口：“我非常乐意接受采访，不过等我拿到奖金再说，k？” “哈哈哈，没问题。” “k。” 几个记者拿起照相机，连续抢拍了几张照片，或者打开笔记本电脑向总部发邮件，或者急匆匆打电话。 而黄修远则和销售员卡特，在办理领奖手续，卡特提醒道：“布鲁斯，你是要一次性领取，还是分期。一次性领取会被扣除很多税的，分期可以减少一些税。” “谢谢提醒，我还是选择全部领取。”黄修远表面笑呵呵，心里面却暗自吐槽。 如果真信了对方的邪，那才是真傻子，米元在不断贬值，分期领取只是在坐等贬值。 “那好吧！”卡特面露遗憾，不过手上的动作却不慢，很快就将71八5万打入黄修远的个人账户。 奖金比预想中多了一点，因为亿是一个大概，后面还有一些被省略的。 看到已经领了奖的黄修远，三个实习记者围了上来，他倒是没有太抗拒，因为中彩票这方面的事情，在米国和国内不太一样。 而且他也需要这些媒体，曝光一下自己，减少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每个记者问了两三个问题，黄修远便开车返回波士顿。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媒体炒作一波，上和线下，彩民们在羡慕嫉妒恨。 而回到哈佛大学，黄修远申请毕业，然后通过络，找了几个专业代理公司，在香江、马恩岛、开曼群岛、百慕大群岛，办理离岸账户和离岸公司。 弄好这些事情，他找到正在做实验的陆学东。 “学东，我来兑现诺言了。” 陆学东挠了挠后脑勺，有些狐疑起来：“修远，你不会向家里面要钱吧？” “看一下这个。”他将一份波士顿晚报递过去。 一头雾水的陆学东，翻了翻报纸，突然瞪大眼睛，又急忙擦了擦眼睛，有些语无伦次的问道：“你中彩票了？” “运气而已。”黄修远耸了耸肩，然后拍了拍对方肩膀，半开玩笑道：“你接下来就给我打十年工了。” 清醒过来的陆学东，露出难得的笑容：“没问题，黄老板。” 第七章 踏上归途 俩人来到自助餐厅，拿了一些吃东西，找了一张角落里的桌子，一边吃一边聊。 喝了一口黑咖啡，陆学东好奇地问道：“修远，你打算做什么？” “那你有什么建议？”黄修远笑着反问一句。 陷入熟思审处的陆学东，表情略带一丝纠结，最后还是严肃地回答了这个问题：“我不知道，不过我不建议进入半导体。” 这句话，倒是让他倍感意外，毕竟陆学东对于发展华国半导体，那可是心心念念的事情。 面露苦涩的陆学东，轻叹一声：“我也想忽悠你投入半导体，可惜这一行，注定是一个无底洞，而且要做好10年不盈利，随时破产的心理准备。” 曾经满腔热血的陆学东，在哈佛期间，已经清晰的认识到差距，如果黄修远是国企大佬，那他绝对会说得天花乱坠，将对方忽悠到这个大坑中。 可是黄修远那一点钱，投入半导体行业，连塞牙缝都不够，他可不想坑自己兄弟。 “半导体确实不好进入，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黄修远模棱两可提了一句话。 苦笑不已的陆学东，连忙劝说：“你子可别初生牛犊不怕虎，半导体真不是门户可以玩得起的。” “我知道，放心，弟我可不傻。”黄修远其实心里面，早就有了底。 “那你打算做什么？” 问题又回到最初。 “我爸的老本行。” 正在啃牛排的陆学东，差一点被噎到，连忙喝一口咖啡，难以置信的问道：“做回收？” “不用惊讶，就是收破烂，哈哈哈。”黄修远不在意的笑了笑。 陆学东沉默片刻，脸色有些难看：“可这样……你没有必要聘请我。” 淡定的黄修远，笑容满面的反问道：“学东，你认为收破烂不需要技术？这是一门大学问，如果做得好，将是一个大蛋糕。” 眉头紧皱的陆学东，在脑海中搜肠刮肚了片刻，还是没有发现什么技术，可以促进回收行业的大发展。 “我知道你心里面很疑惑，但是我有信心做好，也需要你的帮助。” 一头雾水陆学东，想了想问道：“那需要我做什么？” “我需要一些新材料，所以要组建一个材料实验室，另外你在计算机编程上，也可以为参与研发。”黄修远侃侃而谈。 在黄修远看来，陆学东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除了主修的半导体和微电子，还精通材料学和计算机软件。 就是陆学东不从事半导体行业，也可以做材料研究和软件设计。 而且黄修远的野心，也怎么可能仅限于捡破烂，未来进军半导体行业，也是一个必然的结果，现在不过是未雨绸缪罢了。 “没问题，材料研发和和软件设计，我都可以。” 黄修远并不想在这里深入讨论，便转移话题：“对了，学东你什么时候可以申请毕业？” “处理好这个实验，一个星期左右吧！我学分和论文都搞定了，随时可以毕业。” 黄修远当机立断：“那就月10号吧！你尽快处理好这边的事情，然后回国，随便看望一下伯母，然后15号在岭南汕美汇合。” “没问题。” 晚餐后，俩人各自返回住处。 回到宿舍，他若无其事的查看了一下电脑，然后对比一下房间内的摆设，发现没有一丝改变，这才放心了一点。 在异国他乡，再怎么心都没有错，毕竟米国人做过的龌龊事，可以用罄竹难书来形容。 继续抓肉鸡的工作，又一个漫漫长夜，在寒风中溜走。 随后五天，他将这边的事情快刀斩乱麻，领取了毕业证书，中止实验室借用，又销毁了剩下的大脑抑制剂，以及所以的化学试剂。 月日。 他带着行李，踏上回国的航班。 波士顿洛根国际机场，安检通道前，他和前来送别的陆学东挥了挥手，风平浪静地通过安检。 登机桥上，他默默地回头，眺望这片土地，或许余生，他再也不会踏上这里。 由于波士顿的国际航班，没有直达鹏城宝安机场，只能选择魔都虹桥机场。 他在登机之前，就注射了一支高浓度的大脑抑制剂，可以保证接下来的60个时内，维持超忆症的稳定。 坐上飞机后，他就闭目养神起来，在脑海中思考着一些事情。 19个时后，一架波音客机，稳稳地滑行在虹桥机场跑道上。 从飞机下来的黄修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由于时差的关系，虹桥机场的天空，处于早晨时间。 看了看时间，他也顾不得转时差，拉着行李箱，在登机旅客活动大厅，看了看国内航班的信息，找到了自己提前预定的航班时间。 一个多时的等待，黄修远再次登机，虹桥机场直达宝安机场的飞机，在跑道上缓缓起飞。 全程两个半时。 一到鹏城，他用国内的手机卡，拨打了一个电话：“孝叔，新年快乐。” “远，回来了？”电话对面的声音，带着一丝惊喜。 黄修远长话短说：“刚刚到宝安，我前几天订购的东西，现在怎样了？” “放心，东西都到了，我还收拾了一个房间。” “麻烦你了，我今天就傍晚就到家。” “你爸去蜀省了，钥匙在我这里，记得过来拿。” “好，到家再聊。” “路上心。” 挂了电话，现在是快过年了，只能大巴车回去。 经过几个时的颠簸，在下午快四点钟左右，他终于回到了老家。 沈海高速的下汕美城区，他家并不在城区里面，而是在郊区的埔边镇，刚从大巴车下来，他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远！” 一个中年大叔，向他边喊边走过来。 那人穿着宽大老旧的牛仔上衣，被晒得黝黑的皮肤，暗红的嘴唇上，是寒风带来的干裂，以及那炯炯有神的眼睛。 “孝叔，好久不见。” “走，回家去。”黄思孝拍了拍他肩膀，又接过行李箱，向不远处的三轮车拖过去。 黄修远点了点头，一路上叔侄俩有说有笑。 对于这个族叔，黄修远还是非常信任的，至少在他人生最低谷的时候，对方一直照顾自己，又维持着回收厂的正常运转。 不像其他几个员工，他爸一走，就立马拉走了好几个客户，又趁机自立门户去了。 坐上收废品的三轮车，黄修远也没有嫌弃，三轮车喷吐着淡淡黑烟，向回收厂那边而去。 他家厂子和住房，就在海汕公路一旁，紧挨着公路，背靠铜鼎山，是一个规模不的回收厂，占地面积差不多有两万平方。 第八章 重新配置 喷吐着黑烟的三轮车，载着黄修远回到家门口。 “远，这是钥匙。” 黄思孝递过来一把钥匙，又将车斗上的几个行李箱提下来。 接过钥匙，他熟悉的打开不锈钢大门，放着一台老电视，以及必不可少的茶几，和三张红木椅子。 将行李搬到自己的二楼房间，尽管长期没有回来，但是房间仍然干净整齐，显然有人定期打扫。 不知不觉，一个时就这样过去了，差不多到了傍晚五点钟。 楼下响起了孝叔的声音。 “远，下来吃饭了。” 他换了拖鞋和一件外套，便走下了一楼客厅，一个微胖又脸色白净的中年妇女，正在餐桌旁，从提篮里拿出一些卤味。 “婶，新年大吉。”黄修远打了一个招呼。 中年妇女抬起头来，笑呵呵放下盘子，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红包：“远，新年利是。” “哈哈，恭喜发财。”黄修远没有拒绝，因为汕美习俗没有结婚之前，都可以收红包。 当然这边的红包，也就是意思一下，特别是汕美农村这边，通常都是五块十块。 送晚餐过来后，婶子便留下篮子回去了，只剩下黄修远、黄思孝叔侄俩。 餐桌上，简简单单的三菜一汤。 都是汕美的家常菜，分别是煎马鲛鱼丸、红烧猪蹄、虾仁炒青瓜、马鲛鱼皮苦瓜汤。 “来，远别客气，这可是米国吃不到的。” “孝叔，我可不会客气。” 俩人提起筷子，麻利地夹菜扒饭，家乡的味道，就是让你平常觉得腻味，出门又无比怀念。 一顿饭下来，外面已日落西山，只剩下一丝丝晚霞。 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孝叔，我订购的东西放在哪里？” 早就吃完饭的黄思孝，剔着牙回道：“在厂子的里面，跟我来。” 俩人绕过一条土路，来到回收厂的后门。 厂里面还是灯火通明，三个工人正在分拣一些废品，或者将一些分好的废品，进行下一步处理，比如打包纸皮、压缩铝制品、铁制品。 他家的回收厂，叫“富强回收厂”，这名字的来源，是黄修远他老爸的名字。 厂子是一个长方形的分布，前面是露天平地，堆放刚刚收回来的废品，以及准备出货的料子； 中间是一片钢结构的铁皮房，是设备粗加工区域，陈列着龙门剪切机、金属破碎机、鳄鱼剪、撕碎机、金属粉碎机、金属分离机，压块机、压饼机、铜米机、电机拆解机、散热器拆解机、废纸打包机等设备。 这些家当，可是他老爸十几年来的积累，也让富强回收厂，成为汕美地区是数一数二的大回收厂。 不过这门生意，也是有分门别类的，普通回收产业只是赚一些辛苦钱，想赚大钱挺难的。 而一些特殊的回收产业，不仅仅需要门路，还要昧着良心。 比如同属于粤东地区的特区鮀城，号称“世界电子垃圾之都”的贵屿。 整个贵屿镇，从事电子垃圾处理行业的家庭作坊5500户，从业人员达6万多人，年产值近10亿元，占全镇工业总产值的90％以上，上缴税收上千万元，电子垃圾成为了贵屿支柱产业。 然而事物的发展，往往是有得必有失。 这些回收作坊的回收工艺，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简单粗暴，他们将电路板中的贵金属提炼出来，而剩下的东西随意倾倒和堆放。 造成大量有害物质泄漏，包括铅、镉、汞、六价铬、聚氯乙烯塑料、溴化阻燃剂在内，等大量有害物质，已经渗入到当地的土壤和地下水中。 根据研究报告显示，贵屿6岁以下的乡村儿童中，有八都患有铅中毒病症，而其源头很可能是电路板碎裂所产生的铅灰，或是熔化铅焊料以提取黄金、铜及其他贵金属和半贵金属所带来的污染。 这就是资本的原始积累，自从来到人间，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 感慨片刻，黄修远自嘲地摇了摇头，他来到了回收厂的后半部分。 这里是建着一排三层楼的房子，是他老爸的办公室，还有员工休息室、值班室、厨房餐厅和卫生间。 一楼还有几个房间，用于堆放铜线、铜料，以及一些老电器。 俩人爬上楼梯，来到三楼的一个房间，黄思孝从一大串钥匙中，找到这个房间的钥匙，打开不锈钢门。 开了灯后，房间里面非常简洁。 灰白的四面墙，涂抹水泥的地板，然后两个储物柜子、一个电冰箱、两张木方桌和四张塑料一张。 “按你的交代，两个包裹放在电冰箱，其他的19个包裹，在储物柜里面。”说完，黄思孝又将这个房间的两把钥匙，以及储物柜的四把钥匙，一起交给他。 “谢了，孝叔。”黄修远非常满意。 “那远你先看看，如果要帮忙，我就在分料那边。” “没问题，叔你先忙。” 识趣的黄思孝，尽管好奇这些东西要做什么，却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直接下楼去。 只剩下黄修远一个人的房间里，反锁了门，将一个个包裹打开，里面是他订购的化学器皿和一些简易设备，然后就是那些化学试剂。 先清洗一遍器皿，擦干净后，用奥克泰士喷雾，进行一次前面的消毒。 根据之前的调配比例，花费了两个多时，重新调配了二十支大脑抑制剂。 贴上日期后，将这些大脑抑制剂放冰箱里面。 看着简陋的实验室，以及一两天需要注射一次的大脑抑制剂，他陷入了思考之中。 这种初代大脑抑制剂，其中的麻烦太多了，药效太短，导致必须药不能离身太久，这给他出远门，带来了困难。 毕竟身上带着这种药物，过安检的时候，就难以解释。 如果不带身上，总不能每到一个地方，就找一个实验室配置大脑抑制剂。 这个情况，会增加大脑抑制剂泄密的概率。 看来要尽快组建一个真正的化学实验室，那种半永久性的大脑抑制剂，才可以避免这些问题。 在新大脑抑制剂没有出来之前，他只能尽量在岭南周边活动，减少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这时候，黄修远才想起来，应该给自己老爸打一个电话。 拿出手机，拨打了电话，父子谈了十几分，主要是回国的事情，以及外婆的病情。 事情果然不出所料，两天前，外婆脱离了生命危险，从iu转普通病房后，他父母一提转华西医院，舅一家子就跳脚起来。 最后还是老爸开口，揽下了去华西医院的费用，才让同意老人家去华西医院。 第九章 离岸公司 听到老爸接下来的话，已经将外婆转到华西医院，黄修远高悬的心，终于松了一口气。 父子又聊了几分钟，他就挂了电话。 锁好三楼实验室的门，走下到一楼，二月份的岭南，夜晚凉嗖嗖，一阵寒风袭来，带来一丝铁锈味，那是废品生锈产生的味道。 有一点洁癖的黄修远，其实不太喜欢回收厂的环境，不远处的分料区，几个员工正在忙碌着。 估计这两天，就要放假了，所以在加班处理一些废品，黄思孝开着一辆叉车，将一个个打包好的纸皮，堆放在一旁的露天空地上。 另一个员工拉着一张大帆布，盖在纸皮和压缩铁块上，避免下雨淋湿这些纸皮，或者让铁块生锈。 黄修远打了一个招呼，便从后门离开回收厂，回家里面，洗了一个热水澡，便开始睡觉倒时差。 清晨的阳光，透过米色窗帘，轻柔地映在他脸庞上。 揉了揉睡眼朦胧，一觉醒来，才发现已经到了九点多，连忙刷牙洗脸，今天他还有其他事情要做。 叫上孝叔他儿子，一米八七的大个子，有点虎背熊腰的感觉，那古铜色皮肤，加上一双眯眯眼，如果再穿上一身黑西装，妥妥保镖一个。 “大常哥，吃早饭没？”黄修远一边问，一边将一把车钥匙抛过去。 眼疾手快的黄伟常，大手一张就擒住车钥匙：“吃过了，要去哪？” “城区，先到万盛对面的高文麻鱼汤。” “好。” 房子一旁的铁皮棚子下，停着一辆老旧的日产皮卡，在部队学过开车的黄伟常，平时也没少开这辆车。 皮卡车经过一个叫荷包岭的山坡，便进入了汕美城区，在腾飞路的高文麻鱼汤，吃了一份早餐。 他才和黄伟常，俩人一起向汕美大道开去。 过了三个红绿灯，停在一处写字楼前面，他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这是他委托黄思孝找的人，是这栋写字楼的管理经理。 “喂，哪位？” 黄修远直接开门见山：“蔡经理，你好！我是黄思孝的侄子，前几天说好要过来看办公室的。” “哦，黄老板，你好！你在哪里？我过去。” “就在写字楼下，靠汕美大道一侧。” “请稍等，我马上到。” 对方之所以这么热情，主要和汕美的营商环境有关系，在01年之前，这里的营商环境并不好。 原因自然是多方面的，黑白灰交织在一起，外地投资商在这里投资，血本无归的可能性很大，除非是过江龙，可以压制地头蛇，不然还是等那位上来。 导致汕美的写字楼，大多数处于空置状态。 这些写字楼的楼房性质已经确定，一二楼或许可以出租，作为商场和店铺使用；三楼以上，除了作为公司办公，最多就是做仓库。 这栋写字楼目前的状况，就是半死不活的状态。 片刻，一个微微气喘的中年人，从拐弯角处走过来，来人皮肤略白，挺着不太明显的啤酒肚，一看就知道是办公室的老油条。 “蔡经理？” 蔡经理连忙伸出手来：“哈，你好，黄老板。” 俩人轻握一下，黄修远没有说废话的闲工夫，直接问道：“蔡经理，你们华商大厦没有出租的楼层有那些？” 不按常理出牌的黄修远，让蔡经理有些不适应，不过他没有想太多，连忙介绍起来：“我们大厦现在第四层、第五层……” 听完介绍，黄修远盘算了一下，便让对方带路，上去实地考察。 整栋写字楼，除了一二楼出租了，三四楼有四个公司在使用，其他1层都处于闲置状态。 来到七楼，和之前空荡荡不一样，这里还有不少办公设施，只是没有人。 黄修远转过头来：“这一层是什么情况？” 微喘的蔡经理，如数家珍般介绍起来：“黄老板，这之前是一个电子产品销售公司租的，四个月前那公司老板进去了，他们的押金都不够维持，只能用这些办公设施抵一部分。” “合同解除了没有？”黄修远一边说，一边示意黄伟常去查看一下。 “解除了，现在可以出租了，就是这些办公设施，需要加一些钱。” 几个半个多时的查看，发现这一层的办公设施非常完整，还有光纤络线路，只需要修改一下牌子，再购买一批办公用品，就可以投入正常营运。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以每平方每个月1块钱，租下这一层，一共是00平方，一个月总租金是八400，另外加上办公设施转让费，一次性付清1万。 合同签的期限是三年，押金三个月。 租下这一层办公室后，黄修远开始思考其他事情，现在他需要一个专业的经理人，帮他处理这些杂事。 一个专业的经理人，对于黄修远而言非常重要，这样可以让他解放出来，只需要把握大方向即可。 不然开公司和工厂，一系列的手续就足够他忙碌了，哪里有时间搞科研。 中午随便吃了一顿饭，让黄伟常去购买一批电脑、打印机、传真机之类，然后让华商大厦的管理方帮忙，去电信开通了宽带，加上其他杂七杂八的事情。 晚上才回埔边镇。 房间的书桌，他操作着两台笔记本，一台专门管理那些肉鸡，以及在全世界建立的傀儡号。 这些傀儡号，是通过一些落后地区的管理漏洞，以及混乱复杂的社会，利用一部分失踪人口或者死亡人口，建立起来的虚假身份。 然后用这些傀儡身份，在各个离岸地区，设立复杂的公司、基金会。 经过一层层交叉持股，最后汇总到香江，他之前让代理公司成立的公司，已经被申请下来。 目前明面上，在香江的离岸公司中，属于黄修远名下的离岸公司，有三个，分别是：黄氏国际投资基金公司、新世界金融投资公司、卡门国际金融投资公司。 其中黄氏基金，是专门给国内汇款的公司，也是另外两个公司的母公司。 新世界和卡门，其中新世界公司直接进入金融市场，进行股票、期货和外汇之类的投资；卡门公司，则暗中通过傀儡离岸公司，间接投资金融市场。 之所以采用一明一暗的策略，主要是为了避免成为靶子，被华尔街和国际金融巨鳄盯上。 现在他已经偷偷的在操作，拿出两千万米元，投入卡门公司中，暗中在西方各国的金融市场，做空一些股票和指数。 今年由于次贷危机的影响，加上他记忆中的不少重要事件，趁蝴蝶效应的风暴还没有爆发，尽快在金融市场捞一把，让他的原始积累更加雄厚，这是一个不可错过的好时机。 第十章 春节期间 月6日，除夕。 早上起来，他和陆学东通了电话，对方已经回到了国内，凌晨四点多，魔都虹桥机场下飞机，现在正搭火车返回秦省老家。 俩人聊了几分钟，黄伟常便提着一盘菜粿进来：“阿远，我妈做的菜粿，今天还去公司吗？” “我就不去了，大常哥你去看一下，看看电脑安装得怎样，顺便找一家做广告牌的，做一个招牌和一些字体。” “要做什么名字？” 黄修远从笔记本撕下一页，写上：黄氏国际投资基金公司（汕美分公司）。 “就是这个名字。” “好。” 黄修远交了一些细节，然后让他有问题，再打电话过来，考虑到春节将至，可以让做广告的公司，年初五之后再过来做。 带着任务的黄伟常，雷厉风行的开车前往城区。 吃菜粿后，黄修远拨打了一个电话，找了国内大型猎头公司的科锐国际，让对方找一些人才。 包括总裁、经理、财务，以及黄修远指定要的知识产权法务、专利注册运作、化工工程师、材料研究员等。 一下子就要了三十多个中高人才，他将收费压低到5，科锐国际的中高人才收费，通常是为人才年薪的5～，一般在单人4万～15万之间。 通过邮件和传真，加上电话沟通，双方敲定了一些大致细节，约定好了后，黄修远先汇了三分之一的预付金10万元。 科锐国际在鹏城的分部，顾不得春节快到，立刻派人将这个大单签下来再说。 中午，他刚贴好春联和福，科锐国际的人，从高速路口下来，出现在他家门口。 “黄老板，你好，我是科锐国际的业务经理许耀民，这是我的名片。” 说话的人，穿着一身得体的藏青色西服，以及油光发亮的大背头，一副笑眯眯的表情，仿佛一只狡猾的狐狸。 “许经理，你好，我里面说话。” 到了屋里，黄修远一边冲茶，一边补充了一些具体要求，利用家里面的打印机，双方很快就敲定了合同，通过络的海外汇款，将剩下的0万预付金，打入科锐国际的收款账户。 许耀民承诺在月15号左右，将安排第一批应聘者过来，不过他也不敢打包票。 主要是黄修远的公司都没有成立，加上公司设立在汕美，五线城市的公司，真心会劝退一大堆人。 对此许耀民这边，也只能说尽量安排。 黄修远倒是没有太在意，因为他开的条件并不高。 职务最高的总裁才月薪八万，外加一定的期权股；反倒是工程师和研究员的工资，达到了每个月5万～10万之间，另外还有期权股，以及研发激励和专利分红。 在0八年的国内，这个工资水平，其实已经不错了，日后公司有了稳定盈利，他会继续提升福利。 至于目前，黄修远也只能将一下就了。 目送科锐国际的人开车离开。 返回屋里，现在他是越来越迫切，需要一个合格的管理人员，帮忙处理这些杂事。 没有喘口气，在蜀省的老妈，通过电话和他聊了半个多时，交代了吃饭和除夕祭拜祖先的事情，以及年初三开始，该去亲戚拜年之类的。 一想到这里，顿时就有一种头皮发麻，但是父母不在家，这些事只能他顶上了。 先给回收厂的七个员工，发了过年红包，然后让他们年初六回来上班。 一个人吃了年夜饭，又去祠堂祭祖，再回来放开门炮，一下子时间就到了凌晨两点多了。 睡了一个懒觉，起来后，趁着年初一，串门拜年的亲朋好友没来，他在上搜索着国内的实验室承建公司、实验设备公司。 要完成一些新材料的研发，回收厂的简陋实验室，根本不顶用。 新的实验场地，之前就交代黄思孝帮忙找，目前有了三个备选位置，等春节一过，他就开始去实地考察。 现在他在的工作，是一边查看实验室承建公司和实验设备公司，一边考虑实验室需要的设施设备。 根据可以动用的资金，目前他转入国内的资金，一共是100万米元，当前的汇率，几乎是0八年来的最高，达到716左右。 100万米元转入国内，就变成了196亿华元，在离岸公司账户的余额，一共是405万米元左右。 用来筹办材料实验室的资金，他的预算在一亿左右，这还是第一期的规划。 在目前资金有限的情况下，他必须做出取舍，将一些当前不需要用到的设备，剔除在采购清单之外。 实验室的基础设施配置，很多都是必不可少的，比如制备区的净度要求百级洁净室，甚至还要真空实验舱之类。 而实验室设备方面，他林林总总罗列了一下，已经确定需要的设备，包括高分辨射线衍射仪、扫描电子显微镜、透射电子显微镜、霍尔测试仪等。 考虑到预算问题，他也是伤透脑筋，尽可能将好钢用在刀刃上。 参照着那些公司的报价，前前后后修改了十几次，初步将实验室建设资金，预定在000万左右，设备采购资金在6000万左右，还准备了1000万备用金，写了一份简单的方案。 一个亿资金就确定下来。 接下来黄修远通过络和电话，和这些公司谈判。 实验设备方面，倒是挺快的，三个实验设备公司，承包下他的全部设备器材订单，双方约定在月1号，过来汕美签署合同。 而实验室的两个承建公司，都需要实地考察，根据场地的状况，才可以拿出一个确切的方案和报价。 黄修远和他们约定月1八日左右，在汕美城区会面。 将一系列工作安排，写在日程表上，避免错过了时间。 在年味依旧浓烈的0八年，串门拜年的问候，敲锣打鼓和鞭炮声，还在这片土地喧嚣着。 年初三，外嫁海丰的姐姐，和姐夫、侄女，一起来拜年。 然后就是其他亲朋好友过来，他也去了好几个亲戚家。 到了年初六，终于家里面清静了不少，回收厂也开始正常营运，黄修远也去给回收厂员工，发了一个开年红包，给大家意思一下，便将剩下的事情，交给了孝叔去处理。 好像他注定是劳碌命，前脚还没有踏入家门口，手机就响起来了。 一看，是从秦省赶过来的陆学东，他提前过来报到了，人现在已经在汕美客运站了。 “大常哥。” “阿远。”魁梧的黄伟常跑过来。 “开车，到城区客运站。” 没有问为什么，黄伟常直接开车，向汕美客运站过去。 第十一章 收购工厂 一个漂亮的拐弯，皮卡车稳稳的挺在客运站旁边，不远处便是乘客出入口。 他一眼望去，就看到了书呆子一般的陆学东，急忙打开车门，叫喊了一声：“学东，这边。” 在出入口的陆学东，正应付着两个摩托车司机，一听到熟悉的声音，立刻转过头来，面露喜色招了招手：“修远。” 看到黄修远，和紧随其后的黄伟常，那两个摩托车司机，也知道这生意泡汤了，便去寻找其他客人。 黄伟常走过去，麻利地接过行李。 而黄修远和陆学东俩人，则聊了起来。 皮卡车再次启动，向埔边镇过去。 “我还以为你要过几天才来，现在只能暂住我家了。” 陆学东笑了笑：“没关系，我也不是娇生惯养的人。” “对了，你来了刚好，帮忙搭把手，事情实在是太多了。”黄修远拍了拍额头，一副头疼的样子。 他事情确实非常多，公司场地、公司注册、人员招聘、公司章程、实验室筹办，都是近期需要解决的事情。 给陆学东接风洗尘，休息了一天。 月1日，年初八。 三个实验设备供应商如期而至，双方该谈的条款，早已沟通好了，黄修远也没有和他们废话，确认合同没有问题后，迅速签署了采购合同。 将0的定金，汇款到对方公司的账户。 然后约定在半年内，交付这些实验设备，这还包含了安装调试，以及日后的一部分售后服务。 搞定三份实验设备采购合同。 第二天，趁应聘人员没有来，黄修远带着黄思孝、黄伟常、陆学东，四个人一起。 “远，这里就是韩海服装厂。”黄思孝给他介绍起来。 位置是在埔边镇隔壁的红草镇，和埔边镇紧密相连，厂子面积相当大，被围墙包围的范围，目测有40亩左右。 在厂门口，一个矮胖的中年，带着金戒指和大金链子，看到皮卡车停下来，急忙迎上来： “黄老板，里面请。” 显然对方将黄思孝，当做主事人了，弄得黄思孝有些尴尬，给对方解释了一下。 黄修远倒是没有太在意，而是观察着场地的情况。 看着空荡荡的生产车间，第一栋厂房旁边，还有第二栋烂尾的厂房，他来之前，就了解过这个服装厂的情况。 对方是专门给米国客户代工衬衫的，其实次贷危机去年就开始了，作为纯粹的出口型企业，而且是毫无技术含量的服装代工，面对次贷危机，简直是噩梦。 服装厂老板韩海，去年上半年刚贷款，拿下工厂一旁的0亩地，准备扩大规模，结果去年下半年的订单，就整体下降了6左右。 而今年的第一季度，情况就更加不容乐观了，其中一个采购商破产了，导致他的一笔尾款收不回来。 至于订单，直接暴跌到不足去年同期的0，简直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贷款的压力，尾款成烂账，外贸订单的锐减，还有外国愈演愈烈的次贷危机，让韩海不得不断尾求生。 黄修远估算了一下，开口问道：“韩老板，你打算卖多少钱？” “000万。”韩海脱口而出。 “000万？呵呵！”黄修远笑着摇了摇头：“我看最多00万。” “什么？”仿佛被踩到尾巴一样，韩海直接跳了起来：“我把地皮卖了，都不止这个数，黄老板是来消遣韩某吗？” 依旧淡定的黄修远，喝了一口茶，缓缓陈述起来：“你用服装厂的二十亩地和厂房作抵押，向银行贷款了700万，这是事实吧！” “额……”韩海顿时哑口无言。 黄修远的话，仿佛在自言自语：“算上银行利息，拖欠的工资，和采购材料的欠款，请问你还有多少流动资金？” 这些话，直击韩海的心底，他额头不知何时，冒出了一层细汗，故作镇定的嘴硬着： “黄老板你这价格，没有一点诚意，你不要，别人会要。” “是吗？”黄修远直接站起来：“我们走吧！去下一个厂子看一下。” 说完就向门口走去，黄思孝三人也连忙起身跟上。 看着没有一丝停顿的黄修远等人，这下子韩海也是着急，他没有想到对方这么直接。 脸色变幻了十几秒，眼着黄修远四人，就要走出厂门口，他终于开口了：“黄老板，等一下，等一下。” 黄修远平淡地转过身来：“韩老板，还想留我们吃午饭？” “黄老板，万事好商量，这个一口价1500万如何？”韩海追了上来，说出一个心里价位。 不过黄修远还是摇了摇头：“00万，工厂的债务我承担了，包括银行欠款和工人工资，另外我不要你的设备，成就签合同，不成就当我没说。” “不要设备？”韩海快速盘算起来，他工厂现在的情况，是真的有些难以为继。 单单是银行贷款的问题，就是一个大麻烦，贷款到期为今年的四月份，折合起来的年贷款利率为7八，这个还是他找了门路，才拿到的贷款。 而现在流动资金，都投入到建设新厂房和购置设备，加那一笔尾款烂账，流动资金都空了。 一旦贷款到期，他拿不出钱来，那作为抵押的0亩地和厂房，就要被银行收走。 现在不用承担债务，又可以带走设备，还有两百万，再努力一下，说不定可以东山再起。 “我同意了。” “那就合作愉快。”黄修远伸出手来，俩人握了握手。 中午一起吃了一顿饭，又请了一个律师，双方迅速签订了合同，将韩海服装贸易公司，转到黄修远名下。 接下来的事情，还没有结束，这个公司需要更改营业执照、业务范围和公司的其他一些事情，特别是确认债务的转让。 当天晚上。 服装厂的办公室，仍旧灯火通明。 “孝叔。” “远，要我做什么？” “你和李会计一起，明天开始安排工人回来结算工资，这是裁员名单。”黄修远将一份文件递过去。 黄思孝连忙接过去，除了四个保安、三个厨房、六个名保洁、一个电工，和眼前的李会计等三个财务人员，其他人全部辞退。 “远，这补偿会不会太高了？” “依法办事，工人们也不容易。”黄修远态度坚决。 其实如果他心够黑，完全可以不给辞退补偿金，因为服装厂的员工，绝大多数都没有签劳动合同，属于临时工性质。 韩海给普工开的工资，每个月才底薪才100，这个是需要每月完成基本量才可以领，最后就是超出的计件提成。 就算是每个月连轴转，工资最多两千多，普遍在一千五百多。 第十二章 发展理念 “那好吧！”黄思孝尽管心疼钱，但是也不好说什么。 黄修远继续吩咐道：“大常哥，你暂时兼一下保安经理，从埔边再招几个保安，人要老实一点的。” “没问题。” “另外你催促一下韩海，让他尽快将设备运走。” 黄伟常点了点头。 讨论了一些粗略安排后，他又和陆学东，商量明天应聘者过来的事情，以及公司未来的架构。 他打算推行的公司模式，倾向于华为的模式，不过需要进行一定的改变，公司的基本法，必须确定下来。 公司的名称，经过黄修远和陆学东的讨论，确定一下三个备用名称，到时候改注册信息时，看哪一个可以注册，就用哪一个。 然后就是公司的管理框架、员工晋升制度、工资福利体系等，最后则是最重要的事情，公司的发展理念和发展方向，近期经营业务。 黄修远讨论到发展理念时，眼睛有些出神，眺望玻璃窗外，远处是漆黑一片的山岭，突然一缕阳光，从东方散射出来，驱散了黎明前的黑暗。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轻叹一句，他随即坚定下来，斩钉截铁地说道： “我们是科技公司，科技才是立身之本，如果有一天，我们不再发展科技了，那我们就会失去生命。” 陆学东神情亢奋，又满怀斗志：“这是一条艰难的道路，吾与君共勉。” “我决定了，公司的发展理念就是：科研之路，至死方休；以人为本，兼济天下。” 天刚刚亮。 服装厂门口，就贴上了一张告示。 在财务室内，李会计三人一人一个座机，忙着给员工打电话，让他们过来结算工资。 早上八点还没到，几十个女工就赶到厂门口。 看门的老头，坐板凳上，慢吞吞的抽着旱烟，看到一大堆女工过来，才起来打开大门。 “张伯，韩矮子真的发工资？”一个龅牙中年妇女，有些不相信的问道。 “是阿珍呀！”张伯又抽了一口烟，慢吞吞地回道：“韩老板把厂子卖了，现在是新老板。” 阿珍紧张起来：“那这钱找谁？厂里还继续开工吗？” “去财务室领，新老板发的，以后厂里不做衣服了。” 听到有工资领，阿珍松了一口气，虽然对失去工作有点可惜，但至少可以拿到拖欠的工资。 几十个女工，一窝蜂挤到财务室，加上后面陆陆续续赶过来的员工，黄思孝急忙让保安维持秩序。 财务室内。 “名字？身份证。”财务急忙问道。 排到的员工，掏出身份证：“胡翠花，我6组的。” “拖欠工资三个月，一共是547元，看一下有没有错，没错在这里签名，不会写名字的，按指模。” 黑瘦的胡翠花，急忙说道：“就是这个数。” “这是辞退补偿金，你在工厂做了三年半，补偿四个月基本工资，一共4八00元，谢谢新东家吧！”财务最后感叹了一句。 “谢谢！新老板肯定会发大财的。” “竟然有补偿金？” “新老板真是好人，不像韩矮子那个缺德鬼。” “不知道新老板做什么的，如果他招工，我一定来这里干。” 一众员工声的讨论起来，特别是看到胡翠花拿到了钱后，众人更是情绪高涨起来。 这是一种悲哀，辞退补偿本身就是明文规定的，却让这些员工感恩戴德，世界工厂的背后，是无数工人的血汗。 在隔壁办公室的黄修远，一时间百感交集，他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没有一丝被人赞誉的喜悦，只有沉默的悲哀。 眼看中午快到，当黄修远助理的黄伟常，去厨房那边吩咐做午餐。 被留下来的几个厨房员工，也是老实巴交的帮厨，厨艺只是半桶水，之前的负责人是韩海的远房亲戚，早就跟着韩海走了。 而负责做饭的主厨，和他的团体，在过年前就另谋高就去了。 现在只能随便做一些家常菜，不过之前留下来的很多食材，都被黄伟常扔了。 因为他发现这些食材，有地沟油和过期了大半年的火腿肠，不能确定其他食材是否有问题，只能直接扔了。 急忙去红草镇农贸市场，采购了一批食材回来。 厂长办公室。 黄伟常和一个帮厨，将菜和饭摆放在桌子上，然后向他吐槽起来：“这个韩矮子真不是东西，竟然给工人吃地沟油和过期食品。” “这食堂用地沟油？”刚提起筷子的陆学东，顿时停了下来。 黄伟常急忙解释道：“陆哥放心，这些是我刚刚去市场买的，之前的食材都被我扔了。” “吃吧！”黄修远倒是没有吃惊，在络大繁荣时代，什么光怪陆离的事情，他都见过，甚至亲身经历过。 放下心来的陆学东，狼吞虎咽起来。 吃到一半，黄思孝和李会计，拿着一份文件，敲门走进来。 黄修远放下碗筷：“你们吃了没？” “还没，待会就去吃。”黄思孝也没有太拘谨。 而一旁的李会计，则略显紧张。 “大常哥，去吩咐厨房，加多几个菜和两副碗筷。” “好。” 黄修远接着问道：“上午有多少人结算了工资？” “目前一共八5人结算好了，支出金额是0万4八6元，还有76人没有过来结算。”李会计将详细数字汇报出来。 “这件事辛苦你们了。” “不辛苦，都是分内事。”李会计可没有得意忘形，虽然新老板发补偿金这件事，看起来有点傻，但是跟着这种大气的老板，总好过跟韩海这种缺德鬼。 而且那些员工，都是十里八村的村民，这样做也可以搏一个好名声。 “李会计，那这几天将银行贷款的资料准备一下，四月份就快到了，别到时候让银行过来催款。” “我尽快整理，估计明天可以弄好。” 不一会，黄伟常提着饭菜过来。 五个人在办公室内，简简单单吃了一顿午饭。 下午两点钟左右，他电话响起来。 原来是科锐国际的许耀民，他带着0名应聘者，包车过来汕美，现在已快到高速路口了。 “大常哥，你开车去埔边高速路口，接一辆大巴，牌号是粤&b7八h，大巴是蓝色的，许耀民的电话你知道吧？” 黄伟常点了点头：“我记本子上了。” 还是那辆破皮卡。 看着黄伟常开车过去，他也不知道，这一次可以招聘到多少人，毕竟这个环境，只能用一穷二白来形容。 要不是他资金相相对充裕，吸引力就更加低了。 半个多时后，破皮卡后面，跟着一辆蓝色大巴，进入了工厂里面。 第十三章 招兵买马 大巴车上。 许耀民和助理，安排一众应聘者下车。 在车上的不少人，看到工厂的环境，露出失望的表情，尽管来之前，就没有报什么希望。 黄修远和陆学东，向许耀民走过来。 “许经理，这就是第一批应聘者吗？” 许耀民微笑着回道：“这就是第一批，如果黄总没有招到足够的人，我们公司会根据情况，在这个月二十五号，再安排第二批人过来。” “好，那我们就开始吧！”黄修远带着一行人，走向厂长的办公楼。 应聘者之中，一名戴方框眼镜的中年人，也在不露痕迹地观察着这里，和大部分人不一样，他并没有被表面迷惑。 从科锐提供的信息来看，该公司是刚刚成立的科技公司，主营业务是废品回收和资源再利用。 不远处的两个年轻人，可能就是公司的投资人。 至于这个工厂，路过告示栏时，看到了一些情况，显然这工厂是刚刚收购的。 其他情况，短时间内没有办法了解，他对于回收产业，倒是有一点看法，这和他之前的职业有关系。 是否接受招聘，还要看这个公司的投资规模，以及投资人的心态，要是玩票性质的，他可没有兴趣留下来。 很快排在他之前的两名应聘者，就先后进入了办公室里。 看着第二名应聘者走出来，那一脸不屑的表情，他走入办公室。 “两位面试官，非常荣幸参与这一次应聘，这是鄙人的简历。” “林先生，请坐。”黄修远翻了翻简历，发现眼前的中年人，工作履历挺不错。 他好奇地问道：“林先生之前的履历不错，信发铝电的子公司技术主管，丰田在国内的合资厂副总经理，为什么辞职？” “主要是觉得没有发展空间，想转一下行业。”林百杰微笑着回答。 “那林先生如何看待回收产业？” 林百杰想了想：“这是一个很有潜力的行业，也是一个困难重重的行业，人总是带有偏见和先入为主。” “收破烂，确实没有坐办公室舒服，但却比开采贫矿容易，不是吗？” “确实如此。”林百杰没有否认，话头一转： “我想问一下，如何切入回收行业？据我所知，现在各个地方都有回收站，如果直接入场，恐怕竞争不过当地的回收站。” 黄修远反问了一句：“为什么要和回收站竞争？” “……”林百杰哑口无言。 “在被人类遗弃的东西之中，目前被回收的部分，仅占总废弃物的一部分，还有非常多东西没有进入回收环节，这一部分就是我们的目标。” 林百杰问了一个关键问题：“如何解决盈利问题？” “问得好，如何解决盈利？这就是我们公司出现的目的，如何低成本回收废弃物，如果这个问题，已经有了答案，还轮得到我们做吗？”黄修远还是那样平静，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最后一个问题，贵公司打算投资多少？” “目前是两个亿。” “两个亿？” 这个规模不了，至少对于当前的回收产业而言，这个投资规模，确实不了。 思考再三，林百杰觉得这个公司有一些潜力，只是他还有顾虑，并没有立马做出决定。 三十个应聘者，一个个进入临时面试办公室。 经过了5个多时的面试，双方各自做出决定，这种面试的决定权，往往是双方都满意，才会成功聘请的。 黄修远和陆学东，将其中一些认为不合适的人，从名单之中剔除，交给了科锐的许耀民。 而科锐这边，也搜集好了应聘者的最后意向，两份名单一参照，只剩下6个应聘者，通过了面试。 厂中办公室里，许耀民将硕果仅存的六个人名单，提供给黄修远。 “黄总，这是通过面试，又有意向留下的名单。” 黄修远翻了翻，发现他比较看好的林百杰，有些意外的选择留下。 “那就麻烦许经理了，其他职位继续招聘。” “分内之事。”许耀民也是眉开眼笑，通过六个人，就是几十万收入，他当然高兴了。 他匆匆忙忙，带着没有通过的人，返回鹏城。 留下的六个人，除了林百杰之外，一个是法务、一个财务、一个人事，两个技术员。 给所有人接风洗尘后。 雷厉风行的黄修远，第二天早上，就召开了第一次公司高层会议。 一共才十个人，包括黄修远、陆学东、黄伟常、林百杰，其他五名刚入职的员工，和透明一个的李会计。 至于黄思孝，他只是暂时过来帮忙，富强回收厂那边，还需要他看着，不能算黄修远公司的人。 “今天这个会，主要是安排一下各位的职位，我先宣布一下公司的框架。” 他对于公司的框架结构，进行了初步设置。 第一级：董事会。 第二级：科研部、产业部、安全部 第三级：科研部属下的研究所和实验室；产业部属下的法务组、人事组、财务组、后勤组、各个工厂、各个子公司；安全部属下，包括安保、安检、内部督查，以及特别工作组。 “林百杰，担任产业部总经理。” 啪啪啪……众人鼓掌起来。 “感谢黄总的厚爱，林某希望和各位精诚合作，共创未来。” 掌声响再次起来。 “陆学东，担任科研部总经理。” “黄伟常，担任安全部总经理。” 随着一个个职位安排下去，公司的草台班子，总算是有点样子了，一改之前的一盘散沙。 只是现在人员还太少，不少人都是身兼数职。 比如黄伟常，担任安全部总经理，又是董事长助理；陆学东，同样兼了材料实验室负责人，以及软件开发实验室的负责人。 另外还有一个比较特殊的人，那就是李会计李海波，他还兼任了黄氏投资公司的财务总监。 而林百杰的产业部，才是真正的大部门，黄修远也将一大堆事，直接扔给他。 让林百杰尽快完成公司的改名、经营范围的修改、实验室的申请和员工招聘入职。 当甩手掌柜的黄修远，倒是没有闲着，而是在一边催促实验室承建公司，过来实地考察。 另一边，则在暗中，操控着两个投资公司，在金融市场做空搞钱。 这些天的短期投资，成功将总资本，从4000万米元，变成了400万米元，盈利了两百多万米元。 不过这些都是打闹，真正值得他关注的机会，要到下个月，即0八年的三月份。 把握住这个机会，他在海外的资产，说不定可以翻几倍。 第十四章 燧人公司 在他不断催促下，两个实验室承建公司，终于派人过来实地考察。 月1八号，两个承建公司的负责人，带着团队来到服装厂，开始实地考察，又和黄修远讨论实验室的规划，以及相关细节的敲定。 第一个到汕美的公司，是近水楼台先得月的鹏城中检实验室技术（sld）。 紧随其后，是金陵的拓展科技公司，他们派遣了一位业务经理，和一支场地勘测规划的队伍。 现场，两个公司的人，都认出了对方的身份，毕竟同行是冤家。 戴着无框方眼镜的圆脸中年人，微笑着伸出手来：“黄总，你好，我是中检的姜名章，这位是……” 他麻利地介绍一下自己的团队。 然后是拓展科技的燕文龙，和他的团队。 黄修远没有废话，非常直接：“两位，我就开门见山了，实验室的选址，就在身后的厂房，其他要求之前已经通过邮件，给你们说明了。” 双方迅速带着勘测人员，对服装厂的厂房进行勘测和评估。 服装厂的厂房有两栋，一前一后，两栋厂房的整体相差无几，都是占地面积000平方米（0100），两层的框架结构。 第一栋是生产车间和成品库，第二栋是原料仓库、食堂厨房、几个办公室。 打算作为实验室的楼房，自然是第一栋。 前几天，韩海已经带着人，过来将设备、衬衫成品、原材料运走，经过一次彻底打扫后，生产车间非常干净。 姜名章和几个属下，一边勘测，一边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 对于这个厂房的环境，整体非常完整，建筑年龄也挺新的，建设时间没有超过十年。 由于之前是作为厂房，所以建设得相当粗犷和结实，层高有5米，又没有太多墙壁，可操作空间不错。 紧接着他们检查了供电线路、原先的排水管道和自来水管道。 林林总总下来，从上午十点左右，忙碌到下午三点多。 两个公司的负责人，姜名章和燕文龙，向黄修远提交了施工方案，以及整体报价。 他对比了两个公司的施工方案，整体而言。 中检公司的方案，是平均每平方米4100元，实验室面积6000平方米，报价460万，加上部分设备和实验室手续等八50万，总价是10万。 施工周期是75（±10）日。 而拓展科技的方案是平均每平方米750元，实验室面积6000平方米，报价50万，加上部分设备和实验室手续等670万，总价是90万。 施工周期是10（±0）日。 考虑再三，黄修远还是选择了中检公司，原因是多方面的，一是中检的周期短，二是中检的位置在鹏城，跑关系和施工都有优势。 至于多出三百多万，黄修远不太在意。 拿下这份合同的中检一方，顿时兴高采烈起来。 而竞标失败的拓展科技，只能垂头丧气的打道回府，不过黄修远吩咐林百杰，给对方报销一下路费和伙食费，毕竟买卖不在仁义在。 傍晚双方迅速签署了合同，让财务组尽快给中检公司汇款，三分之一的预付款，这几乎是各个行业的默认比例了，如果低于这个比例，乙方的风险将直线上升。 林百杰和法务组组长，也被黄修远的大手笔吓到了。 接过公司具体事务后，林百杰也一并接过之前的那些合同，从而了解到公司的实际情况。 和华商物业公司签订的办公室租赁合同，每个月八400元，另外加上办公设施转让费，一次性付清1万。 收购韩海服装贸易公司的00万，外加对方的负债17万（包括银行贷款、工人工资、补偿金和供货商欠款）。 猎头科锐国际的招聘合同，定金0万，如果对方推荐的员工，全部到位，后续将支付1八万。 三个实验设备供应商的采购合同，一共是54八万，目前已经支付了预付款1600万。 刚刚和中检公司签署的实验室承包合同，一共是10万，预付款是1100万。 这些合同，杂七杂八加起来，就撒出去1044八八4亿。 目前公司账户余额上，还剩下11747亿。 然后每月的工资、办公室租金就要上百万的支出，接下来实验室一完成，购买实验耗材、招聘研究员和技术员之类。 公司目前还没有具体盈利项目，如果不向银行贷款，这些资金，满打满算可以支撑个五六年。 不过林百杰的内心，却没有底。 因为黄修远给他的感觉，就不是一个会省钱的人，估计接下来的情况，就是花钱如流水的节奏。 刚刚入职的林百杰，也不好直接劝说，只能等过一段时间，再找机会私底下聊聊。 因为他不想公司的资金链断裂，也不想自己这么快失业。 月0日。 中检公司的施工队，带着工程设备，来到了服装厂一栋，开始准备施工建设。 另一边。 林百杰终于改好了公司的名称，公司名称正式确定为“燧人科技有限公司”，简称“燧人”、“燧人科技”或者“燧人公司”。 之前的厂长办公室，现在正式改名为董事长办公室。 林百杰向他汇报近期的工作：“……黄总，公司的公章已经刻好了，现在正在备案，估计过几天就可以使用了。” “搭设一条光纤宽带，已经和电信公司签订了合同。” “公司官服务器，已经承包给浪潮公司。” 看了看金额没有大出入，黄修远签下名字，随即吩咐道： “百杰，这几天你调查一下周边的工厂，如果价格合适，就盘下来一个，要面积不于0亩的，最好有50～60亩。” 林百杰提醒道：“黄总，这样公司的资金，会不会太紧张了？” “放心，我还有几个亿在国外，随时可以投入公司。” 听到这个回答，林百杰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尽管不知道真假，但是至少不会太担忧。 “对了，你去考察工厂的时候，让伟常带人跟着过去，免得那些地头蛇耍花样。” “没问题。” 其实收购新工厂，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服装厂这边作为实验室和办公楼，那接下来的营业工厂，肯定不能在服装厂。 刚好今年的经济，受到次贷危机影响，特别是做外贸生意的工厂，整体订单锐减了70左右。 这是一个好机会，燧人公司可以趁机收购一些濒临破产的工厂。 之前黄思孝联系了三个工厂，除了被收购的韩海服装厂，还有一个玩具厂，一个饰品厂，同样是受外贸恶化的影响。 第十五章 工业灵魂 转载请注明出处：&a href=&ot;&ot;>&a> 在忙碌，时间过得特别，有林百杰和黄伟常等人看着，公司和工厂的杂事，也不需要亲力亲为了。 解放出来的黄修远，这几天并没有闲着，他和陆学东俩人，讨论着技术上的事情。 尽管他需要的实验室，还没有完成，却不代表不能做事情。 软件实验室方面，浪潮公司的工程师，已经从鹏城赶过来，开始搭建一个服务器群。 现在陆学东和他，忙碌着搭建公司官网，开发一些实用小程序，用于内部的电脑上。 为了增加一些人手，他又吩咐林百杰，可以从今年的应届毕业生，招聘一些计算机编程、材料学、化学和高分子材料之类的毕业生，作为公司的实习员工。 忙碌着编写软件的黄修远，参考了不少国外工业设计软件。 比如auesklfiser，作为auesk（欧特克公司）数字化样机解决方案，其能够在加工制造前，对设计方案，进行模拟评估，以及优化处理，减少潜在的设计失误，缩短产品的开发周期，降低开发成本。 同样是由欧特克有限公司出品的，aua软件是一款自动计算机辅助设计软件，可以用于绘制，二维制图，和基本三维设计，通过它无需懂得编程，即可自动制图。 因此它在全球广泛使用，可以用于土木建筑，装饰装潢，工业制图，工程制图，电子工业服装加工等多方面领域。 p公司旗下的prengeer操作软件，是一款aaae一体化的三维软件。 prenglneer软件以参数化著称，是参数化技术的最早应用者，在目前的三维造型软件领域占有着重要地位。 作为当今世界机械aaea领域的新标准，而得到业界的认可和推广，是现今主流的aaae软件之一，特别是在华国国内产品设计领域，占据重要位置。 加上slirks（索达公司的子公司开发）、unigraphisnx（西门子公司）、iarn（思美创公司）、asera（米国数控软件公司）、aia（索达公司）、e（达康公司）、ea（路径公司）等，这一系列的工业设计软件。 以这些软件作为参考，加上后世自己参与工业软件的一些经验，重新编写了一个新的工业软件平台。 这个新工业软件平台，相当一个工业软件库，他一个人编写起来，也相当吃力。 目前只能“借用”一下外国软件，以外国工业软件作为母版，进行二次开发，添加了不少未来的工业软件程序，以及一些改进优化。 甚至不少优化方案，都是这些外国公司，未来的优化和改进方案，不想被卡脖子的黄修远，直接采用拿来主义。 反正对方现在没有开发出来，他先拿出来，到时候抢先注册了专利，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达到制衡外国人的效果。 只是目前的工业软件平台，还任重道远，自己用倒是没有问题，想拿出去推广，外国人的专利壁垒，可不是开玩笑的，分分钟法院传票糊脸。 至于无视专利的想法，除非有掀桌子的实力，不然还是小心为妙。 拼凑出来的工业软件平台，目前一共有八个子软件。 其两个子软件，由于他比较熟悉，未来参与过设计，目前的本土化水平，分别达到了27、22。 其他子软件的本土化程度，就显得非常薄弱，最多只有1～3之间，只是将英文版，进行了初步汉化。 对此黄修远并没有失望，等招聘到足够的程序员和工程师，软件的全面本土化，是他制定的必然战略。 幸好软件方面的专利不难绕开，不像硬件的专利，不少硬件都一大堆专利，很多还是无法绕开的根本性专利。 虽然工业软件，有别于一般的民用商业软件，但黄修远还是有信心，可以和外国公司分庭抗礼。 一般只要自主产权的专利，占据软件整体的专利，在30左右，基本上就可以实现专利的互相豁免。 即同一类型的公司之间，由于互相使用了对方的专利，双方在专利上达成相对平衡，只能豁免对方使用自己的专利。 类似于华为和高通之间，一方面可以遏制对方的专利壁垒，另一方面，可以减少专利使用成本。 黄修远就是打算通过这种方式，大量抢注专利，形成一道专利护城河，说不定可以反过来，收对方的专利费。 这就是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 其实软件类的技术，只要下定决心，在有人有钱的前提下，搞本土化代替，没有什么不可能。 参考一下，商业软件的情况，就基本可以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一行业的“借鉴”蔚然成风。 就是因为软件的专利，很难做到不被模仿，也很难因为对方的模仿，而告对方侵犯专利。 举个栗子，假设甲公司开发了一个软件，通过ab+bb的编程方式，实现功能app；另一边，乙公司看到这个软件不错，于是让程序员通过b+b+a+b的方式，实现了差不多的功能app。 那乙公司在这一过程，是否违反了专利法？ 答案是：没有。 因为功能是不能申请专利的，能申请专利的部分，是实现功能的方式，即技术创新。 而软件编程，又不像化学材料，要绕开专利，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或许工业软件的专利，才有一些专利难题，但也仅仅是有些麻烦，还没有到举步维艰的地步。 真正制约国产工业软件的难题，不是技术上的难题，而是软件的市场和生态。 工业软件和商业软件不一样，工业软件非常封闭，而且开发工业软件，需要本身有不弱的工业设计经验。 在这一方面，西方国家有明显的先发优势，通过占领市场，以及牢固的生态，让后来者难以插手这个市场。 黄修远从一开始，就打算另起炉灶，自然不会忘记工业软件的问题。 如果不从一开始，就使用自己的工业软件，太过依赖外国软件，以后要改用，那才是伤筋动骨。 他刚想和陆学东说什么，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一看原来是老爸的电话，抬起头来，墙壁的壁钟，停在了4：42附近。 “爸，我马上到。” “你小子，我就知道你忘了，开车慢一点。” 挂了电话，他急匆匆交代几句，便让两个保镖开车，向城区客运站过去。 第十六章 父子夜话 ：&a href=&ot;&ot;>&a> 汕美客运站。 一辆新皮卡，停在出入口旁。 黄修远略显激动，手微颤着打开车门，三步并作两步，纵使有千言万语，也只能喊出了：“爸！” “你小子。”微胖的年，就是他父亲黄富强，将手上的烟头扔地上踩灭，那粗糙的大手，拍了拍他肩膀： “走，回家去。” “好。” 将行李箱扔皮卡车斗，父子坐后排，聊着近期的家长里短。 对于黄修远承创建公司的事情，以及之前彩票的事，他都知道一些，黄富强挺看得开，并没有那种大家长的作风。 回到家里面，由于老妈没有回来，父子俩只能去隔壁回收厂吃饭。 负责管理回收厂的黄思孝，也知道会富强今天回来，早就多准备了几个小菜。 查看一下回收厂的库存，以及收出账目。 在回收厂的小办公室，父子一边吃，一边聊天。 “爸，外婆情况怎样？” 喝了一小口红米酒，老爸叹了一口气：“转到华西医院后，情况稳定了不少，不过需要留院观察，可能需要大半年。” 黄修远转念一想，趁机建议：“爸，我关注了一下今年的房地产，蓉城的房间才三千到六千左右，不如在那边买一套房子。” 夹起一颗花生米的老爸，停下了筷子：“买房子？” “反正也没有多少钱，你和老妈要照顾外婆，住宾馆肯定不方便，就是算以后不住，也可以转手出去。” 思考了片刻，老爸好像有些意动，毕竟他在两地跑来跑去，如果有一个房子，可以减少不少麻烦。 趁热打铁的黄修远，接着说道：“干脆买一栋小别墅和几个商铺，做一点小投资，我拿一千万出来。” 老爸一听，却有些顾虑起来：“这……会不会影响你公司？” 黄修远半开玩笑：“我公司暂时资金充足，这个投资也是一条后路，将来如果公司开不下去，还可以靠收租生活。”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老爸也担忧未来，按照老一辈的想法，房子确实可以保值。 “好，就在蓉城买房子和店铺。” 黄修远心里面暗自松了一口气，只要将房子购买在蓉城，考虑到外婆的身体状况，短时间内，肯定经不起来回折腾，到时候必然在蓉城休养，这样就可以保证安全了。 另一方面，为了以防万一，他专门派了两个保镖，以跑腿帮忙的借口，安插到老爸身边，跟着过去蓉城。 这是一个备用安排，确保事情不会超出控制范围。 为了保证父母的安全，他也是煞费苦心了。 “阿远，你开这个公司，打算如何赚钱？” 黄修远一边夹菜，一边漫不经心地回道：“咱们家的回收厂可以赚钱，我这个回收公司自然有办法赚钱。” “不是爸打击你，这一行都被地头蛇拿着，很多废品都有专门的门道，这里面的水深着，你可别大意。”老爸开始说自己的经验，免得儿子吃大亏。 黄修远倒是没有反感，也没有太在意，地头蛇确实是一个问题，可他也没有想和这些家伙打交道，自然问题不大。 或许是看出儿子的不以为意，黄富强放弃了长篇大论，暗自打定主意，偷偷的吩咐黄思孝，随时关注儿子的公司，免得被别人坑了。 父子俩各怀心事，一顿饭吃了到晚上八点多。 来回奔波的黄富强，回家里面休息。 而黄修远，他在自己房间里，看着国际金融市场的一些新闻，愈演愈烈的次贷危机，让他在国外的总资产，提升到4八57万米元左右。 明天就是3月1号，他瞄准的猎物，已经处于摇摇欲坠的边缘，再过十天左右，就是水落石出的时候。 第二天。 一大早，他就到了公司总部。 在林百杰这些专业人员的管理下，燧人公司内部变得条理清晰，前天又有七名高管和技术员，正式加盟了公司。 来到自己的办公室，他拿起电话，通知刚刚到位的知识产权法务，到自己办公室来。 几分钟后，一个穿着干练的短发女子，敲了敲门走进来，来者等，身材偏瘦，嘴角左侧有一颗美人痣，从面容打扮来看，真不像三十一岁的女人。 “凝华，你们专利组的工作，接下来会非常繁忙，你要有心理准备。” 商凝华微笑着回道：“董事长，公司要申请专利了？” “你跟我来。” 俩人来到厂房二栋的一楼，这里原先是一个原材料仓库，面积有2000平方左右。 在公司通宵达旦的陆学东，早就在里面忙碌着。 这里被改造成为公司的服务器心，也是计算机软件实验室，除了陆学东，还有两个程序员，以及三个实习员工。 进入这个实验室工作，不仅仅签署了严格的保密协议，还有竞业协议，他还让黄伟常带人，仿照部队的保密制度，制定了专属于燧人公司的保密管理体系，减少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尽管在林百杰等人看来，这样有些小题大做，但是黄修远却明白，现在不未雨绸缪，等出问题再来补救，可能会给燧人公司带来巨大损失。 他习惯走一步算三步，未来很多科技拿出来，必然会引起一些窥探的，与其寄托于敌人的光明正大，不如自己打造铜墙铁壁，将可能的威胁压到最低。 经过一道安检和人员检查，他带着商凝华，来到了一台电脑前。 打开电脑，调出一大堆文件，这些文件都是他提前准备好的，是关于工业软件的一些专利。 “这里有关于两个工业软件的专利，一共有76项，其我标红色的27项专利，属于非常重要的专利，需要申请国际专利。” 商凝华想了想问道：“董事长，这些专利为了出售工业软件吗？” 点击目录和附件的打印，黄修远转过头来：“是，也不是，我们需要自己的工业软件专利，确保未来的战略安全，如果有机会，商业化也是可以考虑的。” 商凝华给出自己的建议：“如果这样，那我建议申请p（专利合作条约），个别非p成员国，可以申请巴黎公约补充，这样基本可以覆盖整个欧美。” “可以，你尽安排，人手不够就让百杰招。” 商凝华提醒道：“董事长，申请p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审核时间，通常需要30个月，如果是巴黎公约，只需要12个月。” “工业软件的专利不急，时间长一点也可以接受。” 拿到目录和附件资料，商凝华点了点头：“那好，我会尽安排专利的申请。” 要申请专利，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申请材料的格式，对应国家的法律法规，都需要仔细弄好，才可以通过审批。 这种事情，也可以找专利代理公司，不过最好找大公司，小公司的业务水平参差不齐，甚至可能坑爹。 商凝华就是专利代理公司出来的。 第十七章 购地洽谈 ：&a href=&ot;&ot;>&a> 刚刚吩咐完专利的事情，黄修远打发了商凝华，走到陆学东那边。 “学东，注意休息。” 陆学东笑了笑，没有太在意：“没事，官网我弄好了，和小林他们正在测试，估计一个星期左右，就可以上线了。” “辛苦了，家里面还好吧？” “老样子，我和家人都做了匹配，因为血型关系，我妹倒是通过了初步配型，只是……”说到最后，陆学东也挺无奈的。 黄修远一下就明白了：“肯定是伯母不同意是吧！” “我妈确实死活不同意。” 这种情况，其实也非常正常，老人的想法，肯定是不想拖累儿女。 作为大哥的陆学东，同样不想自己小妹受到伤害，更何况肾移植手术，并没有想象的一劳永逸。 有时候还不如坚持透析，倒不是他舍不得四五十万，移植并不麻烦，关键是移植后的情况，如果出现严重的排斥反应，可能坚持不到十年。 而透析治疗，如果治疗合理，饮食控制得好，加上肾病类型适合透析治疗，存活率一二十年，还是可以的。 根据黄修远的未来记忆，202八年植入型人工肾（硅芯片压力差自动过滤）就进入临床治疗了。 到了2040年，本体干细胞克隆的克隆肾，和新一代的纳米膜人工肾，几乎和健康的自然肾一模一样。 或许等公司技术成熟了，他可以尝试一下开发。 聊着聊着，林百杰的电话就过来了。 回到办公室。 “黄总，新厂收购下来了，位置就在海汕公路一旁。” 接过文件翻了翻：“在贵竹岭？这面积只有15亩？” 林百杰连忙解释道：“黄总，这个厂是小一点，但是周围的土地是工业用地，而且没有什么建筑物，加上远离居民区，官方本来是打算作为工业园区，用来招商引资的，只是这两年的经济形势不太好，公司拿下这一片地，难度不大。” “那就拿下新厂周围的土地。” 林百杰早有准备，拿出一份计划书：“汕美的工业用地相对便宜，加上一些优惠政策，现在一亩的报价124万，我计划拿下周围的100亩。” 有些想法的黄修远，突然问道：“慢着，贵竹岭工业地块的总面积多少？” 林百杰翻了翻自己的笔记本：“一共是1460亩左右，除去已经出售的143亩，还有1317亩。” “100亩太少了，300亩吧！” 额头有些冒汗的林百杰，不得不提醒：“黄总，这样的话，公司资金链会不会太紧了？” “放心，没有意外的话，我月底会调拨一些资金到公司，你放心去做。” “我明白了。”林百杰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对了，新厂房建设的事情，尽做好计划，我很就要用到。” “好的，我会让工程组尽设计规划。” 对于新厂房的事情，关系到燧人公司接下来的战略，需要尽安排下去，免得耽误一些计划。 尽管材料实验室还没有完成，但是一些初步的基础设施，却可以着手建设。 比如，全封闭式的钢结构厂房，水路电路、硬化地面；回收厂的各种分拣设备、粉碎设备、拆分设备和压缩设备，储存仓库之类。 采购一批垃圾运输车和大货车，开始小批量招聘司机和垃圾分拣员，以及其他相关员工。 林百杰马不停蹄，向官方申请了购买工业用地，对于这件事，汕美区政府喜出望外。 三天后。 区办公大楼。 一位主管经济的副区长蔡海义，接待了林百杰一行人。 由于燧人公司意向购买三百亩工业用地，蔡海义也相当惊讶，昨天连夜探了燧人公司的底。 得知对方是一个在汕美本地注册的公司，作为一个刚刚注册的公司，注册资金有五千万，加上近期购买的两个厂房，以及正在建设的实验室。 看起来要大干一场，他高度重视起来，连市里面都打电话过来，要他好好招待，让这个公司留下来。 “林总，久仰大名了，请坐。” “蔡区，太客气了。”林百杰也是笑眯眯的寒暄起来。 俩人一阵商业互吹后。 林百杰开口试探道：“蔡区，不知道我们公司购买贵竹岭工业用地的事情？” “林总，地没有什么问题，区政府可以给一个优惠价12万一亩，如何？” “那就多谢蔡区的关照。” 蔡海义话题一转：“不过区里面是有条件的，你们必须在两年内投资建厂，不然这块地只能收回。” “这……”林百杰好像有些难言之隐。 人精一个的蔡海义，知道对方可能有什么顾虑，便开口旁敲侧击：“林总，难道贵公司有什么难题？” “其实在两年内投资建厂，问题倒是不大，只是我们公司有些担忧，毕竟很多手续之类，如果不能尽解决，我们也不敢无证施工和经营。” 言外之意，就是希望开绿灯。 而蔡海义自然听出了潜台词，现在这个经济形式，有人愿意过来投资，还要三百亩土地，对于本来就渴望投资，又一直不见成色的汕美而言，自然值得开绿灯和保驾护航。 “手续区这边会尽敦促，特事特办嘛！” 林百杰笑着继续说道：“我们公司需要危化品经营许可证、安全生产许可证、燃气经营许可证等，希望区可以帮一下忙。” “燃气经营？”蔡海义一愣，随即开口问了一句：“贵公司还生产燃气？” 心里面有腹案的林百杰，开始点出这一次过来的重要目的：“这是我们燧人公司的一个科研项目，还需要区里面搭桥牵线。” “哦？愿闻其详。”蔡海义给了一个眼神助理，让对方做好谈话记录，助理连忙点了点头。 林百杰娓娓道来：“我们公司正在开发一种垃圾回收技术，对于城市生活垃圾，进行全面的无污染回收利用。” “回收城市垃圾？”听到这里，蔡海义大失所望，他还以为燧人公司是信利电子厂那种科技公司。 “蔡区，如果区愿意将整个城区的生活垃圾，承包给我们公司，我们公司可以承诺每年只需要500万费用，就保证整个城区的环境卫生。” 蔡海义诧异的问道：“每年500万？你们没有开玩笑？” 作为主管经济的，他可知道城区一年在环境卫生上的支出，单单是环卫工人的工资支出，加上垃圾运输车的燃料，垃圾桶和清洁工具的采购等，就不是一个小数目。 林百杰拿出一份文件：“自然不是开玩笑，不过我们有一些条件，不少二十年的专营权，可以接收环卫工人，同时保证环境卫生达标。” 第十八章 达成共识 看着言之凿凿的林百杰，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 “蔡区，这个项目对于我们公司而言，就是一个实验项目，如果不能达成这些条件，恐怕投资的事情，我们只能去其他地区了。”林百杰假装无奈的说道。 紧接着他又开口：“本来母公司那边，也不太同意在这边投资，毕竟营商环境摆在那里。” 听到这句话，蔡海义倒是心知肚明，他找了一个借口，说需要讨论几天，再决定是否同意。 双方就签订了一个合作备忘录，便各自告辞。 林百杰一回公司，就向黄修远汇报了谈判情况。 眼前的情况，就是他暗授意林百杰的，故意吊胃口，从而掌握主动权，也为日后的顺利发展，确立一个相对良好的基础。 三月份的岭南，天气还略显清凉。 汕美客运站。 在蒙蒙细雨，黄修远和老爸挥手告别，目送大巴车离开。 今天的3月10日，过两天就是植树节流。 经过几天的内部讨论，蔡海义那边终于松口了，邀请了林百杰过去商讨细节。 对于这件事，市里面也被惊动了，毕竟承包一个城市的环境卫生，这明显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既然燧人愿意，他们也想不到理由拒绝。 不过蔡海义也不傻，虽然同意了合作，将城区的垃圾承包给燧人公司，却列出了一系列条件。 比如，清扫的范围，不仅仅包括了城区，还有城区属下的各个乡镇。 另外就是环卫工人的数量和待遇，环境卫生的清扫标准、环境卫生的公共设施等问题。 双方逐条谈判，林百杰对于清扫标准和环卫工人，并没有太过在意。 关键就是在建筑垃圾和公共设施上。 在建筑垃圾的处理，他承诺可以包含在承包合同，但是必须用一块低价的工业用地，作为处理条件。 而公共设施建设上，需要明确双方的界限，比如城市地下排污系统、污水处理厂之类，燧人公司可没有承包建设的想法。 对于这一点，蔡海义也没有太过分，毕竟每年就500万，还包排污管和污水处理厂，那就真要亏到姥姥家了。 经过一上午的谈判，双方初步达成共识，趁着吃午饭的时间，林百杰抽空给他打了电话，汇报一下上午的谈判结果。 早有预料的黄修远，倒是没有太过担心，毕竟在这个合作上，汕美城区可是占了大便宜。 下午的谈判工作异常顺利，第一份合作协议，是关于接收267名环卫工的接收协议。 然后就是未来三年内，可以在城区范围内，以每亩八万的价格，购买一块面积在500亩内的工业用地。 最后是承包城区垃圾的合同，双方正式签署了合同后，燧人公司获得了城区垃圾处理，二十年的专营权。 另外还包括城区的燃气经营许可证等，也会在近期完成审批。 支付了3600万购地款，以及临时的施工证件。 回到公司后，林百杰开始了忙碌，不仅仅贵竹岭工业园的筹备工作，还有其他的安排，也刻不容缓了。 另一个副总经理常辅国，已经在采购垃圾分拣设备之类，还有垃圾运输车、大货车，为了保证成本。 根据黄修远的指示，他前往鲁鄂省采购垃圾运输车和大货车、大型运输车，自然是从东风汽车采购。 然后，马不停蹄前往鲁省，之所以特地过来鲁省这边，主要燃气发电机组的国内制造商，有好几家在这边，方便集采购。 燃气发电机组方面，有胜利动力、油济柴，另外潍柴动力也可以考虑。 燧人公司暂时并没有发电上网的计划，发电机组的存在，是为回收工厂提供电力，即类似于魏桥的自持发电模式。 毕竟发电上网，本身不划算，如果玩魏桥的孤岛供电模式，直接出售给周边的工厂、居民，手续上是行不通的。 与其自寻麻烦，不如放弃这块鸡肋，发电自己使用就可以了。 第一阶段，燧人公司只打算采购10台燃气发电机组，单台装机容量是500千瓦，组建一个燃气发电机群。 500千瓦的燃气发电机组，每小时消耗天然气151立方左右，如果二十四小时连轴转，大概要消耗3600立方天然气。 一般并不会全功和全天候运行，会留至少三分之一，作为备用发电机组，避免设备维修，或者事故停机断电。 常辅国已采购好了运输车辆，此时正在胜利动力，考察他们的燃气发电机组。 燃气发电机组，比同一功率的柴油发电机组，至少要贵上一倍左右。 胜利动力开了一个优惠价，一台八0万，送货上门包安装调试，以及日后的维修。 对此常辅国，已经有一些心理准备，国内的燃气发电机组，确实不如国外的一些品牌。 问题是，国外品牌一个个跟大爷似的，先不说维修费多少钱，单单是对方的办事效率，就让人不敢恭维。 等对方工程师，打飞机从外国过来，就算是马加鞭，估计也要四五天时间，如果遇到紧急情况，那才叫坑爹。 因此选择国产，是性价比比较好的选项。 而这些天，黄修远这边。 他一边关注购地合同、垃圾承包合同和燃气经营权的事情；另一边，暗操控着两个离岸公司，上面的资金已经累计到5134万米元。 由于他开的账户是保证金账户，可以向券商融资（杠杆），通常是日内四倍，隔夜两倍，如果信用良好的账户，可以提供到五六倍。 如果还想扩大杠杆，只能选择场外配资了，只是利息会相对高一些。 黄修远浏览着国际金融新闻，米国的次贷危机，已经越发的暗流涌动。 今天（3月10日），一则关于贝尔斯登的谣言开始传播，声称该公司正面临严重流动性危机。 米股对这个消息，反应有些草木皆兵，随看遥言迅速传播开来，市场开始看空贝尔斯登。 贝尔斯登尽管手握1八0亿米元现金，和高流通性证券，仍然感到胆战心惊。 黄修远在国际新闻的金融板块，看到了贝尔斯登的公开澄清声明，希望可以提振市场信心，但市场反应不为所动，他们流动性现金，在今天米股收市，已经降至125亿米元。 而就在今天，拿着六倍杠杆资金的黄修远，通过几十个账户，带着3亿资金，杀入了米股市场。 当天贝尔斯登的股价暴跌了11，收盘价格为623米元，他清仓了做空的股票，直接盈利了3300万米元。 然后拿着八400万米元，开了两倍杠杆，在收盘之前，再次做空了贝尔斯登。 岭南仨人提示您：看后求收藏（&a href=&ot;&ot;>&a>），接着再看更方便。 第十九章 谁是猎人 岭南仨人提示您：看后求收藏（&a href=&ot;&ot;>&a>），接着再看更方便。 3月11号，星期二。 华尔街的金融新闻之，又有一则坏消息传出，贝尔斯登重要的合作伙伴瑞士信贷集团，要求其属下的交易员，不得事任同与贝尔斯登有关的交易。 事实上，这是一个恶意歪曲的消息。 其实，这个消息的起源，是许多对冲基金到瑞信公司的经纪业务部，要求瑞信接受他们与贝尔斯登的交易合同。 后来，瑞信公司便向属下的股票和证券交易员，发出了一封电子邮件，要求所有那些涉及贝尔斯登的交易，及其他的非常规业务，均需得到信贷风险管理员的批准。 这个指令传到其他公司的交易员那里，却完全变了味，对贝尔斯登造成了极大的负面影响。 这件事反应到股市上，那就是应声而跌。 黄修远昨天的八400万米元，用两倍杠杆做空，自然是大赚一笔。 贝尔斯登今天的股价收盘，又再次暴跌13，让他从获利了2100万左右，掌握的资金量，进一步提升到105亿。 不过今天收盘，他放弃了继续做空，而是停下观望，上亿米元的现金流，就算通过几十个账户减少了注意力，但是华尔街那帮家伙的狗鼻子，可灵敏得很。 …… 纽约。 高盛总部大楼。 总裁办公室，一个圆脸地海的老头，正在一丝不苟地翻看文件。 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 “进来。” 一名年白人走进来：“劳尔德总裁，计划非常成功，只是有一些小鱼摸了进来。” 地海老头没有抬起头的意思，平淡地问道：“有多少？” “大约八～10亿左右，其有一半左右，是海外资金，账户相对分散，应该有几伙小游资。” 地海老头停下钢笔：“这样吗？” “明天的安排是否调整？”白人年谨慎的问道。 “确定了吗？” “已经确定了，施瓦茨明天将在nb电视台发表澄清讲话。” 地海老头眯着眼：“那就不用插画了，等下午再放另一个消息，其他事情你安排。” “k。” 纽约的落日残阳，而大洋彼岸的汕美，则是大白天。 由于熬夜操盘的原因，黄修远休息了一上午，下午才去总部办公室，路过厂房一栋时，他特意看了实验室的进度。 原厂房的基础设施比较完善，实验室搭建的进度，比预想不少，工期可能不用七十五天。 看完实验室进度，他来到厂房二栋的二楼办公室，林百杰和他同一个办公室，只是他的办公室在内侧。 看到黄修远走进来，林百杰急忙站起来，向他汇报了近期的一些情况：“黄总，辅国在胜动定了10台燃气发电机组，这是今天上午传真回来的合同副本。” 接过文件翻了翻，采购价格一共是八50万，10台500千瓦燃气发电机组，加上一套备用零件和维修工具，胜动方面承诺保险三年。 “没问题，就按这个合同来。” “黄总，公司资金有些不足了。”林百杰再次提醒道。 “还剩下多少流动资金？” 林百杰拿出一份财务报表：“除了之前那些合同的钱，加上前几天购地的3600万，采购运输车辆的6八0万，还在竞标的贵竹岭工业园厂房一期，可能要准备3000万左右，垃圾处理设备需要1000万左右，加上刚刚的燃气发电机组八50万。” 说到这里，林百杰都有些紧张起来了，这些项目就吃下了九千万，目前燧人公司的流动资金，已经下降到只剩下八百多万。 黄修远淡定得很：“还有八百多万，那就没有什么问题，我会在月底之前给公司注资，你尽管放手去做。” 尽管董事长信誓旦旦，但是林百杰一天没有见到资金，一天就寝食难安。 “对了，还有一件事。” “黄总，什么事？”林百杰拿出钢笔和笔记本。 黄修远直接吩咐道：“虽然我们公司还不大，但是子公司的事情，可以安排了，将垃圾清运的业务独立出来，成立一个子公司；还有燃气销售方面，也可以成立一个子公司。” “没问题，我在月底之前完成注册。” 俩人讨论一下其他业务，他又去软件实验室，和陆学东讨论一下公司官网，以及正在完善的工业软件平台。 几个参与改进的程序员、工程师，和他说了一些问题，这一忙碌，又到了晚上七点多。 黄伟常开车载回家。 洗澡吃饭后，米国那边差不多是早上了。 由于受谣言的影响，贝尔斯登股价遭遇重创，该公司的高管们，认为公司必须发布另一项，澄清有关瑞信集团的事情。 3月12日，东米时间9：42。 nb商务频道发表了施瓦茨的谈话，他说道：“可能因为贝尔斯登是按揭业务的主要参与者，有些人就推测公司存在问题。但这些猜测均不属实。……” 接下来节目开始播放贝尔斯登的利好消息，如公司现金储备充足、第一季度公司盈利良好等。 在看新闻直播的黄修远，顿时眼睛一眯，这情况和他记忆不一样了。 如果他没有记错，施瓦茨的谈话，在涉及到公司现金储备充足、第一季度公司盈利良好这一段时，会被途插播新闻打断。 有趣的是，nb插播的内容，是纽约州长埃利奥特，因嫖妓而辞职的丑闻。 现在却没有发生“插播意外”，这里面的水果然深得很。 他看向另一台笔记本的股市行情，本来开盘贝尔斯登暴跌了63左右，这个新闻一出，顿时多单疯狂爆涨，竟然在短短五分钟左右翻绿了（米股绿涨红跌）。 黄修远动作非常，直接用自己的现金，速做多单。 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里，贝尔斯登股价扶摇直上，尽管空头拼命打压，但是仍然无力回天。 贝尔斯登股价从开盘的-63，到上午10：55左右，已经飙升到+102。 这个疯狂还没有结束，在午12：37左右，贝尔斯登的股价竟然重回7124的年度最高位，暴涨了2八3，堪比过山车。 这个时候，黄修远迅速卖出所有的多单，尽管购买的多单，由于时间匆忙，只投入了六千多万，却盈利1734万。 他之所以选择卖出，主要是知道次贷危机的大环境，贝尔斯登迟早要暴雷。 而且华尔街那帮家伙，肯定是打算清场了，因为贝尔斯登股价到了70元后，多单卖出在增多，而空单买入也在稳步上涨。 在开盘的那一个过山车，估计打爆了不少高杠杆的空头。 如果接下来，又突然爆出什么消息，再来一个暴跌，那些游资绝对会被绞杀殆尽。 第二十章 金融巨鳄 ：&a href=&ot;&ot;>&a> 目前自己的现金，已经到了12亿。 根据他的判断，华尔街那些鳄鱼，肯定不会让贝尔斯登的股价继续上涨的，每股71元，差不多到极限了。 果断两倍杠杆，拿着24亿资金，分散做空贝尔斯登。 下午一点半，华尔街传出一条消息，有银行拒绝了贝尔斯登的一笔正常交易。 于是谣言变得有根有据起来，高盛紧急发出通告，表示已经确认贝尔斯登的信用等级，暂时不支持正常交易，回购市场向贝尔斯登关闭。 这个消息瞬间爆炸。 加上另一个消息，那就是贝尔斯登管理的对冲基金，目前只剩下不到50亿可用资金，比起之前的1八0亿，流走了130亿资金。 遭受惊吓的投资者，直接用脚投票，疯狂卖出手上的多单，有保证金账户的投资者，反手开始做空贝尔斯登。 踩踏式的混乱，让贝尔斯登股价暴跌，在收盘之前，直接连续触发了两次熔断，收盘为-八1。 而在收盘之前，黄修远出手了24亿空单，直接收割了八600万。 将持有的现金流，同时到203亿。 到了这里，他放弃了开杠杆操作，而是选择现金直接购买，降低杠杆带来的风险。 1亿现金继续做空贝尔斯登，剩下的钱通过各个离岸账户，被扣了15的资本所得税后，将7500万米元，转回了黄氏国际。 而惨遭华尔街蹂躏的贝尔斯登，越发的岌岌可危起来，在不到一周的时间，对冲基金的现金储备，就下降到20亿，贝尔斯登几乎丧失了全部现金。 纽约。 高盛总部。 总裁办公室里，那个眼神锐利的白人年，向地海老头汇报着工作： “劳尔德总裁，今天的猎杀非常成功，很多小鱼已经出局了。” “嗯，非常好。” “还有一件事，米联储内部非常担忧贝尔会因此破产，正在讨论如何拯救市场。” 地海老头闭目沉思着，过了两三分钟，他睁开眼睛吩咐道：“继续之前的计划，盯紧其他人。” “k。” 3月13日。 陷入现金枯竭的贝尔斯登，流动资金只剩下区区20亿，股价再次迎来暴跌，市场的恐慌进一步蔓延。 而贝尔斯登内部，也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向米联储不断求援，希望获得一笔资金稳住基本盘。 拿着现金的黄修远，跟在其他金融巨鳄，再次收割了一波。 贝尔斯登陷入了绝望，能不能看见明天的太阳，唯一的指望就是米联储了。 当天晚上，以米联储和财政部为首的监管当局紧急磋商，只是他们需要解决的第一个问题，并不是怎么救，而是要不要救。 倒不是伯南克和保尔森等人，不待见贝尔斯登，虽然他确实招人讨厌，而是因为官方参与市场行为，严重违背米国的自由市场精神。 上一次这么干的，是199八年处理l（长期资本资产管理公司）时的拉链王，结果被人骂得个狗血喷头。 会议室内。 在座的人都在权衡利弊，是否有必要冒天下之大韪，以及自己的乌纱帽，去救这么一个人人都不待见的公司。 保尔这位前高盛总裁，严肃地说道：“如果贝尔斯登倒下了，数以百计乃至数以千计的交易对手，就不会再继续持有他们的抵押物，而是试图出售抵押物、压低价格，这会造成更大的损失。” 苍天啊！l的棺材板按不住了，这正是10年前，米联储安排私营机构救助l的原因，而贝尔斯登当年拒绝参与这项救助行动。 “好吧！我同意，但是如何救？”参与会议的另一个高层问道。 因为这涉及一个难题：米联储虽然承担最后贷款人的角色，但是贝尔斯登并不是银行，原则上讲不归他们监管。 专业玩弄金融的伯南克，翻出了《联邦储备法》，指着鲜为人知的第13条第3款，该条款允许米联储在“不导常和紧急情况下”，向“个人、合伙企业或公司”提供资金。 这条款赋予该机构超高的权力，甚至超出了国会的授权范围。 经过一整夜的准备，第二天（3月14日），米联储在星期五的开市之前，发布了一条通告。 内容的大体意思是：米联储将以作为媒介，向贝尔斯登提供一笔临时贷款，用于帮助其渡过难关。 远在天边的黄修远，看到这个消息，却知道今天绝对是贝尔斯登的至暗时刻，利用持有的1亿空单，速向券商融资，获得了3亿资金。 股市一开盘，贝尔斯登就如同吃了巴豆一边，股价直接一泻千里，当天跌幅达到了4八7，比起黄修远记忆的459还可怕。 再次完成收割，他将盈利的19亿分散转出，缴纳了15的资本所得税，回到香江黄氏国际的资金，有1615亿米元。 而剩下的1亿资金，继续保留在各个账户上，今年的金融市场，如果不开杠杆，只要拼命做空，基本上稳赚不赔。 看着黄氏国际的账户上，静静躺着的2365亿米元，当前的米元兑华元是711左右。 通过香江银，将这笔资金的23亿米元，兑换成为华元，汇款到燧人公司的账户上，一共是16353亿华元。 干完这个活，他就洗澡睡觉去了。 3月15日，燧人公司的财务组组长李策，和几个同事来到办公室，例行检查公司的账户资金。 他打开账户信息后，不由自主的拿下眼镜擦了擦，再戴上眼镜。 资金余额上，赫然显示着：1643673671元，李策转过头来：“小丽，查一下公司的汇款记录。” “没问题。”小丽也急忙翻找起来，又和银行方面确认了一遍，她才语气略带激动的说道：“组长，是真的，今天凌晨五点半左右，从香江汇款入账了16353亿。” 接到消息的林百杰，刚想给董事长打电话确认一下，却停下了动作，因为他想起黄修远近期的习惯，现在估计正在睡觉，等下午再问也不迟。 加上黄修远之前的话，林百杰猜测应该是“母公司”的注资了，有了这笔钱，他那七上八下的心情，也总算有了底。 燧人公司的内部，也因为这笔钱的注入，变得更加稳定，毕竟手里有粮，心里不慌。 午醒来，黄修远静静地站在窗前，他的一系列准备，终于有了初步的基础，金融市场的事情，也可以适当放手了。 而在香江的两家投资公司，差不多可以进入正常化营运。 第二十一章 平凡的人 《纳米崛起》来源：&a href=&ot;&ot;>&a> 调整了一下作息时间，下午来到公司总部。 他一进办公室，林百杰就喜气洋洋的站起来：“黄总，那笔钱到账了。” “嗯，对了环卫公司的事情怎样了？” 说到正事，林百杰急忙回道：“黄总，你不知道，我们被坑了。” “是不是环卫工人数不对，有临时工存在？”黄修远倒是没有什么惊讶。 林百杰一愣，有些不解的问道：“黄总，你知道这件事？” 他笑了笑：“这是正常情况，汕美的临时工估计没有超过一倍，如果是一二线城市，临时工可能是正式工的四五倍。” “还真让黄总说对了，我派人接收了相关材料后，发现正式工才206人，还有214人是临时工，而且很多是一些老头老太。”林百杰哭笑不得。 黄修远走到他办公桌，从抽屉里面拿出一份地图，然后摊开在桌面上，这是一份汕美城区的地图。 “目前的城市垃圾，都倾倒在城乡结合部的几个农村附近，我们在没有完成回收厂的建设之前，也只能延续之前的倾倒。”他在地图上，将街道和乡镇的十几处露天垃圾场，用红笔圈起来。 “确实只能这样。”林百杰无奈的点了点头。 黄修远接着说道：“目前要做的事情，是稳定军心，让所有的环卫工正常工作，他们的工资应该没有超过一千块钱吧！” “正式工发到手1100块，临时工八00块，都没有五险一金。”林百杰很难想象，这种工资和环卫工的劳动强度，根本不匹配。 黄修远没有感到意外：“对于所有人，进行一次遴选，年龄45岁以下的人，全部签劳动合同。” “那45以上的如何处理？全部开除？” “开除？那他们拿什么生活？”黄修远摇了摇头：“还是按照临时工的身份来，每年给他们交新农合或者城镇医疗，另外在公司设立一个大病救助金，保险报销之后，剩下的公司报销90，另外每年安排一次全身检查吧！” 林百杰拿着笔记本记下来：“这个规定是否适用于其他员工？” “大病救助金和每年一次的全身检查，全公司都适用。” “我明白了。” 黄修远并没有说完：“工资上面，将环卫工的基本工资，提升到1500元，然后加班费、高温补贴、节日补贴给弄好。” “黄总，这样公司经营成本会不会太高了。” “又要马儿跑，又不给吃草，确实可以降低成本，可是人总要一点良心的。”黄修远别有深意的看了林百杰一眼。 林百杰还真是第一次看到，这种主动给工人提供福利的老板。 “另外给环卫工安排宿舍、食堂，不允许他们捡垃圾回家，垃圾都要统一由公司回收。” 黄修远林林总总说一大堆福利，包括建立一个内部的特别养老金，专门针对没有购买养老保险，又属于高龄的员工。 毕竟超过了45岁，就算买了养老保险，到了退休年龄，又不够15年的年限，很多都五六十岁的环卫工，还买个屁的养老保险。 与其这样，还不如在内部搞一个。 根据黄修远的设计，这个特殊养老金，专门针对特殊员工，以员工为公司工作的年限计算，每一个工龄6000元，员工可以自主选择退休，到期核算养老金，一次性全部领取。 如果发生意外，在没有退休之前去世了，这份特殊养老金可以由亲属继承。 …… 3月17日。 小摩以每股4米元的价格，收购了贝尔斯登公司。 而这两天，黄修远的1亿米元资本，再次提升到13372亿米元。 由于他没有花心思去操作，在无杠杆的情况下，所以利润没有那么高，如果开杠杆操作，至少利润可以翻倍。 当然无杠杆操作，也有非常好的地方，在知道今年大环境的前提下，基本上只要做空，就可以稳赚不赔。 操作了贝尔斯登后，他就资金分散开来，主打指数和个别的三四支股票，减少华尔街的注意力。 一个多星期过去。 调整了作息时间后，他在林百杰的陪同下，来到城区的后径村。 由燧人公司指派的林子峰，担任蓝色时代环境管理公司的总经理，从一处工厂里面小跑出来。 财大气粗的燧人公司，直接在城区后径村的城乡结合部附近，收购了一个工厂，作为子公司蓝色时代的总部。 蓝色时代就是负责环卫工作的子公司。 他过来时，已是艳阳高照的大午，三月份的天气，还带有一丝凉风。 蓝色时代的总部，之前是一个国营的五金机械厂，已经荒废了十几年了，里面的老旧设备，也都变成破铜烂铁，或者拿去出售了。 占地面积有二十四亩，里面有两栋机械加工厂房，一栋仓库，一栋四层的办公楼。 踏入工厂，小路的水泥地面，都布满裂缝和坑坑洼洼，一旁还有一些杂草，还有两个环卫工，正顶着烈日锄草。 “子峰，机械厂的厂房，可以改造成为员工宿舍吗？” 林子峰急忙回道：“黄总，厂房的建筑结构不行了，不少钢筋都裸露生锈，办公楼倒没有太多问题。” “那就推到重来，采用钢结构加混凝土框架的模式，建四栋员工宿舍，然后让所有的环卫工集到这边来，对了，食堂别忘了。” “我知道了。”林子峰急忙用笔记本接下来。 考察了一个多小时，在城区各处的环卫工，也在返回到公司总部。 在工厂一侧的小广场上，四百多环卫工集在一起，脸上带着惴惴不安，交头接耳的小声讨论着。 现在突然改变管理方，让这些环卫工对于未来，不由自主的产生了担忧。 一个黑胖妇女，那布满老茧和伤疤的双手，下意识的揉捏着衣角：“老刘，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怎么知道？”满脸皱纹的干瘦老头，坐在塑料椅子上，那浑浊的眼神，夹杂着茫然和担忧。 “区里有什么说法？” “就让我们听安排，其他都没说。” “不会要开除我们吧？” “别多想，开除我们？这么少的工资，他们找谁来？” 就在他们茫然和不安时，林子峰带着黄修远、林百杰，从办公楼那边走过来。 拿着大喇叭的林子峰，拍了拍手：“大家安静一下，董事长过来看大家了。” 四百多环卫工，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林子峰，以及他背后的黄修远、林百杰。 黄修远接过大喇叭，清了嗓子：“大家好，我是蓝色时代的董事长黄修远，今天过来，主要是为了……” 第二十二章 活着 ：&a href=&ot;&ot;>&a> 黄修远接过大喇叭，清了嗓子：“大家好，我是蓝色时代的董事长黄修远，今天过来，主要是为了宣布几件事。” 他看着底下这些平凡的人，这些特殊的人，并没有长篇大论的大道理，而是拿出自己的诚意。 “第一件事，就是给大家涨工资，基础工资每人1500，每天八小时外，加班费两倍工资，节假日三倍工资。” “黄老板，真的有这么多钱？”一个三十多岁的壮汉，壮着胆子大声问道。 黄修远拿着大喇叭，斩钉截铁的回道：“我黄某人一口唾沫一个钉，无论正式工和临时工，这几天都签署劳动合同，到时候白纸黑字写着。” 在一侧的林子峰，急忙鼓掌起来。 一众环卫工也反应过来，兴高采烈地鼓掌起来，掌声如雷一般响起，这是他们发自内心的声音。 挥挥手示意停下来，他接着说道：“第二件事，既然签合同了，保险也会给大家安排……” 他将一系列福利，以及公司的一些要求，向所有人娓娓道来，对于这些环卫工而言，他们从来没有今天这样高兴过，那一次次热情似火的掌声，就可以代表其内心的激动。 对于黄修远要求的不能捡垃圾回家，等一系列要求，他们都表示遵守。 毕竟包吃包住，基础工资翻倍，加上加班费、补贴、保险，以及特殊养老金、大病救助金，都赶上进电子厂了，如果因为不守规矩，被公司开除了，那才叫得不偿失。 讲话结束后，黄修远和一众环卫工合影留念，又一一握手。 第一个和他握手的环卫工，就是那个第一个开口提问题的年，他既激动又腼腆，双手在衣服上擦了又擦。 黄修远直接克服自己的小洁癖，紧紧握住对方的手，那感觉是粗糙和温热：“叫什么名字？干这一行几年了？” “回……回老板，我叫张建设，做了三年多了。” “听口音是蜀省人，我们还是半个老乡。”黄修远笑着说道。 和所有人都握手，并且说了几句家长里短，才从蓝色时代坐车离开，去贵竹岭工业园那边。 来到贵竹岭工业园，这里的一期工程，已经平整好了地面，水泥地面刚刚浇筑，钢结构的一部分骨架，也树立起来。 第一期工程，总规划面积是100亩，厂房建设面积是60亩，其10亩是员工宿舍、工厂食堂、工厂办公楼。 剩下的50亩，就是回收车间，都是那种全密封式的回收车间，一共有10条处理线。 其5条处理线，准备布置生活垃圾分拣线；1条废铁回收线，1条废纸回收线，1条废弃金属综合回收线，1条废塑料回收线，1条废玻璃回收线。 第一期仅仅是粗糙的分拣分类，估计厂房会在四月旬左右完成，加上设备调试，要完全投入使用，可能要到六月初。 而工厂的第二期，同样是规划了一百亩，会在一期完成后，马上开工建设。 其实二期和三期的地面平整，以及下水管道、水泥地面，都在同步进行着。 毕竟钢结构厂房的建设，并不影响二期、三期的基础建设。 …… 在另一边。 区里面，其实对于燧人公司的动作，都非常的关注。 无论是燃气公司——海陆环保燃气公司，还是环卫管理公司——蓝色时代环卫管理公司，都不是一件小事情。 特别是环卫方面，毕竟涉及到四百多号人，如果环卫工闹起来，肯定是一个大麻烦。 其促成这一次合作的蔡海义，更是紧盯着这边。 正埋头处理公务的蔡海义，听到一阵脚步声，抬起头来，便看到助理走进来。 “蔡区，燧人公司有动作了。” 他放下公务，拿起一旁的茶杯：“说说看。” “今天下午，燧人的老总黄修远，去慰问了一众环卫工，这是燧人公司给出的安置方案。”助理一边说，一边递过去一份粗略的情况说明。 蔡海义连忙接过来，翻了翻后，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确定这是燧人公司的方案？” 助理也是一脸无奈：“我已经通过几个环卫工，核对了内容，具体出入应该不大，而且这几天他们会签合同，应该不假。” “这个工资他们怎么赚钱？那五百万都不够发工资吧？”蔡海义眉头微皱着。 助理同样是一头雾水，根据燧人公司的投资规模，想收回成本，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总不能找区要补贴吧？ “你找个机会，试探一下燧人那边，看看需不需要贷款，可以让银行给一个低一点的利息。” “没问题。” 蔡海义也是骑虎难下，如果燧人公司撑不到一两年就暴雷，那他这个促成合作的负责人，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适当的时候，帮一把燧人公司，也是可以考虑的。 …… 从蓝色时代公司开会之后，一众环卫工回到工作岗位，也变得更加卖力起来。 劳动人民的幸福，往往是简单又卑微的。 在晚上十点钟左右，收完了最后一批垃圾后，这些饱经风霜的人，才带着疲惫，以及一些剩饭剩菜，回到各自的小窝。 环卫工人大多都集在城乡结合部，有些甚至就居住在垃圾场旁。 开着破三轮的张建设，绕过汕职院的大门，进入一条泥泞不堪的土路，这里是新楼村的土地。 土路两侧，是一堆堆建筑垃圾，没有路灯的土路尽头，是一排七拼八凑的“房子”，或用废弃的土砖，或用捡来的竹木，作为简易的结构。 屋顶上是沥青布，或者石棉瓦，几根木杆子，撑着一条老旧的电线，点亮十几间房屋的暗黄灯光。 有几间房子后面，还养着鸡鸭和猪，这些鸡鸭和猪，都是靠捡来的潲水喂养。 刘建设将剩菜剩饭，倒让一个大桶里面。 老婆则在破三轮上，将一袋子比较干净的剩菜，拿去热了热。 忙碌半个多小时。 “老刘，吃饭了。” 听到自家婆娘的话，他急忙洗了洗手，坐在一旁的破木凳上，一边扒着饭，夹起一块白斩鸡。 这些剩菜，是一个他经常去收垃圾的有钱人家，给他打包的剩菜。 看着一旁狼吞虎咽的儿子，以及那脏兮兮的小脸，又想到儿子明年要读小学了，刘建设暗自下定决心，好好干活多赚一些加班费。 他婆娘则在不远处的大灶旁，将一些剩菜剩饭和菜市场的菜叶瓜皮，一起下大锅，然后烧建筑废木。 煮沸后放凉，就参一些饲料，拿去喂养猪。 这就是小地方环卫工人的生存方式，在极其恶劣的环境，艰难的活着。 第二十三章 布局 清明时节雨纷纷。 软件实验室窗外，下起了蒙蒙细雨，黄修远和陆学东等人，加上陆续招聘过来的十几个程序员，以及十几个计算机专业的应届毕业生，在废寝忘食的忙碌着。 公司的其他事情，除了超百万的费用，和重大事项外，他都一股脑交给了林百杰等人去解决。 燧人公司的官网，在3月2八日低调上线试运行，公司官网除了总公司的页面，还有两个子公司的页面。 图方便的黄修远，将子公司的官网，一并合并在燧人公司官网之。 经过一个星期的试运行，修补了一些明显的漏洞后，他便在一众程序员，将一个办事稳重的程序员，和两个实习员工，抽出组成官网管理小组，专门管理公司官网，同时测试和修复一些漏洞。 剩下的人，分成两个研发小组，由陆学东带领的“计算机系统研发小组”，由黄修远带领的“未来软件研发小组”。 这两个研发小组的方向，都是关于计算机系统的研发，只是具体的研发细节，两个研发小组不太一样。 陆学东的小组，是基于lux内核，以及当前正在使用的苹果系统、微软系统，进行二次开发。 对于陆学东小组的研发工作，黄修远的指导思想非常简单，那就是抢占专利高地，同时给燧人公司提供一些可利用软件技术。 而黄修远自己带领的研发小组，就是从头到尾，从最基础的状态，打造完全属于燧人公司自己的操作系统。 这件事也只能由他亲自来带领，因为未来的操作系统，只有黄修远知道方向，在伏羲计划，他参与过一部分国产操作系统的研发。 由于未来的激烈对抗，谷歌和微软的系统，因为一系列禁令和制裁，导致国内不得不自力更生。 而那连绵不断的专利大战，更是让国产系统拼命起来，从二十年代的艰难求存，到三十年代的旗鼓相当，来到四十年代，已经是略有优势的局面。 操作系统的问题，之前黄修远就说过，难度不在于系统的打造，而在于系统的推广和生态。 现在还没有太晚，至少安卓系统还要到今年九月份，才正式推出市场，到2010年才压制诺基亚的塞班系统。 圈地自萌的苹果系统，和雄霸p端的微软系统，同样不容小觑。 他布局的软件专利，包括了“扫一扫”系列、“二维码”系列、“跳转页面”、“触摸屏操作”、“屏幕录制和截屏”、“验证码生成”，这些未来十几年的软件技术。 这一部分技术，有不少软件技术，其实已经有人研发了，比如东瀛人原昌宏，在1994年发明了qr码。 东瀛人发明的“二维码”，其实这是一个错误的观念，这确实是一种二维码，但是二维码却不等于qr码，二维码有众多种类。 由于qr二维码是开源的，并不存在专利问题，可以放心的使用。 反倒是“扫一扫”这个专利，可能存在一些问题，必须尽拿下一个专利，黄修远已经吩咐商凝华的专利组，去西安收购一个专利。 这个专利名为《具有图像识别能力的电话机》，发明人是刘珉恺，发明时间是2003年。 和2011年徐蔚发明的《采用条形图像进行通信的方法、装置和移动终端》专利。 两者其实是大同小异的同类型专利。 如果成功拿下《具有图像识别能力的电话机》，那燧人公司再申请《采用条形图像进行通信的方法、装置和移动终端》这个专利，就可以构成“扫一扫”的专利。 除了这些专利，还有国产化时代的不少专利，同样会形成一道难以逾越的“专利长城”。 比如，用于保护个人隐私权的专利——“多层动态验证码”；用于特殊储存的“双色光码压缩和解码”；用于触摸屏操控的“多屏幕管理”、“屏下指纹解锁”。 以及黄修远最看的两个技术，分别是： 专门用于智能识别的“综合内容分析”，可以根据设定好的筛选条件，精准过滤绝大部分的不良信息，这个技术还用于文字识别、图像识别和翻译。 而另一个技术，名为软件镜像转化，就是针对不同硬件环境下，让应用软件速适应新硬件环境。 这个技术，其实也可以说是“智能模仿编程技术”，模仿一个软件，将模仿软件用于新硬件上。 尽管会出现大量的漏洞，或者不兼容的情况，但是这个技术，在超算加持下，会根据运行情况，利用编程数据库的“插件程序”，进行速的“择优录取”。 编程数据库的“插件程序”越大，那软件镜像转化的越高，在黄修远记忆，六七十年代的软件转化，功能模仿平均值在96左右，功效模仿平均值在八4左右。 加上人工的辅助，修复一些漏洞，基本可以让两个软件，在功能功效上八九不离十。 之所以开发软件镜像转化技术，目的是为了节约开发时间。 就比如一个小公司，开发一个软件，通常只能适用于一个系统，要应用在另一个系统上，又必须从头再来。 而有了软件镜像转化技术，就可以速生成功能功效差不多，又可以应用于其他系统的软件，这可以节约90以上的二次开发时间。 现在黄修远的重点，就是开发这个技术。 因为这个技术，还可以用于逆向工程，为软件研发基础薄弱的公司，速跳过一些前期的时间，降低试错成本。 在实验室内，黄修远这一组的程序员，一点点编写着主要框架，软件镜像转化技术的核心，分别是软件功能识别、各种通用框架、大量标准化的子程序插件。 其软件功能的识别，只能做到半智能化，如果要保证质量，必须要程序员查漏补缺。 通用框架，就好比一间房子的粗胚框架。 而标准化的子程序插件，则像房子的装修装饰材料、家具电器之类，这一部分的打造，需要时间的累积，插件库的插件越多，意味着软件镜像转化系统，可以匹配的程序越完善。 在程序完善过程，他和陆学东合作，尝试生成一个“博客类型”的商业软件。 忙碌之，黄修远又抽空去祭祖。 公司那边也在磕磕绊绊，迅速发展着。 大小垃圾运输车辆，一共八5辆，从东风汽车厂那边发货过来；大量定制的防翻垃圾桶、清洁工具、劳保用品，也陆陆续续到了蓝色时代公司。 而筹备海陆环保燃气公司的工作，林百杰初步搭起了一个草台班子，公司场地和燃气储备站、各种型号的燃气罐，也在按部就班的筹备。 《纳米崛起》来源：&a href=&ot;&ot;>&a> 第二十四章 竣工 4月19日。 近段时间内，沉浸于代码的黄修远，接到了林百杰的通知，说贵竹岭工业园一期工程，正式进入了竣工验收阶段。 经过十几天忙碌，软件镜像转化系统，已经完成了初代软件识别功能，目前正在进行通用框架的编写。 他交代了几句话，便叫黄伟常开车，去贵竹岭工业园。 皮卡车沿着海汕公路，一路向西直行，两侧是郁郁葱葱的稻田，偶尔可以看到田间，有一两头老黄牛在埋头吃草。 贵竹岭工业园距离埔边镇不远，两地相隔不到三四公里。 三辆皮卡车，穿过贵竹岭乡的居民区，又走了一公里左右，便看到了一排十几米高的厂房。 负责厂房的保安，看到了车辆过来，急忙上前来，看了众人的工作证后，才迅速放行。 黄修远点了点头：“管理不错，不要松懈。” “董事长放心，我一定守好公司。”黄伟常也转变了自己的角色，在外面的时候，改叫他董事长，私底下才会称兄道弟。 停好车，林百杰几个人，已经在厂房门口等着。 “黄总，办公楼还没有装修好，我们去集装箱房那里？” 黄修远摇了摇头：“直接到厂房里面，边走边聊。” 一行人走入第一间厂房，全密封的设计，厂房内部分成好几个区域。 这个厂房是生活垃圾综合回收线，第一部分是一个深度八米的垃圾临时堆放池，可以让垃圾运输车，直接在这里倾倒。 在池子的上方，是小型龙门吊机，可以将垃圾池里面的垃圾，通过一个抓斗，送到下一个区域。 设备生产商的工作人员，正在安装和调试。 走向下一个区域，就是一条垃圾运输带，垃圾运输带的第一个分拣环节，就是一个电磁铁的金属制品分离。 接下来是人工分拣区，在这个环节，分拣员会将塑料袋、塑料瓶、玻璃瓶、纸制品、电池电子产品、剩下的金属制品、塑料制品，一一挑选出来。 最后剩下的东西，就是残羹剩饭、树枝树叶、瓜皮果皮、一部分餐巾纸之类和泥土沙石，这些东西，大部分都是人类废弃的有机物。 经过第一次初步分离，各种垃圾，容易回收的东西，就被送到其他回收线。 根据相关数据显示，普通人一天产生的废弃物，可能在05～2公斤之间，取一个间值，那就是125公斤人天。 汕美城区的常住人口在八0万左右，其城镇人口在50万左右，加上城市流动人口，平均每天在5万左右。 55万x125公斤≈69万公斤，即每天产生690吨垃圾，如果未来的乡村，也纳入垃圾回收的范围，那每天的生活垃圾产量，将提升到每天1000吨左右。 而回收工厂的单条回收线，每天都可以处理500吨生活垃圾，之所以准备了五条，目的是为了日后的扩展业务，接纳周围县镇的生活垃圾过来。 目前燧人公司订购两条生活垃圾回收线，设备已经到位，设备生产商的员工，就在这边安装和调试。 其他的金属回收线、玻璃回收线、塑料回收线等，设备都到了汕美城区。 估计六月初，就可以完成安装调试，进入试运行阶段。 看完各条回收线，黄修远并没有离开，而是来到二期工程的区域。 “百杰，承建厂房的公司，二期的建设工期要多久？” 林百杰急忙回道：“由于基础已经弄好了，大概五月底可以完成二期，和一期的办公楼装修工作。” 他紧接着问道：“燃气储备设施方面，胜动怎么说？” “燃气发电机组已经到了，燃气储备设施，由于我们要求储存五百万立方，他们会在这个月月底，带着施工队和相关设备过来。” 黄修远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问了一个问题：“运输车司机、分拣员和设备操作员，招聘得怎样？” “分拣员已经招了五十人，我们采用了大量自动化设备，并不需要太多分拣员，设备操作员也招了三十多个，正在培训。”林百杰歇了一口气，才继续说道： “司机方面，开大型运输车需要a牌，比较难招到人。” “嗯，辛苦你们了。” “分内之事。” 随后他又交代了一些事情，便返回公司总部。 顺便考察了材料实验室的进度，经过六十多天的建设，很多实验室大体已经完成了，只剩下一部分设备安装调试的工作。 从检的姜名章口得知，估计再过一个星期左右，实验室就可以进入竣工验收阶段了。 这个进度，让黄修远相当满意。 回到办公室，他叫来采购组的负责人常辅国，让他采购一大批实验用的化学试剂，以及相关可能用到的原材料。 然后来到工程组的办公室。 组长杜金华，是一个带着眼镜的国字脸年，他神情有些局促：“黄总，请坐。” 知道对方是一个纯粹的理工男，黄修远也没有绕弯子，直接说明来意：“金华，我上次交代设计的零件和设备，现在进行得如何？” “紫外线照射器在12天前完成了，各个部件已经发包出去，一部分零件都到公司了。”杜金华一边说，一边从乱糟糟的办公桌上，抽出一份文件递过来。 “其他的电压调节器、密封压缩罐、真空泵等，我们根据市面上的现有设备，采购回来改装。” 翻着文件的黄修远，对于各项进度，进行一个粗略的了解，发现和自己预计的情况相差不大。 “非常好，再接再厉。” “请黄总放心。”杜金华拍着胸脯保证完成任务。 工程组是隶属于科研部管辖，一众工程师，确实挺喜欢燧人公司的工作氛围，没有那么多门门道道，加上燧人公司的工资待遇不错，他们自然非常努力。 其实他们努力工作，还有出于另外两个目的，那就是黄修远承诺的员工期权，以及内部专利分红。 燧人公司的内部构架，员工在工作期间的研发成果，尽管专利所有权归属于公司，但是公司内部设置有“内部专利法”。 内部专利法的存在，就是为了激发研究员和工程师的积极性。 在内部专利法的规定，研发成果产生的净利润，将固定3～八的利润，作为全体研究人员的分红。 专利分红具体到个人，并不是整个研究团体吃大锅饭，而是设立了专利贡献率，根据专利贡献率比例，分配专利分红。 由于是内部专利，就算没有申请公开专利，或者因为保密需要，不能公开申请专利，也不会影响专利分红。 只要应用专利的产品，产生了净利润，那就必须根据内部专利法，给相关研发人员，支付专利分红。 ：&a href=&ot;&ot;>&a> 第二十五章 多手准备 《纳米崛起》来源：&a href=&ot;&ot;>&a> 燧人公司的相关工作，和黄修远的计划，没有出现太多偏差。 夜深人静的小楼，偶尔从路边传来一阵鸣笛。 黄修远看着自己的离岸账户，经过这些天都操作，他的总资本来到了21573亿米元。 在国际经济的大环境下，金融市场就如同吃了泻药一般，每天都是愁惨淡。 国内也不好受，做外贸的公司，面临订单锐减，以及收不回货款的危机；大a股也是一片环保色，投资者要么持币观望，要么割肉离场，疯狂的投机者，试图进行抄底。 这些情况，黄修远只是稍微看了看，便将注意力转移到另一件事上。 他的利用海外的肉鸡，多次跳转之后，秘密重返国内的网络，再次暗劫持了大批的肉鸡。 然后小心翼翼的渗透，进入了三大通信运营商的服务器，0八年的xp服务器，在黄修远眼，就如同一个筛子。 很蜀省以及周边地区，不少通信运营商服务器，被他植入了一些“小程序”。 编写好一些预定的短信通知，这些短信通知，会在设定好一个小时内，集向指定区域的用户手机，发出密集的短信通知。 而短信会署名大量的“正式”名称。 如果是北上广深，这样的区域，可能这种短信，可能很难引起巨大的反应，但是内陆的川西北地区，那就完全是两回事了。 根据相关统计数据，0八年国内的手机用户在64亿左右，普及率达到457左右。 减去一人多号、老人儿童，在青少年和青壮年，手机普及率在70～八0左右。 就算是川西北相对落后，但是这里邻近蓉城经济圈、关经济圈，手机普及率再低，至少可以达到10～20。 而手机信息在传递给用户后，还会传播给其关系亲密者，只要有20的人相信，这20的人，就可以裹挟剩下的八0，造成巨大的从众效应。 从众心理下，又会进一步将之前不相信的人，转化为相信，类似于核裂变的链式反应，要抑制是还困难的。 加上这个时代，很多人都没有经过网络时代的信息洗礼，对于“谣言”的免疫力，并没有那种草木皆兵的警惕性。 要不然，就不会有“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开局一张图，内容全靠编”的说法了。 至于辟谣的问题，根据官方的反应速度，最也要一天时间。 而那时候，一切都尘埃落定了。 除了这些通知，还有大量的自救知识，也被他编辑好。 为了避免事后麻烦，他设定好了痕迹的自动清除，加上在海外的肉鸡，直接斩断了被发现的可能。 另一边。 他以为燧人公司的名义，让林百杰在蓉城西北侧的安德镇，收购一片工业用地，作为蜀省分公司的回收厂。 为了方便操作，这片工业用地之前，就是一个家具加工厂，收购这个加工厂后。 开始大兴土木的建设，这里有大量的钢结构厂房材料，还有一批准备给工人居住的集装箱房，一批合理的生活用品。 以及施工队伍，一大批的工程机械。 黄修远还让老爸去帮忙看场子，加上他从总部派过去的一名副总经理。 他老爸购买了房子和店铺后，本来还打算回来一趟，结果被黄修远又安排了这个事，只能接下这个差事。 这两个准备，是当前他可以做到的极限，如果动作再大，就有可能太明显了。 接下来，就是慢慢等待那一天的到来。 4月27日。 材料实验室的设备，终于完成了安装调试，进入最后的竣工验收阶段。 黄修远和陆学东等人，亲自检验了一部分设备，便分出一部分精力，组建了材料研究小组。 开始一边检验设备，一边尝试材料研究。 检公司方面，表示会在三个月内，帮燧人公司办理好实验室的相关手续。 在材料实验室的试运行过程，黄修远找了一个机会，独自合成了他需要的东西。 那就是“大脑抑制剂”的二代药物，看着手上的试剂瓶，里面有二十毫升的淡蓝色液体，他毫不犹豫用注射器，抽出10毫升淡蓝色液体，通过颈静脉注射到体内。 过了半个多小时，再次将剩下的10毫升，注射到体内。 此时全新的大脑抑制剂，和他大脑的“操作系统”，形成了妙的反应，那种感觉，和之前的初代大脑抑制剂，是有些不一样的。 初代大脑抑制剂，只是起到了缓解效果，而新的大脑抑制剂，是和脑细胞结合在一起，让脑细胞在“操作系统”的辅助下，实现一部分功能的控制。 比如他需要超级记忆的时候，就可以激发超级记忆；需要冷静思考时，就进入冷静思考状态。 而新一代的大脑抑制剂，药效有效期也是非常久，注射一次后，基本可以维持15～17年左右。 这和初代相比，就明显方便了很多，初代药剂需要两三天注射一次，带来了不方便和不安全。 他将所有的实验痕迹，都消除干净，又删除了实验室的内部监控数据，用昨天晚上的监控进行替换。 第二天，是五一劳动节。 除了陆学东几个人，不少员工都在轮休。 公司管理层其实大多都没有休息，而是在忙碌着。 将软件实验室的工作，交给各自的副手，他和陆学东来到材料实验室内，刚刚组建的新材料研究小组，一共有13人。 除了他和陆学东俩人，还有五个从国内各个实验室挖来的研究员，剩下的六个是应届毕业生。 他们这些天都在熟悉实验室，尽管不知道黄修远的水平如何，但是单凭这个投资近亿的实验室，就值得他们过来了。 一众正式研究员，从国内某个纳米材料实验室挖来的贺稳，算是一个还可以的研究员，只是一直郁郁不得志，才选择跳槽过来燧人公司。 黄修远看着众人，严肃的开口： “今天叫大家过来，任务非常简单，我在留学期间，曾无意间合成了一种新的化合物，来之前大家都签署了保密协议，我丑话说在前头，希望大家都遵守保密协议。” 贺稳也附和着，他是研究小组的副组长，自然要表明立场：“公司待我们不薄，都给我把嘴巴把严，涉及公司机密的内容，都自己烂在肚子里。” “知道，知道。” “放心董事长，我一定保密。” 几个实习研究员，更是珍惜眼前的机会，毕竟材料学专业，要在国内找到燧人公司这么好的待遇，还真挺难的。 燧人公司的员工工资和待遇，分成四个大级别，二十个细分级别。每一个大级别，细分为五个小级别。 大级别分为：初级、级、高级、顶级。 各个细分级别，就是在大级别后加数字，例如初级的细分，就是初级1、初级2、初级3、初级……以此类推。 环卫工之类，和公司签订的合同，就是初级1—劳动普工，底薪在1500元。 而实习研究员的合同，一开始就是初级3—研究员，底薪9000元。 像贺稳这样的资深研究员，一开始的合同就是级3—研究员，底薪在八万。 加上公司的期权和分红，以及其他一系列福利，就是去外国公司，他们都可能没有太大兴趣。 第二十六章 六边氧化硅 给他们一个警告后，黄修远才开始说新材料的事情，首先他在一旁的黑板上，用油性笔写了一个分子式，又粗略画出该分子式的结构。 在一旁的贺稳和陆学东等人，看得一头雾水，不太理解这个分子式。 分子式是：si61 “六个二氧化硅？”陆学东一边说，一边挠了挠头。 “有这种化合物吗？”贺稳同样在绞尽脑汁。 在黄修远画出来的分子结构草图上，六个二氧化硅，呈现平面的环绕分布，组成一个正六边形。 正六边形的内侧，是六个硅原子，外侧连接十二个氧原子。 黄修远指着分子结构图解释道：“这是一种二维材料，但是不同于狄拉克材料（石墨烯、硅烯和黑磷等），而是一种全新的纳米材料。” 他并没有解释具体作用，而是开始分配工作，将具体的合成步骤分解，启动实验室的设备，开始进行第一次正式的实验。 由于有他给出的具体合成步骤，不到两个时，他们就通过实验室设备，合成了第一份“产物”。 贺稳穿着全身防护服，心翼翼的用胶带，从黑色粉末状中，轻轻的沾了一下，然后密封处理那片胶带。 拿到透射电子显微镜那边，开始仔细的寻找，找了五六分钟，贺稳和助手就发现了第一个“六边氧化硅”。 不过他没有立刻汇报，而是继续寻找，很快陆陆续续发现了十几个“六边氧化硅”，证明这种化合物不是巧合，而是真实被合成出来了。 贺稳走出透射电子显微镜室，向黄修远汇报情况：“黄总，确实有你描述的六边氧化硅，在透镜下发现了十几个六边氧化硅分子。” “好。”黄修远神情有些兴奋，然后他紧接着吩咐道：“准备气相沉积。” 那份被合成的黑色粉末，被拿到实验室另一个区域，陆学东带着人，在这边准备好了气相沉积的工作。 黄修远从黑色粉末中，提取了一点点黑色粉末，然后轻轻的抛洒在气相沉积箱内。 向陆学东比了一个k的手势。 看到他的动作，陆学东操作实验设备，开始进行气相沉积。 时间不知不觉，来到中午的饭点，匆匆轮流在食堂吃了饭，他们再次回到实验室内。 此时气相沉积已经完成了，将沉积的石墨烯薄膜，从沉积箱里面取出，一张半径50厘米的半透明薄膜，出现在众人面前。 不过这个东西，还不是成品，而是需要进一步深加工的半成品。 经过切割后，再进行多次机械研磨和清洁，他们得到几十片半径5厘米的单层石墨烯薄膜。 回到透射电子显微镜室，贺稳非常仔细的检查着每一片薄膜，这项工作没有那么快，连续忙碌三天时间，最终只找出了7片薄膜。 “黄总，这七片薄膜，就是嵌合了六边氧化硅的薄膜，其中一片含有六个六边氧化硅……” 看着一页页详细的检测报告，黄修远露出了一丝笑容：“我的设想果然没有错，接下来大家就会知道，这个东西的用途。” “那我就拭目以待。”陆学东也非常好奇这东西的用途，只是黄修远一直没有解释。 其实不是黄修远不想说，而是没有实物之前，说再多也没有什么说服力。 在实验室一旁，之前服装厂没有完成的第三栋厂房，被改造成为一间钢结构厂房，在前些天已经装修好了。 一行人带着七块薄膜，来到钢结构厂房内，工程组的六七个工程师，已经调试好了几台设备。 这些设备，就是黄修远之前吩咐设计的特制设备之一。 工程组组长杜金华，迎了上来：“黄总，你来了，设备都调试过了。” “之前让准备密封车间，在哪里？” “黄总，请跟我来。” 来到一个净度10万级的车间，将一台设备已经陈列其中，他将一片薄膜递给杜金华：“安装在设备的过滤层位置。” 杜金华接过薄膜，打开设备的卡槽，将薄膜牢牢地安装在相应的位置，打开真空泵，没有出现漏气之类的情况，又测试了一下通电，也没有什么问题。 “黄总，符合设计要求。” 黄修远迫不及待的开口：“开始测试。” “好。” 众人在车间的外面，通过窗口观察着。 杜金华指挥下，设备缓缓启动。 设备的上半部分，是一个上宽下窄的圆锥体容器，上侧连接着一条输气管道。 设备中间就是安装薄膜的部分。 而下半部分，则是一个上窄下宽的圆锥体容器，连接着抽真空系统。 设备上侧的容器，被注入大量的氮气；而下侧容器，则被迅速抽真空，两侧形成一个压力差。 只是由于石墨烯薄膜的阻挡，氮气没有办法进入下方。 很快，杜金华按下了一个通电按钮，一股设定好电压的电流，通过了石墨烯薄膜。 石墨烯本身并没有产生太多变化，但是被嵌合在石墨烯薄膜中的六边氧化硅，在通电后，却发生了变化。 氮气分子穿过了六边氧化硅的中心六边形，反应还没有结束，穿过六边形中心的氮气分子之间，开始发生全新的变化。 抽真空系统的另一个罐体中，大量白色粉末，一点点沉积在罐体底部，过了一个时左右，罐体的重力感应系统，显示里面的反应物质量，已经超过了一公斤。 黄修远看这个产物，已经足够他们使用了，便开口：“停止测试吧！” 设备停止运行，那一公斤左右的白色粉末，被慎重的取出来，众人都异常的紧张。 在场的人，都是材料化学方面的，氮气变成固体粉末，中间又没有添加其他反应物，而这个东西，看情况又不像低温冷馏的固氮。 要知道全氮化合物，在某种程度上，等同于炸药，而且是高能炸药。 吞咽一下口水，贺稳声的问了一句：“黄总，这东西不会爆炸吧？” “放心，问题不大，只有不见紫外线即可。”黄修远倒是无比淡定。 密封避光储存的白色粉末，被心翼翼转移到材料实验室内，在透镜室内，紧张的贺稳，终于看清楚了白色粉末的分子结构。 这是氮的一种同素异形体，由16个氮原子组成，空间三维结构，是底部由四个氮原子组成菱形平面，以此四层菱形重叠而成。 透镜室外，陆学东好奇地问道：“修远，这种全氮化合物有什么用？话说你在哈佛合成的过程中，没有其他人参与吧？” “当然没有其他人，这又不是我导师的课题，涉及的资料和痕迹，都被我销毁了。”黄修远笑着回道，其实这不过是一个借口，他根本没有在哈佛研究这种材料。 第二十七章 催化剂 陆学东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他又随意地说了一句：“至于用途，待会你就知道。” “我是越来越期待了。”陆学东确实非常兴奋，这几天他见识了两种全新的材料，仿佛打开了一扇大门。 三个多时后，贺稳拿着一份粗略的分析报告，走出了检测区域，脸色带着一丝兴奋： “黄总，这个全氮分子太厉害，你看一下这些反应数据。” 他接过来，又转手给陆学东，因为这上面的内容，他一清二楚：“学东，你先看一下。” 陆学东没有客气，直接仔细的浏览起来，翻到贺稳用红笔圈起来的部分，他的表情也出现了难以置信。 “可以快速促进有机物分解？一克可以让5～10千克有机物分解，分解产物是氢气、氧气、一氧化碳、二氧化碳、甲烷、乙烷、丙烷等有机烷类。” 一旁的贺稳插了一句：“陆总，分解其实并没有什么好惊讶，关键是分解条件非常容易，只需要添加这种材料的溶液，再照射紫外线，就可以迅速产生分解反应。” 情绪非常激动的贺稳，不停歇地继续说道：“更重要的事情是，可以通过调节紫外线的波段，让分解反应定向产生需要的产物。” “也就是说，可以通过有机物定向分解成为一氧化碳和甲烷之类？” “是的，不仅仅天然有机物可以分解，塑料之类也可以。”贺稳的语气有些发颤。 这种生冷不忌的催化分解，让这种材料的价值获得极大提升。 要知道，从地下开采的石油，其绝对大多数成分是有机物；而生态圈中，所有的生物，体内都蕴含着有机物。 而他们公司，目前正在进行的垃圾回收产业，那些城市生活垃圾之中，就富含大量的有机物。 无论是剩菜剩饭，还是塑料袋子，这些东西，本质上都是有机物，而且还是源源不断产生的“矿藏”，这可比去挖掘地下资源容易得多。 看到这里，陆学东恍然大悟：“看来修远你都计算好了，回收生活垃圾，制造燃气出售，如果按照检测的效果，可以高效低成本制造燃气，利润确实不错。” 黄修远趁机鼓劲道：“现在需要大家精诚合作，迅速和工程组合作，研发一条高效安全的燃气制备生产线。” “没问题。”陆学东急忙点了点头。 “这是我们的荣幸。”贺稳也摩拳擦掌起来。 首先他们和工程组一起，改造三台“氮16生成机”，单孔型号（即石墨烯薄膜上只嵌合一个六边氧化硅）的氮16生成机，每时可以合成1千克氮16。 新改造的三台氮16生成机，是双孔和三孔型号的，单台每时可以生产4～6千克氮16。 每时可以生产10千克左右的氮16。 他们为了不麻烦，打算只生产液化石油气，即丙烷和丁烷混合燃气。 因为汕美地区的居民用气，是液化石油气为主，如果生产其他类型的燃气，那需要改燃气灶，对于斤斤计较的用户而言，更换燃气灶会成为推广的障碍。 经过一系列的测试，生产丙烷和丁烷气，最佳氮16溶液浓度为5八～67，经过特定波段的紫外线照射，每克氮16可以催化分解75～八千克有机物。 生活垃圾中的厨余垃圾，通常在生活垃圾总量的比重，大概是45～55左右。而厨余垃圾中的有机物干重，一般比重在16～1。 分解一吨厨余垃圾，需要消耗0～5克氮16。按照城区的生活垃圾日产量1000吨计算，每天需要消耗0～5千克氮16。 不过考虑到目前回收工厂的情况，每天可以清运500吨就不错了，因此当前氮16的生产量，可以满足生产需要。 而另一方面，关于是单位产气的研究。 从回收厂试运行过程中，经过初步分离的生活垃圾，那些有机物垃圾，每吨有机物垃圾，可以生产16～5千克液化气，每吨厨余垃圾的产气率在0016～005吨。 根据这些天的回收分离情况，再根据厨余垃圾的有机物比重。 一天清运500吨城市垃圾，就会产生5～75吨厨余垃圾，可以生产6～6八75吨液化气。 如果将垃圾之中的塑料制品（比重10左右）、纸制品（比重八左右），也作为燃气原材料使用。 50吨塑料制品，可以制造液化气5～0吨；40吨纸制品，也可以制造10～1吨液化气。 而且被提炼了燃气后，厨余垃圾、废纸皮和废塑料的反应残留物，是可以作为肥料使用的，不过需要进一步进行脱盐脱水。 目前黄修远、陆学东，和贺稳、杜金华等人，正在不断完善着生产工艺。 尽管厨余垃圾的燃气生产量比较少，但是城市生活垃圾之中，其实还有另外一些有机物垃圾，比如绿化树木的枯枝落叶、下水道的粪便和粪煤。 枯枝落叶的热值不低，在16000千焦/>千克左右； 粪便（主要是人粪）的热值，干燥后在1八八00千焦/>千克左右，通常粪便的含水率在70。 人均每天排泄0千克左右的粪便，干重在006千克左右。 汕美城区人口八0万，每天排泄160吨粪便，可以干燥出4八吨干物质，制造出16吨左右的液化气。 如果人的粪便不够，还有养殖场的牲畜粪便，牲畜粪便产生的热值，和人粪的热值相差无几。 特别是猪和牛，堪称造粪机器，一头猪平均每天需要排泄15千克粪便；而一头牛就更加夸张了，平均每天排泄0千克牛粪左右。 这些东西都是“有机物矿藏”，也是人类发展过程中，没有利用起来的隐形资源。 参考一下国内的养殖业数据，是否有人知道华国的全年牲畜粪便生产量？ 大家通常只注意到菜市场的价格，盘算着今天的猪肉多少钱一斤，明天的牛肉多少钱一斤。 却很少有人知道，华国养殖业的牲畜粪便年产量，达到了惊人的0亿吨，而且年增长接近1亿吨，预计到01八年，将突破年产量40亿吨。 如果可以全部回收利用，按照干物质含量0计算，可以干燥出9亿吨干物质，提炼出亿吨左右的液化气。 去开发油田，都没有比这个稳。 毕竟国内的油田，很大一部分要作为储备，加上开采难度和成本，都相当的高。 而国外的油田，不可控因素太多，当地局势、运输距离、天灾人祸等，没有背景和大资本，根本就不用去玩。 哪怕燧人公司，只能将国内的生物质资源开发10，每年生产的燃气，都可以轻松达到5000万吨。 第二十八章 如期而至 5000万吨液化气，这是什么概念？ 华国0八年的城市燃气供应量，分别是天然气6八04亿立方米、人工煤气55八亿立方米、液化石油气1911万吨。 根据实际的热值转换，6八04亿立方米天然气，相当于7万吨液化气；55八亿立方米人工煤气，相当于6万吨液化气。 这样计算起来，今年全国消耗的燃气，相当于66八5万吨液化气，人均每年消耗4775千克液化气。 这是一个有利可图的生意。 以汕美城区为例子，总人口在八0万左右，一年需要消费八万吨液化气，普通液化气批发，每吨液化气的利润，在1000～000元之间。 而利用垃圾制造的燃气，成本的支出，主要在人工，加上知识产权的专利费、场地和设备折旧。 另外还有一个巨大的优势，那就是运输距离，传统燃气供应商，需要从外地运输液化气过来，物流成本并不低。 而且传统燃气供应商，还要面临另一个问题，那就是他们往往不是燃气生产商，大多数都是二道贩子，价格和利润，很容易受到能源市场的影响。 近段时间，管理公司的林百杰，以及海陆燃气公司的总经理包思康，对城区的燃气市场进行过一番调研。 目前正在布局燃气销售点，准备开始向各个乡镇，和城区的各街道，进行罐装液化气的促销。 ……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来到那一天。 中午十一点半左右。 蜀省西北部的某县城，由于临近下班放学时间，大街巷的人流热闹起来。 正在整理货架的杂货铺老板，突然手机连续震动着，他急忙打开翻盖，原来是连续三条短信。 “预警？今天下午一点到四点，范围……”杂货店老板看完短信，他有些举足无措，不知道如何是好。 可是短信后面的署名，却加深了他内心的信任。 就在此时，大街巷上，不少有手机的居民，都看到了那些提示短信，如果是一两个人收到，那还不足以引发恐慌，但是几乎是所有人，都接到预警短信，人们都从众心理，被瞬间放大起来。 过了十分钟左右，第二波通知短信，再次密集向所有手机用户袭来。 而此时，蜀省的三大通信运营商分公司，里面却是一副鸡飞狗跳的景象，负责这里的经理，那表情又青又白。 他们用屁股想都知道，这个大黑锅，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远在汕美的黄修远，在软件实验室处理一个问题，突然感受到一阵明显的轻微震动。 他抬起手表，时间定格在14点八分，一旁的矿泉水瓶里，半瓶子水正泛起一阵波纹，这种震动感持续了大约两分钟，才停了下来。 这证明那件事如期而至了，同时他感到心情复杂，在悲痛的同时，也暗自松了一口气。 和十几个程序员，一起跑出实验室，其他人也从办公室、实验室跑出来。 “百杰，你组织一下员工，注意安全。” 林百杰点了点头，所有人都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很快消息就传来了，负责官的管理员，气喘吁吁的跑过来：“黄总！林总！蜀省西北部发生大事了，现在上都传疯了。” 黄修远假装非常紧张，拿出电话慌慌张张的拨打了一个号。 “嘟嘟……” “喂，阿远，出大事了，好像茂县那边发生了……” 黄修远急忙问道：“老妈和外婆那边呢？” “我刚打了电话，那边没有事情。” “那就好，分公司那边有没有人受伤？” “没有，工厂周围都是平地，住房也是集装箱房。” 黄修远想了想说道：“老爸，我打算暂停蓉城分公司的建设，然后组建一支工程支援队伍，尽一点绵薄之力。” “好，儿子，这种事情我们义不容辞。”他老爸同样没有一丝犹豫。 安德镇。 燧人分公司的工厂里面。 黄富强挂了电话，迅速叫来了分公司距离李飞扬，以及三个包工头，还有不少施工工人。 “大家都知道了，西北边发生了什么，我们不能坐视不理，现在以自愿为原则，愿意过去的人三倍工资。” 一旁的李飞扬，趁机开口说道：“如果不幸遇难了，燧人公司每人补偿一百万。” “黄总，李总，别说了，就算是没有钱，我也干了。”其中一个包工头，眼眶通红的回应道。 “干了，我第一个报名。” “加我一个。” 在场不少人，都是川西北这里的人，那边就是他们的家，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黄富强大声吼道：“大家带上工具和车辆，开始准备出发。” 考虑到现在通信全断了，黄富强吩咐李飞扬到镇里面，采购一批对讲机，尽可能购买方便面、罐头和火腿肠。 几个包工头也去加油站，购买了一大批柴油汽油。 不到一个半时。 一支两百多人的队伍，便集合在安德镇向都江堰方向的公路旁，工程车队带着推土机、挖掘机、渣土车、柴油发电机，以及一大批食品和生活用品。 由几个熟悉路况的工人带路，向距离安德镇最近的都江堰而去。 他们几乎是反应最快的一支队伍，在队伍之中，还有从安德镇拉来的六个医生。 此时时间才过去两个时。 闷热的天气，沿途是满目疮痍，公路上有不少车辆，似乎同样在向西北方向开去。 天边的落日残阳，让车队的所有人，心情十分的沉重。 17国道上，车队抵达距离最近的都江堰崇义镇。 气喘吁吁的李飞了，跑过来：“黄总，我和几个当地人沟通了一下，崇义镇这边情况还好，他们可以自己搞定。” “好，立刻向下一个镇。”黄富强拿着对讲机喊道。 车队继续向西北方向开进，随着夕阳西下，他们终于在天黑之前，进入了都江堰的城区。 放眼望去，尽是残垣断壁。 东歪西倒的建筑物，地面也布满大大的裂缝，当地人组成的自救队伍，正在废墟中搜救可能的幸存者。 李飞扬再次出马，和当地人沟通一番，经过了解后，由于提前有了警惕，并没有陷入瘫痪。 考虑到都江堰这边彻底没有瘫痪，加上靠近蓉城，估计第一批队伍，很快会抵达这边。 燧人公司的车队，迅速清理了主干道的杂物，填平一些巨大的沟壑裂缝，便继续沿着17国道，向川西北深处挺进。 离开都江堰城区后，由于进入山地区域，他们开始遇到大麻烦了，公路被山体滑坡拦腰截断。 此时夜幕降临，周围一片漆黑。 柴油发电机轰鸣着，耀眼的照射灯下，挖掘机和推土机轮番上阵，一点点扒开一条路。 就在他们成功修复了十几公里后，进入旋口镇，这里是岷江的一个大拐弯角。 就在这时，他们车队后面，出现了一支车队，都是批着迷彩帆布的车辆，双方一见面，迅速互相说明了情况。 在争分夺秒下，其他地区的支援力量，也陆陆续续抵达，加上幸存的当地人协助，恢复工作有条不紊的展开。 第二十九章 时光博客 国内的互联上，也就这一次的突发事件，爆发出前所未有热度，包括企鹅号、企鹅滔滔，仍然活跃的校内，都出现大量讨论话题。 其中“救灾”、“预警短信”成为了热词。 而深藏功与名的黄修远，早就将所有的痕迹清除了，并吩咐林百杰，将之前准备好的一个博客软件上架。 这个博客软件的名字，名为时光博客，本来这个软件并不容易发展，但是黄修远拿出了一个大话题。 5月1日，看似匆忙上线的时光博客，被两个大新闻，推到风头浪尖上。 在时光博客的首页顶置着，不少新闻报道，其中一条新闻，题目赫然标注着——《黄修远将向灾区捐款5亿元》。 这一条新闻，加上燧人公司组建救灾队的新闻，让时光博客瞬间爆红起来。 单天下载安装量，就达到了17万，不过由于时光博客要求实名制注册，大约只有1万人，开通了自己的博客账号。 在黄修远的个人博客号上，为了避免质疑，他顶置了一条博文，说明了捐款的原因，以及捐款将如何使用，最后附上一个链接。 这个链接会跳转到时光博客的一个子程序，这个子程序名为“慈善之家”，因为是匆匆忙忙上线的原因，目前看起来相当简陋。 慈善之家出现的目的，就是为了确保每一笔款项，得到充分合理的使用，购买了什么东西，建造了什么东西，给了哪个地方或者个人，都必须全部公开。 第一批款项，包括了000万的应急食品采购、1000万的应急帐篷、1000万的生活用品、1000万的柴油发电机。 如果一开始大家都是将信将疑，但是随着时间推移，燧人公司由于黄伟常，以及采购组的常辅国带头，组成了特别支援组，开始在全国各地采购定制物资。 一张张图片、采购清单、采购合同的公开。 让时光博客关注度空前高涨，到了5月0日，已经累计注册了115万用户。 黄修远个人博客下。 [为什么不开通捐款渠道？]——岁月静好 [如果这是一个营销，我倒希望多来几次。]——五毛钱 [岁月静好，慈善之家类似于个人慈善基金会，是不能向社会募捐的。]——法考罗翔 [希望家乡亲人都平平安安。]——蓉城用户1八5…… [话说时光博客的母公司燧人，这是一家什么公司？]——天南地北 [天南地北，燧人公司有官，上面有一些介绍，好像是从事垃圾回收、燃气制售之类。]——学僧 一个多星期过去，在大量救援人员齐心协力下，川西北初步恢复了正常。 黄修远同样在时刻关注这件事，当他看到一些数据时，便知道自己的蝴蝶翅膀，已经造成巨大的改变。 由于预警短信的提前通知，截止目前，在人员损失方面，比他记忆之中的数字少太多了，只有大约三十分之一左右。 而投入5亿用于救灾，对他和燧人公司而言，其实是利大于弊的事情。 黄修远在香江的黄氏国际公司，或明或暗中，掌握的总资本数额，已经达到亿米元。 随着他投资越来越大，公司发展壮大，不少牛鬼蛇神都可能找上门来，这5亿捐款，就是一张护身符。 再加上他的另一个身份，哈工大的优秀校友，只要遵纪守法，在国内基本没有大问题。 拥有上千万用户的时光博客，经过十几天的风起云涌，热度也逐渐在下降之中。 而时光博客的发展，初步站稳脚跟，至少黄修远投下的慈善捐款使用，每天都在刷新着动态。 其中一个亿的真金白银，已经撒在应急物资上。 黄修远看了常辅国的汇报，再次发出指示，启动以工代赈的模式，从捐款中，划拨两亿资金，用于修复乡镇公路。 燧人公司向蜀省其他地区的建筑公司，以每公里100万的价格，发包了00公里长度的乡镇公路。 要求承包公司，必须雇佣当地人，作为以工代赈的方式，间接促进再就业和复产。 这一波操作，让时光博客再次火热起来，累计用户达到了1八4万。 黄修远趁机将时光博客，从燧人公司独立出来，成立了子公司——时光信息技术公司。 投入一个亿的资金，开启了时光博客的大肆扩张，而大量加盟过来的程序员，也进一步完善了时光博客。 未来的渣浪博客，还能不能起来，估计还真是一个问题。 对于时光博客，他加入了软件实验室研发的智能筛查系统，有效减少了人工筛查的工作量。 作为一开始，就推动实名制注册的时光博客，也避免了一些麻烦，免得日后船大难掉头。 对于时光博客的定位，黄修远非常明确，那就是“平台观点中立、用户博文真实、传播正向价值”。 经过这些天的运行，就算是远在冰城，他都察觉到一些牛鬼蛇神的动作了。 作为应对措施，他指示时光博客的总经理江淼，启动筛查系统，同时开辟一个全新板块——博库。 博库，类似于日后的逼乎，又存在一定的区别。 这个新板块，将邀请一批专业人士入驻，同时时光博客自己，也会成立一个内容评估工作室，用最严谨最科学的方式，评估所有用户的博文，是否存在恶意造谣。 显然这个内容评估工作室，就是在针对“公知”、“五米分”、“假新闻”，对于粉丝越多，关注度越高等博主，就越容易受到内容评估。 而且为了打击造谣风气，采用实名制注册的时光博客，会永久性存档“有问题”的博文，标注上特定标签，以及解释其中的问题。 在内容评估工作室成立后，不到三天时间，就有16条高赞博文，被标注了明显的“问题标签”。 顿时一批察觉到异常的博主，纷纷修改或者删除自己的博文，可惜他们不知道，只要真实点击超过1000次的内容，时光博客的后台都会永久性备份，修改是没有用处的。 被公开处刑的十几个博主，他们的博客认证上，正被“红名”标注着。 比如名为“矮大紧”的博主，就被贴上了“米国人”、“虚假历史发明家”，气得这个家伙上窜下跳，不停的发文解释。 只是时光博客方面，对此不为所动，就是不改标签，哪怕这些人自己删了博文，但是在他们的历史记录上，还会一直保留这些记录。 时光博客要表达的意思，就是络不是法外之地，博客是公共络，每个人都有发言的权利，同时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言论负责。 另一边。 在慈善捐款的真金白银撒出去后，黄修远获得了不少官媒的称赞，连人民报，都专门为此写了一篇刊文。 这说明他的名字，在上面那边，已经是心里有数了。 这些天，燧人公司的其他业务，并没有受到影响，仍然在稳步推进着。 第三十章 燃气推广 回收工厂的生活垃圾回收线，已经在试运行，目前每天可以处理500吨生活垃圾，只启动了两条回收线。 而燃气发电机组、燃气储存区，也陆续投入试运行中。 工程组和黄修远等人，在1八号完成了第一条燃气生产线，在原材料充足的情况下，每天可以提炼500吨左右的液化气。 目前试运行效果良好，将那些难以回收的塑料袋、塑料薄膜、塑料薄膜复合纸之类，加入到厨余垃圾中。 这三天，分别生产制造了11吨、17吨、16吨液化气。 从液化气提炼情况来看，必须加大垃圾回收数量，以及进一步开拓有机物的回收渠道。 黄修远已经打算，开启一条新的生活垃圾回收线，将城区各个垃圾堆放的存量垃圾，分批运输到工厂处理。 同时吩咐杜金华的工程组，继续调试燃气生产线。 而海陆燃气公司的总经理包思康，也在招兵买马，亲自带着燃气推销人员，一个个乡镇去跑业。 汕美城区。 新乡。 三辆面包车，和一辆货车，停在戏台的广场旁边。 包思康和几个销售员，摆好了简易帐篷和桌子，又拉起了一条优惠大酬宾的横幅，打开音箱播放音乐。 不少路过的村民，都被吸引过来。 “海陆燃气？第一瓶半价？” “真的假的？一瓶煤气50块？” “不会骗人吧？” 一个中年妇女走上来，向包思康问道：“这位老板，一瓶真的50块？” 包思康急忙解释起来：“靓女，我煤气都拉过来了，凭借身份证和电话号码，第一瓶5块，如果有问题，最多让我骗一次。” 另一个年轻人，看到招代理商的广告牌，急忙询问道：“老板，这个代理怎么弄？” “伙子，我给你介绍一下。” 在包思康的介绍下，这名伙子也有些意动起来，毕竟附近的燃气配送，都被其他人做了，而那两个液化气公司，根本没有在招代理商的想法。 现在市面上的燃气零售价，在一公斤4～5块之间，一瓶15公斤的液化气，加上配送费，通常在65～75块左右。 凭借价格优势，打开市场非常容易。 他刚好会开三轮车，到马宫镇的燃气加气站，每瓶的批发价是4八块，他还有可以自己加价1～7块，海陆燃气公司的最高零售建议价，是55块每瓶。 “我叫王刚，我想办理代理商申请，要如何弄？” 包思康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伙子有眼光，来填表。” 那些听到第一瓶半价的村民，也本着有便宜不占白不占，将货车拉过来的10瓶液化气，都买走了。 加上钢罐的押金，包思康收回了不少钱。 按照海陆燃气的估计，要维持整个城区八0万人的燃气供应，以人均每年4775公斤的消费量。 八0万人，一年就要消费八00吨液化气，平均每天消费105吨左右。 按照初期的市场占有率0计算，海陆燃气需要每天供应5吨液化气，后期逐步占领整个市场，就需要供应105吨以上。 而目前总公司的燃气生产量，开启另一条生活垃圾回收线后，加上大量的吸粪车，去农村吸猪粪、城市地下管道吸排泄物，可以将燃气生产量，提升都日生产量50吨液化气左右。 燃气公司在推广燃气的过程中，也调研了农村的型养猪场情况，在城区的各个乡村，型养猪场是普遍存在的。 根据目前的调研数据，这些乡村中的养猪场，大多数规模在几十头到几百头之间，少数可以达到几千头。 整个城区的生猪存栏量，估计在14～15万头，日产猪粪10吨左右，其中的干物质约为6吨，可以生产液化气15吨左右。 目前到位的5辆吸粪车，正满负荷的运转着，前往各村的养猪场附近，大量运输猪粪。 毕竟一吨猪粪，可以提炼出大约71公斤的液化气，液化气的销售价，约合每公斤元，71公斤价值元左右。 另外被提炼了燃气后的残余物，经过调配后，是非常优良有机肥料。 根据燧人公司的相关研究，由于氮16的催化分解，复杂的高分子有机物，会被大量分解成为燃气，以及分子有机物，这些分子有机物，就是良好的有机肥。 加上氮16在紫外线下，会分解成为氮气，或者垃圾中的分子有机物结合，形成一部分尿素。 而且氮16的催化分解效果，是非常霸道的，对于垃圾之中的微生物、寄生虫、虫卵、抗生素之类，可以达到999的灭杀分解，比普通有机肥的高温发酵，灭杀效果还强大。 尽管有机肥市场鱼龙混杂，但是最低价位，也可以达到600元/>吨，颗粒有机肥接近1000元/>吨，高品质的有机肥可以达到每吨几千元。 按照燧人公司的评估，练气渣有机肥的品质，经过脱盐脱水处理后，添加有益菌群，每吨的销售价，在八00～1500元左右。 平均每吨厨余垃圾、粪便，可以生产00～00公斤有机肥，这个生意也同样可以做。 回收产业，做的就是斤斤计较，就算是一块石头，都要榨出油来，让资源可以最大限度的回收。 …… 汕美城区。 华阳能源公司的加气站，作为汕美地区的两个液化气供应商之一，在海陆燃气没有开拓业务之前，一直维持着6八～75的市场占有率。 加气站的业务经理，看着这半个月的液化气批发量，脸色凝重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之前每天都可以销售七八十吨液化气，近半个多月来，却下降到了每天四五十吨，而且下降趋势明显。 一旁的业务员，说出了一个可能的原因：“李经理，听说那个刚刚开张的海陆燃气，正在搞活动，我们不少客户都被拉过去了。” “海陆燃气？就是那个两个多月前拿到牌的公司？” 业务员点了点头：“就是这个公司，他们的优惠力度非常大，15公斤一瓶的液化气，最高才55块。” “55块？”李经理仿佛屁股被针扎了一样，一下子从座位上跳起来：“他们是不打算赚钱了？” “李经理，可能对方想抢客户，以后肯定会恢复正常价格的。” 走来走去的李经理，并没有掉以轻心：“不行，我们也要降价，不能让客户被抢了。” 上报总公司后，华阳能源的液化气价格，批发价也随即下调到5元/>公斤。 另一个液化气供应商，也被迫跟着减价，试图保住客户。 只是他们没有发现，海陆燃气的液化气来源，并不是从其他地区生产运输过来的，而是自产自销的类型。 第三十一章 材料革命 一转眼，来到儿童节。 经过不断调整生产线，以及陆续增加的垃圾运输量，贵竹岭工业园的液化气日生产量，平均维持在50～60吨。 同时有机肥日产量，也维持在150～50吨之间，刚刚建好燃气储存罐、有机肥储存仓库，库存正在不断上升。 林百杰和包思康等人讨论后，决定调整生产线的原料投入种类，对于单位产气量比较高的塑料袋、塑料复合纸，作为备用原材料。 燃气生产线优先采用厨余垃圾和粪便、枯枝落叶，毕竟这些东西的有机物，如果不及时处理，会造成一些反作用。 因为这些天然有机物，会随着时间推移，被环境之中的微生物分解，造成有机物含量下降。 被微生物分解后，又会产生一些渗透液、恶臭气体之类。 因此必须及时处理这一类的垃圾，而塑料袋和塑料复合纸之类，是比较耐储存的垃圾，可以作为备用原材料。 不过工厂仓库里面的几千吨有机肥，此时也是成为一个问题，迫不得已下，林百杰再次组建了一个子公司，专门负责有机肥的销售。 就在公司蓬勃发展的同时。 黄修远和陆学东等人，也没有停下脚步。 材料实验室一旁的简易厂房内。 一台氮16生产机，正快速生产着一些白色粉末，只是生产出来的白色粉末，却让众人如临大敌。 因为他们通过调整电压，以及真空负压，再次合成了一种新的全氮物质—氮0（0）。 氮0的分子三维结构，和氮16有一定的相似，它的分子结构一共有五层，单层是由于五个氮原子组成的五边形。 在反应物储存罐一侧，是一个完全避光和充满氮气的钝化加工生产线，通过添加一定比例的氯化钠和碳酸钙，实现氮0的钝化。 如果氮0不进行钝化，一遇到日常剂量的紫外线，就会迅速分解爆炸，不利于长久保存。 添加了氯化钠和碳酸钙钝化后，可以压缩成为各种形状，实验室的初步检测中，在常温常压的避光条件下，有效期可以达到17～1八年。 而钝化氮0的引爆条件，与常用的基本一致。 只是钝化氮0的单位能量，几乎是普通的17倍左右。 这东西简直是可怕到极致，要不是黄修远知道细节，这种实验分分钟要出大事。 看着被密封起来的十几块“板砖”，一旁的贺稳声的提醒道：“黄总，这东西有点麻烦呀！” 黄修远自然明白，他们公司可是没有爆炸物生产资质的，他转过头来吩咐道：“学东、老贺，你们留下一些样品，作为公司的研究材料，其他研发资料，列为顶级机密。” “我心里有数。”陆学东点了点头，这种材料确实异常的敏感：“那你打算如何处理这东西？” 黄修远笑着半开玩笑：“你忘记我是哪里毕业的啦？” 反应过来的陆学东，顿时心里大定，黄修远是哈工大毕业的，和他的母校西工大一样，可不是一般的高校。 而贺稳在国内的官方研究所干过，自然知道哈工大的背后代表着什么。 从实验室出来后，他吩咐代替黄伟常的助理张雷，先去黑省的冰城，设立一个办事处，然后在哈工大附近租一个安全的仓库。 紧接着将氮0生产机，以及钝化设备，分解成为一个个零件，准备通过航空托运，运输到冰城那边去。 在这套设备中，真正重要的东西，是那片“六边氧化硅—石墨烯薄膜”、电压参数、真空负压参数，以及钝化配方。 因此薄膜和参数芯片，被他单独拆解出来，准备随身携带过去。 在等待的日子里面。 黄修远和陆学东等人，又根据之前的六边氧化硅制造工艺，完成了另外三种多边氧化硅，分别五边氧化硅、七边氧化硅、八边氧化硅。 这些纳米多边氧化硅，在未来的纳米材料学专业中，被归纳为一个大类型，具体名称有些长，叫“二维纳米—4边—氧化硅材料”。 其实这个类型的纳米材料，都有一个特性，那就是可以电控过筛原子或者分子，并且让通过的原子分子，在消耗电能，和其他条件的共同作用下，生成各种各样的纳米材料。 因此这类材料，也被成为“纳米分子筛选器”，除了黄修远合成的氧化硅族，还有其他几个族。 氧化硅族的纳米分子筛选器，是最容易制造，也是最容易实现商业化量产的一族。 在实验室内，经过气相沉积后，将大量七边氧化硅，嵌合在石墨烯薄膜上。 他们得到了一片七边氧化硅—石墨烯薄膜，在一系列实验后。 陆学东露出惊喜的神情：“这个东西简直是最强水分子过滤器。” 一台改造后的设备中，通过给水体施加大约17倍大气压，压力就可以迫使水体中的水分子，快速通过通电的七边氧化硅—石墨烯薄膜。 如果施加的压力提升，水分子会以更加快的速度通过，而水体之中的其他物质，则会被留在另一侧。 贺稳也兴奋不已：“黄总，我们的回收厂，之前不是在头疼那些垃圾废液，这下可以解决一个大问题了。” “污水过滤器的事情，你们尽快和工程组联合攻关，同时想办法，处理过滤下来的污泥。” 贺稳急忙回道：“黄总放心，我一定尽快完成。” 随着一系列技术的研发成功，燧人公司的研发部内，对于公司的未来，也是信心高涨起来。 如果不是保密要求，多边氧化硅—石墨烯薄膜的发明，绝对是材料学界的一个里程碑成果，作为核心发明者的黄修远，想斩获国内外的学术奖项，估计是手到擒来。 对于这些材料的发明，燧人公司仅仅注册了分子式的专利，但是其他生产工艺的专利，一概都没有注册。 分子式注册专利，那是因为这个东西，必然要投入到市场上，只要别人有心，要拿到一些样品，还是防不胜防的。 但是生产工艺，却不一样。 只要实验室和研究员保密，单凭样品，要逆向工程出这些材料的合成工艺，没有七八年的投入，以及一点运气，难度是非常巨大的。 而且燧人公司的安全部，可不是开玩笑的，随着大量新材料的爆发，实验室和重要设备，都是二十四时专门看管。 之前制定的严格保密制度，也终于发挥效果了。 6月14日。 助理张雷回到汕美，说东西已经到了冰城仓库，那边的办事处，也安排好了住宿。 第二天，他和张雷一行人，在鹏城宝安机场搭飞机，直飞黑省冰城。 第三十二章 北上冰城 几个时的飞机，黄修远一行十几人，在冰城太平国际机场下飞机。 出了机场，便直奔哈工大的本部校区，燧人公司在哈工大的附近，已经设立了一个临时办事处。 六月的冰城阳光明媚，哈工大的校园绿意盎然，大门口站着几个学校的管理层，以及六七个学生会的干部。 他们在门口挂了一条横幅，上面写着一些欢迎的标语，还有一辆冰城新闻的采访车，摄影师正在调试设备。 很快眼尖的人，便发现四辆出租车依次开来，一个年轻人从车上下来。 学校管理层的一名老人，那锐利的眼睛，一下子就认出了年轻人的身份，快走了几步上前，一边拍了拍黄修远肩膀，一边开怀大笑：“修远，你子不错。” “刘伯伯，好久不见。”黄修远也是笑容满面。 众人寒暄一番，然后来到大礼堂，他发表了十几分的即兴演讲，然后向哈工大捐款5000万，紧接着又接受了冰城新闻的采访。 时间过得飞快，外面已经夕阳西下。 在学校食堂吃了一顿晚餐后。 黄明哲支开了其他人，和下午迎接他的老人，在办公室见面。 办公室内，老人高兴的问道：“你爸还好吧？听说还去灾区了？” 正在冲茶的黄修远，微笑着回道：“还可以，是我公司组织的一支工程支援队伍，我爸就是帮忙看一下。” “他就是倔脾气，你回去后，让他今年如论如何，都要来冰城一趟。” “一定一定。” 这位老人叫刘镇霆，和他老爸黄富强，当年是一个部队的，刘镇霆是团长，他老爸是警卫员。 而他们的部队，参与了79年那一次的反击战，作为少数活下来的人，老人九几年正式退役后，就一直在冰城的哈工大工作。 他老爸则在机关混了几年，选择了下海创业。 黄修远当年来哈工大，还是他老爸拿鞭子抽过来的，毕竟要从岭南到冰城求学，单单天气就是一个大考验。 回首往事，总有一丝不真实。 一老一少家长里短了两个多时，黄修远才说到了来意。 “你们公司研发了一种高能材料威力是的17倍左右？没有开玩笑？”刘镇霆目光严肃起来。 黄修远同样表情严肃：“自然不可能开玩笑，所以我专程过来一趟，就希望学校方面，可以帮忙测试，以及讨论一下如何处理。” “样品在哪里？难道在岭南那边？” 黄修远解释道：“岭南的实验室只有几千克样品，我已经生产设备运到了冰城，只要重新组装起来，加上需要的原材料，随时可以重新生产。” 刘镇霆倒是没有想到他动作这么快，设备都到了冰城，急忙问道：“需要什么原材料？” 从笔记本上撕一页纸，黄修远写下了高纯度氮气、碳酸钙粉末、氯化钠粉末。 看了一眼材料，发现都是一些普通材料，刘镇霆选择相信黄修远，顾不得快夜深人静，连夜通知了不少人。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有亮。 十几辆绿皮卡车，和一群荷枪实弹的士兵，包围了那个临时仓库，趁没有人注意到，迅速将仓库里面的设备转移。 而上午八点钟，吃了早餐的黄修远，带着三个工程师，在刘镇霆的陪同下，向郊外的一片丘陵而去。 同行的人员中，还有六个哈工大的相关工程师、教师，他们都是从事高能燃料、高能炸药方面的。 他们的中巴车，七弯八拐到中午，才抵达目的地，这是一片测试场地，或者说靶场。 在基地里面吃了午餐。 一行人才拿到那一批零件，三个燧人公司的工程师，轻车熟路地组装起来。 最后黄修远，从随身携带的手提箱里，取出了参数芯片和六边氧化硅—石墨烯薄膜，完成了最关键的组装。 然后启动设备，试运行了十几分钟，其中一名工程师向他说道：“黄总，可以进行生产了。” 黄修远立刻吩咐道：“那就开始生产。” “明白。” 一众哈工大的工程师、教师，也都翘首以待着，毕竟17倍威力，听起来有点难以置信。 氮0生产机和钝化机，开始工作起来，复合了15个六边氧化硅的薄膜，在特定电压和真空负压下，加上大量的电能，迅速生成氮0粉末。 两个多时后，生产了上百公斤的钝化氮0，被压制成大不一的块状。 然后送到测试场地，进行引爆测试。 一处掩体内，众人拿着望远镜。 几个哈工大的工程师声的讨论着。 “第一次测试多少？” “01千克。”沉思中的研究员李锋，随口回道。 “老李，你怎么看？” “理论上来说，全氮离子盐确实可以到达这个威力，甚至有过之无不及，只是……”他还没有说完。 突然远处传来一声爆炸声，密闭测试室的感应器，反馈回来一组数据，众人定睛一看，顿时不淡定起来。 “我靠！” “176倍威力。” “这东西不得了。” 李锋也感到深深地震撼，据他所知，国内确实有全氮离子盐的研究项目，金陵那边就有研究所在做。 其实高能材料，国内外都在研发，例如近些年火热的金属氢，就是一个大热门的方向。 同样全氮离子盐，也是一个热门方向。 就在众人思绪飘扬的时候，测试场地中，又陆陆续续引爆了几十千克钝化氮0。 在初步的测试中，根据不同环境、不同量级，测试出来的威力，在16八7～176倍左右，基本和黄修远的数据一致。 作为高能材料方面的学者，李锋知道这种材料的可怕潜力。 钝化氮0的威力强大，同时可以大规模生产，原材料便宜，可以做到价廉物美。 他看过那台设备，那片薄膜应该是一个关键技术之一，芯片是工艺参数，整体工艺应该不难。 上午他和黄修远交流了一番，这种材料的储存条件，也没有太过于苛刻，加上引爆方式和一致，这些优势综合起来，氮0取代，基本是可以预见的结果。 接下来的半个月里面。 氮0在继续生产，而相关的实验和测试，也密集进行着。 基地里面，陆陆续续有不少人过来，其中不少是大人物。 在这半个月内，黄修远代表燧人公司，在哈工大牵线搭桥下，和北方工业签署了全面战略合作伙伴的备忘录，以及关于氮0、氮0钝化工艺的专利授权。 北方工业每年将支付燧人公司六千万的专利费，获得氮0的相关专利授权。 同时向燧人公司采购六边氧化硅—石墨烯薄膜，单片采购价格是0万，第一批合同是1000片，合计两个亿。 这些合作都是保密的。 同时还和哈工大，联合组建了高能燃料的研究项目，研发氮0在火箭发动机燃料的应用。 这些还只是看得见的收获，其中还有非常多看不见的收获。 第三十三章 清澈见底 与此同时。 这些天通过络和电话，黄修远一直关注着公司的发展。 蓝色时代公司在城区的垃圾清理工作，推进得非常顺利，在城区官方的配合下，环卫工规模扩充40人。 还将之前没有纳入清扫范围的埔边镇、红草镇、马宫镇、东涌镇、田乾镇、遮浪红海湾旅游区，初步纳入城区环卫的清理范围之内。 日清理城市垃圾，达到了八40吨左右。 同时在不间断的挖掘下，之前露天倾倒在城乡结合部的十几处垃圾倾倒点，已经被蓝色时代清理两处，估计在未来三个月内，完成全部的清理工作。 另一个子公司，海陆燃气方面。 在城区的瓶装燃气市场，初步打开了市场，将市场占有率提升到八左右，而且占有率正在持续攀升。 日销售液化气，平均维持在45吨左右。 不少嗅觉灵敏的分销商，已经开始接触包思康，准备改换门庭了。 毕竟海陆燃气的价格优势太明显了，之前两个液化气供应商，一瓶15公斤的液化气，批发价都来到55～60元。 而海陆燃气的零售价，最高才55元，用户可以用脚投票，要不是海陆燃气没有铺开渠道，另外两个燃气供应商的市场，可能都要崩溃了。 随着这些分销商改换门庭，可能不用几个月，城区的居民燃气市场，将被海陆燃气彻底吞下。 燧人公司的总公司，则继续开发着垃圾回收技术。 目前燃气提炼的原材料，厨余垃圾、枯枝烂叶、食品加工厂废渣、养殖场粪便、城市地下污泥等，供应量非常的充足，平均每天可以生产液化气10～10吨。 如果遇到紧急情况，还可以动用库存的塑料袋之类，作为原材料使用。 其实海陆燃气，已经在配合总公司，在城区修建液化气储存仓库，仓库储存量的至少要维持个月，这是最低安全线。 …… 蓝色时代的林子峰，带着陆学东、杜金华等人，在城区的新楼村。 之前在这边的环卫工，绝大部分都迁移到环卫工宿舍区，现在还在这边的人，是一部分有养殖禽畜的环卫工家属。 看着眼前的情况，地面上污水横流，养殖场的排放物，堆积在土路一侧的新楼河中。 河水乌黑，从中散发出一阵阵恶臭，不少鸭子趟着污水，在河道的杂草丛中觅食。 而一河之隔的另一侧，则是汕美职业技术学院，是汕美地区唯一的高校。 陆学东闻着周围的恶臭，眉头紧皱着说道：“林经理，我和修远通过气了，环卫工家属的养殖场问题必须解决，我的意见是集中养殖。” “可是……” 陆学东从公文包中取出一份文件：“这是修远前几天传真过来的处理方案，具体细节你落实下去。” 接过文件的林子峰，只能按照指示，粗略翻了翻文件。 具体安排上，黄修远的方案，是由蓝色时代公司成立一个子公司，让环卫工家属，以养殖的禽畜为入股本金，加入养殖公司中。 然后由该养殖公司，集中所有的禽畜进行养殖，同时吸纳环卫工家属，作为养殖场员工。 规模化的养殖，有利于卫生防疫、饲料采购和污染治理。 比如普通型养殖场，在对抗非洲猪瘟上，几乎是苍白无力的，因为非洲猪瘟的病原体，在高温沸煮后，是没有办法完全灭杀的。 而出现病猪后，一部分被强制灭杀填埋，一部分被黑心私宰，再次进入食品流通环节，极有可能再次通过潲水，感染其他养殖场。 如果让蓝色时代处理，可以直接将这些病猪，作为燃气原材料，生产液化气和有机肥，挽回一部分损失。 既完成了病猪的灭杀，又不至于血本无归。 黄修远在养殖公司的建设建议中，就提到了隔绝式养殖，可以有效减少大规模禽畜疫病爆发。 看完条理清晰的方案，林子峰没有了之前那种抵触，如果这个项目搞成，他们蓝色时代，或许可以实现自给自足，不需要总公司输血。 而今天来新楼村的目的，除了处理环卫工家属的养殖场问题，还有另一个重要事情。 三辆容量二十立方的吸粪车，停在土路一旁，司机和操作员一起，操作着一条吸管，插入河道的污水之中。 在电机带动下，河道中的污水和污泥，被源源不断吸入储存罐中，很快二十立方的储存罐，便填满了污水污泥。 司机按下一个改装的开关。 储存罐内部的后半部分中，类似于千斤顶的液压机械，开始向前压缩过去。 在三倍大气压下，污水污泥中的水分子，被受到了巨大的压力，但是由于水体是不可压缩液体，水分子的压力无处安放。 司机按下一个标注“通电”的按钮。 瞬间水体中的水分子，仿佛找到了宣泄口，源源不断的水分子被“挤出去”。 杜金华在三辆吸粪车的排水管中，各自取了一份排水样品，准备带回去实验室检测。 “陆总，目测水质没问题。” 看着排水管排出的水，非常清澈和干净，陆学东也不由的点了点头。 不到十几分钟，吸粪车的重量显示器上，二十方的污水污泥，只剩下4吨左右的固态污染物。 重复了五次，终于将吸粪车的储存罐填满，而新楼河的其中一段河道，河水变得清澈见底，露出河底的大块杂物。 现场的恶臭，也减弱了非常多。 林子峰惊叹起来：“看来过滤多几次，加上污染源头控制，这条河可以重生。” 陆学东并没有太乐观：“任重道远，总公司打算拿出一笔专项资金，大约五百万左右，打造一批专门的养殖污水污染物储存罐，然后让城区配合我们，给其他养殖场安装。” “可是不少养殖户有自己堆肥，恐怕不是那么容易？”林子峰提出自己的顾虑。 陆学东早有预料：“可以采用两种方法解决，一是允许养殖户自己截留一部分粪便，用于堆肥；二，是每户可以凭借储存罐户名，每年向海陆有机肥公司，免费领取5袋大袋有机肥。” “这个方案不错，那些养殖户没有理由拒绝。” 陆学东提了另一个注意事项：“养殖户要领有机肥，必须确保塑料储存罐可以正常使用，培养他们爱护公共设施的观念。” 对于这个考虑和建议，林子峰也感到非常好，至少为了每年5袋有机肥，养殖户必然会多一个心眼。 这一次谈话后，林子峰立刻和城区官方联系。 蔡海义对于燧人公司，还是非常满意的，承包了城区的城市垃圾后，这几个月给整个城区，带来了不的改变。 说明来意后，城区方面表示积极配合，毕竟不用财政出钱，自然是一切好说。 第三十四章 转道蓉城 在冰城停留期间。 上一些事情，也在慢慢发酵着。 黄修远同样注意到，不仅仅注意到，还收集了大量的证据。 时间倒回6月6日。 他和来考察的一位高层，讨论了关于氮0的一些问题，趁机将一份“奶粉牛奶检测报告”，以及时光博客这些天的调查情况，一并提供给对方。 至于对方会如何处理，那就不是黄修远该考虑的事情，至少比拖延到九月份，结果会好很多。 7月八日。 在冰城处理了很多要务，他开始准备南下。 临别之前。 刘镇霆语重心长的拍了拍他肩膀：“修远，这是克南的电话号，你开公司的，多多少少要跟官面上的人打交道，他在那边工信部那边，只要不违反原则问题，可以和他说。” “多谢，刘伯伯。” “记得和富强说，让他有空过来聚一聚。” 黄修远笑着解释道：“前几天和我爸通电话，他说八月份去北平看奥运，到时候会过来冰城一趟。” “去吧！飞机不等人。” “再见，刘伯伯。” 黄修远随即告辞，带着一行人赶往太平国际机场，搭乘飞机飞向蜀省蓉城。 几个时后，飞机到了蓉城。 他先去华西医院，看望了正在康复治疗的外婆，和一年多没有见面的老妈。 作为51事件中，最接近的大型医院，华西医院承接了大量伤员，他可以感受到这里弥漫的悲痛。 对此黄修远也无可奈何，他已经尽了最大的能力，才将人员损失压低到目前这个程度。 收拾好心情，离开华西医院，燧人公司在蓉城的分公司，安排了专车，向蓉城西北部的安德镇过去。 随着车队靠近安德镇，他不时可以看到大量工程车辆，在道路上来回奔波。 他之前捐款的钱中，剩下的两个亿资金，也陆续投入到以工代赈中。 不过这一次不再是修路，而是援建0栋希望学、5栋特殊救助站。 时光博客还在刚刚推出的博库中，发起了一个为期半个月的建筑设计大赛，大赛主题是“安全、抗震、容易推广”。 目前已经有大量建筑设计行业的人，参与了此次大赛。 大赛分为好几个设计赛区，比如希望学设计赛区、救助站设计赛区、山区民房设计赛区、特殊地形建筑物设计区等。 获奖者的一部分设计，会被用于即将建设的希望学、救助站，以及提供给当地居民参考。 …… 安德镇的燧人公司分部，救灾援助结束后，这边的工程，在一个多星期前，才恢复施工，目前正在重新打地基。 之前的家具加工厂，留下了一栋三层办公楼，他老爸、黄伟常、李飞扬等人，目前就在这里办公。 他人一踏入大门口，那熟悉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 “你子，去冰城了也不说一声。” 黄修远看着变得黑瘦的老爸，以及差不多状态的黄伟常、李飞扬，也理解他们这些天的辛苦。 “爸，这边现在也没有大事了，我刚才看了外婆，身体恢复得不错，到时候请两个护工照顾，你和老妈去看奥运放松放松。” 黄富强可没有客气：“就这样说了，你子又别给我找事情了。” 父子俩说了一些事情，他又向黄伟常、李飞扬俩人，问了蓉城分公司的事情。 得利于燧人公司的捐款，公司申请的燃气经营许可证等证件手续，几乎是畅通无阻。 而承包蓉城的城市垃圾清理方面，考虑到蓉城的面积比较大，当地也存在一些顾虑，暂时只批准了蓉城西北部区域，大约占蓉城的五分之一面积，作为试点区域。 对此，黄修远倒是没有意外，当蓉城体验到燧人公司的回收产业好处，估计会主动找上门合作。 在蓉城的投资方面，最大的支出，其实是购买土地，然后才是建设和设备。 “黄总，这是我做的投资计划，你过目一下。” 接过李飞扬的文件，他粗略翻了翻，重点关注了一个投资资金，预计第一期投入在亿左右。 “你拿去给财务组那边审核。” 李飞扬急忙接过计划书：“明白。” 在燧人公司的管理结构中，分公司、子公司，都隶属于总公司产业部管理。 产业部可以说是一个巨大的缝合怪，为了制衡产业部，黄修远在一个多星期前，还将产业部的财务组，划分给了安全部。 专门管理公司的财务，以及审核各个报批项目的投资，督察项目实施过程中、业务营运过程中的各种资金流动，是否存在吃回扣、偷工减料、巧立名目、中饱私囊的事情。 配合安全部，本身就掌握公司的保安组、内勤组、安组，基本可以监督产业部。 而李飞扬也知道这件事。 具体而言，分公司和子公司的大项目，通常都需要总公司的财务组审核（一审），看看项目的资金规划上，是否存在水分。 财务组通过了，才会进入总部产业部，进行可行性评估（二审）。 最后由林百杰过目，送到黄修远这边签名确认（终审）。 一个健康的大公司，必须有合理的管理制度，不然他这个董事长，迟早过劳死，还会导致内部一片混乱。 蓉城分公司的模式，就是复制汕美总公司的。 分公司在当地设立相应的子公司，这种模式下，其实是容易诞生山头的，那就是分公司“节度使化”。 但是在创业初期，又不得不使用分公司的方式，减少总公司的业务繁忙，日后公司扩大，必然要改变。 从层级间接管理，变成平行垂直管理，即总公司跳过分公司，直接管理子公司，避免分公司搞山头、内部封闭。 其实黄修远已经有提防了，现在安全部的所有业务，就是全部隶属于总公司安全部管理，不受分公司管理。 很多事情不能等发生了，再来亡羊补牢，他不喜欢被动应对，而是习惯未雨绸缪，将威胁扼杀在萌芽之中。 在蓉城呆了一个星期时间，期间和蓉城当地方面，友好洽谈了两次。 又去了一趟都江堰，7月15日早上。 告别了老爸老妈等人，黄修远准备坐飞机回岭南，他助理张雷拿着一份报纸，急匆匆跑过来。 “黄总，今天的人民报，那件事爆了。” 黄修远一把抓过报纸，赫然是关于毒奶问题的事情，有不少人已经直接进去了。 而所有的问题奶制品，将全部强制下架。 将报纸折叠起来，放入自己的公文包：“走吧！” 司机启动车子，向机场缓缓驶去，一路上他都在闭目养神，思考着一些事情。 第三十五章 法律援助 在鹏城宝安机场下飞机，一行人便没有一丝停顿，直奔汕美城区。 当天下午三点多。 家门口的路面晒得发烫，黄修远就看了看家里的情况，连行李箱都没有放下，之前为了工作方便，他搬到了公司总部居住。 回了公司总部，在黄修远去冰城期间，林百杰也没有闲着。 又在公司总部的一侧，购买了一块亩的工业用地，之前剩下的空地上，第四栋厂房正在施工。 在进入总部时，他发现了实验室的保安数量增加了不少，而且到处都是监控摄像头。 办公室内。 林百杰整个人憔悴了不少，不过那眼神仍然饱含着斗志：“黄总，欢迎回来。” “辛苦了。” “黄总才辛苦，为公司签了这么大的合同。”林百杰也佩服不已，北方工业的合同，作为公司高层，他可是多多少少了解一些的。 一个专利授权合同，每年6000万，可以收二十年；一个特种薄膜定制合同，直接就是亿，日后这样的合同肯定少不了。 尽管根据双方的合作备忘录，在十年后，燧人公司必须将“六边氧化硅—石墨烯薄膜”的特定工艺，以一定的价格转让给北方工业，但是10年的红利可不少了。 随着这笔钱陆续到位，加上黄修远从香江转入的资金，燧人公司的资金储备，已经达到了1八6亿。 目前汕美的子公司，基本进入了回拢资金阶段。 海陆燃气公司的日营业额，维持在15～1八万之间；海陆有机肥公司，也渐渐打开了周边地区的市场，每天可以出售0～100吨有机肥，平均每吨售价在970元左右。 而总公司在贵竹岭工业园的回收产业中，每天可以回收大量的易拉罐、玻璃瓶、废纸、废铁、废塑料，这些东西都可以出售给相眼前的企业，每天同样有几万营业额。 看完了营业报告，黄修远抬起头来，想起一件事：“美丽华大酒店那块地怎样？” “已经拿下了，连债务一起吃下，一共花费了16亿。” “全部股份？” 林百杰解释道：“当然是全部股份，这个价格还是虚高了一点，还需要变更楼房用途。” “没关系，让时光信息入驻，那里就作为时光信息的总部，另外可以留下一部分房间和餐厅，作为公务招待使用。” 林百杰点了点头。 酒店改写字楼，比写字楼改酒店，在手续上简单了不少，至少安全评估之类，很容易通过。 凭借燧人公司现在的体量，申请更改楼房用途，难度并不是太大。 俩人讨论不一会，陆学东、江淼俩人也一起走进来。 “学东、三水，这边坐。” “我和金华，前些天去了新楼河一趟，蓝色时代已经在落实养殖场的事情，这是水分离系统的实测情况。”陆学东将一份文件递过来。 翻了翻文件，公司研发的水分离系统，目前运行效果良好，无论是在吸粪车上，还是在工厂的废液分离上，都发挥了巨大的效果。 毕竟黄修远开办燧人公司，不仅仅为了赚钱，还要改变国内的排污状况，自然不可能将污水直排。 一旁的林百杰插了一句：“黄总，我们或许可以考虑污水处理、海水淡化的业务。” “如何将科研部研发的技术，进行商业化变现，这是你们产业部的工作，多和科研部沟通合作。” “我明白了。” “还有一件事，我们的法务组忙吗？” 林百杰对这个问题一头雾水：“还可以，在处理一些合同，配合专利组申请专利。” 黄明哲开口吩咐道：“那就是说挺闲的？这样吧，抽调一部分法务，组成一个法律援助组，最近的毒奶事件，有很多家庭受到了伤害，让法务部给这些人提供法律援助。” “法律援助受害者？” “锻炼锻炼，也让他们明白社会的险恶。”黄修远又转过头向江淼：“时光博客配合一下，在博库板块，开一个法律援助子程序，作为常态化功能运行下去。” “可以。”年轻一些的江淼，还有一些书生意气，没有林百杰那么多顾虑。 然后他又提了一下，将美丽华大酒店给时光信息做办公楼的事情，四人讨论了两个多时工作。 窗外，日落西山。 七月的燥热，并没有因为太阳下山，而减缓多少。 在同一片天空下。 蓝色时代的总部，一侧是刚刚修建好的楼房，这楼房设计还非常怪异，0根粗大的钢筋混凝土支柱，底下五层楼钢筋混凝土结构，上面五层是钢结构。 这是环卫工的员工宿舍，底下五层是给有家庭的环卫工居住的，容纳10户，户型有三种，分别是八0平、10平、150平。 这一批房屋，其实是廉租房性质，每个月一平方才收块钱，给那些一大家子的环卫工申请。 而上层的五层钢结构，都是单身公寓类型，就是一个房间15平，专门给一个人的环卫工免费使用。 考虑到一部分环卫工申请廉租房，公司会根据家庭成员的员工数量，每人减免15平方的租金。 目前在市城区工作的环卫工，都搬迁到员工宿舍居住，这里拥有员工食堂、公共厕所、公共独立浴室、棋牌室、图书馆、运动场。 刚刚搬入宿舍的刘建设一家人，住在八十平方的房里，总有一丝不真实的感觉。 屋里面陈设简单，地面和墙壁是水泥抹的，被擦得干干净净的二手家具，只是没有厨房。 这是由于公司的规定，不允许在员工在宿舍内使用燃气灶，目的是为了避免火灾。 毕竟大家都吃食堂，自然没有必要设置厨房，蓝色时代的食堂，对于员工家属的收费，都是成本价在运行。 刘建设取出一个信封，递给自家婆娘：“菜花，今天发工资了，这些钱你拿去银行存起来，宝九月份要上学了，该买一些新衣服、书包文具。” “公司发了多少钱？”他婆娘白菜花，拿过信封一张张数起来。 躺破沙发上的刘建设，袒胸露肚的吹着电风扇，懒洋洋地回道：“14块，加班费和高温补贴挺多的，你们养殖场现在怎样？” “公司已经找了一个地，现在正建养殖场，下个月才正式上班，这个月就发了1500。”白菜花从一叠钱中，抽出14块。 “当家的，这些你拿着。” 刘建设一改慵懒的表情，拿着那14块，直接塞入裤袋里面，这可是他这个月的零花钱，难得自家婆娘给多了一些。 一家子都在沉浸在对未来的憧憬中，其实不是他们不想改变，而是没有办法改变。 第三十六章 六锥球氧 7月16日。 黄修远一大早，就来到了材料实验室内。 之前他北上冰城后，陆学东和贺稳等人，对于多边形氧化硅的研究，并没有停止。 不过考虑到安全性，他们在研究的过程中，都显得比较心谨慎，毕竟上一次的氮0，那就是一种高能材料。 要是一个失误，那后果会非常可怕的。 他看了看实验室的各项报告，目前的工作，都集中在“多边形氧化硅”、“氮16”、“氮0”上。 其中关于多边形氧化硅的四种子类，他们研究得比较多的，还是第一个发现的六边氧化硅，被研究得多一些。 在研究过程中，贺稳等人也发现了不少东西。 例如，六边氧化硅可以通过的元素，不仅仅只有氮原子，和氮同样是氮族元素的元素，即氮、磷、砷、锑、铋等，都可以在特定电压和真空负压下，通过六边氧化硅中间的孔洞。 而五边氧化硅，则对碳族元素情有独钟；七边氧化硅，除了可以通过水分子（一氧化二氢），还可以通过其他氧族元素；八边氧化硅，也对应特定的卤族元素。 雄心勃勃的贺稳等人，希望可以借鉴黄修远的经验，研发出全新的材料。 对此他也非常支持，只是要求做好安全措施，避免出现实验事故。 就目前而言，黄修远还需要进一步夯实燧人公司的基础，因此他打算让未来风靡一时的一种材料，提前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老贺，安排一下，我要进行一个实验。” “黄总请吩咐。” 一个多时后，实验设备和材料准备完毕，面前是一台加装了“七边氧化硅—石墨烯薄膜”的设备。 他一上来，就使用纯氧测试了十几次，但是都没有成功。 “黄总，要不试一下纯臭氧” 黄修远摇了摇头：“你们之前的实验报告我看过了，臭氧可能也没有什么效果。” 假装思考了一阵子，他随即吩咐道：“老贺，准备液氧作为原材料。” “液氧”贺稳一愣，随即反应过来。 在我们常见的氧的同素异形体中，一般是氧气（）、臭氧（），但是氧还有另外两种不常见的同素异形体，即短暂存在于液氧中的4分子，以及存在于固态氧中的红氧（八）。 改用液氧后，实验重新开始，经过五十多次的实验，一种奇特的红色固态物质，出现在反应釜底部，尽管只有一点点，但是那如同血液一般的鲜红，却让众人兴奋不已。 “难得是红氧分子？” “不像，红氧低温高压，反应釜里面可是半真空状态。” “看来又是一种新物质。” 怀着迫不及待的心情，众人心翼翼的取出那一点点红色粉末，然后送入检测区域。 经过半个多时的初步检测，贺稳激动的跑过来：“新的分子，是一种氧元素的全新同素异形体，由14个氧原子组成。” 其实黄修远一清二楚，只是不能表现得太过于明显，他再次安排任务：“老贺，你带人继续研究这种新分子的物化性质，我继续研究合成工艺，随时保持联系。” “没问题。” 俩人各自带着人，在实验室中忙碌起来。 在一点点的改进下，新分子的生成量稳步提升着。 而贺稳那一边，经过一个多星期的研究，很快就将新分子的物理化学性质，大致摸清楚了。 新分子是氧14分子，该分子的三维结构，是一个“类球结构”，其实可以看成一个正方体，然后正方体的六个面中间，都存在一个突出的氧原子。 经过讨论后，这个新分子，被命名为六锥球氧。 六锥球氧在常温常压下相对稳定，可溶于水，有微弱的磁性，可以被铷磁铁吸引，从而和水分离开来。 这些性质都稀松平常，但是贺稳发现，六锥球氧存在一个非常奇特的特性。 那就是在通电的情况下，六锥球氧会具备一种超强的暂时性氧化功能，具体强大到什么程度。 在实验过程中，哪怕是非常不活泼的金元素，都没有办法拒绝六锥球氧的“强取豪夺”，会被六锥球氧强行结合，形成六锥球氧—二金分子（1u）。 在一系列测试中，除了不和惰性气体中的氩原子发生强夺反应，以及实验室没有的放射性重元素，六锥球氧和剩下的元素，都可以发生强夺反应。 另外这种特性，会随着通电的结束，而直接消失，当强夺特性消失后，之前因为强夺特性获得的原子，会随即和六锥球氧解除结合键。 而贺稳在深入研究这种特性后，再次发现强夺特性，是可控的。 这种可控，主要表现为溶液的温度，以及通电的电压，在特定水温电压下，六锥球氧会对特定元素，产生“情有独钟”的强夺反应。 如果是那种一锅端的强夺反应，或许价值会下降一些，但是这种可以指定元素的强夺反应，那价值就完全不一样了。 就算是不太懂技术商业化，但是贺稳都可以想出六七种应用。 而作为知根知底的黄修远，则更加明白了，他吩咐杜金华的工程组，改造了一些设备。 7月八日。 贵竹岭工业园的有机肥脱盐车间里面。 黄修远、贺稳和杜金华，还有厂长黄国同，正在车间外面。 六七个技术员和工程组的工程师，则在车间里面忙碌，他们在改造之前的脱盐设备。 之前他们使用的脱盐技术，不仅仅操作复杂，成本相对比较高，而且有机肥中的氯化钠残留量，仅仅是初步达标。 另外使用了一部分化学品，可能造成二次污染，进一步加大了有机肥的生产成本。 脱盐车间改造完成后。 杜金华又带着人调试了两个多时，才开始进入试运行。 从液化气提炼车间中，大批练气渣料渣液顺着沟渠，被源源不断输送到脱盐车间。 加热的循环纯净水，被注入渣料渣液中，直到脱盐池中的液体温度，提升到5～7摄氏度。 在车间上侧的闸门打开，存放在闸门的六锥球氧粉末，全部倒入液体中，然后布置在脱盐池中的通电系统启动。 在特定电压的刺激下，六锥球氧分子对于氯化钠分子，表现出超强的强夺反应，在一分多钟里面，就将液体之中的氯化钠，强行结合到自己身上。 然后闸门里面，一个机械臂伸下来，机械臂带着一块电磁铁，贴近下面的液体表面。 电磁铁一靠近液体，大量六锥球氧—氯化钠，就从液体中分离出来，然后依附在电磁铁表面。 最后将电磁铁收回，移动隔壁车间，解除电磁铁的通电，瞬间电磁铁表面的红色晶体，自己解体变成粉末飘落。 当电磁铁再次通电，红色粉末中的六锥球氧分子，再次被电磁吸引上去，而车间的回收池底部，只剩下一层洁白粉末，那就是氯化钠粉末。 而电磁铁带着六锥球氧，回道闸门上侧，断电后，六锥球氧粉末再次沉积在闸门中，等待下一个循环。 第三十七章 伟大的事业 实验室的两个实习研究员，穿着全身防护服，带着防毒面具，进入了生产车间里面。 在脱盐池、脱水池、收集箱中，分别抽取了10份样品。 而脱盐车间的技术员，也同样抽了一些样品，在工厂的简易化验室内，进行粗略的检测。 拿到粗略检测报告的众人，发现无论是含水废料，还是脱水废料，经过新工艺脱盐后，含盐量几乎是无。 要知道，没有处理过的厨余垃圾，其盐量并不低，一般在00八～0之间，即1吨厨余垃圾，含有大约0八～公斤盐。 别看这个量挺低的，如果转变成为相对干燥的有机肥，1吨厨余垃圾可以转变为0～0吨有机肥，但是它们在转变过程中，还是含有0八～公斤盐。 这意味着含盐量，被变相提升到0～1，相当于富集了。 至于禽畜粪便的含盐量，更是高达097左右，如果再经过干燥富集，又会再次提升到八左右。 如果没有脱盐，每吨有机肥中，预计会含有0～0公斤盐，含盐量如此高的有机肥，对于农作物、土壤、水体，都存在严重的危害。 这也是作坊有机肥的通病，如果这种有机肥使用在高温多雨的南方地区，危害最多就是烧苗。 但是如果用在北方地区，由于降水量偏低，无法通过雨水洗走土壤的盐分，后果就是土地盐碱化。 “看来成功了。”黄修远转过头来：“国同，你估计一下脱盐成本可以下降多少？” 早就有腹稿的黄国同，急忙回道：“黄总，新工艺在日常使用中，除了加热水，就是耗电，我刚才估算了一下耗电量，预计可以将脱盐成本降低70～八0。” 对于采用自持供电的燧人公司而言，使用电力意味着成本更加低。 黄修远又接着问道：“三期厂房应该完成了吧” “完成了，在本月中旬就竣工验收了，只是目前还没有用到。”黄国同心里面还挺佩服工厂规划的前瞻性。 之前他还打了报告，希望暂缓三期工程，因为一二期的厂房，在应对城区的城市垃圾、液化气、有机肥生产，还有50～60余量。 “那就将三期的厂房，改造成为深度回收工厂。”黄修远又向杜金华吩咐道： “金华，你们工程组全力配合工厂，我要求对工业污水、工业固体废物，进行全方位的回收。” 杜金华立刻自信的回答：“黄总放心，我们一定全力以赴。” 拥有六锥球氧，还有七边氧化硅—石墨烯薄膜的快速滤水器、氮16高效催化剂，这一套下来，除了核废料外，几乎所有的废弃物，都可以完成高效低价的回收。 这种回收程度堪称完美，也是未来在04年后，大规模采用的方式，极大减少了人类对于自然资源的开采，还有效遏制了废弃物的浪费和污染。 贵竹岭工厂的三期区域。 黄明哲和杜金华的工程组一起，参与了深度回收车间的设计，深度回收车间的设计，参考了脱盐车间的一部分方案。 在脱盐车间的新工艺测试中，又陆陆续续发现一些问题，比如溶液通电后，会产生少量的电解氢气、电解氧气。 如果不及时处理，一旦反应次数多了，车间里面的氢气氧气浓度，会不断累积起来，最后可能引发氢气爆炸。 解决方案，就是将氢气送去燃气发电机那边，进行燃烧发电，在减少危险的问题，还可以回收一部分能量。 深度回收车间的设计，也在磕磕碰碰中发展着。 再经过一次次的调整，回收车间分成两个主要类型，即水溶性污染物回收车间、不溶性污染物回收车间。 然后又根据强夺反应的温度不同，设计了回收元素的顺序。 …… 在海丰县的梅陇镇。 两个实习研究员，和两辆吸粪车改造的吸污车，正在一条河的旁边，一边从河道中吸水，一边就过滤后的纯净水，排入河道中。 今年刚刚毕业的田欣，看着眼前这条河流，脸色有些发白：“污染太严重了。” 一旁的同事王凯南，无奈的摊摊手：“正常情况，这些型电镀厂的污染，几乎是难以避免的。” 河道两边，是大大的金银首饰加工厂、五金加工厂、电镀厂，这些工厂的电镀污水，几乎是直排河道的，就算是有处理，也是简单过滤沉降一下。 海丰县辖区内，梅陇镇的首饰加工业、可塘镇的珠宝加工业、公平镇的服装加工业，都是当地支柱产业。 特别是梅陇镇的首饰加工业、可塘镇的珠宝加工业，在全国的业内，都是赫赫有名。 只是珠宝加工、首饰加工，在带来经济效益的同时，也带来巨大的污染。 这种污染的可怕，超过了环境自身的自净范围。 参考一下米国的那些河流，为什么亚洲鲤鱼引进后泛滥成灾，而当地人却很少吃这些亚洲鲤鱼不是因为不好吃，更不是鱼刺多之类，而是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那就是亚洲鲤鱼体内的重金属超标。 为什么亚洲鲤鱼的重金属超标 因为这些河流，之前有大量工厂排污，造成污染物沉积在河床、淤泥、周边动植物中。 尽管经过表面改造后，这些米国河流看起来“山清水秀”，实际上那些污染物，仍然大量残留着。 就以梅陇镇的主要是污染——电镀废水来说。 电镀废水的成分非常复杂，除含氰-废水和酸碱废水外，重金属废水是电镀业潜在危害性极大的废水类别。 根据重金属废水中所含重金属元素进行分类，一般可以分为含铬r废水、含镍i废水、含镉d废水、含铜u废水、含锌废水、含金au废水、含银ag废水等。 这些污水，有很大的毒性，或许一时半会在人体中体现不出来，但是长年累月，身为食物链顶端的人类，必然将这些重金属富集到自己体内。 田欣是城市长大的孩子，燧人公司是她踏出校园的第一份正式工作，也是第一次感受欠发达地区的严重污染。 为了机械的生产总值增长，而牺牲环境、牺牲当地人的身体健康，这是一种断子绝孙式的发展。 “见多了，你就不会感到惊讶和恶心了。”王凯南看了看排出的纯净水。 突然田欣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话：“我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在做一份伟大的事业。” 用手滔了一捧纯净水，王凯南笑了笑：“是啊！这确实是一份伟大的事业。” “干活。”田欣给自己打气道。 俩人对河道周围的土壤、淤泥、植物、昆虫，进行了采样。 第三十八章 谣言四起 随着八月份到来，岭南迎来了一年中最酷热的月份。 城市的大街巷，都有摊贩、农民在贩卖荔枝、龙眼，叫卖声中，夹杂着一些风言风语。 一个从贵竹岭过来的老农民，在菜市场一旁的巷子口，摆着两箩筐荔枝，一边乘凉，一边用草帽煽风。 突然一个伙子，走到老农民的两箩筐荔枝前，挑挑拣拣起来。 “靓仔，都是自家种的，没有打农药，来一点。”老农民边说，边拿塑料袋，就直接抓起一把荔枝，往塑料袋里装。 突然年轻人问了一句：“这荔枝哪里的？” “贵竹岭那边，都是自己种的，放心！” “贵竹岭就是垃圾回收厂那边的？我不要了。” 额老农民正在拿称的手僵住了，急忙追问道：“靓仔，这真的是我自己种的。” “和你自己种的没关系，主要是垃圾回收厂附近的东西，谁敢吃那些污水都直接排。”年轻人边走边大声说着。 菜市场周围的人，一时间也议论纷纷起来。 “老张，怎么回事” “不知道。” “好像是贵竹岭那边的事情，听说垃圾回收厂在那边，那些垃圾和污水到处都是。” “是这样吗区就不管管” “听说垃圾被人承包了，我叔的朋友是城区环卫局的……” “哎，可怜我们老百姓。” “这贵竹岭的荔枝是不能买了。” 大量风言风语，在市场中快速扩散开来，随即又经过七大姑八大姨的口口相传，弄得满城风雨。 而这件事中，最倒霉的人，就是那些百口莫辩的贵竹岭农民，大量荔枝龙眼和蔬菜，都受到市民的排斥。 贵竹岭乡的几个村子里面，那些农民都怨声载道。 祠堂的广场上，一个中年大汉拿着锄头，气势汹汹地喊道：“老三，去叫大家过来，我们必须让垃圾厂给一个说法。” “没有错。” “扑母子，我跟他们拼了。” “我也去叫人。” 就当几十个村民拿着锄头和钉耙，向贵竹岭工业园过去的时候，十几个刚刚换班，准备回家的分拣员。 刚好在门口拐弯角相遇。 其中一个分拣员，是同村的村民，一头雾水的问道：“大山，你们这是去干什么？” 带头的中年村民，脾气暴躁地骂道：“富海，不关你事，给老子滚一边去。” 看情况不妙的郑富海，立马拉住两个同房的族人：“烈，怎么回事” 一脸愤慨的年轻人，一边骂一边语无伦次的解释了一下，郑富海抓住了其中的一些关键词，心里面暗道一声不好，急忙挤到人群前面。 郑富海怒吼起来：“大山，给老子停下来。” 他十几个工友，也急忙站郑富海一旁，还有人跑回去工厂，很快工厂的保安也反应过来，一边通知厂长黄国同，一边迅速报警。 而现场。 郑富海为了避免事态扩大，连珠炮一般大声喊道：“大山，你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这是聚众斗殴，你有没有想过家里面的老婆孩子” “别人说什么你就相信，被人当枪使了都不知道，厂里面已经报警了，现在都给我散了，把锄头钉耙收起来。” 被郑富海一吼，一众村民中，也没有了一开始的气势汹汹，不少人反而心生退意。 只是拉不下面子的郑大山，仍然叫嚣着：“今天老子就是不走了，看你们能把我怎样。” 就在这时，厂长黄国同赶了过来：“老乡们，有话好好说，大家别冲动，先把锄头钉耙收起来，找几个代表进来谈了谈。” 并不领情的郑大山，大声喊道：“有时候话就在这里说，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不过之前郑富海的一番话，也让不少人冷静下来，很快其他村的村民，也陆陆续续聚集过来。 另一边，埔边镇的派出所，也感觉到事态严重，一边迅速向城区求援，一边调动所有人，向贵竹岭工业园过去。 担心出事情的黄国同，安抚着村民情绪，又让人从工厂搬出了一些塑料椅子，将村民带到工厂一侧的平地。 而稳重的郑富海，拉着十几个同族村民，又叫了几个德高望重的老大（海陆丰对于村贤的一种称呼，一般为德高望重的老人担任），将村民手上的锄头钉耙收回去，免得出事情。 十几个各村代表，坐在一张拼起来的木桌旁，众人也陆续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在听取意见的黄国同，越听越不对劲，向众人问道：“你们是说，城区有人说工厂排污，污染了农作物，现在没有人愿意购买贵竹岭的农产品。” 义愤填膺的郑大山，自己拍桌子：“没有错，这件事你们厂必须给一个交代，不然我们就去上坊，就算是去北平，也要和你们打到底。” “这肯定有什么误会，我们工厂本身就是处理污染的，怎么可能向周围排污。”黄国同解释道。 “放屁，我不信。” 急匆匆赶来派出所，看到几百人的现场，也不敢轻举妄动，很快在城区的副区蔡海义，也火急火燎到了现场。 紧随其后的林百杰、黄修远等人，也到了现场。 “黄总，这件事要慎重。”蔡海义也是一脸忧心忡忡。 黄修远倒是淡定，没有自乱阵脚：“蔡区，这件事我们公司会妥善处理，我提几个要求。” “请说，只有不违背原则，我一定尽力。”蔡海义也不希望这件事继续扩大下去。 随即黄修远在他耳边声的说了几句话：“……” 听完后，蔡海义顿时瞪大眼睛：“这岂不是更加麻烦？” “清者自清，我的工厂没有问题，为什么要表现出做贼心虚的样子，那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黄总，确定没有排污？” 黄修远反问一句：“如果我有排污，又何必这样做” 这下子，蔡海义顿时心里有底。 很快在蔡海义和黄修远的出面下，和村民迅速达成了一个方案。 那就是由当地村民，派15名村民代表；再从城区邀请15名随机市民，加上城区派出5名环保公务员，组成一个联合评估团，专门评估贵竹岭工业园的排污问题。 另外为了，加强结果的科学和权威，将由城区和燧人公司联合，要求岭南电视台现场报道。 加上三家第三方检测机构，组成的联合检测组，对贵竹岭工业园，以及贵竹岭当地的农作物、土壤、水体、村民，进行一次全方位的检测。 面对这个处理方案，一众村民顿时也无话可说。 在同时，燧人公司也迅速向警方报案，希望调查谣言散布者。 作为子公司的时光信息，也通过时光博客，向外公布这一次事件的前因后果，以及一部分信息。 第三十九章 自证清白 八月5日。 已经累计拥有467万用户的时光博客，关于燧人公司的一条博文，直接上了当天的热榜。 博文内容由时光博客的母公司，燧人公司的官方号发布，并由岭南电视台官方号转载。 内容为标题为《贵竹岭工业园事件的》，描述了因为谣言，当地村民的农作物，受到市场抵制，进而引发村民向工厂抗议的事件。 然后就是处理方案，将由岭南电视台现场报道，联合评估团现场监督，三家第三方检测机构，共同进行全方位检测，费用由燧人公司承担。 作为时光博客的母公司，加上创始人黄修远的名气，一时间这件事，也是迅速在互联上发酵起来。 在燧人公司的博客账号下。 ［天下乌鸦一般黑，哪有不吸血的资本家。］——德古拉伯爵 ［让子弹飞一会。］——香水有毒 ［就凭燧人公司敢公开出来，估计就问题不大。］——理中客初代 ［理中客初代，你怎么确定没有问题？说不定燧人公司已经提前销毁证据了。］——鲁大头 ［鲁大头，建议把眼角膜捐给需要的人，人家的检测范围，可不仅仅是工厂本身，还包括周围的土壤、水体、农作物和村民，请问怎么销毁证据］—— ［总有人鸡蛋里挑骨头。］——凹凸曼 ［楼上说错了，不是鸡蛋里挑骨头，而是故意选择性眼瞎。］——超级五毛人 在一系列评论之中。 总体而言，对于燧人公司保有好感的民比较多，这其实和几个因素有关系。 一是时光博客的实名制注册制度，加上内容评估工作室的不断打假，让时光博客的络环境相对纯洁一些。 另一方面，自然是黄修远经营的好名声，不论是在捐款方面，还是在近期的法律援助上，或者汕美当地的风评上，燧人公司的名声都不错。 事情经过三天的发酵，连官媒的顶流——国家新闻电视台，都专门派记者，来到了汕美城区。 错开了八月八日的奥运开幕式。 公开检测和现场报道的日期，定在了10号。 当天艳阳高照，贵竹岭工业园的门口，除了大量围观的吃瓜群众，就是汕美电视台、岭南电视台、国家电视台的记者。 然后就是5名联合评估团，三家第三方检测机构的工作人员，以及燧人公司一边的人。 第三方检测机构的工作人员，开始对工厂周围的环境，进行全方位的提取样品，还随机给50名当地村民，进行了一次体检。 最后的重头戏，就是进入工厂内部，进行一次抽样。 国家电视台的实习记者王冰，正在跟着联合评估团、检测人员，还有心情忐忑的蔡海义等人，一起进入工厂内部。 不少人都事先了解过这个工厂，这里承担着汕美城区全部的城市垃圾处理，就算是过来公开检测，工厂仍然没有停顿，而是有条不紊的运行着。 一辆辆垃圾运输车、吸粪车，不时在进进出出。 至少让王冰有些疑惑的事情，是工厂没有想象之中的脏乱差，不仅仅运输车辆干干净净，连工厂的厂房周边，都没有闻到明显的异味。 这里不像一个垃圾处理厂，反而想一个高科技的现代化工厂。 难度是提前处理过了不仅仅王冰有这样的疑问，其他人也是有这样的疑问。 黄修远站最前面，带着众人进入垃圾回收工厂，首先是粗分离区域。 众人发现，这里大量使用了机械分拣分离，只有少部分环节，需要分拣员手动分拣。 只是那些分拣员的防护设备，让第一次见到的人，感到非常奇特。 王冰好奇的问道：“黄总，请问可以体验一下吗” “没有问题，国同，指导一下王记者。”黄修远点了点头。 她被黄国同带入一个分拣员工作间内，整个分拣员工作间，如同一个汽车驾驶舱。 坐在座位上，头顶传来一阵阵凉爽的风，透过座位前的玻璃窗，可以看到源源不断的垃圾，就在眼前的流过。 和工作间一体的橡胶手套，让她可以从垃圾中，捡起特定的垃圾，扔入手旁的分拣箱内。 这种模式下，分拣员和垃圾，是不会产生任何接触，除非橡胶手套破损了，在工作间内，王冰也没有闻道异味，和她坐办公室差别不大。 “黄厂长，你们公司的分拣员，都是这样工作的吗” 黄国同笑着回道：“当然不可能都这样，这里是处理综合垃圾的，有很多千奇百怪的东西，自然需要全方位的隔离。” 说完，又带着她前往玻璃瓶回收车间、易拉罐回收车间、废纸回收车间、废铁回收车间等。 各个回收车间，根据本身的回收物情况，确实存在很大的不同。 但是都有一个相同的特点，那就是干净、井然有序。 跟着回收线，众人又来到了厨余垃圾、枯枝烂叶、禽畜粪便的处理区域。 这里就是大量排水的区域。 车间最后的排水蓄水池，那不断向外派出的水，第三方检测人员，迅速在蓄水池里面抽样。 王冰看着清澈见底的池水，感觉一些难以置信，因为这不像污水：“黄总，这里就是你们的污水蓄水池吗？” 一直默不作声的郑大山，突然指着蓄水池喊道：“你们该不会提前准备清水来糊弄人吧！” 黄修远笑着说道：“大家可以看一下，管道连接的地方，是不是脱水车间的污水。” 十几个评估团代表，带着防毒面具，进入了脱水车间内部，一番查看后，确实没有发现什么暗管之类。 排水蓄水池的水，确实是从污水池，经过脱水设备后，排到这里的水。 黄修远拿起一个杯子，在脱水车间的排水管出口，那源源不断排水中，滔了一杯水。 “这就是工厂向外面排放的水，经过一系列的处理后，这些水可以达到饮用水级别。”说完他将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 众人目瞪口呆，他们甚至感到一阵恶心，从胃里面翻滚起来。 要在刚才，他们可是看到生产车间，那源源不断的粪便、厨余垃圾之类，都浸泡在污水里面。 “这些水，其实比大家喝的自来水都干净，就是纯粹的纯净水，和怡宝卖的纯净水没有什么两样。”说完又滔了一杯，眼都不眨的喝下去。 咕噜！王冰急忙压住胃酸上涌，而敬业的摄影师，则全程每一个细节都拍摄下来。 “大家要不要来一杯” 除了燧人公司的人，其他人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黄修远笑着摇了摇头：“请相信科学，这就是一杯纯粹的水分子。” 第四十章 请相信科学 看着黄修远手上的那杯水，无论是媒体记者，还是评估代表们，甚至连负责抽样检测的第三方检测人员，都有些膈应。 如果不知道这水从哪来，大家或许不会感到抗拒，但是他们可是亲眼看到这些水，是从污水池过滤而来的。 最后还是王冰，鼓起勇气接过了杯子，浅尝即止的喝一口，不过在度过心里那个坎后，她倒是没有感到那么恶心了。 她对着镜头说道：“感觉真的和怡宝矿泉水差不多，没有其他味道，就是单纯的水。” 镜头一转，她又向黄修远采访道：“黄总，请问这个过滤器，采用了什么技术？” “具体细节涉及到一些技术保密，我只能说的，那就是采用了纳米分子渗透技术，可以将水分子从污水中，直接分离出来。”黄修远自信的回答。 王冰再次问道：“那这个技术的成本如何？” “目前已经可以大规模应用，成本相对可控，至少比起传统的污水处理方法低一些。”黄修远模棱两可的回道。 至于成本具体是多少，黄修远可没有打算回答，要知道分子渗透膜技术，在国内外都有研究，难题就是成本太高。 如果他爆出成本太低，会引来大麻烦的。 所以干脆采用春秋笔法，来一个模棱两可，估计那些真正的行家，面对这种说辞，不会相信什么低成本。 对整个工厂的一番抽样后，为了打消最后一点疑虑，黄修远再次向所有人承诺，欢迎社会各界人士的监督，也欢迎有质疑的人士，随时去工厂的排水口抽样。 对于这一次的谣言危机，燧人公司不仅仅成功破局，还趁机打了一波广告。 反正当天晚上，岭南电视台、国家电视台播出后，燧人公司再次大火了一把。 而时光博客，也在首页挂起一系列视频，是当时采访画面的无剪辑版内容。 紧接着就是三家第三方检测机构的第一批检测数据，这些数据也在陆陆续续公布。 同时在汕美日报发文澄清谣言，燧人公司还向贵竹岭当地，购买了一批荔枝龙眼，作为公司员工的福利。 这下之前的谣言，已经不攻自破了。 在时光博客上。 那一条首页采访视频，评论区再次热闹起来。 ［黄总v5！］——胶己人 ［怡宝风评被害。］——农夫三拳 ［感觉燧人的技术好牛叉，有专业的人员点评一下吗？］——诺基亚砸核桃 ［对于这件事，简单说两句。至于我的身份，你明白就行，总而言之，这个事呢，现在就是这个情况，具体的呢，大家也都看得到，我因为这个身份上的问题，也得出来说那么几句，可能你听的不是很明白，但是意思就是那么个意思，我的身份呢，不知道的你也不用去猜，这种事情见得多了，我只想说懂得都懂，不懂的我也不多解释，毕竟自己知道就好，细细品吧。只能说这里面水很深，牵扯到很多东西，你们也别来问我怎么了，利益牵扯太大，说了对你我都没好处，详细情况你们自己是很难找的。］——爱德华尼格玛 ［爱德华尼格玛，你在说什么鬼？能说一下人话吗］——大吃一鲸 ［目前技术是可以做到，只是分子渗透技术成本非常高，一张渗透膜用不了几次就要报废。］——叶高峰（博库特邀学者）。 ［请相信科学，我干了，各位自便。］——碳基生化人00 一时间，“请相信科学”、“燧人公司”、“渗透净水器”之类的名词，称为了络热词，热度仅低于奥运会的相关新闻。 而采访视频，也在络上不断的传播，甚至传播的国外站，被人改头换面，说华国人的自来水，都是严重污染的污水，然后又出口转内销。 比如著名大阴阳师——&b&b，就借机炮制了几篇新闻，通过掐头去尾的故意剪辑，直接颠倒黑白。 在国外没有舆论阵地的华国，对此也是无可奈何，只能在国内加强宣传。 而忙碌着三期深度回收工厂的黄修远，也是瞄了一眼，对于这些著名大驰名双标，他早就见怪不怪了，也懒得去理睬这些阴阳人。 被谣言事件打断的工作，重新进入设计和改进之中，采购了大量零部件，已经扩编到八人的工程组，忙碌着深度回收工艺。 得利于黄修远的先见之明，开发了属于燧人公司自己的工业软件平台，让零件和建模规划，变得相对轻松了一些。 使用自己公司的工业软件平台，好处可不仅仅是不收费那么简单，还可以和软件实验室那边，保持时刻联系，一边丰富数据库，一边提供改进意见。 设计的零件之类，通过发包给专门的工厂，生产完成后，送到了贵竹岭工业园。 工程组在贵竹岭工业园，专门占据了两个厂房，作为专门研发生产设备的厂房。 这个设备研发厂房，采购了一批五金加工设备，虽然没有办法全部零部件自产，却可以方便一部分零件的修改，以及一些简易设备的打造。 以六锥球氧、七边氧化硅—石墨烯薄膜、氮16为基础的新回收车间，进度推进得异常顺利。 第一个深度回收车间，是专门回收废水污水的，专门针对八种重金属离子，即铅、铬、镉、铜、锌、镍、金、银。 这八种重金属离子，也是电镀废水、电子厂废水、五金加工废液中，常见的重金属。 经过一系列的模拟计算，工程组发现了一些问题，如果回收车间的回收元素种类超过10种，会降低回收效率，也会增加回收车间的设计难度。 因此单个回收车间，会根据需要回收的元素，其单位净含量；还有被回收元素的储存条件、物化性质，调整此合适的回收种类。 例如铅、铬、镉、铜、锌、镍、金、银，八种元素中，都是可以形成金属单质，在常温常压相对稳定的储存。 接下来还会陆续设计，专门针对氯化钠、水银、碱性溶液、酸性溶液等，形成一整套的深度回收车间。 就在燧人公司忙碌着研发时。 城区的华阳能源分公司内。 分公司负责人脸色难看，燧人公司官的，更让他坐立难安：“武，立刻让那几个家伙去粤西暂避风头。” “我马上安排。”保安队长也紧张起来。 要是被查到，俩人都逃脱不了干系，毕竟这件事是在打城区的脸，加上燧人公司的报案。 本来以为可以重创燧人公司，保住城区的液化气市场，却没有想到对方这么硬，直接化险为夷。 第四十一章 合作达成 与此同时。 负责公司营运的林百杰，拿到深度回收工艺后，他正在思考着如何盈利的事情。 技术转化组的组长蒋海霖，看完了一系列技术后，内心是非常惊讶的，因为燧人公司掌握的这些技术，足以创造一个大产业。 “林总，我看可以找一些需要排污的工厂，和他们合作。” 林百杰抬了抬眼镜：“说一下具体操作。” “那些大型工厂的排污非常大，又是环保部门重点关注的目标，单单是污水处理设备都是几百万起步，然后每年又要支出大量的电费、沉降分解耗材费用、管理费用等，又是一笔支出。” 对此林百杰倒是知道，他之前工作的信发铝电、丰田合资厂，就有相关需求。 “据我所知，汕美的信利电子厂，就是一个工业废水排放大户，每年粗略处理废水，就支出了七百多万，我一个同学在他们内部工作，听说今年信利电子厂有想法，从国外引进一套专业的污水处理设备，对方报价400万米元。” “400万米元这帮外国佬下手就是狠。”林百杰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蒋海霖继续说道：“或许我们可以考虑，毕竟单单设备就400万米元了，加上日后的耗材和电费，我估计不会太低。” 觉得这件事有操作空间的林百杰，点了点头：“确实，那就和信利电子厂谈一谈，我相信他们不会拒绝的。” …… 信利电子厂。 总经理办公室。 门口一阵敲门声响起。 “进来。”总经理林斌头也不抬的说道。 助理开门走进来，将一份文件递过去：“林总，燧人公司在刚刚向我们发了一份合作咨询邮件，这是具体内容。” “燧人公司就是那个收垃圾的燧人公司” “是的，就是他们公司。” 看了一眼邮件内容，林斌有些诧异，因为燧人公司竟然想承包信利电子厂的污水和工业垃圾处理。 “林总，我们或许可以考虑一下，毕竟考特那边报价太高了，而且每年其他费用也不低。”助理心翼翼的建议道。 “他们有这个技术吗别到时候污水不达标，让我们吃罚单。” 助理急忙回道：“前几天，他们公司还上过国家新闻，他们董事长还亲自喝了处理后的水，技术应该还可以。” 林斌犹豫不决了一会：“那就和他们预约一个时间，看看对方的报价。” “没问题。” 信利电子厂有谈判的意思，很快双方就确定了一个谈判时间。 八月15日。 炎热的夏天，来空气都带着难以消除的燥热。 林百杰、蒋海霖代表燧人公司，来到了汕美大道与香城路交界处，双方约定见面的地点，就在信利集团旗下的巴黎半岛酒店。 二楼的商务包厢内。 林斌这几天，也抽空了解了一下燧人公司，尽管这个公司是回收垃圾的，但是拥有的资本并不弱。 单单是燧人公司的董事长，上一次的5亿捐款，就足以证明燧人公司不缺资金。 双方寒暄了几分钟，林斌便试探的问道：“贵公司真具备电子污水和废弃物的技术？” “那是自然，如果合同签下去，我们没有办法做到，可是需要支付贵公司违约金的。”林百杰信心十足地回道。 林斌一想也对，合同一签订，如果燧人公司违约，那信利集团肯定要对方赔偿违约金，他便接着问道： “那贵公司的设备报价多少？” “我们公司的设备并不出售，而是承包信利电子厂的排污，包括污水和固体废物，不包括废气。” 林斌神色古怪起来，这种承包还真是少见：“那费用是多少？如何收费” “以信利电子厂目前的规模为基准，每年000万处理费，如果信利电子厂日后扩大规模，那就需要另行讨论增加处理费。” “每年000万太高了。”林斌摇了摇头。 林百杰却拿出另一个条件：“贵公司没有考虑另一件事，那就是废水处理后的再利用，可以减少工厂的水费。” “这也不多吧！现在工业用水也就两块钱一方。”信利电子厂的另一个副总反驳道。 林百杰微笑着：“哈哈，难道贵公司的用水可以直接使用？据我所知，电子厂的一部分生产用水，可需要纯净水的，这些纯净水的处理费用不少吧！” “难道燧人公司处理后的水，就是纯净水了？”那名副总质疑道。 林百杰从公文包取出一份检测报告递过去：“这是之前的三家第三方检测机构，对于我们公司处理水的检测报告，我向各位保证，如果达不到纯净水标准，就算我方违约。” “可是这个价格……” 双方据理力争，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最后确定为每年400万处理费，合同签五年。 而信利电子厂方面，需要自备污水蓄水池、纯净水蓄水池，以及根据燧人公司的设计方案，设置管道、抽水设备。 其他固体废物方面，则全部堆放在一间仓库，定期通知燧人公司运走即可。 根据合同的条款，除非遭遇不可抗力，否则燧人公司不得无故暂停污染物处理，而且必须保证水质达标。 而信利集团方面，污染处理费必须按月提前支付，如果没有按时支付费用，燧人公司有权利单方面中止合同，并要求赔偿违约金。 合同一签订，信利电子厂方面，就拿到了一份设计方案，开始筹备污水池、净水池、管道和抽水设备。 另一边。 林百杰又带着人，马不停蹄向另外两个工厂而去。 这两个工厂，一个是信利电子厂的同行——德昌公司；另一个是岭峰纸业。 德昌公司的电子厂、岭峰纸业的造纸厂，都在埔边镇这边，距离燧人公司的总部还不远。 经过一番谈判，和德昌公司签下了污染处理费，价格是每年100万；和岭峰纸业签下的价格，则是每年70万。 这个三个合同，就为燧人公司，每年带来40万的收入。 黄修远看了合同后，也没有太在意，现在这些公司还不知道，等到014年新环保法出台，加上官方要去落后产能，他们就明白燧人公司的重要性。 而高度依赖燧人公司处理污染的工厂，将不得不考虑燧人公司的态度，除非他们愿意痛下决心，自己搞独立自主的污染处理。 只是这样做，会明显得不偿失。 第一个问题，是一次性的设备支出巨大；第二个问题，是运行费用可能比燧人公司的收费还高；第三，则是污染物处理，可能达不到燧人公司的水平。 一旦控制工厂的污染处理，相当于捏住了工厂的肾脏，没有燧人公司，他们可能要直接领饭盒。 第四十二章 重点实验室 八月4日。 黄修远刚刚从贵竹岭工业园回总部。 同样忙得脚不沾地的林百杰，从外面走进来：“黄总，你回来刚好，我有两件事向你汇报一下。” 放下茶杯：“什么事？” “中检已经办好了实验室的相关手续，今天上午就将证件送过来了。” 黄修远点了点头：“另一件事呢？” 说到这里，林百杰神色有些凝重起来：“这是上面派来的特派员，一共有三人，以及一些特种牌照。” 黄修远仍然古井无波：“终于来了没有关系，让安全部接待，并准备好办公室给他们，至于这些牌子，没有必要藏着掖着，光明正大挂门口即可。” “那好吧！”林百杰也知道一些事情。 燧人公司研发了氮0后，就注定他们必须做出取舍了，尽管日后可能会被外国针对，但是好处也不少。 对于黄修远而言，这也是他迫切需要的局面。 二十多分钟后。 三名穿着中山装的男子，来到了黄修远面前。 “秦特派员，欢迎来到燧人公司。” “黄先生客气了，叫我励章就可以了，希望以后和黄先生多多合作。”秦励章伸出手来。 黄修远的手，和对方紧紧地握住，对于秦励章到来，其实他挺意外的，因为在未来，俩人还在“伏羲计划”中，有过交集。 那是俩人都年纪不了，他没有想到，自己的蝴蝶效应，让俩人的相遇提前了6年。 相互介绍后，秦励章拿出了一些方案，都是关于实验室安保、保密的事情，以及对于参与实验的研究员，其他相关人员，要确保不会泄密。 对此黄修远并没有拒绝，而是让自己的心腹，也就是安全部的总经理黄伟常过来。 秦励章和黄伟常讨论了一番，才发现燧人公司的安保非常严密，保密制度也非常严格。 整个安全部的人员组成中，有大量精锐的退伍兵，甚至还负责思想的指导员存在。 在物理和思想上，都建立了一道防火墙，竭尽所能的防止了泄密。 现在加上秦励章这个特派员的存在，他带来了一支50人的特勤队，这支队伍装备了很多特战装备，补上了燧人公司最后一块短板。 除非撕破脸皮，否则境外势力很难在燧人公司总部搞动作。 另一边。 安全部也在黄修远的指示下，组建了风险风险组，对于所有可能泄密的环节，进行模拟分析，并将这些漏洞堵死，同时制定各自备用方案。 比如对于所有的污水过滤车，通过秦励章的关系，燧人公司和北斗星通公司，签订了北斗定位服务合同，在这些特种车辆上，安装了北斗定位器。 按照计划，每一辆污水过滤车，都会安装一明两暗，一共三台定位器，确保在事故、人为破坏过程中，仍然可以监控到车辆的位置。 而且车辆上面，还计划按照行车电脑、监控摄像头，以及过滤薄膜感应器。 一旦薄膜未经公司许可，在指定区域外面被拆除，不仅仅会向总部发出预警，还会自动锁死车辆，发出急促的警报声。 驾驶员、操作员，必须俩人同时在场，才可以启动车辆，操作员定期轮换，确保和司机难以形成勾结。 同时定期组织员工，展开保密教育培训，让员工知道什么事情，可能会得不偿失，什么人是可疑人员，加强爱国教育，凝聚企业凝聚力。 黄修远从来都不相信人性，绝大多数人的忠诚，其实都是有价值。 不时刻保持警惕，在敌人的糖衣炮弹，很多人都很难把持底线。 就如同上一个月，刚刚尘埃落定的徐工收购案，要不是三一重工的总裁向文波，徐工集团早就贱卖给米国凯雷了。 其实在此之前，早就有前车之鉴了。 在00年，卡特彼勒欧文斯表示，将在华国投资100亿米元。 消息一出，国内整个工程机械行业都疯了。因为有外资光环，又是世界第一名牌，卡特彼勒收购国内企业占尽了优势。 欧文斯看透了国内地方的心态，为一点点投资，必然互相压价，所以故意在苏省和鲁省之间表现出犹豫。 最后终于给自己谈了个好价钱：以1744万华元的价格，收购国内装载机行业排名第七的山工机械40股份。 而且条件十分苛刻：放弃原有品牌，不准山工机械发展技术，不准出口产品，以及限制竞争，又大肆裁减员工。 先投资10的股本金，但行使100的所有权，其他股本分为7～八年投资到位。 说到底，这不过是外国资本的险恶用心罢了，想一想这些年来，多少国内企业被外资收购后，被雪藏和破产。 人性这种东西，是最不能放任自流的，日后燧人公司不断发展壮大，盯上燧人公司的势力，也会越来越多。 而黄修远的做法，就是未雨绸缪，让对方无从下手。 之前的大笔捐款，还有通过哈工大牵线搭桥，走入上层视线，目的就是保证燧人公司的前期安全。 …… 在燧人公司的大门口，一侧的挂牌墙上。 除了燧人公司的牌子，还有几个新牌子，刚刚被挂起来，分别是［燧人材料实验室］、［哈工大定点合作单位］、［国家高新技术企业］、［国家重点合作实验室（总装部）］。 特别是最后一个牌子，这可是国内民营企业中，唯一获得该牌照的公司。 这不仅仅代表了认可，也代表了燧人公司的科技水平。 挂在大门，可以阻挡一大批妖魔鬼怪。 毕竟氮0的发明，对于华国的常规力量，将带来一场升级。 钝化氮0的威力，是的17倍左右，这意味着，如果维持武器原威力不变，装药量可以压低到1/>17；如果装药量维持不比，则意味着威力提升17倍。 这两个方向，都会有效提升战斗力。 另外就是目前燧人公司，和哈工大联合研究的氮0火箭发动机，这同样是一个大方向。 能量密度为17倍，也意味着作为固体燃料时，如果质量不变，那飞行距离将获得跨越式提升；如果维持射程不变，则可以压低火箭的整体重量。 要不是保密需要，给黄修远提名两院院士，也是实至名归。 氮0对于常规力量的提升，确实非常的可怕，甚至可以玩以力破巧，在核武不出的情况下，可以快速形成局部的压倒性优势。 因此才有了秦励章的到来，专门驻守在燧人公司，作为最后一道防线，给燧人公司保驾护航。 就在燧人公司进入快车道的同时，一支特别考察团，从鹏城来到了汕美城区。 第四十三章 鹏城来客 汕美城区距离鹏城非常近，如果开车通过沈海高速，两个多时，就可以从鹏城到汕美城区。 一辆大巴车，从埔边高速路口下来，然后直奔城区的汕美大道，找了一家普通的商务酒店。 来人一共有人，带队的一位学者型的中年人，穿着普普通通的白衬衫，他是鹏城的副区李基业。 同行的人员中，还有鹏城环卫、环保、商务的一些人，以及五个相关领域的专家。 一行人放好行李，便出了酒店，在汕美城区徒步起来，他们没有一直走大路，连一些巷子、城中村、城乡结合部，都考察了一遍。 与想象之中的脏乱差不一样，尽管城市的基础设施整体落后，但是垃圾清理非常及时。 时不时可以看到自动清扫车、自动洒水车，在大路上来回奔波。 而环卫工人负责的区域，是机械难以清扫的角落、巷子。 垃圾桶也非常多，不过却没有分类垃圾桶，倒是垃圾桶的防翻设计，让李基业印象深刻。 而更加让一行人奇怪的事情，则是那些快速吸粪车，在考察的两天时间里面，他们遇到不下于二十次的吸粪车作业。 作为专业相关的人员，萧东明就是此时分子渗透膜研发的，这些快速吸粪车的作业过程中，确实有一种快速的管理系统，可以将污水进行过滤。 李基业好奇的问道：“萧教授，这种处理后的水，真的可以到达饮用水级别吗？” “暂时不知道，目测水是挺清澈的，但是具体情况，需要抽样检测。”萧东明也不敢妄下定论。 当他们试图靠近吸粪车时，却被操作员拦了下来，以涉及公司机密为理由，不允许李基业等人靠近。 来到之前被治理过的新楼河，河道上的垃圾杂物，已经被清理得一干二净，而之前污水横流的土路上，那些污水也消失了。 而河道中的污泥，同样被蓝色时代公司挖走了。 沿着新楼河向上游走去，他们发现了不少养殖场，虽然气味挺难闻的，但是那种污水和粪便到处乱排放的现象，却没有出现。 几个养殖户，看到一帮陌生人，还衣着干净整齐，也感到非常差异。 李基业连忙笑着问道：“老乡，你们这猪养得不错。” 一个正在烧火的中年人，一边添柴，一边漫不经心的回道：“一般般啦，最近没有剩菜剩饭收，只能吃饲料和菜叶子、番薯。” “你们这养殖场怎么没有看到猪粪之类。”李基业旁敲侧击起来，他在农村工作过，可知道这种养殖场，根本没有治污的观念。 “在后面的地罐里面，每隔一段时间都有人来收，他们来了。” 说曹操，曹操到。 一辆快速吸粪车，从汕职院门口开下土路，向这边的养殖场过来，车上印着“蓝色时代”的名字和商标。 这熟悉名字，李基业并没有感到意外。 就在一行人的注视下，一名操作员打开被埋在地下的塑料罐盖子，盖子是类似于下水道井盖的东西，还加了一把锁头。 将吸污管插入罐里，快速抽出里面的污水、猪粪，另一边的排水口，大量过滤后的纯净水，从排水口流出。 而养殖户自己挖掘的池塘，很快就水位上涨起来，他们尽管不吃这些循环水，但是用来浇菜、冲猪舍之类，却非常方便。 中年养殖户将一张类似于银行卡的卡片，递给司机：“老魏，看看我有多少积分？” 司机将卡片插入车载电脑中，刷新了一下数据：“有147积分，可以去兑换有机肥了，如果要兑换液化气，还差很多。” “谢了。” “不客气。” 污水罐被压缩后的干物质，每公斤干物质可以兑换一积分，这些积分可以拿去海陆燃气、海陆有机肥兑换东西。 这也促进了养殖户的积极性，让他们主动将污水和猪粪之类，排入污水储存罐里面。 趁着吸粪车去其他养殖场，几个专家蹲在池塘旁边，尽管由于有泥沙，但是经过一会的沉淀，水面渐渐地清澈起来。 滔了一捧水，萧东明闻了闻，在没有感受严重的异味，就算是有一股味道，也是养殖场本身散发出来的，不像是水里面散发的。 其他人也是一样的结论。 这种治理污染和循环水的模式，让众人感到非常惊讶，这不仅仅杜绝了养殖场的排污问题，还有减少了养殖场的用水量。 就算是水池会蒸发和渗透，也至少可以减少一半的用水消耗。 尽管鹏城本身是一个现代化城市，但是同样存在城乡结合部，也同样存在大大的养殖场。 虽然管理得比较严格，但是一些养殖场的排污，仍然是一个让人头疼的问题。 如果可以引进汕美的模式，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拿着笔记本和钢笔的李基业，一边考察这种情况，一边记录下其中他认为有用的部分。 当天下午，他们一行人，直奔贵竹岭工业园，表明身份后，厂长黄国同亲自出来迎接。 而另一边，这两天的吸粪车工作人员，也向安全部反馈了一些情况，说有一群在观察他们的吸粪车。 结合刚刚黄国同的汇报，安全部很快就分析出对方的意图了，估计是鹏城官方的考察团。 林百杰指示黄国同好好招待对方，又向黄修远汇报了此事。 对此黄修远，只是让林百杰见机行事，没有必要太过于热情，从而掌握主动权。 毕竟主动送上门，和对方登门拜访，那是两种情况，太容易获得的东西，总会给人一种廉价的错觉。 在贵竹岭工业园参观的李基业一行人，在进入二期厂房、三期厂房后，被深深地震撼到。 特别是萧东明五名专家，更是心情复杂，有激动不已，也有一种后浪推前浪的挫败感。 在借用工厂的简易化验室后，他们对工厂处理后的水质，进行了一次粗略的化验检测，发现这些水，已经是纯净水了。 要检验是不是纯净水，其实非常简单，就算是没有透镜电子显微镜之类，也可以用简单的方法来检测。 一种是通电，纯净水是电的不良导体。 另一种方法，则是过冷法，平静的纯净水就算是低于零摄氏度，也不会结冰，这种水叫做过冷水，因为纯净水缺乏凝结核（杂质），所以在平静状态下，零度以下的纯净水不会结冰。 通过这两者方法，萧东明等人基本确定这些水，就是纯净水。 而李基业看到的东西，又有一些不一样。 他看到的东西，是快速的燃气制造、纯净水、有机肥、污染物深度回收。 第四十四章 主动权 有些按耐不住的萧东明，开口问道：“黄厂长，你们的回收成本如何？” 黄国同模棱两可的回道：“还可以，可以维持工厂的正常运作，具体数据涉及公司机密，是不对外公布的。” “理解理解。”萧东明也明白得很，拥有这种技术，肯定不会轻易向外公布详细数据的。 而一旁的李基业，则在心里面盘算起来，如何将燧人公司引进到鹏城。 鹏城作为一个现代化的国际大都市，在这一次次贷危机中，遭到了不少的挑战。 而随着城市的发展，像鹏城这种大城市，实业竞争力将逐步下降，工资、租金、生存成本、环境污染等，都在进一步摧毁大城市的实业基础。 进而导致实业向欠发达地区转移，而大城市只能成为资本输出地、技术输出地，形成金融和服务主导的格局，这就是发达城市的产业空心化，各个国家之间，也是这样一个趋势。 产业空心化，对于一个大城市而言，无疑是一种艰难的选择，因为金融业和服务业太脆弱了，在缺乏实体经济支撑的情况下，一旦出现经济问题，这种城市会产生可怕的贫富分化。 李基业倒是没有想太长远，而是目前鹏城的环境污染问题，以及城市不断积压的环卫压力，官方确实有将环卫外包的想法。 只是陪同的黄国同，却一直没有表现出太热情，就像对待一个普通人一样，一句话都没有提去鹏城之类，态度非常的平淡。 本来李基业已经多次暗示，想将话题引向鹏城的环卫承包，可是黄国同就如同一个榆木脑袋，愣是把话给聊死。 迫不得已下，李基业只能自己先开口：“黄厂长，我想和贵公司的林总或者黄总约一个时间，聊一聊鹏城环卫的事情。” 黄国同假装为难起来：“这个可能有些麻烦，林总前几天去蓉城分公司了，而黄总在做科研项目，一般不管理公司商务的。” 考察团的另一个人面露不悦：“黄厂长，我们可是非常有诚意，如果可以达成合作，鹏城的市场可不是汕美。” “这种大合作，也不是我可以决定的，我只能向上面反映一下。”黄国同敷衍的回道。 他可不怕鹏城方面，等燧人公司的布局完成，各个城市都会主动上门，因此不需要低声下气。 吃一个闭门羹的李基业等人，只能返回城区的酒店。 不过他们也没有放弃，而是找到了城区的蔡海义，希望对方可以从中牵线搭桥，促成燧人公司和鹏城的合作。 听到这个消息的蔡海义，顿时受宠若惊，毕竟鹏城主动来合作，对于汕美而言，简直是破天荒的事情。 只是他并没有头脑发热，一冷静下来，顿时又觉得这件事非常棘手。 因为燧人公司不是一般公司，他们公司总部门口的牌子，前些天过来的特派员，已经给城区打过招呼了，一个处理不好，可能会乌纱帽不保。 心里面无奈的蔡海义，只能亲自去酒店。 “欢迎李区来汕美莅临指导，如果招待不周，还请多多包涵。” 李基业也伸手不打笑脸人，同样寒暄了几分钟，然后才询问起了燧人公司的事情。 而蔡海义只能尴尬地解释道：“李区，我个人和城区方面，都是非常希望促成这一次合作，只是燧人公司有些……” 话没有说出来，而是指了指天花板：“您看一下这个就知道了。”说完让助理拿出笔记本，打开一个站。 嗯？这个站……李基业从一开始的不以为意，再看到那个站的名称，以及其中公开许可目录，才发现自己瞧了燧人公司。 原本以为是地头蛇，却没有想到是过江龙。 目光闪烁不定的李基业，在权衡利弊了片刻后：“多谢蔡区提醒，我们也是正常的合作，只要双方坐下来谈一谈，成与不成都没有关系。” “这倒是没问题。” 经过蔡海义的牵线搭桥，燧人公司同意在一个星期后，进行一次会面。 赶回去鹏城的李基业等人，也开始准备相关材料，争取拿出合理的条件，吸引燧人公司入驻鹏城。 而并没有去蓉城的林百杰，同样开始安排这件事。 目前燧人公司的业务，已经逐步铺开了。 单单是和信利集团、德昌公司、岭峰纸业的合同，每年就是一笔不的收益，加上燃气、有机肥、部分回收资源的销售，仅仅汕美本地市场，就可以达到年营业额上亿。 而蓉城分公司，也开始进入布局和设厂，估今年十月份左右，可以进入初步营运。 对于鹏城的合作，林百杰和黄修远都非常淡定，从供需关系来看，不是燧人公司需要鹏城，而是鹏城需要燧人公司，这就决定了双方的谈判主动权，被燧人公司拿在手里面。 虽然都是合作，但是燧人公司可没有卑躬屈膝的想法，能站着把钱赚了，我为什么要跪。 反正燧人公司的态度非常明确，那就是爱合作就合作，不合作拉倒。 八月八日。 双方在时光博客的总部，展开正式的合作谈判。 林百杰、蒋海霖等人代表燧人公司，而李基业、萧东明等人代表鹏城，双方在七楼的会议室内，开始正式的秘密谈判。 拿到鹏城开出的条件，林百杰面无表情地翻了翻，便开口问道： “承包鹏城的全部环卫业务，每年15亿这个数额我认为没有必要合作。” “林总，据我所知，贵公司承包汕美城区的环卫业务，每年才500万；而蓉城的承包合同，也才每年亿，我认为鹏城给出的条件不错。”鹏城的谈判人员拿出数据来。 林百杰摇了摇头：“这两个地方只是试点城市，并不能作为推广的最终数字。” 一旁的蒋海霖补充道：“鹏城的环卫工总数有5万人左右，根据我查询到的数据，平均每个月的工资支出在6000万左右，单单是工资支出这一项，每年就达到了7亿。” 停顿了一下，蒋海霖继续打脸：“如果按照我们公司在汕美的标准，环卫工的平均工资要达到000元，5万环卫工一年工资支出105亿，请问我们如何盈利？” “还有保险、福利的支出，每年不下于5亿；车辆、设备的采购折旧，劳保用品、员工宿舍……” 面对火力全开的蒋海霖，鹏城一方有些难以招架，按照这个计算方式，每年没有七八十亿，是维持不下去的。 在这一点上，鹏城也感到无奈，总不能让燧人公司不给环卫工高工资和福利。 尽管他们心里面非常想这样说，但是这种话绝对不能说出口，不然分分钟引火烧身。 第四十五章 无心栽柳 此路不通，鹏城方面又转移话题。 “我们暂时搁置这个问题，根据贵公司在汕美的营运情况，通过垃圾回收，制造液化气、有机肥、回收原料，每年的营业额并不低……” 蒋海霖直接打断对方发言：“这个情况，我方不敢苟同，回收垃圾的副产物，是我公司投入大量人力物力的研发成果，这里面包含了大量知识产权……” “还有，燃气公司、有机肥公司都存在营运成本，我方的利润只能勉强维持，亏本生意可没有人愿意做。” 谈判一开始就火药味十足，燧人公司寸步不让，开始提出自己的条件。 包括回收工厂的土地问题、员工宿舍的问题、车辆牌照、燃气经营权、城市清洁的细则等等。 一个上午的谈判，双方还是没有达成一致，主要涉及好几个大问题。 一个是环卫承包的合同，燧人公司要求二十年特许经营，每年50亿的承包费用，并且要求每年先付款。 其他的问题，同样非常尖锐。 例如污水处理厂的问题，由于鹏城和高卢威立雅公司，合资的鹏城水务集团，燧人公司处理后的纯净水，不打算供应给鹏城水务，而是要求成立瓶装纯净水公司。 另外就是燃气经营权的问题，也让鹏城方面感到异常棘手。 这注定是一场艰难的谈判。 连续谈判了三天时间，双方还是无法达成一致，最终只能暂停这一次谈判，各自回去重新调整合作条件。 只是燧人公司方面，并没有打算退步。 就在双方陷入僵局的时候。 来自鮀城特区的一支特派代表，也进入了汕美城区。 他们动作非常快，领队的高建伟，来到贵竹岭工业园考察，特别是查看了污水处理、深度回收后，他发现这一趟来对了。 立刻上门拜访了燧人公司总部。 当他们来到大门口前，便看到了那一列牌子，这才知道这家公司的背后，实力有些超出预料。 刚好在总部的林百杰，接待了高建伟一行人。 商业互吹了十几分钟，高建伟便说明来意，希望燧人可以去鮀城特区投资设厂。 参与会议的蒋海霖，拿出了一份通用合作协议，以鮀城特区的常住人口514万为参考值，要求每年514亿的环卫承包费用。 通用合作协议，是针对非一线城市的，有一个专门的收费标准，其中的标准： 一线城市人均每年00元以上；二线城市人均每年100元；三线城市人均每年八0元；四线城市和以下，人均每年50元。 看到这个费用，高建伟等人有些难以接受，毕竟这个费用太高了，虽然鮀城是特区，但是这个特区不过是名字大，比起鹏城那是天差地别。 每年514亿的要价，明显超出了他们的心理预期。 似乎看出对方的想法，蒋海霖又拿出一份合同：“其实这个承包价格，也不是没有商量的余地。” 接过新合同，高建伟翻看起来，发现环卫承包费用，还是那个价格，翻看下一页，燧人公司就图穷匕见了。 要求鮀城特区方面，将鮀城的自来水公司、污水处理厂，交给燧人公司经营，抵消环卫承包的差价。 同时要允许海陆燃气公司，在鮀城获得燃气特许经营。 看到这里，高建伟也陷入纠结之中，一时间没有办法做出决定，只能打道回府，拿着两份合作协议返回鮀城。 看着离开的高建伟一行人。 林百杰和蒋海霖并没有退步，无论哪一个合同，燧人公司都可以盈利。 如果拿下水务公司，鮀城每年消耗的自来水，在亿立方米左右，平均每立方米价格6元（水费16，污水费1），每年营业额在八亿左右。 这是一份优质资产，只要对于内部实行改革，将那些不合理的地方弄好，比如大量冗余员工、虚报账目、加速折旧之类。 只要管理好，加上燧人公司的技术，每年盈利五六亿不是问题。 再加上液化气、有机肥、回收原料、工厂污染承包，简直是旱涝保收的好生意。 9月6日。 黄修远稍微关注了一下国际金融市场，他在香江的黄氏国际公司，已经找了几个职业经理人。 目前那边的总资产，经过几个月的做空，已经来到了4亿米元的高度。 他吩咐几个经理，关注米国金融市场，特别是雷曼兄弟，不过黄修远非常谨慎，不允许投资公司采用超过两倍的杠杆，免得被华尔街算计。 与此同时。 鹏城方面还是迟迟没有做出决定。 反倒是鮀城方面，拿出了诚意来，高建伟再次带队来到汕美城区。 在时光信息总部，还是七楼的会议室内，全权代表鮀城过来谈判的高建伟，和林百杰、蒋海霖再次坐上谈判桌。 “林总、蒋组长，这就是我方的条件。” 仔细研究了鮀城的合作条件，没有大量资金的鮀城方面，选择了第二个合作方案。 “贵方保留水务公司八0的股份，我方可以答应，但是关于管理权方面我有些异议。”蒋海霖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要求在0年的特许经营期限内，行使百分百的管理权。 同时要求补充一份合同，那就是鮀城水务在特许经营期限内，全部利润作为环卫承包、污水处理的抵消，如果该合同作废，那环卫承包合同也随之作废。 其他的一些问题，例如水费不能高于国家的官方定价、保证居民用水供应稳定、水质达标。 双方经过一番讨价还价，终于在三天后达成一致。 最终的合作方案。 就是燧人公司，获得鮀城0年的环卫承包合同，价格是每年514亿。 附加条款上面，燧人公司以500万的价格，收购鮀城自来水公司（包含污水处理厂）0的股份，并获得百分百的管理权，同样0年的特许经营。 水务公司利润抵消环卫承包费用，采用多退少补的方式。 其他一些林林总总的条款中，还包括燃气特许经营、一块面积500亩工业土地（每亩10万）、一块面积100亩的住宅用地（每亩10万）等。 这个合作合同一签，消息根本瞒不住，特别是一直在纠结的鹏城方面，陷入了更加被动之中。 动作迅速的燧人公司，立刻派人前往鮀城，先成立分公司，然后林百杰带着亿资金，亲自到鮀城指挥分公司的业务。 吃下工业地块后，之前合作给的厂房建设公司，再次拿到了第一期的订单。 这个公司和燧人公司后，觉得非常香，比起那些喜欢拖拖拉拉的甲方，燧人公司虽然要求严格，却从来没有拖欠工程款。 因此一听到又有项目，立刻带着人马直奔鮀城，开始全力进入施工状态。 另一边，林百杰也开始接手鮀城水务公司，一拿下鮀城水务公司，第一时间开始查账，和理清整个水务公司的各项工作。 第四十六章 引人注目 鮀城的金平区。 在鮀城水务公司的总部大楼，林百杰和蒋海霖等人，和刚刚被任命的鮀城水务公司总经理杜泰，正在讨论处置方案。 蒋海霖拿着水务公司的花名册，摇了摇头嘲讽起来：“真是人才济济呀！” 刚刚上任的杜泰，也是一脸蛋疼，整个鮀城水务公司的在职员工，竟然达到了10八八人之多，比鮀城的环卫工954人还多。 单单是抄表员就存在很不合理的数量。 林百杰直接吩咐道：“对所有部门进行全面考核，考核不合格的直接辞退，对于那些乱七八糟的部门，进行一次精简。” “对了，这份名单上的人，通知他们全部过来我的办公室。” 接过名单，杜泰看了一眼，名单自然是那些被发现有问题的人员，这些人以公司的中上层为主。 “我马上通知到位。” 半个时后。 之前的公司总经理，那大腹便便的身体，似乎有些燥热，满头大汗又满脸堆笑的走进来：“林总、蒋组长，请问有什么吩咐？” “没有什么吩咐，看看这个。”林百杰将一份文件递过去。 内心七上八下的大胖子，一翻开文件，那额头的汗水就像在下雨一样，呼吸也急促起来。 林百杰平静地说道：“大家好聚好散，这些事情我就当没有发生过，你懂吗？” “懂，懂，我能力不足，马上回去写辞职报告。”大胖子如蒙大赦，连忙头如捣蒜，然后将那文件递回。 “带回去吧！我这里还有。” “呵呵！”他干笑了一声，便离开了办公室，临走之前，瞄了一眼那办公桌上，发现一大堆一模一样的文件夹，顿时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接下来，一个个进入办公室的水务员工，都一脸忐忑的进去，然后一脸复杂的出来。 不到三天时间，就主动辞职了两百多人，一部分是林百杰谈话的人，还有一部分是心里有鬼，自己辞职离开的。 然后杜泰又从原来的员工之中，提拔了一大批员工，和从汕美带来的十几个人员，组成了新的管理层。 对于剩下的员工，公司并没有大肆裁剪，而是采用分流的处置方案，将水务公司的总人数压缩到450人左右。 被分流的450人，将加入海陆燃气、海陆有机肥、蓝色时代、燧人公司（鮀城分公司）。 这是给他们一个机会，如果分流之后，再无法通过考核，那公司只能选择辞退了。 为了让这些分流员工，可以适应新工作，他们被全部送到汕美总公司，安排到各个相应的岗位上，进行半工半培训，然后在抽调回鮀城分公司。 与此同时。 在华国大量投资的高卢威立雅公司，也注意到了刚刚崛起的燧人公司。 威立雅公司在国内的总部，位于北平。 分公司副总裁黄晓军，看到刚刚收集到的资料，第一时间来到了分公司总裁大卫的办公室。 “大卫，我发现一个非常有潜力竞争对手。” 地中海的鹰钩鼻白人中年，翻了翻那份报告，顿时收起了之前的轻视心理：“黄，这个公司确实非常有潜力，可以考虑收购对方。” 只是黄晓军却摇了摇头：“收购估计是不可能了，你看这里。” 大卫的目光落在其中一页报告，发现燧人公司竟然拥有国家重点实验室，而且这个实验室，还有一个后缀。 已经在华国工作了快十年时间，他自然知道这个后缀的意思。 这里面可能涉及一些机密，就算是燧人公司同意，官方也可能不同意收购，大卫打消了收购的念头。 “看来我们需要面对一个强劲对手了。” 黄晓军说了一个内部消息：“或许我们可以和他们合作，听说鹏城方面，想引进燧人公司的技术，将环卫承包给他们。” “哦有具体情况吗？”大卫也来了兴趣。 “我向鹏城分公司咨询一下。” “k。” 两个多时后，鹏城水务公司给威立雅北平总部，发了一份二十多页的传真。 再次碰头的黄晓军、大卫，看完了传真过来的内容，这才发现燧人公司的胃口不是一般大，竟然要求鹏城每年支付50亿环卫承包费用，这个价格简直是吓死人。 还有一大堆附属条款，哪怕是正式谈判后，燧人公司的退步价格，仍然高达4亿每年。 其实也可以选择鮀城的合作模式，只是鹏城手上没有完全控股的水务公司，除非用鹏城的燃气专营权作为替换，不然燧人公司不会同意合作。 黄晓军有些头疼：“这个合作方案太麻烦了。” 沉默不语的大卫，也明白其中的麻烦，毕竟鹏城环卫工有5万人之多，仅仅是工资和福利支出，就是一笔非常巨大的负担。 就算是威立雅公司财大气粗，也不敢轻易接这种盘子，因为公司经营的最终目的，就是为了盈利。 像环卫业务这种公共服务，想从中找到盈利点，真的太困难了。 而燧人公司掌握的一些技术，确实存在盈利的可能性。 大卫和黄晓军等人，并不知道燧人公司的营运成本，但是从他们的专业角度来看，如果没有燃气专营权，承包鹏城的环卫业务，要实现盈利的可能性为零。 因此才出现了方案中，要价4亿的承包费用，这个价格在大卫看来，其实是合情合理的价格。 如果没有这么多承包费用，只能不断压缩环卫工工资，甚至需要裁剪一部分环卫工，才可能勉强盈利。 而燧人公司的汕美总公司，环卫工工资和福利，几乎是鹏城环卫工的一倍以上，一个是五线城市，另一个是一线城市，这不是在打脸吗？ 显然燧人公司不会选择降低工资，来压缩成本，因此要价4亿的承包费用，成为一个必然的条件。 大卫想了想，又和黄晓军讨论了一会，决定对于燧人公司与鹏城的事情，采取静观其变的做法。 不过另一边，他们并没有完全放弃，由黄晓军亲自带队，打算去汕美考察一下，探一探燧人公司的技术，如果技术合适，就尝试一下参股、收购或者技术引进。 只是他们的母公司，今年在次贷危机的影响下，对于华国对投资，内部出现了一些分歧，极大削弱了之前的投资战略。 而随着鮀城和燧人公司的合作曝光，国内其他城市也注意到了这件事，一些有想法的城市，也陆陆续续派人到汕美考察。 特别是对于西北的城市，如果燧人公司的污水处理技术，足以让污水变成纯净水，那可以极大缓解西北城市的缺水，以及水质问题。 因此有十几个西北城市，派遣了考察团，直奔汕美城区而来。 第四十七章 接踵而至 一路风尘仆仆的陆富民，带着三个下属，从千里之外的天水，来到岭南汕美。 在汕美城区客运站下车后，几人刚刚走出客运站大门口，就被几个摩托车司机围上了。 “老乡，去哪里” “城区我熟悉，坐我的车包你满意。” “我……” 陆富民急忙拒绝：“不用了。” 四个人打了一辆出租车。 “老哥，来汕美公干？”出租车司机一边开车，一边好奇的问道。 陆富民笑了笑：“确实是来公干。” “该不会是来考察贵竹岭回收厂的吧？” “哦兄弟好眼力。” 出租车司机露出一口大黄牙：“哈哈，倒不是好眼力，而是这些天来了不少衙门的人，我都接了两波这样的生意。” “这么多” 出租车司机见怪不怪地回道：“不多，鮀城那个合同签后，粤省、闽省就有不少地方过来了，你们算晚的了。” 陆富民无奈的笑道：“其实我挺早过来的，就是太远了。” “你们口音像陕甘宁那边的，不会真从大西北过来吧！” “哈哈，我们就是从天水过来的。” 一路闲聊，到了酒店后，不想耽误时间的陆富民等人，让出租车司机直奔贵竹岭工业园。 到了贵竹岭工业园大门口。 已经有十几个人，在门口登记和检查，听口音好像也是西北片的，在后面跟了十几分钟，才发现是长安城的人。 两边一听对方的底，立马就结伴而行，一起组团考察工厂，工厂这些天为了接待这些来客，也组织了一支专业的接待人员。 参观了垃圾回收厂区，他们来到部分开开放的污水处理车间，看到源源不断的污水，被净化成为纯净水。 看着眼前这些水，被不断排放到排水沟，然后流向河道，陆富民看得心疼，他之前考察过天水的两个自来水厂，水质比起这池水差远了。 他向一旁的长安领队说道：“这个技术，可以用在自来水厂上，就不知道成本多少。” 长安领队庞浩然，转过头向接待员问道：“张，你们公司的污水处理设备出售吗？” “这涉及一些机密，公司的设备都不对外出售的，暂时只能自用。”接待员张笑呵呵的回道。 听到这个情况，庞浩然、陆富民等人都大失所望。 燧人公司在这方面，采用的捆绑销售，必须同意环卫承包、水务承包，才会允许到当地设厂。 一方面是为了细水长流，毕竟卖设备是一锤子买卖，而设厂卖水，是可持续的行业，自然优先考虑设厂卖水。 经过三个多时的考察，长安和天水的考察团，又到了燧人公司总部。 从鮀城赶过来的蒋海霖，暂时替林百杰主持工作，双方谈论了一番，对于燧人公司要求承包环卫业务、水务和进入燃气市场方面，庞浩然、陆富民也没有办法做出决定，只能带着合作方案，返回各自的城市。 和他们一样，被这个难题困扰的城市，确实不在少数。 就在国内回味着奥运，又因为燧人公司的新型回收工厂，而陷入一阵热潮的同时。 九月份的国外，遭遇了致命一击。 雷曼兄弟破产了，这个情况瞬间引爆了次贷危机，全世界的金融市场，都陷入了一片混乱。 百忙之中，黄明哲抽空和香江的经理人沟通，把握住时机的黄氏国际，在近十天时间里面，获得了不少的收益。 目前储备在香江的资金，到达了76亿米元。 他立刻抽调5亿米元，分批返回国内的燧人公司。 随着这一笔资金的注入，燧人公司持有的现金量，达到了5亿华元，要知道这是现金，而不是资产。 很多公司的市值动则几百亿，但是让他们拿出5亿现金，还真可能做不到，特别是那些水分饱满的互联企业，别说5亿现金，别负债几百亿就不错了。 获得充足现金的燧人公司，开始疯狂大扩张。 例如刚刚设立的鮀城分公司，拿着土地和水务公司的股份，向银行贷款了个亿，作为垃圾回收厂、污水处理厂、自来水厂、液化气储存站、物流仓库、员工宿舍的投资。 9月1八日。 威立雅华国分公司的黄晓军，带着考察团登门拜访。 对于这个同行，燧人公司其实挺了解的，因为鹏城的投资方案中，就和威立雅又间接的利益冲突。 由于林百杰还在鮀城主持工作，而黄修远并没有兴趣和对方虚与委蛇，因此只能由蒋海霖出马。 刚刚被提拔为总公司副总经理，蒋海霖在总公司接待了对方，一番商业互吹后，黄晓军试探道： “我们威立雅公司，对于贵公司开发的回收技术、污水处理技术非常看好，不知道可否参观一下具体情况。” “来者是客，自然没有问题。”蒋海霖表面上笑呵呵，实际上却提防着对方。 来到贵竹岭工业园内部，威立雅的人被收走了电子设备，又只允许5个人进入，还是一对一的盯梢。 而且工厂内部的核心区，早就进行了保密的处理，只要燧人公司不解释清楚，要搞清楚其中的详细情况，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特别是那些关键性技术，以及营运成本，这是燧人公司的顶级机密，自然不可能告诉这些外国企业。 看了几个时，黄晓军也只能看到一些表面皮毛，具体营运成本如何，是通过什么技术实现，都处于雾里看花的状态。 在此期间，他也试探过蒋海霖，可惜得到的答案，都是一些模棱两可的情况，连一个具体数据都没有。 面对这种情况，黄晓军一行人也是无奈。 看起来燧人公司的技术，是非常的厉害，问题是营运成本才是关键，要做到这种程度的回收，威立雅公司同样可以做到，但是成本高到难以接受。 唯一燧人公司是在忽悠人，那威立雅公司可不敢赌，特别是今年的次贷危机，导致他们遭到了严重影响，不得不放缓在华国的业务拓展。 而从蒋海霖的态度来看，对方对威立雅公司非常冷淡。 果然在提出收购与参股提议后，他还没有提出具体条件，蒋海霖就不假思索的拒绝了。 而最后提出的技术合作，蒋海霖同样拒绝了，作为燧人公司的高层，他知道东西可不少。 威立雅公司的技术，在他看来，就是不值一提的垃圾，不缺技术、不缺资金，又背靠华国这个巨大市场，还有官方合作背景，蒋海霖想不出和对方合作的理由。 失望的黄晓军，面对油盐不进的蒋海霖，最后只能作罢，带着人返回北平分公司总部。 第四十八章 燃料钝化 燧人公司业务繁忙，而黄修远、陆学东等人也同样忙得脚不沾地。 哈工大和燧人公司联合组建的氮0火箭燃料项目，可不仅仅哈工大、燧人公司参与。 随着钝化氮0在实测过程中的优异表现，上面已经看到了其巨大潜力，在作为火箭发动机燃料方面，氮0具备的优势，超越了很多现役火箭燃料。 可以长期稳定储存，储存条件没有太苛刻，加上单独燃烧，燃烧产物无毒，单位能量密度大。 或许唯一的缺点，就是氮0是固体燃料。 在航天航空领域，常用的运载火箭，通常采用液体燃料比较多；而固体燃料方面，一般用在弹射上面。 这主要和两种燃料的特特点有关系，液体燃料的特点，是价格便宜、比冲高、可精细控制输出动力、发动机结构相对复杂；而固态燃料的特点，则是储存方便、大推力，可以让火箭在没有发射前，长期储存和隐蔽的机动运输，同时发动机结构简单。 两者的优点，就是对方的缺点。 但是氮0的出现，打破了两者之间的一些界限，因为氮0理论上的比冲，达到了八50。 而号称高比冲的液体燃料，目前最能打的液氢液氧，比冲也才457左右；长征系列常用的四氧化二氮＋偏二甲肼，比冲才4八左右。 ［注：比冲代表是火箭的推进效率，具体定义为每一千克燃料，产生一千克推力的持续时间，单位是秒。］ 氮0具备液体燃料都没有高比冲，同时拥有固体燃料的大推力，加上生产成本也不高，简直是梦寐以求的优秀火箭燃料。 采用固体燃料的火箭，可以直接改用氮0作为燃料，而航天口的运载火箭方面，倒是没有那么快。 毕竟之前走液体火箭的路线，现在要改用固体燃料，不少东西都需要重新考虑。 只是一想到氮0的高比冲、大推力，国内航天口的大佬们，就算是咬牙坚持，也要搞固体燃料运载火箭，不然对不起氮0的出现。 因此参与到联合项目中的机构，又陆续增加了五个官方研究所，包括航天科工在内，都积极参与到其中。 黄修远、陆学东这些天，就在忙碌这方面的事情。 钝化氮0的配方，只是适用于高能炸药，而作为火箭燃料使用，必须进行重新调整，将那种爆炸性改成燃烧性。 航天科工六院的41研究所、46研究所，航天科技四院的41研究所、4研究所，都派遣了不少研究员过来。 这四个研究所，都是从事固体燃料和固体燃料发动机。 其实航天口的人员中，和哈工大都有些或多或少的联系，不少人还是黄修远的师兄。 材料实验室一侧的二级附属实验区内。 黄修远重新调整了钝化配方，然后放入特制的检测室内，只要05克的测试药，被点火器点燃。 轰！ 瞬间测试药猛然爆炸，检测室内的各种传感器，将实时数据反馈到电脑上。 “失败了。” “不，没有完全失败。”一旁的哈工大研究员李锋，指着一部分数据，上面的爆炸时间，没有之前那种迅猛，大约延迟了0八4秒左右。 航天科技4所的燃料改进组，张科哲团队同样拿出了一份配方，测试情况也是大同异。 氮0的燃料方向钝化，必须保证燃料单位能量密度，又要确保燃料的燃烧速度可控，否则就不是燃料了，而是高能炸药。 看完张科哲团队的改进配方实验，黄修远其实早就有成熟的燃料钝化配方，只是为了不太突兀，有意压后了配方出来的时间。 另一方面，他也是为了锻炼燧人公司的科研部。 忙了一整天。 晚上明月高悬，而总部的员工餐厅中，不少过来参与燃料钝化项目的航天口研究员，正三五成群的聚在餐桌周围。 他们和燧人公司的研究员，呈现出截然不同的两种风格。 之前在官方研究所待过的贺稳，倒是和航天口的研究员聊得不错，甚至在时不时试探这些研究员，有没有兴趣跳槽到燧人公司。 挖墙脚的任务，自然是黄修远交代的。 就算是不少领队的研究员，例如张科哲等人，都有些心动，毕竟燧人公司的待遇，明显超出官方研究所。 另外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工作氛围，让张科哲他们羡慕不已。 在燧人公司的内部结构中，科研部和产业部、安全部平级，只对董事会负责。 而现任科研部总经理是陆学东，典型的理工科出身，而科研部的各个下属机构中，从事管理的都是副手，这和航天口的那些研究所截然不同。 更加重要的事情，是进入董事会的准入资格中，从事研究的科研人员，比行政管理人员更加多。 因为科研人员更加容易获得股份，这是由技术创新带来的隐形福利，也是为了鼓励技术创新。 可以当家做主，谁愿意仰人鼻息。 不少年轻的体制内研究员，已经有一些想法了，人活一辈子，有时候钱并不是最重要的，特别是对于本身就是高收入群体的科研人员而言，他们更加注重尊严和名望。 各个研究所，对于燧人公司的挖墙脚，其实也是心知肚明，但是他们又没有办法阻止。 不少纯粹搞学术的人，甚至乐见其成，在暗中推波助澜。 这些人同样有自己的心思，目的是为了制造危机感，让研究所内那些外行人，明白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尽管目前看起来，燧人公司的鲶鱼效应，还没有太明显，但是随着时间推移，将来的事情，谁说得清楚。 餐厅的二楼包厢内。 黄修远和陆学东一边吃饭，一边讨论着近期的一些事情，他放下筷子： “学东，你们对于其他多边氧化硅的研究，目前到了哪里？” 陆学东擦了擦嘴巴，开口说道：“有一点发现，是关于五边氧化硅方面的，负责该材料的第三组，在前两天合成了一种硅单质。” “硅单质？”黄修远感兴趣起来。 陆学东解释道：“是一种特殊的硅单质，不同于之前发现的单晶硅、多晶硅，而是一种由于9个硅原子组成的分子。” 9个硅原子组成 难道是……黄修远若有所思，如果没有意外，应该是他记忆之中的那个硅分子。 这个硅分子的出现，也是当时第一种，通过多边氧化硅制造的新材料。 而这种材料的出现，一开始并没有引起学界、工业界的注意，在用途上面，也并没有什么高大上。 直到五年后，才发现了五边氧化硅的特殊。 第四十九章 涂层 据他所知，这种硅材料是一个生产不粘锅的工厂研发的，用于不粘锅的涂层。 当时市面上常见的不粘锅涂层，和目前并没有什么区别，主要有特氟龙涂层、陶瓷涂层、有机硅涂层等。 而最熟悉，同时又最常见的不粘锅涂层，就是特氟龙涂层。 其实准确说，特氟龙只是杜邦公司开发的涂料品牌，其中的聚四氟乙烯（f），才是不粘锅涂层的涂料。 因为杜邦公司最早把特氟龙商标用在不粘涂层上，所以现在它成了传统不粘涂层的通称。 类似于岭南地区的黑旋风杀虫剂，通常说的黑旋风，就等同于喷雾杀虫剂。 市面上的这三种主流不粘锅涂层，各有各的优点和缺点，特别是还没有更换加工辅助剂的特氟龙涂料，确实存在安全隐患。 因为特氟龙的加工辅助剂——全氟辛酸，在相关研究中，确实和一些疾病存在关系。 而杜邦公司在01年停产含有全氟辛酸的特氟龙，采用了全新工艺的特氟龙涂层。 只是耐人寻味的事情，是枫叶国在07年、米国在15年、西洲联盟在17年，全面禁止了特氟龙的生产销售。 所有在生活过程中，能不用特氟龙不粘锅，还是尽量不要使用，毕竟国内的饮食习惯，习惯高温烹饪，可能造成特氟龙涂层在高温下，产生一些有害物质。 因此国内的一家不粘锅厂商，就在0年开始，致力于研发一种全新的不粘锅涂层。 吃完了晚餐。 黄修远和陆学东一起，来到了燧人第三科研组，查看了那种全新的硅分子结构后，果然不出所料，就是他记忆之中的那种材料之一。 为什么说是之一，因为硅9分子这个材料，其实拥有三种同分异构体，这三种同分异构体，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它们都拥有一个六边硅。 它们分别是：正硅9、异硅9、侧硅9。 对于第三组的10名研究员，鼓励了一番，让他们再接再厉，深入研究硅9分子的特性。 尽管知道三种硅9的区别，其中真正有用的，是正硅9分子，这种分子可以形成硅纳米涂层。 但是既然第三组开了头，就由他们继续深入研究好了。 果然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面，第三组在研究过程中，陆陆续续发现了硅9分子的三种同分异构体，以及它们的合成工艺。 当黄修远和陆学东再次来到第三组，他们发现了正硅9的一些用途，组长李英，兴奋地汇报着： “黄总、陆总，正硅9分子可以通过电镀的方式，在金属表面形成一层致密的硅纳米薄膜，这种薄膜的附着力非常强，而且强度也非常好。” 陆学东看着详细报告，发现了其中一些数据：“不仅仅强度非常高，可以熔点为957摄氏度，化学性质稳定，和几乎不与普通物质发生反应，而且纳米镀层表面的摩擦系数极低。” 在一侧的工作台上，陈列着大大十几个物品，有铁片、铝片、不锈钢勺子、铁锅、铝锅、铁管、铜线之类。 这些东西上面，都覆盖了一次半透明的晶体，黄修远拿起那一根铜线，应该是从电线剥下来的，开始一点点用力。 在使劲下，终于掰弯了铜线，但是折弯处的纳米镀层，并没有出现破裂，反而维持着光滑的表面。 李英拿起一旁的电吹风，加热了一下那根弯曲的铜线，铜线在轻微加热后，被浸泡在冷水中，竟然恢复了之前的笔直状态。 显然正硅9纳米镀层，具备一定的记忆材料特性。 而在面对机械的物理破坏上，就算是高硬度合金钻头，也需要施加非常大的力，才可以破坏镀层。 而日常烹饪过程中，以人的力量，就算是拿着金属锅铲，不断的暴力摩擦，几乎是不可能破坏涂层的。 除非用凿子加上铁锤，猛烈凿开镀层，只是生活中，会故意这样做的人比较好。 看起来这种材料，几乎可以打造出完美的镀层，其实黄修远知道，这个纳米镀层存在一个缺点，那就是寿命问题。 这方面，李英组目前并没有发现。 正硅9纳米镀层的寿命，由正硅9分子的性质决定，这种分子在常温常压下，通常可以维持八0～90年，然后逐渐分解成为单晶硅、多晶硅。 而如果作为经常加热的厨具，寿命会下降非常多，如果是一日三餐的使用，最多可以坚持9年左右。 按照一般家庭使用情况，硅纳米镀层的不粘锅，通常可以使用1～15年之间。 比起特氟龙涂层、陶瓷涂层、有机硅涂层，寿命已经延长了非常多，而且在使用期限内，几乎不会出现脱落、划损之类。 就算是硅纳米镀层进入分解阶段，也不会产生有害物质，毕竟分解产物是单晶硅、多晶硅。 黄修远给第三组写了批条，然后递过去：“李英，我看这个材料非常有潜力，你们继续研究硅纳米镀层的寿命，以后可以考虑在不粘锅、水管上应用。” 接过批条的李英更加激动起来，有了董事长的肯定，他们组就可以考虑技术商业化的事情了。 在批条上，黄修远提了一些建议，比如应用在水管上面，通过镀层隔绝空气，可以减少铁管的氧化；而镀层在管道内部，则可以杜绝管道本身产生杂质，污染自来水。 埋在地下的自来水管道，温度非常稳定，和硅纳米镀层配合，简直是如虎添翼，镀层可以维持到八0～90年的极限。 如果采用多层镀层，就算是硅纳米涂层分解了，也会在管道表面，形成一层比较厚的多晶硅层，进一步延长管道寿命。 因此采用多层硅纳米镀层的铁管，在地下使用也不能问题不大。 这对于燧人公司的水务承包战略，有非常重要的加分作用，特别是由于具备纯净水渗透膜技术，燧人公司的自来水厂，供应的自来水，其实就是纯净水。 加上硅纳米镀层管道，基本可以保证自来水的直饮，为民众供应更加清洁的自来水。 让陆学东多加关注第三组的情况，黄修远又和蒋海霖说了一下，让他和林百杰讨论，准备收购一个锅具制造厂、一个铁管制造厂，为接下来的技术商业化配套好。 就在这时，作为华北地区的重工业核心，鲁省派遣了一支考察团，抵达了汕美城区。 这种级别的考察团，连一直不太在意的黄修远，也难得关注了一下，并让蒋海霖亲自亲自去招待。 这支考察团，规模有五十多人，第一站自然是贵竹岭工业园。 第五十章 考察与讨论 鲁省考察团的领队张广河，仔细的观察着污水处理情况，时不时向蒋海霖咨询一些问题。 “蒋经理，你们这个技术可以用于海水淡化吗？” “我公司确实有尝试过，也确实可以淡化海水。”蒋海霖并没有隐藏这方面。 张广河目光有些发亮起来：“不知道淡化成本多少？能否实现大规模生产？” “成本还可以，主要是渗透薄膜需要定期更换，和一些电费，以及过滤渣的无害化处理。”蒋海霖睁眼说瞎话。 事实上七边氧化硅—石墨烯薄膜，在高强度运行下，坚持个十几年都不成问题。 但是话肯定不能这么说，不然还如何盈利，大不了，到时候定期进行薄膜更换，造成一种假象。 至于被发现了，也可以用技术升级来解释，反正这些技术和产品，短时间内是不可能出售的，只有公司内部的一部分人了解。 而张广河等人，也在考虑着一些情况。 “蒋经理，如果建设一座海水淡化工厂，淡化水的出厂价大概是多少？” 被问到这里，蒋海霖带领的技术转化组，就是专门负责科研成果商业化的部门，自然研究过海水淡化的商业化方案。 他假装思考了几分钟，才说出一个数字：“每立方0元左右。” “0元？”张广河陷入了沉思，这个价格说贵，又和一般的自来水厂差不多，甚至更加便宜。 特别是对于重工业发达的鲁省，本地区的水资源，存在比较严重的污染，因此自来水厂的处理成本会比较高。 就以鲁省的省会——泉城为例子。 泉城五个自来水厂的出厂价，在06～1元每立方，这个价格明显高于0元每立方。 “如果扩大规模，可以有效降低出厂价吗？” 蒋海霖想了想回道：“如果年产量超过10亿立方，成本可以下降一毛，问题是这么大产量，在当地很难消化，必须开建输水管道，这同样是一个巨大的支出。” “年产10亿立方”张广河暗自咋舌，要知道鲁省去年的总供水量，才19八9亿立方，其中居民生活用水八71亿立方、工业用水469亿立方、农业用水1676亿立方、生态补水7亿立方。 如果燧人公司投产的海水淡化工厂，可以年产淡化水10亿立方，基本就相当于全省居民生活用水的三分之一。 而问题随之而来，那就是如何输水的问题。 毕竟不是所有的城市，都是沿海城市，而且在过来之前，鹏城在燧人公司这边吃瘪的事情，张广河也略有耳闻。 估计岛城方面，由于有威立雅公司的污水处理厂项目，燧人公司很难答应和对方共存。 果然接下来的谈话中，蒋海霖拿出的合作方案，就是全部承包的一揽子方案，根本不允许单独设立自来水厂，给水务公司供应。 谈了两天时间，在迟迟不能达成一致的情况下，最后张广河跑到了燧人公司总部，和黄修远见了一面。 总部的办公室内。 “黄总，我们这边是非常有诚意的，如果可以达成合作，对于贵公司也是一个很好的宣传。” 对此黄修远不以为意，他直接问了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如果海水淡化工厂建设了，那如何保证盈利” 张广河想解释什么，但是黄修远抬了抬手：“张主任听我说完，我说的盈利，是指当地水务公司如何盈利” “额……”这个问题，直接打懵了张广河，不解的问道：“这和当地水务公司的盈利有关系吗海水淡化工厂的淡化水，当然直接出售给水务公司，他们自负盈亏。” “当然有关系，如果水务公司不能盈利，又刚好遇到地方财政困难，那请问水务公司会按时付款吗？恐怕这是一个未知数。” 面对黄修远的直言不讳，张广河确实有些尴尬，同时深入联想一下，确实存在这个可能。 民营企业和国营企业做生意，最容易遇到的情况，那就是款项经常拖欠。 而供水项目，本身又非常敏感，属于民生刚需，基本不能因为欠款，而给水务公司停水。 这样一来，海水淡化工厂在合作过程中，就处于相当被动的局面，这种局面是黄修远不愿意看到的。 “相信这种情况，张主任也心知肚明，目前各个地方的水务公司中，具体的盈利恐怕是负的吧！” 张广河无奈地点了点头，他来汕美之前，调查过一些情况，单单是泉城水务公司，平均出售每立方自来水，就要亏损15元。 也就是说，鲁省的生活用水供应，每年就要亏损超过40亿，如果不是财政补贴，这些水务公司早就破产了。 张广河也是左右为难：“黄总，虽然有民资、外资承包水务的先例，贵公司也承包了鮀城水务公司，但是整个鲁省的水务承包，还是太过于庞大了。” 黄修远拿出一份文件递过去：“不如这样如何，由鲁省和我们公司合资，组建一个总水务公司，我们燧人方面，只需要5的股份，但需要全部的管理权。” “5股份全部管理权贵公司可以让水务公司实现盈利”张广河有些好奇起来。 “我们其实可以算一笔账，鲁省水务收费上，工业用水4亿立方、生活用水0亿立方……”黄修远一边说，一边在纸上写上了一些数据。 工业用水4亿立方、生活用水0亿立方，水费加污水处理费，平均零售价元每立方，意味着一年总营业额为16亿元，就算是存在偷水之类的情况，也至少可以收到八0，也有10亿的营业额。 实际上，如果将生活用水中的商业用水单独列出，对于加上一部分农业用水的收费，鲁省的水费总营业额，绝对可以到1八0亿左右。 而燧人公司的水厂，出厂价为0元每立方，一年供应60亿方纯净水，才1八亿元。 再减去每立方0八元的污水处理费，也就是4八亿元。 一番计算下来，才花费了66亿，那剩下的上百亿去哪里了就算是每年投入0的营业额，去维护和改造管道、设备，才花费54亿左右。 还剩下大约60亿的营业额，总不能人工费用60亿吧 16个地级市的水务公司员工，最多有16万人，就算是平均每人年工资10万，加上其他支出和福利，也最多0亿支出。 剩下的40亿到哪里去了 如果说之前的自来水厂出厂价偏高，导致这40亿被用在这方面，倒是情有可原。 但是燧人公司接手，那这40亿，就会变成盈利点。 看到这里，张广河也忍不住询问道：“也就是说，如果将水务交给贵公司管理，可以实现盈利” 第五十一章 一些变化 黄修远自信地回道：“一年盈利40亿太理想了，但是一半是可以做到的。” 这确实是一个巨大的诱惑，要知道鲁省每年补贴在自来水上，就花费超过40亿，如果交给燧人公司营运，在保证供水质量的同时，可以盈利0亿。 一来一回，就相当于鲁省赚了60亿。 而黄修远提出的方案，鲁省持有水务公司95的股份，这个合作过程中，鲁省也保证了相对的主动权。 当然他也明白，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燧人公司的盈利点，不在那5的股份分红，而在污水处理费、自来水出售费上。 只是为了保证水务公司不出问题，才要管理水务公司，确保水务公司同样可以盈利。 这是一份双赢的方案，或许真正受损的人，只有那些硕鼠。 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看上面的决定了。 双方讨论了一份粗略的方案，张广河便立刻赶回去鲁省，希望可以尽快促成这一次合作。 送张广河离开后，黄修远难得处理了一些公司公务，尽管他日常不管理公司，但是不代表放任不管。 安全部可是时刻关注着整个公司，黄伟常会定期向他汇报，如果遇到特别严重的问题，会第一时间通知他。 通过安全部，黄修远对公司内部了如指掌。 比如经过几个月的价格战，子公司海陆燃气已经吃下了城区八6的液化气市场，平均日营业额到达0万左右。 而子公司海陆有机肥，同样打开了潮汕地区的有机肥市场，平均每天出售上百吨有机肥，九月份总营业额有4万。 作为支出最大的子公司蓝色时代，在城区建设了个大型养殖场，目前存栏生猪6八00头左右、肉鸡000只、蛋鸡000只、肉鸭000只、蛋鸭1000只。 这只是初步的规模，随着时间推移，蓝色时代会逐步扩大养殖规模。 对于这种规模化养殖，黄修远也相当的关心，给蓝色时代的经理林子峰多次交代，要科学养殖、注意防疫。 每一个养殖场，都要全封闭管理，尽可能隔绝和外部的物质交流，避免那些候鸟、野生动物之类，将外界的病菌带入。 蓉城分公司那边，目前回收工厂的设备，也陆陆续续到位，甚至有一部分设备，已经在试运行之中。 那边的瓶装液化气、有机肥，刚刚打开市场。 他和鮀城的林百杰通了几次电话，沟通了和鲁省合作的事情，林百杰对于他提出的合作方案，补充了一些意见。 比如合作期限、管理权限、官方回购之类，这种专业的事情，自然要由林百杰他们去弄。 随着时间临近十月，尽管由于次贷危机的影响，国内正在讨论出台经济刺激方案，只是这种事情，终究很难直接反应在平民百姓的日常中。 但是对于燧人公司，却存在一定的影响。 远在华北的鲁省，作为重要的工业区、农业区，确确实实受到了国际市场的影响，尽管没有岭南和江南严重，却也非同可。 面对这种局面，当张广河带着那份计划回去后，鲁省内部也是反应激烈，目前正在争论着。 …… 南国的中秋刚溜走，秋老虎比仲夏更变化无常，白天热浪滚滚，夜里倒是凉快许多。 蓉城的西北区。 燧人公司接管了这一片的环卫业务后，接收了原有的1八4名环卫工，又在九月份扩招到41人的规模。 蓝色时代在这里的分公司，参考了汕美城区的模式，目前正在快速的完善着。 0八年的城市，普遍不太注重环卫，就算是西南重镇的蓉城，也同样在环卫方面，表现得不尽人意。 环卫工的工作，是一件很累又不安全的工作，同时在普罗大众的观念中，也是一份不“体面”的工作。 在城乡结合部长大的李大牛，由于没有一技之长，只能硬着头皮，在这个应聘了蓝色时代的环卫工。 或许是考虑到，新入职环卫工心理压力，公司安排给他们的清扫区域，都是远离他们社交圈的区域，免得他们太尴尬。 被分配到一片新开发区，他和另外几个老环卫工，正顶着大太阳，清扫着路边的边边角角，这些都是自动清扫车没有办法清扫的区域。 “大牛，去看一下垃圾桶。”一个老环卫工喊道。 “好的。”李大牛提着扫把，走到附近的一排垃圾桶，这些垃圾桶都是刚刚设置的防翻垃圾桶，他通过垃圾桶上方透明口，观察着5个垃圾桶。 发现其中三个满了，拿出公司统一发的手机，打开一个专门的软件，找到一个对应区域和垃圾桶的编号，给其中三个垃圾桶勾选，然后绿色的确定。 软件自动编辑好短信，发给蓝色时代总部的数据中心，然后数据中心的工作人员，就会根据处理细则，安排垃圾运输车，去定点清运垃圾。 李大牛看了看时间，发现中午快到了，连忙带着其他两个环卫工，到附近指定的区域。 同时他再次打开手机，还是之前那个软件，在午餐这一项上，找到指定区域名称，然后输入三人的工号，同样按确定。 数据中心会根据他们工号和位置，这是专门给环卫工送午餐，上早班的人，通常是在早上五点上班，下午三点换班，中午可以休息一个时。 但是工作时间仍然按十时计算，超出法定的那两个时，按照15倍工资计算。 十二点半左右，一辆送餐面包车姗姗来迟，送餐员拉开侧门：“大牛，你们的午餐到了。” “阿明，今天吃什么？” “五号餐和六号餐。” 李大牛自己拿了一份五号餐，和一瓶冰镇酸梅汤，另外两个老环卫工则拿了六号餐，以及冰镇柠檬水、冰镇西瓜汁。 公司统一配送的午餐，用一个塑料袋装着，里面是不锈钢餐盒、餐具，和一个雪梨、餐巾纸、牙签；而饮料的瓶子，也是玻璃瓶。 除了塑料、餐巾纸、牙签会被送入垃圾桶，餐盒餐具和玻璃瓶，都会在下班的时候，交回公司食堂。 来到一处阴凉的大树下，看了看三人共同管理的一辆大三轮车，他们便开始吃饭。 打开餐盒，是上面一层是回锅肉、炒四季豆、麻婆豆腐，下面一层是大米饭。 先打开酸梅汤，痛快地喝了一口，李大牛便迫不及待的夹起一块回锅肉，就着米饭大快朵颐。 吃了一大半，他有些奇怪的问道：“老叔，看来环卫工也不差，感觉待遇挺好的。” 老环卫工别了他一眼：“你个瓜娃子懂个屁，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去隔壁区试一试，你就知道了。” 第五十二章 倒逼 刚刚加入公司还没一个月的李大牛，还真不知道其中的区别：“啥子” 老环卫工喝了一口西瓜汁：“之前的日子，可比现在差多了，工资不到一千，你还想吃这回锅肉想的美。” “就是，别说包吃包住了，连工资能按时发，都谢天谢地了。”另一个老环卫工吐槽道。 听得李大牛也直挠了挠头，怪不得之前环卫工没有愿意干，感情是待遇这么差。 “新东家的待遇这么好，难道不怕亏本” 老环卫工摇了摇头：“谁知道，反正东家挺有钱的，上次地龙翻身还捐款了五个亿，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其实老环卫工也有些担忧，害怕现在的公司干不下去，到时候他们这些环卫工，估计又要回到之前的日子。 人一获得更加好的环境，往往不愿意回去之前，特别对于生存环境恶劣的环卫工而言，他们其实非常渴望脱离这个环境，也异常珍惜眼前的机会。 蓝色时代的经营模式，类似于东瀛的那种终身制员工，更加侧重于公司与家庭的融合，让员工彻底融入于公司。 短短几个月时间，就让不少环卫工产生了归属感，至少在蓝色时代中，他们不是被社会遗忘的边缘人，而是真真正正感受到尊严、温暖和为之奋斗的力量。 在蓝色时代负责的区域，环卫工一改之前那种麻木，而是主动积极的劳作，要不是公司设定了两班倒，不少人甚至愿意一天干15个时。 只是公司考虑到员工身体，特别是不少员工都五六十岁了，超过十个时的高强度劳动，可能引起得不偿失的后果，才强制规定了两班倒，每月至少放假四天。 像年轻的李大牛等人，待遇上比老环卫工还好一些，因为他们可以通过培训，掌握手机、电子设备、三轮车之类的技能。 日后老环卫工退下一个，公司就会招聘一个青壮年来顶替，逐步升级到智能化、机械化。 吃完饭后，三人将餐盒餐具和瓶子打包好，放在三轮车的箱子锁起来，便开始半休息半劳作，将街道两侧的落叶、烟蒂、塑料袋之类扫起来，装到三轮车后斗中。 不知不觉，他们扫到了这条街的尽头。 另外一个环卫工，拉着手推车，和三人迎面相遇，只是双方都不约而同的停下来，因为这条街是分界线，另一段并不是蓝色时代的承包区域。 双方的工作服也不同一样，虽然都是橙红色制服，但是李大牛等人身上的工作服，不仅仅非常新，还配套了反光贴带、安全帽、劳保手套、防刺鞋。 而另一边的环卫工，衣服非常的老旧，上面布满脏兮兮的污渍，甚至靠近身旁，可以闻道一股汗臭味和馊味。 那环卫工有气无力地打招呼：“老李，你们也在扫地。” “是啊！刚刚扫完这一段。” 突然那环卫工靠了过来，声的问道：“老李，你们那边还招不招人？” 老李看着眼巴巴的老伙计，摇了摇头：“都招满了，而且公司也不要年龄太大的，除非你们那片也被公司管，你才可以加入。”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工资又被拖了五百块钱，真羡慕老哥的运气。”老石又气又羡慕。 “又拖工资”老李只是随口说了一句，对于这种情况倒是见怪不怪。 “哎！不说了。” 俩人便分开，各自在包干区扫地，只是俩人的心情截然不同。 拉着手推车的老石，只能将垃圾中的瓶瓶罐罐拣出来，拿去废品回收卖一点钱。 这也是底层环卫工普遍的生存方式，或者有包干区的居民区，会凑份子补贴一些，只是遇到民间补贴的情况，终究是少数。 头顶上烈日炎炎，捡起一个矿泉水瓶，老石越干就越郁闷，如果大家都一样，那他们还不会心理不平衡。 可是当一部分人突然和自己拉开距离，大家都干同样的活，这时候心理落差感就出来了，这是一种人之常情的现象，任谁都要心态爆炸。 毕竟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 事实上，不仅仅老石在羡慕嫉妒恨，蓉城其他区的环卫工，心里面同样产生了不满、羡慕。 负责管理这些环卫工的站长们，也收到了不少风言风语，正试图安抚人心。 晚上七点多，该区的环卫站内。 老石慢吞吞的将扫把放好，就他听到站长黄健康叫大家伙集中。 在环卫站的大门口，五十多个环卫工，交头接耳的说着话，突然一个中年驼子，大声问道：“大头，是不是要发工资了，老子都没米下锅了。” 脑袋宽大的黄健康也挺尴尬的，只能敷衍几句：“快了，快了，区里面也困难，大家谅解一下。” “那你说个锤子你个死娃儿。” “你娃臭虾子……” “狗日的，我日……” 顿时人群中一片怒骂起来。 而被骂得狗血淋头的黄健康，脸色也是一阵青一阵白，只是不好发作，等大家都骂消停一会，才再次开口： “大家骂我没关系，但是这钱又不是我管，我这个月也少发了五百块，我已经在向上面反映了。” “那你叫大家伙过来做什么” 黄健康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说：“这些天各个包干区，都有一些垃圾清扫不及时，接到了不少投诉，大家干活都辛苦，这我也知道，只是投诉太多，上面也不好交代，工资的事情一定少不了大家。” 底下的一众环卫工，再次声的骂起来。 搞得黄健康也非常无奈，直接将皮球踢给上面，面对这个难题蓉城方面也是左右为难。 管理蓉城分公司的李飞扬，已经被邀请了好几次，只是对于承包这个蓉城环卫业务，他也表现得无能为力。 毕竟五分之一蓉城，一年的承包费用才亿，这个费用也仅仅是刚刚维持，单单是人工费用，一年就需要1八亿左右，加上设备折旧、运输油费、劳保用品消耗、设备采购等，一年最多盈利两千万左右。 而且蓉城方面，对于燧人公司提出的承包价格，即一年0亿的总承包费用，其实也感到一些压力，万一那天财政困难，分公司被拖欠承包费，那就要出大问题的。 燧人公司不想过度依赖官方财政，因为这是非常不靠谱的盈利方案，哪天政策风云突变，怎么死都不知道。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又参考了鮀城的方案，蓉城方面和燧人公司，重新签署了一份合作方案。 将蓉城水务4的股份，作价000万，出售给燧人公司，以及全部的管理权。 同时燧人公司承包整个蓉城的环卫业务，年承包费用0亿，通过补充协议，由水务公司的盈利抵消，方式是多退少补。 第五十三章 优良性能 蓉城和燧人公司的一揽子方案一签署，让燧人公司再次爆热起来，这是第二个被燧人公司承包的城市。 而且蓉城是西南重镇，拥有11万常住人口，拿下蓉城的环卫、水务、燃气，这是一个非常可怕的市场。 蓉城自来水目前的需求量，今年在65亿立方左右，而且年复合增长非常快，预计10年后，年需求量会达到1亿立方。 而燃气市场方面，以人均每年4775公斤的液化气消费量计算，蓉城11万人口，一年需要消耗大约5八万吨液化气。 蓉城可带来潜力，是汕美、鮀城加起来的～5倍左右。 刚刚从鮀城回汕美总部的林百杰，屁股还没有坐热，又急匆匆赶过去蜀省蓉城，安排那边的相关工作。 与此同时。 收到这个消息的鲁省、鹏城等，也表现各异。 另一边，遭受次贷危机爆雷的国际三大水务公司，其中高卢苏伊士公司、不列颠泰晤士公司，已经宣布撤出华国市场，只剩下高卢威立雅公司，还在咬牙坚持。 事实上威立雅公司在华国，目前投资的十几个项目中，不少都采用了高溢价收购，盈利状况堪忧。 威立雅在华国的项目中，如果要实现盈利，只有两个方式，要么官方提高补贴价格，要么提高自来水零售价。 但是根据燧人公司的数据分析，除非将自来水零售价提升到每立方5元以上，不然很难在三十年内盈利。 黄修远倒是知道对方的心思，威立雅公司的计划，是通过合同漏洞，低成本营运自来水厂，另一方面倒逼官方提升定价，从而实现盈利。 对于这种情况，燧人公司在签订合同时，都专门设定了明明白白的详细条款，免得日后扯皮。 因为合同太粗糙，很多条款显得模棱两可，这可不仅仅对于威立雅一方有用，官方同样可以利用这种合同漏洞，将股权、专营权收回去。 这一点，就是燧人公司需要注意到地方。 公司近期的业务异常繁忙，而黄修远和陆学东俩人，同样在忙碌着科研部的事情。 总部面积目前已经扩大到157亩，拥有一个一流的材料实验室，三个配套附属实验室。 而中检公司方面，又和燧人公司签订了合同再建设一个纳米材料实验室、一个半导体实验室、一个微电路设计实验室，目前已经在施工阶段。 再次负责这项工程的姜名章，也对于燧人公司的科研投入感到惊讶，一年不到，就设立这么多实验室，而是实验室的级别都不低。 在已建成的实验室区域。 除了材料实验室外，还有其他三个附属实验室。 第一附属实验室。 是专门负责研究氮0的燃料钝化，也是联合科研团队的常驻区域。 第二附属实验室。 目前正在研究六锥球氧的回收工艺，对于这种材料的深入研究，也进一步完善了元素回收技术。 第三附属实验室。 则是李英组在负责，也是专门研究硅9、硅纳米镀层的实验室。 在科研部的支持下，李英组规模扩大到57人，目前他们已经搞清楚了硅9分子的存在寿命。 黄修远也经常过来，了解研发情况。 改造的电镀箱中，十几把菜刀正在接电镀，正硅9分子溶液的电镀条件，不需要其他辅助试剂，只需要通电控制即可。 电镀只有进行了10～10秒左右，如果时间太短，那可能出现镀层不完整；如果时间太长，有可能出现镀层加厚。 一般情况下，一层硅纳米镀层就可以了，没有必要度太多层。 特别是对于厨具、餐具而言，因为这种物品的使用条件，存在高频的温度变化，这种使用条件，会促使镀层加速老化。 镀层镀太多层，并不能延长使用寿命。 李英亲自取出那些菜刀，然后摆放工作台上。 黄修远拿起其中一把，菜刀在电镀之前，就被打磨得异常锋利，现在可以看到上面，布满了一层透明的镀层，那镀层仿佛浸泡了机油一般，摸起来也异常的光滑。 切了一下蔬菜、猪肉，发现菜刀非常快，而且具备不粘锅涂层的特性，不粘油脂、粘液。 在砍排骨、猪筒骨之类，更是优势明显。 “这是一个技术转化点。” 一旁从技术转化组过来的两名分析员，同样在记录这些情况，之前他们就测试过不粘锅、高压锅、电饭锅内胆，发现了硅纳米镀层的优秀表现。 硅纳米镀层，具备了不粘特性、高强度、高硬度、强附着性、无毒无害、使用寿命长、分解同样无毒无害。 而且生产工艺非常简单，适合大规模工业化生产。 紧接着，李英组又测试了管道的镀层效果，在内压、外压、高速水刀、温度等测试中，硅纳米镀层管道的性能，有了质的飞跃。 同样内径和厚度的同材质管道，在镀了一层硅9纳米镀层后，内外抗压能力，提升到了5～7倍左右。 通过镀层，同样内径的管道，管道厚度可以减少非常多，厚度的减少，意味着同样重量的管材，可以制造更多的管道。 就目前的管道市场，同等内径的铁管，比新型塑料管贵一些。 而硅纳米镀层的出现，可以减少管材的用料，减少铁管的生产成本，两个技术转化分析员，和李英组讨论着一些细节。 根据目前的硅纳米镀层强度，如果要维持铁管的性价比，那管壁厚度可以削减60～70，这个管壁厚度，仍然相当于之前的～倍。 本身铁管就比塑料管强度高，这一叠加起来，性能都比不锈钢管还优秀了。 不过硅纳米镀层也不是没有缺点，例如在温度变化大的北方地区，使用寿命可能会受到影响。 另外正硅9的电镀，只能使用在金属、玻璃材质的物品上，无法用在塑料、木材、纸张上面。 尽管存在一点点缺点，但是硅9绝对是一种优秀的纳米材料，足以改变好几个行业。 黄修远和李英组交流了一番，让他们配合产业部，对于技术进行商业化。 而两个技术转化组的分析员，也收集了大量测试数据，回到技术转化部后，这些数据被进一步分析。 兼管技术转化部的蒋海霖，正在和另一个副总经理常辅国，讨论着如何快速打开市场的事情。 正硅9的硅纳米镀层，具备非常大的商业化潜力，而且根据科研部的数据，实现大规模工业化的工艺，非常的方便快捷。 作为合格的公司管理层，蒋海霖、常辅国等人又不是傻子，自然要充分发货该技术的价值。 第五十四章 并购重组 讨论之后，蒋海霖、常辅国俩人又向林百杰汇报了计划，他们的计划，就是兼并一些底子不错的工厂。 根据俩人合计的计划书，要兼并一个厨用刀具工厂、一个厨用锅具工厂、一个铝制高压锅工厂、一个电饭锅工厂、一个铁管制造工厂、一个综合的五金工厂。 在蓉城的林百杰，看了一遍计划书，又给黄修远汇报一下，他自然没有意见，便让财务组审查计划书资金，如果没有问题，就抓紧时间落实下去。 现在的经济环境，正适合搞兼并。 国内外面临次贷危机，而国内的四万亿大放水，也要到年底才出来，不趁机低价并购，都对不起自己。 黄修远和林百杰一合计，决定让即将并购的六个工厂，合并成为一个子公司，名字叫蜗牛工业。 为了避免公司的管理混乱，黄修远趁机开始重组，对燧人公司的各个子公司，进行一次整理。 之前直属于总公司的回收设备研发制造，将回收设备制造的功能剥离出去，合并到蜗牛工业中。 设立蓝色时代环境集团，旗下包含汕美蓝色时代、蓉城蓝色时代、鮀城蓝色时代，以及各个水务公司、海陆燃气公司、海陆有机肥公司。 同时将工业污染治理承包业务、城市垃圾回收工厂，从总公司划分给蓝色时代集团。 最后一个子公司，则是燧人材料公司，专门生产氮16催化剂、氧化硅—石墨烯薄膜、六锥球氧强夺剂、正硅9电镀剂。 集中这些材料的生产，目的就是为了保密，也是为了制衡其他子公司。 一番合并重组后，燧人公司只剩下四个子公司，即蓝色时代、时光信息、蜗牛工业、燧人材料。 作为总公司的燧人公司，专注于科研方面，总公司产业部管理子公司，子公司负责具体的产业营运。 同时重新调整了一部分职务。 总公司的三个总经理维持现状，时光信息公司的总裁仍然是江淼。 而总公司的副总经理常辅国，调任蜗牛工业集团总裁；蓉城分公司总经理李飞扬，调任蓝色时代集团总裁；贵竹岭工业园负责人黄国同，调任燧人材料公司总裁。 最后，就是黄修远抛出的期权奖励，将在年底进行一次期权奖励，分别是蓝色时代的员工股、时光信息1的员工股。 内部员工股，是一种虚拟股，不能用于交易，拥有一定的监督权和建议权，以及最员工关心的分红权。 至于总公司的股份，只给那些为公司工作超过10年的员工，或者做出重大贡献的员工，不会轻易给员工。 目前产业部和安全部，已经联合组建了一个临时期权分配组，研究所有员工在年底的员工股分配额度。 这个消息的传出，也进一步凝聚了公司人心，不少人也更加安心下来，同时更加有奋斗的动力。 至少在工资福利方面，燧人公司没有亏欠所有人。 不像有些创业公司，只管给员工画大饼，你跟他说工资，他就给你谈情怀，公司起来了，又选择性失忆。 将资本家的嘴脸，体现得淋漓尽致。 甚至某些资本家，将超龄老员工辞退，还美其名曰：为社会输送人才。 公司的狼性文化，确实有利于提升公司内外的竞争力，但是同时也显得冷酷无情。 而国营企业的浓烈人情味和近亲繁殖，同样是一个弊病。 因此公司内部的管理，不能太侧重于狼性竞争，也不能太有人情味，而是要折中处理。 比如那些老员工，确实无法适应一线岗位了，那就让他们退居二线，或者创造一些适合的岗位，安置这些员工，让他们发挥余热。 对于那些违反公司制度，达到辞退标准的员工，也要坚决清退。 同时要遏制公司内部的近亲繁殖，特别是安全部这个要害部门，绝对不能成为摆设，更不能被腐蚀。 只是这种不偏不倚，其中的度，就需要黄修远把握了。 …… 新官上任的常辅国，立刻行动起来。 兼并计划的推进，得利于经济形式的恶化，他找了专门从事并购调查的公司，对于那些遭到次贷危机严重影响，公司出现问题，但是又具备优质工厂的企业。 考虑到方便管理的要求，蜗牛工业要并购的工厂，都集中在粤省的珠三角和周边地区。 比如刀具方面，自然首选阳江的刀具企业，尽管十八子等知名大厂，没有办法收购到，但是阳江还有一大堆代工厂，也是受到影响最严重的企业。 带着蜗牛工业的管理层，常辅国直奔阳江，在专业公司的帮助下，很快就锁定了一个中等规模的刀具代工厂。 这是一个给国内外专门代工的刀具制造厂，生产线非常齐全，可以生产各类菜刀、剪刀、指甲钳。 另外这个公司，还有一个规模不错的五金加工厂，同样是做代工业务的。 经过三天的谈判，常辅国成功以低价拿下了这个公司。 而其他要并购的工厂，也陆陆续续有了目标，尽管不是一帆风顺，但是这个经济形势下，除了电饭煲工厂没有谈成，其他工厂已经谈下来了。 总公司的安全部，也配合常辅国等人，派遣出了一支支驻扎组，开始全面整理这些工厂。 阳江的刀具制造厂内。 兼任蜗牛工程设备公司技术执行官的杜金华，带着工程组的工程师，正在原工厂的技术员配合下，给工厂安装电镀车间、污水处理车间。 调试着设备，刀具经过一系列加工后，被送入电镀车间内，这是一批中餐菜刀，硅纳米镀层将刀刃刀背都布满了。 很快一排菜刀，完成了电镀硅纳米镀层，工厂的老师傅，拿起其中一把菜刀，到一旁去检测一下。 尽管几个老师傅都不以为意，以为新老板不过是在故弄玄虚。 当他们真正的进入测试，才发现自己错得离谱，被镀了硅纳米镀层后，菜刀不仅仅非常快，而且异常耐磨损。 “见鬼了！这刀刃难道镶了钻石”做了十几年刀的林厚实，露出了一脸不可思议。 这把刀的刀刃，在测试设备中，几乎没有出现明显的磨损，按照他的经验，可以做到这种程度，对一般家庭使用而言，可能很长时间不需要磨刀了。 一旁的另一个老师傅，拿起菜刀在一块磨刀石上，用力的磨砺起来，只是菜刀显得非常光滑，总是在磨刀石上打滑。 林厚实惊叹不已：“好刀，这还是我从业以来，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的菜刀。” “老林，别感叹了，写检测报告吧！” “哈哈，差点忘了。” 第五十五章 云检上线（加更） 常辅国忙碌蜗牛工业的事情，而另一边的时光信息方面，也没有沉寂下来。 时光信息在汕美城区的总部大楼，以及刚刚投入使用的服务器中心，让时光信息的信息处理能力，获得了极大提升。 江淼和几个副总，都非常的头疼，或许只有直属于总公司的安全部督察官李度己，才显得风轻云淡。 他们头疼的问题，是时光博客的盈利问题。 负责博库的副总孙美欣，打开多媒体投影，然后站起来：“目前我们博库的盈利模式方面，已经确定下来的一个，是知识付费的订阅板块；另一个广告板块，还没有获得总公司批准，整体盈利状况堪忧。” 江淼心知肚明，要不是总公司一直输血，时光博客不可能发展那么快，也不可能成为一片难得的净土。 目前时光博客的子程序中，慈善之家、法律援助，都是无法盈利的板块，而且也是得罪人的事情。 同时也是两个板块，让时光博客拥有了4八61万用户，成为互联中一个新晋巨头。 负责技术的副总刘斌，接着说道：“软件实验室那边，已经完成工业软件平台的整合，目前我们的工业软件平台中，包含了八款专业工业软件，而且具备独立自主的知识产权，持有的相关专利到达76件，和外国工业软件的专利重合度，平均都低于0。” 江淼点了点头：“那就是准备上线吧！是之前准备好的模式吗？” “就是之前设计好的模式，入门基础功能免费使用，一部分高级功能，需要付费使用。”刘斌在多媒体上调出一下具体情况。 江淼表情复杂地说道：“虽然艰难，但是这些事情必须去做。” 在场众人都明白得很，工业软件的推广，注定是一条非常坎坷的道路，因为外国企业的软件生态，早已经深入人心，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变的。 刘斌拿出下一个话题：“我们刚刚开发的云检子程序，已经完成了内测，可以开始上线了。” 云检子程序，就是时光博客继慈善之家、法律援助之后，再次推出的第三个子程序。 顾名思义，这是一个云检测的程序，程序本身并不具备检测能力，而是时光博客收购了一家检测公司，对目前市面上的日常商品，进行定期的抽样调查。 检测报告和存在的问题，云检会直接公布，同时也允许用户对于一些商品发起投票。 10月八日，黄金周刚刚结束。 时光博客，就上线了好几个新功能，分别是软件商店、社圈、云检。 软件商店大家都不陌生，就是一些应用软件库，只是时光博客的软件商店内，只有寥寥无几的十几个应用软件。 其中八款专业工业软件，占了大头。 而社圈这个子程序，则类似于贴吧，里面可以建立各种各样的社圈，比如二次元圈、土木工程圈、翡翠圈之类。 给所有的用户，在自己的专业圈内，有机会和全国各地的同行同类，有一个共同的交流平台。 这个功能的推出，获得了不少用户的喜欢。 但是真正大热的功能，是子程序云检，两个多月前的毒奶事件，余波仍然没有平复下来，也促使免检产品被取消。 更加严重的问题是，民众对于国产奶制品，产生了普遍的抵触心理，让外国奶制品占据了奶粉市场。 因此这一次云检的上线，也是紧抓社会热点，引起了不的关注。 北上广深这些大都市，不少有家庭电脑的年轻家长们，对于云检的上线，第一时间就打开页面。 云检的首页上，公布三条，分别是《云检独资控股“青水检测公司”》、《云检关于检测报告承担全部责任》、《云检合作准入协定》。 第一份，就是表明云检拥有全面的检测技术、检测资质；第二份，就是云检和时光博客，将为检测报告背书，承担相关的责任。 而最后的第三份，则表明了时光博客的广告合作方案，所有想在时光博客上打广告的产品，必须通过云检的检测，也必须接受云检的不定期检测。 如果产品不合格，一概不允许在时光博客上打广告。 对于通过检测，但在后来的不定期检测中，被发现问题的产品，第一次警告，并让其立即整改；第二次发现问题，全面中止合作，并按照合同向时光信息公司赔偿倍广告费。 这其实是相互保证，要在时光博客刊登广告，就必须接受时光博客监督，目的非常简单，那就是打造一个公信力最强的平台。 毕竟这个名号一打出来，相当于时光博客给对方产品背书，出问题了，时光博客要承担连带责任。 下面的第一批检测产品中，国内外生产的不粘锅，赫然在第一批检测产品中，其中不少不粘锅都检测出了全氟辛酸残留。 还有一批国产奶粉，也在检测产品之中。 这一次一共检查了00种产品，都是日常生活中的常用物品，包括婴儿用品、厨房用品、日化用品、包装食品等。 出现问题的东西不在少数，时光博客已经向质监局实名举报了这些产品。 特别是淘淘上的产品，很多三无产品，都存在大大的质量问题，有些甚至会影响健康。 不少用户看到这些产品检测报告，也赶紧将其中的问题产品，仔细看了一遍，然后免得避雷。 那些被点名的产品，和背后的企业，也立刻感到了事情的严重，只是反应有些不一样。 有的选择认错整改，有的选择否认问题，并威胁时光博客方面，删除“不真实”的检测报告，甚至要诉诸法律。 而时光博客方面，也现在直面这些威胁，法务部开始行动起来，准备和对方打官司。 另一方面，官方的反应，也出奇的迅速，立刻对检测出相关问题的产品，进行了重新复检，发现结果与云检检测报告一致。 被毒奶事件弄得灰头土脸的官方，这一次也果断出手，对于全部涉事企业进行查处。 同时云检也受到官媒的好评，这代表官方立场也站在时光博客这一边，也必须站时光博客这一边，毕竟这关系到脸面和立场问题。 江淼趁机公布云检的运行机制，和广告招标方案。 包括一周发布一次的云检周报，每一次抽调00种产品；每个月一次的黑榜题名，由用户提起疑似问题产品，其他用户进行投票，云检会对于得票最高的10个产品，进行一次全面检测。 这个黑榜提名，对于企业而言，是一把双刃剑，如果真被检测出问题，那自然是名声扫地；如果没有问题，就是一个变相广告。 第五十六章 广告招标 十月份的东北，不少树木都披上黄叶。 作为在毒奶事件中，少数独善其身的奶企，黑省完达山乳业公司中，同样关注到云检的上线，以及广告招标。 总经理王北风，和一众公司管理层讨论后，觉得这是一个机会，尽管完达山是硕果仅存的几个奶企，但是覆巢之下，岂有完卵。 毒奶事件的影响，是民众普遍不信任国产奶粉的安全性。 好名声需要长久的经营，但是坏名声只需要片刻，就可以毁灭一个公司，乃至一个行业。 下定决心的王北风，向负责处理广告业务的副总吩咐道：“国才，你亲自去一趟岭南，尽快促成和时光博客的合作。” 章国才点了点头：“没问题，我一定尽力。” “我们随时电话沟通，只要条件不过分，广告费不是问题。”王北风再次补充道。 “那我马上过去岭南。” 不少对自己产品信心满满的企业，也好完达山一样，派出广告人员，向岭南汕美赶过去。 特别是在第一次检测产品中，质量没有出问题的产品，不少公司看到了一条不错的广告思路。 要知道不少公司，其实也深受假冒伪劣产品的影响，那些假冒伪劣产品，用低价大肆抢占市场，形成了劣币逐良币的风气。 导致很多公司，要么选择降低产品质量，将价格拉低到和劣质品差不多；要么被逼到惨淡收场。 而云检的出现，让这些企业看到了另一种可能，那就是用质量战胜其他劣质品。 目前拥有接近五千万用户的时光博客，哪怕只有其中十分之一的人，被转化成为消费力，对于实业企业而言，都是一个不的市场。 从10月10日开始，就有企业代表陆陆续续过来，其中以近水楼台先得月的珠三角企业为主。 而坐飞机过来的章国才，带着广告部的属下到汕美时，已经是1号中午了。 时光信息的总部大楼。 接待了一波又一波企业代表，江淼和另一个副总，感到了痛并快乐着，同时也非常谨慎，对于那些产品质量在疑的企业，一概要求他们送产品到青水检测公司。 而在第一批合格名单中的企业，则进入初步洽谈阶段。 七楼会议室内。 代表完达山乳业过来的章国才，见到了江淼等人，双方先是商业互吹一番，然后便进入主题。 翻看着完达山的广告标书，江淼看到了诚意，完达山的投标广告费，是每年1500万，合同签署三年。 “贵公司的诚意，我方看到了，那贵方对于我们公司的条件，是怎样一种看法” 看着时光信息提供的广告参考协议，章国才询问道：“贵公司的检测标准是国标和欧标并行，那是不是太高了” “欧标暂时只是参考，我们会根据企业的情况，制定一个过渡期，让你们在一定的期限内，将产品提升到高标准。” 对于本身就有出口业务的完达山，要达到欧标并非强人所难，只是需要时间去适应。 “这一条我会向总经理说明，然后双方制定一个过渡期。”章国才紧接着又对另外一些条款，一一提出问题。 对于商业合同，如果不心谨慎，可能会掉入陷阱之中，因此章国才这一边，才显得异常的谨慎。 逐条讨论后，唯一让章国才没有办法决定的问题，那就是一旦完达山产品被检测出两次有质量问题，那就必须赔偿三倍广告费。 在这一条后面，还有一条附属条款，适用于乙方旗下的全部产品，如果一个产品出问题，完达山乳业就要赔偿15亿。 当天晚上，章国通过电话，和王北风讨论后，最后还是决定签下合同。 次日上午，全权代表完达山乳业的章国才，和时光信息签署了广告合作合同。 虽然合同虽然签署了，但是时光信息并没有马上刊登广告，一方面是广告页面需要时间制作；另一方面，是对于完达山乳业的全部产品，进行一次全面检测。 检测的样品，不能由完达山乳业自己提供，而是由青水检测公司，在市面上进行抽样调查。 只需要至少一个月的时间，为了保证产品的质量可靠，不仅仅调查的时间要拉长，还有涵盖的区域、单种产品的检测数量，都需要综合考虑。 其他签署合同的企业，同样是这样处理，一个月的全面调查检测，已经是最低标准了。 过了最低标准，日后青水检测公司，还会不定期抽检，保证合作企业的单种产品，每年检测次数不低于10次。 青水检测公司方面，也在大规模扩充，除了在珠三角的羊城检测中心，还计划设立华东—无锡检测中心、华中—江城检测中心、西南—蓉城检测中心、西北—长安检测中心、华北—泉城检测中心、东北—沈城检测中心。 方便覆盖全国各地，对各个地区、各个企业的产品进行检测。 第一批合作企业，一共只有15家，广告费从每年几百万，到一千多万之间，根据签署的合同计算，时光信息每年将获得广告费750万。 倒不是没有企业过来合作，而是江淼考虑到检测公司的检测速度，一旦涉及的企业太多，可能出现什么疏漏，因此才只签了15个企业。 另外在合作的企业中，本来还有不少外资企业，也同样参与了投标，只是出于一些考虑，这些企业被黄修远剔除了合作名单。 面对总公司的指令，江淼也只能找借口，拒绝这些企业的合作。 时光博客经过新一轮的用户增长，在用户数量到达51八万后，就出现增长乏力的情况。 对于这种情况，时光信息早有预料，毕竟在智能手机还没有大行其道之前，时光博客的用户，都来源于电脑端。 而电脑端的潜在用户，其实已经差不多到顶了，博客终究不是企鹅号，也不是后来的超信。 如果想再次获得用户增长，那只能等待智能手机时代到了，通过手机端扩大用户数量。 而智能手机方面，除了圈地自萌的苹果，其他手机制造商，还没有和安卓系统联姻，推出智能手机。 功能机老大诺基亚，仍然处于如日中天的地位，只是暗藏的杀机，正在一步步逼近着诺基亚。 而在时光信息的合作企业中，还有一条不起眼的附属条款，也开始发挥着一些效果。 这条附属条款，就是这些合作企业，可以获得时光信息的工业软件平台，为期一年的免费服务。 为时光信息的工业软件，艰难的打开一点市场。 目前国内，采购时光信息工业软件的采购方，除了十几个高校，以及官方科研机构，民间企业的采购完全没有。 这就是国产工业软件，要面对的现实。 第五十七章 城市蜕变 十月初的黄金周过去没多久。 汕美城区的汕美职业技术学院，蔡海义正陪同市里面的领导，来学院进行考察。 去年来过一次学院的程高宇，在学院大门口下车后，看到学院大门口的铁皮屋、商店，也是见怪不怪了。 学院大门口是一座水泥桥，底下就是四五米宽的新楼河，突然他看了一眼河水，发现河水非常清澈。 停下脚步来，在桥栏杆上站了一会，沿着河道放眼望去，河水清澈见底，两侧堆积如山的垃圾也不见了，那种恶臭也没有闻到。 程高宇转过头来：“海义，你们城区的治理工作做得不错。” “说来惭愧，这新楼河还是燧人公司治理的。”蔡海义笑着回道。 程高宇一愣，追问了一句：“哦就是那个最近声名鹊起的燧人公司” “是的，就是这个公司。” “跟我说说，看来城区的变化挺大的。” 蔡海义说了近半年来，城区的一些变化，大街巷的公共卫生情况，有了一个巨大变化，基本是看不见堆积的垃圾。 最重要的事情，是流经城区的那些河流，以及品清湖的水质，获得了一次蜕变。 由于上游的养殖场排污被阻断，城市内部的污水管道、污水河道，也被连续不断吸走污泥。 加上两个电子厂、一个造纸厂的排污，也被燧人公司承包了。 整个城市的污染情况，就进入了良性循环之中，大量污染现象被一点点逆转。 感受最深的人，其实不是蔡海义，也不是程高宇，而是生活在河岸、湖岸的居民。 在学院考察了一圈，程高宇没有马上回去，而是心血来潮一般，让蔡海义带路，沿着新楼河向上游走去。 之前那种垃圾山，消失得无影无踪，地面上一些新长出来的杂草，正在抹除曾经的痕迹。 来到当地村民的六七个养猪场，虽然味道有一些，却没有那么严重，蔡海义解释了一下，是因为养殖场都安装污水储存罐，没有露天直排，才没有太多臭味。 “这个模式不错，看来其他县也推广一下。” 闻言苦笑起来的蔡海义，急忙说明原因：“从目前的情况来说，除非都承包给燧人公司，不然其他公司真不一定可以做到。” “是技术问题？”程高宇若有所思。 蔡海义点了点头：“就是技术问题，没有这个技术，企业承包环卫很难盈利的，除非有大量财政补贴。” “这方面，我倒是略有耳闻。” “说起来，城区还是沾了燧人公司的光，他们在鮀城、蓉城的项目，可是要价非常高的，还要包含水务公司的管理权。” 程高宇沿路返回，又让助理改一下行程，然后让蔡海义带着，考察了几个城乡结合部、奎山湖、品清湖，和几个农贸市场。 中巴车停在品清湖的一处河岸旁，一旁是一条河流汇入品清湖，一年前他刚刚从鹏城调任过来，就考察过这里一次。 那时候，他就站在这里，看着乌黑的河水，注入品清湖中，这河的中游就是信利电子厂，上游则是大量养殖场。 如今故地重游，他发现河水的污染情况，有了巨大的改观，甚至可以看到三三两两的鱼，在河水中觅食嬉戏。 或许在过一两年，这里会变成一个钓鱼的好地方。 中巴车再次启动，不过却不是返回，而是向埔边镇方向，中途程高宇、蔡海义等人，又观察了岭峰纸业、德昌电子厂，发现这里的排污问题，也获得扭转。 然后经过贵竹岭工业园，亲自进入回收工厂内部，看着一车车垃圾，被运入处理车间。 液化气制造车间。 带着防护服和安全帽的程高宇，向新任厂长李书正问道：“李厂长，你们工厂一天可以生产多少液化气？” 文质彬彬的李书正回道：“一天生产10～140吨左右，要看垃圾回收量。” 程高宇好奇的问道：“这么多液化气都是靠垃圾来生产吗？” “都是垃圾或者废弃物，包含了生活垃圾、下水道废物、养殖场废物、公厕废物、工厂废物等。” 突然程高宇开口提了一个问题：“听说贵公司开发了净水技术，和无害回收技术，对于这套技术适用所有的工业污水吗？” 李书正说了一些大概情况：“从目前的测试情况来看，对于固体废物、污水的回收，是非常良好的，对于废气污染、核污染方面，还有待验证。” 听到这个情况，程高宇心里暗自记下来。 最后参观了回收工厂的深度回收车间，那从废水、废弃物中，大量有害物质被分解，或者单独提炼出来。 在重金属回收车间，那些收集箱上上挂着铭牌，分别是金元素收集箱、银元素收集箱、镉元素收集箱、铜元素回收箱等。 隔着玻璃窗口，程高宇饶有兴致地问道：“真的可以从废水、废弃物中提炼元素？” “这是自然，重金属回收车间优先处理电子废水、电子废弃物，我公司承包信利电子厂、德昌电子厂的废水废弃物，本身就存在大量的重金属。” 程高宇若有所指的试探道：“听说鮀城贵屿镇是世界电子垃圾之都，贵公司的技术也应该可以应用在这上面吧？” “确实可以，只是那边的情况复杂，都是地头蛇在做这一行，我们公司也有心无力。”李书正表示无奈。 对于这个问题，程高宇在汕美工作了一年多，也感到非常麻烦，毕竟潮汕地区的宗族势力、捞偏门异常严重，不少公司其实是灰黑上岸的皮。 在鮀城搞电子垃圾的人，不少都一些灰色背景，做这一行，国内外都需要有关系，不然很难赚钱。 而他也不是管理鮀城的，管不到那一边的事情。 从贵竹岭工业园离开，中巴车继续向海丰县方向，程高宇、蔡海义等人，考察了梅陇镇、可塘镇。 从珠三角地区转移过来的落后产能确实给当地带来了就业，也促进了经济繁荣。 但是程高宇也看到了另一面，电镀厂、五金厂、首饰厂、珠宝厂，带来了严重的污染。 特别是梅陇镇，他看到了不少河流两侧的居民，连自来水都不敢喝，只能自己去山上拉山泉水。 在回来的中巴车上，程高宇总结着所见所闻，如果燧人公司没有出现，汕美没有选择，只能依靠承接发达地区的落后产能，牺牲环境来发展经济。 但是在贵竹岭工业园，他看到了另一条道路，而且是一条确实可行的道路。 如果可以成功，不仅仅对当地居民是一件好事，对自己的前途，同样是一件好事。 第五十八章 战略转型 10月4日。 汕美马思聪中心。 不少不明就里公司、工厂，都在几天前接到了邀请。 被邀请的公司、工厂，不仅有信利集团、德昌公司、岭峰纸业、燧人公司这些大企业，还有不在少数的中企业。 消息灵通的信利集团，已经收到了一些情况，信利集团的总裁林斌，刚刚在马思聪中心门口下车。 便遇到了同样刚到的林百杰、李飞扬。 林斌立刻笑呵呵的上前来：“林总，你们公司最近可是生意兴隆呀！” “都是各位老总照顾。”林百杰也是笑容满面。 对于拿下了鮀城、蓉城的燧人公司而言，汕美官方的转变，其实也在意料之中。 但凡有一点雄心壮志，想更进一步的领导层，都会抓住这个机会，只要操作能力还可以，政绩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不一会，岭峰纸业、德昌公司的代表，也陆续到场。 这些大企业都有自己的信息渠道，自然和林百杰商业互吹起来，他们都知道这一次座谈会的内容。 而另一边。 那些中企业，则多多少少有些心情忐忑。 座谈会开幕后，程高宇代表汕美官方，发表了一份倡议，主题也非常简单，那就是“产业升级、生态平衡、和谐发展、人民健康”。 对于各个区县镇的工业，进行扶持和精细规划，将工业区和居民区分离开来，不再允许工厂设置在靠近居民区、水源地、学校周边。 作为梅陇镇电镀产业的二十多个代表，脸色都发白起来，其中一个比较有影响力的老板，壮着胆发问道： “各位领导，我想问一下，集中规划如何规划，还有这个污水处理费如何收” 程高宇之前已经和林百杰谈过，他笑着回道：“工厂迁移的土地将按照一比一置换，原来工厂占地多少，就分配多少，费用全免，另外还有一年的税务减免。” “排污方面，将由燧人公司全部承包，工厂只需要假设污水储存罐、废弃物储存库，已经准备废气转废水设备即可。” “费用方面，燧人公司方面会和各位详谈，绝对比各位自备设备划算。” 然后不少中企业的老板，又提问了其他一些问题，例如取缔家庭作坊、工厂内部防护、员工合同之类。 程高宇也一一做出回答，在取缔作坊的问题，目前主要针对的行业，是电子产品回收、塑料回收、危化品回收和制造、电镀厂等。 这些一部分的家庭作坊不取缔，对于周边居民的影响太大，例如回收塑料的作坊，容易产生有害气体、微塑料颗粒。 而这些作坊，根本没有污染处理的能力，操作人员的个人防护，也近乎于无。 很多人都不知道危害，或者以为自己身体好，却不知癌症、白血病、后代畸形等，正向他们暗中袭去。 对于这些作坊，程高宇的建议，要么接受关停，要么联合成立工厂，去工业区生产。 对于这一次的战略产业升级，官方态度非常坚决，对于那些严重排污的企业，必须在今年底，提交合理的转移方案，争取在明年六月份之前，全部完成改造，逾期将采取强制措施。 座谈会刚散会。 拜访林百杰的人，就络绎不绝起来。 对于这种事情，自然不需要他亲自处理，全面接过治污业务的蓝色时代，这种事情肯定交给李飞扬处理。 蓝色时代的汕美分公司，招待了咨询的中企业，对于这些中企业的咨询，李飞扬也给出了合理的处理费用。 废水复杂的电镀废水方面，蓝色时代给出的处理费用，是每吨八元；其他工业废水，每吨在6～1元左右。 另外对于其他工业固体废弃物，则象征性收取每吨元。 拿到价目表的一众中企业，也盘算了起来，这个处理费收费标准，在0八年这个时代，其实相对比较高一些。 但是蓝色时代有一个返水的条款，处理一吨废水，蓝色时代会免费供应07吨纯净水给工厂。 对于那些用水量巨大的工厂，这是一个不帮助。 毕竟工业用水就要每吨～5元，在还是现在的价格，以后环保严格后，电镀工业用水普遍在每吨50元以上，逼得电镀厂不得不采用新工艺，和废水再利用。 现在这些中企业，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到了014年后，中电镀厂在环保重压下，几乎是全军覆没，就是因为他们负担不起产业升级的代价，或者感到得不偿失，自己选择退场。 同样遭遇的行业，还有中造纸厂，同样难逃环保铁拳。 对于这一次的产业升级，绝大部分的工厂，选择了接受安排，只有少部分工厂，觉得不划算，打算将工厂迁出汕美地区。 官方的行动也非常快，一边将不断亏损的汕美水务公司，以000万价格49的股份，连同全部的管理权，抛给蓝色时代。 另一边，开始安排各个工业区，准备将那些零零散散的工业，集中到这些工业区中。 而那些置换回来的原厂区，同样需要妥善处理，一部分重新分配给被征地农民，减少征地费用；一部分作为宅基地，置换被征用的宅基地。 拿下汕美水务公司的蓝色时代，根据之前在鮀城、蓉城的经验，迅速重组了汕美水务公司，精简了水务公司内部的臃肿。 同时汕美水务公司属下的公平自来水厂，蓝色时代的人进驻后，便开始进行净水设备升级改造。 拿下水务公司，也意味着蓝色时代一并承担了城市污水的处理。 尽管污水处理厂的购地上，官方给了优惠价，但是相关基础设施建设，却不是一时半会可以完成的。 与此同时。 在蓉城将水务、环卫承包给燧人公司后。 鲁省方面经过讨论，终于下定决心，邀请燧人公司前往鲁省，洽谈合作的细节方案。 刚刚拿下汕美水务公司，李飞扬就接到鲁省方面的消息，便立马带着谈判团队，打飞机过去鲁省。 业务繁忙的燧人公司，虽然投资规模越来越庞大，但是内部资金，却没有出现枯竭的情况。 毕竟拿着大量优质资产的燧人公司，要拿到银行贷款，难度并不大，各个银行巴不得给燧人公司贷款。 目前燧人在各地投入建设的资金，超过70是银行贷款，而公司持有的五十多亿现金，还没有动用太多。 这就是大公司的优势，可以通过大量负债，实现规模的快速扩张，甚至可以实现大而不倒的局面，让银行反过来要保大公司。 第五十九章 大项目（加更） 鲁省泉城。 张广河亲自接待了李飞扬一行人。 全权代表鲁省的张广河，也没有拖泥带水，吃了午饭后，便开始进入正题。 “李总，对于贵公司之前的方案，我方大体同意，但是一些细节方面，需要讨论一下。” 李飞扬点了点头，就算是张广河不提，他都要主动提这个问题，搞粗糙又模棱两可的合作方案，那是在害人害己。 “张主任，这方面确实应该仔细谈一谈。” 开门见山的张广河，拿出一份文件：“这是鲁省各个水务公司的情况，如果成立鲁省水务总公司，那这些水务公司的员工，应该如何安置” 接过文件翻了翻，李飞扬重点关注了几个数据。 16个水务公司，一共有员工1541名，亏损情况也有大有，去年财政补贴5亿（亏损），年总营业额197亿。 然后就是各个水务公司的一些粗略情况，比如拥有多少输水管道、污水处理厂、自来水厂、收费点、办公楼。 最后一部分，则是各个水务公司的股份结构，以及是否有民营或者外资的部分。 李飞扬指着文件上的员工数量： “相信张主任也知道一些情况，我们公司在鮀城、蓉城的水务承包中，精简了一部分员工，如果没有意外的话，鲁省水务总公司的总员工数，将精简到七千左右。” 一下子裁剪近一半，张广河也有些迟疑起来：“七千会不会太少了” “根据目前鮀城水务的运行情况，这个比例的员工绰绰有余，至于被裁剪的员工，我们也不是不近人情，会通过培训后，再分流到其他子公司，不同意分流安排，只能领一笔补偿金离职。” 至于那些水务公司管理层，双方都默认不谈，因为有鮀城水务的前车之鉴。 他们要么趁早主动离职，大家好聚好散；要是不想体面，李飞扬不介意帮他们体面。 而张广河这边，也知道水务公司内部的猫腻，自来水水质差就不提了，那些大大的工程中，肯定存在不少问题，那连年亏损的账面，让鲁省也肉疼和无奈。 既然这帮家伙不知收敛，那干脆来一个釜底抽薪，直接将管理权交给蓝色时代，要自负盈亏的蓝色时代，可不会允许这些硕鼠蛀虫，继续在内部中饱私囊。 “下一个问题，是关于环卫承包方面，价格太高了。” 根据蓝色时代的收费标准，是人均每年100元，整个鲁省总人口高达9079万人，按照这个标准收费的话，年承包费用将达到9079亿。 显然这个价格，张广河万万不可能答应。 在一番讨价还价后，蓝色时代做出了巨大的让步，将价格压低到一半左右，每年45亿承包费用。 通过补充协议，环卫承包费用和水务公司收益捆绑，和蓉城差不多模式，水务公司的收益抵消环卫承包费用，方式是多退少补。 然后就是承包期限、环卫标准、业务划分等，一项一项的谈判，双方都在尽力争取最大利益，也在合作条款上，尽可能的细致，将很多情况都考虑到，免得未来双方扯皮。 最后一部分问题，就是关于被威立雅承包的岛城污水处理厂，以及其他被民营企业承包的部分，暂时是选择搁置。 谈了一个多星期，才签署了这个一揽子方案。 当双方公布合作方案，签署合作备忘录时，都是引起了国内各个城市的震动。 不仅仅是因为双方的合同，涉及几百亿的项目，更加重要的事情，是该合作覆盖了整个鲁省。 很多民营企业，也第一次看到了环卫、水务上面，只是当他们深入研究后，发现想实现盈利，真的太困难了。 而燧人公司的盈利模式，几乎是难以复制的，因为这其中包含了非常多技术难题。 燧人公司将环卫、燃气、回收、水务、治污，五个领域统合起来，形成了一个环环相扣的产业链，即便是其中一两个环节亏损，也可以从其他环节实现盈利。 如果单单搞一个环节，要在环卫、水务中实现盈利，恐怕只能通过压榨环卫工、提高自来水零售价，来实现微薄的盈利。 通过压榨环卫工、提高自来水零售价，这种毫无技术含量的方式，面对燧人公司的高薪福利、自来水零售价不提价，根本毫无竞争力。 而各个城市，又不是瞎子，有更好的选择，自然选择燧人公司。 不少有自知之明的公司，顿时失去了兴趣，有这个闲工夫，还不如去挖煤挖矿、卖游戏皮肤点卡、放高利贷。 特别是那数量惊人的环卫工人数，真不是一般企业愿意接收的，更何况燧人公司的高薪高福利，其他公司这样干，估计离破产不远了。 拿下鲁省的水务、环卫，燧人公司今年的扩张，基本到了饱和状态，再开拓其他城市，就可能出现消化不良了。 现阶段的任务，不再是去开拓市场，而是巩固市场，将拿下来的地区消化，让这些地区迅速形成自我造血能力。 然后通过打造样板，吸引其他地区，主动寻找燧人公司合作，进而将这种模式，复制到全国各地。 燧人公司的官上，立刻发了一份，表明近期不会再开拓其他城市的业务。 下一批合作城市，需要等明年三月份。 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鹏城方面也懵圈了，作为最先到汕美考察的城市，最后却让鮀城、鲁省捷足先登了，不郁闷才怪。 不过对于这件事，其他城市也没有太着急，因为燧人公司虽然投资了不少城市，但是目前的运行情况，仍然需要进一步观察。 让鮀城、蓉城、鲁省试一试水，再根据发展情况，再做决定也不迟。 打算沉淀一下的燧人公司，也开始埋头苦干起来。 先整合各地水务公司，精简人员和机构，升级改造自来水厂、污水处理厂，然后分流和培训员工。 同时接管各地的环卫工，组建蓝色时代的分公司，建设综合回收工厂、员工宿舍、配套设施。 在忙碌过程中，时间过得特别快。 11月11日。 难得放下科研工作的黄修远，出现在自己的办公室中，召集了各个部门的总经理、各个子公司的总裁，准备开一个发展战略的内部会议。 同时也是为了处理一些问题，虽然他将很多事情，都抛给林百杰、黄伟常等人，却不能一直不出现在公司中。 作为董事长，他必须时不时和员工沟通，甚至要抽空去公司基层走一走，了解公司真正的情况，避免被底下的人架空。 第六十章 深化产业链 难得召开一次全体会议，黄修远和林百杰、陆学东、黄伟常是总公司这一边。 下面则是子公司的管理层，分别是蓝色时代的李飞扬，蜗牛工业的常辅国、燧人材料的黄国同、时光信息的江淼。 另外还有软件实验室、材料实验室、工程组，这些科研部的下属部门负责人。 公司发展迅速，同样也暴露出来一些问题，必须解决这些问题，比如兼并了水务公司后，不少国营企业的风气，也渗透到公司的基层。 黄修远冷着脸：“对于安全部的调查情况，大家都听到了，不少人还是狗改不了吃屎。” 蓝色时代作为这一次被查出来的重灾区，李飞扬惭愧地低下头来：“董事长，我有愧公司的信任。” 他们公司的不少中层管理层，出现了吃回扣、安插亲属、借事收礼、公款吃喝的问题。 “我明确几点，第一，对于这一次被点名的人，一律严肃处理，该开除的开除，该追究经济犯罪的，也依法办事。” 明白不能心慈手软的李飞扬，立刻站起来回道：“我明白，一定严肃处理这件事。” 黄修远继续吩咐道：“第二，由安全部牵头，定好食堂标准，公事上能在食堂吃，就在食堂吃，出差办公的食住行，定一个合理标准。” “明白。”黄伟常点了点头，然后笔记下来。 “特别注意一点，公司的公费支出上，绝对不允许出现酒精饮料，想喝自己去买，同时我在这里立一个规矩，公司不提倡餐桌劝酒，在官开一个内部举报邮箱，谁搞这种恶俗歪风，我就处理谁。” 黄伟常迅速笔记着。 “对于借事借节，收礼收钱的风气，也要扼杀下去，别今天生日宴，明天孩子满月酒、新房乔迁席，除了婚丧大寿，要请也可以，谁办谁出钱，要是出现收份子钱，向官邮箱举报。” “这规矩不仅仅包括本人，你们的直系亲属也包含在内，别的地方我管不了，但是燧人公司，就得听我的。” 经历过络信息大爆炸的黄修远，可知道国内的酒桌上，存在不在少数的恶俗，比如喜欢劝酒和排资论辈。 更加严重的事情，喝酒喝到出人命，喝到不省人事，被冻到节肢，甚至直接冻死，这种事情屡见不鲜。 说完这些事情，他开始说公司的业务： “辅国，你们整合得如何？” “目前各个工厂已经恢复了生产，硅纳米镀层的工艺，初步应用在产品中，表现非常良好。”常辅国立马回答。 黄修远翻开自己的笔记本：“蜗牛工业现阶段的任务，是完成产业升级，让产品尽快上市，同时开发更多的产品。” “没问题，第一批新产品，已经送去检测了，估计近期准生证就会下来，到时候新产品就可以上市销售了。” 黄修远翻开下一页：“随着我们的环卫承包范围扩大，我们回收到的废品，也在与日俱增，海霖，你们产业规划组有什么想法” “黄总，产业规划组做了一些战略分析，我认为公司应该发展产业链，将掌握的资源最大利益化。”蒋海霖一边说，一边打开会议室的多媒体。 在投影幕布上，通过环卫承包获得的资源，目前被深入开发的部分，是废弃物中的有机物，它们被提炼出燃气，和制造有机肥。 而废塑料，作为燃气原材料的备用储存；废纸部分，和岭峰纸业达成合作，由对方全部收购。 剩下的废品，还有废金属，以为铁制品、铝制品、铜制品为主，少量重金属、贵金属。 另外还有废玻璃、木制家具、建筑废弃物、废电器等。 “根据计算，如果我们未来占有国内三分之一的环卫业务，那每年将收集到1亿吨城市垃圾，加上养殖场排污、工厂废弃物、城市建筑垃圾，预计总处理量将达到10亿吨这个量级。” “其中在废铁方面，产业规划组的意见是，收购一个钢铁厂，一方面可以消化这些废铁，一方面可以给蜗牛工业供应原材料。” 黄修远点了点头，转过头问道：“百杰，你的意见呢” 林百杰说出自己的想法：“我同意，另外提一个事情，蓝色时代在环卫业务中，设置的垃圾桶，经常被盗窃或者破坏，我认为有必要让蜗牛工业生产垃圾桶，减少投入成本，比如采用硅纳米镀层，提升垃圾桶的强度。” “仅仅是靠硅纳米涂层，还不足以避免，金华。”黄修远点了工程组组长杜金华。 “黄总请吩咐。” “你们工程组立一个项目，直接研发一种铁沙镀膜工艺，用来生产垃圾桶。” 一点就通的杜金华，立马知道黄修远的打算，硅纳米镀膜可以防破坏，却不防偷盗，既然如此，那就让垃圾桶失去“市场价值”。 采用铁和沙子混合材料，加上硅纳米镀层提升强度，偷盗这些垃圾桶回去，也无法销售出去。 杜金华肯定会将铁沙材料中，铁的含量压到最低，搞到10以下，需要专业设备才可以破坏的硅纳米涂层，会让盗窃者得不偿失。 “海霖，你继续。” 蒋海霖继续翻开下一个内容：“除了钢铁厂外，还有一个大项可以搞，那就是建筑垃圾中，可以考虑成立机制砂厂、制砖厂，让这些建筑垃圾重新变成建材。” “这个想法不错。”黄修远相当看好，随着环保收紧，河沙因为禁采，变得供应短缺，红砖更是直接被禁烧。 蒋海霖又翻开下一页内容：“另一个提议，那就是稀有资源的战略储备。” 投影幕布上，罗列出一些稀有资源，比如氦气、铼、铀、铬、锆、钴、镍、铂族金属、硼、钾、铍、钛。 这些资源中，有些是全世界都稀缺的，有些则是国内稀缺的。 拥有净水技术和六锥球氧的强夺效应，这套技术，可不仅仅在海水淡化上可以用，在矿物提炼上，同样可以深入应用。 人类开发的矿产，大多集中在陆地的富矿上，对于海洋、大气层、沙漠中的资源一直无能为力。 在某种程度上，很多资源的整体含量并不低，在土壤、海洋、空气中，也有一定的含量，但是因为没有形成富矿，目前不具备开采价值。 例如铼元素，在地壳中的含量为百万分之一不到，但是地壳总质量约为41万兆吨。 在如此庞大的总质量面前，哪怕是千万分之一含量，都可以轻松到达几兆吨。 并不是资源稀缺，而是资源无法低成本提炼，这才是根本的原因。 第六十一章 各项安排 黄修远拍板下来：“可以考虑一下，在鲁省的海水淡化工厂中，建立一个钾素提炼车间。” “没问题，黄总。”李飞扬急忙回道。 按照计划，蓝色时代在鲁省沿海地区，将建立三个海水淡化工厂，单个海水淡化工厂，第一期计划年产纯净水1亿立方，一共实现亿立方的总产量。 海水淡化后，除了最主要的纯净水外，就是氯化钠和硫酸钾等盐类，两者比例大约在965：5左右。 这意味着，每提取1亿吨海水，就可以获得9650万立方纯净水，以及50万吨盐类。 其中国内缺口极大的钾元素，在海水中的含量，大约在0左右，1亿吨海水可以提炼出万吨硫酸钾。 今年国际钾肥价格暴涨，目前的价格在每吨4400元左右，年进口量在500～600万吨，而且需求量连年增长。 按照钾肥中的氯化钾含量，通常在50～55左右，三个海水淡化工厂，每年可以提炼出大约100万吨硫酸钾，制造00万吨左右的钾肥。 就算是按照往年的价格，钾肥批发价格都在每吨000元左右，00万吨就是60亿。 黄修远继续吩咐道：“可以考虑在汕美这边，在建设一个海水矿物提炼工厂，专门提炼那些有用的稀缺资源。” 一旁的林百杰也附和起来：“这个提议不错，南方地区本身不缺水，海水淡化工厂还会产生大量的氯化钠，氯化钠处理起来也是一个麻烦，这东西只能拉去当工业盐，估计市场很快饱和，还是直接提炼需要的元素方便。” “那我尽快在汕美找一块地，建设一个提炼工厂。”李飞扬急忙记下来。 这时，林百杰再次开口：“黄总，近期西北各城的考察团络绎不绝，特别是鲁省合同签署后，他们就更加热切起来，近期邀请我们过去考察的城市，我就收到了6份……” “准确来说，是八份，今天早上又有增加了两个城市。”李飞扬提醒道。 对此黄修远并没有感到意外，对于水资源贫乏的西北地区，水不仅制约了经济发展，甚至影响当地民众的生活。 如果可以将污水处理成为纯净水，那一个城市，每年至少可以节约50～八0的水，这些水不需要向自然环境采掘。 或许很多人不明白，这种模式产生的影响。 当一个城市50～八0的水，通过污水处理获得，那意味着自然环境中，原水资源获得保护，生态进入良性循环。 很多西北城市，在发展过程中，就是因为一方面污水没有循环回来，另一边又大量开采地下水、河水和湖水，导致开采量击穿水资源的自我恢复界限，从而进入恶性循环状态。 越缺水，就越加大开采，加大开采原水资源，又进一步导致干旱，进入一种欲罢不能的死循环中。 黄修远确实有进军西北水务的想法，只是看着大西北的地图，他心里面还有其他一些考虑。 “这样吧！我过几天刚好去长安，通知这些感兴趣的城市，派代表到长安召开一次水务座谈会。” 林百杰一愣，随即点了点头：“可以，反正长安也想合作，让他们组织一下，问题应该不大。” “时间就定在11月0日，到时候国同、海霖也一起过去。” 尽管不明白为什么要自己过去，但是黄国同还是立马回道：“没问题。” “我也没问题。”蒋海霖倒是若有所思，只是他没有说出来。 黄修远又吩咐了一句：“让鲁省也派一个代表团过去。” “……好的。”林百杰也反应过来了。 会议继续。 蜗牛工业、蓝色时代、燧人材料都相继讨论过，接下来就是时光信息了。 陷入用户增长瓶颈的时光博客，截止目前的用户数量，才5541万用户，比起用户数量庞大的企鹅号，还是力有不逮。 不过时光博客，也成为国内互联社交领域的第二大公司，至少在用户规模上，就比企鹅号差一些，其他社交软件都远远比不上时光博客。 而时光博客的子程序中，博库、云检、慈善之家、法律援助、软件商店，都发展得不错。 特别是云检，逐步建立了检测领域的公信力，那严格的检测，以及即将开始的第一批推广产品。 如果效果产品推广效果良好，那时光博客，或许将给国内带来，一次质量的冲击，让那些优质产品，可以跳出劣币逐良币的怪圈。 这也是时光博客的机会，江淼向黄修远汇报了合作企业的情况。 在合作的15家企业中，除了两家企业，因为部分产品有质量问题，正在召回产品进行整改，其他1家企业，广告页面都定制完成了，会在近期陆续上线。 翻了翻广告页面，黄修远还是挺满意的，至少没有那种流氓广告，和那种弹窗广告，广告栏也不影响用户浏览和操作。 这些都是黄修远交代的，避免广告引起用户体验感下降，特别是那种触碰跳转、隐藏关闭键，是绝对不允许出现在页面中的。 未来的国内互联中，就有非常多流氓广告，设计得非常有欺骗性，让人经常误点，然后直接跳转页面，或者直接下载软件，简直是烦不胜烦。 “黄总，对于那些博主的广告方面，我们会将挑选一部分，和他们签订合同。”江淼紧接着介绍了博主广告条例。 对于拥有一万粉丝的博主，就可以选择承接广告，不过时光博客的规定非常严格，不允许博主承接三无产品，只能承接云检通过的产品广告。 在广告收益分配方面，时光博客的收费分两种。 一种是在时光博客的广告布接的广告，称为内接广告，广告费五五分，博主和时光博客各50。 另一种，是博主自己联系，而且产品必须在云检合格产品目录中，这种称为外接广告，博主可以获得八0的广告费。 黄修远问了另一个问题：“付费业务方面如何” “暂时还是相当麻烦。” “是因为络支付问题吗” 江淼点了点头：“就是这个问题，目前的络支付，存在很多问题，我们只能通过让用户充值的方式，然后在上购买付费业务，而充值方式也非常麻烦。” 黄修远尽管有一些想法，但是暂时还时机不成熟，只能让用户麻烦一点，未来时光博客必然要创立自己的支付体系，至于要走哪种模式，他也有一些腹稿。 可能明年到后年，就会启动自己的络支付体系建设。 他摆了摆手：“这个问题，你们多思考一下，暂时维持现状，下一个问题。” 第六十二章 互联网布局 江淼在投影幕布上，调出下一个内容。 时光信息打算控股一家出版社，同时创办一些杂志，就目前国内的国营出版社经营情况，要拿下一家出版社，难度到不是太大。 像蒙区、疆区那边的出版社，都靠卖书号过日子，国内大大的出版社中，普遍都处于半死不活的状态。 如果是普通企业，想拿下国营出版社，恐怕难度非常大，但是燧人公司不一样，黄修远可以通过秦励章的关系，获得一些便利。 目前江淼已经和一家地方出版社，完成了初步谈判，可能在一两个月内，就可以完成并购。 之所以选择这家出版社，是因为他们有三个杂志刊号，这可比直接去申请新刊号简单。 江淼开口问道：“黄总，出版社问题不太大，出版社和杂志名字，您打算叫什么” “嗯……”黄修远想了想：“真实世界出版社吧！三份杂志根据定位，分别叫真实世界、燧人期刊、星河科幻。” 从三份杂志的名字来看，就知道定位是什么了。 真实世界，定位是一份科普、调查、打假杂志，对国内外的情况，进行客观的分析和评论。 燧人期刊，定位是一份学术期刊，前期是燧人公司内部的研究员们，发表学术论文的阵地，后期可能向全国开发征稿。 星河科幻，定位是一份科幻说杂志。 想到这里，黄修远突然记起来一件事：“三水，可以考虑创建一个说站，和出版社相辅相成。” “黄总，我和几个同事讨论过，确实有打算创建说站的计划。” 黄修远又提了另外一个事情：“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国内的科幻作品，被影视改编的非常少，大刘、王晋康、何夕等人的作品，都处于无人问津的情况，你们可以尝试一下，如果价格合适，将他们的作品影视改编权签下来。” 一言不发的陆学东，也笑着说道：“大刘的三体不错，这一本感觉出电影会大卖。” 黄修远摇了摇头：“要改编三体，挺考验编剧的能力，改编权收起来也好，就算是现在不拍，免得被那些半桶水改得乱七八糟。” “明白，我会专门派人过去洽谈。”江淼急忙点头 紧接着江淼，又介绍了时光信息的产业布局，包括成立影视公司、特效公司、电影院线公司，几乎是一条龙下来。 对于时光信息打算投资吧连锁店的机会，黄修远想了片刻：“这个生意倒不是不可以做，我提几个意见。” “黄总请说。”江淼拿起钢笔。 “第一，吧可以和电影院合并在一起，形成类似于综合娱乐商城的模式，里面还可以设置便利店、游戏厅、快餐店之类的。” “第二，不要租场地，尽可能购买或者自建，这一点非常重要。” “第三，管理要严格，贯彻时光信息的实名制策略，要设立未成年人专区。” 听完黄修远的意见，林百杰也补充了一些：“各个综合娱乐城的内部设置，要留有余地，方便日后升级改造，另外还可以设立充值服务，增加络支付的线下支持能力。” 江淼将这些意见记录下来，这些意见都需要时光信息进一步细化，和因地制宜的调整。 时光信息的底蕴，还是明显不足，尽管技术有不少的创新，单单是今年申请的软件专利，时光信息就一口气申请了上千件之多。 问题是国内的硬件水平不太行，毕竟电子设备的基础，都是西方发展起来的，因此对方掌握了非常多底层规则。 时光信息和国内其他互联企业不太一样，目前还在第一梯队的千度、企鹅、阿里、搜狐、易，或多或少都有外资成份，而时光信息是一个异类。 为什么说时光信息是一个异类，原因在股份结构上，国内的互联企业，普遍存在一个特点，那就是经过多轮融资，创始人的股份被稀释得所剩无几。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这些互联企业，都是在给外资打工，通过外资的资金、人脉、技术发展起来。 没有经过融资的时光信息，注定和他们尿不到一个壶里面。 没有外资成份，在互联的基础硬件上，就要非常注意了，因为外国佬不会眼睁睁看着时光信息崛起，可能采用专利来卡脖子，给时光信息设置障碍。 因此为了避免被卡脖子，时光信息采用了很多准备。 第一个准备，就是利用黄修远发展出来的软件技术，快速打造自己的专利护城河。 第二个准备，就是在设计软件的初期，就和专利组配合，尽可能避开西方专利，多采用过期专利、临期专利，实在无法避开的，就进行改头换面，宁可程序变复杂，也要绕开对方的专利。 第三个准备，就是做好最坏的打算，总公司的专利组、法务组，已经在做专利官司的预案。 一旦西方企业发起专利诉讼，时光信息不能被打得措手不及，这需要熟悉各国专利法的法务，做好旷日持久的交锋。 甚至专利组、软件实验室，都在研究外国企业的产品，随时准备起诉外国企业。 专利战争一开启，那就绝对不能怂，也不能一味地被动应战，还要主动出击，杀入对方的腹地中，只有相互威胁，才可以让对方投鼠忌器。 这就好比国家之间，当双方都拿着核按钮时，才会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谈判。 这一次内部会议，持续了两天时间，重新梳理了内部后，燧人公司再次恢复正常运行。 而那些被辞退或者立案调查的中层，让那些还没有转变心态的原水务公司老员工，顿时噤若寒蝉起来。 这一次杀鸡骇猴的处罚，将燧人公司中下层的不良风气，狠狠地压了下来。 而那些刚刚入职的年轻员工，却对此倍受鼓舞，他们也非常讨厌排资论辈。 同时安全部的督察员，也时常暗访和找基层员工谈话。 这是黄修远特别交代的，一个公司最容易腐败的地方，往往是中层管理层，因为他们是具体项目的负责人。 上层管理层，直面要黄修远和董事会，反而不容易中饱私囊，毕竟就那几十个人，大家都知根知底，搞动作都不容易。 中层管理层，才是安全部的关注重点，一个中层负责人烂了，可以带烂一个工厂、一个子公司。 因此黄修远的策略，就是团结基层员工，上下夹击的监督中层管理层。 对于积极举报的员工，进行奖励和提拔，那些出问题的员工，一律严肃处理，发现一个处理一个。 第六十三章 新品上市 11月15日。 蜗牛工业的第一批产品，获得了工信部的准生证，以及其他相关证件手续，终于可以上市销售了。 第一批产品除了线下经销商，还有时光博客的上购买渠道，蜗牛工业的产品，和那1家合作企业的产品，一起获得了推广。 羊城。 十一月中旬的岭南，正是风和日丽的好天气，即不冷也不热。 忙碌了一整天的戴海，回到家里面，便听到了老婆的抱怨。 “这大铁锅太难用了，整天粘锅，烦死人了。” 放下公文包的戴海，只能苦口婆心的劝说起来：“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不粘锅不安全，咱们不在乎，孩子可不能乱来。” “要不卖一个陶瓷涂层的不粘锅，这大铁锅我真的不习惯，手都快出茧子了。”杨敏一副苦瓜脸。 他想了想，也不想老婆太辛苦，俩人都有工作，便开口：“过几天我去买一个陶瓷不粘锅。” “吃饭吃饭。”杨敏顿时眉开眼笑起来。 只是埋头吃饭的戴海，知道这个月的零花钱，肯定要泡汤了，毕竟陶瓷不粘锅又贵又不耐用，用不了两三年，估计就不行了。 心情有些郁闷，他吃了晚餐后，便打开电脑上。 作为时光博客的用户，他非常喜欢这个软件，第一时间就登陆了自己的账号。 时光博客的首页上，有了一些变化，仔细一看，原来是多了一些广告页面。 很快他就发现了不少热门话题，比如“米国次贷危机席卷全世界”、“国内面临经济危机”、“各国救市措施”、“云检严选产品”、“蜗牛不粘锅”。 对于经济危机之类的话题，在国企混日子的戴海，其实影响不大，他将注意力集中到云检严选、蜗牛不粘锅上。 “原来如此，由时光博客检测和监督，推广这些优质产品。” “完达山牛奶原来是北大荒集团的产品，不知道羊城有没有卖。” 当他点开蜗牛不粘锅话题时，才发现这个产品的制造商蜗牛工业，竟然是燧人公司的子公司，和时光博客同一个母公司。 对于燧人公司的子公司，之前倒是了解过一些，比如近期拿下鲁省水务、环卫的蓝色时代，就非常有名。 但是蜗牛工业这个公司，但是第一次出现公众视线中，好奇的戴海根据指引，进入了蜗牛工业的官。 同样是在燧人公司的主官下，找到了蜗牛工业的官。 “产品是不粘锅、菜刀、剪刀、五金制品、自来水管道、垃圾桶一个多月前才成立的” 看着这些简介，戴海有些迟疑起来，从详细的产品介绍上，原来是蜗牛工业研发了一种新工艺，通过硅纳米镀层，让产品性能获得提升。 采用硅纳米镀层的不粘锅，使用寿命为八～15年，而且安全无毒，可以使用金属锅铲，非常耐刮耐划。 而且蜗牛工业还承诺，如果在八年内蜗牛不粘锅出现涂层失效，将免费提供更换。 有了这个保证，倒让不少人打算尝试一下。 加上燧人公司经营的好口碑，也给不少用户一些信心。 戴海看了看官的推广详情，没有打算购，而是直接找到了羊城的6家经销商店铺，将距离最近的一个店铺地址抄下来。 其他不少有兴趣的用户，也打算购买蜗牛工业的产品，看看是不是真的质量可靠。 第二天中午。 吃了午饭后，戴海和另外另一个同事，一起来到一家厨具店，直奔不粘锅区。 一个长相甜美风的导购员，微笑着问道：“先生，欢迎光临，请问需要什么” “蜗牛不粘锅在哪里？”直来直往的戴海，也没有什么花花肠子。 导购员急忙指着货架的角落，那里正摆放着六口锅，有中式炒锅两种、平底锅、汤锅、奶锅、电炉炒锅。 蜗牛工业的不粘锅，和一旁的其他品牌不粘锅，款式倒是大同异，唯一的大区别，是锅面的颜色，蜗牛的锅面都是银灰色的，而其他品牌通常是黑灰色的。 之所以呈现出银灰色，那是因为硅纳米镀层是半透明的，而锅体的主材，是铝合金或者铸铁，自然是银灰色的。 看了看价格，和蜗牛工业的官方零售价一样，他选择了中式炒锅，价格是5元。 尽管有一点贵，但如果质量真如介绍那样强悍，这一口锅都可以顶其他品牌好几口了，加上八年质量包换，倒是挺划算的。 “海哥，这锅行不行不会忽悠人的吧？”一旁的同事，表情明显有些不相信。 戴海倒是没有太担心：“人家蜗牛工业都打出了口号，八年包换，如果真有问题，我还可以更换一口。” 导购妹子急忙给开了发票，以及一张质保单，其中写包换期：00八/>11/>16—016/>11/>16，半价以旧换新期：016年起。 那个陪同过来的同事，对于什么以旧换新，有些嗤之以鼻，感觉是在忽悠人。 实际上，如果他们了解蜗牛不粘锅都生产过程，就会知道半价以旧换新，蜗牛工业将老锅拿回去，重新打磨、镀层、包装，变成新产品出售，利润不比新锅差多少。 而且回收老锅，也是为了消费者的身体健康，倒不是硅纳米镀层老化会产生有害物质，而是当镀层被破坏后，会裸露出铸铁层、铝合金层。 如果是铸铁材料，还问题不大，但是如果铝合金材料，那铝锅会在炒菜过程中，析出三氧化二铝。 根据相关研究显示，人体超标摄入三氧化二铝，极有可能会危害身体健康，引发贫血和老年痴呆症。 因此推出以旧换新的规定，让消费者购买不粘锅后，当镀层失效后，主动找蜗牛工业更换新锅。 由于是新品上市，蜗牛工业的一系列产品，目前的销售量，并没有出现爆款之类，显得平平淡淡。 对此常辅国等人，也没有太着急，蜗牛工业是一个新品牌，消费者都没有使用过蜗牛的产品，自然不可能出现一开售，就一锅难求的情况。 或许在未来的电商和直播中，可能出现爆款产品，在0八年基本没有戏，特别是蜗牛工业还刚刚起步。 现在常辅国等人，一边关注市场销售，一边亲临工厂一线，确保产品质量过关。 如果蜗牛工业的产品，被爆出质量问题，那就真在自己打自己的脸，也会让云检的公信力遭到重创。 为了以防万一，常辅国让内部质检、品控部门，绝对不允许有问题的产品，出现在市面上。 与此同时，黄伟常的安全部，也给蜗牛工业保驾护航，避免被其他同行给阴了。 第六十四章 固发测试 在蜗牛工业产品上市，而时光博客推出云检严选的时候。 黄修远一行人，已经到了秦高官安，对于座谈会的事务，他也没有插手，交给了蒋海霖、黄国同等人去弄。 今天是16号，而座谈会是0号召开。 这一次过来长安，座谈会的事情，不过是顺带的，真正的事情，是他参与的固体燃料，重要拿出了安全配方。 专门从事固体火箭发动机的航天科工六院41研究所，他们的总部就在长安这边。 氮0钝化燃料的成功研发，让航天科工、航天科技迫不及待，立刻改造了几款老式固体火箭发动机，准备拉去火箭发动机测试场，测试一下性能。 交代了蒋海霖等人一些事情，黄修远便被专车，护送向太行山深处。 火箭发动机的测试场，就在太行山深处，护送车队走了快三十个时，才到了一片山谷中。 来参与测试的人中，可不仅仅只黄修远、李锋等人，还有航天科工的各院大佬们，不少人都头发花白。 黄修远来到这里，也显得格格不入一些，因为他太年轻了，今年才岁。 “黄先生，久仰大名了。”一院的一个老院士，笑呵呵的向他打招呼。 黄修远也没有太托大，笑着伸出手来：“张院士太客气了，应该是我久仰大名才对。” 已经七十多岁的张培材，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内心暗叹岁月不饶人，同时也倍感欣慰起来。 他带着黄修远，将在场的六个院士、四个航天口高层，介绍了一遍，双方初步认识了一下。 或许是因为知道黄修远的成果，以及和上面的关系，众人也比较热情，并没有因为他的年龄，而产生轻视之类。 毕竟一众院士、航天口管理层，都不是傻瓜，如果这一点都看不清，那这些年就白活了。 凭借黄修远的成果，以及目前的年龄，极有可能在三十岁之前，成为两院院士。 三十岁以下成为院士，基本上前无古人了。 只要黄修远不中途出意外，至少可以在学术界奋斗多四十年，四十年的沧海桑田，也代表一棵参天大树的崛起。 现场的院士们，最年轻的都五十多了，他们的时代正在落幕，而黄修远却如同旭日东升，谁都不知道未来，但是年龄绝对是黄修远的优势。 不趁机结一个善缘，反而给脸色，那是傻缺才干得出的事情。 黄修远也和一众院士交流起来，对于这一次的固发测试，众人也是非常期待。 “如果燃料性能符合预期，或许可以尝试单级入轨。”其中一个院士抬了抬眼镜说道。 张培材翻了翻41所的设计性能：“在实验室中，新型燃料的比冲到八61附近，估计实测也不会差太远。” “这个比冲和能量密度，别说单级入轨了，就算是单级登月，都有可能。” “哈哈，老王在做梦吧！登月的运载火箭，肯定不能采用单级发动机，不然得不偿失。” “只希望有生之年，可以看到载人登月，这样我就死而无憾了。” 讨论交流了半天。 41所的火箭发动机，已经安装在火箭发动机试车平台上。 和液体发动机的燃料罐不一样，固体发动机的燃料，是压缩成为药柱状，提前安装在火箭发动机中，不需要再加注燃料。 测试场的负责人杨寒，通知众人测试即将开始。 操控室内，工作人员对试车平台，进行最后一次检查。 “这运载火箭有点眼熟呀”黄修远笑了起来。 张培材声的解释道：“军库拉来的，反正服役年限也快到了，干脆发挥一下余热。” “是全药柱还是减量” “两发全药，两发半药。” 就在此时，操控室内响起广播：“各单位请注意，测试即将开始，请进入安全区域。” “各单位请注意，测试即将开始，请……。” “各单位请……” 负责人杨寒拿起对讲机：“开始。” 大屏幕上，倒计时开始跳动，当数字归零后，发动机试车平台上，那台火箭发动机的喷口中，微微一颤。 喷口的火焰非常淡，只有微微的淡红色，这是因为氮0爆燃的产物，是难以表现出焰色的氮气。 而作为钝化剂的碳酸钙、氯化钠，碳酸钙会在高温中，分解成为生石灰（a）和二氧化碳（），氯化钠则不会分解。 在焰色反应中，钙通常表现为砖红色火焰、钠盐则表现为黄色火焰，因此喷口火焰表现为淡红色。 操控室内的仪表板上，发动机的各项指标，不断从试车平台反馈到这里。 一众院士和研究员们，都屏住呼吸，看着那些数据，估计着燃料的各项性能。 “推力表现不错，符合预期的估计。”李锋略显激动的说道。 对于氮0的推力表现，众人都没有什么意外，这本来就是固发的优势，他们关注的比冲。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而发动机仍然在喷吐出淡红色火焰，只是黄修远突然眉头一皱：“温度太高了，发动机撑不住了。” 话音刚落，试车平台的反馈数据上，就出现了一些数据异常。 “喷口有软化迹象。” “果然如此。” 这个情况在意料之中，因为氮0分解的高温高压，对于发动机的燃烧室，本来就是一个考验，加上高比冲，即意味着同样质量的燃料，氮0可以燃烧更久。 虽然火箭发动机，本身设计中，就有耐高温高压的设计，问题是之前的设计，是应对老式固体燃料的。 一般老式固体燃料的比冲，普遍在60～65左右，部分可以达到八0～00左右。 而氮0在模拟计算中，比冲高达八61，是老式固体燃料的倍左右，这意味着同样的推力下，氮0燃料的燃烧时间，是老式固体燃料的倍左右。 配套老式固体燃料设计的火箭发动机，面对氮0燃料时，显得有些水土不服。 果然在超出原设计的运行时间后，发动机喷口就不仅仅是软化了，甚至出现了熔化迹象。 由于这个固发的设计中，并没有刹车的设计，杨寒只能硬着头皮测试下去。 幸好最后有惊无险，尽管整个喷口已经面目全非了，但是燃料也被消耗殆尽。 李锋则紧握拳头：“比冲八5八，和模拟比冲差不多。” “看来绝对不能采用全药，除非升级发动机。” 只是张培材摇了摇头：“航天用的发动机，确实需要升级改造，让发动机配套新燃料，不过弹用发动机上，可以采用减药，再慢慢改进。” 其他人也各抒己见，整体而言，这一次测试，非常的成功，改进的燃料型氮0，具备了初步应用的基础。 第六十五章 授权合作 测试场地中。 第二台半药量的火箭发动机，在试车平台上的表现，则明显比第一台好很多。 尽管喷口也出现了熔化迹象，却没有第一台那么严重，出现面目全非的情况。 第二台发动机，在测试中的比冲，达到了八60附近。 这个比冲，是在配重下测试的结果，所谓的配重，就是在测试过程中，替代战斗部、航天舱、卫星的重量。 黄修远和一众院士讨论一天，从目前的测试数据来看，以氮0为基础的固发，基本具备研发的价值。 毕竟固发的造价便宜，而氮0燃料价格也不高，和液氢成本相差无几。 更加重要的事情，是固发的技术比液发简单，众人的讨论意见，是近地轨道、中层轨道单级入轨；高层轨道固液联合。 利用氮0的高比冲大推力，将大质量的航天舱，送入近地轨道00～1500公里，那是绰绰有余的事情。 而到高层轨道，甚至登月任务，那液发还有一定优势，毕竟固发基本一点火，就是停不下来的节奏，除非研发出可控固发，不然固发在登月任务之类，基本没戏。 1八号下午，黄修远完成交流，离开了测试场，从太行山深处返回长安。 又是一路三十多个时。 一回到长安，他也没有心思浏览这个千年古都，看完蒋海霖的准备报告，便倒头就睡。 11月0日。 长安，凤城八路的城市运动公园东南角，也是政务中心的大楼。 受邀过来的八个城市代表，以及鲁省的张广河，还有从北平赶过来的北控水务代表郑建国，都如数到场。 尽管长安是东道主，但是这一次座谈会的主角，可不是长安方面，而是燧人公司一方。 黄修远、蒋海霖、黄国同等人，在会议大厅的讲台上。 由于长安的庞浩然，代表东道主致辞，说十几分钟套话，才将话题转给黄修远。 调了调话筒，黄修远也没有带稿件什么，就直接开口：“非常荣幸邀请到各位，我就开门见山了，这一次座谈会的主题，是城市与水资源。” 他先粗略介绍了华国各地的水资源现状，着重阐述了华北、西北、东北的情况，以及对于水资源的未来预测。 “当前北方地区的水资源，已经出现了明显短缺，而各地自来水的水质，也因为工业污染、水源地减少，而导致净水成本高涨。” “作为一个华国企业，燧人公司研发了高效低成本的净水技术，给每一个民众提供干净健康的自来水，是我们一直在贯彻的理念。” 现场众人尽管心里面不以为意，但是在有求于人的情况下，还是响起了热烈掌声。 黄修远将在场的表情尽收眼底，只是他仍然面露微笑，继续发言：“华国太大了，世界也太大了，单凭燧人公司，还是显得力有不逮，我们需要更多的人参与其中，让每一个人都可以使用干净的自来水。” “因此，燧人公司打算在国内授权两个公司，使用燧人公司的专利和设备。” 现场为之一静，庞浩然、张广河、郑建国等人，都感觉到不可思议，毕竟拥有独门绝技的燧人公司，根本没有必要授权其他公司。 就如同国内那些互联大厂，恨不得垄断一切，干死所有的对手。 “各位别高兴太早，我方是有条件的。”说完，他给了蒋海霖一个眼神。 收到信号的蒋海霖，立刻带着几个下属，将一份份方案递给在场所有人。 一时间，会议大厅内，只剩下纸张翻动声，除了燧人公司的人，其他人都在仔细浏览手上的计划书。 其中心情最复杂的人，当属北控水务的副总裁郑建国了，北控水务和燧人公司可是竞争对手，他上个月，还亲自到了汕美、鮀城考察。 根据内部消息，燧人公司和鲁省水务总公司的合同中，海水淡化工厂的自来水出厂价是0元每立方，这个价格绝对可以击垮所有的自来水厂。 他仔细浏览着计划书。 在计划书中，燧人公司将授权两个公司，获得相关的专利和设备，条件是每立方纯净水向燧人公司缴纳0元专利费，期限为10年，这称为专利一期；10后，每立方纯净水缴纳专利费01元，期限同样是10年，称为专利二期。 在这二十年的专利期限内，燧人公司的净水设备，通过租借的方式，提供给两个授权公司。 燧人公司根据净水设备的年产量收费，收费标准为每百立方1元，无论设备是否生产，都要缴纳年租。 另外两个授权公司，对于净水设备没有管理权，设备由燧人公司安全部统一管理。 当二十年到期，燧人公司将允许两个公司购买这些设备，也不再需要缴纳专利费。 不过在补充条款中，燧人公司有权知道授权公司的股份成份，授权公司的股份变动，必须事先通知燧人公司，获得燧人公司同意，才可以进行股份相关交易。 如果授权公司，未经燧人公司许可，擅自变动股份，燧人公司有权利，单方面中止合作，撤回所有的设备和人员，并要求赔偿违约金。 尽管条件苛刻一些，但是拥有自主经营权，这个诱惑相当大。 郑建国一盘算，就算是这样，加上自来水厂本身营运成本，估计出厂价可以做到04～05元每立方，比起之前的技术，成本也低了一大半。 只是他有些疑惑，现场的水务公司，就他们北控水务和燧人公司，根本没有第三个，那第三个合作的授权公司是谁 举起手来的郑建国：“黄总，我需要打一个电话。” “没问题。”黄修远笑着点了点头。 急匆匆跑到隔壁的房间中，郑建国现在需要和集团总裁讨论这件事，尽快促成合作，拿下燧人公司的授权。 北控水务，北平总部。 总裁办公室内，正在处理内部事务的总裁张通，一旁的座机铃声突然响起。 “喂！建国，你不是在长安参加座谈会吗这么快就结束了？” 电话对面传来：“张总，座谈会还没有结束，我是有要事需要和你商量。” “你说，我听着呢。” “是这样的……”对面的郑建国长话短说，将燧人公司的方案，以及几个重要条款的详细内容，描述了一遍。 张通有些不敢相信：“你确定” “燧人公司的创始人黄修远亲自承诺的，张总，我们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沉默中的张通，脑海中快速权衡利弊起来，这个合作有利有弊，总体而言，是利大于弊。 同时他也多少猜出燧人公司的一些想法，立刻授权郑建国全权代表北控水务，尽快和燧人公司达成合作。 第六十六章 反向模式 当郑建国和总部谈好细节，返回到会议大厅时，才发现自己好像错了什么。 时间回到半个时前，郑建国刚刚离开会议大厅，黄修远就向在场的各城市代表，拿出了另一份合作方案。 本来还有些疑惑的庞浩然、张广河等人，一翻开这份合作方案，才知道燧人公司的打算。 第一份方案中的第二家授权公司，就在第二份方案中。 按照计划，由鲁省、秦省、晋省联合出资，组建联合水务总公司，成为第二家获得授权的水务公司。 而该公司的股份设计上，采用了另一种模式，黄修远称为“民督官办”，即全部股份归属于国资，但是在基本法设定上，由燧人公司派遣的人员，组成专业内部督察机构，机构名称叫“经济发展督导办公室”。 具体营运工作方面，燧人公司不管理，但是专门稽查水务公司的人事、财务、运行等过程中，是否存在贪污腐败、违法违规之类，就是专门监督水务公司内部。 而且经济督导办公室，可以查处水务公司的所有员工，提名水务公司的管理层，三省虽然是出资方，却不能干涉经济督导办公室的工作，除非他们有证据证明经济督导办公室违法违规，才可以下场干涉。 至于为什么要成立经济督导办公室，目的自然是为了避免北控水务，成为国资的唯一，让国内的水务领域，形成三足鼎立的结构。 在方案的最后一部分，则规定了经济督导办公室的收益，如果水务公司产生盈利，经济督导办公室将获得1～八的利润分红，具体分配比例，由当年的盈利情况决定。 在方案中的权利义务上，经济督导办公室几乎可以监督水务公司的一切，还有人事任免权，简直是拿着尚方宝剑的。 为避免水务公司管理层，擅自修改公司基本法，方案中严格限定了管理层的权利，确保他们不能轻易修改公司基本法。 这种模式下，其实就是对公司权利的一种切割，即所有权、管理权、监督权的三权分立。 在通常情况下，国企的内部权利，可能是两种模式，第一种是：官方掌握所有权、监督权，企业自身拥有管理权。第二种是：官方和私企共同持有所有权、监督权，企业拥有管理权。 如此一来，企业就是一个二元制结构，而受官方本身的性质决定，监督人员可能不太专业，也可能感觉得不偿失，又容易受到各方钳制，导致监督难以贯彻。 而获得监督权的燧人公司，却不一样，因为燧人公司在本质上，是私人企业，私人企业以盈利为第一目的。 只有让水务公司产生盈利，才可以从中获得分红，同时燧人公司派遣的监督人员，在性质上属于私人企业员工，可以获得大量奖励，而不违反相关规定。 在黄修远设计的结构中，企业获得管理权，全体员工可以拿到～4的利润分红；燧人公司获得监督权，监督员和燧人公司拿到1～八的利润分红；官方获得所有权，以及拿到剩下的全部利润。 为了让企业获得利润，经济督导办公室必然全力以赴，因为这关系到他们的利益。 同样官方也不会轻易插手进来，毕竟国企存在的意义，第一是提供社会基础服务，第二是保证产业安全，第三才是盈利。 只要企业可以维持良好的社会服务，又能保证产业安全，同时还可以产生盈利，那让燧人公司监督水务公司又如何。 本身就和燧人公司合作过的，张广河也觉得这一套方案，有成功发展下去的潜力。 官方掌握百分百的股份，这意味着最终决定权还在，只是给企业管理层加了一个笼子。 回到会议大厅的郑建国，看到第二份方案，内心直呼：好家伙。 估计真的按照这一套来，那些国企管理层都要哭了，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这才知道第二家授权公司，竟然是这样一个模式来的。 这份方案，自然不是在场的代表可以决定的，座谈会第一天结束后，各城代表纷纷向上面汇报，他们的上面也觉得非常棘手，又向上汇报。 最后都到了紫光阁那边。 11月日。 鲁省代表张广河，最先拿批复，上面只有简单的几句话：同意，先在水务公司试点，完善框架细节，将最终方案复函上来。 看到批复最后的几个签名，张广河才知道黄修远手眼通天。 这几天，尽管不知道上面是否同样，但是各个代表，还是和黄修远、蒋海霖等人一起，对联合水务公司的框架细节，进行了详细的讨论。 现在拿到最终批复，他们顿时内心大定下来，开始更加深入讨论起来。 另一边，从北平总部赶来的张通，也代表北控水务，和燧人公司展开合作谈判。 由于燧人公司相当强势，双方的合同也没有太多讨价还价的地方，在5号就确定下来，双方的法务正在检查细节和查漏补缺，估计月底就可以正式签署合同。 在连续谈判和讨论中，终于在11月八日尘埃落定。 三方共同发布了一份，宣告了这一次座谈会的合作情况。 如果说北控水务和燧人公司的合同，是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那联合水务的出现，则如同一颗重磅炸弹一般，引爆了国内的舆论，特别是息息相关的国企方面。 他们看到这个方案，顿时背后一凉。 同时也被燧人公司骚操作，打得措手不及，别人家是官督商办，燧人公司却搞了反向操作，直接来一个民督官办。 而且从目前公布的运行模式上，看起来好像真的可以做到。 为了专门监督联合水务公司，燧人公司特别成立了一个全新的子公司——刺槐蚁经济互利公司。 刺槐蚁和刺槐，是一对互利共生关系的生物，它们相互依存，这种生存模式，象征着刺槐蚁公司的经营理念：互利共生。 联合水务的成立，将承包各城市的水务，和蓝色时代、北控水务一起竞争，共同运行国内的水务市场。 目前那八个西北城市，已经和联合水务谈判，准备引进联合水务，控股当地的水务公司。 从这里就可以看出，对于自来水厂这个大包袱，各个城市其实是一肚子苦水，恨不得立马将水务公司扔给联合水务。 联合水务公司方面，公司主体员工，由之前的长安水务公司、晋阳水务公司合并，形成联合水务总公司。 而燧人公司的蒋海霖，和鲁省代表张广河联手整顿，构建联合水务的管理层。 另一边，刺槐蚁公司也在准备，派遣专业的人员，向联合水务派遣经济督导办公室。 第六十七章 在人间 就在国内因为燧人公司，和即将出炉的四万亿，风起云涌的同时。 齐鲁大地，德州。 平原县的三唐乡，平原县顾名思义，就是一片平原，这里是鲁省重要的农业区。 十二月初的华北平原，刮风着寒风，花草树木鲜有绿色，农田也光秃秃一片，准备来年开春再劳作。 那席卷全世界的次贷危机，对田野中的庄稼汉，似乎影响不大，他们仍然和祖辈那样起早贪黑，如同沉默的老黄牛，在这片土地上刨食。 天刚刚亮，在凛冽北风中，一老一少出现在田地中，收割着一些野草，年轻人操着割草机，找准田地之间的间隙区域，那里的野草比较茂盛。 老人则将割下来的野草，麻溜的一捆捆打结。 “爸，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大牛，再看看吧！” 唐佳良听到父亲的话，露出了纠结的表情，那操着杆子的手，在寒风中微微颤抖，有机器的震动，也有弥漫无助。 今年下半年，对于国内的奶牛养殖散户而言，绝对是一个寒冬。 他们面临鲜奶不达标、奶企不收购、或者收购价偏低、饲料成本上涨，就算是有官方补贴，也到了难以维持的局面。 全国的奶牛散户都面临这个困境。 唐佳良一家就是奶牛养殖户，一共饲养了五十多头奶牛，现在挤出来的牛奶，根本卖不出好价钱。 而每天的饲料、青储料、干草，都是不能少的，这是一笔巨大的开销，补贴和售奶加起来，都回不了本钱，这对于养殖户而言，是致命的影响。 父子俩不得不减少饲料喂养，自己去收割野草来维持，只是这样做，又进一步让鲜奶品质下降，进入了恶性循环中。 就在收割了一三轮车野草后，父子俩刚想回去，突然一辆摩托车，喷吐着黑烟，向这边跑过来。 摩托车上的中年人，急刹在一侧的土路上：“三哥，三哥，好消息。” “咋了” “有人来收购奶牛，这是好机会。” 唐铁钳在码草个的手，不由自主的停下来：“当肉牛卖” “不是，是奶牛价。”唐铁兵急忙回道。 在绑割草机的唐佳良，也面露喜色：“爸，如果价格合适就出了吧！” 同样养了二十多头奶牛的唐铁兵，也赶忙劝说：“三哥，现在这个行情，不卖牛，这年都没法过了。” 一阵北风袭过，唐铁钳打了一个寒颤，他明白得很，冬天才是最麻烦的地方，因为野外的鲜草、干草都没有了，只能靠饲料，和储存的青储、干草。 如果不够牛吃，要么去购买草料，要么将牛卖出，除此之外，没有其他选择。 今年这个行情，那些牛贩子也拼命压价，价格比肉牛还低了两三块钱。 国内别看市场上，今年牛肉零售价在0元每公斤左右，实际上养殖户的平均收购价，一般在19～1元左右。 而奶牛当肉牛卖，牛贩子最多开15～17元一公斤。 一头成年的黑白花牛（通常为荷斯坦牛和国产黄牛杂交），体重在550～700公斤，一头价格才八000～1000元左右。 根据相关数据分析，007年国内的奶牛存栏为1八0万头左右，到00八年底，存栏量下降到100万头左右。 如果这个趋势不改变，在预测模型中，明年第一季度的奶牛存栏量，将进一步下降到100万头。 在其中减少的1八0万头奶牛，绝大多数都被当作肉牛出售了，本来国内的人均奶牛数量就不足，现在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急匆匆赶回养殖场的唐铁钳父子，还有唐铁兵，看到六七个陌生人，正在查看着牛栏中的奶牛。 他们是蓝色时代德州分公司的人，蓝色时代一直在搞副业，毕竟环卫承包的盈利潜力有极限，使用他们需要积极开拓其他业务。 蓝色时代，目前的产业结构上，形成了环卫、水务、回收、治污、燃气、养殖、肥料、建材。 其中环卫和水务，就是承包地方的业务。 而回收方面，还开拓了当地的废品回收业务，包括向居民收购，也接纳回收站的废品。 燃气、肥料、建材，都是垃圾、废渣中的副产物。 作为环节中的养殖，其实也是一个巨大的产业，蓝色时代的规模化养殖，可比其他大养殖场还全面。 养殖场需要的建材自己供应，需要的用水、燃气、食用盐自己供应，污水粪便又经过净水过滤，回到回收工厂深度处理，作为练气和有机肥原材料。 就算是遭到疫病，蓝色时代的养殖场也不会血本无归，因为病猪、病禽，可以直接送回收工厂，作为练气、制肥的原材料。 因此在蓝色时代的养殖产业中，少数不可控成本，或许只有饲料了。 就算是如此，蓝色时代的综合收益上，仍然比同行高非常多。 在汕美、鮀城、蓉城的分公司，都积极发展着养殖场，形成特有的产业链。 进军鲁省后，自然要贯彻产业链。 而今年的奶牛养殖寒冬，也是蓝色时代的机会，目前在汕美、鮀城、蓉城，都建立了牛奶养殖场，一共拥有八千多头黑白花奶牛。 作为华北农业大省，鲁省的气候，比南方地区更加适合奶牛养殖，地区的奶牛存栏量不少。 蓝色时代在鲁省16个地级市，都准备设立奶牛养殖场，预计在009年年底前，将奶牛存栏扩大到0万头。 德州牧场公司的采购组，打听到当地不少养殖户，有意出售奶牛，就主动上门谈收购。 “李老板，这些牛年龄都四五年，正是产奶的年龄。”唐铁兵急忙说道。 李存贵可没有相信，一旁的评估人员中，有专门招聘的老养牛人，也有农业大学的专业毕业生，他们会对每一头牛的年龄、健康、品种，进行全面的评估，才会给出一个合理的价格。 对于太老或者不健康的奶牛，会当作肉牛购买，然后送去屠宰，如果有严重疾病的牛，则收购去销毁。 “铁兵，我说一句实话吧！收购价格分三个档次，甲级、乙级1八、丙级15，你看这几头，年龄都十几岁了，只能当乙级肉牛。” 一旁的唐铁钳也心知肚明，倒是没有觉得李存贵坑人，不由的点了点头：“就按这个价吧！” “老哥，你这批牛不错，评到甲级的有7头，现在有两个方案，第一是一口价，第二，你可以用牛作资，入股我们公司。” “入股这……”唐铁钳犹豫不决，又害怕被人骗了。 李存贵解释道：“我们公司并不勉强，这些牛入股后，会给你们股票认购，还会招聘你们去农场工作。” 第六十八章 奶牛产业 “你们公司靠不靠谱？” 李存贵笑道：“我的母公司，可是承包了鲁省的环卫、水务，老哥去市面上打听打听，燧人公司的名字。” “燧人公司就是承包环卫和水务的”唐佳良好像听说过这个公司。 “没有错，哥考虑一下，我们公司会安排工作，不仅有养殖场，还有自来水抄表员、液化气配送员、环卫司机。”李存贵一边说，一边从公文包掏出一份职位表。 唐铁钳一把抓过职位表，发现上面的待遇不差，又看了看自己儿子，高中毕业后，在工厂干了几年流水线，今年工厂停工，只能回家帮忙。 一想到这里，他也不忍心儿子在农村，如果可以谋一个好职务，就算是出股也可以接受：“李老板，是不是入股，就可以当差” “老哥，咱们公司不是国企，可不是铁饭碗，我只能保证优先录取，干得好留下来，干不好就只能对不起了。”李存贵也实话实说。 唐铁钳拉着儿子、兄弟，到一旁讨论了十几分钟。 经过权衡利弊，唐铁钳还是打算试一试，回来这边后，他开口说道：“我同意入股，李老板看看我儿子适合什么工作” 随后，李存善问了唐佳良的基本情况，给对方推荐了几个合适的职位，最后唐佳良选择了燃气配送员。 选好了职位，李存善开了一份推荐信，自己签名后，又给随行监督员签名，这份推荐信才具备合法性。 拿到推荐信的唐佳良，也一些精神恍惚。 双方又还是处理奶牛的事情，其中7头是甲级奶牛，作为入股股本，加入德州牧业公司的奶牛养殖子公司。 剩下的16头奶牛作为乙级肉牛，出售给德州牧业。 在三唐乡的奶牛养殖户不少，有十几家之多，其中有出售想法的超过一半。 不过选择参股的不多，只有4户选择了参股。 第二天。 唐佳良拿着推荐信，来到了德州的海陆燃气分公司总部。 办理了入职手续后，他被安排给到三唐乡这一条线，由负责跟配送车，由一个老配送员进行半工半培训。 “佳良，你是三唐乡的” “嗯，我唐村的。” “你看一下，这个煤气瓶的阀门，……”老配送员一边说，一边告诉唐佳良一些注意事项，以及公司的规章制度。 和其他罐装燃气公司不一样，海陆燃气在十月底开始，就全面使用自己的燃气罐。 一般的煤气罐，表面都喷吐蓝色漆面，但是海陆燃气的煤气罐，表面是镀硅纳米镀层的，煤气罐的罐内壁，同样镀硅纳米镀层。 通过硅纳米镀层，由蜗牛工业制造的煤气罐，重量由普遍的15公斤，下降到目前的64公斤，而强度却提升了倍左右。 罐体重量下降，不仅仅压缩了投入成本，也减少了配送员的劳动强度。 罐满液化气的煤气瓶，用老式煤气瓶的话，总重在0公斤附近；用新式煤气罐，则总重量在1公斤附近。 对于配送员而言，0公斤和1公斤，这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我们的罐子是银灰色的，给用户更换气罐，一定要更换回本公司的罐子，你看这几个位置。”老配送员指着煤气罐的上侧，给唐佳良介绍一些辨别方法。 自制的煤气罐，由于采用半透明的硅纳米镀层，因此蜗牛工业在制造过程中，提前将产品信息和商标，金属贴牌贴在罐体上侧，再经过硅纳米镀层的镀封，变成了几乎不可能伪造的商标。 如果破坏硅纳米镀层，整个钢瓶就废掉了，而没有金属贴牌在，或者金属贴牌在外面，都可以认定为仿制品。 其实最简单的方法，那就是提一提，海陆燃气的煤气罐空重只有64公斤，一提就知道。 跟着老配送员送了几次液化气后，唐佳良也渐渐熟悉业务起来，没有之前那种手忙脚乱。 …… 而在德州的蔡村镇附近，就是德州牧业旗下的奶牛养殖基地。 基地除了刚刚建设的钢结构厂房，还有向附近村镇承包的土地，这一片土地有000亩左右，打算作为牧草种植区。 收购到的奶牛，还有那些养殖户的干草、青储和饲料，也一并被牛奶公司收购了。 目前基地中的奶牛存栏量，已经达到了两千六百多头，除了三百多头不合格的奶牛，准备作肉牛处理，剩下的甲级奶牛，也同样在做其他筛选工作。 送牛过来的唐铁钳，唐铁兵兄弟，加入了牛奶公司中。 他们发现工厂里面，还有不少熟悉面孔，毕竟都是德州人，也同样是混奶牛养殖的，自然多多少少有交流。 “铁钳，你也卖了奶牛”一个胖乎乎的光头中年，一边打招呼，一边将干草铲给奶牛。 唐铁钳笑骂一句：“谁卖了，老子是股东。” “还不是一样。” 基地的另一个厂房，不少技术员正在安装设备，作为大型奶牛养殖基地，肯定不能采用人工挤奶，这不仅效率低下，还容易造成奶源污染。 因此牛奶公司采用了全自动挤奶机、巴氏消毒生产线、酸奶发酵生产线。 选择巴氏消毒奶，那是因为巴氏奶工艺简单，同时营养风味保留最好，而现阶段的牛奶公司，暂时并没有打算大规模向外地供应，而是采用就近销售的方式。 德州总人口五百多万，京杭大运河西面的衡水，人口也有四百多万，当地市场就有近一千万人口。 以牛奶基地的规划存栏量，如果达到极限存栏状态，也就1万头奶牛，根据牛奶公司的计划，存栏的奶牛，在同一天的产奶牛，最多占存栏总量的70左右。 一头黑白花奶牛的平均每天，可以生产牛奶0公升，1万头的70是八400头，即一天产奶量为5万公升左右。 以05公升一瓶巴氏奶为准，这5万公升鲜牛奶，才刚好制造出100万瓶。 刚好满足当地人口的十分之一，每天喝一瓶巴氏奶。 这是规划的中期阶段，目前的初期阶段，一天的产奶量，还不到5万公升，因此留给牛奶公司的时间，还不用太着急。 如果巴氏奶没有人订购，可以还可以选择制成酸奶，或者出售给鲁省的得益乳业。 事实上，对于蓝色时代在鲁省和周边省份，大肆收购奶牛，在鲁省是得益乳业，也在异常关注这件事。 深入了解过蓝色时代后，得益乳业也非常惊讶，因为那种环环相扣的产业链，简直是在开挂一样。 把持整个鲁省水务，加上环卫承包，和其他一系列子公司，单单是在鲁省的员工总数，都快逼近五六万人了，这种公司绝对不好惹。 第六十九章 鲜奶上门 德州城区。 实验学门口，一辆面包车，正停在门口附近，几个穿着海蓝色羽绒服的人，向不少家长和路人发着传单。 不少家长接过传单一看，原来是卖牛奶的。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农场直销，安全营养。” “德州人，就喝德州牛奶。” 唐铁兵和两个女员工，向家长们吆喝着。 一个感兴趣的中年妇女，趁着孩子还没有下课，带着怀疑的语气问道：“你们这牛奶靠谱不不会加乱七八糟的东西吧！” “大姐，放心！我们的奶牛场就在蔡村，有空带孩子过来参观参观。”唐铁兵自来熟的笑道。 “蔡村那里有奶牛场” 女员工急忙解释道：“今年刚刚建的，我们老板看到国产奶不行，为了让家乡人喝上放心牛，才投资了奶牛场。” 然后又向一众围观群众，普及一下巴氏奶、常温奶的区别，还现场提来一箱牛奶，给大家试喝。 不少没有喝过巴氏奶的民众，还真的倍感新奇，巴氏奶在风味上，牛奶味充足、浓厚，而一般的常温奶，有时候真像白开水一样。 由于对奶牛进行过筛选，只保留健康的奶牛，通过科学合理的喂养，严格控制奶源后，加上现代化工艺的加成，牛奶公司的巴氏奶，质量在国内，已经是名列前茅的存在。 “多少钱一瓶”一个大汉将空瓶子放下，向唐铁兵询问道。 “两块钱一瓶，如果长期订购一块六一瓶，不过要回收瓶子，如果瓶子没有回收，就要两块钱一瓶。”唐铁兵说完，又拿出一本厚厚的笔记本和圆珠笔。 “现在订购，第一个月才45块钱，每天一瓶送货上门，保证是当天新鲜挤的牛奶，多喝牛奶对于孩子好。” “大哥，别错过了，活动就这个月了，下个月订购，都要4八订购费，加1块的奶瓶保证金。” 不少家长也心动起来，交了45块一个月的订购费用，留下家庭地址、电话号、通常在家的时间段。 不一会，就有十几个家长订了德州牛奶的瓶装巴氏奶，国内民众的心理，一旦涉及到孩子之类，通常都比较重视和舍得花钱。 隔壁的衡水城区，也有不少德州牛奶的员工在推销。 牛奶公司的总部，向时光信息定制了牛奶配送管理系统。 通常一头牛奶每天挤奶，会分成三个时间段，而为了避免配送上门太集中在一个时间段，牛奶公司采用早中晚三段配送，分片区、分用户在家时间，安排时间配送。 初期这种配送上门，可能会增加营运成本，但是可以培养用户习惯，加速开拓市场份额。 …… 在三唐乡的唐村学。 德州牛奶公司的副经理方战，带着两个下属，来到学的校长办公室内。 “唐校长，我们公司打算在贵校，开办一个活动，名为劳动光荣牛奶计划。” 接过策划书的唐校长，翻了翻内容，原来是德州牛奶公司，和母公司蓝色时代联手，让学校组织全体学生，每个星期进行一次全村大扫除。 而牛奶公司将向全体学生，每周每人提供5瓶牛奶。 同时蓝色时代向学校，捐一批专业劳保手套、扫把、垃圾箱和垃圾斗。 唐校长急忙问道：“方总，贵公司真愿意提供牛奶” “其实是打算免费提供给学生的，但是总公司觉得不好，容易让孩子产生不劳而获的想法，所以才有了劳动奖励牛奶的计划。”方战解释道。 “原来如此，贵公司真是深谋远虑，这件事我非常赞同。” 不过为了避免好心办坏事，方战给唐校长提醒了一些事情，比如大扫除中，一定要有老师带队，不去存在危险的地方，毕竟有很多熊孩子，心无大错。 唐校长也非常赞同，双方将劳动时间定在每周周六上午，到时候蓝色时代会派一辆垃圾车，和三名环卫工到现场，将垃圾全部清运回去。 目前和德州牛奶签订“劳动光荣计划”的乡村学，一共有六所，都是奶牛养殖基地周边的乡村学。 六个乡村学，全部学生加起来，才176人，对于德州牛奶一天10万瓶巴氏奶的产量，不过是176的产量。 回牛奶公司，方战又被派去泉城的鲁省，他们德州牛奶公司，是隶属于鲁省分公司统一管理的。 拥有16个奶牛养殖基地，对于鲁省牛奶公司而言，还不远远不够，因为国内的奶牛品种，绝大多数都是黑白花牛，单一品种是不安全的。 因此鲁省牛奶公司，打算从国内引进本土的三河牛、疆区褐牛，又从国外引进娟珊牛、瑞士褐牛，加上鲁省之前引进的西门塔尔牛，形成各种纯种牛养殖场和杂交养殖场。 养殖产业中，如果养殖品种过于单一，一旦遭遇某种疫病，可能出现全军覆没的情况。 而且多品种养殖，也有利于培养优良品种。 …… 鲁省，淄博城区。 一栋别墅里，刚刚忙碌了一天的何仲礼，一回到家里面，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 刚好看到桌子上，有四瓶牛奶。 “咦淄博牛奶什么时候出的”他看了看标签，还真是淄博本地的牛奶，而且生产日期还是今天。 拧开硅胶塞，他喝了一口，一股浓稠的牛奶味充斥着口腔，和他在德意志留学的时候，喝到鲜牛奶差不多。 “阿瑶，这牛奶哪里买的” 在厨房包饺子的妻子林瑶，有些听不清楚：“你说什么” “我是说这鲜牛奶哪里买的” “牛奶呀！我昨天定的，牛奶公司在搞活动，我定了一个月。” 喝完了一瓶牛奶后，他扔了牛奶瓶子，刚随手丢入垃圾桶，厨房就传来妻子的声音。 “你瓶子别扔了，牛奶公司明天要来收回去的，不然要扣钱的。” “啥”何仲礼急忙打开垃圾桶，从里面取出那个牛奶瓶，然后拿去厨房水龙头洗了洗。 突然他愣住了。 一旁的妻子林瑶，急忙放下饺子皮：“咋了瓶子裂了别割到手呀！” 何仲礼摇了摇头：“没有，我只是想到一些事情。”说完他便那种牛奶瓶，回到客厅沙发上，抽出纸巾擦干了牛奶瓶。 这个时候，他才注意到一些异常，因为牛奶瓶太轻了，轻得有些吓人，何仲礼的职业，就是从事玻璃研发的相关工作。 对于各种各样的玻璃制品，他都多多少少了解，50毫升的玻璃牛奶瓶，通常空瓶重量在50～70克左右。 而他手上这个牛奶瓶，重量绝对没有超过一百克，这明显太轻了，不符合玻璃牛奶瓶的行业规格。 第七十章 意外的发现 从工具房取出一个精细的电子秤，将牛奶瓶放在电子秤上，液晶显示屏跳出一行数字：7八6k “淄博牛奶公司真是胆大包天，竟然用这么劣质的牛奶瓶，就不怕瓶子破裂伤人吗”何仲礼自言自语着。 不对！ 他顿时推翻了自己刚才的想法，因为这个牛奶瓶被他扔垃圾桶时，垃圾桶底部没有东西，是直接砸在底部上的。 以这个牛奶瓶的瓶壁厚度，从40公分的高度掉下去，基本是粉身碎骨的节奏。 可是这个瓶子，竟然完好无损。 “奇怪，难道是角度问题。” 好奇心起来的何仲礼，拿了一个塑料袋，将牛奶瓶包起来，又在40公分的高度附近松手，顿时牛奶瓶掉地上。 只是结果出乎意料，没有听到玻璃碎裂的声音，打开塑料袋，果然牛奶瓶还是完好无损。 抓了抓头发，眼前这个牛奶瓶，让他非常惊讶，这种又轻又薄的玻璃瓶，竟然这么抗摔。 “我还不信了。”倔脾气上了的河仲礼，再次提高了高度，又摔了一次，这一次高度有八0公分左右。 牛奶瓶掉地上，微微弹起后，滚动了几圈后，停了下来，仿佛在嘲讽他的无力。 不信邪的何仲礼，又尝试了好几次，尽管一次次提高了高度，但是这个牛奶瓶仍然完好无损。 牛奶瓶表现出的硬度和强度，超出了一般的牛奶玻璃瓶，一般的牛奶瓶采用高硼硅玻璃材料，如此轻薄的情况下，在那样的高度，基本不可能不破碎。 “这是什么玻璃” 作为从事玻璃研发工作的工程师，他知道玻璃的物理性质，尽管玻璃的硬度高于普通钢铁，但是它的韧性和延展性非常差，是典型的脆性物质，基本上一超出承受范围，就会不可逆转的破碎。 而眼前这个牛奶瓶，却表现出普通玻璃没有的强度和抗脆性。 来到书房，打开笔记本电脑，在几个国内外的论站上，检索着相关的论文。 虽然有相类似的论文，但是都很少有实物，或者处于实验室阶段，这不符合预想中的结果，因为这种玻璃都用来做牛奶瓶了，肯定是可以大规模生产的技术。 “没有理由呀，难道是保密技术”何仲礼想了想，又尝试着在笔记本电脑上，输入淄博牛奶公司。 页跳转到一个陌生的官上，淄博牛奶公司属于鲁省牛奶公司，而鲁省牛奶公司又属于鲁省蓝色时代养殖公司，而养殖公司又是蓝色时代的子公司。 最后蓝色时代，还有一个母公司——燧人公司。 仿佛露西亚套娃一般，不熟悉的人，估计要被绕晕过去。 在对方官咨询了玻璃牛奶瓶的制造商，对方给了一个意外的答案，牛奶瓶的制造商，来源于燧人公司的另一个子公司——蜗牛工业。 具体的制造商，是隶属于蜗牛工业的北方玻璃制造公司。 看了燧人公司的官后，何仲礼才知道这个公司的庞大，拥有五个一级子公司，而各个子公司下，还有二级子公司、三级子公司。 进入北方玻璃的官页面中，他发现这个公司，是蜗牛工业的十月底才收购的子公司，目前生产玻璃牛奶瓶为主。 具体使用了什么技术，对方只说了一个模糊的名词：硅纳米镀层。 “硅纳米镀层这是什么技术”何仲礼又重新在论站中，检索了这个名词，只是得到的结果，却牛头不对马嘴。 吃晚餐后，被牛奶瓶勾起好奇心的何仲礼，一夜辗转反侧，到凌晨两点多，才迷迷糊糊睡下去。 一大早起来，便拿走两只牛奶瓶，向自己的公司赶过去，他的公司是鲁省药玻，也是国内最大的药用玻璃制品的制造商。 “何博士，早。” 何仲礼一边换工作服，一边吩咐道：“静，让检测部门的人马上准备，我要检测一个玻璃瓶。” “好的。” 十几分钟后，专业的玻璃检测室内，一众研究员对其中一只牛奶瓶，开始进行全面的细致检测。 一开始他们还不以为意，只是随着一项项数据出来，从之前的漫不经心，到此时此刻的目瞪口呆。 如果不是检测了好几次，他们都要怀疑设备出问题了。 参与检测的何仲礼，这才发现这个牛奶瓶的可怕，牛奶瓶强度为锰钢的1倍左右，摩氏硬度八左右，而杂质析出量为零。 在低温和高温的变化测试中，这个牛奶瓶的表现，同样非常优异。 要知道，鲁省药玻公司生产的药剂瓶、疫苗瓶中，绝大多数是低硼硅玻璃瓶，少部分是中硼硅玻璃瓶。 低硼硅玻璃瓶的造价便宜，同时缺点是玻璃瓶的杂质析出量略微大一些，导致耐水性比较差；而中硼硅玻璃瓶，目前造价比较高，技术也掌握在外国厂商手上。 简单来说，“耐水”就是玻璃瓶在制瓶厂，因为后续加工过程中，钾钠等有害的碱性氧化物，吸附在瓶内壁上。 瓶内部的氧化物越少，耐水就越好，而耐水好，对药的酸碱度、澄明度、稳定性等各种指标比较好。 低硼硅瓶的内表面耐水，国内标准是6，中硼硅瓶内表面耐水，标准是1。 而这个牛奶瓶的内表面耐水，竟然是零，即牛奶瓶内壁，没有加工掺杂进来的化学残留物，本身的硅纳米镀层，也不会析出硅原子、硼原子之类。 “暴殄天物，竟然用这种技术来生产牛奶瓶，这个公司真不识货。”另一个工程师摇了摇头说道。 对此，何仲礼却没有说什么，毕竟技术是对方开发的，用来造牛奶瓶，也是对方的自由。 现在的关键是，拥有这个技术的燧人公司，究竟有没有意识到其中的价值。 对方可以拿来生产牛奶瓶，也意味着着可以用来生产药剂瓶、疫苗瓶，而且成本绝对不会太高。 如果燧人公司知道其中的价值，开始发展药剂瓶之类的产品，对于鲁省药玻而言，绝对是一个降维打击的局面。 毕竟性能高于中硼硅玻璃瓶，价格可能低于中硼硅玻璃瓶，而他们鲁省药玻，现在连中硼硅玻璃瓶都工艺不过关，请问拿什么和对方竞争 接到通知的总经理扈成军，急匆匆赶到实验室这边，听完何仲礼的解释，他顿时脸色凝重起来。 就算是扈成军再神经大条，都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一旦对方推出相关产品，对于鲁省药玻的市场，绝对会造成巨大的冲击。 可以说，鲁省药玻正面临一场生死存亡的考验。 扈成军立刻紧急召开内部会议，商讨如何应对这件事。 第七十一章 鲁省药玻 鲁省药玻的总经理办公室内。 公司的管理层和技术部门的何仲礼等人，个个都面露凝重。 扈成军声音低沉又沙哑：“大家都说说看。” “是否可以考虑收购对方”其中一个副总提议道。 话音刚落，另一个负责市场营运的副总，直接摇头：“基本不可能，北方玻璃的燧人公司实力强大，任谁都不会同意出售这种潜力巨大的子公司。” “其实，这未尝不是一个机会。”何仲礼突然说道。 扈成军眉头微挑：“哦何博士有话直说。” “燧人公司虽然强大，但是起步太晚，而发展又非常快，我估计他们不是不知道硅纳米镀层的价值，而是有心无力。” 扈成军点了点头，他知道燧人公司是今年才崛起的公司，一下子就吃下了鲁省的水务环卫，估计有些消化不过来了。 “对方就算是要进军药用玻璃，估计也要一两年缓冲，加上市场推广，没有过四五年，是很难起来。” 对于何仲礼的话，一众管理层也非常认同，毕竟药用玻璃是一个重资产、重渠道、高技术的行业，单单是获得许可证、准生证等就是一个大难题。 “我们刚好是国内的龙头企业，如果可以获得对方的技术授权，不要说巩固国内市场，就算是杀入国外高端市场，也绰绰有余。” 听到这里，扈成军等人也露出了一丝兴奋，根据他们的研究，硅纳米镀层这个技术，在药用玻璃上的潜力，绝对超过中硼硅玻璃。 下定决心的扈成军：“我亲自过去岭南一趟，一定争取拿下这个技术。” 这是危机之中的机会，把握住这个机会，鲁省药玻可以扶摇直上，把握不住，就可能要被时代淘汰。 迅速组建了一支专业谈判队伍，扈成军、何仲礼等人，搭乘飞机直奔岭南。 汕美城区，燧人公司总部。 回来十几天的黄修远，恢复了之前的研究工作，一般只对公司的大事，才会稍微关注。 随着总部的实验室陆续完成，不少研究也进入了实质阶段，对于多边氧化硅的深入研究，促使不少新化合物的诞生。 尽管新化合物中，有用的很少，却也鼓舞着研究员们，继续深入研究。 材料实验室内，以五边氧化硅—石墨烯薄膜为核心，组成的筛合器，正在运行着。 在五边氧化硅的孔洞中，一连串的硅原子，从中喷吐出来，更加奇特的事情，是这些硅原子，竟然链接在一起，形成一条“分子链”。 陆学东看着这些硅分子链的检测报告，内心其实非常不平静。 而一旁的黄修远，反倒是古井无波，因为他知道这一条“链”背后的意义。 突然他手机震动了几下，拿出来一看，原来是助理张雷的信息，说公司有要事，需要向他汇报。 和陆学东交代了几句，便来到实验室外的休息室。 张雷简明扼要的汇报道：“黄总，林总刚刚传来一个消息，说鲁省药玻向我们发了一份预约函，时间是今天晚上。” “鲁省药玻就是那个生产药用玻璃瓶的公司吧！”黄修远一顿，随即嘴角微微上扬： “鼻子真是灵敏呀！他们是不是想谈硅纳米镀层技术的事情。” “是的，林总觉得事关重大，需要和您讨论一下。” 黄修远来到总经理办公室。 “黄总，鲁省药玻的事情，您打算如何处理”林百杰直接开口。 黄修远想了想，对这件事做出决断：“合作可以，药用玻璃不是我们的主场，可以放手给鲁省药玻，但是细节要注意。” “我和海霖、国同讨论过，打算每一个玻璃瓶收专利费005元，只出售硅9电镀剂给对方。”林百杰也有一些准备。 “嗯，就这样决定。”黄修远又补充了一句话：“补充一条条款，不允许将电镀剂转卖，也不允许他们将相关工厂，设置在国外。” “可以。” 一路风尘仆仆的扈成军、何仲礼等人，来到汕美的时候，已经是夕阳西下的傍晚。 随便吃了一顿饭，便来到预约的地点，也就是时光信息的总部大楼，燧人公司的对外招待方面，通常都是在这里。 七楼的会议室内，双方相互寒暄了一会，扈成军就开口说正事了： “林总、黄总，我们鲁省药玻这一次过来，是希望和贵方合作共赢，对于硅纳米镀层技术的引进，价格方面一切好谈。” 林百杰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开出条件：“对于合作我们自然是欢迎，我们公司的条件是……” “五分钱一个瓶，电镀一吨5万。”扈成军听到这个价格，开始和属下计算起来。 根据燧人公司提供的参数，如果采用全覆盖工艺，每吨电镀剂可以加工45～60吨玻璃制品，相当于每吨玻璃的电镀剂费用，在5八00～7700元左右。 如果采用内壁覆盖工艺，则每吨电镀剂可以加工90～10吨玻璃制品，每吨玻璃制品的电镀剂成本，降低为900～八50元。 目前国内的低硼硅玻璃制品，平均每吨在7000元左右；而被国外垄断的中硼硅玻璃制品，平均每吨在7000元左右。 “扈总，如果内壁覆盖工艺不影响瓶子质量，硅纳米镀层又会提升瓶子的强度，可以考虑采用普通玻璃，作为瓶子基材。”何仲礼声的提议道。 转念一想，扈成军也觉得有道理。 毕竟普通玻璃的成本，就1000～000元每吨，而瓶子基材并不影响药剂瓶、疫苗瓶的质量。 这样一算，电镀剂5元一吨，倒是没有太高，处于鲁省药玻可以接受的界限内。 只是对于每个瓶005元的专利费，让扈成军有些犹豫，因为低硼硅药剂瓶，通常批发价在01～05元一个；而中硼硅药剂瓶，批发价一般在0～15元一个。 燧人公司的专利费收取方案，相当的简单粗暴，让那些销量巨大的低价药剂瓶，基本到了无利可图的程度。 “林总，这个专利费，可以改成售价比例计算吗？不然低价药剂瓶，我们会亏本的。” “那你们认为那个比例合适”林百杰笑眯眯地反问道。 扈成军再次和下属讨论起来，这个比例必然要合理，但也不能让燧人公司感到没有诚意，毕竟现在是有求于人。 为了拿下授权，扈成军做出了最大让步，给出的专利费比例，为出厂价的15，按照这个价格，基本上利润对半分。 给出这个比例后，林百杰也相当的满意：“扈总，我们可以准备签合同了。” “合作愉快。”扈成军也一脸激动。 第七十二章 行业震动 双方进入合作细节的谈判。 林百杰给了一个合作大套餐，包括纯净水供应、污水废弃物处理、工业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 作为大型特种玻璃制造业，鲁省药玻对于纯净水的需求量不少，根据玻璃制造技术，平均每生产一吨玻璃，就需要消耗0吨左右的纯净水。 从普通自来水供应的水，水体杂质太多，如果不进一步处理，对于生产药用玻璃制品的鲁省药玻而言，根本没有办法使用。 而燧人公司旗下的蓝色时代，拥有的净水技术，扈成军也有一些了解。 同样污染处理，鲁省药玻每年的支出同样不。 燧人公司给出的各项合作方案，基本上比起鲁省药玻自己去弄，可以节约0～0左右。 有利可图的情况下，除非扈成军是傻子，才会拒绝这个合作方案，鲁省药玻没有理由拒绝，可以节约这么多成本，这些都是利润。 而工业软件和软件信息服务，算是给燧人公司面子，这也是捆绑销售的一部分。 在其他合作细节中，就是关于行业限制、电镀剂的限制条件，使用了硅纳米镀层的产品，出口国外的订单，必须向燧人公司报备，以确保不会有违禁使用的情况。 合同谈判了好几天，双方才确定了最终的所有细节。 1月4日。 燧人公司的官，披露了一条合作信息，一开始还没有人注意到，但是a股市场上，鲁省药玻的股价，却在当天涨停板了。 时光博客上。 从a股圈转发过来的一条博文，点击率和热度直线上升。 博主名为“傅立叶公式”，发表了一遍股票分析报告，博文标题为《鲁省药玻与燧人公司的合作分析》。 不少人看到了这篇文章后，去燧人公司官、鲁省药玻官检索，发现真有合作。 ［感觉鲁省药玻要大涨，今天刚好建仓了500手，赚了三个点。］——老韭菜 ［老韭菜，老哥v5。］——芝加哥打字机 ［燧人公司和鲁省药玻合作还是药用玻璃技术他家不是搞水务和回收的吗］——辣豆腐脑 ［从披露的合作来看，鲁省药玻每个药剂瓶的专利费，都达到了出厂价的15，到底是多牛逼的技术］——流浪的猫 ［全面取代中硼硅玻璃制品，新技术制造的药剂瓶，耐水度为零吹牛皮不打草稿。］——大嘴巴（药厂专业采购） ［老韭菜，同样是药用玻璃的正川股份如何有没有入手的价值］——华尔街咸鱼 一开始，讨论这件事的友，还仅限于股票圈的人，但是随着时间推移，其他友也加入了讨论之中。 第二天，鲁省药玻再次涨停板，而同行的正川股份等，则出现了明显跌幅。 在今年的经济危机下，除了受四万亿利好的基建、房地产、建材之类，鲁省药玻是少数涨停板的意外股票。 这引起了更多人的好奇，由于鲁省药玻是上市公司，必须披露合作细节，通过证券公司的软件，就可以看到具体合作细节。 不是这个行业的人，就看一个热闹，但是业内人士，却感到了不可思议。 要知道国产的药用玻璃制品，本身的利润就非常微薄，通常在～6左右，还要面临被押货款。 一下子给出15的专利费，基本上是在倒贴钱。 只是鲁省药玻并没有解释太多，目前正在全力改造生产线，将一条普通的低硼硅药剂瓶生产线，改造成为硅纳米药剂瓶生产线。 在蜗牛工业的配合下，很快就完成了第一条生产线的改造，这是一条全覆盖工艺的生产线。 至于内部覆盖工艺，需要一段时间。 扈成军和一众管理层，看到第一批硅纳米瓶，从流水线上下来，便迫不及待吩咐道： “何博士，快看看。” 何仲礼也没有含糊，从中抽取了0个药剂瓶，让化验室仔细检测，鲁省药玻调动了所有的检测员，对这0个药剂瓶，进行仔细的检测。 经过三个多时，化验室负责人面带笑容走出来：“扈总，好消息，抽检结果中，各项数据均符合预期。” 翻看着检测报告的扈成军，忍不住笑了起来：“05年我们和德意志的肖特公司谈判，打算集体采购，以量换价。可是对方态度十分傲慢，价格一分钱都不降，还要提前半年付款。从今天起，就要风水轮流转了。” 当年亲历过谈判的人，都将这件事记在心里，这是一个难以忘却的耻辱。 平复一下心情，扈成军转过头来：“张副总。” “扈总请吩咐。”一个高瘦的中年人站出来。 “立刻准备资料和样品，送去北平检测，对了给我们的同行们，也送一份过去。” “哈哈哈……” 发达国家粉碎机的称号，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既然华国企业掌握了技术制高点，对于外国企业，自然不需要太客气了，直接开干就完事了。 一股无形的肃杀，从鲁省药玻公司向四面八方扩散。 随着一份份样品和检测报告，到了北平、德意志肖特、米国康宁、东瀛电气硝子，以及国内的同行企业中。 另外，作为药用玻璃制品的采购方，国内的各个医药公司，先拿到了样品和检测报告。 随后，世界十大医药巨头，米国强生、瑞士罗氏、米国辉瑞、米国诺华、德意志拜耳、德意志默克、不列颠葛兰素史克、高卢赛诺菲巴斯德、米国吉利德科、不列颠阿斯利康，也陆陆续续收到了样品和检测报告。 鲁省药玻的新产品，如同一颗重磅炸弹，砸在了这些公司的心头上。 如果说北平方面，心情是倍感欣慰。 那肖特、康宁、电气硝子这三家，垄断了全世界中硼硅玻璃的企业，就感受到了一股毛骨悚然。 至于十大医药巨头，他们的心情，那是又酸又复杂，不过作为资本家，他们倒不会太感情用事，如果鲁省药玻真的实现大规模量产，改新的供应商，也不是不可以。 受此消息的刺激，鲁省药玻的股票进入连续涨停的状态。 与之恰恰相反，国外的肖特、康宁、电气硝子股价，都不同程度的下挫，不少提前收到风的人，已经开始做空这三家公司。 国内的正川股份等，倒是没有出现严重暴跌，因为鲁省药玻对标的中高端市场，他们这些混低端市场的，目前还没有明显的冲击。 只是居安思危的正川股份、四星玻璃、旗滨集团，也纷纷心思活跃起来。 他们研究过鲁省药玻披露的，发现燧人公司的授权条款中，可没有独家授权的规定，这就表明他们有可能从燧人公司拿到授权。 第七十三章 纷至沓来 在正川股份、四星玻璃、旗滨集团展开行动的同时。 肖特、康宁、电气硝子的总部，也纷纷发出指令，给在华国的分公司，让他们去试探燧人公司的态度。 国内的药用玻璃市场风起云涌，而另外一个市场，燧人公司的影响力，也在与日俱增着。 经过一个多月的销售，蜗牛工业生产的不粘锅、刀具，让这个市场发生了初步变化。 国内之前的不粘锅市场，是由苏泊尔占据大部分市场，而美的、九阳占据一部分，其他都是杂牌军。 蜗牛工业的进入，直接导致不粘锅市场，进入洗牌阶段。 黄修远之所以执着于产业链，连不粘锅都要自己生产，就是为了逼迫行业洗牌。 如果蜗牛不推出不粘锅产品，主动上门去这些公司谈合作，一来陷入了被动之中，自己主动上门，和别人求上门，那是两个概念。 就如同鲁省药玻，如果当时蜗牛工业没有制造玻璃瓶，燧人公司主动去找对方合作，对方信不信还真是一个问题，就算是合作，条件也不会比现在好。 这就是区别，自己主动对方主动，这是双方强弱的转变。 只有把刀架在对方脖子上，燧人公司才可以掌握主动权，让对方乖乖的听话。 蜗牛工业的不粘锅业务，此时就像一把刺刀，正抵在苏泊尔、美的、九阳不粘锅业务的心口上。 特别是炊具行业的巨头——苏泊尔，遭到了蜗牛工业的巨大冲击。 蜗牛工业在不粘锅的宣传上，有时光博客推送广告，加上一条非常简单粗暴的品质验证方式，让蜗牛不粘锅的口碑爆棚。 这条品质验证方式，就是拿钥匙用力划锅具的涂层，非蜗牛工业的产品，都会出现划痕，面对这种质量的不粘锅，那些假冒伪劣的冒牌货，根本没有办法模仿。 蜗牛工业已经向外面公布，要求所有经销商，出售的蜗牛不粘锅，必须同意消费者现场划试，以确保是蜗牛正品。 如果经销商摆着蜗牛不粘锅，又不同意消费者划试，消费者可以直接打电话投诉，或者给蜗牛工业发电子邮件。 会出现不同意划试，要么经销商拿假冒伪劣产品糊弄，要么经销商故意，无论哪一个情况，蜗牛工业都会让对方吃不了兜着走。 正是蜗牛不粘锅的强悍，产生了强烈的倒逼效果。 浙省，临安。 苏泊尔公司总部就在临安。 公司的一众管理层，包括总裁苏显哲在内，都眉头紧皱着。 他们手上拿着两份报告，一份是这个月的锅具销售情况，连续几年都呈现正增长的销售量，在十二月份首次出现负增长，尽管只跌落了1左右，但这是一个明显的信号。 一开始，苏显哲还以为是经济危机的影响，但当他们深入调查后，才发现负增长背后的真正原因。 一个意想不到的对手，出现在了苏泊尔面前。 第二份报告，就是对于蜗牛不粘锅的检测报告，看到报告上，几乎碾压苏泊尔不粘锅的性能质量，他们就知道麻烦来了。 苏显哲脸色难看的问道：“白秘书，你说蜗牛工业拒绝了我们的条件为什么？” “苏总，对方表示没有出售技术，或者授权的计划。”剪着时髦短发的女秘书，将蜗牛工业的回复，一字不差说出来。 不死心的苏显哲，又问道：“那蜗牛的母公司燧人那边呢” “燧人公司也是差不多态度。” 实际上，苏显哲不知道，他们公司之所以被拒绝，既不是没有授权计划，也不是他们的合作条件没有诚意，而是一个根本的原因。 很多人不知道，苏泊尔这家公司的底细。04年，苏泊尔成为第一家炊具行业上市公司，当时实际控制人苏氏家族，合计持有公司4八6的股份。 去年11月，高卢s&b国际通过要约收购等方式，拿下苏泊尔控股权，之后苏氏家族就开始了疯狂减持。 截至目前，苏氏家族已陆续退出大股东行列，在苏泊尔集团持股比例逐年下降，而s&b国际的持股比例，早就超过了绝对控股的67，苏泊尔彻底被外资控股。 这就是苏泊尔被燧人公司拒绝的深层次原因，就算是要授权，也不可能授权给苏泊尔。 就在苏泊尔公司一筹莫展时。 在珠三角的佛山，就是美的集团的大本营，不粘锅之类的产品，只是美的集团的一部分业务，但是他们没有放弃的想法。 特别是听到鲁省药玻，和燧人公司达成合作后，他们也察觉到一些情况，本来美的集团的不粘锅业务，都是代工产品，何不找蜗牛代工贴牌。 而在鲁省泉城的九阳公司，则是另一个打算，因为九阳公司本身有不粘锅生产线，自然优先考虑技术授权。 国内不少代工厂，或者品牌，也各有动作。 另一个行业的刀具制造行业，阳江十八子、张泉等，都在找门路，试图和燧人公司搭上线。 对于这些公司的咨询，或者找关系上门来，燧人公司其实一清二楚，比如九阳公司，就是通过鲁省的关系。 合作自然没有问题，林百杰和蜗牛工业的常辅国讨论一番，便决定在明年1月1日，在汕美城区召开一次授权合作会议。 被邀请的企业，有美的、九阳等5家不粘锅企业，正川股份、四星玻璃、旗滨集团等4家药玻企业，十八子、张泉等6家刀具企业。 而连续登门拜访的肖特、康宁、电气硝子代表，连林百杰的面都没有见到，就被告知燧人公司没有合作的想法。 近期扬眉吐气的鲁省药玻，送到北平的样品和检测报告，也被特事特办，不到一个星期，就通过了初检。 不少感兴趣的医药公司，甚至是强生、辉瑞，都派了考察团队，亲自鲁省药玻的工厂考察。 看到生产线上，源源不断的硅纳米瓶被生产出来，几个国内的药用公司，都下了一批订单试水。 至于国外方面，扈成军正组织人员，向各个西方国家，提交硅纳米瓶的药用玻璃瓶的认证。 不过申请国际机构的认定，可能没有那么快。 估计肖特、康宁、电气硝子，不会轻易让硅纳米瓶被批准上市，因为这关系到他们的利益。 强生、辉瑞这些国际医药巨头，同样不会允许鲁省药玻，将市场彻底霸占，因为这不利于供应链的安全。 估计最后，就是开放一部分国际市场，重新洗牌药玻行业，那些医药巨头会扶持各自的药玻企业，确保供应链安全。 不知不觉，00八年，就这样过去了。 第七十四章 期权激励 009年1月1日。 燧人公司召开了一次年会。 林百杰代表产业部，上台发言。 “今年是燧人公司发展壮大的一年，我仅代表产业部，向大家汇报公司的营运工作。” “子公司蓝色时代，开拓了汕美、鮀城、蓉城、鲁省的市场……” 黄修远翻了翻手上的数据，蓝色时代的今年并没有实现盈利，因为有大量投资支出。 不过营运情况非常良好，蓝色时代汕美分公司，随着将整个市的各个县镇纳入，今年下半年的各项收入，分别是： 环卫承包费用6500万（由城区扩大到整个市）、水务收入11亿（年供水050万立方）、燃气收入八亿、有机肥收入17万、废品出售收入110万、污染废弃物处理收入71万、养殖收入17万。 其他项收入加起来，蓝色时代汕美分公司0八年，总营业额一共是4614亿元。 扣除营运成本、战略亏损、银行利息，幸好燧人公司有高新技术企业的税收优惠政策。 汕美分公司还盈利了617万。 鮀城、蓉城也是差不多状况，甚至因为进入晚了一些，加上投入不，分别战略亏损了076亿、4八八亿。 至于鲁省这个大区，战略亏损就更加严重了，目前亏损达到了八6亿。 不过暂时的亏损，也是必不可少的情况，毕竟工厂建设、人工费用、设备采购等，这些都需要巨大投入，这就是实业的重资产运行，和互联的轻资产，完全是两个极端。 进入09年开始，等基础设施铺设完成，盈利状况很快就可以扭转，毕竟水务、燃气这些，都是生活刚需。 在各个子公司中，不算黄修远的个人捐款。 时光信息去年亏损了1亿左右，主要是投资了青水检测公司、建设或者收购娱乐大楼、采购版权之类，估计今年还要继续烧钱。 蜗牛工业亏损了17亿左右，也是用在收购工厂、采购设备上面。 唯一盈利的子公司，是燧人材料。 和北方工业的合同，每年专利费06亿，完成了第一批六边氧化硅—薄膜订单的亿，上个月北方工业也追加了亿订单。 刚刚和鲁省药玻的合同，专利费和电镀剂收入，同样是燧人材料的业务。 以及不久前的联合水务、北控水务合作项目，这些都是燧人材料的业务范围。 去年燧人材料的营业额达到了5亿，税收后净利润7亿，要不是很多材料，都是兄弟企业的采购，燧人材料的营收会更加高。 刚刚成立的刺槐蚁公司，同样没有进入盈利状态，目前亏损了五百多万。 林百杰汇报了公司的各项情况，总体而言，燧人公司去年的经营状况，就是疯狂的投资，拿下了巨大的市场。 这些投资的公司，经过一系列的重新整合后，转变成为优质资产，将在今后几年，陆续进入盈利阶段。 看起来是亏损了十几个亿，又欠着银行高达6亿的贷款，实际上燧人公司的资金，仍然维持在四十多亿的安全线上。 四大银行方面，还多次找林百杰，想为燧人公司多提供贷款，如果说谁最了解燧人公司的情况，那银行方面绝对算第一名。 储备着四十多亿现金，每天庞大的资金流水，什么是优质客户，这就是优质客户。 这个社会，是欠钱的人，才是大爷，特别是能欠几十几百亿的大公司，更是太上爷。 林百杰汇报完，又轮到科研部的陆学东、安全部的黄伟常，各个子公司负责人，发表了他们负责的业务。 一轮下来，就用了三个多时。 最后就是黄修远发言，也是今天最重要的事情。 “在过去的一年里，大家都辛苦了，尽管一部分公司没有盈利，但年终奖还是按照标准发。” 啪啪啪……众人连忙鼓掌起来。 “最后一件事，就是关于公司虚拟股的奖励，蓝色时代将拿出的股份、时光信息拿出1的股份，作为员工股，奖励给为公司做出贡献的员工，名单会公布在公司官。” “希望在新的一年里，还可以和大家一起奋斗，无论是为了生活，还是为了理想，我都不希望失去每一个战友，与诸君共勉。” 话音刚落，会议室内掌声如雷。 会议结束后，所有人都登陆了公司官。 根据内部估值，蓝色时代的员工股，被设定为两亿股，这些股票不能交易，只能分红，以及一部分监督、提议权。 获得最多员工股的人，不是林百杰和黄伟常等人，而是陆学东和李英、贺稳等人。 陆学东一共获得114万股，李英获得八6万股、贺稳获得八5万股，紧随其后的林百杰才65万股，然后是工程组的杜金华57万股。 很多参与科研的研究员，都或多或少获得股份激励。 贵竹岭工业园内。 当上车间队长的郑富海，刚刚换班去食堂。 一个年轻，拿着餐盘笑道：“海哥，恭喜发财。” “额恭喜什么最近有喜事”一头雾水的郑富海，从消毒柜里面取出筷子。 “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我刚刚在车间下来，出什么事了” 年轻与有荣焉的解释道：“刚刚总公司公布了股票奖励，海哥你被分配到了万股。” “啥股票”郑富海一脸不敢相信：“哪里可以看” “电脑室的电脑可以看。” “谢了。” 郑富海急忙狼吞虎咽，将不到十分钟，就消灭了饭菜，然后到二楼的电脑室内去。 这个电脑室，是一个半娱乐休闲区，偶尔会在这里给工厂员工培训电脑技能，平常给员工上冲浪、看电影之类。 插入员工卡，开了一台电脑。 果然在官上面，找到了一份通告，点开后有几百个名字，他在蓝色时代汕美分公司—贵竹岭综合回收工厂找到了自己的名字。 点击自己名字后，弹出了他获得的股份数额，以及获得股票激励的原因。 原来郑富海获得股份激励，是因为在“排污谣言事件”中，发挥了重要作用，避免了一次危机，加上平时工作努力，起到榜样作用，因此获得了万股激励。 获得类似股份激励的员工，有十几个之多，有做好人好事的环卫工，有提出有用建议的配送员，也有避免公司巨大损失的维修工。 这种股份激励，就是为了建立燧人公司的企业文化，让积极的正能量，获得激励和弘扬。 在燧人公司的燧人内报中，也对这些事情进行宣传。 果然不少基层员工，看到这些详细报道，以及股份激励，也表现出羡慕的情绪。 这一次股票激烈，让燧人公司内部的凝聚力，进一步提升起来。 第七十五章 代工合同 美的集团的一位副总，带着队伍来到汕美。 与其他公司的目的不一样，他们并没有要技术授权，而是打算让蜗牛工业代工。 因此他们提前一天过来。 蜗牛工业的总部，在埔边镇的公路旁，目前只有一栋混合结构的七层楼房，一旁还有两栋办公楼，正在施工之中。 王国庆从佛山过来这边，速度倒是挺快的，对于这一次谈判，他并没有感到紧张，因为美的本身就没有锅具工厂，产品都是代工贴牌的。 在蜗牛工业门口的另一侧，是噪音刺耳的建筑工地，不过工地扬尘却没有，场地周围设置了一排喷雾器，在不停的喷着水雾。 对于蜗牛工业，王国庆看过对方的资料，是燧人公司的全资子公司，掌握着一种名为“硅纳米镀层”的新技术。 这种新技术，给对方的不粘锅产品，带来了全新的质变，就算是德意志双立人之类，生产的多层涂层不粘锅，也难以和蜗牛的新技术对抗。 那种可以硬抗金属利器划磨的镀层，一下子就和市面上的产品，拉开了差距。 特别是去年的毒奶事件后，国内对于生活用品的质量，更是逐渐关注起来。 特氟龙涂层的全氟辛酸残留、陶瓷涂层的不耐用，基本成为老式不粘锅厂商的致命弱点。 就算是国内的炊具巨头，苏泊尔不断在进行危机公关，但是面对这种质量质疑，连供应特氟龙涂层原材料的杜邦公司，同样给出了一些检测报告，只是他们也显得底气不足。 因为杜邦自己的屁股就不干净，未来米国人自己还拍了一部电影《黑水》，专门来揭露杜邦的特氟龙工厂，将全氟辛酸废水直接排入河道中。 而国内的不粘锅企业，就是国外产业转移过来的，自然继承了杜邦的污水直排。 全氟辛酸废水对生物的危害极大，而没有改进工艺之前，特氟龙涂层都普遍采用全氟辛酸作为辅助剂。 这件事被时光博客揭露后，不粘锅企业遭到极大的压力，目前市场被蜗牛工业不断蚕食。 对于竞争对手之一的苏泊尔，看到对方吃瘪，美的方面自然心里面暗喜。 常辅国和王国庆见面后，也没有虚与委蛇，直接阐明双方条件，蜗牛工业开出的条件，代工价格是零售价75，不接受押货款，必须提前一个月确定生产量，然后交百分百货款。 对于这些条件，王国庆也感到了蜗牛工业的霸道，只是现在刀在蜗牛工业手上，条件是苛刻一些，但至少可以保住美的不粘锅的牌子。 面对毫不退步的常辅国，王国庆中途几次和总部联系，经过五个多时的拉锯谈判，双方最终确定了合同。 合作条款也非常简单，代工费用为零售价的7，先付款后制造，钱不到不开工。 这也是燧人公司的通用条款，不接受什么订货押货款，这主要是为了提防那些专门走歪门邪道的家伙。 很多企业做生意，由于竞争太大，在面对采购商时，会给对方很多优惠条件，比如交少量货款，就可以拿到货物。 这种行为其实是非常危险的，因为对方一旦有歪心思，根本就防不住。 假如采购商拖欠几千万货款，又将自己的货物和资金、资产转移了，然后叫所有的供应商去开会，说我公司快破产了，现在给你们两个选择。 第一，我直接去申请破产，大家一分钱都拿不到。 第二，我给一些补偿，这笔账就这样算了。 请问你怎么选择估计十有八九的供应商，都只能选择吃下这个哑巴亏，那着一点点钱销账。 因为起诉也没有没有用，对方身上根本没有钱，真正的资产早就转移了，这就是老赖的坑爹之处。 甚至有些公司的法人和股东，干脆就是骗子找的老农民之类，去起诉对方，老农民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至于什么失信被执行人，他们一辈子都可能没有离开当地，根本不害怕，难道买柴米油盐，还会被限制消费显然日常生活不会被限制。 骗子成功金蝉脱壳，将所有的事情中，自己的法律责任都绕开了。 如果遇到更加黑的家伙，甚至会拿着欠款要挟，让供应商拿钱出来给他东山再起（再坑一笔）。 因此为了以绝后患，燧人公司采用概不拖欠的交易方式，不允许采购商、经销商拖欠货款。 哪怕是北方工业的合同，也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不给对方赊账的机会，因为国企有时候也是不靠谱的，比如中铁就喜欢拖欠货款。 在这个欠钱是大爷的年代，不想成为别人的提款机，最好就是钱货两清，就算因此损失一部分客户，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毕竟要押货款的企业，内部十有八九存在问题，这样的企业，不合作也罢。 谈完了代工合同，常辅国看了一眼窗外，发现已经日落西山了，那天边的晚霞，如橙红的棉被。 “王总，晚上就在我们公司吃饭吧！” 王国庆想了一下，这个时间从汕美回去，估计要到深夜才到佛山总部，他点了点头：“那就让常总破费了。” “请。” 常辅国和助理，带着王国庆英雄人物，来到了埔边镇的静叶酒店，这里其实是燧人公司的食堂和招待所，并不对外营业，专门给公司内部使用。 他吩咐酒店经理，给王国庆等人准备房间，然后做两桌汕美特色菜，作为公务招待。 “这酒店的餐厅这么热闹”王国庆好奇的问道。 常辅国笑着回道：“王总有所不知，这是公司内部酒店，这些都是附近燧人公司的员工。” “原来如此。”王国庆恍然大悟。 来到二楼的包间，一行人分两桌入座，很快就有服务员送餐过来。 常辅国给王国庆倒了一碗陆河擂茶：“王总，尝尝汕美特色。” 王国庆看着碗里绿油油的茶汤，是第一次喝这种茶，便尝试了一口，茶汤一入口，一股生香和蔬菜味，充斥着口腔，到也不难下口。 “来，这个是陆河咸鸡。” “嗯？……不错。”王国庆也第一次在公务招待中，吃到这种家常菜。 一桌子饭菜，都是地方特色的家常菜，比如陆河咸鸡、酿豆腐、酿苦瓜、咸菜苦瓜青花鱼汤、煎虾饼、芥蓝炒牛肉之类。 和那些大鱼大肉不太一样，而且也没有酒。 似乎看出王国庆的疑惑，常辅国笑着解释道：“王总，我们公司不许公务喝酒，毕竟喝酒容易误事，鲍参翅肚之类，偶尔过过嘴瘾还可以，天天吃对身体可不太好。” “哈哈，常总说得对。”王国庆拿起茶汤，以茶代酒敬了一杯。 第七十六章 制定规则 招待了王国庆等人后，常辅国晚上八点多回到不远处的办公楼。 由于燧人材料的办公楼，还没有建设好，燧人材料的办公人员，只能和蜗牛工业挤在一起办公。 常辅国来到五楼，黄国同等人也没有下班，明天的行业会议，蜗牛工业并不是主角，燧人材料才是主角。 因为负责技术授权、专利费收取业务的子公司，这就是燧人材料。 而总公司的蒋海霖等人，也在这里。 黄国同一边给自己倒了一杯凤凰单枞，一边表情疲惫的问道：“美的的合同搞定了” “哈……”常辅国打了一个哈欠，又揉了揉眼睛：“傍晚就签了，刚刚吃了一顿饭，你们准备得怎样” “都弄好了。”黄国同将一份详细的合作模板递过去。 接过来，常辅国翻了翻，觉得没有什么问题：“没有什么问题了，大家还是早点休息，毕竟明天要应付那些企业代表。” 蒋海霖也点了点头：“那大家早点休息。” 第二天，在时光信息总部的露天广场中，临时搭起来的会场内，各个企业的代表，陆陆续续入座。 药玻行业的四星玻璃、正川股份、旗滨集团，以及鲁省药玻，都派遣了代表团过来。 不粘锅行业的九阳等，还有过来打酱油的美的。 刀具行业的十八子、张泉、钻石、银鹰、永光等。 黄国同试了试话筒，便开始致辞：“欢迎各位来宾，参与这一次的行业合作会，希望大家都有收获。” 安排好的员工，拿着一叠文件夹，发给各个企业的代表团。 拿到文件夹，各个企业代表就迫不及待的翻开，除了鲁省药玻、美的外，其他企业都心情忐忑。 十八子的代表团中，总裁李阳风仔细浏览着内容，内容的第一页，就是关于电镀剂的价格，和鲁省药玻一样，5万每吨。 而专利授权费用上，同样是出厂价的15。 另外还有一大堆附属条款，比如工业软件平台的采购、污染物处理合作、云检质量协会、国际市场的价格同盟等。 药玻行业的几个企业，在一番思考后，便陆续同意了合作，毕竟他们没有选择，作为国内药玻行业龙头的鲁省药玻，都接受了相类似的条件，他们不合作，后果就是自己退场。 而发现苏泊尔没有过来的九阳代表，同样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要知道九阳可不只生产不粘锅，还有各种各样的家电。 负责技术的副总孔贤君，和董事长声讨论着：“王总，这是一个机会，根据实验室的检测报告，采用硅纳米镀层后，金属和玻璃的强度会提高非常大。” 九阳的老总王旭宁，本身就是研发出身，九阳豆浆机就是他和其他几个创始人一起研发的。 豆浆机或者多功能料理机，必不可少的材料，是玻璃容器和刀片，如果使用硅纳米镀层，玻璃容器可以减少大约三分之二的用料，刀片强度同样可以提升。 只是王旭宁还心存疑虑，因为云检质量协会这一部分的内容，明显让他左右为难。 因为加入云检质量协会，必须接受非常严格的检测标准，云检对于加盟企业的质量管理，最多只给三年的过渡期。 在三年过渡期之后，加盟企业的产品质量，达到新行业标准，这个标准是在国标的基础上，参考欧标和其他发达国家的标准，经过整合后，达到了当前最高的标准。 王旭宁举起手来：“黄总，在这个产品质量要求是否太高了而且企业的全部产品都纳入，这会让我们的成本上升非常多。” 一旁的常辅国笑眯眯地回道：“成本上升根据我们蜗牛的研报，家电行业利润在0～0左右，和我们合作后，你们的污染处理成本、用水成本都会下降，加上材料用量的减少，预计综合成本下降0～0。” 停了停，常辅国似笑非笑的看着所有人，继续说道： “减去15的专利费，电镀剂因为新工艺，反而会进一步压缩成本，也就是说你们的利润将上升到0～50，我分析得如何” 来打酱油的王国庆，也不由的点了点头。 十八子的李阳风，连忙打圆场：“大家都想多赚一点，条件可以在商言商。” 常辅国毫不客气地说道：“质量提升了，成本下降了，不想着如何以更高要求鞭策自己，这样的企业，我不认为有未来可言。” “常总，说得对。”王国庆附和了一句。 “知道为什么你们的品牌，给人一种低端和廉价的印象，不是你们做不到，而是你们沉浸在过去的成就，仍然以为华国消费者，只能购买低价产品。” “为什么不改变观念，我认为只有尊重消费者的企业，才屹立不倒的基石，或许投机取巧可以敷衍消费者一时，但是敷衍不了一辈子。” “今天花费10的利润，去优化产品，明天才有可能收获0的利润，现在机会已经给你们了，请选择。”常辅国张手，目视在场的所有人。 一时间，各个企业的代表团，都交头接耳的激烈讨论起来。 作为想获得国际订单的药玻行业，四星玻璃、正川股份、旗滨集团，接受了合作条件。 而刀具企业紧随其后，毕竟他们的产品，获得硅纳米镀层技术后，就会获得明显的质变。 十八子的李阳风，还有更加深层次的思考，硅纳米镀层如此强大，刀具附着镀层后，就算是高强度使用，平均使用寿命都会超过15年。 如此一来，他们就必须做还好准备，应对热销之后的冷清。 要应对这种“质量太好”的冷清，一方面需要积极开拓新市场，二是计划好生产量，规划好未来几十年的市场。 不然大家一窝蜂打价格战，到时候谁都没有好处，甚至只剩下一地鸡毛。 被国外品牌占领的高端市场，就是李阳风的目标。 而王旭宁在犹豫了十几分钟，还是下定决心，显然他也不甘心，让九阳当一辈子的低端产品。 对于这些企业，加入云检质量协会红，将在未来一年内，完成全面的国标达标提升，三年内完成新行业标准的达标。 如果做不到，那燧人材料只能说一声抱歉，会直接将未达标企业，踢出合作目录。 当市场全面跟进新技术，一旦被燧人材料提出合作目录，对于这些企业而言，后果绝对是灾难性。 三家国内最大的不粘锅代工企业，已经承诺不会给国内销售的不粘锅代工。 而给国外代工的生产线，废弃物处理必须符合云检质量协会的规定。 其实就是这些企业，要么自备污染处理设备，要么购买蓝色时代的治污服务。 第七十七章 寒风凛冽 加入云检质量协会这个合作，还有一些附属条款，其中最重要的一条，那就是会员费的收取。 根据合作条款细节，每一个加盟企业，依据产品的数量、检测难易程度、产品用途，确定一个合适的会员费。 其实就是企业出钱，给云检提供资金，这些资金会用于检测他们的产品。 尽管听起来很操蛋，但是为了获得技术授权，和电镀剂购买资格，这些企业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通过制定行业规则，燧人公司获得了巨大的影响力和统治力，至少在特种玻璃、刀具、不粘锅行业，这些企业难以脱离燧人公司。 特别是不起眼的污染处理合作，看似这些公司占据了大便宜，实际上燧人公司绝对不亏，未来环保监管严格起来，他们就必须更加依赖燧人公司。 讨论了一系列合作细节后，仅用了两天时间，燧人材料就和这些企业达成一致，陆续向外公布了合作方案。 不少是上市公司的合作企业，披露了详细的合作方案，如正川股份、九阳公司，都是上市公司，必须披露合作细节。 而燧人公司的官，也没有遮遮掩掩，直接公布了合作的1八家企业名单，和一部分细节内容。 顿时九阳、正川股份的股价，就感受到了这个利好消息，当天直接涨停板了。 时光博客。 燧人材料的官方号下，不少感兴趣的友，都加入了讨论之中。 ［云检质量协会美的、九阳、十八子都加入了，不知道其他厂商会不会跟进］——精神伙 ［我靠……刚才对比了一下云检的新标准，堪比欧标了。］——品质大叔（博库认证） ［一年国标，三年欧标，会不会太强人所难了。］——k古龙水 ［k古龙水，其实不难，因为很多企业都有出口业务，本身就具备生产欧标产品，现在只是让他们提升标准罢了。］——专吃胡建人 ［为什么苏泊尔没有加入他们不是国内的炊具领头羊吗］——凹凸曼 ［这是好事情，云检的抽查非常严格，可以过滤很多假冒伪劣产品。］——雾都孤儿 ［真是霸道，竟然要企业出钱，简直是花钱自找麻烦，说不定云检就是一个幌子，一边收企业的钱，一边欺骗消费者。］——玛丽苏曲线 ［玛丽苏曲线，质疑之前，最好拿出证据，不然燧人公司的法务，可不是吃素的。］——劝你善良 络上是热度不断。 而另一边。 今年的寒冬，尽管没有去年那样冷酷，也没有将西湖冻结。 但是在临安的苏泊尔总部，却仿佛遭到了西伯利亚的暴风雪，整个管理层都如堕冰窟。 总裁苏显哲看了一眼今天的股价，又看了看脸色难看的一众管理层，今天传来的消息，直接打得他们措手不及。 之前他们就试图会燧人公司合作，被拒绝之后，还以为燧人公司暂时没有合作的想法。 却没有想到，他们前脚刚被拒绝，对方后脚就一个王炸，和九阳、美的、十八子达成了合作。 门口突然响起敲门声。 苏显哲看到是负责商务方面的副总何柏寿，急忙问道：“燧人那边怎么说” “苏总，燧人公司那边回应了。”何柏寿喘了口气：“他们还是拒绝了技术授权和电镀剂采购。” 苏显哲破口大骂：“这是怎么回事我们什么时候得罪过他们他们有说什么理由吗” “燧人的解释是涉及国防机密，不便和外资企业合作。”何柏寿无奈的说道。 “什么” 何柏寿再重复了一遍。 深呼吸了一口气，苏显哲又气又无奈，他没有想到，原因竟然出现在这里，苏泊尔公司的股份中，确实被高卢的s&b公司控股了。 尽管他们苏氏家族，仍然管理着苏泊尔，但是从股份来看，苏泊尔就是外资企业。 而燧人公司本身，和军方存在合作的事情，国内是人尽皆知的事情，燧人公司的官上，还挂着那些特种制造和研发的相关证件。 对于硅纳米镀层技术，苏泊尔公司研究过，这种技术在很多材料上，都可以应用，自然在军工产品上，同样可以使用。 事实上，在硅纳米镀层出来不久，燧人公司就和北方工业合作过，双方合作研发硅纳米镀层的应用。 目前已经在一部分装甲上，进行过测试，给装甲钢表面镀上硅纳米镀层，确实可以提升装甲强度。 只是硅纳米镀层的复合装甲，目前存在两个缺点，一个是镀层反光，另一个问题是表面附着力太差。 镀层反光不利于隐蔽，虽然可以批迷彩伪装，仍然是一个大问题；而镀层表面附着力太差，导致没有办法喷涂亚光漆，而且人员在装甲上活动，也会受到严重影响。 现在的思路，是给潜艇的外壳表面使用，因为硅纳米可以形成一层致密的镀层，这个镀层可以有效减少水流扰动，进而降低航行噪音。 在螺旋桨上，不仅仅会提升强度，同样可以减少噪音的产生。 在实验室的测试中，采用硅纳米镀层的外壳，和装备消声瓦的外壳，在一系列对比中。 硅纳米镀层由于是整体的超光滑表面，导致加上螺旋桨的镀层，可以有效减少噪音，实验室的测试数据是，水下巡航速度中，噪音在105～11分贝。 而号称水下拖拉机的汉级，水下巡航中，噪音是160分贝左右。 对比一下米国人的海狼级（水下95分贝左右）、洛基级（水下11八分贝左右），差距还是非常明显的。 而采用硅纳米镀层后，这个提升是非常明显。 因此尽管允许燧人公司出售硅纳米电镀剂，但是所有采购企业，都是用多少采购多少，使用过程中，还需要严格管控。 连国内的企业使用，都绕如此严格，更别说苏泊尔这种外资企业了，基本没有可能获得授权。 这个消息，对于苏泊尔公司而言，简直是一个噩耗。 除非他们放弃自己的生产线，去找有授权资格的企业代工，这是一个艰难的选择。 放弃自己的生产线，交给其他企业代工，也意味着失去了安全性，一旦代工企业有什么心思，对于苏泊尔而言，绝对是一个重创。 只是不选择代工生产，他们的产品竞争力，明显打不过其他企业。 面对这种情况，苏显哲只能和控股的s&b国际通电话，讨论如何应对。 在高卢的s&b国际总部，听到这个消息，急忙派遣了一支队伍，从高卢赶过来华国。 对于苏泊尔公司的突变，确实让高卢人措手不及。 另一边。 华国的水务行业，也在渐变之中。 第七十八章 天水水务 联合水务在天水的整合工作，目前已经初步完成，负责内部改革工作的经济督导办公室，留下驻地组，便赶赴下一个地方水务公司。 天水水务公司的总经理，是刚刚经过考察，从长安总部调过来的。 在联合水务的改革工作中，非常重要的一个附属条件，就是联合水务的管理层，将彻底脱去官帽。 这个限制，其实就是为了减少政治家式的管理层，在联合水务任职，不再具备体制内编制，连事业编都没有，就是纯粹的企业管理层。 对于这个条件，也导致一大批人非常纠结。 因为加入联合水务，就意味着以后的限制非常大，不能调任其他国企、官方机构，他们只能算经理人。 在一开始的合作中，黄修远就明确了这一点，那就是彻底切断藕断丝连的国企风格。 如果不这样做，水务公司的管理层，仍然挂着事业编，他们往往考虑如何升迁、如何维稳、如何保位。 天水的原水务公司负责人，就因为这个原因，拒绝加入联合水务，转回去水利局工作。 接手天水水务的杨治业，就是一名原长安水务的一名科长，在体制内熬了快二十年。 这一次水务改革，他因为底子干净，被派遣负责天水水务，担任天水水务公司总经理。 之前的自来水办公大楼，接手相关工作后，就改为了联合水务天水分公司。 总经理办公室内。 杨治业、两个自来水厂负责人、各部门负责人、督导组组长李明初，正在开会。 “经过初步改革，大家都可能不太适应，但是我先透一个底，如果公司可以盈利，大家好处少不了，如果谁还保留着以前的心思，我和李组长不会手下留情的。” 一开场，杨治业就给了所有人一个下马威。 “目前天水水务的人员，还是太臃肿了，大家要有心理准备。” 负责人事的武红兵，有些迟疑的问道：“杨总，不知道要裁员多少人” “总员工数是八61人，按照计划会在未来三年内，压缩到400人左右。” “什么” “这么多……” “这不太好吧” 杨治业语气平淡：“压缩人员，并不是裁员，而是分流到其他企业，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以前那些动作，给底下的人交代清楚了，再出现的话，就给我卷铺盖走人。” “明白。” “我一定吩咐下去。” 一众部门科长、厂长，稍微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开除，还不太严重。 一旁的李明初，则一直默不作声，只在笔记着一些谈话内容，因为他们不会干涉具体营运，除非管理层决策出现严重问题。 杨治业推开天水的地图，指着城区的秦州区，以及隔壁的麦积区： “目前秦州自来水厂、麦积自来水厂，已经出现明显的供应水不足，去年夏天就出现缺水现象，估计随着人口增长和工农业生产，未来天水的供水压力，将越来越庞大。” 秦州自来水厂厂长韩中华，点了点头：“确实如此，两个老厂的基础设施是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建设的，目前面临管道老化、库区储水不足。” 杨治业紧接着说道： “因此必须做好准备，第一，准备建设污水处理厂，对废水污水进行处理，让污水重新循环回水库。” “第二，开始向各家企业，推动排污承包项目，帮他们实现用水内循环，减少工业用水的比重。” “第三，在污水处理厂和工业用水内循环完成后，开始全面升级供水管道，逐步有序的减少地下水开采。” “第四，建立战略储水库，战略水库建设覆盖层，减少库存水的蒸发，以及受到沙尘暴污染。” 这些工作将一步步进行，杨治业计算过天水水务的一些情况，去年天水的总供水量是600万立方，对于一个总人口45万的地区，每年人均才供水11立方。 如果再减去工农业用水，估计每年人均供水量在6～7立方左右。 对于南方每年人均几百立方而言，西北城市的人均，连零头都没有。 不是民众不想用，也不是民众消费不起，而是当地水资源没有办法供应。 如果按照人均每年100立方的潜力计算，天水的供水消费潜力，至少在45亿立方。 按照当前价格，每立方水6元计算，年销售额可以达到9亿元左右，加上工农商用的收费，每年收个1亿，都非常保守了。 因此污水处理厂、工业用水内循环，都非常有必要推进。 杨治业将各项任务安排下去，开始准备找地方建设污水处理厂、战略储备水库、同时准备和蓝色时代合作，将过滤后的污染物，交给蓝色时代处理。 1月1八日。 天水，秦州自来水厂。 杨治业和韩中华查看了自来水厂的情况，刚刚改造完成的自来水净水设备，和微量元素添加设备，正在试运行中。 秦州自来水厂是联合水务旗下，首批进行净水改造的自来水厂，一共才三个名额，都是用在水质堪忧的城市。 杨治业看了看净水情况：“中华，你们要做好工作，污水处理厂一时半会没有办法完成，至少要到今年下半年，才会投入使用。” “我会配合公司。” 由于污水处理厂现在还在规划建设，因此水务公司选择了一条权宜之计，那就是将附近的污水管道，接到自来水厂的储备池中，通过净水设备，处理这些污水。 经过处理后的污水，注入水库中，增加水库的储水量。 另外还计划，将附近乡镇的排污系统，进行初步改造，将污水输送到自来水厂中。 按照计算，如果计划顺利，秦州自来水厂每天可以处理污水～八万立方，这些处理后的纯净水，将极大补充供水缺口。 没有改造之前，秦州自来水厂的日供水量在5～6万立方左右。 改造后，每天可以将供水量，提升到八～9万吨，盈余的纯净水，则作为初步储备水，注入水库中。 视察了秦州自来水厂后，他也马不停蹄前往麦积自来水厂，这里暂时只是一台型的净水设备，每天只能处理万立方。 就算是一台净水设备，也对水质有极大的改善。 被净化之后的纯净水，通过混合原本的自来水，让自来水水质获得中和，让水质得到明显改善。 就在杨治业考察了一半，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喂，你好！” “杨总，城区的八号管道出问题了，可能是被冻裂了。” “立刻组织人员抢修，我马上就到，另外发短信通知一下，说线路维修，可能需要停水一天。” “明白。” 第七十九章 抢修 下午两点多。 开着一辆破皮卡的杨治业等人，从麦积区赶回天水城区。 破裂的八号管道，就在建设路的第一人民医院门口附近，维修队关闭了沿线的阀门后，正在挖掘人行道的地面。 杨治业到来后，发现已经挖掘到了管道，这种管道都是老式的铁水管，安装了十几年时间，现在已经锈迹斑斑。 维修队队长尤于思，急忙从坑中爬上来：“杨总，是附近的排污渠出现缺口，将水管周围的沙土冲走了，加上管道渗漏，天气一冷就容易结冰涨裂。” “辛苦了，你们尽快抢修。” “杨总，这主水管更换，可能需要两天。”尤于思尴尬地回道。 听到这个时间，杨治业也不由的头疼起来，突然他拍了拍额头：“之前蜗牛工业提供设备的时候，不是送了一批紧急维修管和设备，你们去拿过来。” 一脸懵逼的尤于思，有些手足无措：“额……杨总，我们没有用过那设备，不知道怎样使用。” “不是有说明书吗，如果还不行，和蜗牛工业联系一下。” 无奈之下，尤于思只能叫人去仓库拉，二十多分钟后，之前蜗牛工业留在这里的紧急维修管道、维修设备，被拉到了抢修现场。 维修员们急忙查看使用说明书，发现非常简单。 “快，将冻裂的管道切下来。” 气焊枪迅速切断被涨裂的那一段管道，然后用钢丝抛光机，抛光两侧的管道表面。 另一个维修工烧红一个铁圈，套入管道表面，当铁圈冷却后，就会因为热胀冷缩的原因，死死地套在老管道表面。 之所以套铁圈，目的为了配套紧急维修管，同样被加热的紧急维修铁管，套入两头的老管道，自然冷却了十几分钟，紧急维修管和老管道牢牢地扣在一起。 只是这样还不保险，因为管道接合处，还是会因为季节性的温度变化，出现热胀冷缩的形变。 在接合处，维修工套上一个绝缘容器，容器类似于汽车轮胎，拧紧容器让其密封，确保容器不会出现漏水。 尤于思按照说明书，打开容器的上方，倒入纯净水后，又拿出一瓶白色粉末倒入其中。 最后将导电棒插入溶液中。 “都上来。” 为了避免出现触电之类，所有人都离开了坑道。 尤于思喊道：“通电。” 按下通电开关后，容器中的电镀剂，迅速在反应起来，向被浸泡在溶液中的金属管道凝聚，很快一层硅纳米镀层，就将这一处管道表面覆盖。 经过五分钟通电，确保全部电镀剂被消耗殆尽，才停止了通电。 当电镀维修圈被卸下后，露出半透明的镀层，以及镀层下的银灰色，尤于思拿起铁锤敲了敲，发现非常坚硬。 “继续，将这一段都电镀一遍。” 前前后后忙碌两个多时，终于将老管道、紧急套管，表面镀上一层硅纳米镀层。 打开沿途的几个闸口后，自来水迅速通过了维修段。 “老尤，情况怎样” “暂时没有漏水问题，套管的地方也没有变形。” 杨治业松了一口气。 随即维修队又一边修复排污渠，一边给管道套上保温层，避免被再次冻裂。 将坑道的泥水抽走，回填了一部分将沙土后，水管已被沙土掩埋了一米多，进一步增加了保温能力。 接下来只需要将排污渠修复好，再填上那一米多的沙土层，管道就基本在地层冻线下了。 看着天气暗下来，和浑身上下都是泥土的维修员，杨治业吩咐道：“老尤，接下来的收尾工作，估计要一两天，今天就到这里了。” “好的。” 杨治业从口袋掏了00块钱：“回去洗个澡，和兄弟们加个餐。” “谢谢杨总。” 一群维修工急忙换了备用衣服，又收拾了工具，将坑洞用护栏围起来，拉上警示带和警示闪灯。 回到水务公司大楼，维修工们在公司冲了一个热水澡，尤于思带着众人去附近的大排档。 大冬天，外面下起了雪。 昏黄的路灯下，雪花闪烁着白色微光，披着羽绒服的十几个人，一路上有说有笑。 “新来的老总，还挺会做人的。” “听说公司改革后，要考核和分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尤于思搓了搓手，长期进行维修工作，双手不仅结了厚厚的茧子，一到冬天，便会出现干裂，一条条干裂布满手指手掌。 哈了一口气：“呼……别想太多，我们维修队是不可能撤销的，其他部门就难说了。” “头，今天那个维修设备挺好用的。” “确实。” “以前抢修主管道，没有一天都搞不好。” “可能新技术。” 来到七品鲜川菜馆，叫了酸菜鱼、辣子鸡、夫妻肺片、回锅肉、酸豆角炒肉等。 老板是一个大胖子，和尤于思等人是老熟人，给他们送了几碟泡菜和辣萝卜：“这么有空今天不是爆水管了” “刚修好。”尤于思夹起一块萝卜丁送入口中，波波脆得声音里，那微辣中夹杂着一丝甘甜。 “修好了这么快” “用了新设备。” 大胖子突然想起一件事：“老尤，最近自来水变好了不少，感觉消毒味没有那么重了。” 喝了一口啤酒的尤于思，笑了笑回道：“自来水厂改造了，用了新技术，等管道改造好，就不用消毒盐了。” “水厂改造了我感觉还不如建多几个水库，不然夏天又没有水，那才是大麻烦。” “放心吧！今年不会太缺水了。”尤于思随口说了一句。 “哈哈，托你吉言。”大胖子表面笑呵呵，实际上心里一百个不相信，他来天水开店都七八年了，知道这边一年比一年旱。 一到夏天，不少三天两头就停水，就是每天限水供水，去年夏天更是大面积停水了几个星期。 连穿过天水城区的耤河，河水也是一年少过一年，去年都直接露出河底了。 不一会，饭菜陆陆续续上桌，尤于思等人也动筷，不过考虑到明天要去修复路面，他们没敢放开喝。 生活是那零碎的彩色玻璃，拼凑出万花镜一般的多姿多彩，也折射出千奇百怪的人。 这个城市，有着沉甸甸的过去，她因水而名，又因水而日渐衰败。 那自来水厂中的净水设备，仿佛给天水更换了一个更加强劲的肾脏，给这座成为注入一股生命之水。 生活其中的居民们，仅仅是感受到了水质的变化，却很难想象，这背后的科技，将改变他们的一生。 西北的夜，不知距离黎明多遥远，这是一个激变的时代。 第八十章 养殖成本 鲁省，泉城。 黄修远带着助理张雷，以及黄伟常，在1月1日，就坐高铁北上鲁省。 作为燧人公司目前最大的市场，也是投资最多的地区，他这个董事长，于情于理都应该亲自过来视察一趟。 而林百杰今年春节，将坐镇岭南，同样在岭南的各个分公司、子公司视察慰问。 黄修远老爸和老妈，则代表他慰问蓉城分公司。 鲁省分公司的经理赵晓兵，亲自带着黄修远等人，对鲁省各地的子公司、工厂进行考察。 来到日照的蓝色时代分公司，首先考察的项目，是日照海水淡化工厂一期项目。 由于北方冬天的天气影响，导致工厂进度推迟了一些，幸好之前没有下雪之前，就全力开工，完成了地面平整和混凝土浇筑。 目前已经完成了，第一层的主体的混凝土框架结构，第二层和第三层是钢结构建筑，天气低施工的影响不大。 设备也在陆续到位，一部分净水设备，已经在安装调试。 整个日照海水淡化工厂，分为四个区域，分别是钾盐提炼区、净水区、粗盐储存区、净水储存区。 净水区的一侧，一条巨大的输水管道，施工了一公里多，最后将延伸到距离海水淡化工厂67公里、17公里、9公里外，分别注入三个储备水库中。 这里之前是一片盐碱地，被规划建设海水淡化工厂后，已经在这里储备了大约400亩工业用地，为未来的扩建做好准备。 “晓兵，估计日照厂什么时候，可以投入使用” “黄总，如果一切顺利，今年二月底就可以投入使用。” 黄修远又接着问道：“那岛城厂、东营厂呢” “差不多，东营那边甚至更加快一些。” 离开日照后，又一路向内陆的各市视察过去，来到德州分公司。 德州奶牛养殖基地内。 基地内存栏的奶牛数量，正随着时间推移直线上升，目前已经达到了五千多头。 喝了一瓶刚刚下生产线的巴氏奶，味道和汕美奶牛场的差不多，看了看正在默默吃奶牛，饲料是青储料混合干草。 “看了养殖户弃养的情况挺严重的。” 德州牛奶公司的副经理方战，给他介绍了一些情况，今年北方地区的奶牛弃养潮，确实非常明显。 黄修远蹲下来，抓起一把草料：“目前养殖成本如何” “我们还好一些，公司自己供应燃气、用水，加上员工们去收割干草，牛肉大概每公斤养殖成本1块钱左右，牛奶每升养殖成本4块钱，主要是饲料太贵了。”方战说到最后，也非常的无奈。 国内养殖行业，饲料成本高达八0左右，平均每公斤牛肉中，饲料成本就高达96块钱。 而发达国家的养殖业成本中，饲料成本才占50～60，例如米国牛肉的牛肉综合成本，就在每公斤105元左右。 别看在一两块钱的差距，实际上会造成巨大的影响，当数量扩大到吨这个级别，每吨成本就相差了1000～000元。 国内的饲料成本太高，主要原因是因为粮食供应问题，国内要维持粮食供应的安全，就已经是非常勉强了。 因此只能通过大量进口玉米、豆粕，来作为饲料原材料，进口的东西，价格肯定比原产地高，毕竟运费就是一笔不的支出了。 而发达国家那边，甚至可以采用富余的麦来喂养禽畜，他们的饲料成本，只有华国的一半左右。 要不是有人工费用的抵消，双方成本差距将更加大。 黄修远记下这件事，又给奶牛场员工，每个人发了一个过年红包。 回到中巴车上。 苍茫大地，一片银装素裹。 他在笔记本电脑上，时不时敲打着一些内容，对一路视察过来的问题，进行归纳总结，以及将自己的想法写在上面。 对于饲料成本的问题，其实并不是没有办法解决，就目前国内的耕地面积而言，国产玉米并不划算。 刚才他在奶牛基地中，那些青储料，就是从米国进口的紫花苜蓿，是一种蛋白质含量左右的优质饲料。 尽管国内引种的紫花苜蓿，因为品种比较老，蛋白质含量达不到进口苜蓿的，却仍然是一种优秀的饲料。 更加重要的事情，是紫花苜蓿可以在盐碱地中种植（产量会下降），对于耕地紧张的华国而言，可以在盐碱地种植，绝对是一个巨大的优势。 另外番薯也是一个替代品，番薯和番薯叶都可以作为饲料使用，替代一部分玉米豆粕饲料。 考虑到紫花苜蓿的国产质量略差，价格在1500元每吨左右，而饲用番薯，价格则在00～500元每吨，番薯叶每吨在100～00元左右。 而进口紫花苜蓿，每吨在000～500元左右；进口玉米，在每吨1500～1八00元左右；进口豆粕，每吨八00～4500元左右。 这一对比，感觉番薯作为饲料的性价比超高。 国产苜蓿因为蛋白质含量的问题，其实和进口紫花苜蓿比起来，明显性价比不行。 只是这其中，还涉及到其他问题，紫花苜蓿和番薯确实不错，问题是如何获得 总不能燧人公司自己去种植吧！ 可是自己不种植，那农民也不会主动去大量种植，如果在市面上大规模收购，又会进一步抬高收购价格，让本土优势进一步丧失。 因此必须想一个办法，让农民种植紫花苜蓿和番薯，又要保证价格不会上升。 突然他灵光一闪。 要知道目前的国内种植业中，肥料支出绝对不，而燧人公司刚好生产大量的有机肥、高氮有机肥、钾肥。 那可不可采用肥料补差价 让农民以番薯、番薯叶、苜蓿，获得低价肥料的采购配额，同时低价肥料，又会进一步压低农产品生产成本，产生一个明显的价格优势。 将这个想法记录下来，这目前只是一个粗糙的构想，很多细节还需要进一步完善。 比如两者的兑换比例，如何确定一个合理的价格区间，如何让农民相信，以及如何管理，和消化这些饲料原材料。 这些情况，都必须考虑到。 对于这个方案，他会让蒋海霖带人调研，然后完善具体细节。 在初步设想中，实现的可能性非常大。 因为紫花苜蓿，单位亩产非常大，还可以适应盐碱地，不占用粮食耕地，在北方地区有推广潜力。 而番薯同样可以不占良田，单位亩产也非常大，在山地面积众多的南方地区，甚至北方地区，都具备巨大潜力。 只要操作合理，饲料的原材料成本，就可以获得有效的压缩，进而促进养殖成本的下降。 第八十一章 除夕年会 1月5日。 农历的除夕。 在鲁省各地考察了一圈后，他停在泉城分公司。 燧人公司在本地的员工，都集中在郊区的分部，这里有一个临时搭建的舞台。 早上九点多，水务公司、燃气公司、养殖公司、环卫公司、回收公司、有机肥公司的员工，加上蓝色时代鲁省分公司的人。 林林总总有五千多人，参与了除夕联欢会，现场气氛不错。 由于安全部统一考核后，每个人都获得了相应的贡献点，在贡献点兑换处，一排十几个帐篷，安全部的人员正给员工兑换着物品。 从老环卫系统转过来的李大建，拿着员工卡递过去。 “姑娘，有多少点” 负责兑换安全部女员工，接过了员工卡，插入读卡器中，笔记本页面弹出李大建的内部信息。 “大爷，有71点，这边是兑换表，你看一下。” 一旁的男员工，急忙给李大建介绍起来，有燧人公司自己生产的不粘锅、电饭煲、刀具、玻璃制品、牛奶优惠券，还有自己公司屠宰的奶牛肉。 也有云检质量协会的各种产品，一部分通过云检检测的食品，例如鲁花花生油、中粮的面粉之类。 李大建纠结了半天，才换了一个电热水壶、一张鲜牛奶优惠券，其他贡献点继续留着。 其他员工也是大包包，兑换了不在少数的产品，对于集中采购的燧人公司，那些合作企业也给了优惠价格。 尽管因为工作年限的原因，大家都年终奖都不高，但也比其他公司好非常多。 不少人都喜气洋洋，换了东西后，又来到钢结构大帐篷里面，这里正在表演着品、话剧、唱歌。 参与表演的人，有燧人公司内部的文艺协会成员，也有时光信息属下的影视公司艺人，还有一些从外面邀请的艺人。 舞台分成三个专区，一个表演梆子腔戏曲、一个表演民间杂技，一个表演新风尚。 在民间杂技的东侧舞台上，两个老人正在表演皮影戏。 不少四五十岁的员工，都在民间杂技、戏曲舞台这一边，而年轻员工则在新风尚舞台附近。 燧人文艺协会目前由时光信息管理，是归属在民间爱好者的爱好协会，也是培养员工兴趣爱好的机构。 时光信息的影视公司，刚刚成立一个多月，并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大牌，只有一些乐队。 对比其他娱乐公司，时光信息的影视公司，是一种截然不同的体系，在一开始的定位中，两者就有着巨大的区别。 签约的艺人，是以员工的身份存在，而不是一个艺人的身份存在。 目前影视公司签约的三十几个文艺工，日常工作除了培训，就去各地进行巡回演出。 黄修远在现场逛了一圈，又回到新风尚舞台。 刚好轮到特邀嘉宾罗林的出场。 前奏一响起，那略带沙哑的男低音，就从舞台向周围扩散。 “00年的第一场雪，比以往时候来得更晚一些……” 现场的不少人，都跟着唱起来。 所谓上有所好，下面自然会投其所好，负责影视公司的何白杨，自然知道大老板的一些爱好。 时光影视的风向标，自然向大老板看齐，知道老板是岭南人，喜欢听粤语歌、闽南语歌，以及接近民谣的老歌，所以去特地去疆区，邀请了罗林过来鲁省。 亲自过来的何白杨，偷偷的瞄了一眼老板，暗自松了一口气。 黄修远一边吃着桌上的山楂糕，一边听着那沧桑低沉的歌声，很快三首歌后，罗林准备离开。 他转过头来向何白杨吩咐了几句。 不一会，罗林从后台绕到舞台前。 “罗先生，请坐。”黄修远起来拉着对方坐下。 戴着鸭舌帽的罗林，也没有太拘谨，笑了笑回道：“多谢。” “说起来我还是罗先生的歌迷。” “黄总喜欢我的歌，我非常高兴。” 两人有说有笑的聊天着，而舞台上唱歌的人，是时光影视的一个女文艺工，似乎还是广府人。 正在演唱粤语版的《做个真的我》，也是今天少数的粤语歌，其他的歌曲都是国语歌为主。 尽管黄修远五音不全，喜欢的歌曲，却贴合大众的口味，不像有些歌曲，他都不知道怎么欣赏。 在曾经那一段低谷记忆中，他都靠这些老歌度日，缓解超忆症的精神折磨。 在某种程度上，他是一个纯粹的人。 “罗先生，也没兴趣加入时光影视” 面对这个突然的邀请，罗林犹豫了一会，还是摇了摇头：“不了，如果有机会，合作还是可以的。” 黄修远也没有勉强：“那真是遗憾，时光影视的大门，永远敞开着。” “如果有一天，我有签约公司的想法，一定来时光影视。”罗林笑了笑，其实他内心对于黄修远的非常有好感，因为他是蜀省内江人，单凭那排行第一的五亿捐款，就足以收获一大批路人粉了。 除夕联欢会，从上午九点多，一直持续到下午三点钟。 中午全部员工一起吃饭，黄修远也和不少员工聊了聊家长里短，或者问了工作上的一些情况。 目送员工们，提着兑换的物品，兴高采烈的回家围炉，他倍感欣慰的同时，也感到了肩膀上沉重的担子。 他忽然说道：“对于一个企业而言，我们绝对不能脱离基层员工，大常哥，你们安全部的任务要继续加强，尽可能团结基层员工。” “阿远，你放心，我们已经在基层组建了工会，另外培训夜班也会继续普及。”黄伟常坚定不移回道。 “或许很多事情，看起来对我们来说，是微不足道的事情，但是有可能关系一个员工的一生，你可以摘要起来，每个月给我汇报一次。” “可以。” “另外就是对于员工的培训，特别是基层员工，要加强和有针对性，要提拔那些热爱公司的人，让他们成为获得晋升的渠道。” “我明白了。” 黄修远拿起手机，又给在蓉城的父母，打了半个多时的电话。 然后和回老家的陆学东，也通了电话，最后才给坐镇岭南的林百杰等人打电话。 不知不觉，外面的天色暗了下来。 泉城的管理层中，没有回家过年的十几个员工，和黄修远在分公司食堂聚餐，一起吃年夜饭。 北方的年夜饭，少不了饺子、炸货、鱼。 锅贴、糖醋鲤鱼、炸藕合、炸松肉、九转大肠、煎饼卷大葱，还有一些新菜的可乐鸡翅之类。 黄修远倒是没有不适应，和众人大快朵颐起来。 外面不时响起鞭炮声，夜空中也闪烁着烟花的色彩斑斓。 第八十二章 萍水相逢 过了除夕夜。 年初三的泉城，天气有些放晴。 难得有些时间，他和张雷等人，来到了分部的图书馆。 他看了看那一排书籍，找了几本感兴趣的专业书籍，向阅读室走去，刚踏入阅读室，便发现有人在阅读。 看那背影，似乎是一个女孩子，一头短发和蓝色的工作服，眼尖的黄修远，看到了对方正在看的书籍，倒是略感意外。 因为那些都是专业的管理书籍、法学书籍，那女孩由于带着厚厚的随身听耳机，并没有察觉到他的到来。 黄修远也只是看了一眼，便随便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自顾自的翻看起来。 超忆者的恐怖记忆力，被他激发出来，他有节奏的翻动着书页，不时停下来思考一些问题。 对于农业变革的思考，根据他之前的思路，在肥料补贴上而言，仍然具备不足的地方，需要采用合理的差价收购，和肥料补贴结合起来。 他这几天，和蒋海霖带领的产业分析组，进行过好几次讨论。 根据现阶段的情况，国内主流的牧草、饲草，主要是皇竹草、黑麦草、苜蓿草、羊草、绿州一号、饲料菜、菊莴、玉米草等。 呈现出的特点，也和国内很多行业一样，品种混杂、良莠不齐，种植区分散，以零碎分布为主，多是养殖自产自销，少数公司在尝试规模化种植，却苦于耕地不足。 毕竟国内的耕地，要维持水稻、麦的种植面积，自然不能用于种植牧草，这是一个天然的矛盾。 他站起来，伸了伸懒腰。 又去拿了几本北方农业、北方自然环境的专业书籍，黄修远将牧草种植的土地，放在了那些“无用的土地”上。 国内拥有庞大的无用土地，当属盐碱地、沙地、沙漠。 在鲁省农业科学院的相关论文中，面前鲁省的盐碱地大约有5967平方公里，其中有利用的盐碱耕地，大约是八6八平方公里，盐碱荒地069平方公里。 即鲁省的待利用盐碱荒地，为09495万亩。 冀省的待利用盐碱荒地，为5万亩；豫省的待利用盐碱荒地，为400万亩左右。 这三个华北平原的省份，就拥有没有利用到的一千万亩盐碱荒地，加上那些盐碱耕地，总数估计在两千五百万亩左右。 盐碱耕地虽然可以种植农作物，但是单位亩产非常低，比正常农田的亩产，可能只有一半不到。 这些土地其实可以通过改造，重新变成普通农田。 比如现在燧人公司旗下的牛奶公司，他们拥有的养殖场，就大多数建设在盐碱地上，那些承包的牧草种植区，也是盐碱地。 黄修远在纸页上，写下了一些关键点。 土地来源——盐碱荒地、半利用盐碱耕地；盐碱地改造技术，牧草种植和培育，农经济下的当前运行模式。 如果依靠单纯的行政措施和财政补贴，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经过一番思考，他决定建立一个“农业银行”，即收购、储备、加工、销售、技术、肥料、器械租借一体的公司。 和农户签订合同，改造农民持有的盐碱地，加上肥料、供水补贴，以及牧草种植技术的指导，种植的牧草由公司统一收购，让农民主动种植牧草。 公司收购牧草后，一部分供应给养殖场的禽畜鲜食；一部分通过青储技术，进行深加工，作为冬天的战略储备；一部分可以向市场销售。 根据相关研究，目前适合作为牧草推广的品种，他和蒋海霖等人讨论后，暂定为番薯、饲料菜、苜蓿草、黑麦草、皇竹草。 而试点区域，就暂定为鲁省的东营，因为东营的盐碱地存量非常多，刚好适合作为试点位置。 年初八。 从汕美总部赶过来的杜金华，以及五十多名相关研究员，抵达了泉城。 张雷带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黄修远面前：“黄总，这位是萧英男，她是东营当地人，比较熟悉当地的情况。” “黄总，你好。”萧英男也没有显得太拘谨。 看到那熟悉的短发发型，过目不忘的黄修远，一下子就想起来对方，正是那天在图书馆遇到的女孩。 “那就麻烦英男带路。” “没问题。”萧英男点了点头。 几辆大巴车、中巴车，和安保专用的越野车，组成车队从泉城出发，向东营而去。 中巴车上。 黄修远和杜金华、马长江讨论着一些事情，马长江是公司从鲁省农科院挖的盐碱地治理专家。 马长江面露喜事的说道：“黄总，我已经初步了解了公司的技术，如果采用六锥球氧，对于土壤中的积盐进行提取，加上有机肥的混土改造，可以从根本上消除土壤盐碱。” “还是实地测试一下。”黄修远还是没有太肯定。 “那倒也是。” 在讨论中，车队经过几个时的行驶，终于进入了东营城区。 一行人先在东营分公司落脚，然后前往东营奶牛养殖基地。 在奶牛养殖基地的一侧，就是承包的牧草场，一共有五千多亩，之前都是中轻度盐碱地。 寒风中，牧草场旁，地面还结着冰碴，一些耐寒耐盐碱的杂草灌木，顽强的生长在这里。 目前华北地区还没有进入春耕阶段，去年承包了这片土地后，奶牛养殖基地也没有时间改造，现在仍然荒在那里。 在不远处，正搭建了一排集装箱房。 从鲁省本地采购了的大量机械加工设备，以及从一拖集团订购的大型犁田拖拉机、挖掘机等。 杜金华的工程组，立马行动起来。 而黄修远则和马长江等人，一起检测了土壤的盐碱成份、含量、深度，以及腐殖质的含量。 地面被冻得硬邦邦，型钻探机向向钻孔，打下去了三米多。 研究员们对不同深度的土壤，进行了全面的化验。 “土壤表层的氯化物含量，在06～14左右，少部分在～，含量挺高的。” 黄修远蹲下来，抓起一把沙土：“马博士，如果要完成改造，你认为应该翻土多深” “一般是翻土0～50公分，但是底下还有矿盐层，时间一久，如果灌溉不合理，又可能再次盐碱化。” 说完他又停顿了一会，接着说道：“如果可以的话，可以分成两部分，表层翻土改造50公分，土壤去盐后，掺入有机肥进一步改良。” “中层土壤，再向下翻土50公分，这一层只去盐，形成一层缓冲土层，和一米以下的盐层隔开。” 黄修远身后的萧英男，拿着一本笔记本，快速笔记着这些内容。 “加缓冲层后，如果管理良好，可以防止盐碱复发吗”黄修远撒下那把土站起来。 马长江沉思片刻：“管理得当，至少可以使用几十年，是没有问题的。” 第八十三章 盐碱地改造 集装箱的一侧，杜金华等人和蜗牛工业的设备制造公司，对设备进行重新的改造。 设计图之前已经有了草稿，现在就是一边改造设备，一边完善设计。 按照盐碱地改造工程的方案，是先用挖掘机，将盐碱地的土层挖开，然后初步过筛，将大块的石头、灌木分离出来。 初步过筛后的盐碱土，送入脱盐车中，脱盐车将土壤中的盐分分离出来，脱盐土壤完成脱盐后，分成两部分。 一半直接回填，一半进入混土车中，混合有机肥，然后回填成为表层土层。 现在需要改造的设备，就是脱盐车、混土车。 其中混土车比较好改造，只要具备进土、搅拌、卸土功能即可。 现在的重点是脱盐车，脱盐车可以看成脱盐车间的缩版，技术上并没有什么难度。 整体采用模块化设计，采用大型工程运输车的底盘，分成进土系统、脱盐舱、脱水舱、卸土系统、内水循环系统、供电系统、卸盐系统。 脱盐车的初步设计长度，达到了1米、宽度5米、高度45米，在基本是公路货车的极限参数了。 配备独立的柴油发电车、初筛车、储盐车、储水供水车。 为加强研发速度，由蓝色时代鲁省分公司出面，向鲁省各个工程机械企业，大肆挖墙脚。 一个多星期的改造，初代设备终于在月14日，完成了初步研发。 尽管初代设备非常粗糙，不少设备都直接拼凑的产品，但是至少可以进行试运行了，接下来只需要继续改进即可。 在东营奶牛养殖基地的牧草场中。 三辆挖掘机，正在盐碱地上忙碌着一铲斗下去，就在盐碱地上挖出一个大坑，差不多有一米深左右。 挖掘起来的盐碱土，被倒入一侧的渣土车。 渣土车运输着盐碱土，来到提前挖掘好的坑道旁，在坑道下面，就是一辆初筛车，之所以将初筛车停在坑道中，是为了利用高度差，方便渣土车卸土。 盐碱土被倾泻到初筛车，通过过筛的过筛，大石头、灌木被过滤到车后，由于运输车送去综合回收工厂，到时候石头会被作为建材使用，而灌木残骸之类，则送去练气制肥料。 过筛后的细土，被输送带送向一侧的脱盐车。 当细土进入脱盐车后，第一个步骤是混水，变成稀泥土，然后送入脱盐阶段，大量六锥球氧被注入，将泥水中的盐分提取出来。 提取完成了盐分，泥水进入脱水车间，大约95左右的水，会被重新分离出来，这些水重新循环回去，而略带湿润的土壤，则被倒在尾部坑道中的渣土车中。 如果上一车是渣土车在接，则下一车，就由混土车去接。 站在集装箱房二楼的黄修远，放眼望去，在牧草场的边缘，已经有一条明显的分界线。 马长江估计一下改造速度：“按照目前的速度，这五千亩很快就可以改造完成。” 一台二十吨挖掘机，一个台班（八时）可以挖掘的土方量，通常在000～500方左右，快的老师傅，甚至可以到达000方左右。 改造的土层深度是一米左右，平均一平方米面积，就出一立方米的盐碱土。 一亩是666平方米，即需要挖土666立方，一台挖掘机一个台班，就可以铲平大约四亩盐碱地。 以一天两个台班计算，三台挖掘机一天挖掘4亩，五千多亩需要两百多天的时间。 黄修远问了一句：“土壤改良后，你们测试的情况如何” “各项指标符合预期，平整后可以开始种植牧草了，如果管理比较好，种紫苜蓿，亩产可以6～八吨。”马长江也是兴奋不已。 他从鲁省农科院跳槽，加入燧人公司后，才感觉自己做了一个最正确的选择，甚至将几个看好的学生，也一起拉了过来。 如果这样的脱盐车，再装备多一些，这五千多亩牧草场，很快就可以完成改造。 其实不用他说，黄修远就吩咐了蜗牛工业的设备制造公司，一边完善设备，一边开始生产脱盐车、混土车、初筛车。 为了方便运输，蜗牛工业准备在鲁省兼并一个工程机械企业，反正底盘、发电机等零配件，对于工程机械制造大省而言，只要有钱都可以定制到。 蜗牛工业只需要设计好，以及自己生产一部分核心零部件，就可以大量组装生产了。 当然一部分零件，采购回来后，还需要进行深加工，采用蜗牛工业特有的硅纳米镀层技术，提高机械的强度。 突然黄修远，转过头说道：“马博士，我打算在鲁省成立一个北方农业研究所，你就担任这个研究所的负责人吧！” “额……”马长江挠了挠后脑勺，有些迟疑的说道：“黄总，我没有管理经验，怕耽误了公司的事情。” 黄修远笑了笑：“马博士放心，你不需要管理研究所，管理工作是副所长的事情，你只需要完成公司的课题，也可以自己准备课题，然后向科研部申请审批即可。” 刚刚加入的马长江，还是不太适应，也不熟悉燧人公司内部的运行机制，不过既然董事长都开口了，他只能答应下来： “那我就先多谢黄总的信任，一定搞好这个研究所。” “你们现阶段的任务，是完成鲁省的盐碱地勘探，另外可以逐步组建实验室，重点在牧草、饲用番薯上面。” 马长江点了点头：“我在农科院还有不少老同事，就有从事牧草、饲用番薯研究方面的。” “嗯，这方面你便宜行事，只要没有太大问题，可向科研部打报告，让他们去谈。” 就在这时，一身泥土的杜金华，走了上来，气喘吁吁的说道： “黄总，初步测试问题不大，可以一边生产一边调整。” 黄修远递了一瓶温水过去：“辛苦你们了，我会和辅国说的。” 打开瓶盖后，杜金华就咕噜咕噜喝了一大口，又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呼，这北方天气太干燥了。” “你没有去过冰城，那边的冬天才叫天寒地冻。”黄修远笑道。 几个人看了半天，在集装箱房二楼的吹了几个时西北风，除了本地人的马长江、萧英男，从南方过来的几人，都有些受不了。 下来后，杜金华继续测试原型机。 而马长江等人，也去准备研究所的事情。 他和张雷、萧英男等人，则回到东营城区，因为他们需要办另外一件事。 另一边，从岭南赶过来的蒋海霖，带着专业的团队，也来到了东营城区，和黄修远汇合。 第八十四章 丰民农业 东营城区的蓝色时代分公司大楼。 一路风尘仆仆的蒋海霖，已经在食堂吃了午餐，黄修远等人也在食堂随便吃了饭，便马上开会。 会议室内。 黄修远说了自己的一些想法，之前他通过电话和内部电子邮箱，讨论过相关内容。 “黄总，如果要成立农业公司，我建议将蓝色时代的养殖公司、肥料公司分割出来，加入到农业公司中。” 蒋海霖在一旁的多媒体演示文稿中，蓝色时代的两个公司名字变成绿色，以区别于蓝色时代的其他子公司。 “说一下理由。” 蒋海霖早有腹稿：“目前蓝色时代的主业是回收、燃气和水务，其他不过是附属产业，如果都集中在蓝色时代的体系中，可能会造成整体太过于臃肿。” 对此黄修远也点了点头，示意继续说下去。 “将养殖公司、肥料公司分割出来，一方面精简了蓝色时代，同时也让农业公司有一个基础，本身养殖公司、肥料公司的业务，就在农业的范畴内。” 听到这里，黄修远也做出了决断：“那就将肥料公司、养殖公司分割到农业公司这边，不过肥料的原材料生产，仍然由蓝色时代生产。” “明白，我会安排好。” 接下来就进入了农业公司的事情。 黄修远将农业公司的名字，定为丰民农业。 丰民农业，除了即将从蓝色时代分割过去的养殖公司、肥料公司，就是饲料公司、农机出租公司。 其中饲料公司，将接收养殖公司属下的牧草场，负责签约农户、收购牧草和干草、饲料加工、饲料出售、牧草种子出售、牧草品种培养。 而农机出租公司，则负责盐碱地改造业务、牧草收割运输、牧草场专业设备供应。 按照初期发展计划，丰民农业将在鲁省试点。 黄修远翻了翻农户合作的细则。 合作细则上，制定了非常多限制性条款，农户拥有的全部盐碱地（包含盐碱耕地），将由农机出租公司负责改造，变成可种植的良田。 被改造后的盐碱地，农户必须用三分之一面积，种植丰民农业指定的牧草，剩下的三分之二土地，由农户自己分配种植，合同期限为二十年。 如果农户违约，将按照剩余的年限，每亩每年1000元的违约金，赔偿丰民农业。 如果农户不想签署牧草种植合同，也可以选择出钱，让农机出租公司改造盐碱地，价格是每亩6000元。 指定种植的牧草，丰民农业的收购价格，目前确定为固定价格和市场浮动价并行。 对于市场上有大规模交易的番薯、苜蓿，价格为市场价的50。 没有大规模交易市场的黑麦草、玉米草、绿州一号、皇竹草、饲料菜、菊苣、番薯藤，则实行固定价格，目前确定为鲜草每吨00元。 别看这个价格很低，实际上收入并不少。 因为这些牧草的产量庞大，管理得当下，黑麦草年亩产在4～6吨左右，饲料菜年亩产在0～0吨左右，绿州一号年亩产在1八吨左右，皇竹草年亩产在15～1八吨左右，象草年亩产在在15吨左右，玉米草年亩产在5～10吨左右、菊苣年亩产在5～6吨左右，番薯藤年亩产5～6吨左右。 最低亩产都在四五吨以上，如果是高产的饲料菜、皇竹草、绿州一号、象草之类，亩产量都在十几吨以上。 平均每亩每年，可以收入八00～6000元左右。 而丰民农业还有另一个补贴，那就是配额肥料，农户每出售一吨牧草，公司就免费提供一定的肥料，可以在90公斤有机肥、0公斤高氮有机肥、15公斤氯化钾中三选一。 这个叫牧草肥料补贴。 另外加入合作的农户，向肥料公司购买肥料，可以获得7折配额，每出售一吨牧草，就可以获得100公斤肥料购买配额。 这个叫合作农户配额优惠。 如果当地有蓝色时代的水务公司，还可以获得内部农业用水优惠，同样是配额制度，一吨牧草获得10立方配额，在配额内，供水每立方0元。 挂钩了肥料、供水的补贴后，农户将获得改良后的土地、牧草出售款、各自补贴，整体收益就获得提升。 毕竟在收割牧草后，丰民农业将向牧草种植地，同步施加有机肥补充土地肥力。 而农户最多就管理一下牧草，偶尔灌溉一下化肥。 那些补贴的肥料，他们可以用来种植其他农作物，减少了农业种植中的一部分肥料成本。 另外丰民农业，将成立另一个子公司，那就是农田医生公司，顾名思义就是一个专门从事土壤检测的公司。 目前国内的绝大部分农田，不是因为肥料下少了，而是肥料太多了，农民缺乏专业技术，只能凭借经验下肥料。 这种情况，造成了非常严重的后果。 农民不知道土壤中的成份，就无法对症下肥，导致土壤中的养分失调，有些元素过剩，甚至形成了毒害作用；有些元素缺乏，却一直得不到补充。 就好比一个病人虚不受补，只知道身体虚弱，胡乱进补人参鹿茸，结果身体越吃越严重。 华国的农业，需要一个医生。 检测了土壤成份，就可以对症下肥，补充土地缺乏的元素，而且是精确定量补充，避免了肥料滥用和浪费。 同时也可以为种植农作物，提供指导意见，什么土壤适合种植什么农作物，或者定向改良土壤。 因此农田医生公司，是非常有必要存在的补充。 大力虽然能出奇迹，但也可能用力过猛，精确用肥用药，不仅仅可以减少农作物的肥害，也可以减少肥料投入，更可以减少土壤的盐分沉积，避免污染水体。 丰民农业的出现，是为了改变华国农业的落后现状，促进农民收入的提升，也为了保证国内粮食的安全。 牧草和饲料的自由，关系到肉价，肉价又会影响民生，民众在食品的支出越少，其可支配收入就越多。 这就是基尼系数，当一个社会的基尼系数越低，就意味着民众的生活水平越高。 这也是黄修远自己理解的基尼系数，其实基尼系数的统计信息，已经不能适应当前时代了。 因为很多大公司、人民富豪，可以通过合法手段避税，反而会降低基尼系数，这就是基尼系数失效的一个体现。 本来税收，就是社会财富在再分配的工具，而大体量的公司、富豪避税，其实就是在阻碍财富再分配，让社会更加不公平。 摇了摇头，将脑海中的杂念甩出去。 他和蒋海霖等人，继续讨论丰民农业的事情。 第八十五章 无可奈何 黄修远和蒋海霖等人讨论好了细节，便吩咐蒋海霖，开始准备组建丰民农业。 月17日。 鲁省这边的事务，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黄修远准备返回岭南。 刚刚接手一部分行政业务的萧英男，急匆匆赶来：“黄总，江总发了一份半月工作简报，有几件比较重要的事情。” 正闭目养神的黄修远，平淡地说道：“说一下。” “第一件事情，是时光博客的用户数量，在本月中旬到了614万。” “第二件事情，是企鹅集团的企鹅涛涛，进行了全新改版，功能和我们的博客非常相似。” 黄修远眉头一挑，随即又平静下来。 “第三件事情，一个模仿我们的软件，在两天前进行了内测，软件名字叫新蓝博客。” “哦新蓝博客”黄修远倒是没有感到意外，对方提前内测，估计也是被时光博客逼得没有办法了。 再不推出市场，估计就要被时光博客占领市场了。 “我知道了，还有其他事情吗” 萧英男想起一件事：“对了，真实世界出版社已经完成了内部整合，三本杂志的正在征稿。” 他打开笔记本电脑，登录了时光博客，找到了出版投稿的入口，上面弹出了真实世界出版社的页面。 真实世界的主页面上，有一系列的子项，包括：［乌托邦说］、［实体出版投稿］、［杂志——真实世界投稿］、［杂志——星河科幻投稿］、［期刊——燧人学刊投稿］。 通过内部账号，黄修远看了看一些数据，目前投稿的数量并不多，主要是出版社自己签约的作者在投稿，还有一部分博库用户，也投稿了一些。 特别是专业期刊的燧人学刊，目前都是燧人公司内部的研究员、工程师在投稿。 他翻了翻投稿给真实世界杂志的稿件，特别是外投稿件，看了几篇投稿后，黄修远突然笑了起来： “呵呵……” 一旁的萧英男一头雾水，难道有人投稿了搞笑文章，她瞄了一眼文章，发现没有什么搞笑内容，不解的问道：“黄总，这文章有什么问题吗？” “英男，你有没有听过一个故事，曾经一个教育家做了一个实验，给华国孩子和米国孩子一杯水，让他们不用火，就让水沸腾起来。” “华国孩拿水在太阳下晒了一天，也没有让水沸腾起来；而聪明的米国孩，拿了四杯5度的水混合在一起，轻松让水沸腾到100度。” 说道最后，黄修远似笑非笑地总结道：“僵化的思维，落后的体制，永远无法培养出有创新精神的大科学家。” 这不是……萧英男一下子反应过来，四杯5度的水混合＝100度的水 “现在知道我为什么发笑了这些人的真知灼见，为什么不发表到科学上去呢说不定还可以拿一个炸药奖，给华国增增光。” 萧英男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给出版社负责人提个醒，让他们过滤掉这种文章，如果有这种文章出现在我们的杂志上，那让他自己卷铺盖走人。” “明白，我待会传达过去。” 萧英男刚离开，张雷拿着日程表进来。 将一部分行政工作移交给萧英男后，张雷负责的事务，是黄修远的行程安排、日常杂事、安保工作。 其实这也是迫不得已，因为张雷是部队出来的，虽然退伍后通过自考，学习了行政管理，但是太专业的事情，处理起来，仍然有些吃力。 加上助理的工作越来越多，才有了萧英男的加入。 “黄总，高铁票安排好了，时间是明天上午九点钟。” “嗯，就这个时间。” 他又将黄伟常叫过来，对于鲁省的相关工作，需要安全部重点盯梢，所以黄伟常必须留下来一段时间。 …… 就在黄修远等人准备返回岭南时。 经过一个多月的挣扎，苏泊尔和母公司高卢s&b国际，不得不接受现实。 毕竟燧人公司的性质，决定了外资企业，难以将手伸进去。 没有办法获得授权的情况下，苏泊尔只能和三家代工厂合作，让对方代工相关产品。 丧失了自主生产能力的苏泊尔，尽管还有不的市场份额，但是随着时间推移，他们的市场份额，可不可以保得住，还真是一个问题。 毕竟三个代工厂方面，目前也是蠢蠢欲动，有推出自己品牌的计划。 在苏泊尔忧心忡忡的同时。 隔壁姑苏的肖特（华国）总部，正迎来了一支德意志总公司的队伍。 分公司总裁段明阐，和总部过来的副总默克施密特，讨论着关于硅纳米镀层技术的事情。 段明阐头疼的说道：“默克，我这边已经研究过硅纳米镀层的情况，从鲁省药玻公布的情况来看，现在的关键，不在电镀工艺上，而是在电镀剂上。” “那个公司还是拒绝授权吗”默克施密特询问道。 “是的，我们已经开价到专利费0，仍然被燧人公司拒绝了。” 默克施密特摩挲着自己的络腮胡，陷入了思考中，他看过新式玻璃的相关报告，目前华国官方已经批准鲁省药玻等四家企业生产会销售。 仅仅两个多月时间，华国不少制药企业，就大量减少了肖特的药瓶订单，最先改造完成生产线的鲁省药玻，已经对肖特的高端市场，产生了实质性冲击。 除非肖特愿意打价格战，但是默克施密特却明白，打价格战绝对是自取灭亡。 因为中硼硅瓶，在生产成本上、性能上，都全面落后于硅纳米瓶，加上华国官方随时可能下场，采用限制性规定，强制要求制药企业使用硅纳米瓶。 现在他们肖特公司，已经和米国康宁、东瀛电气硝子联合，阻止西洲联盟、米国、东瀛批准硅纳米瓶销售。 当然肖特、康宁、电气硝子也知道，这件事上，他们阻止不了太久，因为各大医药巨头也不是傻子。 采用硅纳米瓶，可以进一步提升药品质量，这个基本是不可逆转的趋势，除非有更加好的产品出现。 只是硅纳米瓶的性能，其实已经到了当前的极限，更加好的产品，绝对不是一时半会可以研发出来的。 因此肖特公司的打算，是一边拖延时间，阻碍华国药玻制品的进入时间；同时尝试破解对方的技术。 只是对于硅纳米镀层的原材料——硅9，尽管他们通过关系，拿到了十几克样品。 但是面对这种全新的分子，肖特的几个材料实验室，现在都是一筹莫展，在没有合成工艺和详细参数的情况下，要合成硅9分子的难度，和大海捞针没两样。 更何况，硅9分子是有专利的，就是逆向工程出来，最多私底下规模使用，要投入到量产中，除非他们自己打自己脸。 第八十六章 纳米线 月19日。 黄修远一行人，终于回到了汕美。 一回到汕美，陆学东就找上门来，俩人来到半导体实验室。 更换了全身防护服后，俩人进入一个无尘室内，在一个工作台上，陆学东兴奋地指着一块半透明的薄膜：“修远，你看看这个。” 那薄膜非常轻薄，四个边是一种夹子，将薄膜牢牢地固定住。 “纳米线编织的薄膜”黄修远显然知道是什么东西。 陆学东点了点头：“就是纳米线，三天前我们成功合成了强度比较强的硅纳米线，强度已经可以维持编织操作。” 打开一旁的内部电脑，找到检测报告，其中还有透镜电子显微镜的检测画面。 他看到了排列整齐的硅原子画面，这和他记忆之中的画面，几乎是一模一样。 黄修远转动椅子：“磷、硼、砷、铝呢” “磷线、砷线已经有一些思路，六边氧化硅可以合成磷纳米线，只是目前的强度还有问题，正在改进中。” 陆学东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硼和铝方面，我从五边氧化硅尝试着，虽然勉强通过了，但是一直没有办法合成纳米线。” 对于这个情况，黄修远确实一清二楚，他说出了自己的思路： “不用在无边氧化硅上浪费时间了，为什么不从七边氧化硅这边下手。” “七边氧化硅可是氧族并没有适合的半导体材料。”陆学东有些不解。 “哈哈。”黄修远笑了笑：“为什么不让氧原子做带路党。” 陆学东一愣，瞬间反应过来：“这确实有可能，只是形成纳米线后，混杂其中的氧原子如何清除” “你不会忘记，氮16的另一个特性吧” 被他提醒后，陆学东顿时眼前一亮。 因为氮16除了强催化的功能，还有另一个功能，在强紫外线和特定温度下，氮16分子会分解成为氮气，如果周围存在氧原子，氮16会和氧原子强制结合，生成一氧化氮（）。 就算是氧化物中的氧原子，也没有办法阻挡氮16的强制结合。 如此一来，氧化铝、氧化硼形成的纳米线，就可以通过氮16，去除其中的氧原子，形成单质的铝纳米线、硼纳米线。 陆学东打算尝试一下，而黄修远却知道其中的合成技术：“这一部分交给我吧！” “好。” 回归科研工作的黄修远，带着十几个研究员，尝试让氧化硼、氧化铝、氧化铜，形成纳米线。 在材料实验室中。 一台七边氧化硅—筛合器，漏斗状的上侧容器里面，装满了氧化硼粉末。 这些氧化硼（三氧化二硼）粉末，都是经过过筛的单分子状态，也是最适合作为合成原材料的状态。 由于氧化硼一般以无定形状态存在，通常难以形成晶体，但是经过高强度退火后，也可以形成晶体。 尝试了十几次后，黄修远改进了实验加热方式，采用了激光器聚焦在七边氧化硅的喷出口处。 这是一个非常精细的工作，连续烧毁了上百张七边氧化硅薄膜后，才调试出合格的位置。 激光器聚焦的位置，距离七边氧化硅的喷出口，仅仅只有纳米左右，这个距离已经是极限了。 倒不是不可以继续逼近，而是再靠近喷出口，激光会迅速烧毁七边氧化硅薄膜。 就算是这个距离，一张七边氧化硅薄膜，也最多只能连续工作10～1个时，就会彻底报废。 经过激光烧结后，果然形成了一条氧化硼纳米线。 黄修远吩咐道：“立刻检测一下氧化硼纳米线的强度，和其他特性。” “明白。” 一众研究员也是兴奋不已，大家都陷入了欲罢不能的亢奋中。 负责检测的研究员伍灿，将氧化硼纳米线装入拉伸强度测试仪中，然后心翼翼的提升着拉伸强度。 另外几个研究员，分别检测了横截面直径、电阻率、熔点、导热性、磁性等。 经过了筛合器和激光烧结后，形成的氧化硼纳米线，一部分物理性质发生了变化。 比如拉伸强度上，尽管比不上碳纳米管，但是和一般的钢丝之类，却几乎不相伯仲。 化验室的伍灿，拿着检测报告，向黄修远汇报着：“黄总，氧化硼纳米线的强度符合预期。” 黄修远立刻启动下一个实验他，转过头来吩咐道：“准备氧原子剥离实验。” “是。” 氧原子剥离实验，就是将氧化硼纳米线，放在氮16粉末中，整个容器都是硅纳米镀层打造的，因为氮16会和氧原子结合，容器必须采用硅纳米镀层。 铺好的氧化硼纳米线，被覆盖上一层氮16粉末，容器底部开始加热，当温度达到指定位置时，启动强紫外线照射。 在温度和紫外线下，氮16分子迅速分解，在氧化硼纳米线附近的氮16，和氧化硼中的氧原子结合，形成了一氧化氮。 当所有的氮16分解掉后，容器中只剩下硼纳米线。 几个研究员，轻拿轻放将硼纳米线，从容器中取出来，立刻送到化验室去检测。 还是伍灿等人负责检测。 被剥离氧原子后，剩下的硼纳米线，明显变得脆弱了一些，拉伸强度和普通棉线差不多。 对于这个结果，黄修远其实非常清楚，这个拉伸强度虽然脆弱，但也不是没有办法解决。 单线的硼纳米线强度不足，那可以通过多线编织，将硼纳米线变成硼纳米绳。 而且在相关应用中，其实对于硼纳米线的拉伸强度要求，并没有要求太高，只需要达到普通棉绳的强度即可。 完成了硼纳米线的研发，接下来的铝纳米线、铜纳米线，也陆续被黄修远研发出来。 反倒是陆学东那边的磷纳米线、砷纳米线，陷入了难产之中。 实验室的休息区内。 陆学东喝了一口黑咖啡，随即苦笑起来：“你那边也太快了吧，要不磷纳米线和砷纳米线，也尝试一下” 闻言，黄修远摇了摇头：“还是按照既定路线来吧，通过激光烧结的方式生产，对于氧化硅薄膜的消耗太大了。” “那倒也是，十几个时一张薄膜，确实麻烦很多。”陆学东也暂时放下了改变路线的想法。 如果可以通过五边氧化硅薄膜，直接生成适当强度的磷纳米线，或者砷纳米线，他们需要的原材料就凑齐了。 “我相信你，”黄修远拍了拍他肩膀。 陆学东重新振作起来，加上黄修远带人加入，又经过一个多星期。 终于合成了符合强度的磷纳米线，或者说磷纳米绳，因为单股的磷纳米线，强度一直上不去，只能降低要求，用五条磷纳米线进行编织，形成磷纳米绳。 至此，黄修远需要的原材料，已经全部备齐。 第八十七章 纺织 在黄修远和陆学东等人，埋头于纳米线研发的过程中。 他通过萧英男，让林百杰成立一家纺织设备公司，并要求挖一批纺织设备设计师、工程师，以及招聘一批刺绣专家。 尽管林百杰感到莫名其妙，但还是落实了黄修远的指示。 通过各种渠道，加上高薪的吸引，很快就挖了上百名纺织设备设计师、工程师，和十几名从事刺绣的资深专家。 很快一个名为“特种纺织设备研究所”的研究所，就在燧人公司内部，低调的成立了。 被招聘过来的工程师中，夏求真被任命为总工程师，他是国内比较有名的纺织设备设计师，在老东家工作中，因为和老板的理念不同，选择跳槽到刚刚成立的燧人公司。 尽管不知道燧人公司为什么要研发纺织设备，但是夏求真并不在乎，他只想研发出最先进的纺织设备。 在团队磨合了一个多星期后。 他和另外几个工程师、专家，被叫到一处非常隐蔽的研究所中。 半导体微电路设计师张镜鉴，打开会议室的多媒体，在幕布上投影出一组图片。 参与会议的众人，看到这些图片后，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安静。”张镜鉴指着幕布的图片：“我布置一下任务，现在需要大家设计的东西，是这几种结的纺织设备。” 夏求真有些不以为意：“张工，这非常简单。” “别那么快打包票，我说一下要求。”张镜鉴点开下一页内容，赫然写着一系列的要求。 纺织用的线条，横截面直径为05纳米～纳米；纺织精度最不低于0纳米，结构数量不低于100亿个…… 看到这些要求后，夏求真直接傻眼了，转过头来：“张工，确定没有开玩笑” “你说呢公司难道会花钱请你们来，就是为了开玩笑”张镜鉴反问道。 夏求真挠了挠头：“额……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设计这种设备完全不能用，因为根本没有05～纳米的线。” “别的地方有没有，我不知道，但是公司真有这种线。”张镜鉴简单解释了一下。 “有05～纳米的线”夏求真非常惊讶。 张镜鉴没有在这方面深入解释，而是询问道：“如果要实现编织，和精细化控制，需要满足什么条件” 一众工程师开始讨论起来，很快他们就陆续说了一些问题。 其中一个工程师问道：“请问这些纳米线强度如何” 张镜鉴拿出一份文件递过去，上面是硅纳米线、磷纳米线、铜纳米线、硼纳米线的横截面直径，以及相关的强度。 “普通棉线和钢丝都有。” “这个强度还可以，高强度的硅纳米线、铜纳米，可以操作性比较好。” “如果是这个强度，应该可以通过编织。” 紧接着夏求真，也提了一个问题：“由于精度要非常高，可能需要超强的平衡系统，和非常良好的伺服电机，以及控制软件。” “用国产的零件，可以到达吗”张镜鉴也问了一个关键问题。 夏求真和其他工程师讨论了一会，才给出一个答案：“如果用国产的零件，又要保证精度，只能靠慢工出细活。” “按照单块面积，加工100亿个结构计算，估计需要多少时间” 拿出钢笔的夏求真，在草稿纸上粗略计算了几分钟，给出了一个回答：“如果是六线针织，根据图案的复杂程度，一时可以编织0～40万个结构，完成100亿个结构，需要5～5万个时。” 停到这里，张镜鉴直接摇了摇头：“太慢了。” 夏求真想了想，说出了另一个方案：“如果采用经纬线，加上跳针，效率倒是可以提高到每时上千万个结构，就是需要设定好图案。” 每时上千万个结构，倒是勉强够用，编织100亿个结构，大概需要一千个时左右，也就是4天左右。 “如果增加针道，可以再提升效率吗” 夏求真摇了摇头：“除非采用更加先进的控制系统，不然会影响精度，毕竟0纳米左右的精度，甚至是太高了。” 面对这个现实问题，张镜鉴也只能暂时作罢，毕竟要一口气吃成胖子，难度相当的大。 他继续和夏求真等人讨论，争取将做到最优状态。 纳米线纺织设备的设计工作，开始进入实质阶段，先从市面上，采购了一批零部件，又通过蜗牛工业，定制了一些特制零件。 他们先组装了一台两针道的针织机，又从实验室要来了硅纳米线等，初步尝试了编织，硅纳米线和磷纳米线、硅纳米线和硼纳米线、硅纳米线和硅纳米线等。 获得了不少实测数据，而半导体实验室也在行动，张镜鉴一边和夏求真这边交流合作，一边检测了这种编织出来的微型晶体管。 发现这些晶体管，确实可以实现电路开关。 黄修远和陆学东也在关注着这些研究，尽管大规模量产的设备，以及芯片电路设计，需要时间来积累。 但是燧人公司的半导体研发路线，成功绕开了发达国家的很多障碍。 至少纳米线纺织设备的研发，比光刻机、蚀刻机简单得多，而纳米线本身，又绕开了高纯度硅片、光刻胶。 同时编织法的半导体设计，也和光刻法的半导体设计，有着明显的区别。光刻法是自上而下的制造，而编织法是自下而上的制造。 在真空环境下，由于纳米线本身没有杂质，编织后的晶体管，出现缺陷的概率，可能低于百亿分之一。 唯一可能出现的问题，反而可能出现在芯片电路设计上，只有设计没有问题，编织法生产的晶体管，缺陷率会非常低，甚至几乎是接近于零。 黄修远吩咐林百杰，加大了芯片设计人才的挖掘，加大对于芯片设计专利的申请。 对于专利方面，燧人公司向来都是未雨绸缪，避免被西方卡脖子。 半导体实验室的休息区。 黄修远看着各项进度的推进，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学东，你估计多久可以实现量产” 同样满眼血丝的陆学东，亢奋地回道：“如果一切顺利，明年可以初步实现量产，我是指简单的芯片，至于u之类，估计要技术沉淀一段时间，具体看芯片设计部门。” “我们太需要芯片了。”黄修远无奈的说道。 陆学东当然知道，燧人公司虽然现在用芯片的地方不多，但是随着安卓系的崛起，燧人公司需要面对的敌人，将是无比强大的存在。 没有自己的硬件系统，子公司时光信息，就如同无根之萍。 第八十八章 淡化厂 黄修远刚刚从实验室出来。 来到自己的办公室，萧英男急忙向他汇报了近期的公司事务。 “……黄总，日照、岛城、东营的三座海水淡化工厂，目前已经通过试运行测试，进入正式投产。” “蜗牛工业收购的工程机械加工厂，目前已经整合完毕，开始量产脱盐车。” “丰民农业在东营奶牛养殖基地的牧草场，已经初步改造完成，正在尝试种植苜蓿。” 黄修远点了点头：“不错，继续跟进这些事，还有其他事情吗” “刺槐蚁的方总，上报了联合水务的整合方案，目前联合水务，已经完成了个城市的水务整合，其中7个自来水厂初步改造完毕。” …… 东营的海边滩涂旁，这里是著名的黄河三角洲滩涂区。 而蓝色时代投资建设的海水淡化工厂，就设立在这边。 刚刚解冻的土地，并不影响工厂的生产，源源不断的海水从渤海中抽上来，注入钾盐提炼车间中。 完全密闭的钾盐提炼车间，被注入六锥球氧，然后迅速将钾盐从中提炼出来，一排排机械臂、龙门吊，通过电磁铁的电磁吸引，将六锥球氧—硫酸钾，从海水中吸出来。 龙门吊整体平移，带机械臂离开海水池，到一侧的储盐池，解除电磁铁通电。 顿时储盐池上方飘落起了淡红色“雪花”，在飘落过程中，由于失去通电加持，六锥球氧和硫酸钾解除结合。 当机械臂的电磁铁头部，再次贴近储盐池底部时，系统检测到盐层与电磁铁距离在5厘米左右，便停止贴近，通电吸引盐层中的六锥球氧。 表面淡红色的盐层，那些六锥球氧迅速被吸上去，盐层只剩下洁白无瑕的硫酸钾粉末。 这样的车间，一共有1个之多。 在钾盐提炼车间后面，是黄金提炼车间，海水的含金量非常低，但是提炼的黄金，却是稳赚不赔的方案。 平均每提炼一克黄金，消耗的电能，才10～1千瓦时。 比起去开金矿，又是矿井，又是工程设备，还要矿工冒着生命危险，加上提炼的一大堆化学试剂，要是遇到品位低的矿区，可能出现亏本。 渤海是近陆地海洋，元素富集度高于深海，平均每吨海水中，含金量大概在05～0八毫克左右。 而海水中含金量最高的海洋，是中美洲附近的加勒比海，平均每吨海水的含金量，达到了15～1八毫克。 在东营的海水淡化工厂，每提炼一亿立方海水，就可以获得50～八0千克黄金。 每年单单是黄金，就可以获得100～000万的收入。 经过连续提炼后，海水进入净水区，直接通过净水薄膜后，纯净水进入净水储备区，而被过滤出来的粗盐，进入粗盐储备区。 目前工厂的日处理海水在5万立方左右，极限状态下，可以日处理海水50万立方。 在工厂的输水管道闸门控制室，搭建了一个临时平台，拉起喜庆的红色横幅。 当地的几个领导，和蓝色时代东营分公司经理、淡化厂厂长等，一起剪彩庆祝淡化厂投产。 “我宣布，东营市海水淡化厂一期项目正式投产。” 除了淡化厂员工，还有不少鲁省当地的媒体，以及国家新闻特派的采访人员。 现场响起了掌声，而摄影师们则抓拍着镜头。 从查干湖采访回来的王冰，又来到了东营，剪彩仪式后，她向东营分公司经理王竞争进行了采访。 “王经理你好，请问这个海水淡化工厂，每年可以向东营供应多少纯净水” 王竞争微笑着回道：“目前我们是每日供应4万立方，预计每年提供1亿立方纯净水。” 王冰转过身来，盯着镜头说道：“据相关数据显示，东营市去年供水量为900万立方，而曾经在1999年时，年供水达到峰值的59亿立方，海水淡化工厂的投产，或将彻底改善东营地区的用水问题，也会增强工业农业的活力。” 镜头一转，又她接着问道： “王经理，贵公司未来是否会扩大海水淡化工厂的规模” 王竞争带着采访人员，来到了工厂的沙盘边，这个沙盘是鲁省的地形。 “未来我们公司，将扩大在东营、岛城、日照的淡化厂规模，并逐步建设输水管道。” 在沙盘上，从东营的老黄河口起，分成两条输水线路，分别是： 东营南线：东营老黄河口——东营城区——滨州博兴——淄博桓台——淄博城区——淄川区——博山区。 东营北线：东营老黄河口——滨州沽化区——滨州城区——泉城商河——德州临邑——德州禹城——聊城高唐——聊城城区——台前（豫省）——菏泽郓城——菏泽城区。 而岛城的海水淡化厂自给自足外，还供应廊坊的高密，另外威海、烟台两地，则准备合建一个海水淡化厂。 廊坊同样建一个海水淡化厂，除了供应本地之外，还并入东营南线，减少东营海水淡化工厂的供水压力。 日照厂这边，则建立日照线，沿途经过：日照岚山区——临沂莒南——临沂城区——临沂兰陵——枣庄市中区——枣庄城区。 另外还大量的支线和储备水库。 看到这个宏伟计划，一众记者也非常震撼。 “……我们公司，计划在未来五年内，将整个鲁省的淡化水供应量，提升到每年100亿立方。” “请问这么庞大的投资，是否会给贵公司的财务带来压力”鲁省电视台的记者，略带担忧的问道。 王竞争微笑着回道：“压力是有一些，我们和鲁省水务总公司，已经计划在未来五年内，将90的盈利，投入到建设管中。” 其实对于燧人公司的输水管道计划，鲁省方面非常重视，甚至成立了专项组，配合沿途征地和线路规划，还给了不在少数的补贴额度。 因为这些输水管道和淡化厂，对于鲁省而言，是一个巨大的机遇。 作为北方工农业强省，尽管鲁省是两面临海，年降水量也有600～八00毫米。 问题是工农业消耗的水，也同样不在少数，工农业污染问题，导致鲁省水质非常差。 另外就是人口数量庞大，导致人均供水量，甚至要低于西北的某些地区（人口少，所以人均高）。 随着鲁省电视台、国家新闻陆续的报道，看着那白花花的淡化水，从工厂源源不断的流出。 对于华北各地而言，带来的影响是巨大，也是难以想象的。 这些传统的工业区、农业区，陷入了发展的瓶颈中，正在寻求突破口，之前鲁省的水务改革，就让他们产生了一丝想法。 现在他们就更加迫切起来了，特别是拥有沿海地区的冀省，以及靠近海边都北平、津市，都在盘算着。 而处于内陆的豫省、晋省，目前则比较尴尬。 第八十九章 春耕 东营奶牛养殖基地旁边。 那五千多亩牧草场，因为陆续投入使用的脱盐车，目前已经初步改造完成了一大半。 丰民农业的农机出租公司，已经接收了八组脱盐车队，标准的一组脱盐车队，由于一辆脱盐车、一辆初筛车、一辆柴油供电车、一辆供水车、一辆零件维修车、两辆混土车、八辆运土车、三辆挖掘机组成。 一个台班可以改造1亩盐碱地。 通常一天干两个台班，八组一天下来，就可以改造19亩盐碱地左右。 东营牧草场这五千多亩，还是加班加点下，才完成了初步改造近三千亩。 不过随着的工程机械厂的正式量产，接下来的脱盐车队，会陆续更加专业，数量也会更加庞大。 对于盐碱地的改造规模，会持续提升上来。 丰民农业旗下的另一个公司，农田医生公司在鲁省农科院，又挖了一大批人，弄得鲁省科学院都快被掏空了，不得不提高待遇，对剩下的那些人进行安抚。 农田医生公司和北方农业研究所，两者的不少人，都是互相兼职的。 比如马长江，就是研究所所长，兼任农业医生公司技术执行官。 十几个今年本科快毕业的大学生，被拉过来当实习员工，正在牧草场上检测着土壤。 集装箱房内，负责统计数据的秦文斌，看着一页页数据，声的惊呼起来：“我靠，这土牛逼了。” 他们都是农业大学的学生，自然知道土壤的养分重要性，东营这边的土地，就算是可以正常耕作的普通农田，基本上都有轻微的盐碱情况。 “腐殖质相当好，酸碱度也相对平衡，土壤中含有一定的氮离子，其他微量元素的含量，都基本达标了，现在还欠缺的钙、镁、钠，定向补充即可。”另一个年轻人说道。 秦文斌摇头笑道：“公司的脱盐车太彻底了，基本将中表层土壤中的钠盐都清空了，反而要补充钠盐，维持一定的钠离子水平。” 推门而入的马长江，好奇的问道：“说什么呢” 秦文斌急忙站起来：“马老师，没什么，就是聊聊脱盐车的脱盐太彻底了，现在牧草场的土壤反而缺乏钠元素，需要重新补充。”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脱盐车都是超量提取的，这样比较方便，反正公司的氯化钠成本不高，定量补充就可以了。” “那倒也是。”秦文斌点了点头。 马长江吩咐道：“你们近期的任务，可以去东营的其他区域，检测一下土壤的具体成份，然后上传到公司的数据库中。” “好的，马老师。” 此时牧草场上，除了正在作业的脱盐车队，还有正在平整土地的农机队。 之前是马长江同事的吕保家，就是从事牧草研究工作的技术员，他也在这片牧草场中。 他根据华北平原的气候，规划了牧草场的种植品种，其中两千亩种植苜蓿草，两千亩种植黑麦草，最后一千多亩，种植绿州一号。 对于牲畜而言，长期喂养单一的牧草，是会造成营养不良的，因此要多准备几个品种的牧草，同时加上青储料、干草、精饲料，才可以保证牲畜身体健康。 而且种植苜蓿草（豆科），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苜蓿草的根部有根瘤菌，会促进土壤固氮，进一步改良土壤。 “老马，我们这边安排得差不多。” 马长江走出来：“保家，苜蓿的改良工作，你们要安排一下。” “我会安排的。”吕保家一边洗手一边回道。 虽然米国的苜蓿品种不仅营养丰富，而且产量比较高，但是米国人的苜蓿品种中有一大半是转基因苜蓿。 转基因苜蓿在国内是禁止种植的，这不仅仅是因为生物安全的考虑，还有战略安全的考虑。 因为转基因农作物，是没有办法繁殖的，不利于供应链安全，别人的东西再好，终究不如自己拥有的。 与此同时。 由于天气逐渐转暖，鲁省的春耕工作也开始了。 在东营奶牛养殖基地附近的一个村子，不少农民开着拖拉机，在农田上犁着田。 丰民农业的几个业务员，走向正在一个老农民。 “老叔在打田” 抽着烟杆的老农民，转过头来定睛一看：“这不是虎子吗你不是在奶牛场吗咋跑这边来了” 是本村出来的张烈虎，急忙介绍了起来，几个同事和老农民，这才熟悉了一点。 然后张烈虎，开始又介绍了牧草合作的事情。 “你们公司要开发盐碱地虎子，你别骗老叔我。”老农民一脸狐疑，感觉这个合作不靠谱。 “老叔，我骗你做什么，你那八亩多盐碱田，放在那里也是荒着，签了合同，我们公司免费改造，你只需要拿出三层土地，来种植牧草。”张烈虎劝说着。 老农民吐了一口烟：“我考虑一下。” “老叔，别犹豫了，这又不用钱，如果那八亩盐碱田可以种东西，一年可以收多万把块钱。” 只是老农民仍然在迟疑。 张烈虎看到这样，只能去找其他人，忙碌一天才签约6户，签约的盐碱地一共只有7亩。 面对农民的不相信和迟疑，张烈虎晚上只能找自己父亲，将几个比较好亲戚叫过来，经过一番苦口婆心的劝说。 第二天，他带着那几个业务员过来，村里面不少都指指点点的，反正风言风语是少不了的。 加上他自己家，今天又签约了14户，这些都是张烈虎的亲朋好友，一共拿下9亩盐碱地。 加上昨天的7亩，张家村才勉强凑够了10亩。 一个业务员无奈的摇了摇头：“张哥，走吧！你们村估计是极限了。” 张烈虎当然知道，其他人估计不是骂骗子，就是在说风凉话，只有出成果了，狠狠地打这帮家伙的脸，他们才会转变态度。 看着快中午了，张烈虎开着皮卡车，返回了丰民农业的总部。 总部的食堂上，打了饭后，他突然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 “虎子，你们那边怎样” 张烈虎转过身来：“涛哥，我弄了两天，才签了10亩，你呢” 蔡海涛也是一脸苦笑：“比你好一点，174亩。” “看来都是差不多，三组、五组也是一百多亩。” 五个业务组，一边吃一边吐槽着，显然这几天的情况，让他们一些郁闷。 一件事物的出现，要让农民接受，除非出现盈利的人，不然他们不会轻易跟进。 而出现盈利的人，又容易一窝蜂的盲目跟风，沙糖桔种植就是一个道理，不少农户盲目跟风种植，最后导致生产过剩，大家都没有钱赚了。 第九十章 脱盐与检田 丰民农业的总经理肖源，看到各个业务组的近一个星期的汇报，目前签约的盐碱地，一共只有1八6亩左右。 对于这个的情况，他也深感无奈。 只能吩咐农机出租公司的经理张耀光，分出一部分脱盐车队，开始着手改造签约的盐碱地。 张耀光也非常重视，急忙分出两组脱盐车队，亲自带着人，开始准备改造农户的盐碱地。 张家村的农田不远处，就是一片盐碱田，上面只是生长着稀稀疏疏的灌木、杂草，不少区域都是裸露的沙土。 来到盐碱地的车队，车队长打开笔记本电脑，调出张家村的地图，上面已经分割好了一块块农田。 标注着黄色的区域，是已经签约的盐碱田；绿色区域，是农户目前正在种植利用的农田；红色区域，则是未签约的盐碱荒地。 点击黄色地块，属于哪户签约农户的数据，就会跳出来。 根据土地上的残留参照物，比如田沟壑、田陇、石界条，很快就插上了几个旗子。 又打电话，叫来了签约的农户，过来再次确认，免得到时候挖错地方。 不一会，几个农民开着摩托车，或者三轮车，来到了盐碱荒地旁边。 车队长李国力张开嗓子喊道：“谁是张有德” “我，啥事”一个皮肤黑黝的中年人，一边跑一边举起手来。 “老乡，你有签约牧草种植的合同吧。” 张有德点了点头：“前几天我大侄子说有化肥送，我才签的，这是干啥呢” “现在要改盐碱地，老乡你确定一下这一片是不是你的，别到时候弄到错了。”李国力指着不远处，那十几根旗子围起来的区域。 “没有错，这一片就是我家的。” “那就好。”李国力转过头，大声喊道：“地方没有错，开始干活。” “收到。” 挖掘机的柴油机，噗噗噗的冒着黑烟，直接一铲斗下去。 在不远处看热闹的张有德等人，正声的议论着，似乎有些不相信。 这些年来，也有不少专家研究过改良盐碱地，也做过不少实验，只是这些实验，要么成本太高，要么没种几年，又恢复盐碱地状态。 而且鲁省的农业用水相当紧张，传统改良盐碱地的方案，通常需要用淡水冲洗，将表层土壤的盐碱成份洗走。 二十多分钟后，当那片土地，被挖掘去了一大片后，第一批脱盐土、有机脱盐土，再次被运土车运输回土坑中。 两组脱盐车队一起作业，只用了从早上忙碌到傍晚，将大约6亩盐碱地改造完成。 车队搭了帐篷，就地做饭休息。 同时根据之前改造牧草场经验，改造完成后的土壤，会缺乏盐碱成份，供水车更换了一些零件后，变成了洒水车。 调制好盐碱水，重新喷洒在土壤中，确保土壤不会缺乏盐碱成份，对于种植土地而言，各自元素成分，最好都维持合理的比例，而不是一棍子打死。 三月份的华北平原，晚上还是寒风瑟瑟。 车队的四十多人，用柴油供电车供电，用水也方便得很，直接从脱盐车的循环水管中放一些，如果是用来喝的水，公司准备了微量元素补充片，直接扔纯净水里面，就会变成人工矿泉水。 而洗澡就用电热棒烧水，然后去脱盐车的脱盐舱中洗澡，因为这样不会浪费水，明天脱盐车作业时，这些洗澡水又会再次进入水循环系统。 帐篷里面，电热炉上摆着鸳鸯锅，番茄汤底、辣子牛油汤底，他们的食材和生活用品，有专门的运输车保证。 四个跟车队的女员工（通常是车队其他员工的妻子），切好了牛肉片、牛百叶，又端上鱼丸、肉丸、香菇、拍黄瓜等。 李国力开始动筷涮火锅：“来来，大家别客气，张总也别客气。” “哈哈，大家吃吧！”张耀光夹起一块牛肉，往辣锅中滚了滚，这些牛肉都是他们公司自己屠宰的老奶牛。 四十多人分成六张桌子，在各自的帐篷中涮火锅。 这种生活方式，可能会成为他们的常态，因为脱盐车队的作业方式，注定他们不能随便离开改造区域，除非该区域盐碱地改造完成了，才会前往下一个区域。 对于这些员工，他们的工资也相当高，基本都是初级的技术工，底薪6000起步，加上野外作业的各种补贴和加班费，每个月都可能达到上万。 第二天，天刚亮。 众人就开始作业，昨天提前通知过来的农户，定好了各自的土地，改造工作和昨天一样。 挖土、过筛、注水、脱盐、脱水、混土、回填，在一系列工序下，一亩亩盐碱地，重新变成了。 那些农户也是看了一眼，便失去了兴趣，感觉这个所谓的盐碱荒地改造，非常不靠谱。 对于农户们的心态，张耀光也是看在眼里，只是这种事情，一味地解释是没有用的，只有拿出事实，才可以让农户彻底信服。 整个张家村，签约的盐碱地面积，只有10亩左右，在加班加点下，大概三天左右，就可以完成全部的改造。 而农业医生公司这边，吕保家带着那些实习员工，也来到了张家村这边。 “张总，这一片就是改造完成的土地吗” 张耀光点了点头，指着笔记本电脑上，他们的农田管理系统是内部通用的。 改造完成的签约荒地，会由之前的黄色，变成绿色斜条纹，上面的旗子，代表每一户的数据库链接，这些数据车队完成改造后，必须及时上传数据。 看了系统信息后，吕保家转过头：“文斌，你带人进行抽样调查，另外给签约农户的其他农田，也进行一次土壤抽样。” “没问题。” 秦文斌将所有人，分成三人一组，带上土壤钻孔器、样品储存瓶、笔记本电脑等。 在农田管理系统中，签约农户的其他农田基本信息，也被录入了数据库中。 加上现在开春，不少农户都在忙碌。 根据相关信息，和北斗卫星定位的对比，来到了一片农田中。 刚刚翻好农田的张有德，也非常好奇，这些娃子在干什么，又看又问了十几分钟，还是感到迷迷糊糊。 干了一辈子农活，他对于种田也是凭经验，现在听到什么酸碱度、微量元素、腐殖质、微生物，真的是一脸懵逼。 秦文斌在田地中，抽取八处土壤样品，每一处都分表层、中层、深层。 又问了张有德，在片土地往年种植什么农作物，发现往年是种植花生，这些数据都需要录入。 因为数据越完整，对于土壤的综合评估，会越完善和准确。 第九十一章 二代设备 作为工程机械强省，鲁省的重工业非常发达，基本可以看成一个低配版的德意志。 蜗牛工业并购的工程机械工厂，就在廊坊的郊区。 经过大量测试后，脱盐车、混土车、初筛车等，由之前的初代产品，被改进为二代产品。 毕竟初代产品太过于粗糙，完全是东拼西凑出来的，不少零部件还是手工焊接的，这不符合标准化生产。 杜金华此时就在机械厂中，工厂引进了蜗牛工业的看家本领——硅纳米镀层技术。 可以定制生产的零部件，全部拆分出来，给其他机械加工厂下订单。 部分核心零部件，才自己生产。 这个机械厂，之所以被蜗牛工业看中，其实和他们拥有的工程车辆生产牌照有关系，通过直接兼并，蜗牛工业获得了工程车辆的生产牌照，省去了办理牌照的麻烦。 采购回来的工程车辆底盘，在巨大的龙门吊下，经过硅纳米镀层加工后的舱体，被稳稳的平移过来。 随即校准了底盘和舱体的位置参数，当舱体落在底盘上，就和底盘上的卡扣，严丝合缝的结合在一起。 几个工人将相应的螺丝螺母，有粗大的风炮机锁上，龙门吊拉着半成品车辆，进入下一个加工车间。 各自零配件，被一一安装在车辆上。 新一代的脱盐车，不仅仅更具重工业的钢铁美感，工作效率也获得了极大的提升，比初代产品的脱盐效率，提升倍左右。 其他配套设施的车辆，跟着完善了不少。 比如大吨位的翻土车，这种翻土车，采用了路面再兆机的翻土设计，和侧向喷土设计，提升了土层的挖掘效率。 预计采用二代设备后，脱盐车队一个台班，可以处理4亩左右的盐碱地。 这种提升是巨大的，因为在同样的人工下，他们可以处理的盐碱地面积，将是之前的倍。 杜金华来到电镀车间，这这个车间的是专门用于电镀轴承类产品的。 作为工程机械中，最常用的零部件，轴承往往是非常重要的零部件，无论是传动系统，还是动力系统，都要用到轴承。 国产轴承的情况，和华国不少产业一样，呈现出的特点，就是量产巨大、技术平平、价格低廉、寿命较短、毛病多。 机械厂采购轴承回来后，通过电镀硅纳米镀层，可以让轴承的寿命暴涨，性能获得跨越式提升。 毕竟机械加工的轴承，再怎么玩，都要面对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那就是轴承钢的品质。 表面上轴承经过机械加工后，变得异常的光滑，但是在电子显微镜下，上面绝对是坑坑洼洼，一些轴承钢先天带来的缺陷，通过机械加工是没有办法解决的。 而蜗牛工业特有的硅纳米镀层技术，是纳米级的加工，加上硅纳米本身的稳定性，以及一体的镀层。 让硅纳米轴承，在机械强度、使用寿命、工作性能上，都出现不同程度的提升，如果设计和机械加工跟上来，那国产轴承的品质，足以和外国的高端轴承对抗。 事实上，蜗牛廊坊机械厂现在的工作，除了自产组装的脱盐车、混土车之类，就是购买国产的工程机械，进行深加工改造。 将挖掘机、运输车、收割机、犁田机之类，进行改造升级，连发动机的汽缸、活塞、凸轮轴、曲轮之类，都被魔改了一番。 在改造后的试车中，同一个厂商生产的发动机，镀膜后的发动机，至少可以延长使用寿命5～10年。 至于担心镀膜后，会导致机械的零件公差问题，那到大可不必担心。 轴承、发动机汽缸、活塞之类，精度要求最高在微米级，就算是进入纳米级，也最多几十纳米级。 而硅纳米镀层的厚度，只有05纳米左右，就算是给轴承套、滚珠都镀膜，最多增加纳米的厚度。 作为机械运动型的零件，轴承之类本来就要经常注入润滑油，如果连几纳米厚度的镀层，都没有办法加上去，那这个轴承还转不转了 使用硅纳米镀层后，就算因为高强度的机械运动，导致镀层不能像硅纳米地下型水管那样，可以使用几十上百年。 但是镀层是可以重复电镀的，只要发现镀层老化分解，及时返厂重新电镀一次，又是焕然如新。 丧心病狂的机械厂，将所有能镀层的零配件，都给镀上硅纳米镀层，反正电镀剂是自己家生产的，就收一个成本价（通常上浮10作为利润）。 被深加工后的挖掘机，不仅更加耐操，还是省油高效，只要那些容易坏的零件保养好，挖掘机可以维持5～10年的高效状态。 时间一到，可以通过更换零件、重新镀膜，缝缝补补用个二三十年，问题是不大的。 估计一拖、潍柴动力、徐工、中联重科都没有想到，他们的低端产品，被蜗牛工业拿回来深加工后，整体性能逼近外国的高端产品。 耐用高效的工程机械，对于需要大规模作业的蓝色时代、丰民农业和蜗牛工业，都有巨大的促进作用。 比如蓝色时代的垃圾运输车、自动清扫车，特别是建筑垃圾运输车、挖掘机之类，需求量巨大。 国产的低端产品，确实价格便宜，问题是油耗多、毛病多、使用寿命短。 蓝色时代已经在计划，逐步将车辆、工程机械，分批送到潍坊机械厂，进行重新升级改造。 毕竟这样做，可以有效减少营运中的设备折旧成本，就算是家大业大的燧人公司，有时候做事情，还是精打细算的。 杜金华和机械厂厂长黄孟君，看完了电镀车间，他建议道：“黄厂，你应该给辅国打报告，扩大机械厂的规模，不然当前的加工规模，可满足不了公司的需要。” “我确实有这个打算。”黄孟君也是这个想法。 又来到了机械厂的零件冲压车间。 大大的金属冲压设备，在车间里面轰鸣着，重工业的钢铁力量，是工业人的暴力美学。 在车间一旁看了一会，杜金华就感觉脑袋嗡嗡作响，他走出来缓了缓。 “黄厂，车间的噪音太大了，我建议你申请一笔降噪经费，这是公司的福利之一。” 黄孟君一愣：“咱们公司还有这种福利” “你刚加入才不知道，过一段时间，安全部在你厂布置好，他们也会让你去申请的，要了解公司的内部规章制度，你可以多去总公司官看看，那里有很多福利和规定。”杜金华再次提醒道。 “多谢提醒，我一定抽空去看看。” 杜金华提点了几句：“別嫌我多嘴，这些东西多看看比较好，咱们公司不比其他公司，安全部可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黄孟君也越发重视起来。 第九十二章 牧草种植 经过三天时间，张家村的10亩盐碱地，终于改造完成。 张耀光安排车队长李国力，带队伍去下一个村子，而他则返回农机出租公司总部。 丰民农业负责牧草规划种植的吕保家等人，和农机出租公司的农机队，也来到了张家村，开始准备规划种植的事情。 为了方便过来，吕保家和几个实习员工一起，尽可能将那种植牧草的四十亩，都拼凑在一片，减少管理难度。 农机队用镀膜沙铁管和沙铁，将拼凑出来的三块的牧草地，包围圈起来，避免被牲畜践踏和采食。 又根据之前的各户分界，钉上各自的户名牌。 根据这片地的地形，吕保家和几个实习员工讨论一下，决定种植番薯。 由于是第一次种植，只能由公司自己的农机队出手，毕竟那些签约农户，普遍持怀疑态度，不太愿意在牧草地上投入精力。 农机队用机械整出土陇，然后插上番薯藤，又让水务公司接了一条输水管道。 采用新式硅纳米管的输水管道，不仅仅造价便宜了一半，在防盗接偷水上，也是效果杠杠的。 要破坏硅纳米管，除非采用大型挖掘机硬砸，不然很难在管道上外接，就算是砸开一个口子，也是很难堵上的。 而水务公司自己接水管，都是预留好接口，在用硅纳米镀层密封，要用的时候，采用特制的环型圈扣上，通过六锥球氧的强夺效应，切下那截接口。 普通人根本没有技术，可以切开硅纳米管，如果有能力切开硅纳米管，那只能是水务公司出了内鬼。 而水务公司在管道上，都是专区专人，被发现了内外勾结，燧人公司的法务可不是开玩笑的。 接了水管后，开了一个公共水龙头。 “老张，这是你们的水卡，插入这个地方，就可以用水了。” 张有德有些紧张，将水卡插入读卡槽。 水务公司的公共水龙头控制器，采用了特殊设计，表面又镀硅纳米镀层，内部采用太阳能电池板供电，极大延长了使用寿命。 液晶显示屏上，弹出了一个零的数字，这是代表张有德的用水为零。 打开水龙头，水务公司送的消防软水管，开始有水冲出来。 其他几个农户也尝试了一遍。 “杜哥，这水怎么算”张有德急忙问道。 一旁的丰民农业业务员杜高科，给众人解释道：“你们种的牧草，收一吨牧草补贴10方水，价格是三毛钱一方；超出的部分，阶梯价格……” 杜高科拿出一份农业用水阶梯价格。 1～100立方，每立方05元；101～500立方，每立方07元；501～000立方，每立方1元；超过000立方，每立方6元。 这是每个月的用水量。 一般的麦田，一亩地一季需要灌溉用水10～八0立方，蔬菜一亩一季需要灌溉用水0～550立方，棉花一亩一季需要0～100立方。 按照华北平原的年降水量，可以满足50左右的用水，除非进入干旱状态，不然这种要收钱的水，农民不会轻易使用。 “那牧草就是番薯藤”其中一个老农民问道。 杜高科急忙说道：“番薯和番薯藤一起计算，你们管理好，一亩可以收10吨番薯藤、6吨番薯。” 一众农户声讨论着，番薯他们不少人都种过，确实可以达到这个产量，只是这盐碱地的问题，让他们有些不放心。 有水和肥料的补贴，加上每吨00元，一亩收个两三千，倒不是什么难题。 在有利可图的前提下，农民的积极性也提了上来，暗自下定决心，要照看好这些番薯。 毕竟他们每一户，都有一两亩种了番薯。 对于剩下的改造农田，张有德等人打算看一看情况，如果番薯苗可以活下来，那他们就将这些地，也一起种上番薯。 反正丰民农业的合同上，是收购牧草，可没有规定只收牧草地的番薯。 别看收购价格只有00元一吨，但是其他补贴相当给力。 每收购一吨牧草，农户就可以获得10立方补贴水，免费三选一的90公斤有机肥、0公斤高氮有机肥、15公斤钾肥，七折100公斤肥料的配额。 现在的农业用水，还比较便宜，而化肥则不一样，平均每公斤都在5元左右。 相当于每吨牧草，额外获得了00～00元的肥料补贴。 在09年这个时代，这是一笔相当庞大的补贴，对于农民的收入有着巨大的提升。 他们之前没有办法利用的土地，现在只要用心管理一下，一年就可以每亩收几千块，加上肥料的补贴，又降低了其他农田的种植成本，可谓是一举两得。 就在张有德等人，对于改造农田上心的同时。 随着第一批二代脱盐车到了，农机出租公司一共接收了10组脱盐车队，这就是规模化生产的可怕。 工作效率翻倍的二代脱盐车队，陆续开赴各个村子，对签约的农田进行改造。 而吕保家这边，也同样是忙得脚不沾地。 他们需要规划好农户种植的牧草品种，又要和农户沟通好。 可以说是整个丰民农业，近期都非常忙，总经理肖源同样是东奔西跑，和蓝色时代的沟通，以及管理日渐庞大的养殖场。 而这一段时间，对于张家村的不少村民而言，却是心情复杂的一个多星期。 从之前的牧草合同，再到改造盐碱地，不少人都在看笑话，但是自从番薯藤插下去后，他们就被啪啪打脸了。 比如之前拒绝张烈虎的老农民，他的田就在盐碱地不远处，每天都要路过这一片区域。 按照他们的想法，这片地的番薯藤，可以存活下来的，不会超过一半。 这是中重度盐碱地的常见情况，就算是灌溉充分，农作物的苗成活率，也就在50左右。 就算是采用耐盐碱品种，提高了成活率，亩产也只有正常农田的0～50左右，如果是重度盐碱地，甚至可能颗粒无收。 正在浇水的张有德，也感到非常惊讶，经过一个多星期的缓苗，不少番薯藤已经变得生龙活虎，长出了一些芽。 看到急匆匆走过去的老农民，张有德喊道：“老叶，田打好了没” 本来打算当做没看见，张有叶只能尴尬地转过头来：“打好了，我去看看麦田。”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跑了。 看着落荒而逃的张有叶，他笑了笑摇摇头，对于村里面的风言风语，他们这些签约农户，这半个多月，可是听得耳朵长茧子了。 这些番薯苗的情况，根据张有德多年的经验，生长状况非常健康，现在就不知道产量可以达到多少。 浇好了水，他关闭了水龙头，抽出水卡，看着艳阳高照的田野，感觉今年比去年旱了不少。 第九十三章 旱情 事实上，张有德的感觉没有错。 今年的气候，确实整体偏向干旱。 去年10月下旬至今年月初，淮河以北大部地区降水量持续偏少，华北平原、西北部分地区，及黄淮大部分地区，持续无雨雪日数达到100多天。 这一段时间，淮河以北地区，降水总量不到10毫米，比往年同期的降水量，减少了50～八0。 干旱成为农业生产中最为突出的问题，还造成部分地区人畜饮水困难，水库蓄水受到一定影响。 造成这一次干旱爆发的原因，是因为北半球高维度的高气压带异常稳定，阻挡了低纬度水汽的北上。 加上高空平直西风的影响，导致华国的气温比同期提高了05～摄氏度。 别看只有05～摄氏度的提升，这个气温的提升，对降水量比较充分的年份，或许影响不大。 但是本身就缺乏低纬度水汽的北方地区而言，这就是火上浇油的结果，气温的提升，会增加土壤和地表水的蒸发量，进一步加剧了旱情。 在这一次大范围的旱情中。 唯一勉强维持住基本盘的地区，只有鲁省了。 由蓝色时代管理的鲁省水务总公司，在这一次旱情中，在保证了城市用水的同时，也给各地的农业区，紧急供应了1亿立方纯净水。 而是随着三个海水淡化工厂的投入使用，目前三个海水淡化工厂，已经进入满负荷运转中，平均每天供水150万立方。 在受旱灾影响严重的德州、泉城、滨州，由于淡化厂的水管没有铺设过来，现阶段只能依靠污水处理厂的循环水，以及去年刚启用的储备水库。 幸好去年接手鲁省各地水务后，蓝色时代将一部分老水库，纳入了管理范围，通过加深、加固改造，变成战略储备水库。 比如德州地区，基本就是每个县城，配备一到两个战略储备水库。 然后设立简易的污水过滤站，所谓的污水过滤站，就是只有过滤系统，没有污染处理能力的设施。 这种污水过滤站，主要是建设简单，可以减少污水管道的铺设，过滤后的污水，也同样是纯净水。 而过滤站过滤后的废渣，则由蓝色时代的德州综合回收工厂，定期运输回去处理。 基本是一个县城，就配备一个污水过滤站，污水过滤站处理后的纯净水，注入附近的战略储备水库。 德州，平原县。 平原县附近的污水过滤站，就设置在平原县城的西南不远处，名为相家河水库。 占地面积15万亩，库区蓄水面积1万亩，没有改造之前，最大蓄水量为000万立方米，平均水深1米左右。 经过改造后，平均深度达到75米，最大蓄水量为5000万立方米，目前蓄水量为400万立方左右。 事实上，平原县多年平均地表水的径流量，才455八6万立方；每年向地下开采水资源达到了16亿立方，这一部分的地下水，主要是用于农业灌溉，然后是工业生产用水。 今年蓝色时代入驻后，由于一部分大企业，都和蓝色时代合作，改用了工厂用水内循环，减少了大约1400万立方的地下水开采量。 而城镇每天大约排放的15～万立方污水，工厂、养殖场等每天排放7～1万立方污水。 由于污水在管道中，被渗透了大约10～0。 目前平原县污水过滤站，每天可以获得循环纯净水1八～0万立方，这些纯净水被源源不断注入水库中。 为了缓解旱情，相家河水库已经陆陆续续，开闸放水了五次，给下游提供了大约600万立方的库存水。 而那些没有和相家河连接的乡镇，目前只能通过打机井，开采地下水来补给农田。 不过打机井，也没有那么快，由于多年来大量开采地下水，目前华北平原的地下水位，已经平均下降到五十多米，局部地区的地下水位，甚至到了两三百米。 000年之前，打一口机井，一般在十几二十米，而到了今年，就来到了五十多米。 如果农业灌溉用水的问题不解决，华北地区每年超量开采的地下水，到达了60～八0亿立方，预计每年地下水位下降05～米，局部地区可能每年下降十几米。 这种行为，导致了华北平原大漏斗的出现。 而地下水位下降，可不仅仅是农民开采地下水更加困难，更会导致地面下沉、建筑物崩塌、沿海地区海水倒灌。 不少等不及打机井的农户，只能自己开车去相家河水库，或者相家河中下游，运水回去救急。 平原县自来水管道，由于建设时间比较久，水务公司通过加压，将自来水水压从07公斤，提升到4公斤。 目的就是通过加压，提高供水量，将之前的日供水量提升到60万立方，给一部分乡镇的农户供应一些水。 按照目前的供应量，相家河水库库存的400万立方，只能支持七十天左右。 所以超压供水，都是计算好时间的，一般在凌晨一点钟开始供水，让农户准备储水容器，浇灌效果也比较好。 因为凌晨浇水，可以减少蒸发量，让植物农作物充分吸收水分，剩下的水，还会渗透到深一点的土层，进一步保住土壤水份。 经过这种计算，以及每天的定时放水，库存水量的支撑时间，可以提高到150天左右。 加上每天1八～0万立方的循环水补给，维持当前的供水量，平原县可以保证未来00天内的维度供应。 德州其他县镇的情况，都大同异，或者说鲁省各地中，除了稳坐钓鱼台的东营、日照、岛城，其他区域都差不多。 鲁省水务总公司的未雨绸缪，让受影响的两千多万亩农田，没有出现大面积干旱的局面。 而同样遭受大旱影响的冀省、豫省，则是同人不同命，尽管官方已经出手抗旱，但是没有系统化的措施，损失是在所难免的事情。 大批农田无水灌溉，不少城市自来水供应都出问题。 这一次旱情的影响，让各个城市也认清现实，独善其身的鲁省，就是蓝色时代的活广告。 虽然国内拥有净水技术的公司，一共有三个，但是所有人都明白得很，蓝色时代才是隐形霸主。 目前北控水务虽然积极开拓市场，但是仍然不具备大规模管理水务的能力，不是冀省、豫省看不起北控水务，而是蓝色时代太耀眼了。 在这两个省看来，北控水务只适合给北平、津市供应自来水，即单一城市服务型。 而让对方承包一个省的供水，还要协调工农业用水，估计只能让蓝色时代来。 当联合水务也有这个潜力，只是最近联合水务的业务，都在西北地区，根本没有精力进入华北。 第九十四章 旱情（下） 作为此次旱情最严重的冀省、豫省，尽管熬过了二月份和三月份，但是接下来夏季，同样非常关键。 蓝色时代泉城总部。 分公司经理赵晓兵，正接待刚刚升任鲁省水利部门负责人的张广河，以及来自冀省、豫省水利部门的两位二把手。 “赵总，我们省想邀请贵公司，共同开发利用好华北的水资源。”冀省的李兴国抬了抬眼镜说道。 赵晓军并没有立刻答应，而是说了一个问题：“今年以来的北方旱情，就算是我们公司立马介入，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李兴国心里面一清二楚，就算是蓝色时代立刻介入，估计也要等到下半年，从有可能实现初步改造。 “赵总，如果在紧急状况下，贵公司在沧州沿海建一个海水淡化工厂，需要多久” 赵晓军一愣，反倒是一旁负责技术的副总经理孟建业，思考了一会，给出一个答案： “如果采用露天场地，只要供电配合，加上总部的设备及时，一个月内可以初步形成产能，问题是生产出来的淡水，也运输不出去。” 这个问题确实非常现实，产能再庞大有什么用，关键是水运不出去。 就像南水北调工程，规划了三条线，上个世纪开始提出设想，从00年开始勘探规划，到今年（09年）还没有开工的迹象。 南方的水资源相对丰富，可是没有办法输送到北方。 同样道理，沿海的海水淡化工厂生产的纯净水，同样没有办法在短时间内输送到内陆地区。 众人陷入了沉思中，突然张广河提出了一个思路。 “晓军你们不是要修建鲁省输水管，如果将东营北线接入京杭大运河的南运河段，应该可以供应沿河的土地。” 孟建业摇了摇头：“东营老黄河口厂，目前才修建了17公里的输水管道，而两地的直线距离是八八公里，就算是沿途都是平原，管道总长度估计要到0～0公里。” “除非管道直接铺设在地面上，这样在用地没有纠纷的前提下，加上管材充足，一天修建一两公里是可以做到的，如果多线提升开工，以0公里的长度计算，可以快速完成检建设。” 孟建业说的管材，是使用蜗牛工业特制的硅纳米管，如果是普通管道，根本没有办法快速铺设。 而蜗牛工业还真有铺设地面水管的准备，只是城市的输水管道建设中，并没有应用到，这个技术的研究，只进行过内部规模测试。 张广河、李兴国等人，讨论了两个多时，还是没有下定决心，因为这个项目太大了，一旦出差错，他们都难以承担。 赵晓军建议道：“不如这样如何，先修建50公里，作为实验测试，如果效果达到预期，我们就加速推进如何” “这是一个办法，我同意推进，征地方面我会全力配合。”张广河也觉得，这是目前最妥当的做法。 筹备输水管道的事情，三方初步达成共识，如果实验管道效果达到预期，那他们就一边推进东营北线，一边规划他们省内的输水管道。 …… 和德州一河之隔的衡水，遭受的旱情更加严峻。 面对这种情况，连水库的储备水，都陆续亮红灯，水位下降到警戒线下，不少水库更是濒临干涸。 而本来就没有多少水的京杭大运河（南运河），也快被沿岸农户抽干了。 不少打井队，天天都有活，只是他们发现今年的机井，越来越难挖了，往往要打到七八十米的深度，才会出地下水。 衡水，辛庄。 一片春麦田旁，农户辛广茂看着正在抽水的机井，那水量只有往年的三分之一不到。 面对这个情况，他也是愁容满面。 要知道打一口机井的造价，至少要几千块钱，多则上万都有可能。 他这口井是前年打的，当时打了5八米，一共花了七千多块钱。 没有想到，还没有用上三年，出水量就下降到这个地步。 一想到，又要拿几千块请人打井，辛广茂就肉痛不已，只是不大又不行，除非他放弃这十几亩地，可是今年快知天命的年龄，除了耕田之外，还能去干什么。 突然身后传来儿子的声音。 “爸，回家吃饭了，姐回来看你了。” “知道了，你们先吃，我把剩下的几亩地浇了。”辛广茂一边浇水，一边喊道。 忙碌一个多时，他才开着三轮车回家。 “峰，快叫姥爷。”一个二十多岁的少妇，急忙拍了拍儿子。 “姥爷。”男孩奶声奶气的叫喊着。 辛广茂露出一丝笑容，抱男孩：“一转眼，峰都长这么大了，让姥爷看看。” “爸，快吃饭吧！饭菜都快凉了，我去再热热。”少妇站起来。 辛广茂急忙喊道：“不用了，就这样吃好了，莲，铁子没欺负你吧” “没有，他挺好的。”辛爱莲摇了摇头笑道。 餐桌上，辛广茂一个人吃着剩菜剩饭，而一旁的木长椅上，辛家姐弟和母亲，正聊着家常。 “莲，三唐那边怎样咱们这边今年好多田都没水浇。” 听着母亲的话，辛爱莲一边抱着儿子，一边回道：“三唐还好，乡里用自来水浇田。” 自来水浇田正在吃德州扒鸡的辛广茂，差点被噎到，急忙喝了一口水，然后问道：“莲，你们三唐用自来水浇田” “是呀，今年通了不少水管，好像是新公司在做。” “那水费得多少钱” 辛爱莲想了想：“好像不贵，六七毛一方吧，市里面还补贴了一部分钱，家里的西瓜地，就是用自来水的。” “今年的年情不好，不知道这麦子会不会减产，这粮价又上不去。”辛广茂边吃，边唉声叹气着。 一家人说着说着，又将话题转移到辛爱莲她弟弟身上。 “南山，你今年快毕业了，打算去做什么” 辛南山挠了挠头：“姐，我还没有想好，不过有几个同学打算去魔都，我现在正考虑。” “不如姐给你介绍一个工作如何” “不用了，不用了。”辛南山急忙摇头晃脑，显然不认为自己姐姐有什么好门路。 辛爱莲也没有生气，接着说道：“别忙着拒绝，听完说完，你再作决定。” “那，姐你说说看。”辛南山不以为意。 “你是读计算机专业的吧” 辛南山点了点头。 “德州的蓝色时代，就要计算机专业的，铁子他二伯的儿子，就在蓝色时代当垃圾车司机，一个月六千多呢，他有内部消息，不过能不能过，就看你自己了。” 辛南山一愣：“蓝色时代” 第九十五章 旱情（续） “南山你知道” 辛南山急忙问道：“是不是那个承包环卫、自来水的蓝色时代” “就是这个公司，你要不要过去试一试。”辛爱莲问道。 心情复杂的辛南山点了点头，他自然有想法，要知道他可是时光博客的用户，对于燧人系的一系列公司，多多少少有些了解。 第二天，他准备了电子简历，投给了蓝色时代鲁省分公司。 另一边。 赵晓军和孟建业，来到了东营的北部，这里就是正在建设的东营北线输水管道。 按照规划设计，当前在建设的管段，是通往西北方向的一座水库。 只是现在他们需要加快水管铺设，就不能采用之前的埋管式了，而是要采用地面式。 至于北方冬天的结冰问题，其实高速流动的纯净水，由于高速流动，加上纯净水缺乏凝结核，并不会出现严重结冰。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新式硅纳米管，其实是可以加装保温层的，而且保温效果非常好，因为蜗牛工业设计的保温层，是采用了真空保温层，几乎就是保温瓶的节奏。 “潍坊机械厂的设备，什么时候可以到了” 孟建业看了看手表：“今天中午可以到，他们这几天已经运输了一批设备、管材过来，今天最后一批设备到，就可以开始施工了。” 水务公司旗下的施工公司，除了在熟悉设备，就是在浇筑混凝土基座，一个星期之前，通知他们改施工方式后，就没有再挖掘地下沟渠了。 混凝土基座是一个长1米、宽4米、高5米，地下深度5米的结构，采用实心的混凝土加钢筋一体浇筑。 根据输水管道的强度，通常每八0米左右，设置一个管道基座。 目前已经浇筑了八个基座，还在施工的有0个基座，八个基座就有640米左右。 输水管道的管内直径为米，采用延展性极好低碳钢，再镀上硅纳米镀层，强度是锰钢的1～倍左右。 如果采用同样规格的不锈钢水管，管壁厚度几乎是倍以上，重量更是达到惊人的4八倍左右。 要知道这是内直径米的管道，如果改造一下，拿来当房间都绰绰有余了。 如果采用不锈钢管，那重量对于工程机械的要求，可不是一般高。 地下输水管道的接口处，施工队留了一片区域，准备建设加压站，对于这种管道输水，水务公司打算通过超高压，加速纯净水的输送量。 计划是打造两条输水管道，不过目前只能优先建造一条，位置已经预留好了。 中午一点多，从潍坊机械厂过来的车队，终于将最后一批设备，运到了施工现场。 赵晓军和孟建业，观看了施工队的操作情况。 与地下输水管道不一样，地面管道由于管径太大，如果提前制造好，通过公路运输过来，那管道的运输效率就太低了。 因此蜗牛工业，专门设计了一种现用现造的技术方案。 只见一辆特制工程车，通过吊机将两片薄薄的低碳钢板，塞入工程车的圆柱体压制机中，薄薄的低碳钢板，不到五分钟，就被压制成为一个圆筒管。 蜗牛工业的技术员，进入压制圆柱的内部，里面有一排孔洞，这是放螺丝的地方。 将一颗颗螺丝插入空洞中，压上固定架，按下一个开关，随即管道外侧底部，设计了一排打螺丝螺母的风炮机。 一阵轰鸣后，底部的一排螺丝被锁死。 又转动一圈，给另一侧接口，同样打上螺丝。 随即另一辆特制工程车，和压制机车来一个尾对尾连接，长度达到10米的低碳钢管道，从压制机车被推过去。 这辆特制工程车，是专门给管道电镀的车辆。 技术员迅速给管道一前一后，包裹上一层硅胶薄膜套，这是专门用于不需要电镀的部位，管道两头必须预留一部分，作为拼接的接口。 很快这段管道，就完成了电镀加工，变成异常牢固的硅纳米钢管。 被吊机掉到第一个基座上，管道被缓缓放下，施工人员又钢缆将管道固定，其实基座上，本身就有一个凹槽，保证管道不会位移。 这是第一段管道，接下来的第二段，是悬空管道，施工是不一样的。 电镀车的电镀舱，接收了钢管后，来到要布置管道的下方，然后整个电镀舱，向上整体抬升，将这段半成品管道，硬塞到第一段的接口位置。 在第一段管道内部，几名施工人员，将运动式管道密封机，开到管道接口处，确保管道不泄露电镀液。 很快包裹着第二段管道的电镀舱，启动电镀加工，用了大约10秒左右，电镀加工完成。 电镀液被抽走，电镀车缓缓向前开走，将加工好的管道退出来，而另外一辆特制工程车紧随其后，这是一辆临时支撑车，专门支撑这种悬空管道。 依样画葫芦，平均每0分钟左右，就可以铺设一段10米的管道。 而且这种铺设技术，还可以多段同时进行，就算是到时候两段的接口，出现偏差，也可以通过管道调整，实现无缝衔接。 目前在施工现场的设备，可以支撑两处同时开工。 一组施工队，一个台班可以铺设40米管道。 再增加几组施工队，配备上这些设备，一天铺设一两公里，问题还是不大的。 三个多时后，两组施工队完成了1八0米左右的管道铺设，两个基座之间的七十多米悬空长度，并没有影响到管道。 这些铺设完成的管道，还是半成品，需要完成最后一步，才算完整的成品。 最后一道工序，就是添加真空层，真空层设计好的玻璃，已经加工过的硅纳米超薄玻璃，一块块贴合在管道表面，用钢带固定住。 这些玻璃真空片，会通过再次电镀加工，彻底结合在一起，变成真空保温层，保证管道不会因为冬天，出现低温结冰的现象。 由于是很多零部件，都是自产自销，三米内径输水管道的综合造价成本，大约在每公里74万左右。 这个成本已经相对比较低了，按照东营——临清的规划路线，总长度大约是1公里左右。 鲁省官方每公里补贴00万，又包了征地补偿费用，蓝色时代每公里只需要支出74万成本。 加上沿途加压站，这条输水管道的支出预算，大约在5亿左右。 管道铺设没有问题，赵晓军和孟建业等人，又来到东营老黄河口的淡化厂，让准备调集工程队伍，加快二期、三期工程。 预计在未来半年内，将淡化厂的年产量，由之前的1八亿立方极限，提升到1亿立方的极限。 第九十六章 通钢 4月八日。 刚刚和老爸老妈上山祭祖后。 他刚回到总部的办公室，平日里低调无比的秦励章，竟然弄得出现在他面前。 “励章兄，是有公事吧” 一旁的张雷，给俩人冲茶后，非常自觉地退出去，到门口守着。 秦励章点了点头：“是有一件事，具体是关于通钢的事情。” “通钢”黄修远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一些相关片段：“他们不是刚刚和建龙分手了？难道励章兄想给他们拉订单，蜗牛工业的钢材缺口确实挺大的。” “我还以为修远你一直在实验室，不知道这件事。”秦励章也挺惊讶的。 黄修远笑了笑：“哈哈，我的耳目可不能失灵，不然会出大事的。” 秦励章也深有同感，像燧人公司如此庞大的公司，关系着几十万人的饭碗，不多加留意，真容易出问题。 “确实我不是来拉订单的，而是想问一下，燧人公司有没有兴趣接手通钢。” “接手通钢”黄修远眼睛微眯，下意识地摩挲着下巴。 对于通钢的情况，其实他一清二楚，但是这里面的水深着。 建龙集团的入股，暗中侵吞了通钢大量资产，还故意区别对待老通钢的员工。 今年三月份的分手，建龙集团获得了吉省精钢基地、通钢原有的矿山，还将之前进口铁精粉造成的巨额亏损，转嫁给通钢。 造成拥有八7亿资产的通钢，负债率由70，提升到90。 讽刺的事情，是建龙离开后，通钢的员工生产积极性提高了，在短短三个月内，就实现了由亏转盈。 其实今年随着四万亿大放水，对于钢铁厂而言，就算是只生产钢筋等建材，都可以可以实现盈利。 之后就是建龙杀回马枪，爆发了轰动一时的通钢事件。 想到这里，又想到那帮吃相难看的家伙，他不觉得陈国君是冤枉的，其实是建龙自己在作死。 就像燧人公司接管水务公司，尽管对于内部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但是对于基层员工，除非真的无可救药，不然不会轻易开除。 事实上，随着燧人公司的进入，在重组工会后，反倒进一步团结了基层员工，现在不少从基础提拔上来的中层，可是水务公司的中坚力量。 孟子曾经说过：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 这种道理，应用到公司中，也是同样适用，管理层、中层、基层，如果不把基层当人看，那别人为什么给你卖命，不背刺就不错了。 黄修远思考良久，才缓缓开口：“我听说通钢恢复得还可以，燧人公司应该没有必要入场了，如果真的不行了，我可以考虑。” “那好吧！”秦励章也没有勉强，他知道通钢涉及的情况，非常错综复杂，估计是燧人公司不想趟混水。 黄修远岔开话题：“对了，北方工业的测试情况如何” “非常不错，听说潜艇设计院那边，打算取消了龟背，另外你们的硅纳米真空层设计，进一步减少了水下航行噪音。” 黄修远一下子就想到前因后果：“是巨浪的尺寸缩了吧” “确实，新式燃料的效果太好了，巨浪的药柱计划缩到二分之一，发射距离提升15倍，战斗部改为新炸药。”秦励章也没有隐瞒。 “那就好。” 秦励章又说起另一件事：“洛阳轴承公司，想获得电镀剂的技术授权和配额，条件和鲁省药玻一样。” “没问题，你给百杰说一下就可以。” 俩人谈了两个多时。 目送秦励章离开，黄修远站在窗口前，沉默不语了良久。 其实他对于通钢其实有想法，只是这一次事件，不适合燧人公司去参与，因为这是一次导火索。 通钢事件是一个导火索，也是一个转折点，将给国内的私有化浪潮拉下刹车。 蜗牛工业的钢铁厂，确实没有满足集团的需要。 目前蜗牛工业收购的钢铁厂，在冀省的衡水，是一个年产量1500万吨的钢铁厂。 而燧人公司旗下的各个子公司，都需要大量钢铁，无论是蜗牛工业的机械、刀具、锅具、垃圾桶、水管；还是蓝色时代的工程建设、丰民农业的围栏、养殖场，这些都需要大量消耗钢铁。 另外蜗牛钢铁厂的原材料，绝大部分都来自于蓝色时代的回收废铁，少部分进口铁矿粉。 如果可以兼并通钢，对于蜗牛工业的自我供应链，确实是一个不的补充。 只是很多事情，不是想当然，拍拍脑袋就可以搞的，在黄修远看来，通钢事件不过是国企改革中，一个必然的历史事件。 就算今天阻止了通钢事件，可能明天还有其他国企，源头的关键，在于私有化过程中，充斥着种种不公平。 让这件事，给上面提个醒也好。 黄修远叫了萧英男过来，了解一下这几天的公司情况。 “黄总，蓝色时代和冀省、豫省达成初步协议，将在今年十月份之前，全面接收两省的各地水务公司。” 黄修远翻了翻三月份的财务状况，发现蓝色时代的鲁省分公司，已经逐步进入盈利状态。 尽管由于由于北方的油气相对便宜，但是蓝色时代旗下的海陆燃气，仍然占据了鲁省76左右的市场份额。 鲁省分公司，三月份燃气销量达到451万吨，总销售额为1514亿元，预计009年的燃气总营业额，将达到1八0亿元，扣除成本和税收，净利润在50左右。 另外鲁省分公司的有机肥产量，在三月份再创新高，达到了月产量117万吨，这些有机肥全部以每吨600元，打包出售给丰民农田。 而丰民农田，则以平均每吨950～100元左右，出售给农户使用，或者用于盐碱地改造。 平均改造每亩盐碱地，丰民农田投入了吨左右的有机肥，作为土壤腐殖质的补充。 而鲁省分公司的回收业务方面，三月份一共八万吨废纸（环卫回收6八，废品站收购17），废铁476万吨（环卫回收174、建筑垃圾4161，废品站收购5465）。 另外还废玻璃，建筑垃圾中的混凝土块、砖头、老家具等。 则一部分业务，也产生了巨大的营业额，三月份营业额在7亿左右，净利润在1左右。 而蓝色时代鲁省分公司，另一个大收入，是来源于大型工业企业的污染处理费用，三月份营业额达到46亿元，净利润在76左右。 蓝色时代在今年二月份开始，就转亏为盈，全面进入盈利阶段。 黄修远对于蓝色时代的财务状况，非常满意。 第九十七章 电视剧 他翻了鲁省分公司的情况，又看了安全部的核对数字，一部分存疑的资金，就被标成红色字体。 这些资金用途，各个子公司上报后，安全部的财务组，会进行初审、二审和三审，有问题的资金使用，很容易被察觉到。 而且安全部的业绩考核，就是查财务之类，如果可以查到问题，奖励是非常丰厚的。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安全部的人，自然死死地盯着公司内部，因为这和他们的切身利益有关系。 给这些事项写了批复后，他站起来伸了伸懒腰。 “英男，还有其他事情吗” 萧英男想了想：“时光信息受到新蓝博客、企鹅涛涛的冲击，这个月的用户增长量只有1万。” “哦，那些牛鬼蛇神又起来了。”黄修远没有太在意。 尽管不理解黄修远的话，但是萧英男还是说了这两个竞争对手的情况，不搞实名制注册的新蓝博客、企鹅涛涛，目前分别拥有600万用户、5450万用户。 如果说背靠企鹅的涛涛，拥有5450万用户，还多多少少有点可信度。 而刚刚内测完，才正式营运不到一个月的新蓝博客，竟然拥有600万用户，估计里面的水分不。 “让三水不要慌，稳住我们的基本盘即可，先让他们蹦哒一会。”黄修远发展时光信息，盈利并不是主要目的，真正的目的，是为了国产系统。 只要燧人公司的半导体产业一完成布局，黄修远会让他们知道，什么是降维打击。 软件发展得再厉害，都没有办法脱离硬件，到时候这些互联企业，敢不守规矩，燧人公司分分钟教他们做人。 “好的，黄总。” 黄修远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时光信息的影视公司，不是和鲁省电视台合作，准备拍摄一部电视剧吗情况怎样” “有这件事，剧本已经过审了。”萧英男急忙回道。 黄修远打开笔记本，通过公司内部系统，找到了时光影视的电视剧项目，一看电视剧名字，他眉头一皱。 “英男，去通知白杨过来。” 察言观色下，萧英男发现黄修远似乎有些不高兴，急忙打电话给时光影视的总经理何白杨。 半个时后，从时光影视总部急匆匆赶过来的何白杨，满头大汗又心情忐忑走进办公室。 “黄总，请问有什么吩咐” “这电视剧你打算怎么拍”黄修远平静的问道。 “公司请了管胡导演。” 黄修远直接打断：“管胡这个人我不喜欢，以后京圈的人都不在考虑范围内，明白吗” 咕噜！何白杨第一次看到大老板如此冷漠，急忙鸡啄米一般：“我明白，回去立刻更换导演。” “直接找几个刚毕业的导演就可以，让他们组成一个联合导演组，要审查这些人的背景，那些含着金钥匙的就算了。” “好的。” “既然要拍正剧，我只有几个要求。” 何白杨急忙拿出笔记本和圆珠笔：“黄总请指示。” “第一，参演军人的演员，必须接受三个月的军事化修炼，演群众的人，必须面黄肌瘦，不能出现胖子和白净皮肤，所有人的形象必须时代背景。” “第二，一切按照历史记录来，不允许过度改编，敌人有多强大就多强大，我方有多弱，就要多弱。” “第三，服装、道具要百分百还原。” 何白杨有些迟疑起来：“黄总，其他设备还好是，可是那些枪械，有些麻烦呀！” “你是不是忘记，咱们公司有特种生产资质让蜗牛工业仿制一批即可，我会和军方洽谈这件事的。” 黄修远在未来的一段时间，可是受够了那些神剧，什么手撕鬼子、裤裆藏雷、发胶战将。 “我尽快安排。”何白杨苦着脸，本来几百万的投资，按照这个节奏，就算是都用新人，没有几千万是不行了。 黄修远又补充了不少意见，让时光信息的特效公司，也出来实践一下，反正爷现在不差钱，为什么要拍一堆垃圾出来恶心自己。 更何况这些道具又不是一次性的，拍其他正剧的时候，还可以再利用。 为了百分百还原，他让何白杨去请那些研究历史的学者，组建一个专门的研究组。 对于拍电视剧这件事，黄修远是认真的，他有一点强迫症，要么不做，要么就要做到完美。 在记下所有的要求后，看到黄修远摆摆手，示意可以离开了，何白杨才如蒙大赦。 揉了揉太阳穴，黄修远说得唇干舌燥，拿起一旁的调制矿泉水，喝了一大口。 “呼，一个个让人不省心。” 一旁的萧英男想笑又不敢笑。 “英男，你帮盯着点。” “没问题。” 摇了摇头，黄修远打开一旁的电视机，缓解一下烦躁的心情。 只是各个电视台的节目，不是韩流电视剧，就是那些选秀节目之类，而国产电视剧不是粗制滥造，就是土得掉渣。 无聊的翻着电视台，突然黄修远的手停了下来。 “……我台驻米国记者最新消息，米国d在加州发现一种新型流感病毒，根据专家的基因分析，该灵感病毒可能由猪传染给人类……” 甲流来了！ 黄修远一下子反应过来，作为养殖了庞大生猪的燧人公司，这件事可大可，他必须提前做好准备。 “张雷，通知百杰、飞扬下午三点开会。” 一直当透明的张雷，立马回道：“是。” 他转椅子，在笔记本电脑上，进入了米国的络，查找着相关的数据，对于甲流这件事，全世界都应对不足。 即便有过惨痛教训的国内，也在一开始，出现了防御松懈，加上甲流本身和感冒的临床症状，又高度重合，要严防死守，也相当的可能。 只是别人可以松懈，但是知根知底的黄修远，可不能疏忽大意，特别是公司承包了环卫业务，本身又有大量养殖场，将成为直面甲流的前沿阵地。 一个疏忽大意，可能会造成巨大的损失。 他进入米国络后，甚至通过黑客手段，调阅了一部分米国d的内部文件，发现事情远比报道的情况严重，目前已经发现了几十例疑似病例，而不是报道出来的一例。 一想到，米国人的节操，黄修远只能尽可能往坏处想。 刚刚从蓉城分公司回来的李飞扬，本来打算明天再去鲁省分公司，突然收到董事长有请，便匆匆吃了午饭。 又和顶头上司林百杰，先讨论了一会，林百杰这边也不知道什么事。 下午三点，总部的会议室内，一众都到齐了。 第九十八章 甲流 “今天特定开会，是为了一件事，大家可一下这份文件。”黄修远说完，将一份他收集到材料，递给林百杰。 林百杰急忙翻快来，值得黄修远如果郑重其事，肯定不是什么小事情。 北美猪流感?出现人传人现象?当地已经要几十例疑似病例…… 对于用黑客手段获得的内部资料，黄修远用了一个借口，说是一个在米国工作的哈佛同学，向他透露了这份文件。 林百杰表情一下子严肃起来：“黄总，这件事如果属实，那我们必须早做准备。” 从林百杰手上接过文件的李飞扬，一看到相关内容，也顿时脸色大变，单单是猪流感这个名号，就是一个危险的信号了。 黄修远下达指示：“从今天起，公司进入二级戒备状态，一线环卫工、工厂员工、养殖场员工，根据防疫条例执行。” “黄总，我认为有必要对养殖场，进一步加强隔离。”林百杰建议道。 黄修远点了点头，转过头来：“飞扬，我们讨论一下具体措施。” “从报告的内容来看，不管是不是由猪传染给人类，猪流感这个名字，就让人望文生义了。”李飞扬头疼不已。 林百杰思考了一会：“我们的隔绝式养殖场，本身就有很强的抗疫能力，现阶段需要做的事情，是尽可能阻止外来病原体的传入。” “百杰说得对，近段时间感冒发烧的员工，全部不准带病上班，让各个部门做好统计，安全部加强监督。” “没问题。”李飞扬笔记了下来。 林百杰也建议道：“各子公司加强自查工作，储备好消毒液、口罩、手套、防毒面具。养殖公司方面，让他们对于养殖场进行查漏补缺。” 众人从下午三点，讨论到傍晚六点多，在公司吃了饭，又连夜通知各个子公司，进入二级警戒状态。 第二天。 秦励章再次登门。 “修远，公司出什么事，怎么开始测量体温和喷消毒液了?” 黄修远没有先回答，而是将那份文件递给过去：“这是我一个米国的同学，从米国内部获得的文件，你看了就知道。” 一听到米国两个字，秦励章顿时重视起来，迅速仔细翻看起来，内容中还有不少图片，和基因序列检测报告。 “猪流感在米国本土小范围传染?消息准确?”秦励章表情凝重起来。 黄修远露出无奈的表情：“我就是没有办法确定，才通知你的，要是确有其事，我们还是早做打算比较好。” “我需要一点时间，你们还是不要反应过度了。” 黄修远解释道：“放心，我找了一个借口，说要进行为期一个月的防疫演习，一个月的时间，足够你们确定这件事了。” “那就好，我需要汇报上去。” 秦励章来去匆匆。 与此同时，燧人公司旗下的各个子公司，也进入了二级警戒状态。 日照的海水淡化工厂。 当地不少化工厂，由于淡化厂的工业粗盐价格便宜，每吨才320元，又非常靠近，都在日照淡化厂购买粗盐。 今天刚刚过来拉盐的密海化工车队，发现门口多了一些戴口罩的人。 车队的车队长金超，一脸好奇的问保安队长：“老李，你们厂这是干嘛?” “金队又来拉盐了?” 金超点了点头，递了一根香烟过去：“老李，试一下我的芙蓉王。” 保安队长急忙摇了摇头：“別，要让上面知道了，我这饭碗就完了，金队别客气了，我自己有。” 说完还亮出口袋的泰山烟盒子，然后解释道：“这个月，进厂都要测体温和消毒，你们车队有感冒发烧的人，别让过来拉东西了，公司要搞一个月的演习。” “一个月演习?”金超心里面，暗自吐槽燧人公司吃饱没事干。 突然他看到一辆中巴车，从工厂内部开了出来，那中巴车经过消毒后，便直接离开了。 拉盐车陆续进入储盐池，过了地磅后，便开始装盐，打开车斗的移动顶盖。 一旁负责控制储盐池的淡化厂员工，按下一个开关，顿时传送带中吐出雪白的粗盐。 密海化工喜欢买淡化厂的粗盐，不仅仅是因为价格便宜，还因为淡化厂的盐含水量非常低，不像有些小工厂，粗盐里面含水量非常大。 他们不停的装盐，然后准备拉回去。 而刚才和他们擦肩而过的中巴车，却来到了密海化工的总部。 密海化工的老板，是一个大胖子，亲自在门口迎接，看到中巴车下来的人影，他急忙上前：“欢迎高总大驾光临，里面请。” “金总客气了。”高星河也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办公室内，两边坐下来后，高星河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接说明了来意：“金总，我今天是过来照顾生意了，这是一份订单，你看一下。” 金密海急忙打开文件夹，确实是一份大订单，蓝色时代日照分公司，计划向密海化工采购八四消毒液，而采购数量是3万桶（15公斤装）。 面对这么大的采购量，金密海也有些呼吸急促起来：“高总，没有问题，我保证一个月内将消毒液送到。” “那就好，金总，可以多准一些，说不定下个月我会加大采购量。”高星河提点了对方一句。 尽管感到莫名其妙，但是有钱赚，金密海也没有想太多，答应多准备一些产量。 燧人公司在鲁省各地，通过蓝色时代的关系，大量采购消毒液、口罩、手套、喷雾器、护目镜、全身防护服。 事实上，燧人公司在鲁省的关系网非常庞大。 作为工业强省，鲁省各地都有大大小小的企业，这些企业很难不和燧人公司产生关系。 用水是一方面，排污治理又是一个方面，加上获得硅纳米镀层授权的九阳、鲁省药玻等。 燧人公司在鲁省，构建了一张无孔不入的关系网。 通过这种关系，不仅仅采购方便，价格也多多少少有一些优惠，而且这些企业也不敢随便糊弄，要是惹毛燧人公司，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同时，燧人公司，也让蜗牛工业自己，设计一款防毒面具。 因为目前的一次性口罩防护不全面，而老式防毒面具，又太过于笨重，穿戴也不太友好。 设计新的防毒面具，或者说防毒头盔，是非常有必要的事情。 如果用老式防毒面具，或者一次性口罩，在天气炎热的夏天，是一件非常难受的事情。 特别是对于在一线的环卫工、配送员之类，那种闷热和喘不过气的感觉，戴过的人都体验过。 第九十九章 新式薄膜 蜗牛工业的工业产品设计中心。 在汕美的海丰县郊区。 由于这一次的猪流感危机，产品设计中心临危受命，让他们设计一款全新的防毒头盔。 防毒头盔的设计上，必须符合人体工程学，在保证性能的同时，兼顾舒适和使用简便。 十几个设计师，都在绞尽脑汁的思考着，时不时讨论设计方案，或者在草稿纸上、在电脑上，绘制设计草图。 组长王宁清，看了所有人的方案后，还是没有满意的结果。 在设计上，大多数人都借用了全覆式头盔，改用超薄的硅纳米玻璃，减少了头盔的整体重量。 但是如何解决闷热、呼吸不畅的问题? “组长，我一个想法。”上个月刚刚加入设计中心的殷敏举起手来。 “说说看。” 殷敏来到一旁的小黑板上，用笔画了一副简图：“全覆头盔的闷热感，其实是因为头盔的内层紧贴人体，导致难以散热，采用镂空支架，隔开内层与皮肤，应该可以减少一部分闷热感。” 王宁清想了想，觉得这个方案不错，采用超薄硅纳米玻璃的头盔主体，本身重量就非常轻，估计只有普通全覆头盔的五分之一左右。 如果放大三厘米的尺寸，加上头帽镂空支架，重量最多是普通头盔的三分之一左右。 只是这个设计，虽然加大了头盔的内部空间，让使用者不能感觉太闷热，但是时间一久还是会闷热。 另一个设计师建议：“组长，可以加一个小风扇，再复合一片太阳能电池板在头顶。” “小风扇增加空气流动性，确实可以加大人体散热。” “这个设计倒是不难。” 在一番讨论后，他们初步设计出一个比普通头盔略大的防毒头盔，内部采用镂空支架、风扇散热系统、太阳能电池板。 现在的问题，只剩下一个。 那就是过滤器的选择，如果采用一次性口罩的熔喷布，要经常更换熔喷布。 如果采用防毒面具的过滤罐，会增加头盔的整体重量，而且过滤罐也不是永久性的，隔一段时间要更换一次过滤罐。 无论是熔喷布，还是过滤罐，都不是王宁清理想中的防毒材料。 知道自己公司有材料实验室，王宁清写了一份报告上去，询问是否有其他材料，可以替代熔喷布或者过滤罐。 拿到这份报告的陆学东，在思考了一会之后，突然想到正在研发中的纳米线纺织设备。 目前实验型的纳米线纺织设备，虽然没有办法大规模量产晶体管，但是如果用来制造过滤纳米网，那是没有问题的。 他们实验中，编织精度在20～30纳米左右，这个精度形成的间隙，尺寸同样在20～30纳米。 这个间隙刚刚好，在病毒家族中，流感病毒的直径，通常在100纳米左右，只有极少数的口蹄疫病毒、双联病毒等，是直径低于20纳米的。 采用纳米线编织的纳米过滤网，可以将绝大部分的病毒拒之门外。 而大气气体分子中，通常直径都在1纳米以下，可以畅通无阻的通过纳米过滤网，让使用者呼吸舒畅。 急匆匆赶到实验室。 张镜鉴和夏求真一听到这个要求，表示技术没有问题。 一台实验型的八针道纳米织布机，加上八个硅纳米线卷，随着研究员按下设定好的尺寸，很快纳米线织布机就运行起来，将一条条硅纳米线编织在一起，形成间隙22～24纳米的硅纳米网。 一面宽度一米的硅纳米布，从织布机的出布口吐出，布匹的边缘，使用激光烧结的方式封边，确保布匹不会散开。 剪切布匹，也用激光切割加激光烧结，一名研究员用特制的夹子，夹出一块切割下来的硅纳米布块，刚刚加工出来的硅纳米布，是不允许随意触碰的。 将布块进行二次裁剪，分割成为口罩大小的面积，然后全部送入电镀舱，进行镀层固定。 被硅纳米镀层附着后，硅纳米布的间隙尺寸再次缩小，平均只有21～22纳米。 陆学东拿起一块半成品，尽管经过了硅纳米镀层加工，但是布块的柔韧性，仍然保持得非常好，和普通尼龙布差不多。 他转过头吩咐道：“马上进行过滤性测试。” “没问题。”张镜鉴向一旁的研究员吩咐了几句。 在半成品中，挑选了20块样品，进入检测区进行全面检测，经过各自测试，空气可以畅通无阻的通过，而直径超过纳米的物质，却被阻挡在外面。 而纳米布口罩的清洁，则可以通过内侧高压空气，将吸附在外侧的灰尘、异物冲走，达到充分利用的目的。 根据硅纳米布的物质稳定性，这东西就算是用个一百年，估计也是焕然如新。 尝试作为口罩，呼吸情况也比一般熔喷布口罩好，皮肤接触感非常柔软，和丝绸一样丝滑。 还不会遮掩面容，因为硅纳米布几乎透明，看起来就像带着一片塑料薄膜那样。 三天后。 负责设计防毒头盔的王宁清小组，接到了10种规格尺寸的硅纳米布。 看着手上的相关测试报告，他也非常惊讶，尽管知道公司的材料实验室，在新材料研究上，有非常强的造诣，但是短短三天时间，就拿出性能不凡的样品，着实是闪电一般的速度。 拿到这些半成品硅纳米布，以及科研部附送过来的激光切割烧结器，王宁清小组迅速行动起来。 根据硅纳米布的种种特性，殷敏提议道：“组长，我建议取消头盔的护目镜，改用一体的硅纳米布，毕竟硅纳米布本身就是近乎透明的。” “有道理。”王宁清赞同这个想法。 将头盔的护目镜部分，改成硅纳米布，可能比用普通玻璃还好，因为硅纳米布非常透气，加大了头盔内部与外部的气体交流。 另一方面，纳米级别的硅纳米布，本身还具备不粘锅涂层的一些特性，那就是异物很难粘在上面。 对于护目镜而言，内部呼吸的水雾，和外部的水雾灰尘，才是一个麻烦，采用硅纳米布后，这个问题迎刃而解。 在设计中心一点点完善设计方案时。 秦励章这边，那份报告直接到了紫光那边，经过一番秘密调查后，米国爆发的猪流感情况，确实如同报告描述的那样，甚至越发严峻起来。 经过非典的经验教训后，国内可没有掉以轻心，立刻启动了紧急预案。 机场口岸进入戒严状态，同时成立专门的应对办公室，高度警惕北美猪流感的传入。 华国疾控中心做好研究工作，准备全面应对可能爆发的猪流感疫情。 第一百章 阴差阳错 视线回到鲁省德州。 在牛奶公司当鲜奶业务推广员的唐铁兵，经过几个月的考核，荣升为德州齐河县的区域负责人。 在推广鲜奶工作上，之前改换门庭后，并没有影响到基层的工作积极性，甚至更上一层楼。 因为蓝色时代的主业，在资源回收、燃气水务上，养殖公司只是副业。 而成立丰民农业后，养殖公司反而成为主业，尽管都是燧人公司的子公司，但是主业和副业，终究是不一样的。 到任几天的唐铁兵，经过了总部培训后，在管理水平上，当一个区域负责人，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办公室内，他看了看这个星期的数据，齐河县订购鲜牛奶的用户，目前只有6371户，每天供应鲜奶1八364瓶。 另外还有劳动光荣计划的一部分供应，每天满打满算的销售量在两万瓶左右。 对于人口有63万的齐河县，本身城市化水平也不差，都超过了50，齐河县的牛奶消费者潜力，应该在6～10万人左右，因此唐铁兵现阶段的任务，就是开发新用户。 毕竟随着时间推移，德州奶牛养殖基地的养殖规模，已经提升到八200多头奶牛，每天生产鲜牛奶大约16万公升，可以制造鲜牛奶大约64万瓶。 但是实际上，整个德州地区，每天只消费大约22～万瓶鲜牛奶，还有将近10万公升鲜牛奶，没有销售出去。 开拓了衡水的鲜牛奶市场后，每天也只多出售了14万瓶。 对于库存的鲜牛奶，不想增加生产线生产常温奶的丰民农业，直接将这些牛奶卖给了得益乳业。 得益乳业方面，尽管被丰民农业蚕食了不少鲜牛奶市场，但是他们也获得了不少好处。 丰民农业每天库存的鲜牛奶，除了一部分用于生产酸奶，其他的库存牛奶都出售给得益乳业，每天出售的鲜牛奶达到65～72万公升。 价格和质量稳定，品控非常严格的丰民牛奶，对于得益乳业而言，是一个巨大的补充。 不进入常温奶、奶粉行业的丰民农业，和得益乳业形成了一种默契，各自重点发展优势领域，避免相互恶性竞争。 不要认为六七十万升鲜牛奶不多，换成吨作为单位，就是六七百吨鲜牛奶，可以提炼出八0～90吨湿法奶粉，这是一天的产量。 一年可以生产29万～32万吨奶粉。 未来丰民农业完成鲁省的奶牛养殖基地规划，牛奶产量会更加庞大，估计每天供应给得益乳业的鲜牛奶，将达到1000吨左右，得益乳业每年的奶粉产量，将提升到45万吨左右。 这仅仅是丰民农业在鲁省的供应量，如果全国都有养殖场，预计产量会提升30～40倍。 这是一个异常庞大的数量，因为去年的国产奶粉加进口奶粉，一共才134万吨左右。 双方的合作，对于得益乳业而言，其实是非常重要的，因为国产生牛乳的产量不足，质量也比不上发达国家。 就算是守住底线的得益乳业、完达山之类，也面临国产劣质品的市场挤压，同时还有面对来势汹汹的外国品牌，确实是前狼后虎的局面。 稍有不慎，尽可能出现问题。 而价格稳定、质量可靠、产量庞大的丰民农业，就成为国产乳业中的另类存在。 …… 唐铁兵在看了财务和销售量后，又去了配送站后面的冻库查看。 仔细检查了牛奶的包装、生产日期、冻库设施，以及牛奶的进出账目，确保不会出问题。 到了中午的配送时间段。 他跟上一辆配送面包车，向县城的大街小巷而去。 这个时间配送，就是因为中午不少客户在家，方便送货上门，唐铁兵和另一个配送员，一起提着箱子，挨家挨户的送上鲜牛奶。 唐铁兵还趁机和不少客户，交流了一下，询问存在的问题和建议。 另一边。 牛奶配送车这边，司机有些无聊的打着哈欠，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才想起上班期间不准抽烟。 突然车窗外，一个面容姣好的女人，用娇滴滴的声音问道：“大哥，请问邱庄村怎么走?” “邱庄村?前面的十字路口，转迎宾路向南直走到黄河大道，永锋实验学校的红绿灯，就是了。”司机一边说，一边手指指着前方的十字路口。 可是女人却有些紧张，好像仍然不太明白，拿出一本小本子和圆珠笔：“大哥，我第一次来齐河，不太会认路，能给我画一个图吗?” 面对那娇滴滴的哀求声，以及我见犹怜的桃花眼，司机吞了一下口水，急忙接过小本子和圆珠笔。 而女人则在看似不经意下，用身体挡住了左后视镜。 在打开的面包车侧门旁，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子，迅速将手伸入靠近侧门的一箱鲜牛奶，一支尖细的针头，刺破一瓶鲜牛奶的乳胶瓶盖。 鸭舌帽男子动作迅速，而且非常轻盈，不到几十秒，就连续扎了四瓶鲜牛奶。 突然配送车后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鸭舌帽男子脸色一紧，迅速抬起手臂，将针筒滑入特殊设计的袖口内，然后装做若无其事的向前走，没有转过身去看背后。 从后面走过来的年轻人，看着鸭舌帽男子的背影，又看了一眼面包车内的一箱箱鲜牛奶，最后将目光停留在那个女人身上。 正在问路的女人，眼睛的余光看到了鸭舌帽的离开，又察觉到年轻人的到来，急忙催促道：“大哥，好了没?” 正在聚精会神画图的司机，也粗略画了一条路线，还标了几个标志性建筑的名字：“妹子，按这走就可以了。” “谢谢大哥，好人一生平安，有机会一定请大哥吃饭，先走了。”女人紧张的抓过小本子，便向鸭舌帽男子的方向走去。 司机也是一愣，手里面还拿着那支圆珠笔，表情有些痴笑，似乎在回味空气中的香水味。 而在一旁冷眼旁观的年轻人，则眉头一皱，向前走到司机车窗旁。 “你好，我是唐铁兵的侄子。” 司机这才惊醒过来，看了一眼唐佳良，发现和唐铁兵确实有点像：“小哥你好，唐经理去送牛奶了，待会就回来。” “刚才那个女人是?”唐佳良直接问道。 司机随口一答：“就是问路的。” 唐佳良追问：“那你有没有看到，刚才有一个人靠在侧门旁，好像有一段时间了。” “啥?”司机一惊。 就在这时，送完齐河中心客运站附近的牛奶后，唐铁兵和那个配送员，也向配送车走来。 在路口拐弯角处，唐铁兵就看到了大侄子的身影，急忙走过来：“佳良，你咋来了？” 第一百零一章 紧急召回 唐佳良提了提手上的塑料袋：“四叔，昨天村里面杀了一头驴，这是给你带的。” “你小子又不是不知道，我吃公司食堂。”唐铁兵笑骂起来，不过还是接过了袋子。 而唐佳良想起刚才的事情，急忙说起来：“四叔，刚才我……”他简明扼要解释了刚才的事情。 唐铁兵当过侦察兵，一下子就警惕起来，转过头来：“小杜，立刻清点牛奶数量。” 配送员小杜，急忙拿出配送台账，开始清点面包车内的牛奶数量。 而唐铁兵站在那个位置，模仿鸭舌帽的动作：“佳良，对方是这样站吗?” 唐佳良点了点头：“差不多。” 唐铁兵靠近车的右手，伸入车内摆动起来，找出最容易触碰到的三箱牛奶，进入了他的目光中。 仔细看了三箱牛奶的瓶盖塑封膜，他发现其中四瓶的瓶盖塑封上，竟然有一个细小的孔洞。 打开其中一瓶，他闻了闻里面的牛奶味道，在奶腥奶香中，夹杂着细微的苦杏仁味。 “不好，可能有人给我们的牛奶下东西了。”唐铁兵一下子紧张起来，急忙拿出手机，拨打了配送站的电话： “喂，美莎，我是唐铁兵。” “你好，唐经理，有什么吩咐?” “立刻通知所有的配送车，暂停今天的牛奶配送工作，所有的鲜牛奶封存起来。” “这……” “我没有时间给你解释，一切后果由我一个人承担，立刻执行。” 或许是感受到唐铁兵语气的严肃，电话对面的调度组长，只能选择执行：“我明白了，马上通知配送车返回。” “第二件事，马上给所有的用户发短信，让他们不要喝牛奶，我们会排人全部回收。” “好的。”调度组组长，也感觉到事情有些大条了。 挂了电话，唐铁兵又给德州的总部打电话，紧急汇报了这件事，德州牛奶公司的经理，也被吓到了，一边停止了今天的牛奶配送，一边向在泉城的鲁省总部打电话汇报。 不到半个小时，丰民农业在整个鲁省的牛奶配送，全部停了下来。 有登记手机的用户，全部进行了短信通知；只有固话的用户，丰民农业调动了尽可能多的人员，给固话用户打电话。 在实验室的黄修远，接到了黄伟常、林百杰俩人的电话，急匆匆赶到办公室。 “情况如何?” “德州齐河县的配送站最先发现了这件事，德州分公司已经报警，并封存了所有的瓶装鲜牛奶，打算召回全部出售的瓶装鲜牛奶。”黄伟常急忙说道。 黄修远当机立断：“让时光信息的青水检测公司，立刻抽调华北分部的人，配合丰民农业对所有鲜牛奶进行检测，给我将背后的虫子揪出来。” “没问题。”林百杰点了点头。 “召回的牛奶，没有问题的那一部分，拿去喂牛犊。”黄修远说完再次补充道：“同时让整个鲁省的各个电视台，刊登紧急通知，说明这一次事件的前因后果。” “明白。” 行动非常迅速的燧人公司，在不到一个小时内，就拿出了紧急处理方案。 齐河县的派出所，和唐铁兵等人一起，将发现问题的四瓶鲜牛奶，紧急送到德州城区的警方检测点。 在检测点门口，德州警方的负责人张实中，也是一脸的严肃，不停催促检测人员尽快测出结果，这件事他的压力太大了。 丰民农业的背后是燧人公司，在虽然进入鲁省才半年多，但是发展非常迅猛，而且关系到鲁省的产业升级，牛奶公司一出事，他的手机就没有停过。 一旁的唐铁兵，也和德州牛奶公司的经理李海川，在讨论着一些事情。 德州电视台的记者，在门口架设好了摄像机，随时准备好新闻录制，配合这一次的突发事件。 参与检测的人员中，不仅仅有德州警方的人员，还有牛奶公司的安全部人员。 法医对四瓶鲜牛奶，进行了氰化物检测，因为苦杏仁味是氰化物的标志性特征。 “是氰化钾。” 一个小年轻法医，气愤的怒骂起来：“挨千刀的家伙，竟然给牛奶下毒。” “别废话，快检测含量。” “是。” 在紧张中，四瓶鲜牛奶的氰化钾含量被检测出来，分别是357毫克/升、406毫克/升、3八八毫克/升、425毫克/升。 氰化钾50～100毫克就可以致命，一瓶250毫升的鲜牛奶，就是025升，这四瓶鲜牛奶的氰化钾含量，都在致命剂量之中。 老法医立刻签名确认，然后拿着检测报告出来。 他还没有开口，着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的张实中，就急匆匆问道：“老秦，结果如何?” “是氰化钾，含量都达到了致命剂量，这是详细情况。”老法医直接开口，又将检测报告递过去。 一听到这个情况，张实中怒气涌上心头，也不看检测报告了：“陈队，立刻下通缉令，追捕那两名嫌疑人。” “是。” 张实中紧接着吩咐道：“老秦，你们对那几瓶鲜牛奶的瓶身，还有那支圆珠笔，进行指纹提取。” 老法医点了点头。 一旁的唐铁兵、李海川，看到结果尘埃落定，那出准备好一份发言稿，然后和张实中讨论一下细节。 在法检办公楼的一间会议室内，电视台记者开始准备录播。 下午两点半左右。 鲁省地方电视台、鲁省卫视，在一个多小时前发了的紧急通告后，又再次插播一条新闻。 卫视的午间新闻直播间。 女主持人看到提字机的提示，迅速反应过来：“下面紧急插播一条突发新闻，请各位电视机前的市民朋友，多加留意。” 画面转为德州牛奶公司和德州警方的联合新闻发布会。 张实中严肃地发言道：“……根据法医鉴定结果，四瓶鲜牛奶中，均检测出剧毒化学品氰化物，含量分别为……目前德州警方已经成立专案组，并发出通缉令，下面是嫌疑人的相貌特征……” 警方通报完成，然后就是李海川发言。 “本着对所有用户身体安全的考虑，本公司将召回全部瓶装鲜奶、酸奶，进行全面检测，如果有市民饮用了本公司鲜奶酸奶后，出现身体不适的情况，请及时就医。” “对于饮用本公司鲜奶酸奶中毒的用户，本公司将承担所有的治疗费用，有疑问及时拨打客服热线……” 事实上，绝大部分的用户，都收到了牛奶公司的短信或者电话，在等待牛奶公司上门召回。 这件事的爆发，一下子盖过了米国猪流感的热度，甚至引起了一部分市民的惊慌，大量鲜牛奶、常温奶和酸奶都市民扔了。 第一百零二章 有价的东西 工作了一整天的何仲礼，刚好回到家里面，正打算去冰箱拿一瓶牛奶，却发现冰箱里面空空如也。 “阿瑶，冰箱的牛奶呢?早上不是还有五瓶?” 在厨房忙碌的妻子林瑶，一脸气愤的说道：“仲礼你不知道，今天德州那边的牛奶被人下毒了，牛奶公司将所有牛奶全部收回去了，不知道哪个挨千刀的家伙干的。” 啥?何仲礼被吓了一跳，跑到书房的电脑，上网搜索了一下，便跳出了大量相关信息。 在时光博客的首页上，还顶置了丰民农业的新闻发布会视频，以及一篇详细的情况说明。 下面是大量网友的评论。 ［丧心病狂，建议直接枪毙凶手。］——德州扒鸡王 ［太可怕了，要知道订购鲜牛奶的家庭，大多给儿童和学生喝的，简直是不可饶恕。］——西红柿炒番茄 ［最新消息，丰民农业在菏泽召回的鲜奶中，也发现了三瓶被下毒的。］——大明湖畔 ［我靠！绝对有阴谋，估计是竞争对手下的黑手。］——万年小学生 ［丰民农业损失惨重，今天封存了大约124万瓶鲜牛奶、37万瓶酸奶，又召回了超过两百万瓶。］——袋盐人 ［袋盐人，替资本家操心，还是关心一下自己的工资吧！］——奶嘴快乐 ［吓得我都不敢喝牛奶了。］——火星人003 ［丰民农业反应好快，中午一发现，就立刻发短信和打电话，到晚上基本都召回了。］——无水趵突泉 何仲礼也是咋舌不已，没有想到竟然有人，给牛奶下毒。 他刚准备起身，时光博客的网页上，又刷新出一条信息。 定睛一看，原来是丰民农业的道歉声明，这一次出现如此严重的恶性投毒事件，在于公司管理不完善，接下来将进一步加强管理。 事实上，在唐铁兵的详细汇报中，就看出牛奶公司在配送环节上，出现了不少漏洞，这些漏洞很容易被有心人利用。 比如配送员在配送牛奶时，往往为了方便上下，一般不会关侧门，出现侧门大开、半开，或者没有锁上。 燧人公司的安全部就出台了新措施，无论是丰民农业的牛奶配送，还是蓝色时代燃气配送，都不允许离车不关门。 而下一步计划，是给配送车统一安装行车记录仪，和内部监控摄像头，这样做可以防止有人动手脚，还可以预防碰瓷。 另一边。 豫省，220国道兰考县段。 一辆老旧的桑塔纳，进入了兰考县城内。 车里有四个人，三男一女。 开车的男人脸色难看，副驾驶的女人同样是面露惊恐：“豹哥，现在怎么办?我就说不要接这单，你就偏偏不听。” 说到最后，女人有些歇斯底里起来。 毕竟这件事，基本是触怒了燧人公司，也是在打鲁省的脸，现在鲁、冀、豫三地的警方，几乎是倾巢而出，就像捅了马蜂窝一样。 看到情况不对的豹哥，也有些慌张起来，以前他干过不少脏活，都没有出现如此严重的局面。 连夜抄小路，从菏泽跑到开封这边，进入小县城后，他们也不敢露面，找了一个乡镇的小加油站，加满汽油后。 豹哥吩咐道：“老五，你去买一些吃的，多买一些，我们路上尽量不去买东西。” 沉默寡言的干瘦男子，一言不发的打开车门，向村里面的小卖部走去。 突然豹哥的手机响起了，他一接电话，就声色俱厉的骂道：“座山雕，你害死老子了，必须补钱，不然后果自负。” “好了，会补钱给你的，你们在哪里?”电话对面的声音，是那样的平静和漫不经心。 “呵呵，你不会想杀人灭口吧?”豹哥阴恻恻的反问道。 “你想太多了。” “是吗?” “那你想怎样?” “老规矩，将钱汇款到我香江的兄弟那里，最好不用耍花样，不然大家就鱼死网破。”豹哥威胁道。 “钱会到的。” 刚刚挂了电话，购买了一大堆泡面火腿肠的干瘦男子，便敲了敲车窗，示意打开后备箱。 很快黑色桑塔纳再次启动，沿着106国道南下。 过了两个多小时。 豹哥的电话再次响起了，车停在距离杞县不远处。 他发现是一个香江的电话号，便立刻接通了：“阿明，钱收到了没有?” “收到了，一共是1500万。” “嗯，你打点一下桂省那边，我要去安南暂避风头。” “大哥没问题，你现在在哪里?开什么车，到时候我好让接头的人注意。” “豫省杞县附近，一辆黑色桑塔纳，牌照是皖271八3。” “我记住了，那大哥你小心点。” “知道了。” 开了快十几个小时车的豹哥，让高瘦男子开车，自己在后排干啃着饼干和火腿肠。 106国道上的灯光稀稀疏疏，道路两侧是一片片金黄麦田。 凌晨三点左右，他们的车进入周口的地界，通过一个小镇后，才行驶了不到六七公里。 突然一侧的小树林中，窜出一辆越野车，将桑塔纳撞出公路的护栏外，侧翻在麦田中。 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三个人来，其中一个人拿着喷子，一个用铁锤敲开车窗玻璃。 砰！炙热又密集的铁沙，冷酷又直接命中副驾驶的女人、高瘦男子。 “啊啊……” “咳咳，你们不得好死……” 砰！ 随即彻底安静下来。 其中一名蒙面人，低沉声音说道：“处理好手尾。” 尸体从桑塔纳中被拖出来，一辆大货车停靠在路边，四个空汽油桶滚下来，将尸体装入汽油桶内。 桑塔纳被越野车拉上来公路旁，重新扶正后，用集装箱内部的电动机，将桑塔纳拉进集装箱内。 然后是四个汽油桶，也拉入集装箱内。 艺高人胆大的一伙人，就在公路旁，处理了现场的绝大多数痕迹。 随即大货车向太康县而去，在集装箱内，那几个蒙面人，将大量沙子石子倒入汽油桶内。 一个多小时后，大货车停在太康县的涡河附近，这一段河面又深又比较少人，打开集装箱改造后的天窗，将汽油桶彻底焊死。 此时天才刚刚亮，周围并没有什么人烟，四个汽油桶被迅速推下涡河。 然后大货车便扬长而去，消失在旭日东升的晨光中。 在香江，一个年轻人看着账户上的八00万，露出了贪婪的目光，拉开向北窗户，自言自语的说道： “大哥，你一路走好，兄弟我一定会照顾好你家人的。” 人性就是如此残酷，一切都明码标价在那里，背叛只因为价格合适了，又有多少人，经得住糖衣炮弹的轰炸。 随着豹哥四人的死亡，这件事的调查工作，也进入了死无对证的僵局之中。 第一百零三章 五月 5月2日。 距离投毒事件刚刚过去五天。 黄修远的办公室内。 “根据警方调查的情况来看，那四名嫌疑人在逃窜至豫省的开封、周口一带后，便彻底失去了踪迹。”黄伟常转告了一些内部消息。 黄修远嗤笑一声：“空旷的华北平原，可不是贵高原的深山老林，十有八九是被灭口了。” “这个可能性非常大。”黄伟常也是这样认为，在三地严密筛查的情况下，仍然没有发现有用线索，肯定是被人间蒸发了。 现在还没有后来那么多监控摄像头，智能手机也没有全面取代功能机，还没有出现全民级别的网络社交。 在偏僻的乡镇地区，要让几个人彻底消失，还是非常简单的，更何况还是几个通缉犯。 黄修远其实心里面清楚得很，能干这种事情的人，绝对是那几个竞争对手，而丰民农业的竞争对手，来来去去就那几个。 排除和燧人公司关系密切的完达山、得益，而鲁省本地的小奶企，估计没有这个胆量。 既然对手都下黑手了，黄修远自然不会客气。 “张雷，帮我约见北大荒集团的王总、得益乳业的王总，安排我去鲁省的高铁。” “好的。”张雷立马下去安排。 他目光中杀气腾腾，既然有人不想体面，那就帮他们体面。 与此同时。 鲁省，东营。 重新调整配送方案后，丰民农业的牛奶配送，再次恢复了正常，也得利于丰民农业的处理速度，以及对待这件事的态度，民众对于丰民农业的奶制品更加信任。 受此事件影响，反倒增加了大约21万新用户，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在投毒事件中，丰民农业的牛奶公司虽然受到影响，但是其他子公司的业务，却处于迅猛发展的状态。 从蓝色时代打包过来的硫酸钾、氯化钾、氯化钠、有机肥，迅速打开了市场。 而农机出租公司，近期在东营的盐碱地改造合同，呈现出爆炸性增长，之前的不足两千亩，到五月初时，已经增长到了34万亩。 第一个进行盐碱地改造的张家村，那一百多亩改良田，现在都种满了番薯，其中丰民农业种的那一部分，番薯生长情况良好，土垄上布满绿油油的番薯藤。 丰民的农业医生公司，派遣了不少农业指导员，秦文斌就是其中一个，他站在围栏旁边，和张有德等农户讨论着。 作为科学农业的信徒，秦文斌并没有太过于相信书本上的知识，只是拿来当参考，农业种植这一门学科，蕴含着太多变量。 比如气候、太阳活动、地质、社会生产生活、农业设施，这些东西都会影响到农作物的生长。 他一边问张有德等人的种植经验，在种植各种农作物时，采用的方式、下多少肥料、浇水频率、种植时节，一边将这些东西记录下来。 说了半天，秦文斌又建议道：“老张，我测过你们现在的老田，表层土板结有些严重，我建议你们深耕到30公分，然后每亩补充350～450公斤有机肥，然后重点补充硫酸亚铁……” “文斌，这会不会太多了?” “有机肥?不就是牛粪吗?我过几天去大口家拉几车。” 几个农户七嘴八舌说起来。 听得秦文斌一个头两个大，急忙开口：“老哥，别直接用牛粪，没有发酵过的牛粪会烧苗的，而且有非常多虫卵之类，还是去买加工过的有机肥。” “哈哈，你小子是在推销你们公司的有机肥吧！”张有德笑了起来。 秦文斌摇头笑道：“我们公司的产品确实可以，至少比那些三无产品强多了，我开肥药单给你，都会配准给你们。” 在丰民农业购买给几次农药化肥的张有德等人，倒没有觉得秦文斌在吹牛，他们中不少人都拿过，根据秦文斌给的配方，不仅仅效果良好，还省了不少钱。 “如果你们不想现在补充有机肥，也可以等番薯收割后，去拿免费的肥料补充。” “那也好。”张有德也觉得不错，因为他们现在的田，并没有严重到不能耕种的地步。 突然不远处，四五个没有签约的农户，走了过来，其中一个中年农户向秦文斌问道：“小哥，你们公司还签盐碱田不！” “当然签，你们带好土地证明，打这个固定电话，会有人专门接待的。”秦文斌早有准备，从背包中取出几张名片，递给那几个农户。 “谢了，签了合同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过来改田?”中年农户又问道。 秦文斌无奈的摊摊手：“可能要等一段时间，农机队那边分了一批人去岛城、日照，潍坊，现在东营农机队的改造任务，都排到了七月份了。” 听到这个情况，不少之前观望的农户，也感到有些后悔，只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 …… 在东营的另一侧。 经过二十几天的连续施工，蓝色时代的施工队，目前一共分成三段进行施工。 输水管道平均每天推进5～6公里，第一段和第二段在今天正式接合，第二段和第三段，也会在这几天完成接合。 其中第三段管道，已经来到了滨州的沽化区永丰附近，在东营境内的部分基本已经铺设完毕。 这个铺设速度快得有些吓人。 在第二段管道的尽头，这里距离东营老黄河口淡化厂，有53公里左右，刚好就在沽化区城区附近。 包括鲁省的张广河、冀省的李兴国等人，都来到了沽化分水站（未建成），观看第一次超高压输水测试。 蓝色时代鲁省分公司的赵晓军、孟建业，鲁省水务总公司经理叶长城等人，都亲自到了现场。 随着36公里外的河口分水站，打开供水闸门，同时开始加压后，在超高压的加持下，纯净水源源不断向沽化站流过来。 站在距离出水口，大约五十多米外，张广河看到那粗大的输水管道，有些瞠目结舌地问道：“赵总，你们这建设速度也太快了吧?质量可以保证吧?” “放心，我们可是要打造百年工程的，造假又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张广河转念一想，也觉得有道理毕竟这输水管道的产权，是属于水务公司的，如果用没有几年就报废，那岂不是挖坑自埋。 半个多小时后，管道中传来一阵低沉的轰鸣声，随即出水口处，一道巨大的水柱冲了出来，在大土坑中撞起大量泥沙。 一条提前建设好的混凝土排水沟，将这些纯净水源源不断排到两百多米外的河道中，本来快干枯的河道，被注入了大量纯净水。 张广河、李兴国等人，在排水沟旁，滔起一捧略微浑浊的水，神情都显得非常激动。 第一百零四章 输水计划 不一会，两百多米外的河道，水位就开始涨起来，并向下游快速流动过去。 测试没有问题后，随即叶长城通知河口站的员工，关闭输水闸门，现在还不是输水的时候，必须等沽化站的分水设施、加压设施建设好，才可以正式向沽化区供应纯净水。 在规划图一旁，叶长城向众人说道： “月底东营北线，就会延伸到商河县、临邑县一带，一切顺利的话，剩下的两百六十公里，我们可以三个月左右，将管道铺设到临清市的运河边。” 冀省的李兴国估计了一下：“现在是五月初，三个月就是八月初，看了我们要早做准备。” “确实，我建议南运河沿线，准备还开闸放水的准备，另外利用好以前的灌溉沟渠。”赵晓军也是同样的意见。 正在接收和整顿冀省地方水务的蓝色时代，必须尽快做好相关的规划，免得倒时候水到了，沿河城市和农田却没有准备好。 当然这件事，需要当地的积极配合。 事实上，对于蓝色时代的计划，冀省和豫省都非常支持，比一直在规划的南水北调计划还上心。 之所以这样，那是因为蓝色时代的输水管道，建设好了之后，是可以通过提高水压，加大输水量。 目前管道水流速在八3～八6米/秒左右，管径3米的输水管道，在这个水流速度下，每小时的流量93～96万立方，一年大约可以输水八1亿立方。 输水的水流速度每提升01米/秒，每年的输水量就提升大约1千万立方。 硅纳米的极限，可以承受大约40～50米/秒的水流速度，从经济上考虑，20～25米/秒的性价比最佳。 也就是说，在性价比最佳的区间内，单线输水管道，每年的输水量是24～26亿立方。 如果不考虑性价比，将水流速度提升到40米/秒，那每年可以输水40亿立方左右。 要知道这是单线，日后还有二线、三线之类。 南水北调的东线、中线，在规划设计中，每年才输水44亿立方左右。 事实上，北控水务目前已经承包了北平、津市的自来水供应，计划在津市的沿海建设海水淡化工厂，以彻底解决两地的用水问题。 因此南水北调东线的战略地位直线下降，目前正在考虑中线、西线，还有一些战略意义。 在考察了东营北线后，各方又磋商了输水管道的下一步计划，除了正在建设的东营北线，以及东营北线的延伸线，即临清——南运河、临清——邯郸、邢台，这一条之外。 还计划建设沧州线，延伸到衡水北部、石门、保定、廊坊、张家口。 秦皇岛线，延伸向唐山、承德。 而日照线，则通过微山湖，进入内陆的豫省。 这些输水管道，各省都会给补贴，价格是每公里两百万，另外征地也由各省负责。 甚至为了加快铺设速度，冀省和豫省还承诺建设管道基座。 赵晓军倒是没有拒绝，反正管道基座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只有指标符合蓝色时代的要求，就让各地自己去筹备。 这个输水计划，根据初步的规划设计，一共是四条线，建设速度是每个月向内陆延伸100～150公里。 预计在2012年之前，全部完成干线铺设。 并形成秦皇岛线（双管）年输水40～45亿立方、沧州线（五管）年输水100～120亿立方、东营线（五管）年输水量100～120亿立方、日照线（八管）年输水160～200亿立方。 全部输水量为每年400～500亿立方。 这么多纯净水的输入，除了生活、商业、农业、工业用水，官方还从中划出了一部分，大约是每年40～50亿立方左右，作为生态补水使用，重新注入地下深处，防止华北大漏斗继续下沉。 生态补给水的价格是每立方035元。 实际上蓝色时代并没有赚太多钱，随着输水距离的延伸，平均每十公里，就要提升001元的运输成本，一百公里就是一毛钱。 比如沧州到石门，输水管道长度就达到了360公里左右，单单是输水成本就达到了036元。 再加上净水成本、设备折旧、人员费用等，这些加起来的成本在016～01八元每立方左右。 因此生态补给水，在距离沿海50公里之内，平均每立方赚012～014元；距离50～100公里，平均每立方赚007～009元；超过200公里，基本就是在亏损状态。 对于这一部分的亏损的钱，只能由财政补贴了，发展地下水恢复到以前的状态，生态补给水就不需要了。 为减少一部分成本，蓝色时代计划在分水站的出水口，布置水力发电机，给中继加压系统供电。 之所以有这个设计，那是因为高速流动的水，在分水出水口这里，是需要进行减压的，因为用户的出水口流速，通常都在06～12米每秒，如果流速太快，可能伤害到身体，参考一下高压水枪、高压水刀就知道了。 与其让这些水的动能白白浪费，不如用于水力发电，供应给分水站的再次加压系统使用。 签订了相关合同后，这个合作的公布，也让瞬间引起了国内的热议，甚至连国外都注意到这个合同。 毕竟每年淡化海水400～500亿立方，并供应给内陆地区，对于那些拥有沿海，又本身缺乏淡水资源的国家而言，吸引力确实非常巨大。 特别是西亚地区的狗大户们，他们就拥有非常的海水淡化工厂，只是工艺比不上燧人公司。 不过他们的石油非常便宜，可以用石油、天然气发电，降低海水淡化的成本，勉强保证了本身的用水需要，只是种植粮食之类，那就不用想了。 至于那些发达国家，他们虽然关注这个技术，却没有迫切需要。 各方都派出了不少考察团，来华国考察蓝色时代的海水淡化工厂，只是他们的目的，却不尽相同。 狗大户们是想购买海水淡化设备，而发达国家中，有需要的澳洲、地中海各国，则是想获得技术，甚至入股、收购蓝色时代。 作为世界老大的米国，ia的亚太司，同样没有闲着，对于燧人公司这个异军突起的科技公司，他们越发的重视起来。 只是华国方面的保护力度非常大，加上燧人公司内部，安全部也是高度警惕。 对于公司的科学家、技术员、高管，都采取了严密的保护，连他们的家人，都在保护范围之内。 甚至规定科研人员，严禁出国和单独外出，应该尽可能减少乘坐飞机，技术坐飞机，也不能集中在一两架飞机上。 就像黄修远北上鲁省，都是坐高铁的。 第一百零五章 特立独行 5月八日。 黄修远一行人搭建高铁前往鲁省泉城。 在羊城的火车站，一行人的打扮，显得非常的特立独行，由于本月三号，羊城国际机场确诊两例甲流，是从墨西哥返回国内的。 而昨天又在魔都国际机场，再次确诊三例，病例来自于米国加州。 国内的飞机场、火车站、港口关口，都加强了预防，布置了不在少数的防疫人员。 现在国内的民众，都带起了口罩。 但是像黄修远一行人那样的防护设备，确实是非常特立独行。 由于蜗牛工业一个星期前，开始小规模量产的防毒头盔，就像一个太空头盔一样。 圆形的头盔，三分之一是近乎透明的硅纳米布，然后是银灰色的铝合金镀膜壳体，头盔内置两个小风扇，设置在头顶内部镂空支架两侧。 配备了可拆卸的两颗锂电池，电池有铝合金硅纳米镀膜包裹，确保不会爆炸伤人，电池设置在脖子两侧的肩膀上，容量为14万毫安，在没有太阳能充电的情况下，可以保证两个小风扇运行八个小时。 在头盔的顶部，镶嵌了一片16平方厘米的太阳能电池板，可以阳光下给电池充电。 而头盔内部，头顶的镂空支架，还有后脑勺、后脖位置，则填充了柔软的后枕设计，可以让使用者当枕头用。 在下巴下面，则设计有隐藏式的可弹开软吸管，一按外面的开关，就会弹出吸管，吸管弹出后的位置，刚好在嘴巴前面一点，可以直接吸住。 而吸管连接的头盔外面，则是长度20公分的软吸管，可以放入水瓶喝水。 加上科幻的设计外表，要不是他们都没有穿防护服，不然和太空人更加像。 尽管甲流的死亡率没有那么高，但是黄修远并不想冒险，他已经改变了一部分未来，这意味着很多事情，可能会和记忆产生偏差。 这种使用寿命在几十年的防毒头盔，是专门应对生物武器、恶性微生物的，对于化学毒气之类，反倒没有什么防护效果。 事实上，无论是熔喷布，还是更加先进的硅纳米布，对于化学气体都没有什么防护效果。 要阻止化学气体进入人体，通常采用的方案是，过滤罐中的吸附剂、中和反应剂之类。 未来倒是有专门的全阻挡式防毒头盔，不过需要非常先进的纳米加工技术，可以做到只允许氧气、二氧化碳、氮气、水分子通过。 现阶段，是没有办法做到定向筛选的。 硅纳米布打造的防毒头盔，如果大规模生产，材料成本在24元左右，加工费用在5元左右，加上设备折旧，综合制造成本在40元一个。 附加的知识产权，则难以估计了，目前科研部给的知识产权定价，是每个100元，每生产一百万个，知识产权价格下降1元。 而知识产权价格最低标准，是20元一个，这是要生产八千万个防毒头盔后，才下降的最低价格。 内部采购方面，蜗牛工业只赚一个辛苦钱，一个防毒头盔170元；而对外销售的价格，一个是300元。 和几毛钱一个熔喷布口罩相比，防毒头盔价格确实非常高，但是防毒头盔的使用寿命，是三十年起步计算的。 而且防毒头盔，还有另外一些优点，比如不会出现气闷、呼吸困难，在夏天不会闷热，在冬天不起水雾，防护效果好于熔喷布口罩，可以长期在工作生活中使用。 甚至可以阻挡空气中的大颗粒灰尘，以及当摩托车头盔使用，凭借硅纳米镀层的强度，大货车都不可能压碎防毒头盔，里面的镂空支架、后枕，可以有效缓冲撞击的冲击力，保护头部的安全。 目前蓝色时代，已经下蜗牛工业下了第一批15万个的防毒头盔，专门给环卫工、燃气配送员和回收工厂员工、水务公司员工使用。 同样，总公司、丰民农业、燧人材料、时光信息、刺槐蚁公司，以及蜗牛工业自己，都采购一批。 目前总部所在的汕美，已经有一部分环卫工和配送员，分配到了防毒头盔。 五月份的岭南地区，烈日炎炎。 洒水车给燥热的公路地面洒水降温、减尘，不少环卫工带着防毒头盔，一开始一些不习惯，不过在小风扇的吹风下，反倒感觉更加凉爽。 刘建设经过一年多的工作，在各项考核中，都表现得非常优秀，两个月前，升任为城区香洲街道环卫站站长，专门管理该街道的环卫工作。 此时，他正在该街道的一个重点区域，向几个环卫工吩咐道：“小海，你们负责的霞洋客运站，要多注意消毒，如果垃圾桶满了，要及时让清运车过去。” 小组长余东海点了点头：“站长你放心，我们一定保证这边的消毒和卫生。” 戴着防毒头盔，统一的橙红色工作服，其中一个人还背着一个手摇喷雾器，让客运站进进出出的民众或者旅客，感觉到自己，仿佛在生化危机中。 负责消毒的环卫工，在客运站进出口、垃圾箱、公共厕所，都进行了全面消杀。 从香江回乡的陈友波，一出客运站，就闻到了略微刺鼻的八四消毒液味道，以及非常干净的路面。 两年多没有回来，尽管建筑物和巷道，没有多少变化，但是他感觉到了隐隐约约的不同。 “老豆你看，有太空人?”一旁的少年，指着几个环卫工惊呼起来。 陈友波看了看对方工作服的标准，印着“汕美环卫”，下面还有一行比较小的字体，他看不太清楚。 “别乱跑，那是扫大街的。” 少年挠了挠头，不解的问道：“老豆，你别骗我，香江扫大街的人可不是这样的。” 不知道如何解释的陈友波，顿时板着脸，拉着儿子打了出租车，向玉台山公园过去。 看着沿途街道，仍然是老样子，只是显得异常的干净，还有不少戴着防毒头盔的环卫工，还有少数其他制服的人员，也戴着那种头盔。 陈友波转过头，向出租车司机问道：“师傅，城区的环卫工一直这样?” “那倒不是，是前几天才戴的，好像是预防猪流感，他们燧人公司就是事多。”司机吐槽道。 燧人公司?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老哥是香江或者东南亚回来的吧?” 陈友波点了点头：“我从香江刚刚回来。” “那你不知道汕美的变化，也是挺正常的，……”司机非常健谈，一边开车，一边介绍着去年和今年的变化。 突然陈友波，终于想起在什么地方听过燧人公司了，这个公司不就是蜗牛不粘锅的母公司，他开的厨具店铺，也在蜗牛进过货，质量确实是杠杠的。 没有想到，还是老家的公司做的。 两年多没有回来，家乡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回想当年回归时的迷茫，如今却越发感到内地发展迅速。 出租车经过一个路口，陈友波发现道路两侧，更多的人戴着防毒头盔，司机解释了几句。 原来这一片区域，是燧人公司旗下的时光信息，以及时光信息的各个子公司办公区域，戴着防毒头盔的人，绝大多数都是燧人公司的员工。 公司发的头盔，带着比口罩舒服，还可以防灰尘、防臭、防p25之类，唯一的比较不方便的地方，就是吃饭和听电话。 蜗牛工业已经收到相关反馈，正在进行改进，推出二代防毒头盔。 与此同时。 黄修远一行人搭乘的高铁，也停靠在鲁省泉城。 第一百零六章 农垦联盟 不仅仅丰民农业的总裁肖源，连忙碌输水管道计划的赵晓军、孟建业等人，也急忙抽空过来迎接董事长。 燧人公司的各个子公司，在各个城市中的总部、分部，都会尽可能的聚集在一片区域。 泉城的各个分公司、子公司，自然也不例外，除了有危险性的燃气储备库，和需要大面积土地的养殖场，其他的集合在泉城西南郊区。 集合在一起，不仅仅方便管理，也可以抱团取暖，彼此之间的沟通合作、共用基础设施，同样减少了浪费。 在本地的得益乳业，在黑省的北大荒集团，都比黄修远要早到。 黄修远一到，会议立刻展开。 “两位王总，非常高兴见到你们。” 北大荒的总经理王守疆，也笑着回道：“黄总客气了，我和成业都自愧不如，大家别站着，都坐下聊聊。” 得益的老总王成业，也寒暄了几句。 进入主题后，黄修远作为东道主，先拿出了自己的一些想法： “无论是完达山，还是得益，都是我们公司的重要合作伙伴，我认为应该开诚布公的谈一谈国内奶制品的问题。” “黄总请说。”王守疆拿着钢笔说道。 黄修远给一个眼神萧英男，对方立刻调出相关资料，投影在一旁的多媒体幕布上。 “目前国内有一种声音，说国标中的奶制品标准要求太高，导致了奶农、奶站非法添加三聚氰胺、尿素，希望可以降低标准。” “确实有这件事，新标制定委员会还向我们征求过意见。”王成业点了点头。 “降低标准就可以保证安全吗?”黄修远笑了：“我不认为丰民农业的鲜牛奶不达标，得益也在用我们的生牛乳，完达山执行的欧标，我也有信心给全国人民供应充足健康的牛奶。” 看着丰民农业崛起的王成业，知道对方的潜力，得益在东营就有自己的牛奶养殖基地，丰民农业的盐碱地改造计划，目前正在快速扩张着。 一旦完成鲁省那三百多万亩盐碱地改造，其中三分之一种植牧草，就是一百多万亩数量，加上本身拥有的供水、肥料，牧草的单位成本，将和米国、澳洲趋平。 如此一来，本地牧草的运输优势，将碾压进口牧草。 按照得益自己的评估，就算每年每亩平均生产八吨牧草，一百多万亩，每年就可以生产八百多万吨鲜草料。 一头奶牛平均每天进食的草料，大概在30公斤附近，一年吃10吨左右的草料。 八百多万吨草料，可以喂养八十多万头牛。 更何况，在丰民农业推广的牧草品种中，很多品种亩产都超过10吨，生产量估计会更加高。 而且王成业不相信，丰民农业会一直停留在鲁省，比如近期闹得沸沸扬扬的输水计划，这意味着燧人公司正式进入冀省、豫省。 还有北大荒集团的东北地区，估计也会跟进。 而东北地区的盐碱荒地，达到了三千万多万亩，如果三分之一用来种植牧草，估计可以养殖上千万头牛。 燧人公司在某种程度上，已经可以决定华国畜牧业的未来，其他乳业公司，很难阻挡这种模式。 “黄总，你打算如何合作?”王守疆开口问道。 黄修远道出自己的计划：“我打算组建农垦联盟，建立高标准的乳业标准，农垦联盟不仅仅要求高标准，也发展科学安全的饲料……” 在饲料方面，丰民农业将和北大荒集团、得益乳业合作，组建华国农垦饲料集团，开发华北、东北、西北、关中的盐碱地，保证国内饲料的供应充足，以及本身养殖业的需要。 王守疆和两个副总讨论了一番，觉得这个方案可以推进，对于发展陷入瓶颈的北大荒集团，或许这是一个崛起的机会。 三方讨论了农垦饲料集团的框架和股份，黄修远做出了让步。 北大荒集团出资50亿，以及搞定东北地区的相关问题，占15的股份；得益乳业出资5亿，占1的股份。 而黄修远承诺，将在未来十年内，减持农垦集团的股份，同时引进其他地方乳业公司，最终丰民农业只占有农垦集团20的股份。 当然减持股份，并不代表丰民农业放弃控制权，在农垦集团的公司基本法上，确定了丰民农业对农垦集团的绝对控制权。 除非丰民农业在管理期间，出现连续10年的亏损，加上占股超过75的股东，一致发起管理权重组提案，才可以解除丰民农业对农垦集团的控股。 实际上，黄修远对于农垦集团框架设计中，就包含了一些后手，比如供水、肥料、盐碱地改造技术等，都设置了一些反制手段，确保了丰民农业随时可以瘫痪农垦集团。 在人性上，他从来都是用最大的恶意，去思考和准备，防人之心不可无，无论是多么亲密的合作伙伴，该提防的地方，还有要提防。 老油条的王守疆、王成业，看出了黄修远的一些后手，只是他们都心照不宣，毕竟燧人公司做了如此大的蛋糕，还给大家分一块，如果连控制权都失去，那就不能怪对方掀桌子了。 特别是王成业，他觉得黄修远已经非常厚道了，如果是其他公司，绝对是自己独吞，或者开出更加苛刻的合作条件。 从农垦集团的发展模式上，也是带着大家共同富裕，如果在华北、东北、关中、西北推广成功，将带动超过几千万农户的收入提升。 因为华国全国的盐碱地，在5亿亩左右，减去三分之一左右的轻度盐碱耕地，三分之一在荒无人烟的大西北内陆，剩下的三分之一是拥有改造潜力的。 特别是东北、华北、关中、淮河沿岸、蒙区中东部、河西走廊、河套平原，都是处于适合改造的范围内。 超过15亿亩地盐碱地，一旦变成适合种植牧草和农作物的良田，就算是人均5亩，都会影响到三千万人的收入。 虽然这种模式下，农垦集团的利润不会太高，但是创造的经济规模、带动效应，将是广泛又深远的。 黄修远、蒋海霖、肖源等代表燧人系，与王守疆、王成业等人，就农垦联盟的细节，展开了讨论和制定。 这一次闭门会议，三方讨论一个多星期，才确定了最终的条款，正式在泉城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告了农垦集团、农垦联盟的成立。 而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燧人公司对于投毒事件的一个回应，要进入农垦联盟，就必须经过丰民农业这一关。 估计那些有嫌疑的家伙，就要寝食难安了。 第一百零七章 标准与应对 农垦联盟的成立，对于国内的乳制品行业，产生巨大的影响。 各地乳业公司反应各异，地方中小乳业公司，他们无力对抗农垦联盟，要么选择加入农垦联盟，要么自求多福。 不过农垦联盟也不是随便进入的，比如有出现过重大食品不合格事件的企业，就无法申请进入农垦联盟。 所谓的重大食品不合格事件，自然是指类似于三聚氰胺毒奶的事件，基本国内一大半的奶企都中标了。 就算是没有涉事的奶企，也不可能轻易进入，必须具备一些基本条件，农垦联盟公布的乳制品标准，是在欧标的基础上，更进一步的农垦标准。 例如蛋白质含量上，要求每百克牛奶不低于33克；菌落总数每毫升低于3万；乳脂含量要高于37；生乳中的体细胞数，必须低于每毫升4万。 还有新增了强制执行的抗生素项目，必须确保牛奶中的抗生素含量为零；调整冰点检测标准，改为－051～－055摄氏度；增加硝酸盐含量、黄曲霉素含量、微塑料颗粒含量检测。 这些标准都是强制执行的，如果连这些标准都达不到，那就不用考虑申请加入农垦联盟了。 至于奶企可不可以做到，某些公司不是做不到，而是故意不去提升，他们出口的香江和国外的奶制品，全部都是符合国际标准的，明显高于国内标准一大截，不过是选择区别对待罢了。 如果有人购买过两大厂的牛奶，就会发现他们在玩文字游戏，故意将蛋白质含量的每百克更换成为每百毫升。 在普通人看来，32克每百克、32克每百毫升，就是一模一样的。 但是实际上，牛奶的密度比水略大，100毫升的纯牛奶，重量是103克左右，这意味着100毫升的纯牛奶中，蛋白质含量只有31。 这仅仅是一个缩影而已。 既然他们想装死，黄修远就让他们死得彻底一点。 对于国内那些散户的奶牛养殖场，农垦联盟打算采用整合的方式，将小规模散养的方式淘汰。 得益、完达山、丰民农业将有计划的合并散户，形成集中的规模化养殖，对于需要专业技术比较高的奶牛养殖，散户确实跟不上时代了。 散户单单是科学喂养，就很难做到，就更别说不滥用抗生素、添加高氮化合物之类了，在利益驱使下，人性是最经受不住考验的。 集中养殖的好处，不仅仅可以提高牛奶的质量和安全性，还可以降低单位劳动成本和养殖成本。 其实一部分奶农的劳动成本，在散养状态下，非常的不划算，看起来是赚了一些钱，实际上比起奶牛养殖公司的工人，其收益明显不如。 根据丰民农业在鲁省各地的调查结果，由于受去年的毒奶事件，以及刚刚发生的投毒事件影响，国内奶牛养殖户的日子并不好过。 与牛奶公司普遍3000～4500的工资相比，个体奶内养殖户的利润并不高，甚至可能要面临亏损。 加上一部分奶牛养殖公司的员工，可是持有公司股票的，他们每季度都可以获得分红，这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毕竟大规模养殖的牛奶养殖公司，在面对各种风险上，比散户要强大非常多。 面对强势的丰民农业，以及农垦联盟，不少奶企已经在找出路了，特别是不在黑名单内的奶企，他们主要考虑加入农垦联盟。 而黑名单内的奶企，也没有坐以待毙。 蒙羊、伊狸为首的黑名单奶企，纷纷暗中联系，讨论如何应对农垦联盟，以及背后的燧人公司。 蒙区，归绥。 这个有乳都之称的城市，拥有国内两大奶制品公司，蒙羊的总部办公楼里面。 一个戴着眼镜，显得文质彬彬的中年男子，翘着二郎腿问道：“杨总，你们打算如何应对农垦?” “蒙羊从来都不害怕挑战，而且我们和中粮达成了初步意向，将出售2八的股份给中粮。”杨英俊从容不迫的回道。 对于这个回答，魏珉抬了抬眼镜：“杨总确定?中粮可不一定会出手的，毕竟农垦背后是北大荒集团和燧人公司，他们可不好惹。” “那又如何?”杨英俊仍然没有表现出害怕之类。 魏珉提醒道：“杨总别太自信，我看过燧人公司的盐碱地改造简介，加上他们可以自产肥料，又控制着供水，到时候国产饲料成本下降，进口草料可不一定竞争得过对方。” “那魏总有何高见?对方可是将我们列入黑名单了，想合作都没有门。”杨英俊嘲讽道。 魏珉眯着眼说道：“农垦联盟的合作框架中，存在一个明显漏洞，那就是他们帮农户改造的盐碱地中，还三分之二是农户自己控制的。” “你是打算……”杨英俊反应过来。 魏珉点了点头：“我们可以组建一个饲料加工公司，提高牧草收购价格，吸引农户向我们出售牧草，直接借鸡生蛋。” “这会不会引起农垦联盟的反制?” “怕什么?现在都开打了，没有必要顾虑，反正我们又没有违法。”魏珉这个策略，其实可以钳制农垦联盟。 权衡利弊后，杨英俊也豁出去了，决定组建饲料加工公司，抢那三分之二的改造盐碱地。 两个公司秘密讨论了联合的方案，然后又打算搞一个自己的标准联盟，对标农垦联盟的标准。 只是提高标准，确实让他们非常肉痛，因为提升标准，意味着成本也跟着上升，本来就被利乐公司赚了一半利润。 现在又要提升标准，进一步提升了生产成本。 可是现在不提升标准都不行了，因为燧人公司的另一个子公司——时光信息，经常抽检市面上的产品。 以前可以忽悠，现在这种关键时刻，要是弄虚作假，被农垦联盟抓住机会，绝对是致命的危机。 杨英俊和魏珉心里面都在滴血，这个标准一上来，他们的利润只有以前的40～60了。 但是为了保住市场，他们必须投入，才可以对抗来势汹汹的农垦联盟。 另一边，杨英俊和魏珉等人讨论后，也察觉到另一个问题了，那就是被利乐公司控制包装技术的难受。 一盒牛奶中，至少有50的利润，被利乐公司赚走了，以前没有农垦联盟的时候，他们的小日子还挺滋润的，现在面对农垦联盟的竞争，本来还有50的利润，现在只剩下20～30了。 万一再出什么幺蛾子，蒙羊和伊狸可能会承受不住。 现在摆在面前的选择，要么和利乐协商，让对方降低一部分收费；要么寻找替代品，迫使利乐公司降价。 这两个选择，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第一百零八章 包装盒 就在蒙羊和伊狸展开行动的时候。 作为垄断国内食品包装的利乐公司，也知道了农垦联盟的成立。 利乐公司魔都的华国分公司。 分公司总裁吕尔顿?维克多，是一个黑发棕瞳的北欧中年人，此时的办公室内，几个高管都在。 “维克多，我已经通过关系，了解了农垦联盟的一些情况，对方的发展潜力非常强大，如果能拿下他们的包装市场，对于我们在华国的业务，有巨大的巩固作用。”苏言新严肃地说道。 吕尔顿?维克多翻了翻相关内容，发现其中的不少问题：“拉斐尔（苏言新），这个丰民农业好像没有生产常温奶，他们都是巴氏奶和酸奶，你确定他们会购买我们的设备?” “为什么不?”苏言新笑道。 他之所以如此自信，那是因为利乐公司的发展策略，就是低价出售设备，价格基本是半卖半送，然后靠出售包装技术、包装盒、专利，来实现盈利。 面对一套原价几千万的设备，只需要几百万，甚至几十万，对于那些中小奶企而言，是很难拒绝的诱惑。 只是这些奶企、饮料企业在一开始，并没有察觉到利乐公司的意图，当形成市场垄断后，也意味着其他包装公司的败退，失去竞争对手的制衡，利乐公司自然可以轻易收割奶企、饮料企业。 正是凭借这种推广方案，让利乐公司垄断了华国和全世界的大部分市场。 吕尔顿?维克多和苏言新等人讨论后，决定由苏言新亲自带队，去和鲁省和农垦联盟谈判。 …… 另一边。 蜗牛工业也在行动，在黄修远打算启动农垦联盟时，就让常辅国准备相关工作。 常辅国带着调研队伍，考察了珠三角地区的六家包装盒、包装设备企业，初步确定并购其中的两家。 在长三角地区的考察队伍，也有几家合适的小企业。 这些企业的技术都有一些特点，那就是在专门的某一个产品上，可以和利乐公司竞争，却因为没有规模和完整的体系，难以对抗利乐公司。 而蜗牛工业的目标，就是整合这些小企业，形成自己的体系。 其实蜗牛工业在包装技术上，有自己的基本盘，那就是以硅纳米镀层技术为基础，形成新包装技术体系。 而且硅纳米镀层技术的产品，大多数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可以重复利用。 刚刚上任蜗牛工业副总裁的杜金华，他负责技术方面的研发和指导，此时就在汕美海丰县的工业产品设计中心。 在硅纳米镀层技术的深入应用上，这个设计中心，承担了非常重要的任务，之前的防毒头盔，就是这里设计，并完成工业化方案的。 而关于纳米镀层技术的深入应用，这个设计中心和科研部联合，尝试了不在少数的应用。 当然海丰县的产品设计中心，在任务上面，偏向于轻工产品。 还有一个在鲁省潍坊的重工产品设计中心。 “杜总，这些就是我们研发的新包装盒。”包装技术小组的负责人陈光明，拿起一个圆柱形盒子。 杜金华接过手，发现非常的轻：“这就是超薄硅纳米铝膜吗?” “是的，我们用铝薄膜作为底材，内层复合硅纳米镀层，在保证包装盒强度的同时，还确保了安全性。”陈光明解释道。 杜金华放下盒子，又翻了翻相关的检测数据。 别看这个小小的包装盒，实际其中隐含着非常重要的技术，目前市场主流的包装盒，通常由四种类型组成，即铝制易拉罐、玻璃瓶、塑料瓶、复合型盒（利乐包）。 其中食品安全性最好的，是高硼硅玻璃瓶，然后是易拉罐，紧随其后的复合型盒，最后是塑料瓶。 这个确实材料本身有关系，在一众材料中，玻璃性质稳定，有害物质析出量至少，缺点就是太重了；易拉罐本身是铝制品，会在表面形成三氧化二铝薄膜，不过存在微量铝析出的风险，缺点是造价相对比较高。 而后面的塑料瓶、利乐包，它们的最内层材料都是塑料，无论加工技术和包装技术多么高超，容器内部的微数量颗粒残留、聚乙烯单体析出，基本是不可避免的情况。 因此在加热牛奶的时候，千万别图方便，连同包装盒一起扔微波炉加热，或者水煮加热，在加热过程中，容器内部的塑料会加速析出。 或许这种塑料析出，一时半会不会致命，但是它们存在非常多潜在风险，极有可能在日积月累下，诱发贫血、记忆力减退、癌症、白血病之类。 改用硅纳米镀层后，微量物质析出的情况，被从根本上隔绝，就算是直接加热，也不会有风险出现。 “这个热复原的测试，真和报告上一样?”杜金华指着其中一个项目问道。 陈光明从一排各式包装盒中，随手拿了三个，打开瓶盖后，将包装盒捏一团，随即用电吹风吹热风。 那三个团子，迅速膨胀复原，如同脱水蔬菜复水后那样。连续三次揉捏，仍然可以迅速复原回来，而且不影响其密封性和使用。 “不错。”杜金华看到这里，也感到这个技术非常好：“光明，你们评估过生产成本吗?” 陈光明点了点头：“做了初步计算，材料成本大概是利乐包的三分之一，加上设备折旧和加工费用，以及知识产权的附加，成本是利乐包的60～70。” “常总那边也快了，很快我们就可以反击了。”杜金华虽然足够技术，却了解国内奶企、饮料企业的核心技术，都掌握在利乐公司手上。 不打破利乐公司的垄断局面，国产牛奶的利润，就一直上不去，这是一个关键问题。 要知道奶企辛辛苦苦生产一瓶牛奶，如果使用利乐包，就有一半利润被利乐公司吃了，还谈何发展。 而且国内的生牛乳，无论是进口的，还是国产的，平均每升都在5元左右，而且呈现出上升的趋势。 现在丰民农业的盐碱地改造，将有效压低牛奶的成本，预计生牛乳的成本，会下降到每升3元左右，和米国、澳洲的原产地生牛乳成本持平。 加上本土的交通成本、税收成本优势，只要补上最后一块短板的包装成本，一瓶200毫升的牛奶，综合成本下降到0八元左右。 而其他国产牛奶，200毫升的常温奶，成本在14～16元左右，这还是不能保证品质的平价奶，如果是所谓的精品奶，成本还要提升30～50。 看到双方的成本，就是知道国内奶企的利润微薄，基本就是在给外国人打工。 第一百零九章 合同补充 鲁省，东营。 张家村第二批申请盐碱地合作的农户，申报的盐碱田数量，达到了5八3亩，这几乎是整个张家村所有的盐碱荒地数量。 只是负责签约的张烈虎等人，却没有一股脑的签约，而是给农户说明合作细节。 “有才叔，公司出新合同了，为了防止违约，违约金提升到了每亩每年2000元，一签是二十年。” “怎么这么高?”张有才有些迟疑起来。 其他十几个村民，也是小声嘀咕着，似乎产生了一些顾虑。 张烈虎解释道：“大家都是自己人，我也是按照公司规定来，你们将心比心一下，如果是你们辛辛苦苦花钱改造了盐碱地，还没种几年，就有人违约了，那我们公司还做不做了?” 另一个业务员，接着说道：“只要大家不违约，你们每年有固定收入，我们公司也不会自找麻烦，毕竟打官司是要钱和时间的。” 张有才挠了挠头：“虎子，为什么剩下的田种牧草，也要全部由你们公司收购?” “有才叔，这是为了避免为他人做嫁衣，如果有人拿钱高价收购牧草，你们有不少人肯定会偷偷的卖，如果是小部分还好，一旦大规模出现，会影响公司的计划，所以有了这个条款。” 这个补充条款，目的就是为了减少这些盐碱地，被其他公司利用，规定剩下的三分之二盐碱地，必须接受农垦集团的指导。 其实这也是为了避免另一个问题，那就是农民的盲目跟风，农民对于整体市场的信息渠道有限，只能通过看新闻、道听途说，加上二道贩子的消息，对于市场的综合评估不足。 一旦盲目跟风，后果就是大家一窝蜂的种植，极有可能导致市场价格崩盘，这种情况谁都不愿意看到。 因此丰民农业有市场调研部门，专门给农垦集团提供数据服务，确定种植品种、种植规模，避免价格大起大落。 通过补充协议，新一批签署合同的农户，所有的改造盐碱地，必须接受农垦集团的配额指导。 在这些补充协议中，规定了那些属于牧草的品种，以及亩产区间，如果农户累计三次收割的牧草亩产不达标，农垦集团就会启动调查，如果被确定偷卖，基本就可以认定为合同违约。 违约的话，一亩就要赔偿剩下年限，每年2000计算，整体违约金会非常高，让农户感到得不偿失。 一边每年稳定的收入，一边是高额违约金，农垦集团的基本盘，不会被轻易动摇。 至于高价收购，少量不起作用，大量必然引起农垦集团的注意力，农户不是傻子，或许有少部分会铤而走险，但是只要杀鸡骇猴几个，必然可以压制这种风气。 面对强势的农垦集团，张家村的农户们，最后还是选择签署合同，成为农垦集团的一份子。 这种情况在鲁省快速蔓延着，目前东营、潍坊、岛城、日照四地，累计签署合作的盐碱地，已经高达1572万亩。 而农垦集团也开始利用北大荒集团的资金，开始向盐碱地重灾区的滨州、沧州、泉城、德州、聊城、菏泽进军。 面对修补漏洞的农垦集团，收到消息的魏珉和杨英俊，再次陷入被动局面。 而且他们不知道，农垦联盟已经计划，在成本下降后，加大对农户的补贴，无论是种植牧草，还是养殖奶牛，都会加大补贴，推动华国畜牧业的产业升级。 …… 黑省。 北大荒集团的总部。 从鲁省赶回来的王守疆，立刻召开高管会议。 “……这就是此次合作的全部内容，大家说意见。” 负责农垦方面的李朝阳，思考了片刻：“王总，我有一个想法。” 王守疆抬了抬手，示意说下去。 “根据农科院的数据，目前我们东北的盐碱地一共有47959万亩，其中有利用的盐碱耕地，大约是2100万亩，剩下的26959万亩，目前是荒地状态。”李朝阳显然做了不少功课。 “对于这些土地，我认为必须一分为二的看待，其中一部分是原先的村民耕地，可以和村民合作。” 王守疆一边笔记，一边说道：“朝阳继续。” “而另外一部分，是国有盐碱荒地，我们可以建立自己的大牧草场，根据统计信息计算，国有盐碱荒地的面积，大约在12八2万亩左右。” “这个提议非常好。”王守疆同样有自己小心思。 拿下这12八2万亩盐碱地，将产权转到北大荒集团名下，相当于北大荒集团是一个大农户，掌握一部分牧草的自产能力，虽然要被农垦集团过一手，但是这个价格，绝对比进口牧草饲料划算。 万一哪天农垦集团出问题，他们也不至于措手不及，这相当于一个保险，保证北大荒集团最后的底线。 本身就军垦起家，加上要承包的土地，是鸟不拉屎的盐碱地，北大荒集团拿下这12八2万亩盐碱荒地，基本上板上钉钉的事情。 而在农户合作上，北大荒集团也没有含糊，尽可能帮助农垦集团圈地，农垦集团也投桃报李，招了不在少数的北大荒职工子弟，开始筹备农垦集团东北分公司。 葫芦岛，龙港。 一艘散装货轮从鲁省抵达这里。 从丰民农业调任过来的张子勤，暂代农垦集团的总经理，还有之前在德州牛奶公司的方战、唐铁兵，担任集团副总经理。 特别是及时发现了投毒事件，又处理得当的唐铁兵，更是火线提拔，从一个区域销售经理，变成集团副总经理。 “张总，设备到了。” 张子勤急忙吩咐道：“让人卸下来，小心点。” 很多设备和工程机械，由公路运输不方便，他们直接采用了船运，从鲁省到辽省，走海路其实更加快，特别是大型工程机械方面，公路和铁路真的不如船运。 潍坊机械厂制造的10组脱盐车队，被运输东北地区，跟着船一起过来的，还有农机出租公司的经理张耀光。 他一下船，就看到了不远处的张子勤等人：“子勤，恭喜高升。” “都是一家人，你这一次带多少人过来?”张子勤问道。 “两个脱盐车队的人员，其他人都在东三省就地招聘。” 张子勤笑道：“北大荒集团那边有不少人职工子弟，有合适的可以优先考虑，不过管理上不用客气，该训的还得训。” “没问题，就算我不训他们，安全部可不会手下留情。”张耀光摊摊手，显然他吃过安全部的敲打。 在港口龙门吊的协助下，10组脱盐车队的设备，全部卸在龙港的码头上，然后通过铁路北上。 第一百一十章 玻璃光盘 黄修远来到鲁省后，一边通过内部的电子邮件，参与总部的一部分科研工作。 科研部有陆学东在，至少很多事情不需要他操心。 同样公司运行上，有林百杰、黄伟常盯着，其实他的工作，主要在大事决策上。 看了陆学东发过来的科研简报。 他摩挲着微微冒出的胡茬，不时写下一些建议，以及相关的研发方向。 目前而言，燧人公司的科技树，可以分成几个核心，即多边氧化硅族的纳米材料合成技术、六锥球氧衍生出来的回收技术、氮16分子的有机高分子分解技术、硅9分子衍生的硅纳米技术。 其中多边氧化硅，是核心中的核心。 各种纳米线的大规模生产，进而促进了纳米线半导体技术的发展，如果不是要求芯片的精度级别，要达到20纳米左右，燧人公司很快就可以拿出芯片生产线。 目前纳米线纺织机的精度，虽然可以达到20纳米附近，问题是生产速度太感人了。 在退而求其次的40纳米级别，已经可以实现工业化生产，只是黄修远没有同意生产，因为这个级别的芯片，还不足以和英特尔、三星、台积电对抗。 要知道发达国家的芯片工艺，在2006年就来到40纳米，明年将提升到32纳米，2011年商业化的鳍型晶体管推出，2012年推出22纳米工艺，2014年研发14纳米工艺，2016年进入10纳米阶段。 黄修远看了看研发进度表，目前20纳米级别的纳米线纺织机，纺织100亿个晶体管，需要13八～167天左右。 这个加工时间太久了，必须将速度提升到100亿晶体管，在50天内完成，才可以初步实现大规模量产。 不过黄修远已经下达指示，可以小规模利用40纳米工艺，尝试设计一些简单的芯片，例如电控芯片、温控芯片之类，这些功能单一的工业配件芯片，用40纳米工艺生产，也没有什么问题。 毕竟现阶段国外的高端pu、gpu之类，还在用40纳米工艺，那些电控芯片之类的工业芯片，大多数用64～八0纳米工艺。 就算是这些芯片，短时间内无法上市销售，也可以用来自己使用，反正燧人公司内部的子公司众多，随着智能化时代的逼近，这些专业的工业芯片，需求量同样会越来越庞大。 通过一边自己内部使用，一边完善芯片设计工艺，为未来打下基础。 看了纳米线半导体的相关进度，黄修远又看了下一个项目。 “玻璃存储器?”他有些惊讶，这是半导体实验室的一个研究员，申请的研发项目。 这个叫苗国忠的研究员，设计了一种特殊的玻璃存储器，这种玻璃的核心技术，在于硅9分子中的同分异构体——异硅9分子。 与会形成硅纳米镀层的正硅9分子不一样，异硅9分子本身在紫外激光照射下，和变成硅6分子和三个单独的硅原子。 而异硅9和硅6，两者光反射是不太一样的，异硅9偏向于反射蓝光这个频段，硅6则偏向于反射黄光这个频段。 如此一来，就可以通过激光改变异硅9，形成两种反射光点，实现信息的刻写。 根据苗国忠团队的实验数据，目前他们在实验室中，可以在1平方厘米的面积上，实现八6g的数据存储量。 由于复合在玻璃内部，就算是储存几千年，都不会出现数据丢失的情况，如果再加上硅纳米镀层，外力也很难破坏玻璃存储器。 唯一的缺点，就是刻录数据后，玻璃存储器就基本不可修改了，也就是说玻璃存储器是一次性的，当全部储存点被刻录了，就不能再储存数据了。 黄修远翻了翻详细的测试数据，还发现了另一个问题，那就是读取速度上，需要光投射器和光敏解码器的配合，虽然比一般的磁盘、磁带快，却慢于闪存（u盘），介于两者之间。 不过他却看到了玻璃光盘的潜力，至少在冷备份上，可以取代目前的磁带盘。 所谓的冷备份，是指需要长期储存的数据，比如银行的用户信息、官方机构的资料储存、博物馆的书籍内容、大型互联网企业的信息储存之类，或者灾难备份。 这些领域都需要冷备份，要符合冷备份的储存条件，必须具备几个特点，一是储存量巨大，二是保存期限久，三是稳定性好。 目前这些领域中，都采用磁带盘来储存信息，磁带盘就是以前常见的录音带盘，两者是同一种技术。 例如时光信息的数据库，就配备了两个庞大的磁带储存库，专门用于备份，确保所有的信息不会丢失。 虽然磁带盘的使用寿命普遍在二三十年左右，最长可以达到五十年，比起磁盘的3～5年，要高一个量级。 但是玻璃光盘的有效储存期限，是千年起步的，因为玻璃被埋在地下的降解时间，可能需要100万～200万年左右。 如果储存玻璃光盘的仓库，可以长期保持恒温恒湿，又不暴露在外部环境下，玻璃光盘内部的数据点，估计可以维持几万年是没有问题的。 如果可以攻克可逆读写，那玻璃光盘甚至可以取代机械硬盘、一部分半导体内存的市场。 根据苗国忠团队的计算，目前玻璃光盘的数据点，还可以进一步提升，数据点的复合密度，理论上可以提升到05纳米的极限。 1平方厘米的面积，在理论上可以布置400兆个数据点，每一个数据点，可以用黄光表示0，用蓝光表示1。 通常计算机中，1个字节（b）由于八个二进制数组成，1kb＝1024b，1b＝1024kb，1gb＝1024b，1b＝1024gb，这些是我们常见的数据储存单位。 400兆个数据点，换算成为gb，就是46562万gb，或者是4547b。 这可仅仅是手指头大小的面积，理论上就可以储存4547b的数据容量，说明其潜力非常巨大。 只要制造出普通光盘大小，储存量绝对不小。 加上长时间的稳定储存，能不能取代半导体储存、闪存，黄修远不知道，但是取代磁带盘，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他专门就这个技术，写了一份电子邮件，发给在岭南总部的陆学东，给苗国忠团队加大扶持，研发出玻璃光盘和配套技术。 翻了翻其他内容，其中有不少有价值的技术方向，黄修远一一做出批示。 他的指导，会让燧人公司的科研工作，少走一些弯路，这非常的重要。 有时候在科研中，方向是至关重要的，选择了一个错误的方向，可能会走入死胡同之中。 黄修远的未来记忆，有着清晰的科技发展路线，自然可以看出这些项目，是否具备走下去的潜力。 第一百一十一章 邀请 看了三个多小时科研简报，站起来伸了伸懒腰，又拿起茶杯，喝一口凤凰单枞解解乏。 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 “进来。” 张雷走了进来：“黄总，商务部那边发了一份函件，邀请我们去北平谈一谈海水淡化工厂的事情，这是具体内容。” 放下茶杯，他一目十行的翻了翻文件，原来是不少西亚国家，通过官方关系，希望可以购买到海水淡化设备。 这种情况，在他意料之中。 “张雷，安排好行程，后天我过去北平一趟。” “好的。” 安排了这件事，他又打电话，和正在冀省公干的林百杰，商量一下这件事，俩人讨论了一个大概，林百杰表示明天会过来泉城，进一步详谈。 对外出口设备，这个必须谨慎。 七边氧化硅薄膜的使用寿命太长，这可不利于控制，从目前的测试情况来看，在高强度运行下，七边氧化硅薄膜的使用寿命，通常在3～4年左右。 这个使用寿命，如果缩小到半年左右，那燧人公司对于设备的控制力，将提升到最高。 就算是到时候对方想搞事情，燧人公司也可以通过断供薄膜，彻底瘫痪海水淡化工厂。 思考了一会，他记忆中关于七边氧化硅物化性质上，要改变其使用寿命，如果是延长还麻烦一点，但是缩短使用寿命，还是比较简单。 最直截了当的方案，就是采用强紫外线、x射线照射，加速薄膜老化，可以通过照射时间，调制出不同使用寿命的七边氧化硅薄膜。 他给陆学东专门发了一份邮件，让对方安排七边氧化硅薄膜的老化实验。 中午十二点。 刚吃了两口饭，萧英男就急匆匆走过来：“黄总，丰民的肖总发来了一份文件，说利乐公司的华国分公司，向农垦联盟发了一份合作邀请。” “利乐?”黄修远笑了，筷子夹了一块糖醋鲤鱼，送入口中，然后才笑道：“英男，还没吃吧?先吃饭再说。” “额……好。”萧英男一愣，便放下文件，去一旁拿吃的东西。 对于利乐公司的所谓合作，黄修远根本看不上，看起来设备是半卖半送，要真信了对方邪，那才是自投罗网。 就像现在的国内奶企，被利乐捏得死死地，一瓶牛奶一半利润，被对方赚走了，对方还不用去搞销售，基本就是躺着赚钱。 都打算自己搞包装盒、消毒灌装了，黄修远又怎么可能会在意利乐，燧人公司可不是蒙羊和伊狸，愿意当韭菜。 不一会，萧英男拿着餐盘，坐在一旁，安静的吃饭。 小包间里面，黄修远的餐桌靠窗口，可以看到不远处的山林。 五月的华北，松柏苍翠。 苹果树和杏树也一片郁郁葱葱。 泉城的趵突泉，受旱情影响，三道泉眼的水都弱上不少。 刚吃完饭，拿起那份丰民农业的邀请，翻了翻相关内容，突然他眉头微提，因为在肖源的汇报中，利乐公司是通过泰山会的关系，具体是通过泛海集团的关系，和肖源搭上话的。 “泰山会?”黄修远随手在文件的批示栏，写了一句话：知道了。 对于泰山会也好，江南会也罢，黄修远都没有兴趣去掺合，未来燧人公司的体量，会随着时间推移的膨胀，可以独木成林。 他走的路线，也不是传统的商人路线，而是走科技碾压路线，任你金融游戏设计的天花乱坠，我直接一力降十会。 就好比未来的比特币，设计者鼓吹的安全性，在量子计算机面前，比特币不堪一击。 现在的牛奶行业、饲料行业，就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例子，在燧人公司的强大技术下，什么进口饲料优势，什么利乐公司，通通都是纸老虎。 …… 岛城。 泛海集团的一栋办公楼。 代表利乐公司北上鲁省的苏言新，正和泛海的老总卢永强，在会客厅里面谈笑风生。 “苏总，你们打算找农垦联盟合作?” 苏言新放下茶杯：“其实是想找丰民农业合作，他们生产的奶制品，肯定需要利乐的设备。” “是吗?燧人系的公司可不好说呀！”卢永强觉得不容易，从燧人系的发展历程上，他就知道这个公司，是一个控制欲相当强的公司。 而且他们泰山会圈子里面，对于燧人公司的一些行为，都多多少少有了解，比如燧人公司非常敌视外资企业，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去年苏泊尔就因为外资控股，被燧人公司直接踢出授权合作。 在其他方方面面上，也体现得淋漓尽致，比如设备零件采购上，能用国产的，就尽可能采用国产的，连工业软件都要独立自主。 国内很多民营企业，都感觉燧人公司太过于排外了，那种对外资企业的排斥，仿佛刻入了基因序列中。 自信满满的苏言新，却不以为然：“哈哈，有时候他们别无选择，因为利乐是世界包装行业的领导者。” “那就提前祝贺了，我已经和肖源约了后天晚上吃饭。”卢永强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他也是受蒙羊的老总委托，给双方牵线搭桥一下。 两天后。 在岛城的一处私人会所。 肖源和三个随行下属，参加了卢永强组织的晚宴，在主餐桌上。 “肖总，我敬你一杯。”苏言新站起来，拿着一杯红酒说道。 肖源却态度冷淡得很，坐着拿起一旁的橙汁，微微抬了一下杯子。 一旁的卢永强却早就见识过燧人系的行事风格，进入鲁省大半年，燧人公司公务不喝酒的规矩，可是让不少合作公司不太适应。 而苏言新尽管心里面有些不舒服，还是自己喝了一杯红酒，然后微笑着试探道： “肖总，贵公司在奶牛行业发展迅速，未来大有可为呀！日后推出常温奶、奶粉，一定可以独占鳌头。” “是吗?我公司并没有计划推出常温奶和奶粉，让苏总失望了。”肖源心里暗嘲，现在利乐还可以稳坐钓鱼台，等蜗牛工业完成技术整合，到时候有你们哭的时候。 苏言新还是不死心，一直在旁敲侧击，希望丰民农业采购利乐的设备，设置开出了50万一条生产线的超低价，一副挥泪大甩卖的样子。 又说什么次贷危机，生意不好做之类，希望和丰民农业共同发展华国奶制品市场，以及暗示利乐公司的包装标准，符合国际市场，方便丰民农业开拓国际市场之类。 只是肖源却不为所动，就当对方在耍猴戏，连接话的欲望都没有，要不是卢永强邀请，他连宴会都不想过来。 另一边。 黄修远和林百杰等人，也在当天晚上，抵达了北平的燧人公司办事处。 第一百一十二章 华国水务 第二天，黄修远洗漱后，又吃了一份早餐。 然后和林百杰一起前往商务部。 对于邀请燧人公司过来，也是上面交代的事情，因此商务部的一把手王国庆，都亲自接待了黄修远一行人。 会议厅内，双方商业互吹了一会，便开始了今天的会议内容。 “黄先生，近期我们收到了不少国家的合作邀请，这是具体名单。”王国庆说完，一旁的助理递了一份文件。 林百杰接了过去，和黄修远一起翻了翻。 上面的合作邀请名单中，包括了南亚次大陆的“圣土国”、“天竺”，西亚的“波斯”、“酋长国”、“沙地”、“犹大国”，北非的“埃及”、“摩洛哥”，地中海的“希腊”、“罗马”、“马耳他”，以及澳洲。 基本上除了南非洲，其他那些干旱又有沿海的国家，都向华国发了合作意向书，不少国家已经派遣了考察团过来。 “澳洲、犹大国、天竺、罗马想购买我们的技术?”黄修远笑道。 王国庆也多多少少了解燧人公司的技术，连国内使用都要严格监控，就更不用说外国了。 而且他在接触到相关信息后，又收到了一份相对详细的评估报告，上面的意见是出口设备的前提，是要保证技术不外泄。 在王国庆一旁，司长李存良，抬起了头来：“我们也想征求一下黄先生的意见，同时也尊重贵公司的选择，毕竟技术还是黄先生研发的。” “转让技术方面，没有必要考虑，这不仅不符合燧人公司的利益，也不符合我国的利益。”黄修远直接摇了摇头。 在这一点上，王国庆也点了点头，转让技术确实不符合华国的利益，这种一锤子买卖，日后对方随时可以翻脸不认人。 “我们公司的方案，是出售设备和收专利费，这是具体的方案，各位看看。”林百杰将燧人公司的方案递过去。 王国庆、李存良等人，一页页浏览起来，特别是看到薄膜必须半年更换一次的时候，他们都有些明了。 这个期限说长，又确实挺长的；但是说短，也确实是有些短。 刚好1八0天的使用寿命，说其中没有猫腻，王国庆可不相信，估计就是燧人公司故意降低了使用寿命，将薄膜的使用寿命，控制在合适的范围内。 “黄先生，这个1八0天靠谱吗?我是说，确定只能使用1八0天?”李存良开口问道。 黄修远笑眯眯地回道：“除非他们不启动设备，不然薄膜的使用寿命不会延长。” 将1八0天这个地方圈起来，李存良继续问道：“那是否有被仿制的可能?” “至少在10年，被仿制的可能比较小，但是如果发达国家全力以赴，在有参照的情况下，是有可能仿制出来的。”黄修远话锋一转： “不过实验室仿制有可能，要大规模工业化，至少需要两倍时间，另外七边氧化硅分子，可是有专利的，除非他们想彻底撕破脸皮。” 这下王国庆等人心里有底了。 翻到合作框架上，燧人公司并不是自己下场，而是成立一个华国水务总公司，由官方和燧人公司一起合作，股份上是官方占据51，燧人公司占49，作为国际水务的唯一授权公司。 而管理方式，参考联合水务的方式，由刺槐蚁公司监督。 在设备收费上，设备由蜗牛工业统一制造，薄膜由燧人材料供应，纯净水出厂价格上，收取专利费每立方米05元。 而且工程建设方面，必须用华国水务公司指定的合作企业，海水淡化工厂的零配件，同样要使用指定的企业。 淡化厂必须有华国水务的人员驻扎，不允许对方研究净水设备，也不允许对方囤积净水薄膜，薄膜接近报废时，安排好国内的工厂发货，更换下来的废薄膜，由飞机押送回国内统一销毁。 最后一项内容，那就是所有费用，都采用华元结算，不接受其他货币。 另外黄修远还和王国庆等人，达成了一些不能公开的潜规则，比如在海水淡化工厂的规模上，不能任由对方决定，必须控制在合适的范围内。 这些条款，都相当的霸道，但在卖方市场的情况下，买方是没有谈判资格的。 具体细节双方前前后后谈了四天时间，甚至连紫光那边，都有一位过来参与了几个小时的讨论。 这一次秘密会议，终于在5月2八日落下帷幕。 “黄先生，合作愉快。” 王国庆和黄修远握了握手。 “都是自己人，不用太见外。”黄修远说完，又在对方耳旁，小声的说道：“燧人公司要建设一批员工宿舍，近期打算招标一批建材企业合作，只要产品符合要求，可以和华国水务一起招标。” 王国庆眼前一亮，顿时笑容更加灿烂起来：“国内企业众多，招标合作确实要谨慎一些。” “那就劳烦，多筛选几个，具体事务可以和我的总裁林百杰说一声。” “没问题。” 当天晚上。 北平圈子里面，就有不在少数的人，拿到了华国水务、燧人公司的招标目录。 这一次，华国水务放出来的招标目录，包括3家指定的淡化厂工程施工企业、3家输水管道施工企业、3家淡化厂零配件供应商。 由考虑到硅纳米电镀技术的敏感性，在外国建设的输水管道，都不采用硅纳米管，而是采用钢管。 这种生意尽管有钱赚，但是燧人公司不感兴趣，干脆拿出来。 同样燧人公司计划建设的员工宿舍，也是非常巨大的工程，蜗牛工业自产的钢材，根本不够用。 因此招标钢筋、水泥和其他建筑材料上，加上装修材料之类，是一笔不小的采购。 只要材料符合标准，价格又合适，采用谁的都一样，就当做一个顺水人情了。 虽然黄修远和上面、军方关系良好，那些衙内们也不敢乱来，却不代表他们对燧人公司有好感，只能说双方井水不犯河水。 现在给了一些订单出去，倒是结了一个善缘，日后多多少少会减少一些麻烦。 招标合作的事情，由林百杰去忙碌，不到一个星期，就签下了所有的供应商，王国庆推荐的企业，都通过了初选。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让这些中标企业，保证供应量和产品质量，双方都心照不宣，如果到时候产品质量不达标，那就不能怪燧人公司不给面子了。 在北平这几天，黄修远这边有不少人登门拜访。 比如北控水务的总经理张通，就非常无奈的找上门来，因为北控水务承包了北平、津市的自来水。 问题是他们的输水管道技术不太行，有建设能力的企业，报价又太高了，现在只能找燧人公司帮忙。 第一百一十三章 碳中和 6月13日。 从联合水务调任过来的几名高管，走马上任华国水务总公司，还是带圣土国、沙地、酋长国的三方考察团，去鲁省东营参观淡化厂。 另一边。 黄修远也没有离开北平，游览了故宫博物院后，他又被邀请参与一次座谈会。 座谈会的主题是“全球变暖、碳中和、环境保护”。 他和一旁的老人讨论一些事情。 “丁院士，还是要保重身体。”黄修远微笑着说道。 老人摇了摇头：“哈哈，我身体没有那么脆弱，再奋斗多二十年都没有问题。” “这一次波恩会议，很不顺利吧?” 丁院士叹了一口气：“各方分歧太大，西洲联盟联合了很多国家，要我们为全球气候变暖负责。” 对于这一次在德意志召开的气候变化国际谈判会议，丁院士等人就参与了这一次会议，昨天刚刚从德意志返回国内，今天就开内部座谈会。 本来燧人公司和黄修远等人，也收到了邀请，不过黄修远只派了一个副总，带着几个法务过去，他自己以身体不适为理由，拒绝去德意志参与会议。 现在他的身份太敏感了，作为燧人公司的创始人，又研发了不在少数的敏感技术，出国基本不考虑。 “这些西洲人算盘打得挺精明的，想收我们和米国的碳税。”黄修远一边说，一边翻着波恩会议达成的气候草案，相关内容有两百多页。 丁院士更是洞若观火，他可是亲自参与了会议，和那些与会者吵了十几天。 “修远，蓝色时代这一次可是大出风头，你要多注意一下。” 黄修远点了点头：“捧杀罢了，这帮白皮那一肚子坏水，我在哈佛可没少见。” 根据这一次会议的草案，要求全球必须停止增加温室气体的排放，计划在2015～2020年开始减少，防止全球气温再上升2摄氏度。 而到2050年左右，实现全球温室气体排放量，下降到1990年的八0。 计划和目的，看似是为了全人类，实际却包藏祸心。 这其中涉及到几个问题，那些国家要减排?碳排放的各国配额是多少?如果超出了配额，又该如何处理? 在这些问题中，最核心的问题，就是碳排放配额的分配，以及日后的碳税问题。 其中一名主持会议的高层，开口问道：“黄先生，您对于波恩会议的气候草案，有什么建议吗?” 放下草案，黄修远直接回道：“就草案的内容来看，如果签署了这份协议，我们不要说发展经济了，和实现伟大复兴，就是民众温饱，都将成为是一个问题。” 随即他摘要了波恩会议草案中的一些重要数据。 如果按照草案来，这意味着发达国家将获得56的碳排放配额，而所有的发展国家，分剩下的44。 更加不公平的事情，是发达国家的人口只有发展国家的一半不到，最后一计算，发达国家的人均碳排放量，是发展国家的23倍。 这相当于发达国家，先天就比发展国家富裕23倍，甚至永远领先于发展国家。 作为人口大国，又是排放总量比较大的国家，华国在这一次气候大会上，基本就是西方国家的靶子。 丁院士站起来，情绪激动的说道：“修远说得没有错，碳排放权基本等同于发展权，如果我们退步了，那就是签署了一份史上最不公平的不平等条约。” “可是现在我们的碳排放总量上，确实处于相当被动的局面，成为了西方国家指责我们的借口。”另一个智库学者忧心忡忡的说道。 黄修远对此，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在我看来，在2050年实现碳中和目标，其实并非没有可能，但是我们不能按照西方人的路线走，不然后果将是灾难性的。” “对蓝色时代的综合回收技术，我想具体了解一下，不知道黄先生是否方便?”一位高层抬了抬眼镜问道。 黄修远来到会议厅的讲台上。 “我们的综合回收技术，是建立在一种特殊材料上，通过这种特殊材料，可以实现分子、原子的分离收集……” “而有机废物的练气技术，则可以将本来无法利用的有机废物，变成我们需要的燃料和有机肥。” “目前国内的禽畜粪便，年排放量在32亿吨左右，而且年增长率非常大，加上枯枝烂叶、农作物残渣、工厂有机物废渣，全国每年排放的有机废物，预计在50亿吨左右。” “50亿吨有机废物，可以提炼液化气45～4八亿吨，有机肥9～10亿吨，纯净水35～36亿立方。” “这就是蓝色时代的循环经济。” 在场众人都被黄修远的话，震撼得有些目瞪口呆。 毕竟去年国内的燃气市场，加起来才相当于六千多万吨液化气，而国内有机废物的燃气潜力，竟然达到45～4八亿吨液化气。 黄修远又拿出汕美、鮀城、蓉城和鲁省各地的详细数据：“在实践过程中，经过我们公司的综合评估后，对于地区的有机废物回收情况，普遍达到了70～八0。” 停下来的黄修远，环视再在场众人：“这意味着，如果蓝色时代在全国铺设回收工厂，每年可以回收35～40亿吨有机废物。” 众人都不是傻子，这些数据一计算就出来，而且蓝色时代的很多数据，也是可以调查到的，比如燃气销售量之类。 没有气田、油田或者煤矿的蓝色时代，只能靠回收垃圾来生产液化气。 通过黄修远的描述，不少高层对于在2050年之前，实现碳中和的目标，有了一个底。 而且蓝色时代的回收产业，还会回收大量的其他废弃物，比如废钢铁、废弃有色金属、废纸、废塑料之类。 这些东西被回收再利用，可以减少对原矿的开采，以及减少冶炼、制造过程中的能源消耗。 就以钢铁为例，如果采用废钢铁作为原材料，那冶炼一吨钢铁的单位能耗，将下降70～八0。 黄修远向众人，提出产业升级的概念，建议官方加大环保执行力度，并逐步提升产品质量标准，逼迫企业进行产业升级。 同时在碳排放配额上，不能被西方牵着鼻子走，既要实现节能减排的目标，又要保证发展的权利。 在碳中和的概念上，引入另一个概念——碳内循环。 通过碳内循环的方式，将一份碳重复利用，变相提高人均拥有的碳排放量。 这一次座谈会的成果，决定了华国未来的发展路线。 而蓝色时代，也将计划将深度回收技术，整体授权给联合水务、北控水务，在国内形成三足鼎立的局面。 作为补偿，官方直接给了蓝色时代600亿的低息贷款额度，加速蓝色时代的发展。 第一百一十四章 参观 五辆大巴车，以及十几辆暗中护送的越野车，停在东营老黄河口淡化厂门口。 戴着口罩的一行人，从大巴车上鱼贯而出。 巴蒂尔?沙阿是圣土国考察团的领队，他通过翻译人员的翻译，知道自己到了目的地。 放眼望去，老黄河口淡化厂的占地面积非常大，工厂两侧还有正在建设的厂房。 负责招待一行考察团的人，是华国水务的副总经理田华章，他指着淡化厂介绍道：“沙阿先生，这里就是我们的淡化厂，目前每天可以生产0万立方纯净水。” 翻译人员将田华章的话，翻译给巴蒂尔?沙阿。 巴蒂尔?沙阿看着这个不起眼的工厂，有些惊讶地问道：“田，这里就是海水淡化工厂吗?真的每天可以生产0万立方纯净水?” 片刻之后，田华章点了点头：“是的。” 而沙地王国考察团的领队阿布?巴卡尔?沙特，瞄了一眼工厂，他们国内就有大量的海水淡化工厂，不过基本是在拿石油换淡水。 就算是富得流油的狗大户，面对老式海水淡化工厂的效率和成本，也感到了肉痛。 一行人经过工厂门口的检测站，在淡化厂厂长的带领下，参观了净水车间的生产过程。 当看到净水设备中，不断流出的纯净水，阿布和巴蒂尔眼神中，露出了热切和渴望。 对于国土以沙漠为主的沙地王国，淡水无疑是比石油还重要的资源，而眼前这这一排排纯净水蓄水池，其实让他们羡慕不已。 阿布开口问道：“田，不知道这些设备多少一台?当然如果你们愿意转让技术，我方也会给一个满意的价格的?” “阿布先生，我们公司暂时没有转让技术的想法。”田华章直接拒绝道。 三方考察团听了翻译后，倒是没有感到任何意外，拥有这种技术，华国肯定不会轻易转让。 “价格方面也非常便宜，一台日产10万立方的净水设备，只需要6000万华元，这是具体的设备报价单，各位可以看一下。” 田华章一旁的助理，将提前准备好的报价单，递给三个考察团的人。 阿布、巴蒂尔等人，急忙翻看起来。 净水设备分三个型号，分别是5立方、10万立方、30万立方，价格分别是3000万、6000万、1八亿。 这个报价，对于财大气粗的沙地王国、联合酋长国而言，还真可以接受，感觉有些贵的，只有圣土共和国这边。 不过这仅仅是设备报价，还有管道铺设、厂房建设、配套设施，以及最重要的净水薄膜。 特别是需要定期更换的净水薄膜，平均每半年更换一次，价格也相当的感人，各个规格的净水设备，更换一次净水薄膜的费用，分别是50万、100万、300万。 加上每立方纯净水05元的专利费，以及设备折旧费用、电力费用、人工和维修费之类，每立方纯净水成本在12～13元左右。 如果再加上海盐处理、输水的成本，平均价格都在2～3元每立方了。 虽然比他们自己搞的便宜不少，目前主流的海水淡化成本，通常在每立方3～5元，而且大规模生产，还是一个问题。 目前沙地王国的海水淡化规模，达到1200万立方每天，占全世界海水淡化规模的15左右。 而华国方面，有后来居上的节奏，按照蓝色时代、北控水务的规划，预计在2015之前，形成日产2亿立方的规模。 阿布权衡利弊之后，开口问道：“田，薄膜能否授权我们自己生产?我们可以支付专利费。” “非常抱歉，薄膜只能由我们生产和安装。”田华章可知道上面的意思，这已经不是钱不钱的事情了。 作为之前海水淡化技术的领军国家，沙地王国方面不会轻易妥协，毕竟对于干旱少水的西亚地区，水比石油更加重要，要不然他们就不会投入大笔资金，研发海水淡化技术了。 尽管眼前的纯净水，比沙地自己的淡化水更加干净，添加微量元素后，基本就是直饮水的级别。 但是这种受制于人的情况，绝对不是阿布愿意看到的，他宁可用沙地王国自己的技术，因为自己的技术是可控的。 同样联合酋长国、圣土共和国也觉得顾虑重重，在这种模式下，他们看到了危机的存在，一旦华国水务断供薄膜，后果不堪设想。 只是成本问题，确实困扰着他们，财大气粗的沙地王国、联合酋长国还好。 而并不富裕的圣土共和国，让他们采用沙地那种技术，根本不现实。 一边是价格优势，但是有安全隐患；一边是价格昂贵，却可以保证自主可控。 这是一个艰难的选择。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通过官方的关系，巴蒂尔可以拿到一个相对优惠的价格，但是风险仍然存在，只需要他们国内的高层，才可以做出最终的决策。 三个考察团，在东营淡化厂考察了半天，便在当地暂住下来，然后联系他们国内，汇报了这一次考察的结果。 除了这个三个国家的考察团，其他国家派遣过来的考察团，也陆续抵达了东营。 那几个希望购买技术的国家，被田华章一口拒绝了。 现在有意向采购的国家，只有希腊、摩洛哥、马耳他、埃及，其他都处于观望状态。 其中比较迫切需要的埃及和岛国马耳他，目前双方都在谈判之中。 对于国际市场的开拓，华国水务总公司，并没有太过于热切，同时很多条件，都没有打算让步，一副爱买不买的样子。 作为地中海腹地的岛国，人口才43万的马耳他共和国，是第一个签署合作备忘录的。 双方签了25万立方/日的合同。 紧随其后的摩洛哥，签了第一期的合同，淡化规模是100万立方/日。 这些没有什么地缘要害的小国，他们本来就中立国，对于战略安全的考虑上，没有那么关心。 因此他们率先签了合同。 另一边。 沙地、圣土、联合酋长国等各方，需要考虑的东西太多，一时间陷入了僵局中。 而作为世界两大搅屎棍，米国和不列颠王国，也针对华国水务进行了阻击，大肆宣传水资源自给安全，也暗中警告一部分盟友，让他们耗子尾汁，迷途知返。 在蓝星的另一侧。 利乐公司的瑞典总部。 总裁办公室。 现任利乐公司总裁的安德烈?罗兰，看完了大中华区的汇报，顿时脸色凝重起来。 大中华区的收入，占了集团收入的三分之一，要知道利乐去年营收是106亿西元，这是一个至关重要的市场。 第一百一十五章 降价 安德烈?罗兰叫来总公司的一众高管。 “所有人都看一下。” 接过文件后，传阅了一遍，副总裁埃里克?欧文抬了抬眼镜：“安德烈，我们的麻烦来了。” 安德烈?罗兰严肃地说道：“必须想办法阻止对方，绝对不能允许他们动摇我们的市场，你们都思考一下办法。” “启动专利调查，准备起诉蜗牛工业侵犯我们的专利，我就不信他们可以绕开我们的专利。”首席技术执行官大卫?斯蒂芬第一个开口。 专利武器，一直是利乐公司的杀手锏，掌握了五千多项专利的利乐公司，在包装领域中，几乎是巨无霸一般的存在。 其他包装公司，都遭受过他们的专利打压。 副总裁埃里克?欧文则担忧的说道：“大卫，这一次没有那么简单，这个公司采用了一种全新的包装材料，就是这个硅纳米镀层技术，我认为你有必要看一下。” “硅纳米镀层技术?”大卫?斯蒂芬翻到最后一部分，有大中华区负责人收集的相关资料。 看到这一部分后，他的表情越发复杂起来，又看了蜗牛工业发布的一系列包装生产线介绍。 通过并购四家中小包装企业，加上蜗牛工业自己的专利技术，在包装领域持有的专利，一下子就暴涨到6八5项。 又和另外一家华国包装公司——鲁省纷美包装，达成专利豁免协议，用硅纳米镀层技术授权，免费获得纷美包装的44项专利使用权。 另外还和鲁省药玻达成协议，拿下一部分药用包装的相关专利，一共是271项专利。 还有其他一些合作公司的专利，全部加起来达到了1372项之多。 虽然比不上利乐持有的五千多项，问题是利乐的五千多项中，真正核心的技术，是利乐复合包材、安全无菌灌装、配套设备方面的专利。 如果蜗牛同样采用利乐复合包材，那自然难以绕开利乐的专利壁垒，问题是蜗牛采用了硅纳米复合包材，基础不一样，导致衍生出来的设备、包装、灌装、消毒，都出现了不一样的地方。 相当于利乐建了一条拦河坝，而蜗牛选择改变河道，从别的地方溜走了。 看到这里，大卫?斯蒂芬仿佛吃了一只苍蝇那样，整个人都不好了，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应。 安德烈?罗兰揉了揉太阳穴，头疼地说道：“我们的朋友们，近期也发来了不少意见，希望我们可以降价。” 他口中的朋友，自然是蒙羊、伊狸、光明这些企业。 “安德烈，我们必须谨慎对待，如果蒙羊伊狸倒下，那我们将丧失整个大中华区。”副总裁埃里克?欧文看到了其中的大危机。 能成为利乐全球总裁的安德烈?罗兰，自然不是一个目光短浅的人，事实上利乐公司的布局，就可以看出他们的发展战略，非常的厉害。 如果现在任由蒙羊伊狸倒下，占据大中华区90包装市场的利乐，可能要瞬间损失70的市场份额。 而取而代之的农垦联盟，必然选择自己人的蜗牛包装，或者纷美包装。 就算是去年遭受次贷危机的影响，利乐在华国的营收，仍然拥有364亿西元，大约是270亿华元，利润在50左右。 无论如何，都必须保住市场份额。 虽然专利打压不可能压制蜗牛工业，但是安德烈?罗兰并没有放弃专利起诉，就算不能重创蜗牛工业，也要恶心一下对方。 他吩咐副总裁埃里克?欧文，亲自前往华国主持大局。 同时授权埃里克，可以适当减少包材、专利费，保证蒙羊、伊狸和光明不会倒下。 尽可能压制蜗牛工业的包装生产线推广。 埃里克急匆匆带着总公司的人员，搭飞机直奔魔都的大中华区分部。 而总裁安德烈?罗兰，也同样没有闲着，农垦联盟、蜗牛工业的出现，给他带来一股毛骨悚然的危机感，如果不能保住蒙羊、伊狸和光明，那利乐公司将失去华国这个大市场。 6月15日。 安德烈?罗兰以利乐公司的名义，和全球四大奶源供应国的各个企业高层，进行了一次秘密的视频会议。 “先生们，华国的生牛乳生产量，正快速恢复着，未来必然对市场造成巨大的冲击，你们的利润将受到严重影响。” 一位澳洲奶企的高管，眉头一皱，又随即笑道：“安德烈，你想太多了，华国连粮食供应都非常勉强，怎么可能大规模养殖奶牛?” “你们没有看我发过去的电子邮件吗?”安德烈有些不高兴，对于这些狂妄的流放犯，其实他心里是非常鄙视的 看过电子邮件内容的尼德兰奶企，其中一个公司的负责人，严肃地说道：“各位，安德烈说得没有错，你们最好认真看了看。” “你们都看一看，我们两个小时后，再开会。” “k。” “两小时后再见。”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当两个小时过去后，所有人再出现在视频会议着时，都脸色非常难看。 “抱歉，安德烈，我想你是正确的。”那个澳洲奶企的负责人先道歉，然后又继续说道： “这个农垦联盟的存在，确实威胁到我们，我们要阻止他们发展起来。” 安德烈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没有白费力气，然后开始说出自己一些想法：“敌人的敌人，就是我们的朋友，我们必须保证蒙羊、伊狸、光明的存在，不能让他们被农垦联盟消灭。” “安德烈，你有什么计划?”一名新西兰奶企的高管直接问道。 “非常简单，现在他们的奶源缺口非常大，如果你们可以适当降价供应奶粉，他们才可以面对农垦联盟的冲击，甚至反击对方。” “降价?” 一番激烈的讨论后，利乐公司表示会降低20的包材价格，而四国的奶企们，计划将出口到华国的奶粉价格，调低到3八00～4200米元/吨。 促使华国奶企大量采购，进而打压华国本土牛奶的供应商、奶牛养殖场，让这些牛奶供应商血本无归。 通过低价的倾销，摧毁对方的产业链，这是西方企业三板斧之一，特别是这种需要时间来积累的产业，最容易受到西方国家的打击和针对。 达成一致后，澳洲、新西兰、爱尔兰、尼德兰这四个奶源供应国，绝大多数的奶企都联合起来，开始密集接触华国三大奶企的高管。 与此同时，华国国内的进口罐装奶粉，那些经销商都接到了生产商的通知，让他们降价促销，降价幅度不低于30。 之前200～400元一罐的婴儿奶粉，价格集体跳水到120～270元左右。 第一百一十六章 体系 刚刚从北平开完会，回到泉城没一天。 第二天，一大早。 萧英男就向他汇报了几件急事。 “黄总，根据农垦联盟的市场调研反馈，从前天开始，进口婴儿奶粉的价格就大幅度下降，一部分低价产品，已经和国产奶粉持平了。” “接着说。”黄修远一边看着科研简报，一边说道。 “根据海关的进口数据，外国奶粉原材料的报价，也出现大幅度下降，目前是3八24～4203米元/吨。” 黄修远停下钢笔，翻开下一页，头也不抬的问道：“利乐公司呢?” “利乐公司的包材价格，在昨天进行了下调，下降了大约20，听说蒙羊、伊狸、光明，拿到了30的降价幅度。”萧英男汇报了详细数据。 黄修远摇了摇头笑道：“哈哈，看来我们的对手急了。” “另外一件事，利乐公司向魔都法院起诉了蜗牛工业，说蜗牛工业的包装生技术，侵犯了他们专利。” “意料之中，让百杰处理好，不要自乱阵脚。” “好的。” 对于打专利官司，燧人公司早就准备好了，就在同一天。 北大荒集团、得益乳业、丰民农业，也反应迅速，联合向商务部递交了反倾销调查申请。 蜗牛工业也接下了利乐公司的专利诉讼，双方准备对簿公堂。 一时间，华国的奶制品市场，充满了火药味。 而蒙羊、伊狸、光明，宣布降价促销，两百毫升纯牛奶单价下调到15元，两百五十毫升纯牛奶单价下调到2元，一升纯牛奶只需要7元。 三家公司的各类奶制品，价格都出现不同程度的下调。 作为回应，农垦联盟的三家企业，也同步下调了价格，国内奶制品行业的风起涌，也让消费者感到了眼花缭乱。 完达山在鲁省刚刚设立的常温奶加工厂。 总经理王北风亲自过来督工，他一旁是蜗牛工业的杜金华。 生产车间内部，十几个蜗牛工业的技术员，正在生产线上忙碌，安装或调试着设备。 这是一条两百毫升盒装常温奶生产线，采用全新的硅纳米铝纸复合层，这种包装盒被称为蜗牛包，或者硅纳米包。 蜗牛包在同等规格下，重量为利乐包的246～262左右，强度几乎是利乐包的四五倍，基本不可能撕破，可以通过回收清洗消毒后，进行重复利用，使用寿命在5～7年左右。 另外蜗牛包还设计了防下毒功能，如果采用针筒注射，只能在插吸管的铝膜处下手，其他位置是无法刺穿蜗牛包的。 只要消费者在饮用之前，用力捏一下盒子，如果插口的铝膜封口不能密封，那就证明牛奶可能存在问题。 在综合成本上，蜗牛包大概相当于利乐包的60～70。 如果一个蜗牛包可以在使用寿命之内，循环利用10次，那成本只相当于利乐包的20左右，如果可以循环利用20次，成本会下降八左右。 现在正在安装调试的两百毫升常温奶生产线，如果采用同等规格的利乐包，利乐公司的包材批发价在03～04元每盒。 而利乐公司的利润在50左右，这意味着利乐包的成本，大概在015～02元一盒。 如果采用同等规格的蜗牛包，每盒成本是00八～013元，蜗牛工业的批发价是02元一个盒子。 每循环一次，就会在蜗牛包的纸面上标注循环次数，同时按次数的叠加，逐步下调批发价格。 看起来是一两毛钱，甚至几分钱的差距，但是实际上，对于快消品而言，利润可能就只有几毛钱。 王北风和几个专业的造价师，评估过目前的蜗牛包灌装生产线，尽管生产线要两三千万，但是包材成本的下降，却同样非常可观。 加上丰民农业的低价生牛乳，一盒两百毫升的常温奶，成本只有0八～09元。 这是完达山敢跟着降价的原因，就算是批发价只有12元，仍然还有25～33的利润，比以前的利润率还高了一倍多，而且牛奶品质达到了国际中高水平。 看了一会生产线调试，杜金华转过头来：“王总，时光信息你知道吧?” “当然知道，有什么问题?”王北风有些疑惑。 “时光信息的子公司，不是在全国各地建设娱乐大楼，现在已经在76个城市建设好了游乐大楼，其中有一半都投入使用了。” 时光信息的娱乐综合大楼，经过大半年的开拓，从银行贷款了150亿资金，通过收购和自建，目前已经开拓了164个城市，其中35个正式进入了营运状态，41个刚刚装修好。 对于杜金华说的这件事，王北风更加感到一头雾水：“贵公司的这个业务，难道和我们集团有关系?” “娱乐大楼是有店铺的，而且有很多游乐设施，完达山现在的奶粉销售很不顺利吧?” 这下子王北风明白了，同时他也眼前一亮，急忙问道：“杜总，你们的娱乐大楼是有儿童项目吧?” “那当然，这一次时光信息打算开一个儿童用品专卖店，刚好和游乐大楼相配合，我们计划邀请所有合作伙伴，生产一些高标准的婴幼儿用品，然后集中在一起销售，这是一个双赢的合作。” 王北风立刻答应下来：“没有问题，完达山的婴儿奶粉，就交给你们销售了。” 由于国产品牌的信任问题，加上蒙羊伊狸的挤压，进口奶粉的势如破竹，导致国产奶粉进入一种病态销售的模式。 本来要用到产品研发的资金，不得不用在打广告上，而那种一级级的经销商制度，让出厂价70～110元左右的国产奶粉，竟然和进口奶粉的零售价并驾齐驱，这才是真正的坑爹。 国产奶粉本来就是声名狼藉了，再加上价格虚高，和进口奶粉零售价差不多，消费者可以用脚投票。 杜金华说了时光信息给的方案：“王总，我建议你们在时光博客的官方号上，开一个自营店，和时光游乐大楼的实体店结合，如果没有覆盖的城市，采用邮政快递邮寄。” 听到这个方案，王北风感觉不错，网上订购厂家直销，配合游乐大楼的实体店，店员直接送货上门。 如果有丰民农业的牛奶公司在当地，还可以利用牛奶配送员，同样可以消费者送货上门。 目前在市面上零售的完达山婴儿奶粉，八00克一罐的安力聪，零售价在270～300元，这个价格明显虚高了。 这不是完达山想卖这么贵，而是经过经销商一级级击鼓传花，最后价格才这么虚高。 如果采用时光信息的销售网络，根本不需要那么多级的经销商，刚好趁这一次外国品牌的大降价，收回一部分地区的经销，交给时光信息去销售。 第一百一十七章 支付 6月24日。 时光博客。 完达山乳业的官方号。 开通了一个订购服务接口，其他检质量协会的成员，也陆续开通了自己的网上直营店。 经过了大半年的发展，检平台的发展越发成熟，不过成功加盟的品牌，只有少得可怜的43个。 倒不是检测不过来，而是检为了保证这些品牌不出问题，基本就是一个月抽检两三次，通过的企业，也要接受非常严格的审查。 比如企业背景调查、实际控制人调查、经营历史调查、产品质量全方位检测。 对于那些出现过问题的企业，全部拒绝加入检质量协会，基本是一次出事，终生不用的节奏。 哪怕企业没有问题，企业股东、实际控制人有问题，也会被拒绝加入。 为了以防万一，时光信息还委托，燧人公司另一个子公司——刺槐蚁公司，派人长期驻扎在这些企业的生产部门，配合青水检测公司，调查产品质量。 就算是这些企业想自爆，拉着检的公信力一起毁灭，在多重保险下，时光信息也可以先发制人，直接将对方先按在地上摩擦。 如果不接受刺槐蚁的督导小组进驻，或者故意阻扰产品质量监控，时光信息会直接先杀手为强，先封杀产品销售，同时全网发风险预警，然后起诉对方违约。 那些真心要经营品牌的企业，绝对不会阻止刺槐蚁的督导小组，而想当自爆卡车的企业，在刺槐蚁和时光信息的联合监控下，基本不可能绕开监控。 事实上，时光信息目前的大敌，是淘淘网的假货厂商。 各个加盟企业和时光信息的法务部，组建了空前庞大的联合法务，专门起诉那些敢冒牌的商家，发现一个就收集证据、举报上诉一条龙。 被杀鸡骇猴了十几家后，淘淘网上的商家，和那些仿制工厂，基本都不敢冒牌生产销售检的产品。 时光信息组建联合法务，被业内人士称为“疯狗军团”，只要被盯上，基本就是穷追猛打。 正在是这种硬核的机制，保证了检平台的公信力，经过一系列的发展，现阶段的检平台，公信力更是不断上涨，甚至逼得官方质检部门，都有些被动起来。 只是紫光方面，也有意敲打那些不作为现象，扶起检作为鲶鱼，倒逼质检部门。 毕竟去年毒奶事件中，暴露出来的问题，让上面非常震怒，也感觉到质检部门的不作为，甚至和一部分企业同流合污。 因此才有了检的大发展，这是上面默认的结果，甚至检的检周刊，紫光每个星期都订阅了。 现在很多企业都害怕检的抽查，因为上检周刊的红黑榜，那是会直达天听的，上红榜还好，相当于打广告了；如果是上黑榜，那基本就是完犊子的节奏。 国内的企业，有时候不是生产不出好东西，而是有些人的心太黑了，销售到国外的产品，不仅仅质量好，而且价格比国内还便宜。 就像蒙羊、伊狸他们的出口产品，这不是工艺达不到要求，而是他们的太黑了，通过低标准高价格，可以赚到更多利润。 还有电脑行业的良想公司，号称米帝良心想，可不是浪得虚名的，赤裸裸的双标。 这些企业顶着民族企业的大名，在国内搞用低配高价，在国外却是给洋爹高配低价，坑自己人最厉害，实属恶心至极。 时光信息总部。 总裁办公室内，江淼和几个副总，讨论着近期的一些事情。 目前时光信息的业务非常庞大，有博客事业部、博库事业部、检事业部、公益事业部、社圈事业部、文娱事业部、电商事业部，应用商店事业部。 外加全资子公司，青水检测公司、真实世界出版社、美好时光管理公司（游乐大楼的管理公司）、时光影视公司、时光工业设计公司。 负责时光信息网络支付平台建设的李建华，脸色疲惫中，又带着一丝如释重负：“江总，我们和四大行达成了协议。” “建华，辛苦你了。”江淼也知道这件事的困难。 这一次可以达成一致，还是时光信息拿出了最大的诚意，兄弟企业蓝色时代，也帮了一个大忙。 因为正在建设的一系列海水淡化工厂，一旦完成全部规划，每年可以从海水中，提炼出20～40吨左右的黄金。 黄金储备在某种程度上，关系到金融的战略安全，而华国央行目前的黄金储备为1054吨左右。 而蓝色时代每年在垃圾、工业废弃物、海水中，可以提炼出的黄金不在少数。 单单是今年在鲁省的回收工厂，在上半年就回收了253千克的黄金。 经过几个月的秘密谈判，蓝色时代和央行达成一致，今后蓝色时代生产的黄金，除了自用的那一部分，剩下的黄金，其中70由央行统一收购，价格为市场价的70。 剩下的30黄金，则是燧人公司储存在央行的战略储备金，同时也作为时光信息的支付系统保证金。 凭借这个条件，成功拿到一张特许的网络支付牌照，与此同时，时光信息和四大行的网络支付协议谈判，也拉开了序幕。 在网络支付平台建设上，时光信息需要四大行接入，谈判终于在6月1八日完成，时光信息的网络支付平台，正式获得了突破性进展。 时光信息的网络支付框架设计，就是纯粹的第三方支付，也没有未来那些小额贷、类信用卡的设计。 因为燧人公司没有打算在网络支付上赚太多钱，而是将网络支付平台作为一个工具，给用户、商家一个网络支付渠道。 根据设计的收费方式，是向商家收取渠道费，收费标准是商品销售额的3。 根据和四大行、三大通信运营商的协议，交易发生在哪一个银行的账户、哪一个通信运营商的服务账号，银行和运营商分别可以获得1的渠道费。 其实就是三方平分，假如一件商品商家的零售价是100元，那总渠道费就是3元，时光信息、银行、运营商各获得1元。 当然这其中还有一些细节，这一部分的渠道费，其实是专指实体商品的网络销售。 而对于虚拟商品，例如网络游戏、视频音乐、网络小说、网络服务之类，渠道费是另外一个比例计算公式。 针对虚拟商品的渠道费上，银行和时光信息还是1的收费标准，剩下的由运营商、平台和商家协议分配。 在支付平台的牌照、协议完成后，早就准备的时光钱包，立刻在时光博客和各个子程序中上线。 第一百一十八章 两个家庭 时光钱包的上线，配合开启各个品牌的网络直营店，加上时光博客的各种订阅服务，都开了促销活动。 完达山乳业的网络直营店开通。 吸引了不在少数的用户，特别是那个价格，加上检质量认证，很多囊中羞涩的父母，都有些意动起来。 完达山这大半年来，也没有闲着，而是改进了不少婴儿奶粉配方，目前力推两个新品牌，分别是完达山—青源、完达山—育苗。 很多有学生，或者有工作需要的家庭，都配备了台式电脑，在09年这个时代，可以说是台式电脑的最后辉煌。 等到2010年开始，智能手机的崛起，逐步取代了台式电脑，成为民众上网冲浪的主要端口。 蓉城，玉林路与芳草东街附近。 临近傍晚的街道，六月的落日，阳光碎了一地。 大学毕业两年的袁家耀，却是一个孩子的父亲了，靠父母的一些积蓄，和自己在大学勤工俭学，他在玉林路开了一家电脑店铺。 又通过在鹏城的同学，拿到了不少华强北的便宜零配件，这两年倒是赚了不少钱。 一辆女式小摩托，停在了店门口，妻子叶白雪提着饭盒：“家耀，洗手吃饭。” 袁家耀急忙放下手上的主板，去卫生间洗了洗手，回到前面的条柜，看了一眼饭盒：“今天吃回锅肉和麻婆豆腐。” “还有酸豆角炒肉。”叶白雪笑道。 夫妻俩，一个在吃饭，一个在收拾着店里面的东西，傍晚通常不会有什么客人上门。 袁家耀趁着吃饭，打开一旁的电脑，上网看了看新闻，又进入时光博客。 发现时光博客又多了一些东西。 他看了一会，才知道时光博客的检平台，那些品牌都开了网络直营店，现在注册时光钱包，就赠送10元代金券。 “时光博客还是一如既往的抠门。”袁家耀吐槽道。 说时光博客抠门，其实这是一种先入为主的观念，虽然时光博客早就有网络直营店了，比如蜗牛工业的产品，就有网络直营店。 现在其他品牌加入，不过是变热闹一些，倒是没有让人太惊讶。 而一直以来，时光博客在打折、优惠券之类，都比淘淘网、金东小很多，通常都是一两块钱的代金券，或者95折之类。 其实出现这种情况，那是因为时光信息在加盟企业的产品折扣上，是采用补贴折扣和主动折扣两种。 如果是时光信息搞的优惠活动，那优惠的折扣部分，必须由时光信息补偿给企业。 如果是企业主动使用的折扣，那就由企业自己承担。 因此时光信息不会轻易要求企业打折，毕竟补贴折扣越多，时光信息就越亏。 就像这一次的10元代金券，消费者使用后，时光信息是要拿出真金白银，支付给企业的。 而淘淘网的官方折扣，其实是由于商家承担的，包括跨店优惠之类，实际就是商家让利促销。 时光信息这边，则通常官方不搞大优惠，由企业自己去选择，反正打1折也好，打12折也罢，产品价格定下了，就算是亏本，企业也必须发货，不然就会被时光信息列入黑名单。 就如同这一次，刚刚上线的品牌，都自己开了不少折扣优惠券。 “我靠，完达山奶粉一罐只要10八元。”袁家耀筷子都夹不稳肉片。 他女儿就是吃完达山奶粉的，之前一罐八00克的完达山青源奶粉，去店铺里面拿，可是要295元。 去时光博客的博库板块，检索了一下最近的奶粉问题，他才明白其中的猫腻。 原来是国外进口奶粉、蒙羊、伊狸和光明都集体下调了奶粉、鲜牛奶、常温奶和其他奶制品的价格。 现在市面上的奶制品价格，都下降了30～60。 特别是之前就价格虚高的婴儿奶粉，更是价格大跳水。 尽管价格非常香，但是袁家耀却心存疑虑，因为这个价格便宜得有点不真实。 为完达山、得益奶粉背书的检平台，则给出来一份最新特刊，表示将加强对国内在售奶粉的检测力度，同时保证检平台上的商品，不会出现偷工减料的情况。 将信将疑的袁家耀，注册了自己的时光钱包，由时光博客本身就是实名制注册，导致开通时光钱包非常简单。 用户只需要设置支付密码、备用密码、常用地址和电话，再加一个紧急联系人，就可以开启时光钱包。 账户开通后，里面就有一个10元代金券，他又绑定了银行卡。 购买了一罐完达山青源奶粉，才花了95块钱。 …… 在玉林路不远处的一片老小区，忙碌了一整天的林树立，全身上下非常疲惫，落日余晖映照在他身上，有一种莫名的麻木感。 七栋的楼梯口，悠长又漆黑，在蓉城特有的昏沉中，显得格外的暗。 林树立一步步爬着楼梯，这栋楼一共有七层14户，大多都外来打工人在居住，楼梯非常安静，只有他轻微的脚步声，和那一顿一顿的呼吸。 来到顶层的702，听到了一丝婴儿的哭闹，本来疲惫不堪的身体，不知从哪里涌现出一股力量，那愁眉苦脸的表情，也被他藏在心里面。 掏出钥匙打开门。 “阿芸，我回来了。” “你先去洗澡，我鱼香肉丝炒好，就可以吃了。”厨房里传来温柔的声音。 林树立一边脱工作服和鞋子，一边问道：“小乐今天有没有吵闹?” “还好，对了，家里的奶粉快吃完了，你明天去上班的时候，顺便买一罐。”妻子突然说道。 “好的，我去洗澡了。” 林树立感觉肩膀上的压力，更加沉重起来，由于妻子的母乳有些不足，必须购买奶粉补充。 全家的经济，都靠他一个人的工作收入，林树立给一家五金厂当电焊工，每个月才两千四不到。 要不是老家的父母支援了一些钱，他的工资根本撑不住，要养一个孩子，奶粉钱、尿布钱、各种零零碎碎的支出，大人可以省吃俭用，但是孩子可不行。 用凉水冲洗着身体，林树立想了想自己的存款，大概只剩下不到一千块，月底发工资后，应该可以支撑多一段时间。 只是一想到，那两百多块一罐的奶粉，他就肉痛起来，捧起一把水拍了拍脸，让自己看起来更加精神一点。 擦干净身体，他才到客厅里，逗了逗婴儿床上的儿子。 妻子陈芸将两菜一汤，放在客厅的小桌子上，一个是他最爱吃的鱼香肉丝，一个是清灼小白菜，以及一个番茄蛋花汤。 吃饭过程中，他打开房东留下来的老电视，随手调了一个台，一看才发现是鲁省卫视。 刚想转台，此时画面中，主持人报道了一条新闻。 “近日，国内三家奶企联合发起反倾销调查申请，商务部已经介入调查中，下面请看详细内容……” 然后就是记者采访得益、丰民农业的一些问题，本来对于这些事情，林树立也是没有什么兴趣。 不过最后丰民农业的那个副总，说农垦联盟的奶粉，也将进行降价促销，价格会非常优惠。 紧接着又是完达山的奶粉广告。 “这个奶粉竟然只要105元?会不会有问题?”林树立立刻担心起来。 陈芸也有些不放心，急忙问道：“老公，我们家买的牌子是哪一个?” “就是这个完达山的，还是之前的老牌子，现在这个新包装，该不会有问题吧?” “要不改用进口牌子吧?”陈芸忧心忡忡。 林树立咬了咬牙，最后还是决定改进口奶粉，毕竟国产奶粉的名声，早就烂大街了。 这也是很多父母的无奈，或许他们自己不在乎，但是在孩子的问题上，却显得截然不同，甚至异常敏感。 国产奶粉要重建消费者的信心，注定是任重道远。 第一百一十九章 冷链 蓉城的丰民农业分部，在今年上半年，也同样发展得非常快，目前在蜀省的各个地级市、山城直辖市，都设立了分公司。 同样蓝色时代也是在西南地区快速扩张。 蓉城的牛奶配送站，东风汽车总部派了一支工程师团队，和20辆小货车来到这里。 带队的陈怀直，是东风汽车的一个副总，之所以如此重视丰民农业订的20辆小货车，那是因为燧人公司是东风的大客户。 蓝色时代、丰民农业、蜗牛工业，还有和燧人公司关系密切的联合水务，都需要采购大量车辆。 目前东风、一汽、三一重工、徐工机械、一拖、潍柴动力、玉柴、陕汽，都在抢燧人公司的订单。 比如现在东风为了获得订单，都按照丰民农业的要求，研发了专门的冷链小货车。 牛奶配送站的区域经理徐明道，正和陈怀直讨论着一些注意事项。 “这些小冷柜，都是采用燃气发动机，可以使用甲烷作为燃料。” 徐明道开口问道：“陈总，我刚才看了一下，有几个小问题，冷柜里面最好可以布置一些方便固定的装置，可以模块化布置，适应各种不同物品的运输。” 一旁的工程师急忙记录下来。 “另外现在的后开门方式太单一，最好可以设置类似于面包车的侧门，还有预留一些监控摄像头的位置，方便我们安装监控。” “没问题。”陈怀直点了点头。 徐明道又陆陆续续说了一些改进意见。 就他们讨论的过程中，不少燃气小货车，陆续装满了一箱箱鲜牛奶，牛奶配送站的冷库非常大，在规划建设之前，就考虑过日后扩容的问题。 目前蓉城一共有三个牛奶配送站，冷库面积只用到了7～八左右，现在牛奶暂存区，已经被隔出来，方便减少能耗。 在牛奶配送站内部，还有一个甲烷储存仓，专门为燃气汽车准备的，毕竟蓝色时代可以自产甲烷，不使用燃气汽车，简直是对不起自己。 毕竟汽油、柴油不是自己公司生产的，而燃气是自己公司生产的，成本会下降非常多，而且燃气车比汽油车环保。 冻库本身的电力，也是采用燃气发电机组，基本所有的电力靠自持。 在冻库牛奶暂存区，除了丰民农业自己的鲜牛奶，还有得益、完达山的奶粉、常温奶、酸奶，也储存在这里。 调度室内，三个业务员正看着电脑，突然一个妹子的电脑弹出五条信息，系统自动匹配路线，分配到相应的配送员名下。 妹子看了看数据，点击打印配送单。 配送单打印出来，就直接到了仓管员那边，仓管员根据配送单的物品信息，包装和贴上配送单，送到各条配送线的派送房内。 目前冷库的商品种类非常少，只有鲜牛奶、常温奶、奶粉、奶酪、冰淇淋、黄油、淡奶油之类。 管理非常严格的牛奶配送站，虽然有机会配送其他加盟企业的产品，但是仓库需要进行二次改进，设立细分的独立分仓，不同种类的货物，需要在不同的冷库。 比如蔬菜水果，就不能一股脑储存在一个仓库，必须有细分，那些不需要低温储存的，那些需要的。 还有牛肉猪肉、鱼肉海鲜、罐头饮料，之类的产品，同样需要因物制宜。 配送员张梓茂看到自己的派送房内，一大堆鲜牛奶中，还有一些其他东西，包括四箱盒装常温奶，以及两个包装好的纸皮箱，拿起来一看，原来是完达山的奶粉。 将东西搬到手推车上，出了派送室，就是刚刚启用的小货车，由于仓库的地面和停车位，存在一个高度差，刚好小货车的后面打开冷柜门后，就是和仓库地面平行，方便直接装卸货物。 调整一下防毒头盔和手套，张梓茂拿出一台定制的内部手机，这手机比普通手机大上许多，和未来的超大屏智能机很相类似。 不过这种内部手机，还保留着一排按钮，外观有点像今年黑莓即将推出的ur9630手机，只是比例被放大了很多。 这种手机采用了时光信息的手机系统，也是试运行版本。 打开摄像头，扫了这些货物的二维码，表示他正在配送货物。 …… 在玉林路的耀芸电脑店。 正在吃中午饭的袁家耀，突然手机弹出一条信息。 ［尊敬的用户，您订购的完达山青源婴儿奶粉（八00克）x1，正在派送中，预计30分钟内抵收货地址，如果您不在收货地址附近，可以致电……］ “这么快?”他之前在淘淘网和金东都网购过，可没有这么快。 半个小还没有到，一辆小货车就停在他店门口，一个戴着防毒头盔，穿着蓝色制服的年轻人，就提着一个纸皮箱过来。 “请问是袁家耀先生吗?我是丰民的配送员。” “额……你好，我就是。”袁家耀急忙放下手上的工作，从柜台走了出来。 张梓茂将纸皮箱递过去：“这是你订购的东西，请检查一下，如果没有问题，请在这里签收。” 袁家耀用剪刀划开胶带，看了看粉末的包装，和他之前的购买到一模一样，便签收了。 “欢迎下次回购，再见。” 另一边。 在五金厂工作到下午，刚好今天没有什么订单，老板提前让所有人下班，林树立看了看那充满磨痕的手表，时间才5：14。 便踩了二十多分钟单车，来到一家奶粉进门问了那种奶粉比较好，女店员给他推销了几款进口的奶粉。 只是林树立听完价格，却感到非常不对劲，因为太便宜了，其中一个洋牌子，还是他向老板小舅子打听的，价格好像是340元一罐。 而店员给的价格，才4元一罐。 担心买到假货的林树立，顿时打起了退堂鼓，又跑了其他几家奶粉店，发现进口和国产的奶粉都非常便宜。 最还是转到之前一直买奶粉的那家店。 “老林，要奶粉是吧?”这店的老板，似乎认识林树立：“你来得太及时了，要是早两天，可没有这么便宜，完达山青源一罐115。” “没有问题吧?”林树立还是有些担心。 “放心，我就赚十几块的辛苦钱，完达山奶粉可是非常严格的，新闻上和网上经常报道，是老牌子了，如果有问题，你来找我。”老板拍了拍胸口。 “那就来一罐。” 这些城县一级的经销商，并没有被完达山减除，而是让他们去丰民农业直接拿货，相当于将之前的多级经销商，变成现在的一级经销商。 如果还是之前的多级经销商，经过一层层的加码，完达山价格不可能砍下这么多。 第一百二十章 国际粮商 六月份的北半球，在今年的干燥气候下，燥热中带着一丝火药味。 特别是今年的国际粮食市场，虽然华国遭受干旱影响，华北粮食产量出现了一定下滑，但是库存仍然非常巨大。 同时国际的粮食供应市场、国际饲料、油料市场，都出现不同程度的低迷。 作为国际四大粮食供应商的“ab”，近期也在秘密联系着，特别是利乐公司和一众国际奶企的动作，更是让ab将目光注视到华国这边。 米国，伊利诺伊州，狄克多市。 国际四大粮食供应商之一的a，即a公司（文名叫阿丹米公司），在华国内部有参股的益海集团，旗下有金龙鱼、胡姬花、香满园、海皇等食用油品牌。 这仅仅是对方在华国的冰山一角，阿丹米公司在国内的控股公司，不下于40家，遍及26个省份，拥有300多个生产车间。 现任阿丹米公司的总裁，雅力士?安东尼看完了华国子公司的情报，顿时眼睛露出了不善的目光。 他轻轻敲了敲桌子。 秘书爱丽丝急忙进来：“总裁先生，有什么需要帮忙吗?” “去通知邦吉、嘉吉、路易达孚在纽约见一面，讨论一下华国近期的变化。” “k。”爱丽丝点了点头，随即去安排这件事。 ab四大国际粮食集团，a是阿丹米公司，b就是邦吉（bun）、是嘉吉（argill）、是路易达孚（isreyf）。 其中阿丹米、邦吉、嘉吉是米国公司，而路易达孚集团明面上是高卢企业，实际也是米国人暗中控股的企业。 也就是说国际四大粮食集团，都被米国掌控着。 对于雅力士的邀请，其他三家同样察觉到一丝不同寻常，急忙在纽约的邦吉集团总部会面。 一间普通的会议室内。 正坐着国际四大粮食集团的负责人，他们掌控的资源，如果调动起来，足以影响全世界的农产品价格。 雅力士是一个鹰钩鼻的老白男，而邦吉的总裁大卫?所罗门，则是一个笑眯眯的卷发犹太人。 嘉吉的总裁威廉?a?卡基尔，是该公司的创始家族——卡基尔家族的成员，一个有着暗红头发、翠绿瞳孔的中年人，典型的苏格兰人特征。 路易达孚的总裁罗杰?布朗，是一个脸上布满老人斑的高卢小老头，他看起来仿佛行将就木，在场众人却没有一个敢轻视对方。 “雅力士，华国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罗杰?布朗第一个开口，说完那眼皮又眯上，似乎陷入了睡眠那般。 雅力士严肃地说道：“我们必须重视起来，这个名为燧人公司的华国企业，最近给利乐和国际奶企，带来了非常严重的影响。” “利乐的反应挺快的，只是国际奶企打压价格，并不能扼杀对方的崛起，最多只能延缓一段时间。”大卫?所罗门洞若观火。 威廉?卡基尔则问道：“是否有控股这个公司的可能?” 大卫?所罗门摇了摇头：“别妄想了，这个公司有华国军方背景，而且创始人非常敌视外国，基本不可能收购成功，另外对方公司也没有资金紧张的情况。” “这是一个难缠的敌人，按照从华国子公司获得的资料来看，对方控制的农垦集团、丰民农业，正在大规模改造盐碱地，准备种植牧草和粮食、油料，一旦让对方成功，我们之前的布局，可能会彻底失败。”雅力士头疼的说道。 四人都陷入了的思考中。 如果燧人公司是在华国外，他们有一百种方法，让对方乖乖的听话。 问题是燧人公司在华国，这个地方可不是他们说了算，去年他们就和中储粮、中粮集团爆发大豆战争、粮食战争。 在不断抛储的打击，四大粮食集团基本是铩羽而归，只是他们并没有死心，而是继续在大豆原材料、饲料市场上面，不断兴风作浪。 如果是一般的对手，就算是在华国境内，ab也可以通过高价收购饲料原材料，恶意抬高市场收购价，让农民大规模种植，然后等到饲料原材料集中上市时，通过大规模低价倾销，让市场价格崩溃，导致农民大量破产，再低价吃入这些原材料，造成市场供应短缺。 来回几次，就可以干爆很多农户、相关公司。 国内的榨油企业，就是这样被ab兼并的，而在粮食上也这样操作过，只是他们没有成功，被中粮和中储粮击退了。 但是燧人公司旗下的丰民农业、农垦集团，却更加的难缠和无懈可击。 为什么燧人公司让ab无从下手，因为这和燧人公司的布局有关系。 农垦集团控制的改造田，都签署了二十年合同，价格也是相对固定的，要收购这些田种植出来的牧草，如果没有高溢价收购，农户不会铤而走险。 如果真的采用高溢价收购，那价格至少要两三倍以上，能收到多少，还是一个问题，还容易引起农垦集团的注意。 而且农垦集团、北大荒集团，还自己持有很多土地，可以用于生产牧草。 有自己的牧草场，加上养殖场，以及加工和销售渠道，成本比进口的同类型产品，要低上30～40。 就像现在的国际奶粉那样，由于进出口关税、物流运输、冷链储存的成本，每吨的成本就在3600～3700米元，基本就是极限状态了。 以目前的价格，每吨奶粉只有200～600米元的利润，比起之前每吨上千米元吨的利润，就足够那帮国际奶企肉痛，再降价就要亏本了。 而丰民农业自己生产的生牛乳，每吨成本大概在0～270米元，按照八吨生牛乳生产1吨奶粉的比例，每吨奶粉才1八40～2160米元的成本。 四大粮食集团已经发现了问题，低价倾销根本不可能击垮农垦集团和丰民农业，甚至可能把国际奶企自己搞死。 如果农垦联盟仅仅是发展牧草、饲料、养殖和奶制品，四大粮食集团还没有担忧。 可是农垦联盟计划开垦的种植规模，是上亿亩盐碱地，如果仅仅是满足华国自己的养殖业，大概八000～9000万亩就足够了。 而剩下的6000～7000万亩盐碱地，四大粮食集团可不相信对方会不种其他东西。 辛辛苦苦才勉强拿下华国的榨油行业，如果被农垦集团崛起，那他们可能办法在华国立足，甚至可能被反攻。 这种局面，绝对不是他们愿意看到的。 只是要如何对付农垦集团，这需要他们仔细思考，找到对方弱点，进行精准打压。 一时间，雅力士、大卫等人，都感到了非常棘手，有一种狗咬刺猬的感觉。 第一百二十一章 整合兼并 6月2八日。 正当国际奶企的降价促销，被纳入反倾销调查时。 ab四大粮食集团，悄然提高了大豆、玉米、苜宿、饲料的价格，在短时间内，这些大宗商品的价格，飙升了20～40左右。 特别是被ab把控的国际大豆，价格一下从之前的每吨3600华元左右，飙升到每吨4700华元左右。 同样国际优质苜宿草粉的价格，也由之前的每吨2200～2400华元，飙升到每吨3000～3200华元。 玉米由每吨1750～1900华元，提升到每吨2200～00华元。 大豆、玉米作为油料和饲料的重要原材料，让不少硕果仅存的榨油企业，以及饲料加工企业，都感受到了恶意。 为了应对国际市场的价格上涨，这些企业不得不一边寻找替代供应商，一边在国内加大了原材料采购力度。 这种局面下，导致国内玉米、大豆、苜宿价格也跟着上涨，那些被ab控制的国内企业，同样在出手抢原材料，进一步抬高国内原材料的价格。 刚刚在东三省考察回来的肖源，一回到鲁省泉城，就收到市场调研部门的反馈。 “肖总，近期国际大豆、玉米、苜宿草粉的价格飙升得非常高，而且供应量减少了非常多。”市场调研部门的负责人，递交了一份详细的调查报告。 肖源沉默地浏览了一遍：“国内的收购价格也提升了?” “是的，益海集团为首的ab狗腿子，正在市场上大肆抬价收购原材料，另外一部分炒作游资，也在囤积居奇。” “奶价暴跌，肉价暴跌，饲料暴涨，这是打算绞杀国内养殖业吗?中粮有什么反应?” “中粮目前加大了放储，将一部分库存玉米、大豆放出，同时压低了收储价格。” 肖源将报告放一边，向助理询问道：“德才，我们牧草场第一茬收上来多少?” 助理苏德才急忙回道：“目前岭南和西南的57万亩，收到各类鲜牧草，大概在13万吨左右，其中三分之一于制造青储料，三分之一用于制造干草粉。” “另外饲料厂，在桂省收购了35万吨玉米秸秆、甘蔗渣，用于制作青储料和干草粉。” 肖源打开自己的办公电脑，调出饲料公司的内部报表。 目前丰民农业的饲料主产区，在鲁省，今年第一茬牧草收割后，自营的124万亩牧草场，一共收获了312万吨鲜牧草；从农户收购上来的牧草、麦杆、玉米杆、高粱杆，合计达到1八6万吨。 通常华北地区牧草可以收割2～3茬，南方地区则是3～4茬。 现在丰民农业的库存饲料，加上之前进口和储备下来的，有干草粉八2万吨、青储料103万吨、精制饲料22万吨，另外每天动态储备的鲜牧草4～八万吨。 而养殖公司方面，奶牛存栏量突破新高，全国3八个奶牛养殖基地，一共存栏各种奶牛297万头。 肉牛存栏632万头、绵羊存栏57万头、肉山羊存栏3八6万头、生猪存栏1049万头、各类家禽存栏4739万只。 这么庞大的养殖规模，每天要消耗的各类草料饲料，在4～5万吨左右。 按照这个消耗量，丰民农业自己生产的草料饲料，要不是考虑到北方过冬问题，还可以再扩大一倍养殖规模。 肖源向负责饲料方面的副总李秋英问道：“我们的改造田中，可以在今年秋收形成多大的生产量?” 李秋英拿出一份研报：“截止目前，我们自己持有的牧草场面积是1八1万亩，改造田已经完成改造的面积，为56万亩，在九月份之前预计可以提高到20万亩左右。” “预计最后一茬，加上番薯秋收，总量在1八0～200万吨鲜料，加上南方地区可以收购的各种秸秆，我们在入冬之前的各类饲料库存，将达到450～500万吨。” 这个规模的储备，完全可以丰民农业在北方地区的养殖规模，再扩大一倍左右。 目前丰民农业在北方，主要是养殖牛羊为主，在南方以猪禽为主，南方在冬天的饲料农作物种植，没有受到太大影响，可以在满足南方养殖场的同时，将一部分饲料供应给北方养殖场。 肖源和几个副总讨论了半天，又询问了北大荒集团在东北的情况。 北大荒集团和农垦集团的合作，目前已经改造了19万亩，随着脱盐车队规模扩大，预计在今年九月份之前，东北地区的改造盐碱地规模，将达到24万亩左右。 肖源向助理吩咐道：“我们撑得住，那些散户和小养殖场肯定撑不住，联系北大荒、得益，做两手准备。” 所谓的两手准备，就是通过兼并地方奶企，以及签约养殖户。 目前得益已经兼并了鲁省、冀省、豫省的四家地方奶企；北大荒集团同样在东北和蒙区东部，兼并了五家地方奶企。 而丰民农业同样是行动密集，借助牛奶价格暴跌，饲料涨价的局面，一边加大牛奶收购力度，一边整合养殖户。 …… 冀省，沧州。 作为最靠近东营的地区，也是丰民农业开拓最快的区域。 在南运河东侧的南皮县。 五十多户牛奶养殖户，被丰民农业的一个业务经理，邀请到丰民农业的养殖基地中。 穿着全身防护服和口罩的养殖户，在业务经理杨晓风的带领下，参观了南皮奶牛养殖基地，以及隔壁的肉牛养殖基地。 “大家都有养奶牛，现在的行情也不用我说了。” 确实不用杨晓风解释，由于外国进口奶粉的价格暴跌，导致国内奶企收购价也跟着降低，而且对于生牛乳的品质要求，也在不断提升着。 毕竟蒙羊、伊狸现在没有办法，如果奶制品被发现问题，绝对会被农垦联盟打爆，时光信息的检抽查，可是三天两头抽查市场奶制品，这种风头浪尖下，之前那种偷换概念的方案，都不得不收敛。 另一边，养殖饲料的涨价，加重了养殖户的成本。 国内的小养殖场，普遍进入亏损状态，如果牛奶战争不结束，他们将损失惨重。 “杨经理，你们公司想买我们的牛吧?”一个膀大腰圆的大汉，直接开口问道。 杨晓风笑着说道：“我们公司也不是不近人情，现在给大家三个方案，一个是将奶牛卖给我们，另一个是加盟我们公司的养殖场，第三个方案，就是你们成为农垦联盟的签约养殖户。” “加盟和签约有啥子区别?”另一个矮个子不解的问道。 杨晓风解释了加盟和签约的区别。 加盟就是带牛入股丰民农业旗下的奶牛场，不用管事情，就可以吃到分红。 而签约，则是在农垦联盟的扶持下，由养殖户们自己组建养殖场，进行集中养殖，农垦联盟会进行相应的技术指导。 签约的农户，只能将牛奶出售给农垦联盟的成员，同时接受农垦联盟的质量监督。 这三个方案，第一个方案，就是一锤子买卖，其中6户感到撑不下去，又不想继续养奶牛的养殖户，将143头奶牛出售给了丰民农业。 剩下的养殖户中，一半左右选择加盟方案，剩下的24户，则打算组成联合养殖场，成为农垦联盟的签约生牛乳供应商。 这些养殖户也是没有办法，现在只有在农垦联盟的体系内，才可以拿到低价饲料，和稳定的先进的养殖技术。 第一百二十二章 反倾销 7月1日。 在经过深入调查后，针对新西兰、澳洲、尼德兰、爱尔兰奶企的反倾销调查进入焦灼状态。 受到反倾销调查的外国17家奶企，组成了一个乳业联合体，应对北大荒、得益和丰民农业的起诉。 与国内企业面对反倾销调查的消极应对不一样，发达国家的企业，在面对反倾销调查时，往往都准备充分。 双方的倾销诉讼，都上了的贸易纠纷仲裁，根据的倾销界定规则，要符合商品倾销，必须具备两个主要条件。 一，是外国输入商品的市场份额，在所在国占比超过25。 二，是外国输入商品的市场价格，低于所在国同类型商品的成本价格。 符合这两个条件，就有可能构成倾销，会被反倾销调查，如果被认定为反倾销，可以对商品加收反倾销税和处罚。 现在农垦联盟和国际奶企的交锋，不在市场份额上面，因为今年的华国奶制品市场，进口奶制品的市场份额，已经达到了326，早就过了25。 双方焦灼的地方，在于国际奶企认为，华国本土的生牛乳成本，低于进口奶粉的综合成本，所以国际奶企的奶粉定价，并没有造成倾销。 而农垦联盟方面，则认为国际奶企的低价倾销，严重损害了华国奶牛养殖户、中小奶牛养殖企业，造成这些从业者的经济损失。 国际奶企拿着农垦联盟的生牛乳生产成本评估，而农垦联盟则拿着养殖户、中小企业说事，双方各执一词。 由于的介入，这种国际经济纠纷的官司，没有几个月是不可能搞定。 …… 魔都。 利乐公司的大中华区发布大楼。 来到华国快半个月的埃里克?欧文，和大中华区总裁吕尔顿?维克多、副总裁苏言新，正在接待蒙羊的一行人。 “布尔，好久不见。”维克多微笑着和一个圆脸中年男子握手，此人正是蒙羊的创始人牛木。 当年蒙羊的创立，自然离不开利乐公司的帮助，维克多和牛木也是多年的老熟人了。 只是这位经常上电视的牛总，此时却有一种无奈和如释重负，因为他刚刚和中粮集团达成一致，将蒙羊公司2八的股份出售给中粮集团。 如果不将股份出售，找一个靠山，在上一次的毒奶事件中，蒙羊绝对没有好下场，这位牛总十有八九要进去唱铁窗泪。 坊间曾这样评价这位蒙羊创始人，那就是“小胜靠别人弱智，大胜靠自己缺德”。 从伊狸出走后，他创立的蒙羊，彻底将华国奶制品行业，带上一条不归路。 牛木摇了摇头说道：“维克多，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以蒙羊董事长的身份，来和你们见面了。” “布尔，希望我们以后可以继续合作，给你介绍一下，这总公司来的副总裁，埃里克?欧文先生。”维克多客套了一句，又给在场的双方介绍一下。 很快，蒙羊这边的牛木、杨英俊，和利乐这边的埃里克、维克多、苏言新，开始了今天见面的话题。 这一次会面，主要是利乐公司给蒙羊拉皮条，现在国际奶企和农垦联盟的交锋，进入了白热化状态，为了减少被反倾销调查，他们早就准备了另一个方案。 “布尔，这就是澳洲白沙牧场、新西兰老巴鲁乳业的全部股权。”维克多将两份股份转让书，推到牛木面前。 澳洲白沙牧场、新西兰老巴鲁乳业，别说华国这边没有人知道，连澳洲人、新西兰人，估计都很少有人知道，因为这不过是两家小型奶企，拥有的奶牛加起来，都不到一千头。 而之所以将这两家奶企卖给蒙羊，其实就是为了规避反倾销调查，由这两家奶企出面，在当地采购奶源，然后运输回华国。 实际上，不仅仅蒙羊，还有伊狸、光明，都拿到了马甲，准备通过这种方式，规避农垦联盟的反倾销诉讼。 拿到这两个马甲后，牛木又说了另一件事。 “我打算创建一个现代牧业，养殖奶牛和奶羊，不知道阿丹米、邦吉他们有没有兴趣投资?” “哦?现代牧业?”维克多顿时明白了对方的想法，蒙羊被中粮集团入股后，只有三年左右的过渡期。 显然牛木等人，已经开始为自己准备后路了，而现代牧业就是他们的后路。 维克多和埃里克小声讨论一会，他才回道：“布尔，我们非常愿意帮助你们，和ab的合作邀请，我会和他们说一声，我想他们不会拒绝的。” “那就静候佳音了。” 谈了半天时间，牛木和杨英俊等人，才离开利乐公司，不过他们并没有离开魔都，而是等待四大国际粮食集团的回应。 ab的华国负责人，收到利乐公司的邀请，又组织了一次私人的宴会。 很快现代牧业就成立了，牛木等人占据6八的股份，而阿丹米占据15股份、嘉吉占据9股份、邦吉占据八股份。 现代牧业将在华国境内，发展养殖产业，有了ab的投资和参股，现代牧业可以拿到相对便宜的饲料。 ab四大粮食集团在华国的触手，正不断在深入之中，试图将手伸入饲料加工行业，其实他们早就在布局了。 在2002～200八年期间，通过大豆战争、粮食战争，ab控制了华国70的食用油企业，同时控制了不在少数的农产品加工企业，其中就有很多饲料加工企业。 近期国际饲料、饲料原材料，价格都出现不同程度的上涨，对于本身就高度依赖进口原材料的华国饲料企业而言，无疑是雪上加霜的遭遇。 通过提高饲料原材料价格，导致不少饲料加工企业，面临亏损和破产的风险。 只是ab的行为，也间接帮助了丰民农业，近期肖源在黄修远的指示下，开始启动并购计划。 拿着大笔低息贷款的燧人公司，自然要充分发挥资本的力量，在国内的农产品加工行业中，准备大规模并购。 目前丰民农业的目标，就是通过并购，扩大自己的饲料加工规模、品种和技术；建立独立自主的榨油子公司、肉制品子公司、农作物育种子公司、禽畜育种子公司、禽畜疫苗研发公司。 特别是育种公司，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很多人很难想象，国内的种牛、种猪行业，基本是被外国企业垄断的。 这种情况，不仅仅加大了养殖成本，还带有一些潜在的安全隐患，比如万一外国断供，或者对方故意培育出，针对特定品种的病毒，这都是有可能出现的状况。 在黄修远未来记忆中，这种事情可发生过不少，不留个心眼，可能连怎么死都不知道。 第一百二十三章 毕业季 在同一天，回到汕美总部的黄修远，却没有理睬外面的纷纷扰扰，而是直奔半导体实验室基地。 经过一年多的不断扩建，燧人公司总部的的各种实验室，规模比起一开始，至少大了十几倍，占地面积更是达到七千多亩。 单单是投入的建设资金，就累计达到了346亿，目前科研部的在编研究员，达到了6173人。 燧人公司在科研方面的投入，对于一个刚刚成立一年多的企业而言，特别是民营企业而言，这是一笔巨大的投入。 预计09年，燧人公司在科研方面的综合投入，将达到惊人的120亿左右。 而且近期科研部在芯片设计、半导体材料、半导体设备、应用电子上面，加大了好几倍的投入力度。 魔都交大。 电子信息与电气工程学院。 刚好又来到了一年一度的大学毕业季。 不少公司都来这招聘，包括浪潮、华为、中兴、良想、中芯国际，都是往年的常客。 今年多出了一家意料之外的企业，那就是声名鹊起的燧人公司。 很多应届毕业生，都在对比各个公司的条件。 王志远这几天了解了一遍各个公司，从薪酬和未来发展上，华为是比较好的选择。 不过他发现条件最好的，其实是燧人公司，只是没有半导体、电子相关产业的燧人公司，为什么要招聘半导体专业的。 燧人公司在国内的名声，特别是大学生圈子里面，几乎是无人不知，据他所知，燧人公司唯一有关系的子公司，就是时光信息了。 时光信息招聘软件学院的比较正常，可是招聘微纳电子学系、仪器科学与工程系、电子工程系、计算机科学与工程系等专业，就有点让人摸不着头脑了。 “志远，你打算去投哪个公司?我想去华为。”一旁的同学小声的问道 王志远耸了耸肩笑道：“我也想去华为，问题是人家要不要我们。” “良想也不差，可以考虑一下。”另一个戴方框眼镜的格子衫同学说道。 “良想?我去组装电脑吗?”王志远摇了摇头：“去良想，还不如去燧人，至少他们给的钱多。” “说起燧人，我在几个大学的社圈中，都看到了他们的招聘广告，我还听到一个小道消息。”格子衫突然小声起来。 王志远有些好笑起来：“啥消息?” “听说苏实正博士，已经跳槽到燧人公司了。”格子衫说了一个消息。 王志远一愣，随即有些迟疑地问道：“纳电材研究所的那位?” “我们学院还有第二位叫苏实正的副教授吗?”格子衫反问道。 这下王志远对燧人公司更加感兴趣起来了，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登录了燧人公司的官方网站，仔细检索了相关信息。 在燧人公司官网的科研部页面中，确实有不少半导体实验室、纳米材料实验室之类，只是这些机构，并没有具体的信息。 因为燧人公司官网，除了公共网络，还有一部分只有内部人员才可以登录的内网，以及完全物理隔绝的核心网。 比如电子邮箱、社交软件之类，燧人系的员工，在工作中，只能使用时光邮箱、时光朋友（类似于企鹅号），不允许使用任何外部软件。 尽管没有发现什么具体信息，但是在两个月之前的一份并购合作中，王志远发现了一点东西。 原来在今年四月初，燧人公司非常低调的成立了一家全资子公司，这家子公司名为“龙图腾公司”。 然后龙图腾公司，收购了一家p4企业、一家手机生产企业、一家电脑生产企业。 这些企业被收购的企业，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拥有相对完善的产业链和牌照，本身又没有什么技术，典型的组装厂式公司。 龙图腾公司完成初步整合后，便推出了自己的手机品牌——白龙手机，也就是目前燧人公司内部使用的“白龙1”，又被称为“大板砖”，这手机和现在市面上的山寨机大同小异。 白龙1手机少数的优点，可能就是大屏幕，以及时光信息的手机系统。 由于白龙手机目前只是内部使用，并没有对外销售，市面上并没有太多消息，最多只有一部分好奇心爆棚的网友，从燧人公司的员工口中，知道白龙手机的存在。 王志远搜索到白龙手机后，在时光博客中，找到了十几个帖子，其中有一些是燧人公司员工的个人使用体验。 “咦?燧人还有手机产业?”一旁的格子衫也是表情怪异。 “是他们开发来内部使用的，并没有上市。” 格子衫眼神中，露出一丝深思：“我感觉燧人公司的野心不小，如果仅仅是内部使用，没有必要收购一个手机厂吧?总感觉他们在布局着什么。” “启夫，你也这样认为?”王志远同样有这样的感觉。 “我印象中的燧人公司，是一个非常固执的企业，用一句话来形容，那就是被迫害妄想重度患者，加上超强控制欲。”陆启夫说出自己的看法。 “这样一个公司，如果真要研发手机，我怀疑他们连芯片和屏幕，都要自己研发。” 王志远又看了一眼白龙手机的照片，突然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如果他没有猜错，那燧人公司真有可能在秘密研发芯片。 毕竟连冷门又吃力不讨好的工业软件，燧人公司都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交大的不少工科院系，就采购过时光信息的工业软件。 王志远也接触过时光工业软件，经过三次更新后，时光工业软件基本和外国的工业软件，已经是不相伯仲的程度，甚至一部分功能，更加的新颖和完善。 至少王志远用在微电子电路模拟设计上，比几个外国专业软件更加方便，或许时光工业软件的唯一缺点，就是数据库的积累太少了，需要时间去慢慢累积。 “启夫，我决定去燧人公司看看。” 陆启夫思考了片刻：“一起去，我也想见识一下，神秘莫测的燧人公司。” 俩人给燧人公司投了简历，他们班的同学，也随着毕业的到来，各奔东西了。 选择加入燧人公司的人不多不少，毕竟工资和福利摆在那里，燧人公司的工资和福利，在网上也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就算是蓝色时代环卫工，都有不少年轻人愿意应聘。 当然也有不少人，看不上燧人公司，觉得没有半导体、电子产业积累的燧人公司，不是一个好去处。 这一次夏招，燧人公司招聘到的半导体相关专业毕业生，总数达到了375人。 另外还在国内的半导体相关研究所、企业，挖墙脚了两百多人。 第一百二十四章 缁衣 刚刚被招聘过来的毕业生，或者挖墙脚过来的研究员，并没有马上被安排到核心实验室，而是进行为期三个月的特训。 这三个月时间，主要是考察工作能力、人品、熟悉燧人系内部的规章制度，同时对自己的科研能力，进行一次整理和查漏补缺。 同时安全部，也会秘密调查所有人的背景，以及是否和外部势力，存在勾结联系。 掌握众多敏感技术的燧人公司，对于研究员的人品和背景，异常的关注，避免技术泄露，已经成为安全部的重要任务。 近期黄伟常带着安全部，加上秦励章那边的配合，成功查到了三名出卖公司机密的人员，其中一名还是纳米实验室的研究员。 幸好安全部及时发现，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因此对新入职的员工，特别是涉密部门的员工，都设置了一个三个月的考察期。 从魔都被招聘到的王志远、陆启夫等人，跟着公司的招聘小组，一起返回汕美总部。 他们此时还不知道，未来三个月的生活。 回到总部的黄修远，和林百杰一起，在陆学东的带领下，对于科研部的一些项目进行考察。 半导体实验室。 在无尘室内，众人都穿着专用的防护服和防毒头盔。 陆学东向众人介绍道：“修远，老林，这台就是特纺设备研究所的初代产品，缁衣40/60—1，可以用于生产40～60纳米级别的芯片。” 缁衣40/60—1，40/60代表设备的加工精度，而1则代表是该类型设备的第一代产品。 在实验室内，一共有7台缁衣40/60—1，负责设计芯片电路的工程师、研究员们，以及设备的研发团队，也派了不少工程师过来。 双方一边尝试制造芯片，一边测试设备的性能，不断查找问题，可以现场调整的问题，就现场调整；无法现场调整的问题，则反馈回去特纺设备研究所，进行深入研究。 由于戴着头盔，黄修远提高一些声音：“学东，目前缁衣初代的产能多少?” “目前单台的每天可以编织500～八00亿个晶体管。”陆学东又详细给俩人，介绍了其中的具体情况。 缁衣40/60—1有八道，1道代表可以加工1块芯片，八道就是可以同时加工八块芯片。 加工简单的专用芯片，产量绝对不小。 而生产多指令的pu之类，比如英特尔计划明年推出的酷睿i7，为32纳米工艺，单颗pu就集成了117亿个晶体管。 按照缁衣40/60—1的产能，如果要集成单颗117亿个晶体管的芯片，一天可以编织出427～6八3颗。 看起来缁衣40/60—1的产量相当少，但是看一下双方的生产线，情况恰恰相反。 光刻法需要大量设备，还是价格昂贵的精密仪器，一条最先进的生产线，整体价格在几十亿华元，而且设备很难订购，特别对于华国企业而言，连第二等级的设备，人家都不会轻易出售到华国。 而一台缁衣40/60—1，加上配套的激光切割烧结系统、封装系统，整体造价才几百万。 再计算上知识产权，一旦大规模生产，也最多一套两三千万，10亿就可以造40套左右，100亿就是400套。 一套每天生产42颗计算，400套一天可以16八万颗，一年生产300天，都达到了500万颗左右，这仅仅是最低产量。 随着燧人公司的工艺逐步成熟，单台设备的生产量，就会逐步提高。 而今年的pu需求量，其实非常容易计算，通过各种电子设备的售量，基本就基本估计出pu销售量了，全球年需求量在几百亿颗左右。 当然顶级的pu一般不会占比太高，毕竟不是所有的电子设备，都需要电脑pu的运算力。 比如现在国内非常火热的山寨机，自然不可能去采购英特尔的酷睿之类，他们大多数采用联发科的廉价芯片。 目前市面上的主流pu，集成的晶体管数量，在1～3亿个左右。 用缁衣40/60—1组建的生产线，如果有400套，一年生产两三千万颗，是绰绰有余的事情。 黄修远转过头来笑道：“龙图腾的白龙手机，可以考虑使用我们自己设计的芯片。” “现在的问题，不是工艺做不到，而是设计跟不上，我们采用了全新的工艺，导致光刻法芯片的很多集成电路设计，必须重新调整。”陆学东非常无奈。 黄修远并没有意外，芯片设计的难题，他一开始就知道：“学东，没有必要一开始就死磕pu芯片，一台手机里面，还有其他的电控芯片、音频芯片之类，从简单开始设计。” “我也是这样想的，现在芯片设计研究所分成了十几个小组，专门攻关特定的芯片。”陆学东随即又解释了一下，各个特定芯片的设计小组。 一旁的林百杰，了解了芯片的情况后，询问了玻璃光盘的情况：“对了，学东，玻璃光盘现在怎样?” “我们边走边说。” 陆学东带着一行人，前往六百多米外的玻璃光盘实验室。 来到玻璃光盘实验室，改该项目的负责人苗国忠，正在进行数据读取实验。 黄修远阻止了陆学东，让对方完成实验再说。 通过实验室的内部电脑，他看到了玻璃光盘的很多具体情况，目前玻璃光盘的数据刻录机，已经初步完成了原型机设计工作。 刻录机通过内置的深紫外光激光器，实现了快速信息刻录。 而信息读取方面，则需使用低光强的红外光照射，被照射后的玻璃光盘，其中的硅9和硅6，会反射出不同频率的黄光和蓝光。 反射出来的黄光和蓝光，通过苗国忠等人设计的光信号读取器，在03～06微秒左右，可以读取20g左右的数据。 而经过重新的排列优化，玻璃光盘目前的储存容量，在每平方厘米92g左右。 玻璃光盘的缺点，除了不可逆转的刻录信息之外，就是刻录机、读取机成本比较感人一些。 根据苗国忠团队的设计方案，科研部的成本评估办公室，给出的成本区间，在大规模生产下，是刻录机每台5～6万元，读取机每台八00～1200元。 刻录机之所以价格比较高，是因为深紫外光点刻，需要精细的激光器，以及非常稳定的控制元器件。 读取机的精度要求不高，因为是大面积红外照射，再根据发射光的频率读取信息，所以设备造价相对比较低。 如果要民用玻璃光盘，必须进一步压缩读取机的体积，因为目前的读取机，大小和烟盒差不多，明显太大了一些。 半个多小时后，苗国忠终于完成了实验，发现董事长来了，急忙来到休息区这边。 第一百二十五章 璃龙 “黄总，抱歉来晚了。” 黄修远笑了笑：“别见外，是我吩咐不要打扰实验的，坐下来喝口茶再说。” 疲惫的苗国忠，拿起一旁的红茶一饮而尽，随即长呼了一口气。 林百杰好奇地问道：“国忠，玻璃光盘现在还有什么困难?” 产业部最关心的东西，就是技术商业化的转化工作，如果工业生产非常困难，则意味着商业化价值不大。 苗国忠解释道：“玻璃光盘本身的生产技术，现在已经具备大规模的条件，需要改进的东西，就是刻录机和读取器，当然对于企业的数据库而言，刻录机和读取器并不影响。” 了解这个技术的陆学东、黄修远，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普通消费者和企业、官方机构、博物馆之类，其实不同的需求。 对于普通消费者而言，烟盒大小的读取器，或许还可以接受，而一台五六万的刻录机，肯定是很少人购买的。 但是这些缺点，对于企业而言，则不算是缺点，毕竟几十万一台的磁带机都购买了，五六万一台的刻录机，不过是毛毛细雨罢了。 “如果玻璃光盘扩大面积，一平方分米左右，可以做到吗?”林百杰继续问道。 苗国忠提醒道：“问题不大，可以采用类似于光盘扇区的布置，不过面积扩大，读取器不跟着改进，会导致读取速度下降。” 对于这个性能，黄修远已经相当满意了：“对冷备份而言，读取速度适合就可以了，没有必要追求极致，性价比才是最重要的。” 毕竟集成1平方分米的面积，就和普通光碟差不多大小，却可以储存9200g数据。 加上玻璃光盘的保持时间非常久，一百年内的数据丢失率，不会超过百万分之一，而且非常好维护。 对于储存数据需求量庞大的互联网企业、金融企业、官方机构、图书馆、灾备中心，简直是梦寐以求的储存介质。 林百杰点了点头：“确实，就像时光信息的两个磁带数据库，那读取速度确实感人。” “其实读取速度，也不是不可以提升。”陆学东突然说道。 黄修远好奇的问道：“哦?学东你打算怎么解决?” “非常简单……” 陆学东解释了他的解决方案，那就是给玻璃光盘刻录一个多层目录。 假如是一片一平方分米的玻璃光盘，这片玻璃光盘内部分割成为100个储存区，其中一个储存区作目录区，这个目录记录其他99个储存区的信息目录。 当需要特定数据的时候，可以先在目录区检索，随即读取器锁定相应的存储区，达到快速读取目标数据的效果。 虽然要占用百分之一的存储区域，但是对于储存容量巨大的玻璃光盘而言，这一点储存容量的牺牲，换取更快的读取速度，那还是比较划算的。 可以在几秒钟内准确找到需要的信息，另外如果是做大型数据库，还可以设置一个总目录盘，专门确定哪一片玻璃光盘，储存了什么信息。 “这个方法不错。”黄修远肯定了这个解决方案。 林百杰又想到一个问题：“国忠，玻璃光盘和现有电子硬件体系，会不会出现不兼容的情况?” “不过大可不必担心，读取器和刻录机，都可以转接多种格式的电子硬件，毕竟大家的基础都是二进制衍生出来的。”苗国忠解释道。 听完解释，林百杰有了一个初步的商业化评估：“看来玻璃光盘的技术，已经相对成熟了，我会让技术转化组详细评估，拿出一份完善的商业化方案。” “可以，玻璃光盘取代磁带盘，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黄修远也点头同意。 就目前的储存介质市场，1的移动硬盘需要340元，而1的固态硬盘需要1000元，1的磁带只需要34元。 根据科研部的内部成本评估，1的玻璃光盘，成本在5～7元左右。 无论是成本，还是储存容量、数据稳定性、使用寿命、读取速度、配套成本，玻璃光盘都秒杀磁带。 要不是不能修改刻录内容，连台式电脑的硬盘，都要被玻璃光盘屠杀。 黄修远做出了决定：“生产一批给时光信息试用，然后准备推出市场。” “黄总，玻璃光盘的业务是划入龙图腾，还是?”林百杰急忙问道。 “划到龙图腾吧！” 苗国忠顿时表情激动起来，进入商业化，也意味着他们团队，拥有了玻璃光盘的专利分红，估计还可以获得公司股份。 他语气略带一丝发颤，更多的是难以压抑地亢奋：“黄总，请您给玻璃光盘命名吧！” 黄修远沉思了片刻，说出来了一个名字：“那就叫璃龙吧！玻璃打造巨龙。” “这名字不错。”林百杰笑道。 最后黄修远向苗国忠等人勉励了几句，吩咐他们继续深入研发，向可修改、更大容量的方向发展。 如果玻璃光盘可以实现可修改刻录，那台式电脑的数据储存，绝对有玻璃光盘的一席之地。 考察了玻璃光盘实验室，陆学东又带着黄修远、林百杰，去其他各个实验室，了解当前的各个科研项目进度。 考察了一整天时，加上之前在鲁省各个研究所的考察，黄修远对燧人公司的各个科研进度，有了一个粗略的了解。 当天晚上，他和林百杰等人一起吃饭后，回到办公室，准备思考一下近期的科研工作。 张雷敲了敲门。 “进来。” “黄总，联合国气候谈判大会的邀请邮件。”张雷将一份打印出来的邀请邮件递过来。 黄修远却没有打开，而是放到一旁：“是邀请我去德意志波恩吧?” “是的，会议时间是八月10日到八月14日。” 黄修远吩咐道：“就说我行程安排不过来，让李贵昭继续带队去参与，给李贵昭一句话，少说多看，和官方团队多沟通，不要承诺和随意发表观点。” “明白，我会转告李副总的。” 突然黄修远提醒了一句：“到了当地，让他们不要单独出门和会客，安全部的人做好录音、录像，别被仙人跳了。” “明白。”张雷急忙点头。 很快办公室内，又只剩下黄修远一个人，孤单又冷静的思考着。 七月的风，喧嚣又燥热。 窗外墙外的夜色，是那样的幽暗晦涩。 有夜空中的明月和繁星点点。 也有死水塘里的破铜烂铁，和那食腐虫鼠。 夜渐深，忽起一阵电闪雷鸣，疾风骤雨随之而来，雨点拍打着玻璃窗，这凌晨的夜雨，漫长又幽远，不知黎明的光辉，何时划破这绵长的黑暗。 第一百二十六章 璃龙 二 汕美城区，红草镇。 靠近燧人公司总部、科研区不远处，大概距离2公里不到，一个占地面积五千多亩的半导体基地，已经平整了地面。 其中三分之一的区域，建设了大量混凝土框架和钢结构厂房，鹏城中检公司和其他几个工程承包公司，正在按部就班的开工建设。 中检的姜名章，专门跟燧人公司这一条线，去年和今年就拿下到了13亿的合同，大量仪器设备和实验室的建设，这些都是钱。 而且燧人公司的价格相对不错，又没有拖欠工程款，简直是工程承包企业梦寐以求的合作方。 现在这个正在建设的半导体基地，中检公司让姜名章亲自坐镇，一定要让燧人公司满意。 这个半导体基地，名字就叫龙图腾半导体基地。 龙图腾公司的总裁，是总公司的副总张维新，技术执行官由半导体微电路实验室的张镜鉴担任。 张维新和姜名章等人，讨论了工程和设备的事情，便来到了其中一栋已经投入使用的厂房中。 高级别的无尘车间内。 穿着全身防护服戴着防毒头盔的工程师、技术员、研究员们，正在安装调试一条芯片生产线。 “镜鉴，黄总和林总批准了科研部的玻璃光盘项目，接下来有得忙了。” 放下平板电脑，张镜鉴笑道：“忙好呀！我还怕太闲了。” 开公司当然要忙，才比较好，如果整天无所事事，那才不是什么好事情。 “玻璃光盘的生产线，需要你们跟进，我和蜗牛的杜总沟通过了，他们的工业设计中心，会全力配合你们。”张维新边走边说。 “没问题。” …… 来到总部报道后，王志远、陆启夫等新人，被安排到半导体基地的一栋厂房中，进行培训和适应性工作。 刚刚上完了一节课，来到隔壁埔边镇的食堂。 “我怎么感觉像进了传销组织里了。”陆启夫一边扒饭，一边开玩笑起来。 王志远夹起一块卤牛肉片：“估计是害怕外部势力渗透，而且公司给的很多资料，也不是无中生有，我去米国当交换生的时候，看到的情况，确实和公司说的大同小异。” “是吗?” 王志远点了点头：“公司没有妖魔化外国，给的很多调查，都非常的客观，墙外的世界，不仅有纸醉金迷，也有黑暗。” “看来我们以前看到的很多，都是经过滤镜的美化景色。”陆启夫有些失望，也有些莫名的感慨。 王志远则感受更加深刻，因为他感受过纽约地铁的尿骚味，也见过底特律城里的衰败，甚至亲眼目睹了华尔街上，从天而降的血肉模糊。 被公司的指导员一番总结，他更加直观和全面的认识了西方世界。 “或许公司说对，放弃幻想，准备斗争，敌人一直都在窥探着墙里面的果实。”王志远说完，又拿起排骨汤喝了一口。 陆启夫岔开话题：“志远，你们组的实习工作怎样?” “好像是设计一种电池控制芯片，不过我也一知半解，具体情况要等我们实习期过了，才可能知道详细情况。” 陆启夫若有所思的说道：“看来，公司确实在自研芯片，就不知道怎么解决光刻机的事情。” “光刻机?难呀！魔都中微电好像有立项，不过水平堪忧，别说跟上阿斯麦了，就算是尼康、佳能的水平，我们都达不到。”王志远有些担忧。 …… 7月21日。 蜗牛工业的工业设计中心，派遣了一支五十多人的专业工程师，加上玻璃光盘实验室的苗国忠团队，以及龙图腾公司的工程师。 开始根据玻璃光盘的工艺，设计大规模生产的生产线。 玻璃光盘的大规模生产工艺，主要技术难点在将异硅9准确的排列，而苗国忠团队的解决方案，是采用纳米线遮掩法。 纳米线遮掩法，先生产出玻璃膜，然后在玻璃膜上离子沉积一层异硅9，另一边用加工好的铝纳米网，覆盖在玻璃膜上面，最后加一层玻璃膜，经过硅纳米镀层固化，一片玻璃光盘就完成了加工。 铝纳米网的网格，会露出底下的异硅9层，形成一个个网格点，而高光强紫外光的激光照射，会被铝纳米网反射，从而达到阻隔的效果。 这种方法生产的玻璃光盘，不仅仅适合大规模量产，网格点形成的数据点，准确度还非常高。 因为铝纳米网，才是决定网格点精度的重点，异硅9层并不决定精度，如果真要一个个数据点组装上去，不仅仅工艺难度非常大，还会导致精度不高和成本爆涨。 采用遮掩法生产玻璃光盘，需要配套的设备，就是离子沉积机、铝纳米线合成机、铝纳米网编织机、硅纳米镀膜机。 这些生产线设备，燧人公司的都可以自己生产，只要向蜗牛工业下达订单即可。 而深紫外光刻录机方面，生产线已经在布置了，同时工业产品设计中心的工程师们，在保证产品质量的同时，也在进行产品成本的压缩。 一台五六万的深紫外光刻录机，如果想大规模的民用，让普通消费者可以使用，就必须压缩成本，将价格控制在一万以内，才可以勉强让消费者接受。 同样成本八百多的读取器，也必须进一步压缩成本。 现阶段，玻璃光盘的生产工艺已经成熟，只是剩下成本的问题。 一个多星期后，第一条玻璃光盘生产线，全部设备都安装到位，进入了试生产阶段。 生产线上，一片片边长12分米的玻璃光盘，从流水线上下来，那光滑的玻璃镜面，近乎是透明的玻璃片。 如果把这些玻璃光盘，放在一堆普通玻璃中，真的看不出这东西，是一片储存容量达到9200g的数据存储器。 苗国忠立刻带着人，从中抽取了一百张，送去进行质量检测。 检测结果非常良好，玻璃光盘的质量，符合他们的设计预期，数据点的排列上，良品率到达999999以上。 就算是玻璃光盘的其中一小部分区域，出现数据点布置异常的情况，也可以通过屏蔽该区域，在目录区刻录一个异常区信号反馈，让刻录机和读取器，在刻录和读取过程中，自动跳过异常区域。 当然龙图腾方面，并没有出售次品的想法，发现异常区域的玻璃光盘，通常都是直接报废，而不会流入市场。 第一批试生产的玻璃光盘，经过质检后，绝大部分送到时光信息，给时光信息升级冷备数据库，一小部分送工信部，准备申请准生证。 第一百二十七章 璃龙 三 时光信息的海丰县数据中心。 新鲜出炉的璃龙1，以及配套的刻录机、读取器、储存柜，被龙图腾的技术员们，安装在冷备数据库中。 作为实习员工的王志远、陆启夫等人，也被派遣参与冷备数据库的搭建。 “志远，测试一下数据读取情况。” “k。” 数据储存柜的设计，是考虑到方便读取，而是专门设计的。 专门设计的光盘陈列盘，一个陈列盘可以固定面积25片璃龙1玻璃光盘，这些陈列盘固定好玻璃光盘，就可以插入数据储存柜中。 一个数据储存柜，长度为64米，宽度064米，高度1八米，一共40层，可以400个陈列盘，1万片璃龙1玻璃光盘，可以储存数据八9八万。 目前国家图书馆的数据库，储存的数据才20左右。 也就是说，一个数据储存柜的储存容量，就相当于4500个国家图书馆的数据库。 数据储存柜的玻璃光盘插入之后，如果要读取信息，并不需要取出来。 因为数据储存柜的每一层，都配备了10台快速读取器，通过总控台的电脑，可以直接读取相应区域的数据。 王志远利用内部的笔记本电脑，以及插入的测试陈列盘，快速检索着数据。 在时光信息设计好的检索目录系统中，各个陈列盘的位置，和读取器位置，会影响读取速度。 一般最快可以在03秒左右，而最慢在6～7秒左右。 这种速度，对于冷备份而言，简直是快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正在查看测试数据的王志远，第一次见到那庞大的储存容量，和难以置信的读取速度，敲打键盘的双手，都不由自主的微微发颤。 “李组长，16储存层没有问题。” “测试一下17层。” “好的。” 而不远处，正在配合软件工程师的陆启夫，三观都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他们正尝试将磁带盘的数据，转移到玻璃光盘中，12光道深紫外光刻录机的刻录速度，每分钟可以刻录33～50g，这个速度只能说相对可以。 时光博客上线已经一年多了，数据库中备份的数据不在少数，截止目前时光博客的注册用户，一共有7241万人，以及34万个团体账号。 每个账号所产生的所有数据，时光博客都储存在数据库中，就算是每个账号产生的数据不多，但是这毕竟是7275万个账号。 又加上后来的博库、社圈、检、邮箱、时光朋友、商城、应用商店、法援、慈善之家、工业软件平台、时光中、时光钱包。 时光信息基本的互联网生态，已经发展到非常全面，几乎自成一体的体系。 甚至在某些方面上，时光信息可以成为行业的引领者，就算是现在的淘淘网，他们的支付平台，不一定比时光钱包全面和方便。 比如时光钱包，可以在时光博客的城市服务中，直接查询通信运营商的话费余额、银行卡余额、信用卡欠费、一部分自来水的欠费，淘淘网现阶段根本做不到。 而这些互联网服务的出现，也导致时光信息的数据中心，需要储存更多的数据，以及承受更加庞大的数据访问。 另外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随着时光信息的壮大，无论是国内外，都有不少友商想摧毁时光信息。 自从时光博客上线以来，就长期遭受到黑客的进攻，时光信息的防火墙，和网络安全小组，基本就是全天候备战。 而璃龙1的诞生，在某种意义上，加强了时光信息的信息安全，因为强大又完善的备份，可以保证时光信息拥有开机重启的底牌。 就算是整个网络彻底崩溃，时光信息也可以凭借备份数据，重新重置所有的用户信息，将时间拨回备份中的最新时间点。 特别是对于时光钱包而言，璃龙1的出现，提高了用户资产的安全性，比起储存在硬盘中，容易在黑客攻击中，被修改数据的情况，玻璃光盘的不可修改特点，基本处于无解状态。 时光信息已经在计划，准备打造一个资金账户数据储存中心，这个资金账户数据中心，将设置三个冷备份数据库、三个动态数据库。 动态数据库连接网络，与时光钱包的支付后台直接连接，同时配合资金监控小组，确保用户的资金安全。 时光钱包在设计之初，就设置了一条规则，那就是转账过程中，资金到账后，存在一个三十分钟的转账资金冻结时间。 要豁免这个冻结时间，除非是关联的家人账户之间、官方机构之间、公司内部账户之间，这一类型的资金往来，才可以豁免冻结时间。 如果是陌生人之间，半个小时的冻结时间，是没有办法豁免的。 想通过时光钱包，进行诈骗之类，就要面临半个小时的资金冻结时间，而且由于实名制注册的原因，如果实施违法行为，一被查实存在违法行为，名下关联的账户，都会被直接全部冻结。 同时时光钱包也不支持境外的资金来往，转账到银行卡，只能选择国内的银行账户。 这些设计，减少了网络电信诈骗，也增加了操作的难度。 目前搭建起来的第一个数据储存柜，用于储存博客用户的信息。 五台刻录机同时工作，每分钟可以刻录150～250g，陆启夫等人忙碌了两个小时，成功将23万g数据，相当于储存了一个国家图书馆的数据库。 五片被用于刻录信息的璃龙1玻璃光盘，此时还剩下一大部分储存容量没有用上。 眼看时间就要到中午，他们去急忙去食堂吃饭。 下午回到数据中心，继续储存和测试。 龙图腾公司生产的第一批玻璃光盘，一共有30万片，除了一部分送去工信部，剩下的绝大部分，都拿过来时光信息这边。 估计可以打造29个数据储存柜，一共26042万的储存容量，虽然这个数据储存容量，暂时足够时光信息使用。 但这还远远不够，根据时光信息的远景规划，至少要将数据库的总储存容量，提升到100亿左右，才可以满足未来5～10的高速发展需求。 而就在龙图腾公司，忙碌着生产和完善璃龙1，和给时光信息搭建数据库时。 璃龙1玻璃光盘和配套的设备，已经送到了北平工信部那边。 对于燧人公司旗下的产品，工信部的关注度非常高，很快就安排了相关的专家和工程师，对璃龙1玻璃光盘全面检测、评估。 负责检测和评估的专家，以及相关工程师，被璃龙1玻璃光盘的强悍性能吓到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璃龙 四 提交到北平的璃龙1玻璃光盘，一共有200张，以及配套的刻录机、读取器、储存柜。 在相关部门和专家、工程师的全面评估后，很快璃龙1玻璃光盘，就进入许可证审批阶段，估计准生证和其他相关证件，很快就会下来。 就在龙图腾公司送璃龙1上北平审核的时候。 7月24日。 黄修远刚刚从实验室做了一个实验，回到办公室小憩一会儿。 下午五点左右，他处理了一部分公务，正想找林百杰谈一些事情，张雷就急匆匆赶到他办公室。 “有什么急事?” 张雷微喘着：“呼，黄总，通钢出事了，建龙派驻通钢的总经理，被打死了。” 沉默了片刻，黄修远叹了一口气，该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打开自己的上网专用电脑，在网络上检索了一下。 各大媒体都在报道这件事，时光博客的即时热点上，通钢的相关新闻，霸占了榜首位置。 这件事的发生，将深刻影响整个华国的未来。 他并没有插手这件事的想法，毕竟那潭水很深，随口吩咐萧英男，让她转告在东三省的丰民农业，不要掺合到这件事。 之前黄修远还打算收购通钢，现在想了想，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毕竟蜗牛工业的钢铁厂，除了消耗回收的废铁，主要任务是生产一些特种钢，其他普通钢铁材料，向国内企业采购即可。 不过他倒是吩咐常辅国，趁机从通钢挖一些工程师、技术员，反正现在那边人心惶惶。 当天晚上。 内部食堂的小包间里。 黄修远、林百杰、陆学东，还有龙图腾的总裁张维新、技术执行官张镜鉴等人，一边吃饭，一边讨论着一些事情。 “黄总，璃龙估计很快就会通过证件审批，您有没有兴趣拍一个宣传短片。”张维新提议道。 黄修远摇了摇头：“我就不出面了，而且拍宣传片太麻烦了，我没有时间浪费。” “那好吧！”张维新感到有些遗憾。 然后张维新也说了一下，准备如何开拓市场，玻璃光盘的出现，必然对现有市场的磁带制造商，产生巨大的冲击，甚至是毁灭性的打击。 面前全世界的磁带存储器市场，由光谱逻辑公司（spera）、国际商业机器公司（ib）、昆腾公司（anu）、太阳计算机系统公司（sun，甲骨文公司的子公司），这四家米国公司占据。 比如光谱逻辑公司的-fiy磁带库，是专为大型互联网企业、高性能计算、媒体/娱乐以及官方机构等市场而设计的。 这些市场的用户，需要归档大量的媒体数据，比如研究数据、生物科技、石油和天然气开采、地震成像、监视视频、媒体和娱乐、视频内容和金融应用数据等。 这类数据的数量太大，不能保存在普通的磁盘上，必须采用磁带储存。 -fiy磁带库，可以在单系统中，存储超过45pb的l-5存储数据，包括12万个插槽，统一系统的存储容量超过1八0pb。 ［注：1pb＝1024b］ 目前-fiy磁带库还处于概念状态，预计今年11～12月份左右发布，入门级的价格是22万米元起步。 平均每储存介质的综合成本，在八米元左右，大概相当于55华元左右。 而璃龙—光盘库，包含1万片璃龙1（储存容量八773pb）、400个读取器、5台刻录机，加上储存柜、总控台、管理软件，一套的综合成本在八0万左右。 璃龙—光盘库的1储存容量，平均综合成本为11华元，就算是以性价比出名的昆腾磁带库，1储存容量的售价都在40华元以上。 按照电子硬件的利润率，一般发达国家的相关企业，如果拥有自主产权的产品，净利润通常在20～70左右。 磁带存储器行业，是典型的专业细分产业，具有技术垄断的特点，他们的利润不会低于40。 根据产业部的市场调研组相关数据，磁带存储器的1储存容量成本，在20～24元左右。 璃龙—光盘库的成本，只有磁带库的一半左右，竞争力非常的强大。 “维新，你们打算定价多少?”林百杰夹起一片辣萝卜。 “一套624万，单独的玻璃光盘，一片72元。”张维新回道。 这个价格比磁带的销售价略高一些，不过在性价比上，玻璃光盘的综合性能高于磁带，毕竟磁带的读取速度，实在是让人诟病。 其他性能指标的对比中，玻璃光盘的稳定性和使用寿命，同样高磁带两个量级。 就算是单位储存容量的潜力，玻璃光盘也不弱于磁带。 听了半天，黄修远给了一个建议：“维新，你可以和三水讨论一下，开一个存储服务，以永久性储存为卖点。” 林百杰思考了一下：“这个提议不错，很多公司和个人用户，估计会有这个需求。很多视频、音乐、小说、漫画和电影电视剧，以及游戏、监控储存，都拥有这方面的需求。” “我会和江总聊一聊这件事。”张维新点了点头。 事实上，国内的盘市场，受到谷歌2005年投入的gail启发，到今年已经有不少企业，在发展和开拓这个市场，比如115网盘、华为bank等，就发展得不错。 其中115网盘，是今年刚刚成立的公司，目前处于免费推广阶段。 至于盘收费的标准，目前市面上，并没有一个具体的标准，很多公司都和115网盘一样，一开始依靠免费打开市场，进而寻找盈利点，比如收费、广告之类。 不过按照黄修远未来的记忆，盘市场的收费，不仅仅偏高，而且存在限速、数据泄露、数据丢失的情况。 对于拥有玻璃光盘技术的燧人公司，开拓盘市场，本身就具备非常好的先天优势，时光信息有客户资源，龙图腾拥有玻璃光盘技术。 而且玻璃光盘作为盘的储存基础，有一个难以想象的好处，那就是稳定性带来的长久保存。 以硬盘为储存基础的普通盘企业，必须面临一个大问题，那就是硬盘的使用寿命，通常只有3～5年。 随着盘企业的储存数据越发庞大，他们要面对的成本风险，也随着上升。 因为他们必须定期更换硬盘，将数据从老硬盘中，迁移到新硬盘中，确保不会出现严重的数据丢失情况。 这也是为什么，在2012的时候，盘市场群雄并起，而到了2016年的时候，却纷纷关闭盘服务，就是因为成本太高了，让企业出现了难以为继的亏损。 而不需要频繁更换储存介质，绝对是一个巨大的卖点，到时候各个盘企业，如果不购买玻璃光盘，基本只有死路一条。 第一百二十九章 宣传短片 7月30日。 时光博客的官方号上，突然上传了一段15分钟的短视频，标题为［史前十万年］。 这个不明就里的标题，让不少网友好奇的点开了视频。 开头是燧人公司的标志，紧接着是龙图腾、时光信息的标志，过了片头后，就进入正片。 视频画面中，一艘宇宙飞船从太阳系之外，向蓝星飞速靠近着，转眼间，宇宙飞船便停泊在蓝星的同步轨道上。 飞船内部，一名人类用沧桑的目光，看着窗外的蔚蓝行星。 突然他面前投影出一块全息页面，页面中的内容是： ［……林科明上校，经最高统帅部研究决定，此次古星调查任务中，调查是否还有古人类分支，如发现古人类分支，或者其他智慧生物，不得擅自接触……银河历142八3年06月17日。］ 光头的林科明随手关闭全息投影，转过身安排相关工作，全程都没有任何声音，只有时不时闪过的全息投影页面。 宇宙飞船对于蓝星进行了一次全面探测，然后派遣出五艘小型登陆舰，向蓝星内部而去。 飞船的反重力系统，让登陆舰非常轻松，就进入大气层。 其中一艘登陆舰上，林科明看了一眼全息蓝星的模型，对比了以前带出去的地质数据，蓝星的地貌有了不小的改变。 喜马拉雅山脉更加高了，最高峰到达了9273米，而东非大裂谷，则变成一片狭长的海洋，东瀛列岛早已沉入太平洋海底。 这些沧海桑田的变化，都一闪而过。 登陆舰停泊在一处山谷上方，开着全息隐形系统，地面的生物并没有察觉到，头顶上的不速之客。 生活在山谷中的生物，是一群处于原始社会的生物，他们皮肤黑黝粗糙，全身有稀疏的毛发，一个非常有特点的猪鼻子，让林科明知道了对方的身份。 打开基因检测系统，这些野猪人和古代的猪，存在直接的基因联系。 然后就是调查队伍，在野猪人的部落中，发现了十几块玻璃制品，经过检测，他们发现这些玻璃制品，就是来自14万年之前的古人类社会。 从野猪人部落中，通过偷龙转凤的方式，回收了这批玻璃片后。 林科明将玻璃片放入分析设备中，很快就在玻璃片内部，发现了排列整齐的铝纳米网，以及被激光刻录过信息的数据点。 尽管这些玻璃片，出现了破裂、缺失的情况，但是调查队的人员，还是从中读取出了大量信息。 最后就是调查队，通过这些遗落在蓝星上的玻璃片，重新还原了古人类社会的历史文化，以及爆发末日之战的前因后果。 看完视频后，一众网友大呼过瘾，纷纷在视频下方留言评论。 ［时光信息是打算拍科幻电影吗?感觉棒棒哒！］——吃猫酱的花椒 ［听说时光信息买了三体的影视改编，期待三体电影的开拍。］——破壁人 ［虾扯蛋，可以储存十万年的硬盘?］——永动机500 ［永动机500，人家拍的是科幻短片，钢筋无处不在。］——兽人永不为奴 ［小道消息，好像燧人公司确实在研发存储器。］——豆汁煮臭豆腐。 ［从理论上来讲，玻璃确实可以作为储存器，而且使用寿命很长，因为玻璃不容易被自然降解。］——梁国深（博库学者认证） 网络上，对于这条科幻短片的讨论，也仅限于时光博客和一些小圈子。 特别是今年以来，新蓝博客、企鹅涛涛的发展，确实分流了时光博客的一部分流量。 只是时光博客的全面，而且捆绑了大量特定功能，让时光博客的基本盘，仍然维持着七千多万的用户量，日活跃用户在1500～2700万左右。 特别是很多功能，企鹅和新蓝也没有办法模仿，比如法律援助、检平台、时光钱包之类，这需要的东西，不仅仅是软件，还需要硬件和牌照、关系。 就比如检平台，就算是企鹅和新蓝想搞，估计也没有多少企业响应，甚至会成为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时光信息敢搞检平台，那是因为拿着很多特有技术，可以快速低成本处理污水的技术、硅纳米镀层技术，以及其他兄弟企业的产业链加持，加上官方的默许。 国内实业界就算是忌恨时光信息，也不敢在明面上发作，最多偷偷摸摸的搞事情。 更何况，加入检质量协会后，这些企业也获得非常多好处。 比如九阳的小家电，今年上半年的销售量，同比暴涨了247；完达山的奶粉，今年上半年，销售量也比去年同期高了近三倍。 同时今年的国际上，环境保护的问题越发尖锐，官方也在考虑产业升级和节能环保的事情。 很多人以为环保大督察，是在2016年后，才开始严厉起来的，其实这是一个先入为主的观点 如果结合200八～2009的世界气候大会，加上次贷危机后的大基建，和国内日益严重的产能过剩，大量落后产能的内卷情况，在个别产业中，早在2000年就有征兆了。 而到了2016年，这种产能过剩的内卷，几乎达到了一个高峰，官方不是没有采取过措施，只是一直没有办法刹车。 最后迫不得已下，只能采用严查环保的方式，大规模剪除过剩的落后产能，逼迫企业进行产业升级。 所以对于检平台的出现，其实黄修远通过秦励章，和上面进行过多次交流。 特别是六月中旬的气候内部座谈会上，对于检平台的检测范围，就达成了一个默契，那就是重点盯梢食品、药品、日化品，逐步配合官方的布置，当一条合格的鲶鱼，逐步促进国内的产业升级。 很多企业确实关系到就业，但这不是他们生产假冒伪劣产品的借口。 更何况，这些企业的倒下，也促进了一批优良企业的崛起。 华国自己的市场潜力非常巨大，如果要让每一个民众，都可以过上发达国家的生活水平，那华国需要的商品规模，必须在现有的产业基础上，进行重新调整。 就以牛奶产业来说，难道蒙羊伊狸倒下了，华国人就没有牛奶喝了? 恰恰相反，他们倒下去，马上会有其他企业替代上去，因为市场需求在那里，不会缺少哪个企业，而出现完全停摆的情况。 现在需要做的事情，就是要避免劣币逐良币的恶性循环，要反过来让良币逐劣币。 生产劣质品的工厂，可以提供就业，难道生产良品的工厂，就不能提供就业? 既然双方都可以提供就业，为什么不选择生产良品的工厂? 资本家的贪婪，是永无止境的，他们可以为了利润，践踏人间的一切法律。 就业是一个表面问题，分配和再分配，才是根本的问题。 第一百三十章 发布会 在科幻短片出来一个星期后，璃龙1和配套设备的生产许可证，以及其他相关手续，终于完成了审批工作。 就在工信部官网公布了通过后，早就准备就绪的时光信息、龙图腾，立刻公布了两条。 第一条是时光信息发布的，内容是关于未来三年内的一个产业规划，计划建设30个数据中心，用于发展国内的盘业务。 预计单个数据中心，将具备1万～5万ep的储存容量，全国形成大约90万ep的总储存容量。 ［注：1ep＝1024pb，1pb＝1024b］ 这个业务规划的规模，显然吓到了各个盘企业，因为国内目前的盘总储存容量，还不足1000pb。 而时光信息一开口，就是90万pb，看起来像是在吹牛皮，但是以燧人系的风格来看，又不像那种满嘴跑火车的企业。 很快这个疑惑，就被龙图腾公司的那一条，给直接解开了。 龙图腾公司公布的，是邀请业内人士、相关企业、机构、新闻媒体，于八月12日，过来汕美参与龙图腾的新品发布会，发布的产品，就是璃龙1及其配套设备。 这件事，仿佛一颗深水炸弹，瞬间引爆整个国内网络。 同样高度关注这件事的，还有拥有盘业务的华为、115网盘，以及占据世界储存市场的ib、甲骨文、昆腾、光谱逻辑、镁光、三星、海力士、lg，也发现了突然崛起的龙图腾。 距离发布会，还有一个多星期左右，很多相关企业，都在调查龙图腾的璃龙1存储器，究竟是什么东西。 很快他们就在工信部官网的审批页面，看到了被批准生产的璃龙1玻璃光盘、相关配套设备。 在产品质量方面的附件中，就有相关的产品参数，当看到单核（面积1平方厘米）92gb的储存容量，单片集成100核，在1平方分米的面积上，实现八9八b的储存容量。 很多公司尽管惊讶，但是并没有太过于担忧。 只是接下往下看，这些专业的工程师，或者相关企业，就发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璃龙1的其他性能参数上，刻录速度为每秒055～063gb，读取速度为每秒22～35b，单片检索速度为02～03微秒，组合储存盘（100片）的检索速度为002～062秒，储存柜（1万片）的检索速度为002～75秒。 储存寿命为1000年＋，保存环境的温度、湿度、空气灰尘颗粒、光照强度都没有太苛刻的要求，正常环境即可保存上千年。 在一千年之内，数据丢失率小于百万分之一，另外在强度上，由于表面的硅纳米镀层存在，除非故意破坏，不然磕磕碰碰之类，不会破坏玻璃光盘。 就算是破裂了，只要保留完整，还可以重新修复，数据损失情况，不会高于5，通常在损失率在1左右。 玻璃光盘目前唯一的缺点，就是不可擦除，基本就是刻录后，数据将一直固定在玻璃光盘上。 看到这些信息后，业界的从业者、企业，都集体沉默了。 …… 八月15日。 时光信息的总部，龙图腾公司的新品发布会，就在一侧的小广场进行，在临时搭建的钢结构会场门口，不少报名参与新品发布会的人和公司，正排队进入会场。 115网盘的副总裁郑士新、华为盘业务的负责人段东升，刚好碰到一块。 “段总，别来无恙。” “郑总，也来了。” 一边走，郑士新一边笑着问道：“段总，这个玻璃光盘，你们怎么看?” “我们在这里猜来猜去，也无济于事，很快知道了。”段东升笑着微微摇头。 进入会场内部。 龙图腾和时光信息，已经安排好了位置，同时布置了网络直播间，对时光博客的网络直播技术，进行一次正式的测试。 郑士新突然看到了不少熟悉的身影，比如bi的大中华区总裁伯纳德，光谱逻辑的华国分公司总裁李博智，昆腾公司的华国分公司总裁劳伦斯。 另外国内外的其他电子硬件企业，例如良想、中兴、浪潮、戴尔、英特尔、德州仪器、三星、诺基亚、摩托罗拉。 以及互联网企业的企鹅、千度、阿里、谷歌、亚马逊、微软、油管，都派人过来参与这一次发布会。 还有国内的三大运营商，也同样派了相关的经理过来。 基本上国内外的相关企业，都过来参与这一次新品发布会，毕竟大容量的数据存储器，每一次技术革新，都会给业界带来进步和产业洗牌。 上午十点钟。 龙图腾的总裁张维新，出现在会场中间。 “非常高兴见到各位，我代表龙图腾公司，欢迎大家参与这一次新品发布会。” 现场的网络直播摄像机，开始实况转播，不少感兴趣的网友，通过时光博客的时光直播，观看到了现场的情况。 一阵热烈掌声后，张维新侧身挥手：“让我们进入主题，有请璃龙1登场。” 他身后的工作人员，将璃龙—光盘库推出来，这个长64米、宽064米、高1八米的玻璃柜子，里面插满了一个个玻璃光盘陈列盘。 “这台光盘库，就是我们公司推出的组合式光盘库，最大可以储存八76pb的数据。” 说完，又安排了技术员，对璃龙光盘库进行测试，还邀请了现场的5名从业者，现场体验了璃龙光盘库的强悍。 会场中的磁带厂商，此时的心是拔凉拔凉的。 虽然光谱逻辑计划推出容量高达1八0pb的磁带库，问题是磁带的感人读取速度，如果不是因为储存稳定和使用寿命比较长，加上价格便宜，根本没有人愿意使用。 现在他们只能祈祷，玻璃光盘库的价格不要太低，如果价格和磁带差不多，那磁带绝对要凉。 只是上面的张维新，一直在吊胃口，介绍了光盘库、光盘、读取器、刻录机、目录管理系统，就是迟迟不公布具体价格。 让场上的与会者，都如同枕着咸鱼的猫，心里面又急又煎熬。 在互动环节结束后，所有人都对璃龙光盘，有了一个清晰的认知。 而在看直播的网友们，更是直呼牛b、666，他们第一次发现，科幻距离现实如此之近。 原来半个月前的科幻短片，就是为了预告璃龙光盘，不少人又去仔细观看了一遍科幻短片，发现短片中的玻璃光盘，名字就叫璃龙光盘。 直播间的弹幕，是第一次出现，很多网友在尝试发了一些弹幕后，顿时倍感新奇。 很快张维新终于开口了：“相信各位，都非常关心璃龙光盘库的售价，现在就让谜底揭晓……” 第一百三十一章 性价比 张维新背后的大屏幕上，出现了一个个产品名称，然后产品名称后面，浮现出数字。 璃龙—深紫外光刻录机：4八万/台 璃龙—光读取器：7200/台 璃龙—光盘（八9八）：72/片 璃龙—组合式光盘柜（空）：12万/套 璃龙—总控电脑（附带管理系统）：12万/套 如果按照璃龙光盘库的最高配置，就是5台刻录机（240万）、400台读取器（2八八万）、1万片光盘（72万）、1套光盘柜（12万）、1套总控电脑（12万），合计624万一套。 这个配置，比目前市面上的磁带库，单位售价略高了40～60。 只是包括ib、甲骨文、光谱逻辑、昆腾的代表，却洞若观火的察觉到危机。 因为这个是最高配置的价格。 对于很多公司而言，他们需要的是冷备份，不需要顶配的热备份模式。 就以图书馆、监控存储、科研机构为例子，如果他们采用性价比最高的方案，完全可以只配一台刻录机、一台读取器，然后购买大量光盘，这个低配版配置，大概只需要一百多万。 如果抠门一点，干脆几十个光盘库，共用一台刻录机和读取器，成本可以下降到百万以内。 这样一看，简直是性价比超高，而同样配置的磁带库，价格是两三倍以上。 而对于追求读取速度和刻录速度的互联网企业，高配版同样非常香，甚至不少企业代表心里面，正盘算着向龙图腾定制光盘库，采用更加密集的读取器，实现快速读取数据的要求。 比如115网盘的郑士新，他在对比了1的硬盘成本后，顿时觉得光盘非常划算。 或许唯一的遗憾，就是光盘无法实现重复刻录，但是光盘1才八块钱，硬盘1要接近1000元，这个价格都可以直接购买125的光盘了。 硬盘更加坑爹的地方，在于3～5年要更换新盘。 企业可是要盈利的，可不是慈善机构，很多互联网公司，已经打定主意，果断采用光盘库，高配版可以取代硬盘热备份库，低配版可以取代磁带冷备份库，简直是香得不能再香了。 “我们公司欢迎有需要的企业前来订购，也接受的专门定制，在国庆前订购，免费送一套总控电脑。” 张维新话音刚落，顿时会场响起了掌声。 只是现场有人欢喜有人愁，需要光盘库的企业，自然满心欢喜；而生产磁带、硬盘的企业，已经感受到了满满的恶意。 “下面进入记者提问环节，我只回答五个问题，一人一个。”张维新说完，直接点了国家新闻的记者。 戴眼镜的方脸年轻人，接过了话筒，直接不卑不亢的问道：“请问贵公司的玻璃光盘，未来是否会进入个人消费者领域?” 这个问题，也是很多人想知道的。 “我们公司秉承母公司的创新精神，目前已经启动下一代玻璃光盘和配套设备的研发工作，方向就是储存容量更大、读取和刻录速度更快、配套设备更加便宜和便捷，同时向可重复读写发展。” 硬盘厂商和闪存厂商，顿时菊花一紧，一股凉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万一真的让龙图腾公司搞出可重复读写的玻璃光盘，又拿出便宜的读写配套设备，那硬盘和闪存的市场，估计要和磁带一样，可以直接唱凉凉了。 张维新又点了科技日报的记者。 “请问贵公司，对于未来的半导体产业有什么发展规划?” “我们公司对于半导体产业，是高度重视的，目前计划投资200亿，在汕美和鲁省德州，建立两个半导体产业园。” 下一个被点名的记者，来自羊城电视台的。 “谢谢！”女记者站起来：“张总，我在网上听说贵公司正在研发芯片，请问这件事是否属实?” 张维新也没有隐瞒，按照目前的研发进度，年底前龙图腾就会推出一些专业芯片，本身又不怕卡脖子，自然没有必要遮遮掩掩： “确实有研发计划，如果有具体成果，我们会在官网进行，也欢迎国内外的有志之士，加盟龙图腾公司，有兴趣合作研发芯片的企业，我们也是非常欢迎的。” 现场一片哗然，有惊讶，也有怪异，更多是不屑一顾，比如英特尔、三星、德州仪器，就显得相当的平静和不屑。 因为他们和上游半导体设备供应商，比如米国应用公司、阿斯麦、东京电子、信越、西门子等，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龙图腾想研发芯片，在他们看来，最多就是在芯片设计领域，而不是芯片制造领域。 而芯片设计搞得再花里胡俏，也是一条腿走路，只要卡一下芯片代工，分分钟直接瘫痪。 下一个被点名的记者，来自米国nn的中年白人，就问了一个问题：“贵公司是进行芯片设计?还是芯片制造?” 张维新只回答了一句话：“两者都有，下一个。” 来自德意志镜报的短发女记者，开口提问：“不知道贵公司如何解决半导体设备的问题，据我所知，阿斯麦的订单都排到了2014年了。” 张维新似笑非笑的回道：“我们并没有打算采购阿斯麦的光刻机，因为我们不需要，仅此而已。” “沃得?总裁先生的意思是说，贵公司打算自己研发光刻机?”短发女记者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张维新。 张维新目光冷冽地反问道：“为什么不?难道阿斯麦打算卖几台光刻机给我们?” 女记者顿时哑口无言。 不过底下的三星、英特尔、德州仪器代表，却一脸嘲讽的轻笑着，在嘲笑龙图腾的不自量力后，他们心里面却暗自警惕起来。 无论龙图腾是否真的在研发芯片制造技术，他们都打算汇报总部，让总部去提醒上游的设备制造商，免得被龙图腾钻了空子。 毕竟以前就出现过东芝事件，阿斯麦这边还好，但是东瀛的佳能、尼康就真的难说了。 本来就被阿斯麦占据了高端市场，而他们经营的中低端市场中，华国是一个巨大的市场，这是一个巨大的诱惑。 毕竟资本家只要利益到位，就算是出售绞死自己的绳子，也未尝不可。 在回答了五个问题后，张维新宣布新品发布会圆满结束，在场的企业代表们，则表现各不相同。 互联网企业、有需要玻璃光盘的硬件企业，例如华为、浪潮、谷歌、阿里、115网盘、企鹅、千度等，则留在现场，准备和龙图腾谈合作的事情。 另一边，光谱逻辑、ib和英特尔等公司的代表，则急匆匆赶回去，准备向总部汇报龙图腾的玻璃光盘，以及研发芯片的野心。 第一百三十二章 限制与制裁 留下来的一众企业代表，和张维新这边，开始了合作谈判。 其中的外国公司，由于考虑到他们国内的政策，只是拿了一份详细的产品报价单，便暂留在汕美城区，通过网络和他们的总部联系。 而国内的各个互联网企业，还有做硬件的浪潮、华为、中兴，则直接进入了合作谈判阶段。 段东升、郑士新等人，代表各自公司，来到海丰县的数据中心，观看了目前已经在运行的3套璃龙光盘库。 和时光信息一直有合作的浪潮公司，看到了数据中心内部，那一排排刀片服务器，就是他们公司的产品，顿时与有荣焉起来。 浪潮的商业代表陈思齐，笑着说道：“张总，你们的光盘库，和我们的服务器，可是珠联璧合。” “以后多多合作。”张维新笑着回道。 突然陈思齐小声的问道：“张总，你们真的在研发芯片?” 其他人也竖起耳朵来。 “当然，我没有必要撒谎。”张维新摊摊手笑道。 同样拥有硬件业务的华为，段东升则试探着问道：“张总，方便透露一下进度吗?” 张维新直接拒绝了：“这个暂时不行，如果华为有兴趣合作，我们可以约一个时间，再具体谈一谈。” 毕竟在场的企业中，可是有不少成分复杂的互联网企业，这帮家伙的节操，并不值得信任。 “我一定转告任总，有机会一定和龙图腾合作。”段东升也没有强求，这种事情确实相对敏感一些，要进行合作谈判，也至少要华为真正的高管过来。 张维新微点了头：“相信会有机会的。” 一旁的互联网企业中，看着时光信息的巨大数据中心，也非常感慨，同时非常忌惮时光信息。 才发展了一年半的时光信息，规模就快赶上他们，现在时光信息规模，基本和第二梯队的搜狐、网易、金东持平，并逐步逼近第一梯队的千度、阿里和企鹅。 在海丰县数据中心，他们看到了燧人系的可怕。 做互联网企业，有三个非常巨大基础支出项目，第一个硬件配套设备，第二个是上网的带宽服务费用，第三个是服务器的电费。 而时光信息的数据中心，是自己发电的，电费方面肯定比电网便宜。 现在一部分硬件，也发展到自给自足的模式。 另外由于时光钱包的原因，三大运营商给时光信息的带宽，信息服务费也有一定的折扣。 这一番计算下来，时光信息的营运成本，比其他互联网低了40～60，简直让各个互联网企业羡慕嫉妒恨，这还没开打，对手就直接领先半条赛道，所以他们才会如此忌惮燧人系。 参观了时光信息的数据中心后。 龙图腾公司和各个企业，展开了单独谈判。 哪怕是非常忌惮时光信息，但是千度、阿里和企鹅，以及第二梯队的网易、金东、搜狐，还是咬牙订购了璃龙光盘库，因为不买不行，除非他们想被时光信息干掉。 这六家企业，加上专营盘业务的115网盘，以及华为盘，第一批订单就达到了4670pb的储存容量，总销售额就达到了4八3亿，扣除了税收后，净利润仍然在60左右。 然后是来自微软的订单，微软大中华区采购了350pb的玻璃光盘，以及配套的设备，计划在华国打造自己的数据中心。 而其他外国互联网公司，无论是谷歌，还是亚马逊、油管、推特等公司，态度都表现得犹豫不决，因为他们需要考虑国内的影响。 毕竟光谱逻辑、ib、甲骨文和昆腾，都是米国企业，万一出什么幺蛾子，订购了也可能是白搭。 而且龙图腾公司的出口业务，要求订购企业必须缴纳33的预付款，连运输费用、报关报检，龙图腾公司都概不负责。 如果期间出现不可抗力因素，订购企业取消订单，那龙图腾公司不会退款，甚至会要求订购企业赔偿违约金。 假如，昨天谷歌在龙图腾订购了100pb的储存设备，今天米国对龙图腾公司的储存设备加收200的关税，那谷歌只能自己搞定关税。 因为龙图腾的态度，就是产品出厂后，除了质量问题之外，其他一切非质量问题概不负责。 反正爱买不买，要买就按规矩来，交钱后自己拉回去。 这种方案，其实就是在提防米国人，就算是对方想制裁燧人系的公司，也不可能直接伤害到燧人系，最多影响一部分订单业务，让外国公司的购买欲望下降。 面对有恃无恐的龙图腾，谷歌、推特、亚马逊等公司，也相当的无奈。 …… 与此同时。 收到消息的ib总部，立刻和其他几个磁带厂商、硬盘厂商行动起来，向米国官方发起游说。 又联合之前的四大粮食集团ab，炮制了一份“燧人公司调查报告”，说明这个公司对于米国的威胁，要求下令限制这个燧人公司的发展。 拿出了一大把政治献金后，专门针对燧人公司的一份草案，在八月26日，在米国通过讨论和公开。 从草案公布的内容来看，他们主要针对燧人公司的几个点，第一是为华国军方提供技术服务，第二阻碍世界环保事业的发展，第三是涉嫌技术垄断，第四是威胁信息安全、第五存在不人杈和不皿煮的现象。 而处罚方面，由于燧人公司没有太多国际业务，米国没有办法，只能采用限制令。 所有米国企业不得采用燧人公司的产品、零部件、软件，也不允许燧人公司使用任何米国的技术。 同时宣布，将燧人公司和子公司，以及黄修远、陆学东、林百杰等15名燧人系高管，列入制裁名单。 连在香江的黄氏国际，都被列入制裁名单之中。 而作为去外国化，最激进的燧人公司，对于这些所谓的制裁，显得风轻淡。 这些事情，让国内的互联网和民间，一时间议论纷纷起来，成为时下的热门话题。 特别是作为燧人系的主要阵地，时光博客上的讨论，以及声援，更是越发高涨起来。 这时候，拥有独立体系的燧人公司，就体现出非常强大抗性，对追求完全国产化的讨论，也在网络上兴起。 与此同时。 国际半导体设备产业，包括阿斯麦、佳能、尼康、东京电子、信越、西门子、米国应用等，都收到了瓦森纳安排的询问函件，要求这些企业贯彻落实瓦森纳协定的规定。 为了避免这些企业阳奉阴违，瓦森纳安排的调查组，将对拥有敏感技术的企业，进行一次为期半年的检查，确保敏感技术不会流入非成员国。 第一百三十二章 采购与提防 留下来的一众企业代表，和张维新这边，开始了合作谈判。 其中的外国公司，由于考虑到他们国内的政策，只是拿了一份详细的产品报价单，便暂留在汕美城区，通过网络和他们的总部联系。 而国内的各个互联网企业，还有做硬件的浪潮、华为、中兴，则直接进入了合作谈判阶段。 段东升、郑士新等人，代表各自公司，来到海丰县的数据中心，观看了目前已经在运行的3套璃龙光盘库。 和时光信息一直有合作的浪潮公司，看到了数据中心内部，那一排排刀片服务器，就是他们公司的产品，顿时与有荣焉起来。 浪潮的商业代表陈思齐，笑着说道：“张总，你们的光盘库，和我们的服务器，可是珠联璧合。” “以后多多合作。”张维新笑着回道。 突然陈思齐小声的问道：“张总，你们真的在研发芯片?” 其他人也竖起耳朵来。 “当然，我没有必要撒谎。”张维新摊摊手笑道。 同样拥有硬件业务的华为，段东升则试探着问道：“张总，方便透露一下进度吗?” 张维新直接拒绝了：“这个暂时不行，如果华为有兴趣合作，我们可以约一个时间，再具体谈一谈。” 毕竟在场的企业中，可是有不少成分复杂的互联网企业，这帮家伙的节操，并不值得信任。 “我一定转告任总，有机会一定和龙图腾合作。”段东升也没有强求，这种事情确实相对敏感一些，要进行合作谈判，也至少要华为真正的高管过来。 张维新微点了头：“相信会有机会的。” 一旁的互联网企业中，看着时光信息的巨大数据中心，也非常感慨，同时非常忌惮时光信息。 才发展了一年半的时光信息，规模就快赶上他们，现在时光信息规模，基本和第二梯队的搜狐、网易、金东持平，并逐步逼近第一梯队的千度、阿里和企鹅。 在海丰县数据中心，他们看到了燧人系的可怕。 做互联网企业，有三个非常巨大基础支出项目，第一个硬件配套设备，第二个是上网的带宽服务费用，第三个是服务器的电费。 而时光信息的数据中心，是自己发电的，电费方面肯定比电网便宜。 现在一部分硬件，也发展到自给自足的模式。 另外由于时光钱包的原因，三大运营商给时光信息的带宽，信息服务费也有一定的折扣。 这一番计算下来，时光信息的营运成本，比其他互联网低了40～60，简直让各个互联网企业羡慕嫉妒恨，这还没开打，对手就直接领先半条赛道，所以他们才会如此忌惮燧人系。 在光盘库的管理总控室。 张维新和数据中心的负责人，给所有企业的代表，演示了信息快速录入和读取。 在推出光盘库之前，龙图腾就和时光信息合作，研发光盘库的数据管理系统。 这个数据管理系统，包括了如何解决光盘的不可修改问题，虽然没有办法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但是聪明的工程师们，还是想到了一种解决方案。 那就通过数据碎片化，然后利用软件手段，识别存入数据的前后差别，重复那一部分，就不需要重复录入。 而有修改那一部分的数据，则将那一部分数据点禁止，变成历史记录数据，但是则一部分的数据，并没有消失，仍然保留在光盘库中，用户可以通过数据管理系统，再一次将禁止的数据重新恢复过来。 最后只剩下新增的数据，这一部分的数据，才是需要录入的数据。 通过这种方式，可以有效减少光盘数据点的浪费，最大限度发挥光盘的储存容量。 而一众企业代表，在心里面也有自己的想法。 在光盘库中的光盘并不贵，至少对于硬盘而言，光盘要便宜了125倍左右，通过数据管理系统的辅助，性价比还是高于硬盘。 另外他们还可以通过数据分类，将那些短时间内不需要改变的图片、视频、音频、文档、书籍文字、科研论文之类，录入光盘库中。 而那些在短时间内，可能需要修改的数据，暂存在硬盘数据库中，作为过渡管理，减少光盘库的浪费。 像115网盘，他们给用户提供盘，可以让用户自己选择，是永久性储存，还是临时储存，两者可以采用不同的收费来确定。 尽管光盘库有不可重复刻录的缺点，但是庞大的储存容量，加上相对快速的读取速度，和超长的使用寿命，让一众企业代表，有了采购的想法。 参观了时光信息的数据中心后。 龙图腾公司和各个企业，展开了单独谈判。 哪怕是非常忌惮时光信息，但是千度、阿里和企鹅，以及第二梯队的网易、金东、搜狐，还是咬牙订购了璃龙光盘库，因为不买不行，除非他们想被时光信息干掉。 这六家企业，加上专营盘业务的115网盘，以及华为盘，第一批订单就达到了4670pb的储存容量，总销售额就达到了4八3亿，扣除了税收后，净利润仍然在60左右。 然后是来自微软的订单，微软大中华区采购了350pb的玻璃光盘，以及配套的设备，计划在华国打造自己的数据中心。 而其他外国互联网公司，无论是谷歌，还是亚马逊、油管、推特等公司，态度都表现得犹豫不决，因为他们需要考虑国内的影响。 毕竟光谱逻辑、ib、甲骨文和昆腾，都是米国企业，万一出什么幺蛾子，订购了也可能是白搭。 而且龙图腾公司的出口业务，要求订购企业必须缴纳33的预付款，连运输费用、报关报检，龙图腾公司都概不负责。 如果期间出现不可抗力因素，订购企业取消订单，那龙图腾公司不会退款，甚至会要求订购企业赔偿违约金。 假如，昨天谷歌在龙图腾订购了100pb的储存设备，今天龙图腾公司的储存设备被禁了，那谷歌的预付款，龙图腾公司不会退钱，还会要求对方继续履行合同，不然就赔偿违约金。 因为龙图腾的态度，就是产品出厂后，除了质量问题之外，其他一切非质量问题概不负责。 反正爱买不买，要买就按规矩来，交钱后自己拉回去。 这种方案，其实就是在提防一些特殊情况，就算是有人想搞燧人系的公司，也不可能直接伤害到燧人系，最多影响一部分订单业务，让外国公司的购买欲望下降。 面对有恃无恐的龙图腾，谷歌、推特、亚马逊等公司，也相当的无奈。 第一百三十三章 应对和淡定 事情果然没有那么简单。 ib总部。 总裁办公室内。 “乔治，这是大中华区总裁的汇报，你最好看一下。”负责管理海外分公司的李维斯，一脸严肃地说道。 乔治?麦克斯也非常关注华国那边的问题，因为玻璃光盘的出现，极有可能威胁到他们的很多业务。 这个蓝色巨人，在计算机领域，有着非常巨大的影响力，他们之前将个人计算机业务出售给良想，还是剩下非常多高价值业务。 包括服务器、超级计算机、专业软件、硬盘、磁带、扫描隧道显微镜、铜布线、原子蚀刻等，都有着举足轻重的份量。 乔治?麦克斯看完汇报内容，脸色同样凝重起来，站起来在办公室来回走动着。 突然他停下来：“光谱逻辑、甲骨文和昆腾有什么动作?” “暂时……”李维斯还没有说完。 办公桌上的电话就响了起来，乔治?麦克斯看了一眼电话号码：“是埃里森。”随即拿起电话。 “哈喽，布鲁诺，你有什么事吗?” 电话对面，传来冷淡地声音：“乔治，收到华国分公司的消息了吧！” “是的，你打算怎么做?”乔治?麦克斯反问道。 “虽然磁带业务不是甲骨文的主业，但是绝对不能让龙图腾公司掌握这个市场。”布鲁诺?埃里森语气非常严肃。 “你和光谱逻辑、昆腾说了吗?” “那是自然，他们同意联合，这个公司太危险了，必须遏制他们。” 乔治?麦克斯想了想：“他们ab也有冲突，我们联合起来，拿出一笔钱来游说如何?” “没问题。” “不过，我们还是做另一个准备，派一个联合谈判团队，去和对方谈一谈，只要将技术授权给我们，我们可以给他们进入国际市场的机会。” “嗯，我同意。” …… 黄修远在办公室内，看着国内外的相关情况。 负责管理黄氏国际财务的李策，向他汇报了黄氏国际目前的情况。 “黄总，我们在香江的银行账户、证券账户，受到了反洗钱调查，不过我们有准备，资金都储备在香江中行，只有一部分在汇丰和渣打的资金，被暂时冻结了。” “反洗钱调查?”黄修远头也不抬的问道：“在香江的资金还有多少?” 李策翻了翻文件：“由于我们每个月定期汇款回内地，在香江的各个账户中，一共有376亿港元，其中在中行的有195亿，离岸账户上有162亿，被冻结的账户上有19亿左右。” “汇丰和渣打的理由是什么?”黄修远一边审批着文件，一边问道。 “涉嫌内幕交易和洗钱，以及偷税漏税，主要是我们前些时间，做空几家国际奶企的股票，以及一部分米股市场的资金中，因为规避税收的问题，被对方放大了。”李策语气中相当的无奈。 米国对于全世界金融的长臂管辖，主要是是因为对方掌握了三个金融系统，这三个金融系统分别是： 米联储的转移大额付款系统（feire）、银行间支付清算系统（hips）、环球同业银行金融电讯协会，又叫国际结算系统（slf）。 本来国际结算系统是设置在比利时的中立国际机构，在911后被米国人控制了，捏着这个三个国际金融系统的，可以严密监控着整个世界。 黄修远停下批写，吩咐道：“暂时蛰伏下来，留几千万作为运行资金，其他资金全部北上。将汇丰和渣打列入黑名单，以后燧人系的所有合作，禁止汇丰和渣打参与。” “明白。”李策点了点头。 一旁的萧英男也跟着回道：“我会传达给产业部。” 办公室内。 只剩下黄修远一个人，他揉了揉太阳穴。 不一会，林百杰敲门进来。 “修远，ib、甲骨文、光谱逻辑、昆腾发了一份合作邀约，希望和我们谈谈光盘技术的授权问题。” 黄修远冷笑道：“看来黄氏国际的事情，就是对方的一个下马威，真以为我是好欺负的?” “那直接拒绝他们?” 黄修远想了想：“拒绝了，反正尿不到一个壶，何必浪费时间。” “好，我支持你的决定。”林百杰知道对方不会善罢甘休的，表情有些严肃和担忧。 “淡定一点，以后这样的事情不会少的。” 林百杰沉默片刻，开口说道：“修远，我准备启动反击，起诉那些国际工业软件厂商。” 公司的法务和专利工作，是黄修远在公司成立之初，就做了一系列布置，这些布置有强化自己的，也有反制对手的。 在技术研发上，不仅仅避开外国的专利壁垒，还故意找相关企业的专利漏洞，然后申请一些关联的专利。 现在这些准备已久的专利陷阱，终于可以发挥相应的作用了。 黄修远眼神冷冽地说道：“没有必要客气，直接起诉这些企业，就算是打不死这些家伙，也要恶心他们。” “没问题。”林百杰想起一件事：“对了，萧助理转过来的指示，我已经吩咐下去了，以后不会和汇丰、渣打合作。” “嗯，既然他们想当狗，就那就别怪我们不会客气了。” “修远，另一个好消息，三大运营商下龙图腾下了45亿的储存设备订单，另外北方工业也下了15亿的储存设备订单。”林百杰一边说，一边将相关的汇总报告递过来。 黄修远看了看，对此并没有什么意外，毕竟玻璃光盘的性能摆在那里，特别是在特殊领域上，设备的稳定性，才是最重要的。 因为越精密的东西，不仅仅意味着成本越高，也意味着抗性比较差、维护成本高。 就像军用芯片之类，别说什么几纳米了，就算是十几二十纳米的军用芯片，都是少之又少。 因为晶体管工艺精度越小，在电磁对抗中，抗电磁干扰的能力就越差。 玻璃光盘的抗电磁干扰上，比一般的硬盘和磁带还强，因为玻璃光盘本身是绝缘体，而读取器和配套电脑，可以采用抗电磁干扰设计。 俩人讨论了一会，陆学东和张镜鉴也来到他办公室，讨论芯片设计、纳米线编织机的相关进度。 外界的纷纷扰扰，并没有干扰到燧人公司内部，特别是科研部的工作。 黄修远和陆学东都明白一件事，那就是打铁还需自身硬，如果没有看家本领，在外面抗议和哭惨，不过是弱者的表现罢了，强者不屑于瞎比比。 ib、甲骨文等公司的联合谈判团队，还没有出发，就收到了总公司的指示，让他们取消行程安排。 与此同时，时光信息向北平法院提交了一份专利诉讼，状告六家国际工业软件公司，侵犯时光工业软件的4八项专利。 第一百三十四章 主不在乎 随着燧人公司拒绝技术授权给ib、甲骨文等公司，并起诉多家国际工业软件企业。 一时间火药味浓烈了起来。 而燧人公司的蝴蝶翅膀，或润物细无声，或疾风骤雨，或顺流而下，正以快速又深刻的速度，影响着整个世界。 以鲁省药玻为首的国内药玻企业，在大半年的升级生产线后，目前正在国际攻城掠地，拿下了全球药玻高端市场52的份额，压得康宁、肖特、电气硝子喘不过气来。 同样国内的不粘锅市场，苏泊尔的市场份额锐减到不足十分之一，以蜗牛为首，包括九阳、美的和其他三家厂商，占据了国内93的不粘锅市场，同时在国际市场的份额，也是迅猛增长着。 同样拿到硅纳米技术授权的洛阳轴承、瓦房店轴承，也成功从外国厂商手中，抢回了三成左右的高端市场。 而蜗牛工业的牛奶包装生产线，也在国内奶企中畅销起来。 最近正在申请加入农垦联盟的三元、疆区奶企等十几家地方奶企，就在蜗牛工业订购了2八条各类包装生产线。 这些都是燧人公司和黄修远带来的变化。 也正是这种情况，让ib、甲骨文、光谱逻辑、昆腾，以及硬盘行业中的希捷、西部数据、东芝、日立，也跟着紧张了起来，这些企业私底下开始沟通和联合。 从燧人公司进入的一系列领域中，那可怕的发展速度，以及堪称行业百草枯的作风。 至少对于外资企业而言，燧人公司绝对不是一个友好的竞争对手。 米国。 加尼福尼亚的旧金山。 ib总裁乔治?麦克斯，邀请了各个相关企业，到旧金山召开行业会议。 现场各个企业的总裁、区域负责人、或者全权代表，都脸色不好看，显然他们已经感受到大洋彼岸的恶意。 甲骨文的总裁布鲁诺?埃里森，站起来紧握拳头的说道：“燧人公司拒绝了合作，我们必须拿出态度，让这帮狂妄的黄皮猴子付出代价。” 一旁的日立、东芝代表，顿时眉头一皱，不过随即收起了内心的不悦。 乔治?麦克斯没有理睬东芝日立代表，而岔开话题：“我和比尔沟通了一下，微软公司有一个玻璃硬盘研发团队，另外不列颠南安普顿大学的博雷纳斯团队，都在研发玻璃储存器的相关技术。” “我们日立也在研发这个技术，麦克斯总裁的意思是?”山本浩一若有所指的问道。 “我们组成的联合游说团，已经取得一些初步进展，但是限制和阻挡燧人公司进入国际市场，只能在短时间内起作用，如果我们不能拿出与之对抗的产品，迟早会被时代淘汰。”乔治?麦克斯对所有人说道： “因此我提议组建一个联合研发团队，技术研发成功后，大家共享这个技术。” “微软会同意?”东芝代表小林博反问道。 一旁的布鲁诺?埃里森插嘴道：“他们会同意的，如果被燧人公司垄断市场，对互联网企业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那我代表日立，同意这件事。” “西部数据也可以参与。” “k。” 很快一众企业的话事人，都答应了这件事。 八月2八日。 以ib为首的15家相关企业，组建了玻璃硬盘联合研发团队，同时发了一份联合。 国内的新蓝博客上，就立刻转载了一份联合。 在联合上，甲骨文公司的总裁布鲁诺?埃里森亲自下场，指责燧人公司傲慢无礼，意图利用技术优势垄断市场，给他们这些友好企业，造成了伤害，也不利于经济全球化的发展。 顿时不少仇恨燧人公司的公知们，立刻在新蓝博客上，不断带节奏，说燧人公司如何如何的霸道，如何如何的不好，仿佛一夜之间，成为了千夫所指的万恶之源。 连时光博客上，也出现了不少被带节奏的人。 在科研基地忙碌一整天，他和陆学东、张镜鉴，来到食堂的包间。 张雷去安排吃的东西，黄修远拿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便看到了网上的质疑和批评。 对于ib、甲骨文等公司的联合，以及所谓的，在他看来不过是无能狂怒罢了。 “修远，ib以前研发过玻璃硬盘，这一次联合起来，恐怕来者不善。”陆学东有些担忧。 黄修远摇了摇头：“不用担心普通玻璃硬盘，不仅仅数据储存密度很难提高，而且抗振能力非常差，故障率可不小，至少在两年之内，他们别想进行大规模生产。” “那倒也是。” 其实黄修远心里面非常淡定，因为玻璃光盘的可重复刻录技术，他心里面早有答案。 只是现阶段没有必要，按苗国忠团队的计算，玻璃光盘的读取精度和速度，才是限制玻璃光盘数据储存容量的关键。 因为现阶段的铝纳米网，最小精度可以做到12纳米（单纯的纳米线排列，非纳米线晶体精度），而玻璃光盘用的精度，也是这个精度。 而且铝纳米网的精度，要提升上来，难度并不会太高，反倒是刻录机的精度，才是一个大问题。 这些坑，在未来的玻璃光盘发展历程中都出现过，自然有不少解决方案。 既然ib和甲骨文他们想反抗，那就让他们知道，什么是努力之后的绝望。 时光博客，燧人公司的官方号上，黄修远更新了一条最新动态。 ［近期拜读了大刘的三体，感觉其中有一句话说得挺好的。］ 附图上是三体二中的一页，其中最中间的一句话，就是“主都知道，主不在乎。”。 这句话，那藐视一切的淡然，和近期燧人公司的遭遇遥相呼应，表现出燧人公司的淡定。 ［黄总5八7！］——最后的火星人 ［真的不在乎?损失了几十亿米元的订单，ㄟ(▔，▔)ㄏ估计躲被窝里号啕大哭。］——大号滑稽 ［大号滑稽，你以为他在乎那几十亿米元?］——土木提桶人 ［藐视拉满，希望不要被打脸。］——废都居民甄深深 ［废都居民甄深深，听说你个250考上西大了，我549是没有办法上西大了，真是羡慕嫉妒恨。］——纽约大货车 ［纽约大货车，其实你只差了一个爹乁(˙˙乁)］——中二病司马北 ［米国还真拿燧人公司没有办法，他们公司本来就没有什么国际业务，至于出口产品，除了平底锅，不知道药玻和高端轴承算不算。］——北极企鹅 ［干翻这些外国佬，反正我是一万个支持，如果没有燧人公司，国内牛奶的质量又差，价格又非常高。］——海国图志 网络上，关于燧人公司的热度，近期一直在霸屏。 第一百三十五章 内部整顿 9月3日。 在岭南呆了两个多月的黄修远，再次北上鲁省。 经过四个多月的修建，东营—临清的输水管道一期工程，终于完成了最后的竣工验收。 这一次北上，他有几件事办。 第一件事，是参与东营—临清线的开通仪式，顺便巡视冀省的各个分公司，最后到北平参与环保座谈会，讨论年底哥本哈根气候大会的相关条款。 由这一次的行程安排，是先路过豫省，再进入鲁省的临清，因此黄修远一行人先秘密考察豫省的分公司。 豫省，周口市的太康县。 黄修远的车队低调进入这里，除了黄伟常、张雷、萧英男等人，和一众安全部的安保人员，便没有人知道他的具体行踪。 就算是在总部的林百杰等人，也不知道这边的具体情况。 车队在县城找了一处酒店，黄修远等人就简单的乔装打扮，加上口罩和眼镜，就算是总部的员工，都不一定认得出他的样子。 在路边随便询问了几个环卫工，看看太康县的环卫系统，现阶段的情况如何。 黄修远一行人以大学生的身份，用社会调查的名义，和几个环卫工谈了谈工作、生活、公司的情况。 中午，烈日当空。 一处环卫休息点，三个环卫工正在吃饭。 黄修远抬了抬眼镜，拿起圆珠笔和笔记本：“大姐，你们现在的工资多少?” 放下筷子的中年妇女，想了想回道：“现在的工资?上个月发了2700多。” “2700多?”黄修远笔记下这个数字：“那有什么福利之类的?” “有一个什么高温的。” “还有工会发的购物券。”一旁的老环卫工插嘴了一句。 黄修远询问了十几个问题，最后合上笔记本，一旁的张雷给三个环卫工送了体恤衫，并且合影留念。 回到中巴车上。 “对比一下。” 黄伟常点了点头，吩咐属下对比数据，通过安全部的财务统计系统，根据三名环卫工的工号，很快就调出相对的资料。 ［王红梅（环卫—0507—00八62）20090八01—20090八31，工资3671元（含高温补贴300）—实到3121元。］ ［周铁柱（环卫—0507—00506）20090八01—20090八31，工资3八52元（含高温补贴300）—实到3302元。］ ［王文化（环卫—0507—001）20090八……］ 看完了对比情况，黄修远的脸黑了下来：“好胆，给我查，安全部在周口分公司的工作干什么吃的?还有这边的工会，立刻给我换人，既然不想为基层员工服务，就让他们滚蛋，岂有此理。” “我明白，我一定严查这件事。”黄伟常急忙回道。 黄修远非常生气：“有问题的人，不仅仅要开除，还要追究他们的法律责任。” 事实上，这一路北上巡视，他就发现了不少问题，特别是环卫公司方面，中层管理者利用职务之便，以及环卫工文化水平低下的情况，巧立名目克扣一部分工资。 要知道一个县的环卫站，通常有几十上百名环卫工，一人扣三四百块，就不是一笔小数目了。 在丰民农业、蓝色时代的基层员工中，目前都有这种苗头。 黄修远继续吩咐道：“要建立完善的基层反馈机制，要鼓励基层员工举报，给举报员工设立一个举报奖励，如果查实确实违规，违规人员非法所得，分一半给举报者，以及根据情况给1000～10万的奖金。” “我会安排下去。”黄伟常记了下来。 黄修远继续说道：“可以找几个典型，然后推出几个举报实例，在内刊进行刊登，全公司通报。” “另外要严密保护举报者的身份信息，对违法违规的员工，要一查到底，法务组给我行动起来，绝对不接受私下和解，不采用雷霆手段，这帮家伙就要搞烂公司了，而且是从根子上烂掉。” 当天晚上，各个分公司在安全部负责人，都接到了视频会议的通知。 黄伟常在视频会议中大发雷霆，直接点名了十几个不作为的督察员，又宣布实行举报有奖制度。 一股风暴突然在燧人公司内部刮起来，不到三天时间，就有四十多名中层员工，因为各种违法违规行为，被公司开除和起诉。 还在太康县的黄修远，看着眼前的中年人，脸色冷淡地问道：“知道我为什么叫你过来吗?” 中年男子额头上尽是冷汗，嘴唇发白的回道：“黄总，非常抱歉，这一切都是我疏忽，我愿意接受公司的处罚。” “难道你不做背景调查的吗?给我念一下公司的人事条例第22条。”黄修远那目光仿佛直刺人心。 中年人感觉唇干舌燥，下意识地吞咽了一下口水：“咕！地方分公司的管理层亲朋好友，如果被公司聘用，不得在当地入职，同时不得直接担任中层管理工作。” “为什么明知故犯?你以为山高皇帝远?这里就是你说了算?”黄修远说完，又转过头向另一个青年员工训斥道： “你负责安全部的监督工作，没有及时发现问题，属于严重失职，自己去刺槐蚁报到，去敦煌水务公司当基层督察员。” “我接受公司的处罚决定。”年轻人羞愧难当。 同样蓝色时代周口分公司的经理，也被直接一撸到底，发配去新开拓的赤峰分公司当基层员工。 随着这一次大整顿的推进，以及燧人内刊的宣传，加上安全部、工会的内部调整，越来越多基层员工回过神来。 偷偷摸摸的举报，在短时间内暴涨了十几倍，很多中层管理层都迅速收敛起来。 被经营得比较好粤省、鲁省、蜀省分公司，由于之前黄修远在当地比较久，经过了好几次的清理后，那些中层都是燧人公司的死忠派。 黄修远立刻让林百杰抽调一部分考核优异的中层员工，进入冀省、豫省、东三省的分公司，填充空出来的位置。 另一边，时光信息也收到了黄修远的指示，组建一个专门的软件研发小组，开发一些便捷的软件工具，专门对付公司内部的蛀虫。 比如之前黄修远带头研发的关键字智能筛查系统，安全部的财务管理系统、内部闭路监控系统、人脸识别系统、个人账户监控系统。 这些系统都可以进一步开发，压制违法违规行为的生存空间。 接下来，时光信息会和国内各个银行合作，要求所有员工与其家属签署财产每月申报条款，然后由刺槐蚁公司代理申报查询，其实就是变相监控其名下的银行账户。 加上内部的互相监督，燧人公司的相关制度，越发完善起来，形成一套全面的体系。 同时关于工资、福利、奖励和晋升的制度，也在逐步完善起来。 一手大棒，一手甜枣，两者都要抓好，一个公司的发展才会良好。 第一百三十六章 意外发现 就在黄修远打算继续北上的时候。 刚刚从鲁省日照分公司调过来的马骏，急匆匆赶到酒店。 “黄总，有一个突发情况。”气喘吁吁的马骏急忙长话短说，将事情的大概情况汇报给黄修远。 黄伟常急忙问道：“报警了没有?” “报了。” 黄修远眉头一皱，沉思片刻后，吩咐道：“过去看看。” 很快酒店一旁的停车场里面，中巴车和护送车队向太康县的西南方向开过去，沿着涡河而去。 进入郊区后，开了三公里多，河堤旁边是公路，公路另一侧是一大片棉花田。 在河堤上面，停放了几辆渣土车，河道的水面上，一个浮排和挖掘机，已经停了下来。 现场拉起了警戒线，还闪烁的警示灯，当地警方已经在忙碌着。 就在黄修远下车后，太康县警方的所长谢英启，也满头大汗的赶到现场，看到了黄修远一行人，双方介绍了一下身份，面对燧人公司的大老板，谢庭中也略感意外。 “谢所，方便我去看一下吗?” 谢英启想了想，还是答应下来，不过要求黄修远等人配合，不要随便靠近证物。 黄修远带着黄伟常、张雷，跟着谢英启通过警戒线，来到密封起来的简易帐篷里面。 由于黄修远等人带着防毒头盔，并没有味道太严重的异味，而在现场勘验的人员，则一个个面露面露难色。 一个锈迹斑斑的汽油桶，上面有被挖掘机挖斗刺破的一个孔洞，还有被工人剪开的痕迹。 由于蓝色时代承包了周口的环卫、水务，今年干旱情况，导致涡河水位下降了不少，蓝色时代和当地合作，安排了河道清淤的计划。 今天刚好清理到这一段河道，挖掘机在河底淤泥中，挖掘到了一个汽油桶，工人看到被刺破的位置，流出沙子和沙子，便打算将沙石倒出来，拿拿走汽油桶。 结果他们一剪开，就发现了被泡胀的身体。 黄修远看了一眼，尸体已经严重腐烂，只剩下一层皮包裹里面骨头和烂肉泥，可能是因为汽油桶焊缝很小，尸体并没有被鱼吃了。 现场勘探人员，向谢英启汇报道：“从尸体的环境，和腐烂程度来看，死亡时间应该超过了三个月。” “有没有发现什么身份标志?” “没有，连衣服都没有发现。” 谢英启接着问道：“还可以提取到na吗?” “这倒没有问题。” 在黄修远看着塑料布上的尸体，突然开口说道：“我可以看尸体的牙齿吗?” “额?”勘探人员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谢英启劝说道：“黄总，专业的事情，还是交给我们吧！” “我只是有一点东西要验证，还记得四个多月前的牛奶投毒事件吗?那四个嫌疑犯和车，就在周口这边失踪了。” 被黄修远一提醒，谢英启立刻反应过来，这件事当时可是闹得沸沸扬扬，他也参与过相关调查。 只是那辆桑塔纳，专走监控稀少的国道，尽管经过调取监控数据，锁定了一个很小的范围，但是由一直没有发现车辆和嫌疑犯踪迹，还是没有查到具体线索。 谢英启带队在周边地区拉网排查过，只发现一处疑似车祸现场，只是现场堪查到的信息，同样没有什么线索。 “黄总，也懂法医鉴定?” “略懂一二。”黄修远做一个懂式手风琴手势。 谢英启只能给了一个眼神勘探人员：“那就让黄总看一下。” 在勘探人员的帮助下，黄修远看到了尸体口腔中的牙齿情况，他脑海中关于尸体解剖和相关生物知识，立刻被调取出来。 “年龄33～35岁，有长期吸烟的习惯，上侧第二前磨牙做过种牙手术，使用的种植牙品牌是奥齿泰，种植时间为4年左右……” “此人身高17八厘米，体重5八～60公斤，右手肱骨有断裂愈合痕迹，应该是在14～15年之前受过伤，此人是一个后天左撇子……” 谢英启记忆力非常好，对于那四名嫌疑犯的特征，都记得清清楚楚，从黄修远的勘验结果来看，符合其中一名嫌疑犯的特征。 而黄修远根据尸体的头骨，在脑海中重新构建出此人的面貌，他迅速画出复原图。 “这是张大雷。”谢英启惊呼起来。 黄修远将手套脱下来，转过身向张雷吩咐道：“让清淤小组行动起来，其他三个嫌疑犯的尸体，极有可能就在附近的河道。” “明白。”张雷急忙跑出去。 而谢英启急忙吩咐属下，去调嫌疑犯的详细档案。 半个小时后，又从河道淤泥中，挖掘出一个汽油桶，同样是锈迹斑斑，以及焊接痕迹。 打开这个汽油桶后，里面果然是一具腐烂的尸体。 两个小时后，剩下的两个汽油桶和尸体，被挖掘出来，此时周口警方的一把手，也带着队伍赶到现场。 一众法医的初步尸检结论，与黄修远的结论差不多。 而黄修远却没有留下了，双方交流了几句，便吩咐周口分公司配合调查，他和黄伟常等人，继续北上鲁省。 在黄修远离开没有多久。 谢英启根据尸体的死亡时间、投河地点、以及消失的桑塔纳车，他迅速重建了案件的现场。 “英启，你的意思是说这伙人，在潜逃过程中，被人谋杀后，转移到涡河毁尸灭迹。”那个一把手也在思考着。 谢英启点了点头：“是的，我上一次报告的那一处车祸现场，就极有可能是第一案发现场。” 思路一下子清晰起来，周口警方整理好相关资料，又将车祸现场的血液、尸体提取物，送去进行na检测对比。 这件事上报给联合专案组后，立刻组织人员，对太康县周边的地毯式搜查，同时调取沿途的监控数据，进行再一次的分析。 既然案发现场和抛尸现场不一致，加上四个汽油桶的重量，肯定是采用交通工具的运输过来的，可以装一辆桑塔纳、四个汽油桶，那这车肯定是大货车之类。 嫌疑目标迅速被锁定，当时路过的三辆大货车，进入了专案组的视线中。 只是很快他们又陷入了麻烦，因为其中一辆最有可能的大货车，是套牌车。 由于案件已经过去四个多月，从这帮家伙的专业手段来看，专案组对于接下来的调查工作，感到了悲观。 对于这件事，黄修远并没有放在心上，老鼠终究是见不得阳光。 终于在9月11日，车队抵达了鲁省临清，当地分公司的经理李伟斌，已经在总部安排好了住宿。 后天就是东营—临清线的开通仪式。 第一百三十七章 开通仪式 9月13日。 天空万里无，毫无遮挡的开通仪式现场，那毒辣的阳光，让人不由的汗流浃背。 国家新闻的记者王小冰，和摄影师一起，拍摄着采访的视频细节。 这里距离京杭大运河的南运河——卫运河河道，不远处就是临清的张窑村，临清临清分水站，就建设在该区域。 分水站除了那一条输水管道，还有配套的蓄水池、加压泵室、减压分水室、水力发电室、备用燃气发电机室、太阳能电池板、总控室。 “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我国家电视台记者王小冰，我现在正在东营—临清线输水管道临清分水站的总控室内……” 站长是一个小年轻，被提问的时候，表情略显紧张。 “周站长，请问东营—临清线的开通，每天可以向周边输水多少立方?” “这需要看水压和流速，目前是每小时12万立方，全年大约是10亿立方左右。”站长急忙回道。 王小冰继续提问：“这些纯净水，是如何分配的?” “目前的分配比例上，留在临清和聊城市的纯净水，比例是10左右，预计每年为聊城市供应1亿立方纯净水。剩下纯净水，全部用于注入南运河和回补地下水。” 多次采访过燧人公司旗下的王小冰，显得游刃有余。 简明扼要的介绍了东营—临清线，让观众知道具体的数据，以及背后的重要战略意义。 将初步缓解邢台东部、衡水东南部、沧州中部的用水问题。 随着沧州线和其他几条输水线的开工建设，未来华北平原的用水问题，将获得根本性好转。 当她来到开通仪式的主会场，此时已经有不少人在现场了，连紫光都有一位过来，参与这一次开通仪式。 开通仪式的剪彩开始。 包括黄修远、张广河、赵晓军等五人，一起拿起剪刀，在镜头下完成剪彩。 “我宣布，东营—临清输水工程一期正式开通。” 现场顿时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整个仪式进行了二十多分钟，就结束了。 黄修远和负责鲁省水利的张广河，以及冀省、豫省负责人，讨论了日照线、沧州线、秦皇岛线的事情。 目前除了完成第一期工程的东营线，剩下的三条输水管道中，反倒是沧州线后来居上。 这主要是地形问题，沧州和德州一样，都是华北平原的一部分，土地非常平坦，有利于工程建设。 而日照线、秦皇岛线沿途需要经过不少山地，拖延了施工进度。 目前沧州线已经完成了247公里的管道基座建造，管道铺设了八6公里左右；而比沧州线早开工的日照线，仅建设了164公里的基座，和74公里的输水管道。 由此可见，地形对于工程建设的影响是多么大。 和张广河等人谈完，黄修远听取了鲁省分公司的赵晓军、丰民农业总裁肖源，对近期业务的汇报。 “老肖，你们近期如何?” 正襟危坐的肖源，知道董事长不喜欢套话，便直接回道：“黄总，目前我们自己的奶牛养殖公司，持有的奶牛数量已经突破42万头，农垦联盟签约的奶牛，也达到了八6万头。” “不错，对了，那些申请加入农垦联盟的地方奶企，你们审核得如何?” “情况相当严峻，除了疆区、兵团的4家通过了初审，包括三元在内的另外7家，都或多或少存在问题。”肖源头疼的说道。 “嗯，对于这些授权严格审核，不能砸了农垦联盟的牌子。”黄修远其实心知肚明。 例如三元，虽然当时没有在样品检查中，发现非牛乳蛋白，但是却不代表他们是清白的。 因为他们有一批“没有出库”的产品中，被检测出非牛乳蛋白，什么是非牛乳蛋白?其实就是人造化合物，类似于三聚氰胺的假蛋白。 在农垦联盟的行业标准中，是严禁添加非牛乳蛋白、外源脂质的，酸奶类饮料中，不允许使用阿巴斯甜等甜味剂，允许添加的，只有蔗糖、木糖醇等。 很多人都不知道甜味剂，是会导致高血糖和糖尿病的，特别是那些所谓的无糖饮料，可能比真糖饮料更加危险。 肖源说完了牛奶产业，又说了近期同样风起涌的榨油行业。 “黄总，目前我们已经组建了两个自己的油料品牌，分别叫丰民、惠民。” 黄修远浏览了一遍相关的报告。 丰民这个牌子，主要生产动物油，即黄油、猪油、羊油之类；惠民则生产植物油，目前以花生油、大豆油、葵花籽油为主。 原材料上面，由于丰民农业自己有大量养殖场，动物油方面大有可为；而植物油方面，除了自己种植之外，就向露西亚、中亚地区采购。 对于国内的油料市场，黄修远也深感头疼：“任重道远呀！盐碱地改造弄得怎么样了?” “鲁省冀省的盐碱地改造业务，相对比较快，东三省那边，有北大荒集团帮忙，也发展得不错。” 黄修远想了想：“老肖，你继续跟进这些事情，ab不会善罢甘休的，一定要多加提防。” “明白，我一定注意。” 讨论了一个多小时，中午吃完饭后。 下午三点半左右。 黄修远接受了国家电视台的专访。 “冰冰，好久不见。” “黄总，风采依旧。” 俩人客套了几句，便开始干正事，摄影师打开摄像机录影。 “……今天我们有幸邀请到燧人公司的创始人黄修远先生，做本期专访。” 黄修远对着摄像机镜头，微笑着说道：“大家好。” “黄总，我从网上找了几个网友们非常感兴趣的话题，第一个，请问黄总是否结婚了?” 黄修远笑了笑回道：“我暂时是单身，或者说科学就是我生命中的另一边。” 王小冰眼神中，露出敬佩的目光，她撩了一下头发，接着问道：“网友的第二个问题，是想知道黄总目前的总资产是多少?” “这个问题，我还真的没有仔细计算过，不过科技的价值，有时候是无法用金钱来衡量的，就如同放弃光盘的国际市场那样，金钱不能使我放弃底线。”黄修远侃侃而谈。 “第三个问题，是来自景德镇的一位网友问的，他刚刚高中毕业，报读了半导体专业，想听一下黄总对于半导体产业的未来畅想。” 黄修远思考片刻：“未来十年，是半导体产业的黄金时代，但是对于华国半导体产业而言，这可能是非常艰难的时代，我希望你努力学习，早日为祖国的半导体产业添砖加瓦，实现自己的理想。” 一连问了六七个问题，这一次访谈结束后，黄修远就回去休息了，因为他明天需要去北平准备开会的事情。 第一百三十八章 塞北行 塞北的九月，略带湿润的东南风。 黄修远拿起望远镜，他此时正在通辽的库伦旗，这里是蒙区东部，也是外地人印象中的大草原。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景色，这种固定印象，却不是库伦旗真正的颜色。 车队从库伦旗城区北上，沿着省道451，一过哈尔额日格嘎查，就可以看到公路两侧的稀草地、流动沙丘、半沙地。 黄修远在北平开会后，并没有急着回岭南，而是来到了通辽。 公路一侧，在沙地边缘上，搭建了一排集装箱房，挂着蓝色时代、丰民农业的牌子。 在临时场地旁边，还有一个正在搭建的厂房，是丰民农业计划建设的养殖场和草料加工厂。 而蓝色时代来这里，是为了开采矿产资源。 一辆由脱盐车改造的元素提炼车，和配套的取土车，正快速运行着。 土壤、沙壤、岩石中，蕴含有绝大部分的元素，只不过是含量多少的问题。 比如此时的库伦沙漠，经过检测后，土壤中的含金量为百亿分之76～八2左右，铼元素含量为十亿分之34～3八左右，铱元素含量为千亿分之24～25。 但是实际上，在提炼过程中，会出现偏差，因为各种元素的分布，从来都不是均匀的。 面积4万平方公里的科尔沁沙地，将表面土壤提炼一遍，都是可以获得庞大的资源。 东风猛士停在一片平平无奇的沙地，这是一片比较低洼的沙地，从残留的土壤和沙子来看，以前应该是古河床之一。 “黄总，这一片区域，是一条金铋铅复合矿脉，长度176公里、宽度34～247米，深度为3～11米。”负责采矿业务的宋世嘉，指着脚底下的沙土说道。 黄修远蹲下去，抓起一把沙土：“含金量多少?” “每吨00八～012左右，储量12吨左右，这里的上游以前是一个小金矿，那些有价值的矿，已经被开采干净了。” 对此黄修远倒是没有感到意外。 国内的金矿，现在都是贫矿为主，具备开采价值的金矿，含金量通常在每吨05～3克左右。 含金量低于05，通常不具备开采价值，开采成本会高于黄金价值。 也就燧人公司的技术，可以开采这种超贫矿，并实现盈利。 采用六锥球氧来提炼，不仅仅提炼效率接近百分百，还非常节能环保，这种超贫矿的综合提炼成本，大概在每克20～30元左右。 如果是土壤提炼，成本在每克90～110元左右。 目前的黄金价格在两百多，就算是给央行收购（七折），一克都在160～170元左右。 因此蓝色时代吃下了不在少数的废矿，这些废矿价格便宜，而且有一定的基础设施。 当然，蓝色时代拿下的废矿，都是一些含有稀有资源的矿产，比如金矿、银矿、铂金矿，以及含有铼、铱、铑、钯、钨、碲、钌、锇之类的多元素复合矿。 比如在鲁省承包的3处废铜矿中，岩石中铼含量只有0000八～00011左右，废矿渣和石头的质量为八50～960万吨左右，预计可以提炼6八～1056吨左右。 要知道铼的全球可开采储量，只有少得可怜的2500吨左右，其中智利储量1300吨、米国390吨、露西亚310吨、哈萨克190吨、亚美尼亚95吨、秘鲁45吨、枫叶国32吨，其他地区91吨。 虽然华国的铼矿保有储量7吨，但是都是品位非常差的贫矿，开采和提炼难度，比国外的高品位矿，简直是天差地别。 目前蓝色时代在全国收购和承包的各类废矿、尾矿和超贫矿中，探明的铼矿储量在736～9八2吨左右。 这个数量看起来，国内似乎不缺少铼矿。 实际上，如果没有燧人公司的开采技术，这些根本不具备开采价值，哪个矿业公司敢开采这种超贫矿，怕不是要亏到连裤衩都没了。 因为目前铼金属主要用途是制造耐高温材料，比如喷气发动机的叶片之类。 而最大生产国是智利，最大消费国则是米国，因此价格被严重低估了，目前市场价格才每克37～45元。 对于一种比黄金还稀少的元素，价格只有黄金的八分之一左右，要是没有猫腻才怪。 其实国内的稀土资源也一样，出口价格简直是白菜价，后来官方出手整合了稀土产业，才遏制了这种资源贱卖现象。 而那些小国，在国际贸易中，根本没有话语权，只能任人宰割，铼金属的价格就是一种体现。 对于这些开采和提炼出来的稀有资源，黄修远的计划是作为战略储备，除了一部分自己使用，和出售给国内一部分需要的企业，剩下的生产量都作为储备。 目前铼、钨、钼之类，被蜗牛工业的钢铁厂使用了一部分，主要是冶炼耐高温合金。 在宋世嘉带领下，他考察了蓝色时代在科尔沁地区的17处矿点，尽管都是超贫矿，但是对于蓝色时代而言，仍然具备开采价值。 由于这些开采出来的稀有资源，绝大多数都是储备，对正常的市场价格不会有明显影响，除非出现被卡脖子的情况，蓝色时代就会启用战略储备库存。 比如蜗牛工业使用的稀有金属，很大一部分，都采购国外的原材料，国内的原材料作为储备。 这种做法，也是发达国家的常用方式，比如资源贫乏的东瀛、高丽，更是注重战略储备。 而米国方面，他们是故意不开采国内资源，有意消耗其他国家的稀有资源。 车队停在一片盐碱荒地上，黄修远通过笔记本电脑，可以看到蓝色时代的矿产勘探分布图。 这片土地是一片锆矿，虽然储量不小，如果全部提炼出来，可以达到130～150万吨，只是这里的矿物品位，低得可怜。 黄修远看着眼前寸草不生的土地，吩咐道：“世嘉，你们对这些超贫矿的开采，可以和丰民农业合作，一边提炼有用的矿物质，一边改造成为牧草场、耕地。” “明白。” “对了，你这边的工作安排好，准备返回秦皇岛一趟。” 宋世嘉点了点头。 因为蓝色时代的矿业公司，可不仅仅盯着国内那一点资源。 对于国外的资源，同样是垂涎三尺，计划在秦皇岛打造一个矿物提炼基地，专门进口一些稀有资源的粗矿，自己提炼这些矿物。 虽然发达国家早就瓜分了世界各地的富矿，但是那些品位比较低的矿物，还有非常多。 只需要当地初步筛选，然后将这些矿物运输回来，蓝色时代就有办法低成本提炼出来。 当然这种购买贫矿和尾矿的模式，只适用于稀缺资源，对于铁矿、铜矿、铝土矿之类，暂时没有必要，国际价格比较低的时候，或许可以考虑吃进一些。 第一百三十九章 磨刀霍霍 在库伦旗的库伦沙地，考察了三天，目前库伦沙地的各个区域，都被矿产勘探队勘探了一遍。 蓝色时代就算是开采沙土，提炼稀有资源，都是有利可图的事情。 黄修远便和宋世嘉一起南下秦皇岛。 与此同时。 秦皇岛的蓝色时代矿物提炼基地，已经规划好了地皮，初步建设了6个厂房，剩下的厂房正在开工建设。 而在秦皇岛城区的秦皇岛国际大酒店，一群趾高气扬的外国佬，在自助餐厅谈笑风生着。 鹰钩鼻的白人中年笑呵呵问道：“约翰逊，最近如何?” 一旁摇晃着红酒杯的地中海老头，摇了摇头笑道：“还可以，这帮黄皮猴子的钱就是好赚，你们力拓不也一样。” “哈哈，他们还想要定价权，用他们的俗语说，除非太阳从西边升起来。”贝利尔?马地臣嘲讽道。 地中海老头约翰逊?查尔斯同样是哈哈大笑起来。 一旁的淡水河谷代表奥莱?胡安，则笑而不语的切着牛排。 三人是力拓、必和必拓、淡水河谷驻华国商业代表，这一次是蜗牛工业邀请他们过来谈判。 贝利尔?马地臣漫不经心的问道：“这个蜗牛工业说的合作，你们怎么看?” “他们说有一笔上百亿的合作，要和我们谈一谈，应该是想压价吧！”约翰逊?查尔斯耸耸肩猜测道。 有些拉美血统的奥莱?胡安，擦了擦嘴巴说道：“我看是华国钢铁协会的意思，他们想通过集体采购，让我们降低价格，不然这个蜗牛工业的小钢铁厂，怎么可能吃得下几百亿的铁矿石?” “反正我们只要统一口径，他们只能乖乖的交钱。”贝利尔?马地臣冷笑起来。 三人都心照不宣，在矿石定价权上，他们的立场是一致的，华国这些钢铁企业，就是他们眼中的大肥羊，怎么可能放弃定价权。 当黄修远等人的车队，进入秦皇岛境内时。 蓝色时代矿物提炼基地内，华国钢铁协会的秘书长单忠华，也低调的出现在到这里。 常辅国、蒋海霖俩人，正在接待钢协的一行人。 对于蜗牛工业的邀请，单忠华虽然感到有些意外，但是作为行业协会的秘书长，他自然了解过这个企业。 蜗牛工业背后的燧人公司，掌握着先进的污染处理技术，和钢协的那些钢企们不一样，蜗牛工业以及背后的燧人公司，是一个特立独行的企业，也是今年铁矿石谈判中，少数保持沉默的企业。 所以对于蜗牛工业邀请钢协来秦皇岛，才会感到有些诧异。 一群人参观了矿物提炼基地的生产车间。 “贵公司的技术确实出类拔萃，不知道有没有技术出让的计划?”单忠华作为一个钢铁行业的老将，自然明白燧人公司这个技术的价值。 其他钢企也多次试探过燧人公司，毕竟这种技术，对于矿物提炼的成本，将是极大的减少。 怪不得蜗牛工业的废钢铁冶炼，可以生产出品质超好的产品，各个钢企之所以不喜欢用废钢冶炼，那是因为废钢的成份复杂，如果不做好筛选工作，冶炼出来的产品，质量会大打折扣。 只是之前，燧人公司一直以时机不成熟为由，拒绝了各大钢企的合作邀请。 “我们确实有技术授权的想法，如果单先生感兴趣，这几天可以详谈。”蒋海霖笑着回道。 单忠华也趁机向常辅国提问：“常总，你们蜗牛工业对于今年的铁矿石谈判，有什么看法？” 虽然之前蜗牛并购的小钢铁厂，早就加入了钢协，不过只是普通会员，同时也非常低调。 “我们边走边聊。”常辅国今天邀请钢协过来，并不是为了技术授权，也不是为了提升蜗牛在钢协的地位，而是为了另一件事。 一旁的蒋海霖，拿出之前准备好的文案，发给在场的所有人：“这是我们公司制定的一份合作协议，大家可以看一下。” 当所有人翻开文案后，顿时目瞪口呆，包括单忠华在内，都被燧人公司的方案吓到了。 虽然单忠华是一个强硬派，但是燧人公司的方案，仍然让他感到措手不及：“蒋总，这样做会不会逼得他们狗急跳墙?” 蒋海霖摇了摇头笑道：“刀在我们手上，他们不想体面，我们就帮他们体面。” 尽管蒋海霖一副温文尔雅的读书人样子，但是那言语之中的冷酷，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心底发冷。 单忠华提醒道：“如果对方全部断供，国内各个钢厂的储备最多可以支撑半年，这需要启动紧急备用矿山，恐怕影响会非常大。” “国内的铁矿石探明储量为624亿吨，有潜力的铁矿储量超过2000亿吨，加上国内的废钢铁储量超过100亿吨，我不认为需要害怕对方。”蒋海霖紧接着说道： “如果采用我们公司的特有技术，国内的铁矿石可开采储量，至少可以提升十倍，就算是去塔克拉玛干沙漠去淘铁沙，也未尝不可，要知道铁的地质含量在42左右。” 此时单忠华也反应过来了，如果燧人公司发狠起来，真的跑去沙漠淘铁沙，按照燧人公司提供的相关资料。 他们在沙土中提炼一吨纯铁粉，成本大概在70～90元左右，加上运输成本，一吨纯铁粉的成本，顶天就150元。 而塔克拉玛干沙漠的表层流动沙，总质量约为1八万亿吨，含有大约756亿吨铁，这还仅仅是以平均37米厚度计算，如果深挖下去，储量几千亿吨只是一个起步。 更何况，塔克拉玛干沙漠这么大，肯定有一部分区域的铁含量高于42，甚至有成矿区域。 加上各个钢企自己拥有的铁矿场，彻底实现自给自足，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蒋海霖趁热打铁：“这是我们在科尔沁沙地的矿产勘探情况，目前发现了八处品位在5～八左右的超贫矿区，铁储量在24亿吨左右。” 心潮澎湃起来的单忠华，一想到这些年被三大国际矿业集团不断收割，国内钢铁产业的利润都被对方吃了，他把心一横： “我支持这个方案。” 钢协的其他几个强硬派也纷纷开口。 “没有错，必须支持。” “如果可以趁机抢回定价权，我想这值得我们冒险。” 蒋海霖语气斩钉截铁：“不，这不能说是冒险，而是必胜的结果，只是过程长短的问题。” 同意了燧人公司的方案，双方内部达成一致，所有人开始准备接下来的谈判工作。 在秦皇岛国际大酒店的约翰逊?查尔斯等人，还不知道燧人公司已经在磨刀霍霍，准备宰杀他们。 就在此时，黄修远一行人，终于来到了矿物提炼基地。 第一百四十章 谈判 当必和必拓的约翰逊?查尔斯、力拓的贝利亚?马地臣、淡水河谷的奥莱?胡安，带着商业谈判团队，来到蓝色时代的秦皇岛公司时。 单忠华也带着钢协的人，出现在会议厅中。 面对突如其来的华国钢协，查尔斯露出了一丝不以为意，抬头挺胸坐在位置上。 而年轻一些的贝利亚，则笑眯眯地问道：“常先生，你们的百亿合同，打算如何采购吗?” 坐在主位的黄修远、蒋海霖、常辅国和采矿公司的宋世嘉，都微笑的看着这些不知死活的家伙。 黄修远给了蒋海霖一个眼神，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早有腹稿的蒋海霖，翻开桌前的文件夹，抬了抬眼镜后，不慌不忙的开口： “马地臣先生、查尔斯先生，胡安先生，我全权代表燧人公司，向你们提出采购合同，采购额度为每年八亿吨铁矿。” “哦?这个有点困难，毕竟我们的订单非常多，其他钢铁企业都要采购，当然，如果你们愿意溢价，我们必和必拓可以凑一亿吨给你们。”查尔斯一副为难的表情。 “我们力拓也一样。” 胡安则更是狮子大开口：“溢价还不够，你们如果愿意加一些运费，淡水河谷也可以给你们一亿吨。” 蒋海霖眯着眼笑道：“没有问题，每吨250华元如何?” “哦?每吨加250华元?没问题，就算是两亿吨都可以。”贝利亚立刻眉开眼笑。 要知道今年他们出售给华国钢企的铁矿石，价格一般在每吨133米元左右，折合华元就是每吨八90华元左右。 正当查尔斯、胡安也要开口的时候。 蒋海霖却摇了摇头手指：“n，不是加250，是每吨250。” “沃得?蒋先生，你们在开玩笑吗?”贝利亚脸色古怪的问道，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蒋海霖直接将采购价格投影在多媒体幕布上，赫然写着到岸价每吨250华元，还用文、英文、西班牙文都标注了一遍。 贝利亚不怒反笑起来：“哈哈哈，蒋，我决定将出售给你们的铁矿石价格，提升到每吨250米元，你们不会有意见吧！” “马地臣先生，看一下这份文件，我们再谈一谈价格。”蒋海霖将三份文件，直接扔在他们的桌面。 老狐狸一个的约翰逊?查尔斯，漫不经心地翻开文件夹，一开始他还非常淡定，但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额头上，不由自主的冒出了冷汗。 一旁的贝利亚?马地臣、奥莱?胡安同样是冷汗直冒。 呼！平复一下心情，查尔斯干笑道：“蒋，你们真的拥有这种技术?铁矿开采成本如何?如果是亏本经营，我看没有必要硬撑着。” “文件上不是说了吗?每吨150华元成本，这是包括运费的，信不信由你，反正我看不到那八亿吨250元的铁矿石，就立刻启动开采计划，以每吨1八0元向国内钢企倾销，说不定东瀛人和高丽人，也会感兴趣。” 脾气上来的贝利亚，立刻跳了起来：“你是在威胁我们?” “那又如何?”蒋海霖轻蔑地反问道。 一直没有发言的单忠华，也站了起来，针锋相对的说道：“我们确实在威胁你们，钢协全力支持这个价格，如果看不到铁矿石，我们会给燧人公司500亿无息贷款，帮助他们开发国内的铁矿。” 法克鱿，贝利亚内心狂怒。 会议厅内，气氛剑拔弩张，显然三大国际铁矿石供应商被激怒了，每吨250元的价格，除去200元每吨的综合成本，只剩下不到50元的利润，这是他们绝对不会接受的价格。 特别是面对任他们宰割的华国企业，三大国际铁矿石供应商，可以一直采取价格歧视，西洲、东瀛、高丽的钢企采购价格，比华国钢企要便宜10～15左右。 现在被蒋海霖和单忠华如此羞辱，那个心里落差，直接让贝利亚、查尔斯和胡安心态爆炸了。 查尔斯盯着蒋海霖，语气阴沉的说道：“如果是这样，我们没有必要谈判下去了。” “希望你们有足够的铁矿石，不然以后的价格，就不是那么简单了。”贝利亚威胁道。 淡水河谷的胡安，更是直接拂袖而去，带着自己的商业谈判团队，离开了会议厅。 很快会议厅内，只剩下燧人系和钢协的人。 冷眼旁观了半天的黄修远，摇头笑道：“我就知道，这帮洋人不会轻易屈服。” “黄总，接下来可要靠你们了。”单忠华这一次，可以说是孤注一掷，赌上了自己的前途。 “放心。”黄修远并没有把三大铁矿石供应商放在眼里，而是说了另一个事情：“钢协之前不是想在大连成立铁矿石期货交易中心，我们合作如何?” “愿闻其详。”单忠华急忙问道。 一旁的蒋海霖，拿出了燧人公司的方案，递给单忠华等人。 燧人公司的方案，是以铁矿为起点，逐步将国内的矿物市场统合在一起，组建华国矿物交易所。 现阶段就是完成铁矿石的市场整合，确保国内铁矿石的供应稳定，打压国际铁矿石的价格。 单忠华看完交易所的规划设计，抬起头来郑重地问道：“黄总，我们交一个底，你们可以在半年内形成多大的产能?” 负责矿业的宋世嘉回道：“为了方便供应，我们计划根据就近原则，在东北、蒙区、西北、华北、华南、西南，成立六个采矿公司，就近供应附近的钢铁企业。” “六个采矿公司，可以在半年形成12亿吨左右的纯铁沙供应量，一年内形成3亿吨铁沙供应量。” 单忠华想了想：“我们钢协可以帮忙，将一部分相对富集的铁矿场、废铁矿，优先承包给你们，可以在半年内提升多少产能?” 快速盘算了一会，宋世嘉给了一个大概的数字：“如果采用含铁量在15左右的富铁土、低品位铁矿石，半年内生产2亿吨没有问题，全年可以生产5～6亿吨。” 雷厉风行的单忠华，这下更加信心高涨了：“我立刻回去，那500亿无息贷款方面，我争取在三个月内，给你们批下来。” 之所以让他下如此大的赌注，是因为燧人公司的技术，让单忠华看到了反败为胜的机会，如果成功击垮国际三大铁矿石供应商，那不仅仅保证了国内的原材料供应安全，甚至可以进一步左右全球矿物贸易。 和全球矿物贸易的控制权比起来，区区500亿又算得了什么。 双方分头行动起来，钢协给燧人公司拉贷款、拉贫矿区和许可证之类。 而燧人公司旗下的矿业集团，迅速利用自家兄弟蜗牛工业的设备，开启了疯狂的扩产计划。 第一百四十一章 反应各异 就在燧人公司和三大铁矿石供应商不欢而散后。 一回到秦皇岛国际大酒店，怒气冲冲的贝利亚、查尔斯、胡安，立刻向总部汇报了这件事。 澳洲，墨尔本。 必和必拓的总部大厦。 詹姆斯?卡特听完了约翰逊?查尔斯的汇报，顿时脸色阴沉下来，不过他随即冷静下来。 今年六月份的铁矿石长协价格谈判，钢协和他们三大铁矿石供应商同样是不欢而散。 随后7月9日，就爆发了胡士泰事件。 现在钢协的秘书长单忠华，可是一个强硬派，詹姆斯?卡特陷入了纠结之中。 之前的长协价格谈判，双方就没有在价格上达成一致，而钢协也在清理内鬼。 对于没有什么底牌可打的钢协，詹姆斯虽然有些担忧，却没有太过于在意，因为他们三大铁矿石供应商，可是有不少“合作伙伴”在通风报信。 只是这一次的事情，钢协竟然绕开了各个钢企，直接向他们发出如此强硬的态度。 “燧人公司?又是这个公司。”詹姆斯眉头紧皱。 他们必和必拓背后的控制资本，就是米国的各大资本巨头，自然知道近期燧人公司和ab四大粮食集团、国际奶企联合体、数据储存企业、半导体企业的交锋。 没有想到，现在对方竟然将手都伸到国际矿业中。 突然他的电话响起来。 是力拓公司的总裁，俩人沟通了二十多分钟，然后他拨打了淡水河谷的总裁电话。 三大铁矿石供应商，对这件事进行了讨论。 尽管想教训钢协和燧人公司，但是詹姆斯并没有被愤怒冲昏头脑，而是让驻华国商业代表的查尔斯，和力拓、淡水河谷代表合作，探明燧人公司的底细。 对于这个近期搅动风的公司，詹姆斯在看了相关的报告后，真的有些不淡定。 以收到废品、污染处理起家的燧人公司，简直像开挂了一样，一路狂飙突进。 承包了几十个城市的环卫、水务，拥有完善的燃气生产和销售，超强的海水淡化技术、污染处理技术、硅纳米镀层技术、玻璃光盘技术、盐碱地改造技术。 前段时间还高调宣布进军半导体，现在又来撩拨国际铁矿石市场。 难怪詹姆斯不淡定，从燧人公司的发展历程中，他可以看出这个公司的核心，那就是简单粗暴的唯技术流，用科技直接碾压对手。 就算是发展农业，连ab都拿对方没有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丰民农业和农垦集团一步步强大。 现在对方突然插手铁矿石市场，恐怕真的来者不善，如果那种高效低成本的提炼技术真的存在，那对必和必拓而言，绝对是灾难性的局面。 在华国的查尔斯等人，收到了总公司的指示，开始频繁接触各个钢企，希望从中套出有用的信息。 只是燧人公司和各个钢企之间，关系只能说是一般般，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各个钢企在面对燧人公司时，是处于下风地位的。 因为燧人公司有大量钢铁、铝铜之类的采购，在产能过剩严重的钢铁行业，一个长久的大客户，是非常重要的。 而且在污染处理技术、高效提炼技术、硅纳米镀层技术上，钢企都有求于燧人公司。 各个钢企并不知道燧人公司的具体情况，查尔斯等人的调查，只发现燧人公司的子公司蓝色时代，旗下有一个蓝星矿业集团的子公司。 …… 宝钢。 总经理陈光荣听了手底下的汇报，陷入了沉思中。 一旁的副总经理丁立行，是负责铁矿石采购业务的，他同样有些不解。 不过很快，他们在钢协的人，就发回了一个意料之外的消息，让陈光荣和丁立行一时间不知所措。 “给燧人公司500亿无息贷款?钢协的单忠华亲自上京汇报，给燧人公司牵线搭桥?” 那个负责联络钢协的副总，解释道：“是给燧人公司旗下的子公司蓝星矿业拉的。” “老单这是想干什么?竟然将前途都压在燧人公司上，难道他以为燧人公司可以供应几亿吨铁矿石?”丁立行有些埋怨起来。 陈光荣却摇了摇头：“不，如果那份资料的技术是真的，那燧人公司或许真的可以做到。” “光荣，你不会真的相信吧?”丁立行有些难以置信。 技术出身的陈光荣，拿出抽屉里的另一份文件，解释道： “两个月之前，老林带人考察过蓝色时代在日照的综合回收工厂，根据他获得的相关信息，写了这一份评估报告，你一直在忙铁矿石谈判的事情，所以不了解其中的一些事情。” 接过评估报告，丁立行粗略翻看了内容，越看眉头就越发紧锁起来。 陈光荣继续说道：“他们的回收成本非常低，那个污染处理技术的核心，就是元素提炼，如果没有如此强大的回收和处理技术，他们的环卫承包业务，很难维持高福利和高收入。” “根据老林等人的评估，燧人公司的元素提炼技术，同样适用于采矿，而且成本非常低，近期蓝星矿业收购和承包了非常多废矿场、尾矿场和超贫矿场。” 丁立行内心陷入了纠结，他自然希望这个技术是真的，这样蓝星矿业至少可以抗衡三大铁矿石供应商。 只是他感觉钢协和燧人公司太强势了，竟然要求力拓、必和必拓和淡水河谷，将价格压到每吨250元。 任谁都不会轻易答应，现在三大铁矿石供应商，每吨铁矿石可以盈利650元左右，如果同意钢协和燧人公司的定价，利润直接只剩下不到十分之一。 “光荣，我们还是要和老单谈谈，要是搞砸了，就大麻烦了。” 陈光荣却摇头苦笑：“你认为他会听我们的，别忘了上一次谈判的事情，现在他肯定提防着我们所有人。” 听到这个问题，丁立行也是一个头两个大，上一次铁矿石谈判中，就是因为内鬼泄密，导致钢协和三大铁矿石供应商的谈判，陷入了非常被动的局面。 所以才有了单忠华带着自己的人，将他们这些钢企，直接给甩开了，秘密去秦皇岛谈判的事情。 “那现在怎么办?” 陈光荣耸耸肩：“凉拌，现在只能静观其变了，同时做好应对，提防国际铁矿石大幅涨价的可能。” 忧心忡忡的丁立行，也是一脸无奈：“非洲那边的几个矿，加上天竺的，和我们自己的矿山，如果维持低库存生产，应该可以坚持17～20个月。” 窗外的江水涛涛，宝钢的港口库存，那堆积如山的铁矿沙，仍然不能缓解一众钢铁人的担忧。 第一百四十二章 红土地 赣省，九江。 从秦皇岛赶过来的宋世嘉，来到了这一片红土地中。 这是一片真正的红土地，无论是文化历史上，还是自然环境中，都是名副其实的。 由于南方充沛的降水，对土壤产生了强烈的淋洗作用，将土壤中的有机物、一部分矿物质冲走，留下比较重的氧化铁和氧化铝，也就是南方酸性红壤。 赣省70的土地面积都是红壤，而红壤是富铁土，通常含有赤铁矿5～10。 蓝星矿业在赣省拿下了六个贫铁矿区，而宋世嘉来到的地方，是位于九江彭泽县的黄花镇。 黄花镇矿场，是一片面积37万亩的巨大矿区，有好几个山组成，之前是一片树林和果树林。 矿场的负责人李英策，带着宋世嘉来到矿山，一部分果树和树木都被砍伐了，十几台大型挖掘机，正不断作业着。 “提炼情况如何?” 李英策急忙回道：“已经提炼过了，这一片的红壤中，赤铁矿含量在12～14，还有一部分品位参差不齐的铁矿石。” 来到提炼车间，蓝星矿业的提炼车间，是一种可移动的车间，通过模块化设计，然后拼接在一起，在矿区内部进行移动，减少开采过程中的土方运输距离。 而当这一片矿区完成开采后，可以迅速拆卸分解，使用大货车运输到新的矿场。 “宋经理，黄花镇矿场的红壤厚度3～12米左右，加上各种其他岩石，估计可以开采富铁土27亿吨，富铁岩07亿吨，含有赤铁矿储量在4200～4500万吨。” 赤铁矿就是三氧化二铁，根据原子质量可以计算出含铁量为70，即可以提炼出2900～3100万吨左右的纯铁。 宋世嘉翻了翻赣省的六个贫矿矿，如果全部提炼，可以获得纯铁2八亿吨左右。 而赣省境内的其他潜在矿区，单单是铁储量，至少在300亿吨起步。 作为燧人系大本营的岭南地区，目前蓝星矿业拿下的铁矿区，一共有17处，铁储量在64亿吨左右。 而北方各省的矿区，比南方更加集中，规模也更加庞大，除了鲁省的矿区，在钢协的帮助下，蓝星矿业已经拿下了在各个沙漠地区边缘的12处矿区。 而且这些矿区面积都非常巨大，现在就等待设备到位，就可以进入快速提炼了。 宋世嘉估计了一下，根据各个矿场的勘探数据，目前蓝星矿业持有的铁矿储量，已经可以提炼纯铁364～411亿吨左右，储量的主力在各个沙漠区。 另外母公司蓝色时代，今年在社会废钢铁回收上，预计将达到2400万吨左右。 实际上，蓝星矿业的纯铁粉，在某种程度上，是属于生铁范畴，而不是初级原材料的铁矿石。 采用纯铁粉冶炼，可以节约非常多成本，因为纯铁粉是可以直接用来炼钢，直接跳过铁矿石炼铁这一步。 而通常冶炼一吨生铁，需要消耗02八～036吨焦炭，采用纯铁粉冶炼，只需要进行熔化去杂，将生锈的一部分纯铁还原即可。 看完了提炼车间的运转，他估算了目前的开采量，截止九月底，蓝星矿业持有的矿场中，正处于生产状态的矿场，一共有21个，每天生产纯铁粉17～24万吨。 而还没有开始生产的矿场有63个，预计在明年六月份之前，全部投入生产。 这些矿场全部投入满负荷开采，可以形成纯铁粉90～120万吨的日产量。 但是宋世嘉却知道，这些矿场的开采量不会全开，甚至连设备都不会到位，因为根本不需要。 一旦蓝星矿业的开采技术被确认，三大铁矿石供应商绝对扛不住，面对这种可怕的技术碾压，他们别无选择。 在矿场的另一边。 是丰民农业的人，宋世嘉也去那边考察了一遍。 采矿业对于环境是存在破坏的，而且容易造成粉尘污染，影响当地居民的生活健康。 燧人公司的企业文化，是致力于推动社会进步发展，带动民众共同富裕，作为子公司的蓝星矿业，自然不可能干污染环境的事情。 矿山开采有全面的防尘准备，而六锥球氧的提炼工艺，也非常节能环保，一般只提炼铁、铝元素，和一部分稀有资源。 提炼矿物之后，剩下的土壤，一部分回填矿区，一部分交给丰民农业，改造成为富含有机物的腐殖土。 而矿区被重新平整后，将变成耕地、草地和林地。 蓝色时代和丰民农业的联合，保证了矿区开采后，不会出现废渣污染、乱石堆积、无法耕种的现象，让矿区采矿后，转职为优良的农业区。 对多山地丘陵的赣省，矿区变农业区，至少是一条可持续的发展路线。 宋世嘉来到丰民农业的临时集装箱房区，当地不少村民，正在参加面试，这是征地的补偿之一。 征用这些土地作为矿区，除了在当地村民中招工，还会根据村民持有的土地数量，给一笔一次性的资源补偿金。 当这片土地开采完成，转变成为农业用地后，土地仍然属于村民所有，只是转承包给丰民农业，然后每年获得一笔承包租金，通常是每亩每年200元，每五年根据市场承包费用，重新调整一次。 如果日后丰民农业放弃承包，这些土地会如数归还给村民。 当地被征地的村民，获得了不少的补偿，也获得了矿业集团和丰民农业的工作机会。 考察了九江黄花镇矿场，又去九江另一个矿场，选择九江作为第一批矿场开采区域，那就是因为可以利用长江和鄱阳湖的水运，减少运输成本。 在其他区域的开采矿区，都优先选择交通便利的区域，比如沿海、沿河、铁路和公路，然后就是靠近钢铁厂。 赣省靠近宝钢、武钢、沙钢、马鞍山钢铁、梅山钢铁、金陵钢铁。 有效压缩了运输成本，虽然对于蓝星矿业而言，开采成本已经超级低了，但是一个企业，有时候就是要锱铢必较，才可以健康的发展。 一路上，宋世嘉一边考察赣省境内的各个矿场，一边和钢协的单忠华密切联系。 第一批50亿的无息贷款，已经下到了蓝星矿业的账户上。 而拿到蓝星矿业反馈的纯铁粉日产量，单忠华也底气更加足，不仅仅对三大铁矿石供应商态度强硬，对于钢协内部的妥协派，也是重拳出击。 一时间，国内钢铁行业暗流涌动着。 虽然受到多方压力，但是单忠华仍然咬牙坚持下去，他知道这是华国钢铁行业的立身之战。 同时钢协筹备大连矿石交易所的计划，也提上了日程，在单忠华的支持下，迅速立项和规划。 第一百四十三章 期货 大连。 黄河路与新开路交叉路口附近，靠近金广大厦的不远处，由燧人公司出资收购了一栋17层的商业大厦。 目前这栋大厦，正在进行外立面的整体装修，而内部同样在进行改造。 不仅仅有装修公司的人在忙碌，还有时光信息的不少员工，同样在这里布置着电脑，以及相关的服务器、电子设备之类。 模仿国内外的期货交易系统，由时光信息编写，之前在香江撤回内地的黄氏国际，那一百多名金融从业员工，也在配合矿石期货交易系统的编写。 黄氏国际的技术执行官李宏文，黄修远和蒋海霖讨论着一些细节。 “这一次太可惜了，要不是黄氏国际被米国人盯上了，我肯定要让力拓他们吐血。”李宏文无奈的说道。 黄修远倒是没有肉痛那一点钱，毕竟燧人公司现在家大业大，金融投机只是权宜之计：“金融只是工具，实业才是基础，现在我们要转变角色，成为国际规则的制定者。” “黄总言之有理。”李宏文也知道自己着相了，做空力拓、必和必拓和淡水河谷之类，在控制全球矿物定价权面前，不过是蝇头小利。 更何况黄修远，可知道华尔街那帮家伙的阴险，什么原油负价格、修改交易数据、拔网线和冻结账号之类，简直是毫无底线。 矿石交易所虽然名义上，是钢协带头，但是实际主导具体业务的，却是燧人公司。 撤回内地后，黄氏国际的一众员工，除了一部分加入到安全部的财务组，剩下的人就成为大连矿石交易所的管理层。 毕竟钢协的人，并没有经营期货交易所的经验，专业的事情，还是交给专业人士来比较好。 单忠华也没有什么意见，只是和证监会、央行沟通了一番，其实现在大连矿石期货交易所，已经具备了一切正规的手续。 大连矿石期货交易所管理公司，也是国资委百分百控股的企业，只是管理上，交给了刺槐蚁公司。 而刺槐蚁公司，则任命李宏文等原黄氏国际的员工，组建大连矿石期货交易所管理公司的管理层。 “黄总，根据世嘉那边的消息，我们目前的产能，每天生产17～21万吨纯铁粉，库存在64万吨左右，而且随着生产量增加，库存会积压更多，我们需要及时出手这些原材料了。”蒋海霖向他汇报了一些具体情况。 黄修远思考了一会，便吩咐道：“那你们尽快安排原材料期货上市吧！对了，价格方面你们有什么意见?” “肯定不能按照铁矿石价格出售，应该按照生铁价格来。”蒋海霖解释了为什么。 因为蓝星矿业生产的纯铁粉，对于钢铁厂而言，就是半成品的生铁，拿回去很容易冶炼成为生铁锭。 目前国内的生铁生产成本，平均在每吨2900～3000元左右，而生铁的批发价，是每吨3200～3600左右。 按照宝钢的数据，冶炼一吨生铁，需要17吨铁矿石、02八吨焦炭、02～04吨左右的造渣剂，这三个核心原材料中，焦炭、造渣剂都是国内自给自足的，价格基本处于非常稳定的状态。 因此铁矿石的成本，就成为左右生铁成本的关键要素。 今年的进口铁矿，价格为每吨1100元左右，相当于冶炼一吨生铁，需要承担1八70元左右的铁矿石成本。 加上焦炭、造渣剂、设备折旧、电力和人工，这些支出项目加起来，大概在1100～1200元左右。 看起来还有200～700元的利润，实际上，如果加上管理费用、库存积压，又因为内部管理不当之类，特别是本身就机制呆板的国企，基本就是处于亏本的边缘，或者就处于亏本之中。 蒋海霖一边翻数据，一边解释道：“蜗牛钢铁厂用我们自己的纯铁粉，基本可以直接炼钢，每吨采购价1200元，如果用于炼铁，总成本每吨生铁1八00元左右。” 黄修远同样知道其中的差别。 纯铁粉炼铁：纯铁粉1吨（1200）＋焦炭或者电力（300）＋其他杂费（300）＝1八00 铁矿石炼铁：铁矿石17吨（1八00）＋焦炭（八00）＋电力渣剂（160）＋其他杂费（220）＝29八0 而蓝星矿业每吨纯铁粉，给蜗牛工业价格，那是内部兄弟价，就算如此便宜的价格，仍然含泪暴赚了1050元。 蒋海霖说了一个极限成本：“黄总，我认为要打击三大铁矿石供应商，必须将纯铁粉的价格压低在1400元，这样一来，钢企生产成本将下降到2000，甚至更加低。” “不错，不过还不够，三大铁矿石供应商的极限承压成本，在每吨250元左右，必要时可以将纯铁粉价格压低到八00元，让铁矿石贸易变成亏本生意。” 这个价格下，铁矿石价格必须低于150元，才可以和纯铁粉竞争。 问题是150元的价格，三大铁矿石供应商将每吨亏损50元，而蓝星矿业每吨仍然还有650元利润。 这就是直接的碾压，两者根本不是一个维度上的对手。 三大铁矿石供应商失去华国钢企的采购，可能要直接亏损上百亿米元。 李宏文提议道：“黄总，我们的其他矿物品种，也可以开始准备了。” “嗯，你和海霖、世嘉多沟通一下。” 尽管没有装修好，但是大连矿石交易所，已经具备承接交易的能力。 10月3日。 给蓝星矿业拉了第二笔无息贷款的单忠华，带着钢协的人来到大连。 在大连矿石交易所的不远处，是一栋燧人公司收购的商务酒店，里面商务会议厅里面，黄修远和单忠华等人，对矿石期货交易，进行了二次深入讨论。 “钢协的各个会员，我已经按照计划，给他们发了交易席位，目前一共发放了537个交易凭证。”李宏文拿着文件解释道。 单忠华询问道：“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开业?” “11月八日，到时候交易所大楼已经可以使用了，内部的交易系统，我们正在试运行，问题不大。”李宏文回道。 突然单忠华说道：“黄总，你们有没有兴趣接手通钢?” “额?不是说首钢在考虑并购吗?”黄修远诧异起来。 “上一次谈判中，有些人罔顾大局，我这一次进京，上面希望由刺槐蚁公司接手通钢，和你们公司强强联合。”单忠华说出了一个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原因。 刺槐蚁公司的管理，又不用担心通钢的国有资产流失，同时也是在警告那些各怀鬼胎的其他钢企。 毕竟上一次的谈判中，国内钢企的吃里扒外，让上面非常失望和震怒。 黄修远也哭笑不得，这通钢兜兜转转，最后还是和燧人公司纠缠不清。 第一百四十四章 席位 思考再三，既然上面支持，黄修远还是答应让刺槐蚁入驻通钢。 毕竟刺槐蚁今年在联合水务的管理和监督上，有效遏制了之前自来水公司的很多问题，配合近期从蓝色时代，授权过去的综合回收技术、燃气制造技术。 联合水务进入的第一批32个城市，目前已有2八个进入盈利状态，九月份净利润达到597亿。 目前蓝色时代、联合水务、北控水务，三家基本瓜分了华国市场。 其中蓝色时代的市场在粤东、蜀省、山城、鲁省、冀省、豫省，下一步是东三省、蒙区、滇省、贵省。 而联合水务重点经营关中和大西北。 北控水务则经营北平、津市、江浙沪地区。 三方都有自己的基本盘，而下一步三家要竞争的区域，就是闽、赣、皖、湘、鄂、桂，以及珠三角、粤西北、琼州岛。 根据相关机构的评估，蓝色时代单单是水务业务上，就估值达到了3400亿，加上燃气、有机肥制造、化肥原材料、环卫业务，总估值达到14万亿。 同样联合水务、北控水务的规模，也分别以7300亿、6500亿的估值，成为国内首屈一指的超大型企业。 这个大不仅仅是估值大，在固定资产、员工规模上，这三家也表现得淋漓尽致。 刺槐蚁公司的管理，和带来的技术，让联合水务成功盈利，并且保持巨大的增长潜力，这是一个合作典范。 所以才有了指定刺槐蚁公司，接管通钢的安排。 比起吃相难看的建龙，至少燧人系在相关合作中，都本着互利共赢的态度，而不是那种要剥皮拆骨的恶意。 紧接着单忠华和黄修远等人，继续讨论了交易所的事情。 根据目前燧人系掌握的优势资源，第一批上交易所的原材料品种，除了纯铁粉，还有纯铝粉和硫酸钾，这三种原材料，都是燧人公司大量生产的产品。 毕竟掌握大量海水淡化工厂的蓝色时代，今年年底之前，就会形成年产50亿立方的海水淡化规模，其中副产品的硫酸钾，产量将达到1650万吨左右。 而整个华国一年才消费1600万吨钾肥左右，其中进口900万吨左右，国产同样在900万吨，多出来的一部分，是深加工后的出口产品。 现在别说进口钾肥原材料，出口原材料都绰绰有余了，要不是蓝色时代一直在压货，国内钾肥市场早就暴跌了。 因此将硫酸钾列入期货品种，基本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同样蓝星矿业的纯铝粉产量，目前维持在日产3～4万吨左右。 而华国各大电解铝企业，今年的电解铝规模才12八八万吨，蓝星矿业一个公司产能，就和各大电解铝企业需求量持平了。 同样国内电解铝企业的原材料上，很大一部分是进口的铝土矿，进口量接近2000万吨，最大供应国就是澳洲。 这三种矿物最适合成为大连矿石交易所的拳头产品，国内需求量巨大，又高度依赖进口原材料，而全球供应链又相对集中。 …… 与此同时。 宝钢总部。 陈光荣和丁立行等人，看着手上的邀请函、大连矿石交易所交易许可证和相关手续，也是面面相觑。 “这是什么个事?”丁立行无力吐槽了。 而陈光荣则面露思考，一会之后，他转过头向负责联络钢协的副总问道：“钢协那边有没有说什么?” “老单去了一趟大连，近期他一直在大连北平两边跑，不过我倒是听到了一个小道消息。” “什么消息?” “蓝星矿业的铁矿石储备量，已经达到了500万吨，近期他们旗下的各个矿场，都在快速扩产着。” 丁立行摇了摇头：“500万吨还不够零头，他们拿什么和国际三大铁矿石供应商打?” 头疼不已的陈光荣，也是满心纠结。 突然他助理敲了敲门走进来。 助理急忙汇报道：“陈总、丁总、候总，通钢出变故了，就在刚才，通钢集团发布，将引入刺槐蚁公司的管理模式，重新打造新通钢。” 陈光荣一愣：“刺槐蚁?这公司不就是燧人系的?” “是的，就是燧人的子公司，之前管理联合水务的那个公司。” 这下子情况更加扑朔迷离了，刺槐蚁入驻通钢，这意味着首钢失去并购通钢的机会了。 以燧人系的体量，就算是给通钢拉一些水管的管材订单，都足够通钢吃好久了。 “老单还真舍得下本钱，竟然给燧人拉郎配一个通钢。”丁立行嘲讽道。 不过看事情更加深入的陈光荣，却摇了摇头：“不，老单没有那么大的能量，这是一个警告。” “警告?”丁立行有些不解。 还是那个负责联络钢协的候副总，若有所思的说道：“光荣，你是说……”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指头指着天花板。 陈光荣点了点头：“上一次的长协谈判，肯定引起了上边的不满，而且首钢是重灾区，所以才有了刺槐蚁入驻通钢的安排。” 对于其中的潜台词，他们瞬间都明白了，如果再出现上一次事情，估计下一次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其他钢企，都读懂了刺槐蚁入驻通钢的背后含义。 一时间，国内的钢铁行业，表面都平静了下来，只是暗地里的勾心斗角，仍然在喧嚣着。 对于大连矿石交易所的邀请，以及给他们的交易席位，一众钢企的态度各异。 有的不屑一顾，有的冷眼旁观，有的犹豫不决，看好这个交易所的钢企寥寥无几。 同样收到邀请函和交易席位的企业，还有电解铝行业的华国铝业、魏桥集团，和林百杰的老东家信发铝，这些国内的电解铝行业巨头。 另外化肥行业的中化集团、宜化集团、金正大、史丹利、洋丰、天化、鲁西化工等，也收到了邀请和交易席位。 如果说电解铝行业感到莫名其妙，那化肥行业的各大企业，则明白燧人系的可怕，特别是在鲁省的鲁西化工、史丹利、金正大等，知道蓝色时代的淡化厂，生产大量的氯化钠、硫酸钾之类。 他们和蓝色时代有非常多业务来往，比如污染处理、供水、原材料供应、设备采购、软件服务等。 对于邀请他们去大连矿石交易所，那肯定要给面子的。 同样魏桥、信发铝也表示会过来。 在大连忙碌了一个多星期，黄修远和当地的官方，也进行了好几次洽谈，才搭游轮从大连返回鲁省，然后前往德州分公司。 因为德州分公司，正在规划建设半导体基地，和汕美半导体基地一南一北，形成遥相呼应的布局。 第一百四十五章 德州芯片 德州。 陵城区的凤凰店。 就是龙图腾公司在德州规划的半导体基地，与汕美海丰县的半导体基地不一样，德州半导体基地的业务方向，是生产研发专业芯片。 而汕美半导体基地，则专门生产研发pu、gpu和储存玻璃光盘之类。 德州半导体基地，则主攻汽车芯片、电器芯片、精密仪器的定制芯片之类。 为了区分方便管理，汕美半导体基地由龙图腾的子公司汕美芯片公司管理，而德州半导体基地，则由子公司德州芯片公司管理。 凤凰店半导体基地的第一期工程，在今年六月份，就开始了规划建设，在九月中旬完成基础设施、厂房和配套设施的建设。 第一期规划，是12个大型综合厂房。 黄修远来到这里时，龙图腾的总裁张维新、技术执行官张镜鉴，也在这边工作了半个多月。 其中一个厂房内。 正布置着10条纳米线芯片生产线，其中3条已经调试完成，目前正在试生产阶段。 黄修远拿起一片还没有封装的芯片，这是一片被初步固化了纳米线晶体管的芯片，是一个边长400毫米的正方形，上面密布着还没有切割的芯片。 因为编织晶体管过程中，所有的芯片都在一张“纳米线布”上，初步固化晶体管后，才会使用激光切割，成为一片片大集片。 大集片送去封装车间，会进行更进一步的分割，和进行封装加工，最后送去封检车间，完成良品检测，就可以出厂了。 黄修远手上半成品的芯片，呈现出半透明的状态，上面还可以看到一些非常密集的银白色线条，那是磷纳米线、铝纳米线之类。 陪同他考察的张维新，给他介绍着这几条生产线：“黄总，这是我们独立自主设计的充电/b控制器芯片、电源管理芯片、音频芯片。” “测试的情况如何?”黄修远放下手上的大集片。 张维新情绪略显激动：“非常不错，由于我们采用了40纳米的工艺，性能比市面上的高端产品还强一些。” “专利方面呢?”黄修远接着问道。 张维新紧握拳头回道：“核心技术的专利，都是我们独立研发的，其他相关专利，我们已经尽可能利用过期的专利，进行二次利用开发，确保不会被西方专利阻击。” 上一次的燧人系和利乐、工业软件企业的专利交锋，到现在还没有结果，双方的法务部门都寸步不让。 幸好燧人系的半导体设计，是基于纳米线和纺织法研发的，导致回转的余地非常大，不像其他国内的半导体企业，要在西方企业制定的专利体系下，和对方展开竞争。 而避开光刻法，彻底瓦解了西方企业的主场优势。 “汕美那边的进度到哪里了？” “陆总废寝忘食了大半年，我都有些担心了。”张维新有些无奈说道：“目前伏羲芯片的初步设计方案，已经完成了构架和指令集的设计，芯片本身的设计，完成了24左右。” 黄修远北上之前，陆学东就和他讨论过芯片设计的相关问题，为了避免专利问题，伏羲芯片的构架和指令集，是采用燧人公司自己设计的伏羲构架，而不是现在流行的ar构架。 只有从根本上绕开对方，才可以避免一些麻烦。 未来的华为麒麟芯片，就遇到了大麻烦，由于禁令的限制，导致他们无法使用ar构架，就算是有永久性授权，台积电、联发科和中芯国际，都没有办法给麒麟芯片代工。 而黄修远自然不会采用ar构架，这只是一个标准和一些指令集的设定，并没有什么无法绕开的核心技术。 华为麒麟被卡脖子，那是因为全世界都在使用ar构架，走别人走过的路，那是要付出代价的。 因此燧人公司宁可从零开始，也不会走西方企业的老路，自己披荆斩棘出来的路，对方就没有办法在专利和核心技术上，卡燧人公司的脖子。 当然，这注定是一条艰难的道路。 因为在没有形成自己的生态之前，极有可能将是燧人公司自己，硬抗全世界。 在开发独立自主的芯片构架同时，时光信息的手机操作系统、电脑操作系统，也在同步配套完善着。 看完这些芯片生产线，黄修远和张维新，心情既激动又沉重。 他深呼吸一口气，坚定不移的说道：“与全世界为敌又如何，开拓者注定是孤单无助的，先辈们可以在一穷二白的情况下，制造出原子弹，我们也拿出战天斗地的斗志。” 啪啪啪…… 一众研究员、技术员，也斗志昂扬的鼓掌起来。 现在的燧人公司，软件、硬件都具备自主产权，而且技术也非常先进，唯一需要他们做的事情，那就是坚定不移的走下去，搭建出自己的半导体生态。 如果是一个小国家的企业，本身没有庞大的内部市场，那想实现自己的独立芯片、软件生态，无异于痴人说梦话。 而燧人公司在华国，这里即将成为全世界最大的电子和互联网消费市场，只要拿下国内的基本盘，基本就可以让燧人公司的半导体产业，保证不会被饿死。 黄修远在自己的发展计划安排中，计划电器芯片上，先抢占国内的市场。 毕竟九阳、美的、格力这些电器厂商，可是检质量协会的成员，到时候由蜗牛带头，进行产业升级，推出智能电器，各大电器厂商必定跟进。 而准备好的龙图腾公司，则趁机将相关电器芯片推出市场，培养出自己的半导体生态。 这些芯片都提前设计好，预先留了物联网的接口，可以实现智能家居的概念。 黄修远早就做了预案，短时间内，燧人公司只能单打独斗，独自面对全世界的敌人，甚至国内的厂商，都会成为燧人公司发展半导体的敌人。 鼓励了一众研究员和技术员、工程师后，他又宣布今年年底，将加大股权激励的规模。 预计拿出蓝色时代5、蜗牛工业5、龙图腾八、丰民农业3、时光信息八的股权，作为股权激励的期权池。 黄修远之所以加大了今年的期权激励规模，一方面是为了稳定军心，另一方面，也是为了避免科研人员被挖墙角。 尽管有竞业协议、保密条例，但是燧人公司掌握太多核心技术了，如果被技术员泄露出去，后果将是非常严重的。 幸好燧人系有军方背景，很多保密条例的处罚非常严重，暂时没有核心研究员、工程师、技术员被挖墙脚。 但防范于未然的准备，还是非常有必要的，所以他加大了今年的期权激励规模。 第一百四十六章 浴火重生 就在黄修远考察德州半导体基地的时候。 吉省，通化。 通钢集团总部。 上任总裁还没有三个月的巩新城，此时却五味杂陈，因为就在一个多星期之前，上面突然下了文件，让通钢接受改制。 不过这一次改制，和上一次的建龙控股不一样，也和原本沸沸扬扬的首钢收购大相径庭。 一个意料之外的公司，成为了通钢的实际管理者，那就是近段时间，和外国企业接二连三激战的燧人公司。 这一次改制，通钢的全部股份，被一分三，33由吉省国资委控制，33由钢协掌握，最后的34由社保基金掌控。 根据刺槐蚁公司的“联合方案”，全体通钢员工，除了工资、奖金和福利，只要做出相关贡献，将获得虚拟股的配股和分红。 刺槐蚁公司派驻通钢的督察组，目前已经接管了通钢，对内部展开了一系列工作，包括人事调整、资产评估、设备检查、员工考核等。 拿着人事任免权的督察组组长蔡博才，迅速根据燧人公司的内部制度，重组了通钢的管理层。 虽然巩新城的总裁位置保住了，但是刺槐蚁公司的态度也非常明确，管得好就继续干下去，虚拟股期权激励少不了，管不好直接卷铺盖走人。 总裁办公室内。 巩新城虽然是总裁，但是真正的核心，却是一旁的蔡博才。 一位副总提议道：“目前通钢的年产量有720万吨，今年建筑钢材的行情还可以，我们应该加大生产量。” 巩新城转过头来：“蔡组，不知道你有什么指示?” “建筑钢材可以生产，市场的事情你们自己决定，只要不违反公司基本法，不需要来问我。”蔡博才说完，又想了想补充道： “我已经从蓝色时代，给你们拉了一笔订单，是供应钢管薄板材的。” 接过文件的巩新城，这才发现燧人系的巨大能量。 这是蓝色时代打算在辽省沿海，修建一条输水线路，从辽省沿海直达通辽的科尔沁沙地、呼伦贝尔沙地，以及东三省的盐碱带。 初步计划是打造三条输水管道，这不仅仅量大，价格也非常不错。 巩新城急忙感谢道：“多谢蔡组的照顾。” “还有一件事，大连矿石交易所的事情，你知道吧?” 不明就里的巩新城点了点头：“我前些天收到了邀请函和许可证，不知道蔡组有什么吩咐?” “蓝星矿业的铁粉已经在大量生产，靠近通钢的库伦矿区，目前储备了147万吨铁粉，通钢以后的矿料就从蓝星矿业采购，价格是内部价格每吨1200。” “每吨1200?”一个负责采购铁矿石的副总，有些欲言又止起来。 蔡博才简单解释了一下：“放心，不会坑通钢的，那是纯铁粉，不是铁矿粉。” “纯铁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一众通钢高管面面相觑。 不太懂钢铁冶炼的蔡博才，也没有继续解释下去，而是让通钢派人去库伦矿场，拉几千吨纯铁粉回来，又打电话给蜗牛工业那边，让蜗牛钢铁厂派一些工程师过来，指导通钢使用纯铁粉冶炼。 蓝星矿业通过公路，将铁粉运输到通辽，然后利用铁路直达通化这边。 三天后。 第一批纯铁粉，一共5000吨，抵达了通钢的冶炼基地。 之前从通钢被挖去蜗牛的几个工程师，也感叹命运无常，没有想到他们还没走几个月，又以这样的身份，回到了通钢的冶炼基地。 负责冶炼工作的技术总监朱丰收，认识这几个出走的工程师，双方都挺尴尬的。 “都戴好防毒头盔，别随便接触纯铁粉，这些纯铁粉都是纳米级的，要是一不小心吸入体内，时间久了会损害身体健康的。”其中一个蜗牛工程师提醒道。 所有人内心一惊。 所有人都带好了定制版的防毒头盔，这种头盔专门配备了电磁过滤器，避免吸入铁尘。 打开集装箱后，被提前压实的纯铁粉，呈现在众人面前，和赤红、黑灰的铁矿沙不太一样，纯铁粉是银灰色的，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在小心操作了一个多小时，纯铁粉终于被倒入电炉中，这是一个电钢炉，是直接通过电能冶炼钢铁的。 根据要生产的合金钢配方，配好了相关原材料。 由于纯铁粉是超细粉末，加快了冶炼速度，很快在电力的作用下，铁粉和合金钢辅料熔化在一起。 刚刚赶来的巩新城，急忙询问道：“老朱，情况如何?” “快了，第一炉钢水就要出来了。”朱丰收也非常紧张，不由自主的走来走去。 巨大的电炉中，很快第一炉钢水，就从炼钢炉中，倒入准备好的容器中。 看了看冶炼出来合金钢，重量竟然比纯铁粉高几个点，基本就是每吨纯铁粉，可以冶炼出1吨估合金钢。 等容器中的钢锭冷却好，大量技术员迅速检测钢锭，发现钢锭内部的参数，和意料之中的情况，存在不少的差距。 这些不同的参数，也让朱丰收等人大感意外。 他估计了生产过程中的支出费用，发现成本比现阶段的普通钢铁厂成本，至少要低30左右。 对于本身就是利润少的钢铁厂而言，别说30成本的下降了，就算是10的成本下降，都足以巩新城欣喜若狂了。 尝试冶炼了三炉铁水，朱丰收发现冶炼成本确实下降了三分之一左右，而且钢铁本身的质量，也实现技术可控，可以根据配方，精准提炼出需要的合金钢。 巩新城看完汇报，则才知道燧人系带来的帮助。 毕竟采用纯铁粉，可以有效降低综合成本，怪不得蓝星矿业的纯铁粉价格，高达1200元每吨，比市面上的铁矿石还高一些。 而且朱丰收还汇报了一个情况，那就是纯铁粉没有杂质，不用担心钢铁会因为有害杂质，而产生不合格产品。 现阶段通钢需要做的事情，一方面是研发纯铁粉的合金钢配方，另一方面是加大纯铁粉采购的规模。 看着那一炉炉红彤彤的钢水，一众通钢员工都感到充满干劲，吩咐浴火重生了一般。 虽然刺槐蚁公司的督察组，有时候显得铁面无情，但是承诺今年年底给一部分员工，特别是拥有技术之类的工程师，都会获得一份期权。 加上拉过来的水管订单、便宜的纯铁粉，不少通钢员工，对于刺槐蚁都有好感，这也加速了刺槐蚁公司的全面接管速度为。 通钢在浴火重生，而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靠近11月八日，大连矿石交易所的大楼已经装修完成，现在正在调试交易系统。 第一百四十七章 开业典礼 第一百四十七章开业典礼 十一月初。 华北已经开始入冬。 秋风瑟瑟满地黄，千山层林尽染。 利乐公司和蜗牛包装的专利官司，在11月2日完成初审判决，结果是蜗牛包装获得胜利。 不服判决的利乐公司，选择继续上诉。 他们现在也是急了，因为就在十月底，农垦联盟的成员增加到八家，还有6家正在申请。 尽管不断下调包材的价格，但是采用利乐包生产线的企业，却越来越少了，就算是有想法的企业，也故意做出摇摆不定的态度，在利乐包、纷美包、蜗牛包之间待价而沽。 要不是利乐稳住的三大奶企，恐怕真要全面崩盘，就算是保证了市场份额，但是今年大中华区的利润，预计只有去年的40～45左右。 对于大中华区这个最大市场的未来，利乐公司已经感到了不妙。 同样感受到寒风的，还有非农垦联盟的国内奶企，以及打算硬撑的国际乳业联盟。 至于ab他们，由于没有办法破坏农垦联盟的扩张，虽然还把持着华国的榨油行业，但是他们知道，随着时间的推移，ab将逐步丧失榨油行业的话语权。 而燧人公司的攻势，还仅仅是一个开始。 11月八日。 大连。 崭新的交易所大楼，三面巨大的le大屏幕，在几百米外，都可以看清上面滚动的红色字体。 而大楼的楼顶，竖立着“大连矿石交易所”的巨大字体。 交易所门口的小广场上，此时已经搭建了临时的开业典礼舞台。 参与这一次开业典礼的企业代表或者老总，都三五成群的讨论着，他们各有各的小圈子。 比如钢铁行业的大钢企、小钢企，民企与国企，各地区的企业，都有小圈子存在。 化肥行业的各个企业，则和蓝星矿业集团的宋世嘉、蜗牛钢铁的黄谦礼、通钢的巩新城集在一片区域。 铝业的魏桥、信发铝、中铝则是一个小圈子。 另外还有铁矿石、铝土矿、钾肥原料的供应商，比如必和必拓、力拓、淡水河谷的商业代表，都过来参与。 不过这帮家伙，多半是来打探消息的，观察大连矿石交易所的底细。 时间来到上午八点四十分。 钢协秘书长单忠华、交易所总经理李宏文、证监会派驻大连交易所的张爱纯，一起出现在大讲台。 单忠华看着底下的所有人，缓缓的开口：“当年冶金部解散，钢协诞生，已过去11个春秋，今年的长协价格谈判，是我们钢协的耻辱，而今天大连矿石交易所的成立，就是为了回应国际铁矿石供应商的价格歧视和敲诈勒索。” 现场的一众企业代表，或者老总，听得目瞪口呆。 特别是那些没有储备矿的钢企，都快被吓死了，因为单忠华的发言，就是在向三大铁矿石供应商宣战，这一个不好，可能明年的铁矿石价格，又要疯涨了。 比较淡定的人，或许只有蜗牛钢铁、通钢，还那些没有关系到铝业企业、化肥企业了。 单忠华也没有理睬其他人的小声讨论，而是直接宣布：“我宣布大连矿石交易所，今天正式营业。” 化肥行业的企业，立马带头鼓掌起来，铝业这边跟着附和鼓掌，而脸色难看的钢企这边，则掌声稀稀疏疏。 接下来就是交易所总经理李宏文上台演讲，他清了清嗓子： “首先非常欢迎各位来宾，参与今天大连矿石交易所的开业典礼，我就废话少说了，直接开门见山。” “目前在大连矿石交易所，获得上市交易的品种，分别是纯铁粉、纯铝粉、硫酸钾三个品种。” “原料供应商主要有三个，分别是蓝星矿业、联合再生、北控资源。” 联合再生就是联合水务的全资子公司，而北控资源就是北控水务的全资子公司。 “请看我背后的具体交易品种。” 所有人都集中精神，注视着李宏文背后的大le屏幕。 ［联合再生—纯铁粉（十一月）：1421元/吨］ ［北控资源—纯铁粉（十一月）：1421元/吨］ ［蓝星矿业—纯铁粉（十一月）：1421元/吨］ 三大原材料供应商的初始价格是一致的，各个企业可以根据位置、国际价格，吃入这些铁矿石期货。 只要还没有到期货交割期，这些购买后的铁矿石期货，都可以挂到交易所的公盘上交易，也可以私底下进行场外交易。 目前交割期最长的品种，是超过半年的2010/06/30这一批次。 而大连矿石交易所的最小交易，是一手1000吨。 随着发言结束，也差不多来到九点半，大连矿石交易所的营业时间，是星期一到星期五的每天9：30～15：00，中午不休息。 随着开盘时间到，各个企业的操盘手们，打开之前交易所附送的交易系统。 这些企业，因为各自行业的不同，关注的交易板块也不一样。 化肥行业关注硫酸钾，目前硫酸钾上，只有蓝星矿业和北控资源两个供应商的品种。 史丹利的老总，在交易所的包间内，询问操盘手：“小张，现在硫酸钾价格多少?” “老板，现在是2170左右，蓝矿这个月就放出了八0万吨的交易量，北控少一点，这个月只有12万吨。”操盘手小张回道。 一旁的市场调研部负责人，顿时就知道现在的情况，今年上半年的进口钾肥价格暴涨，提高到4400元/吨，而下半年开始，则一路下跌，现在进口市场价已经跌到2600元/吨。 而蓝星矿业和北控资源的高纯度硫酸钾，竟然将价格放到这么低，而且数量如此庞大。 要知道两家放出来的量，就达到了92万吨，虽然期货不需要现货，但是到了交割期，可必须拿出现货的。 和蓝星矿业合作了大半年，史丹利知道蓝星矿业的硫酸钾储备，至少在600万吨左右，而且每个月生产量不下于150万吨。 要不是丰民农业的天天送化肥，又搞土地改了，消耗了大量的硫酸钾，估计蓝星矿业每个月放出的量更加恐怖。 当然这也是蓝星矿业、北控资源商量好的，放出来的数量，要控制在一个合理的范围。 不然蓝星矿业直接将600万吨库存砸市场上，估计硫酸钾的价格要直接血崩。 就算是这样的价格，都压得国际硫酸钾生产商哭爹喊娘。 “老板，我建议吃下10万吨，这个价格不错了。” 史丹利的老总思考再三，点了点头：“那就吃下10万吨。” 很快各大化肥生产商，就吃下了11月的92万吨硫酸钾期货，这下华国的钾肥原材料进口需求，基本被蓝星矿业和北控资源拿下了。 当天硫酸钾板块，成交额就达到了八37亿。 岭南仨人说 谢谢各位亲的支持(′????｀)，感谢书友“独行万年”、“七月流雪”、“楚天21”、“带着青山游诸天”的打赏！ 第一百四十八章 各怀鬼胎 第一百四十八章各怀鬼胎 而纯铝粉板块，则是铝业企业在关注，同样是庞大的供应量。 生产商是蓝星矿业和联合再生，其中蓝星矿业在11月投放了60万吨纯铝粉期货、而联合再生则是投放40万吨纯铝粉。 纯铝粉其实已经是半成品，和电解铝没有两样了，目前大连交易所的纯铝粉价格是9736元/吨。 这个价格对于铝制品深加工的企业而言，是一个巨大的利好，但是对于铝土矿原材料供应商而言，就是一个充满恶意的价格。 作为世界最大铝土矿进口国，华国进口的铝土矿数量，占全世界铝土矿总产量的八0左右。 而进口铝土矿的产地，主要是澳洲和几内亚，而且铝土矿、氧化铝的主要供应商，就是力拓、必和必拓两家。 中铝的董事长何睿东，同样在交易包厢内，看着操盘手在操作着交易。 “何总，现在蓝矿和联合放出来的纯铝粉，十一月的期货已经达到了100万吨，我们要抢吗?” 何睿东当机立断：“抢，有多少就拿下多少，将我们可以动用的资金全部投入。” 纯铝粉的期货最长为明年六月底，这意味着蓝星矿业和联合再生，一共放出了八00万吨纯铝粉。 期货交易席位有两种账户，一种是现金账户，一种是保证金账户。 而中铝集团的账户，就是保证金账户，购买期货的时候，只需要缴纳30的保证金，剩下的70货款，到期货交割期时再支付。 当然，如果到时候持有者不能按时补上这70的尾款，那交易所会直接以合同违约的方式，判定供货商获得那30的保证金，作为违约金补偿。 而如果持有者不想接手现货，又不想支付违约金，要么在合同到去之前，找到一个接盘的，要么申请延期交割，不过要追加5～30的保证金，可以延长1～6个月的交割期限。 财大气粗的中铝，直接在自己的交易账户上，投入了20亿资金，吃下了273万吨纯铝粉期货。 而魏桥集团、信发铝，分别吃下1八7万吨、152万吨。 剩下的被其他业公司瓜分，总成交金额到达了7八3亿的规模，幸好不少公司都是保证金账户，不需要一次性支付全额。 何睿东带着人走出大连交易所，看到了脸色难看的力拓代表贝利亚?马地臣，他笑呵呵的上前去打招呼道： “贝利亚先生，还真要感谢贵公司，拒绝了中铝的投资，对了，如果以后力拓开不下去了，可以考虑出售给中铝。” “呵呵……”贝利亚?马地臣脸色更加黑了。 一旁的必和必拓代表约翰逊?查尔斯，拿脸色同样和锅底没两样，因为必和必拓的铝土、氧化铝规模更加大。 “哈哈，我就失陪了。”何睿东大笑之后，便直接带人离开了，大有一种春风得意马蹄疾的畅快。 要知道，今年二月份的时候，他们和力拓初步达成195亿米元，收购1八股份的方案，然而到了六月份，双方合作被力拓取消了，虽然力拓支付了195亿米元的违约金，但是这对于中铝而言，是一次巨大的战略挫折。 而现在回过头来看，何睿东却感到了非常庆幸，如果当时成功拿下力拓1八的股份，那今天将遭受巨大的损失，同时要直面蓝星矿业、联合资源的冲击。 对于力拓、必和必拓接下来的遭遇，何睿东基本可以预见，这也是他急匆匆回去的原因。 如果这两个公司遭受严重亏损，那中铝说不定可以趁虚而入，吃下这两个公司的矿物资源。 看着何睿东得意洋洋的离开。 贝利亚、查尔斯、胡安等人，看着交易大厅的各个显示屏上，那正在滚动的纯铁粉、纯铝粉、硫酸钾价格。 通过几个熟悉的小钢企账户，他们看到了非常惊恐的数据。 蓝星矿业、联合再生、北控资源抛出的纯铁粉，单单是十一月的期货，就分别达到了4八0万吨、271万吨、94万吨。 而其中增产量最大的蓝星矿业，明年六月的纯铁粉期货，竟然达到2八00万吨。 这三个公司将在未来的八个月内，向市场抛售243亿吨纯铁粉。 年轻一些的贝利亚，已经开始沉不住气了：“查尔斯，怎么办?对方会不会是在欺骗我们?故意放出这么多铁粉，要不我们向总部申请资金，将这些铁粉全部吃下?” “不行，如果我们吃这些铁粉，万一对方继续扩产，我们又没有办法消化这么多，那会造成巨额亏损的。”查尔斯急忙摇头起来。 一直沉默的胡安也大感不妙，淡水河谷的产品类型，和必和必拓、力拓相差不大，现在铝土矿、氧化铝、钾矿基本是板上钉钉了。 至对方有没有这么多铁粉，他多少还是有一点头脑的，大连交易所的交易，是有明文规定的。 如果供货商到了交割期，不能如期履行合同，不仅仅会被处罚3倍罚款，作为违约金，还会直接被取消交易资格，终身禁止在大连交易所上市。 如果不能交割现货，那大连交易所的信用，会瞬间一落千丈。 虽然胡安希望蓝星矿业拿不出这么多铁粉，但是理智告诉他，对方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感到束手无策的查尔斯，语气低沉地说道：“各自上报总部吧！这种事情我们也没有办法做出决定。” “k！”贝利亚拍了拍自己额头：“法克鱿！” 他们之前没有将燧人公司和钢协放在眼里，却没有想到打脸来得如此之快。 而且这已经不是打脸了，而是直接将他们踩在脚底下蹂躏，面对蓝星矿业的碾压，他们却毫无反抗之力。 在交易包厢内。 陈光荣和丁立行等人，以及宝钢的操盘手，正疯狂吃进入这些期货，反正蓝星矿业敢放量，他们就敢吃下来。 如果蓝星矿业到时候合同违约，家大业大的燧人公司，也有钱赔偿。 而且陈光荣认为，燧人公司不会拿几千亿违约金来赌，这些铁粉必然是存在的，或者说蓝星矿业在未来可以生产出来的。 看着拿下来的3570吨纯铁粉，陈光荣转过头来吩咐道：“立行，和淡水河谷的合作谈判，必须拖延时间，不用太着急达成一致。” “明白，我一定将谈判拖下去。”丁立行心领神会。 淡水河谷的日子，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绝对不会太好，如果不能应对蓝星矿业的冲击，那后果可能是灾难性的。 虽然宝钢是国企，但是在做生意上，还是有一点基本常识的。 现在这个局面，去雪中送炭那是傻b，最正确的做法是要落井下石，趁机从三大国际矿业集团身上，撕下一块肉来。 岭南仨人说 谢谢各位亲的支持，感谢(???）书友“探索我的梦”、“闷骚贾维斯”、“读者20210125154536944616299”的打赏！ 第一百四十九章 反水背刺 第一百四十九章反水背刺 澳洲。 墨尔本。 必和必拓总部。 挂了电话后，脸色凝重到极点的詹姆斯?卡特，他向自己的秘书吩咐道：“让其他人立刻过来开会。” 或许是察觉到总裁的心情不好，秘书艾琳娜，急忙点了点头，便跑出去通知其他副总、部门主管。 办公室内，卡特打开办公电脑，找到查尔斯发过来的详细情况。 看完后，两个在总部的副总裁，和三个部门主管经理，都出现在办公室内。 副总裁伍德好奇的问道：“卡特，这么着急有什么事情?难道那些华国人又想谈判了?” “我们的大麻烦来了。”卡特还没有说完，办公桌上的电话就响起了，他看了一眼，无奈的接听了电话。 不过他一边说，一边将让开座位，示意伍德等人看他的电脑。 伍德等人围着电脑，很快就看到了查尔斯的详细汇报，越看邮件的内容，办公室内的气氛就越发沉重。 十几分钟后，卡特和力拓总裁通完电话。 “现在你们说说看，我们应该怎么办?” “会不会是对方的诡计?”其中一个经理说道。 负责矿产投资的伍德，提议道：“卡特，现在我们只有三个选择，第一个选择，就是和对方打价格战，赌对方的库存只能支撑八个月。” “第二个选择，则是拿出资金，收购对方的期货，将价格拉上来，也是赌对方库存不足。” “最后一个选择，是无视对方，同样是等待对方库存枯竭。” 卡特忧心忡忡，伍德的提议，都是基于蓝星矿业的库存不足，而提出的处理方案。 如果蓝星矿业的库存，或者产量充沛，那对于必和必拓而言，后果将是非常可怕的。 而且大连交易所交易中，要求必须用华元结算，另外外国企业开的账户，暂时只支持现金账户。 也就是说，如果他们和力拓、淡水河谷联合起来，要吃下一部分的期货，必须准备一千亿华元的现金。 而且华国各大钢企，也不是傻子，他们大规模收购铁粉期货，后果就是疯狂抬升铁粉价格，同时很多钢企会拿着期货，等待价格上涨，或者到期交割。 能收购三分之一的铁粉期货，都是上帝保佑他们了。 问题是花费上千亿华元去购买铁粉，万一明年下半年，蓝星矿业的铁粉生产量，仍然供应非常充足，那必和必拓肯定要损失几百亿。 他们还是上市公司，这么大的战略决策，一不小心，可能导致股价暴跌。 不一会，淡水河谷的总裁戈伊，也打了电话过来，卡特和对方讨论了半个多小时。 淡水河谷现在也是左右为难，他们同样在纠结，究竟是斥资收购蓝星矿业的铁粉，抬高市场价格；还是调低铁矿石价格，和蓝星矿业打价格战；或者是静观其变，看看蓝星矿业是不是在虚张声势。 左右为难的卡特，无奈的说道：“伍德，你应该明白，我们今年下半年才刚刚从经济危机中走出来，如果拿出这么多资金，我们的资金链可能会承受不住。” “那只能降价了。”伍德头疼的回道。 就在大连矿石交易所正式营业的第一天。 资本市场对这件事的反应非常迅速，当天米股开盘后，淡水河谷、必和必拓、力拓，以及其他涉及铁矿石、铝土矿、硫酸钾的企业，那价格是一路下挫。 其中跌幅最大的企业，是刚刚缓过来的力拓集团，单日最大跌幅达到了273，收盘时的跌幅为142。 而淡水河谷、必和必拓，也分别跌了114、93。 如果三大国际矿业集团，不能消除蓝星矿业的冲击，那投资者可能会反过来做空他们的股票。 …… 魔都。 刚刚返回办事处的淡水河谷代表奥莱?胡安，被同样刚刚返回魔都的丁立行约了出来。 在附近的商务酒店，双方找了一处商务包厢，丁立行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 “胡安先生，我们都是老朋友了，大连交易所的铁粉期货，宝钢已经拿到了3570万吨，明年的采购合同，我们可能需要考虑一下。” 胡安一边倒茶，一边提醒道：“丁，你应该知道，矿石贸易中，稳定才是最重要的，蓝星矿业的供应不一定长久。” 拿起茶杯，丁立行慢吞吞的品着茶，然后才开口说道：“可是胡安先生，我们宝钢的钢铁产量，今年才达到3000万吨左右，今年吃下的期货，已经足够我们用一年多了。” “丁，价格好商量，毕竟多一条供应渠道，对于你们也有好处。”胡安态度软了一些。 “那淡水河谷的价格是多少?”丁立行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轻松，以前都是他给对方冲茶倒水。 胡安想了想，将总部给的心理价，提高了一些：“750元如何?” “750元?这个价格太高了，如果是500，我们会考虑后年的采购份额中，给你们一部分。” 胡安有些急了：“后年的一部分?丁，以前都是采用长协价格的，我们认为这个机制，应该继续维持下去。” 而淡定品茶的丁立行，心里面却暗自鄙视，要不是被蓝星矿业搞这一手，这帮家伙对长协方案，可是非常有意见的，现在竟然反过来，要求维持长协方案。 “胡安，长协已经没有必要了，毕竟现在都在大连交易所交易铁粉期货，宝钢总不能自己搞长协吧！” 就在这是，胡安的助理急忙跑过来，小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又拿了一份文件递过去。 听到助理的汇报，胡安仿佛遭到了晴天霹雳。 原来是一部分钢企向淡水河谷，发了修改合同的要求，如果淡水河谷不答应铁矿石降价，他们宁可违约，也不会采购淡水河谷的铁矿石。 面对华国钢企的反水背刺，要不是丁立行在，他早就破口大骂了，胡安给了一个眼神助理：“我知道，待会去处理。” “好的。” 不一会，助理离开了包厢。 丁立行笑眯眯地问道：“胡安，今年的合同完成后，明年的铁矿石就暂时待定吧！毕竟宝钢的资金也是有限的。” “丁，700如何?这是我最大的诚意了。” 丁立行还是摇了摇头。 双方最后还是没有谈拢，当丁立行离开后，胡安顿时破口大骂。 同样，必和必拓、力拓的驻华商业办事处，都收到了各大钢企、铝业企业的亲切问候。 不少是要求降价，就是表示明年不采购矿石了，或者直接违约，连采购的矿石都不要了。 一时间，三大国际矿业集团在华的业务，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挫折。 甚至连东瀛、高丽的钢铁企业、铝业企业，也蠢蠢欲动起来。 岭南仨人说 谢谢各位亲的支持，感谢书友“涡轮轴”、“书友2010115八4307八”、“1404”的打赏(′????｀) 第一百五十章 合同到期 就在全球矿石市场风突变的时候。 三大国际矿业集团在迫不得已下，于11月16日，宣布铁矿石到岸价下调至每吨6八0～720元、铝土矿下调至每吨210元左右。 这个降价暂时稳住了东瀛、高丽的钢铁企业，还有其他地区的钢铁企业、铝业企业，同样安分了不少。 只是下调价格，带来的后果，就是他们的股价进一步暴跌，毕竟价格下调，意味着力拓他们的盈利能力下降。 但是他们为了保住市场份额，不得不采用这种方案。 不过为了避免股价崩盘，力拓宣布在启动股份回购计划，淡水河谷、必和必拓紧随其后，也宣布启动股份回购计划。 到了11月27日，必和必拓和淡水河谷的股价才停下暴跌，而力拓仍然小幅度下跌着。 只是他们不知道，真正的风暴，已经隐藏在期货交割期中。 赣省的九江黄花镇矿场，以及另外三个矿场，凑齐了给宝钢的76万吨纯铁粉。 这些纯铁粉通过运输船，从鄱阳湖装船后，沿着长江顺流而下，一天后就抵达了宝钢的钢铁厂。 在获得纯铁粉后，跟着运输船过来的蜗牛钢铁工程师，指导宝钢如何处理这些纯铁粉。 炼钢厂的电炉车间内。 陈光荣亲自查看了纯铁粉的情况，而负责技术的副总裁李兴度，更是和几个技术员，戴着防护设备，对这些铁粉进行仔细检测。 为了方便运输和保存，蓝星矿业的纯铁粉，都是储存在一个个边长5米的正方体储存箱内，这些储存箱是蓝星矿业向蜗牛工业定制的产品。 因为纯铁粉非常蓬松，必须进行压缩，增加单位体检下的储存重量，同时也是为了方便保存，因为密封的存储箱内，会冲入氮气，减少纯铁粉氧化。 打开密封后，必须在一个星期内使用，如果打开后不能立刻使用，蓝星矿业是建议再次密封充氮气，避免纯铁粉被氧化。 将铁粉送入电炉中，然后根据蜗牛钢铁工程师的指导，他们添加了相应的微量元素、碳粉，准备冶炼一批低碳钢。 当红彤彤的钢水，被浇筑在模具中，陈光荣和李兴度对视一眼，内心都非常不淡定。 因为纯铁粉真的可以直接用于炼钢，而是消耗的电能减少了非常多，由于直接跳过冶炼生铁这一步，每吨成本瞬间减少了1600元左右。 虽然蓝星矿业已经给了说明书，但是说明书上的东西，哪里比得上亲眼所见的震撼。 之前他们还以为，最多下降个五六百成本，就心满意足了，现在陈光荣他们才真正认识到燧人公司的可怕。 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的李兴度，抬起头来说道：“光荣，我估算了一下，如果用于炼铁，成本会降低1000左右，如果直接跳过生铁冶炼阶段，成本会直接下降1600左右。” “看来直接用来炼钢的成本更加低。”陈光荣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 李兴度感慨不已：“毕竟是一步到位，减少了中间环节，自然节约的成本更加明显。” “怪不得蓝星矿业自信满满，原来纯铁粉带来的成本压缩，是如此的巨大。” 李兴度点了点头：“是呀！铁矿石冶炼和纯铁粉冶炼，两者的成本差距太大了，估计其他钢企也发现这个关键信息了。” “我之前还对淡水河谷的铁矿石有一些想法，现在看来，只能被蓝星矿业吃定了。”陈光荣无奈的摊摊手。 其他几个高管也深有同感。 现在的情况，不是蓝星矿业求他们买纯铁粉，而是钢企们无法拒绝纯铁粉。 因为拒绝采购纯铁粉，这不亚于自断后路，别的企业使用纯铁粉，生产成本下降每吨上千元。 而使用铁矿石冶炼，就算是现在三大国际矿业集团的铁矿石，已经下降到平均每吨700元，算起来每吨生铁的综合成本，仍然达到了2500元左右。 而使用纯铁粉冶炼，每吨生铁的成本只有2000元左右，还可以直接跳过去生铁冶炼，进入炼钢阶段，进一步减少了生产成本。 除非三大国际矿业集团，愿意再次降价，将铁矿石到岸价压低到每吨411元，才勉强可以和纯铁粉冶炼的生铁竞争。 而进入到炼钢应用，铁矿石的优势进一步丧失，铁矿石的价格，必须下降到每吨59元以下，才可以和纯铁粉对抗。 铁矿石每吨59元，几乎是不可能的价格。 如果力拓他们真按照这个价格出手，平均每吨铁矿石，将亏损141元左右。 这是何等的卧槽，简直是性价比屠杀。 而且陈光荣通过关系，打听到了通钢的纯铁粉采购价，是蓝星矿业给的优惠价，每吨1200元。 这证明一件事，那就是现在的纯铁粉期货价格，蓝星矿业还至少有每吨270元左右的缓冲余地。 基本上，蓝星矿业是吃定三大国际矿业集团。 要不是联合再生、北控资源，也可以供应纯铁粉，那国内的钢企，还真要寝食难安。 陈光荣心里面有一些猜测，估计是燧人公司担心反垄断，故意扶持了联合水务和北控水务。 但是燧人公司对于北控和联合，其实也具备非比寻常的影响力，毕竟专利、核心技术的耗材，都掌握着燧人公司手上，相当于被捏着。 这也是为什么，联合再生、北控资源都接受蓝星矿业的行业领导，因为他们离不开燧人公司。 陈光荣找来了负责铁矿石谈判的丁立行，让其尽可能拖延时间，没有必要和淡水河谷合作。 他现在只想看看三大国际矿业集团，什么时间的分崩离析。 甚至陈光荣还专门准备了资产评估文件，和商业调查团队，一旦三大国际矿业集团出问题，宝钢绝对不会手下留情，不趁机撕下一块肉，都有些对不起自己了。 就在宝钢发现纯铁粉冶炼的好处时，国内其他钢企，也陆陆续续获得了纯铁粉。 当纯铁粉冶炼的效果，被绝大部分的钢企知道时，选择铁矿石违约的企业，也迅速增多起来。 迫不得已下，力拓再次下调了矿石价格，让铁矿石价格跌破了每吨500元。 只是这样做，却让他们的股价，再一次迎来暴跌，这种饮鸩止渴下。 三大国际矿业集团的总部，终于做出了服软的态度，吩咐在华国的查尔斯、贝利亚和胡安，邀请燧人公司重启谈判。 只是他们的屈服，并没有让蓝星矿业停止进攻，大连交易所的期货报价，仍然维持在之前的位置。 而且蓝星矿业、联合再生、北控资源，也在逐步增加矿场的开发和生产量，进一步压低矿石成本，将矿石贸易变成无利可图的声音。 第一百五十一章 重启谈判 秦皇岛，城区郊区。 蓝星矿业的矿物提炼基地，也是蓝星矿业集团的总部，只是总部大厦并没有开始建设，现在宋世嘉等管理层只能在一栋五层的小楼办公。 渤海湾的水汽，西伯利亚的寒风，在此彼此交融，给这里平添了一丝冷意。 十二月的开头，就迎来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 鹅毛大雪，给城市和田野染上一层洁白。 钢协的单忠华，从中巴车下来。 “呼！北国风光，万里雪飘，如此豪迈景色，当浮一大白。” 从基地走出来的宋世嘉，笑着说道：“哈哈哈，单秘书长好雅兴，不过这酒咱们这边可没有，硬菜倒是少不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十几年的郁闷，一扫而空，哈哈哈。”单忠华又哭又笑，眼角的泪珠被冰冻在脸颊上。 钢协的人，在大连矿石交易所成立后，精神面貌都有了一种蜕变，变得更加从容不迫、更加自信。 半个多小时后，又有十几辆轿车，冒着风雪来到基地门口，从魔都赶来的查尔斯、贝利亚和胡安三人，看着冷冷清清的大门口，蓝星矿业并没有出来迎接他们，只有一个办事员在门口。 基地不远处，是堆积如山的各类粗矿原料，以及一个个的储存箱，里面是提炼好的半成品纯铁粉、纯铝粉、纯铜粉之类。 然后就是一条横卧在半空中的管道，那是秦皇岛淡化厂的输水管道。 这一片区域，集中了蓝色时代秦皇岛分公司的各个工厂，包括淡化厂、综合回收厂、矿物提炼厂，以及仓库、宿舍、食堂和办公楼。 周围还有村民开的小商店、小卖铺、小餐馆之类，俨然是一个小城市的模样。 而且燧人系的公司，又相当注重环保和基础设施建设，附近五个村镇经济都被带动起来。 毕竟燧人系的公司，工资水平高于普通公司，这么多员工集中在一起，产生的消费，就不是一个小数目了。 下车后，查尔斯拉紧围巾，呼了一口白气：“呼……贝利亚、胡安，我们走吧！” 年轻一些的贝利亚，面对如此的冷遇，心里面非常的郁闷，以前他在华国，到哪一个钢企，对方都像孙子一样，不仅仅包吃包住，每一次都有厚厚的红包。 只能说风水轮流转，今日不同以往了，他一时间无法接受角色的转变罢了。 由于临近中午，宋世嘉和单忠华等人去吃饭了。 被办事员带到会议室的查尔斯等人，就在会议室干坐了三个多小时，本来还以为蓝星矿业会管饭，却没有想到，连一壶茶都没有。 憋屈到极点的谈判团队，贝利亚的情绪都快爆发了。 又冷又饿中，下午两点钟左右，宋世嘉、单忠华才姗姗来迟。 宋世嘉笑呵呵的打招呼：“下午好，让各位久等了。” “宋总裁、单先生，下午好，很高兴再次见到你们。”老狐狸一个的查尔斯，第一个站起来打招呼，仿佛被晾了三个多小时的人不是他那样。 而贝利亚则黑着脸，胡安面无表情。 宋世嘉和单忠华这一边，故意不提谈判的事情，一直都东拉西扯，聊一些没有营养的话题。 在华国待了好多年的查尔斯，明白一件事，那就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无奈之下，查尔斯只能先开口：“宋总裁、单先生，我们还是谈谈矿石贸易的事情。” 放下茶杯的宋世嘉，嘴角微微上扬：“不知道你们打算怎么谈?” “现在的矿粉价格太低，对大家都没有什么好处，我们都目的都是为了赚钱，没有必要恶性竞争。”查尔斯劝说道。 宋世嘉笑了：“我认为现在这个价格挺合理的，如果你们觉得没有钱赚，那就不要做矿石贸易了，这又没有人逼你们。” 法克鱿……贝利亚心里面狂怒，如果怨念可以杀人，那他早就将对方一枪爆头了，以解心头之恨。 一旁的单忠华趁机火上浇油：“对了高丽的浦项制铁、东瀛的新东瀛制铁、jfe钢铁，近期正在申请大连交易所的交易席位，可能会在明年春季获得交易席位。” “我们没有必要竞争。”胡安强忍着饥饿的肚子，继续说道：“如果我们合作，可以获得整个世界的矿石市场，你们的技术，加上我们在国际市场的关系和矿场，没有人可以击败我们的合作。” “是吗?那你们打算怎么合作?”宋世嘉漫不经心的问道。 “必和必拓愿意拿出30的股份，和蓝星矿业交换30的股份，然后我们共享市场、运输、技术。”查尔斯拿出方案来。 你们在想桃子吃吗?单忠华感到非常好笑。 蓝星矿业30股份，价值比必和必拓的总价值，都高好几倍，更何况那个技术共享，简直是在痴心妄想。 “我提一个方案如何?”宋世嘉停顿了一下：“9八亿华元，必和必拓67的股份如何?” “……”查尔斯桌底下的手，拳头紧握着。 宋世嘉那平静的语气中，包含着一丝轻蔑：“华国有一句老话，叫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现在是9八亿67，以后可能就是9八亿，甚至更加低了。” “9八亿?你们怎么不去抢劫?”贝利亚恼羞成怒。 “那你们知道蓝星矿业30的股份价值多少?你们的方案，才是在抢劫和欺诈吧！”宋世嘉毫不客气的反怼过去。 查尔斯辩驳道：“必和必拓的股价巅峰时有上千亿米元，我不认为比蓝星矿业差多少?” “我不要你认为，我要我认为，yuunersan?”宋世嘉手指头指着桌面。 双方的谈判陷入了僵局。 下午四点半左右，实在是坚持不住的查尔斯等人，只能选择返回酒店吃饭休息。 目送这些家伙离开，宋世嘉转过头笑道：“他们还以为现在是大清呀！贪婪又傲慢的，认不清自己的处境。” 单忠华想了想：“宋总，我估计三大国际矿业没有那么快认输，现在蓝矿的库存如何?” “放心，我们拿到了大连交易所的资金后，加上无息贷款，正在有序的扩产着，期货交割完全没有问题。”宋世嘉说完，又补充道： “联合再生、北控资源也会承担一部分产能，基本盘在我们的手上，他们翻不起浪花的。” “那我就放心了。” 另一边。 刚刚回到秦皇岛国际大酒店。 查尔斯等人一边叫酒店准备吃的，一边向总部汇报了谈判结果。 强势的蓝星矿业，基本没有给他们选择的余地，至于去找北控资源、联合再生谈判，估计对方也不会答应合作。 毕竟这两个公司，和燧人系关系千丝万缕，在这种大是大非的事情上，绝对不敢破坏眼前的大好局面。 第一百五十二章 雪上加霜 随着力拓、必和必拓、淡水河谷，与蓝星矿业谈判僵持的消息爆出，资本市场反应异常激烈。 之前市值上千亿米元的力拓三家，遭到空头资本的做空，目前力拓跌幅最惨，只剩下326亿米元的市值，基本三分之二的市值被蒸发。 而必和必拓、淡水河谷也好不到到哪里去，市值分别下挫到544、501亿米元。 这种惨烈的交锋，让控制三大国际矿业集团背后的资本巨头，也感到了肉痛和担忧，虽然他们也通过做空，对冲了一部分损失，但是国际矿业市场的大洗牌，已经是可以预见的未来了。 大连矿石交易所。 国内的钢铁、铝业、有色金属、化肥，都纷纷过来注册交易账户，带来大笔资金的流入。 由于大连矿石交易所的设置，和国际期货交易市场，存在很多不一样的地方。 比如使用杠杆之类，在这里是不允许的，而且要求交易账户的持有者，必须是拥有相应的工厂。 例如购买铁粉的账户，必须具备生产相关产品的业务，进而限制了资本的进入。 毕竟很多资本，本身并没有钢铁、铝制品生产加工的工厂，如果这种账号可以进入矿石交易所的交易系统内，那只会造成资本裹挟市场，让铁粉、铝粉之类的价格出现虚高。 投机者从来不是消费者，如果大量投机者进入矿石市场，一旦他们炒热了矿粉价格，到了交割期，又找不到键盘的工厂，后果会非常严重，甚至引起市场大面积违约。 因此大连交易所对于交易席位的准入审核，要求必须具备相关的加工产业，同时不支持使用杠杆，最多只有保证金账户可以使用。 而华元结算，又进一步卡死了国际资本，让对方没有办法大规模进入。 毕竟外币要兑换华元，需要手续和流程。 大连浦项制铁公司，是高丽浦项制铁的子公司之一，大连浦项制铁的总经理朴荣名，正陪同公司的总裁崔正宇，来到大连矿石交易所。 2009年的长协矿协议，即将随着十二月的过去，成为过去式。 作为年产钢铁超过3000万吨的大型钢铁企业，浦项制铁每年花费在铁矿石采购的资金，就高达66亿米元。 在轿车上，朴荣名小声的说道：“总裁先生，我们使用纯铁粉冶炼后，成本下降了非常大，而且产品质量提升了不少。” 翻了翻相关报告，崔正宇脸色越发慎重起来：“朴经理，你的看法是?” “我们别无选择。”朴荣名无奈的回道。 确实是别无选择，如果不采用纯铁粉，他们的产品将毫无竞争力，面对产量暴涨的华国钢企，浦项制铁只能选择纯铁粉。 “我们的交易席位如何?” 朴荣名急忙回道：“大连交易所方面同意我们使用大连子公司的席位，但是有限制条件。” “说说看。”崔正宇拿下眼镜，揉了揉干涩的眼睛。 “如果我们采购的期货，是在华国境内的工厂使用，就允许直接购买纯铁粉。但是境外在境外使用，则不允许采购纯铁粉，只能采购钢企的生产的生铁。” 崔正宇眉头一皱，重新戴上眼镜：“是因为纯铁粉的价值吗?” 朴荣名点了点头，解释道：“总裁，蓝星矿业生产的纯铁粉，是真正的纯铁，纯度在5个9以上，而且是纳米级粉末，对于粉末冶金、冶炼特种钢铁、高性能轴承钢之类，有非常明显的加成效果。” 显然蓝星矿业也不是傻瓜，在某种程度上，纯铁粉是战略原材料，虽然国内可以卖白菜价，但是出口就不可能了。 因此大连交易所，在近期联系了河钢、鞍钢等钢铁厂，让他们专门生产一些生铁，作为代替纯铁粉，作为原材料在大连交易所挂牌。 但凡外国企业要购买，只能采购生铁锭回去，而不能采购纯铁粉，纯铁粉之类是严禁出口的限制性材料。 崔正宇放弃了采购纯铁粉的想法，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拿到便宜的原材料，而不是计较是纯铁粉和生铁锭。 “新东瀛制铁那边呢?” 朴荣名一愣，立马反应过来：“他们也在找门路，似乎在和宝钢讨论，可能是想获得纯铁粉的进口份额。” 新东瀛制铁，又名新日铁公司，浦项和宝钢，在某种程度上，还是新日铁的儿子。 因为这两个公司，当年都是新日铁援建，现在这两个公司，也成为了新日铁的主要竞争对手，只能说造化弄人。 魔都。 宝钢总部。 山田和夫神情复杂的看着这里。 一旁的陈光荣，俩人讨论着一些事情。 陈光荣摊摊手，无奈的说道：“山田先生，关于纯铁粉出口事项，我也是无能为力，毕竟钢协、蓝星矿业都不同意出口，我这边也没有办法。” “陈桑，我们之间的友谊，难道就不能破例吗?我们不需要太多，只需要每年500万吨就可以了。”山田和夫非常恭敬地说道。 “抱歉，如果是新日铁在华国的子公司，采购纯铁粉自然没有问题，但是出口到境外的事情，我真的做不了主。”陈光荣面露遗憾的说道。 其实陈光荣内心，是一百个不愿意的，宝钢采用纯铁粉冶炼的钢材，整体性能提升非常大。 纯铁粉带来的性能提升，主要是因为没有杂质，冶炼出来的钢材品质非常稳定和均匀，调配合金钢上，不容易受到杂质的干扰。 这就是新日铁对于纯铁粉垂涎三尺的原因，纯铁粉带来的节能环保、成本下降、性能提升，对于每一个钢铁企业而言，都是一种致命的诱惑。 要不是宝钢和新日铁有一些香火情，陈光荣连见都不想见山田和夫，毕竟纯铁粉贸易的事情，一来他没有权利决定，二来宝钢也不想竞争对手获得纯铁粉。 这也是浦项制铁的崔正宇，知道大连交易所的限制后，直接放弃的原因。 山田和夫拜访了国内多个老朋友，还是没有办法获得纯铁粉出口许可，最后只能无奈作罢，采用在华国的子公司，冶炼需要的钢材。 随着新日铁、浦项制铁等十几家外国采购纯铁粉、生铁，造成的影响是非常大。 本来就艰难度日的力拓、必和必拓、淡水河谷，再次遭到了空头的大肆做空。 而且更加严重的事情，是2010年的长协谈判，现在基本已经没有必要了。 不仅仅华国钢企不感兴趣，连东瀛和高丽的钢企，也态度摇摆不定。 虽然外国钢企不想原材料市场被华国公司垄断，但是现在形势比人强，不选择华国的原材料，那只能被时代淘汰。 第一百五十三章 邀请函 与此同时。 鹏城，龙岗区。 坂田华为基地。 岭南的十二月初，树木还是郁郁葱葱，天气也没有太冷。 华为总部大厦。 总裁办公室内，此时的华为还没有正式实行轮值总裁制度，还是任老总担任总裁。 “任总，这是龙图腾公司邀请函。”秘书苏微将一份文件递过去。 “龙图腾公司”任老总接过文件，看了看邀请函的内容，看完了邀请函后，他脸色怪异：“小微，通知孙董、徐总。” “好的。” 放下手上的邀请函，他闭目沉思了片刻。 十几分钟后。 董事长孙芳、副总裁徐军来到办公室内。 “老任，有什么急事”孙芳直接开口问道。 任老总一边将邀请函递过去，一边解释道：“龙图腾公司发了一份邀请函，你们看看吧！” “龙图腾公司燧人系的那个” “是的。” 俩人看完了邀请函，一时间也陷入了思考，因为邀请函的内容，包含了不少信息。 这一次龙图腾公司，是邀请华为去汕美参与半导体产业研讨会，这个消息非常突然，从性质来看，应该是一个企业之间的研讨会。 只是今年刚刚迈入半导体产业的龙图腾，为什么突然召开研讨会，还邀请他们去参与。 孙芳有些不解：“我有一些不明白，龙图腾真的在研发芯片” “确实有小道消息，而且龙图腾的总裁张维新，也亲口承认了这件事，只是进度没有人知道。”徐军解释了几句。 孙芳询问道：“老任你打算派谁过去” 任老总沉默了一会，开口说道：“我打算亲自过去，还徐总也一起去，反正汕美距离鹏城不远。” “任总是认为龙图腾有大动作”徐军有些惊讶。 “因为邀请我们的人，是黄修远，而不是张维新。”任老总若有所指的解释道。 “黄修远张维新”徐军念叨着两个名字，顿时反应过来。 上一次龙图腾开玻璃光盘的发布会，黄修远都没有出面，而这一次研讨会，竟然是由黄修远出面邀请他们。 由此可见，级别完全不一样，背后代表的重量，也是天壤之别的。 作为龙图腾的母公司，燧人公司很多时候是非常低调的。 而一手创立燧人公司的黄修远，在大众的认知中，就是一个年轻的天才，年仅岁的他，凭借一己之力，打造了燧人公司这个超级集团。 在某种程度上，比巧舌如簧的马杰克，黄修远更加可怕。 至少在任老总三人的认知中，燧人公司掌握的很多科技，都是革命性的技术，是足以影响世界格局的力量。 任老总摇了摇头笑道：“看来我们这位年轻的黄总，又要搞事情了，就不知道这一次又有谁要倒霉” “哈哈……” 孙芳、徐军俩人也跟着笑起来。 燧人公司的凶残，业界都是有目共睹的。 前段时间暴揍利乐公司，硬抗ab四大国际粮食集团；紧接着又推出玻璃光盘，直接逼得ib、甲骨文、光谱逻辑闭关锁国；最近更是将力拓、必和必拓、淡水河谷按在地上摩擦。 看燧人公司一路走过来的道路，那就是一个个强大对手的尸骨铺成的。 …… 另一边。 中科院。 半导体研究所。 所长李英杰放下手上的邀请函，又叫了研究所的几个实验室负责人，几个副所长过来。 两个小时后。 会议室内。 “李所。” “老李……” 众人寒暄了一会，李英杰说起正事：“龙图腾公司邀请我们研究所，这个月八号去汕美参与半导体产业研讨会。” 纳米光电子实验室的负责人陈海深，挠了挠头问道：“龙图腾，就是研发玻璃光盘的龙图腾” “是的，就是这个公司。” 全固体光源实验室的负责人黄卫国，好奇的问道：“他们邀请我们干什么难道是为了玻璃光盘的下一代产品” 中科院对龙图腾的玻璃光盘，其实非常了解，因为他们在十月份就采购了一批璃龙光盘库。 可以长久保存，又不容易丢失数据的璃龙光盘，对于科研机构而言，用途非常大。 另外半导体研究所，也对璃龙光盘进行过深入研究。 纳米光电子实验室的陈海深，就亲自在电子显微镜下，观察过璃龙光盘，那上面排列整齐的铝纳米线，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 作为一个研究纳米材料和光电子的研究员，他明白璃龙光盘的技术含量，要研制出如此精密准确的铝纳米网，那难道不亚于光刻机光刻芯片。 李英杰摇了摇头：“不是玻璃光盘的事情，是关于华国芯片制造标准、芯片设计框架，以及半导体专利的研讨会。” “芯片制造标准框架”半导体集成技术工程研究中心的负责人王存节，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 毕竟这种事情，是一个非常巨大的项目工程，就算是他们中科院出面，业界都不一定给面子。 比如良想之类，他们一直在使用西方的标准和框架，如果中科院跑过去，说要开发自己的框架，估计闭门羹是百分百的事情。 其他公司也很难放弃现有的西方框架，毕竟这种事情，相当于在自杀。 就算是一直坚持发展自主产权的华为，也很难完全摆脱西方框架，因为这样做的后果，就是直接放弃这个外国市场。 或许只有燧人公司，才有资格说独立自主，因为他们放弃了很多外国业务，就算是有外国业务，也非常谨慎和小心。 黄卫国看了看邀请函，抬起头来说道：“我听说他们在研发芯片，前段时间还在我们这挖了不少人，不知道进度到哪里了” “谁知道，燧人公司的保密管理，比我们这边严格，老郑他们也是守口如瓶。”陈海深摊摊手。 李英杰思考再三，还是决定派去参与，毕竟这一次给中科院的邀请函，龙图腾是给了120个名额，连出差费用都汇款过来了。 “你们各个实验室，都抽一些人过去，我亲自带队过去一趟。” “我也去吧！”比较沉默寡言的王存节突然开口。 李英杰点了点头：“没问题。” 很快半导体研究所和中科院其他相关研究机构，就凑齐了120名参加研讨会的名单。 国内的其他企业，包括浪潮、中兴、良想、大唐、三大运营商、长城、同方、中芯国际、紫光、中微电子，都收到了邀请函。 另外还有国内的各大高校，有半导体相关专业的，也被龙图腾邀请过来。 不知道哪个地方泄露了，关于龙图腾召开半导体产业研讨会的事情，在互联网上被人曝光出来，引起了一片热议。 第一百五十四章 议论与选择 网上有人曝光了龙图腾召开半导体产业研讨会的事情。 随即反应迅速的龙图腾公司，在时光博客上，发承认了这件事，这件事也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真正的核心技术，也不是一两句话可以摸清楚的。 在龙图腾的官方号下面，不少网友都在评论区留言。 ［期待龙图腾的芯片。］——麻辣香锅 ［麻辣香锅，别抱太大希望，小心又一个汉芯。］——专业抬杠 ［玻璃光盘啥时候推出个人版本?］——种子500 ［种子500，兄弟借一部说话，好人有好报。］——深田老师 ［种子500，我有一个朋友想问，这个种子发芽吗?］——锄禾日当午 ［今年龙图腾招了好多半导体专业的毕业生，听说工资不错，不知道明年还招半导体专业不。］——考研狗 ［半導體研討會?連光刻機都沒有，研討個寂寞嗎?］——桃園南波灣 ［桃園南波灣，给爷爬。］——闰土的猹 ［在经济全球化的现在，还有人在搞孤岛经济，难道你们不知道，华国人每吃一块肉，亚马逊雨林就会燃起一道烟火吗?］——两面针 ［两面针，那你想表达什么?］——咸鱼王 ［那些阴阳怪气的，最好去了解一下燧人公司的战绩，再出来瞎比比。］——严谨历史??荷马史诗 对于网络上的激烈讨论，龙图腾公司并没有做任何回应，这也是燧人系的一贯风格，能做就少瞎比比，只有真金才不怕火炼。 而各个被邀请的企业，也是表现出不同的态度。 比如浪潮、华为，就相对比较热情一些；三大运营商、中芯国际、中微电子之类，态度则是不冷不热。 最后就是不以为然的，比如良想、同方、华硕、紫光、环旭电子、长电科技、歌尔股份、中环股份、三安光电、华天科技、太极实业、通富微电、有研新材等。 北平。 良想集团总部。 董事长办公室，柳弘毅面无表情地放下邀请函。 一旁的杨原清，开口问道：“董事长，我们要派谁过去?” 柳弘毅眯着眼吩咐道：“随便派一个副总过去就可以了，现在是抓紧时间掌控公司，将那些不合格的人清理出去。” “我明白了。”杨原清点了点头。 今年九月份再次担任董事长的柳弘毅，就是他全面掌控良想的谋划，已经接近成功了。 在今年九月份之前，良想的股份，是中科院掌握65，员工（柳弘毅等人控制）掌握35。 然而九月份中科院挂牌拍卖了29的股份，持有的股份比例下降到36，只比柳弘毅掌握的35多一点。 但是实际上，收购那29股份的公司是泛海集团，而泛海集团的老总卢永强，又是泰山会的成员。 很快在一番操作下，这些股份中的9，又会被出售给柳弘毅等人，导致柳弘毅这一边掌握的股份，到达了44，加上泛海集团的20，基本架空了中科院。 重新担任董事长后，他的目的非常简单，那就是消除中科院在良想的印记，将良想变成他的企业，推动国际化战略。 而收购了ib的p业务后，良想和ib的关系非常好，甚至米国分公司上，两者有相互持股。 对于燧人公司，柳弘毅的态度是冷淡的，因为两者的关系确实相当一般，甚至因为蒙羊的事情，燧人公司和泰山会有不小的矛盾。 加上黄修远和柳弘毅的理念不一样，双方都看对方不顺眼。 因此良想就让鹏城分公司的一位副总，带几个人去走个过场。 反正在柳弘毅看来，连光刻机、光刻胶、大硅片都没有办法生产的燧人公司，还想搞芯片，无异于在痴人说梦话。 至于所谓的芯片框架，在他的眼中，也是吃饱没事干，自己研究出来不能应用，用x八6构架、ar构架不香吗? 能赚钱，不寒蝉。 所谓的自主产权，在良想这种全球公司而言，根本就不重要，因为他们是没有根的。 这就好比古代帝王，皇帝们会信任太监，那是因为太监，已经被去势了；而皇帝永远不会信任丞相，那是因为丞相威胁到皇权。 柳弘毅的想法是资本全球化，而黄修远的想法是资本民族化，两者注定是水火不容的。 忙碌着清洗内部柳弘毅、杨原清等人，自然没有空去汕美。 时间如东流水，奔流到海不复回。 11月5日。 接连遭受蓝星矿业爆捶的三大国际矿业集团，股价跌得惨不忍睹，不过他们也趁机回购了一部分股份，才勉强维持住股价不彻底崩盘。 面对这种凄惨局面，三大国际矿业集团的背后资本巨头，一边采用曲线救国的方案，将重点打击的对象，从蓝星矿业身上转移开来，放在了华国钢企上。 通过反倾销和其他手段，卡这些钢企进入国际市场，同时扶持西洲联盟、米国、东瀛高丽的钢铁企业，来保住三大国际矿业集团的市场份额。 对于蓝星矿业企图吞并必和必拓、力拓和淡水河谷，那些背后的大资本巨头，绝对不会允许这三个公司被蓝星矿业，或者其他华国企业控制。 本来就是钢铁生产大国，如果再加上力拓他们的矿石，那根本不符合资本巨头的利益。 当天中午。 必和必拓、力拓和淡水河谷的驻华国代表，再次前往秦皇岛的蓝星矿业总部。 只是这一次谈判，双方谈了不到半个小时，就直接不欢而散了。 因为蓝星矿业的条件非常简单，要求控股三大国际矿业集团，收购的股份份额不低于51，而且要求全部的控制权。 加上蓝星矿业给的收购价格，也非常低，双方的谈判过程，用一句话来形容，那就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就在纷纷扰扰中，时间不知不觉之间，来到了11月7日。 一些比较远的与会者，例如中科院半导体研究所的人，就在今天到达汕美城区，准备参与为期三天的研讨会。 而华为等公司，由于公司位置在汕美周边城市，就没有太着急，打算明天再过来汕美城区。 除了企业、中科院、高校，还有不在少数的国内外媒体，也来到了汕美。 甚至不少别有用心的的探子，都通过假扮记者，来到了汕美城区，准备寻找机会，完成一些任务。 巨大变化的汕美城区，今年建设了不少全新的楼房，以及基础设施，在燧人公司收购的一栋酒店中。 被安排在这里的半导体研究所研究员们，对于明天的研讨会，有一丝期待和忐忑。 酒店的不远处，是在灯光下波光粼粼的品清湖，海风夹杂着轻微的海腥味，让不少习惯北平生活的研究员，多多少少有些不习惯。 第一百五十五章 开场演讲 天朗气清，北风略微干燥。 那来自北方的高压气团，冲走了岭南上空的层云。 南国的冬日，让长期在北平生活的王存节、李英杰等人，并没有感到太寒冷，穿戴好西装和皮鞋，他们来到了燧人公司的新行政总部。 燧人公司仍然严防甲流，给每一个与会者都配备了防毒头盔和洗手液。 这个新总部就在马思聪中心的北侧，距离时光信息的总部，不到一公里路程，他们居住的酒店，就在时光信息不远处。 安排好的中巴车，将一行人接走。 李英杰和王存节坐在中巴车上，看着两侧的街道，他们只感到新奇，有一种处于未来世界的错觉。 那大街小巷的人群中，戴着如同太空人的头盔，特别是上学的学生党，更是普遍戴着防毒头盔。 经过一个防毒头盔要三百多，但是这个东西比戴口罩舒服，而且防护效果是全面，空气中大颗粒灰尘百分百阻挡、可以阻挡99的病毒细菌。 “这东西不错，搞得我都想买一个。”王存节一边说，一边用手指敲了敲头盔。 李英杰笑道：“不用买了，燧人公司可没有打算收回去，这些头盔都是送给我们了。” “他们倒是财大气粗。” 不一会，中巴车就到了燧人公司新总部。 他们刚下车，就遇到了从鹏城过来的任老总、徐军等人，双方也是老熟人了，便在门口交流了几句。 各大高校的半导体专业研究员，或者研究团队，和中科院半导体研究所的人一样，都是提前一两天过来的。 所以这些高校的人，早就进入了会场里面，可以容纳三千多人的会场，已经有上千人在位置上。 “任总，我们会后再聊，别让东道主久等了。” “哈哈，没问题。” 一个个公司团队、高校团队、科研团队，按照燧人公司安排好的位置对号入座。 上午十点钟，该到的人都到齐了。 在燧人系自己的这一边区域，黄修远、陆学东、张维新、张镜鉴等上百人，也在小声的讨论着。 面容憔悴的陆学东，笑着说道：“修远，时间快到了。” 黄修远拍了拍陆学东肩膀，又转过头向周围的人说道：“你们要看好陆总，我可不想你们中，有人出师未捷身先死，大家都注意身体。” “哈哈……” “一定，一定。” 张维新从人群中挤过来：“黄总，时间到了，您可以上台了。” “好，我这就去。” 大会场的中间讲台，黄修远从容不迫的走上去，随手调试一下话筒，并没有脱下头盔，因为头盔有内置扩音器。 而一旁的电视台记者、媒体记者，以及时光信息的直播人员，也同样在测试着现场直播技术。 虽然现在视频直播，存在不小的延迟，但是技术测试，还是要进行的。 反正到时候会将录制的视频，上传到时光博客。 “各位来宾，大家上午好，我是燧人科技的创始人黄修远，今天非常高兴能站在这里，与各位前辈，谈一谈华国半导体的未来。” 啪啪啪……不管愿不愿意承认，众人还是送上了热烈的掌声。 底下和中科院团队和华为团队被安排在一片区域，也是中间的前排，一旁还有浪潮和长城、三大运营商的人。 任老总转过头来，小声的感叹道：“看到黄总，我真的感觉自己老了。” 李英杰摇头笑道：“他确实有些年轻得过分了，和他同一个时代的人，将失去光芒。” 任老总深有同感，毕竟太阳的光芒太强，繁星就会显得黯淡无光。 讲台上，黄修远开始进入主题。 “今天我的演进内容，不是半导体本身的技术，因为具体的技术、构架、标准，我们下午开始才说，我要说的，是一点思考。” “大家都知道，我在哈工大毕业后，又去哈佛大学攻读材料学，在米国读书期间，我遇到了很多非常困惑的事情。” 黄修远的声音抑扬顿挫，在扬声器的加持下，传入每一个的耳中。 “为什么我看到世界，和认知中的世界不一样，从小到大的老师和长辈，都向我描述大洋彼岸的天堂，那里的空气是鲜甜的，那里的人都是平等的，那里没有饥饿和腐败……” “可是当我在那里时候了三年时间，却发现纽约的地铁满是尿骚味，底特律城市竟然有贫民窟、街边存在冻死的流浪汉……” “在那一刻起，我陷入了沉思，思考为什么现实和认知，会出现如此巨大的反差，经过深入理解那个社会后，我得出一个结论，这确实是一个天堂，一个富人的天堂、一个资本的天堂、一个白人的天堂。” 黄修远的话，让不少去过米国的人深有同感，而那些没有去过外国的人，则是面面相觑的茫然。 “从这件事上，我看到了西方的真实世界，也看到了一部分国人的自卑和盲目，他们或许一辈子都没有去过米国，只从读者意林上看到了所谓的人道天堂，这不妨碍他们成为一个精神米国人。” “为什么我要说这些，因为我发现业界、学界，都存在非常多精神米国人，崇拜强者并没有错，但是盲目的崇拜强者，却永远不会成为真正的强者。” “我们中的很多人，都缺少了华夏自古以来的一种特性，那就是中庸，要么夜郎自大，要么卑躬屈膝，如果华国半导体想突破包围圈，第一步就是要认清自己和对手，没有必要恐惧，也不要自满。” 黄修远停顿了一下：“就如同我们公司研发的玻璃光盘，不是一样打破了西方的技术壁垒，我坚信半导体也一样。” “非常感谢各位前辈，听我在这里发发牢骚，下面我们进入具体的技术研讨环节，谢谢大家。” 啪啪啪……掌声再次响起。 黄修远并没有下来，而是继续开口说道： “今天的研讨会有几个核心议题，第一是关于伏羲构架的推出。” 他身后的大屏幕上，出现了伏羲构架的字体。 现场的所有人，都呆呆地看着那四个大字。 无论是产业界，还是学术界，都感到一丝不真实，因为他们没有想到，燧人公司真的要搞自己的构架。 “第二，是关于纳米线半导体的技术标准。” 纳米线半导体的技术标准?这下与会者更加惊讶了。 黄修远没有理睬那些惊讶的目光，而是继续说下一个议题：“第三，是关于纳米线编织机的推出。” 纳米线纺织机?这又是什么鬼?就算是有不少前沿科研项目的华为、中科院，一时间也一头雾水。 第一百五十六章 生态与样机 进入第一个议题环节。 黄修远点击了伏羲构架的内容，顿时大屏幕上出现了一些详细内容。 “这是由燧人科技，开发的全新计算机构架，分别是伏羲—八卦、伏羲—六十四卦。” 伏羲—八卦就是对标ar构架的精简指令集构架，而伏羲—六十四卦，则是对标x6的复杂指令集构架。 前者多应用于手机、平板和电器之类，后者一般应用在台式机、服务器、超算之类。 其实构架这个东西，都大同小异，关键问题在于生态的推广，如果没有硬件和软件生态，再天花乱坠的构架，也不顶用。 黄修远粗略介绍了一下两个芯片构架，然后总结道：“我知道，芯片构架这种东西，其实并没有什么难度，唯一的问题，是如何发展产业生态的问题。” 你还知道生态问题底下不少人心里面暗自吐槽起来。 在他们看来，燧人公司开发的芯片构架，无异于自讨苦吃，毕竟现在的软件和硬件，都形成了一整套体系，要他们支持燧人公司的新构架，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突然一个高校的研究生举起手来。 黄修远抬手示意他发言。 那研究生抬了抬眼镜问道：“黄先生，我想知道伏羲构架如何推广如果无法建立一个产业生态，我个人不看好这个项目。” “你的问题非常好，如何建立一个产业生态”黄修远笑了笑，随即打开下一页的内容，投影在大屏幕上。 上面写着产业生态和详细内容。 “在我看来，芯片构架的产业生态，自下而上应该是半导体材料、半导体设备、半导体制造与设计、配套系统软件、应用电器设备、应用软件这些环节。” “而其中最重要的一部分，其实是硬件中半导体制造设备和半导体制造，如果没有这两个环节，就算是有所谓的生态，也不过是海滩上的沙雕，经不住风浪的打击。” 听到这里，紫光集团的一个副总，站起来问道： “黄总的意思是打算自研半导体制造设备和制造技术。” 黄修远毫不客气地反问道：“不自研，难道等西方人送上门来” 就在这时，良想的鹏城分公司副经理，也举起手来发问：“这是你们燧人公司的经营理念，我们没有资格阻止，但是请不要用这种方式绑架其他企业，毕竟大家都是要吃饭的。” “哈哈，我什么时候说要绑架你们”黄修远笑了起来：“我首先声明一件事，这一次研讨会，你们愿不愿意加入伏羲构架的生态打造，我并不勉强，毕竟人各有志。” 面对黄修远的回答，参加会议的企业团体，既感到意外，也感到黄修远目空一切，太过于自信了。 研讨会再次恢复正常，一个上午下来，都是在介绍伏羲构架的一些具体细节，和燧人公司持有的相关专利。 中午吃饭休息后。 下午两点半，研讨会继续进行。 这一次黄修远终于进入了，真正的核心话题。 “上午大家都非常不看好伏羲构架，那下午我就介绍一下，燧人公司即将推出市场的产品。” 控制大屏幕的工作人员，立刻打开准备好的宣传短片。 看了几分钟，整个会场鸦雀无声。 宣传短片的一开始，是古人们，从蛮荒时代的石刻，再到隋唐时代的雕版印刷术，宋代的活字印刷术，再到现代的光刻技术。 然后画面一转，又出现原始部落的兽皮编织，再到东周时代的刺绣工艺，宋代黄道婆改良纺织技术。 最后出现一台设备，在快速又精确的编织着一匹“布”，而在布一侧，标准40/60纳米的尺寸。 研究纳米光电子的陈海深，拧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一阵刺痛感，让他清醒过来，他有些惊魂未定地转过头： “老王，这东西” 王存节也是一脸的不淡定，随即：“这个真的不好说，听说哈佛大学的查尔斯李波教授，在这方面进行过非常多的研究，只是当年产业界并没有采用纳米线的路线，而是走湿法光刻的路线。” 而在场的不少人中，包括中科院苏州纳米技术与纳米仿生研究所的研究员陈立桅、湘省大学特聘教授段镶锋、复旦大学化学系教授郑耿峰、水木大学物理系教授范守善，都是查尔斯李波的学生。 他们都从事纳米材料的相关科研方向，看完了宣传短片后，就知道燧人公司走的技术路线是什么了，同时也明白了这个技术的关键。 纳米线半导体的关键，在于材料的大规模标准化生产，如果没有办法提供大规模纳米线材料，那这个技术不可能应用于工业化生产。 突然陈海深反应过来，然后激动不已的说道：“老王，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额……你明白什么了”王存节一头雾水。 脸色涨红的陈海深，语气微微颤抖：“玻璃光盘的铝纳米线网格，我知道这个纳米线网格是怎么来的了。” 被一提醒，王存节也反应过来了，同时他心里面掀起了惊涛骇浪，原来燧人公司早有准备。 又联想到目前已经大规模量产的玻璃光盘，也就是说燧人公司的纳米线生产技术，应该早就可以工业化了。 在场的人都是聪明人，很快他们就将玻璃光盘和纳米线技术联系起来，推理出燧人公司基本大规模量产纳米线的技术。 黄修远环视所有人，缓缓开口说道： “各位的心里面已经有答案了，没有错，我们公司已经实现了各种纳米线的大规模量产技术，在璃龙光盘上的应用，不过是小试牛刀。” 他的声音，如同一把大锤，重重的砸在所有人的心脏上，让现场都一片肃静。 “目前我们已经成功研发了纳米线纺织机——缁衣。” 大屏幕上出现缁衣—的图像，以及一些技术参数和相关介绍。 “初代缁衣的加工精度为40～60纳米，单台设备每天可以加工730～50亿个晶体管。” “目前龙图腾的汕美半导体基地、德州半导体基地，已经拥有超过20条芯片生产线，处于试生产有35条。” 所有人的呼吸都粗重起来，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将他们都打得措手不及。 按照黄修远公布的信息，拥有上百条芯片生产线的龙图腾，目前正在测试芯片制造。 敢一下子上马上百条生产线，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燧人公司对于自己的技术非常自信。 要知道目前的芯片工艺上，进入大规模量产的芯片工艺在40纳米左右，前沿的在32纳米左右，还没有大规模量产。 如果这个缁衣纳米线纺织机和纳米线生产技术是真的，那代表燧人公司的芯片制造技术，已经追赶上了国际先进水平。 黄修远拍了拍手，顿时大屏幕缓缓升起，露出后面隐藏的东西，一台缁衣—静静地陈列在那里。 “这就是缁衣纳米线纺织机的样机，欢迎各位上台来验证。” 顿时整个会场的喧嚣起来，就算是平日里淡定无比的专家教授，也迫不及待的举起手来，希望可以上前去仔细观摩一番。 很快黄修远就点名了0名与会者，上台观摩缁衣纳米线纺织机的制造过程。 第一百五十七章 抉择 第一批上台观摩的与会者，有中科院对王存节、陈立桅、华为海思的研究员、紫光的副总、水木大学的范守善院士等人。 工作人员操作着设备，在设计好的芯片设计图中，挑选了一种简单的电控芯片，随即点击操作电脑上生产按钮，缁衣纳米线纺织机的各条机道，迅速运行起来。 黄修远指着透明的观察窗口，向王存节等人说道：“各位，现在设备开始编织纳米线芯片了。” 缁衣纳米线纺织机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改进，不仅仅生产速度提升了，对于生产车间的环境要求，也急降低了非常多。 通过整机的真空密封改造，减少了对外部生产车间的洁净度要求，另外还有增加了自动动平衡系统，减少环境震动，对于生产过程的干扰。 一条条各式纳米线，在操作系统的自动化程序控制下，编制成为一个个晶体管、一条条微电路。 台下的人，也通过座位附带的电脑显示屏，看到了实况转播画面。 看着纳米线编织的芯片布，一点点被编织出来，芯片布的第一节布制造完成，缁衣纳米线纺织机内部的硅纳米电镀系统启动，对这一节芯片布进行电镀。 随即激光分割系统启动，切下那一节芯片布，这就是一块大集片，是一块边长400毫米的正方形，上面是3200块电控芯片。 “不可思议。”王存节戴着实验手套，双手微微颤抖着，就如同懵懵懂懂男女之间，发生第一次亲密接触。 光滑的表面，布满了银灰色、黄铜色的线条和线结，借用电子显微镜的辅助观察，那些线条就是微电路，而线结则是晶体管。 “黄总，你们试生产的芯片，应该进行过相关测试吧?”紫光的副总急忙问道。 黄修远点了点头：“当然，这些电控芯片，都是我们公司自己要使用的。” 说完，他又吩咐工作人员，将这片大集片进行再次分割，分割出3200块电控芯片，然后通过话筒向所有人说道： “这些每个团体，可以领取三块电控芯片的半成品，这些电控芯片只需要进行简单的封装，就可以进行性能的测试，我们燧人公司的产品，向来都是真金不怕火炼。” 工作人员将包在小密封袋的电控芯片半成品，分给在场的各个团体代表。 而台上的缁衣纳米线纺织机，迎来一波又一波的专家学者、工程师和企业代表。 观摩了芯片制造过程，回到座位的人，立马和团队的同伴讨论起来。 徐军拍了拍额头：“任总，我现在非常纠结呀！” “我知道。”任老总同样是陷入了纠结之中。 或者说在场的不少人，都陷入了这种纠结。 因为缁衣纳米线纺织机的技术已经非常成熟，加上燧人公司的纳米线可以量产，这代表在这个星球中，出现了第二种大规模生产芯片的技术路线。 被西方势力技术封锁的华国，之前一直没有办法获得先进的光刻机、蚀刻机、离子注入机之类。 唯一的一家半导体制造企业，中芯国际还是戴着镣铐走路，不是专利壁垒，就是设备禁购，还被台积电暗中掌握了10的股份，做事情束手束脚。 任老总表情非常严肃：“我们必须做出决定，这关系到华国未来在半导体领域的话语权，也关系到我们的产业链安全。” 作为一个带领华为，从交换机发展起家，发展成为全面的通信设备、服务器、手机、笔记本制造商，他的战略目光，自然不是短浅的。 虽然华为非常注重国外的市场，但是这不意味着，他没有发展国产芯片的想法。 外面的再好，终究不是自己的。 以前是没有机会，现在机会就摆在眼前，任老总做出了决定：“我们必须支持燧人公司，就算是国外的产品不能用，国内的产品也要推动芯片国产化。” 浪潮、长城、紫光这些企业代表，有话事人在场的，都做出了决定，话事人没有来的，纷纷打电话汇报情况。 之前质问黄修远的良想副总，此时脸色也有些挂不住，急忙给北平总部打电话。 接电话的是杨原清。 良想北平总部的总裁办公室。 杨原清听完了汇报后，脸色一下不好看起来，前几天他和柳弘毅，还瞧不上燧人公司，却没有想到，打脸来得如此之快。 他非常纠结，随即吩咐那个副总，继续参与研讨会，挂了电话后，立刻给去纽约出差的柳弘毅打电话。 纽约，原ib的p业务中心。 刚刚和几个米国半导体企业的负责人吃了晚餐，正在睡觉的柳弘毅，突然被电话吵醒。 他一下子清醒过来，这个手机号是他国内的专用号，只是良想中的少数亲信才知道，而这么晚还打电话，肯定是国内出大事了。 “喂，原清，有什么事？” “柳董，打扰您休息了，我有一件急事，需要马上汇报。” 柳弘毅拿起眼镜戴上：“说吧，我听着。” “是这样的……”长话短说的杨原清，花了十几分钟，解释了燧人公司在研讨会公布的伏羲构架、缁衣纳米线纺织机、纳米线芯片生产技术。 柳弘毅下意识看了看墙壁上的挂钟，竟然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你确定?” 也难怪他怀疑人生，刚刚出国两天，然后国内的半导体技术，就在一夜之间突飞猛进。 “柳董，我也不想相信，可是现场国内的各个企业都去参加，总不能他们集体开玩笑吧！” “好吧！”柳弘毅沉默了一会，缓一缓一片空白的大脑，又深呼吸一口气：“原清，你和其他人的看法呢?” “……”电话对面安静了一会，然后传来：“我们的国际业务太多了，而且一直用x八6构架的零配件，如果支持燧人公司的伏羲构架，相当于从零开始，那我们的p竞争力，甚至不如长城。” 柳弘毅听出了言外之意，这是一道二选一的送命题，选择米国的x八6，意味着和燧人系分道扬镳，日后国内的市场，可能要出现大麻烦；现在伏羲构架，相当于自废武功，重新修炼。 “你认为他们成功的可能性多大?” 电话对面的杨原清，想了想回道：“在国内生存下来的可能性五五开，国际基本没有希望。” 权衡利弊了一会，舍不得国际市场的柳弘毅，做出了决定：“那就跟着喊喊口号即可，让燧人公司自己去搞，反正我们不会用伏羲构架。” “我明白了。” 在这激荡的时代潮流中，有人选择随波逐流，有人选择战天斗地，有人选择自甘堕落。 或许这就是人性。 第一百五十八章 各方反应 研讨会继续进行着。 不少之前没有过来的企业、科研机构，也急匆匆购买机票，直飞鹏城宝安机场，准备连夜赶过来汕美。 当天晚上。 国家电视台的黄金档八点钟新闻。 罕见用了五分钟的时间长度，报道了汕美半导体产业研讨会的内容，包括黄修远的演讲、缁衣纳米线纺织机、伏羲构架、纳米线芯片技术。 加上陆续上传到时光博客的现场视频剪辑版。 顿时引爆了国内的舆论，很多人不知道这些技术的重要性，但是那些相关从业者，却被这个消息炸得目瞪口呆。 江城。 中芯国际。 作为国内唯一可以生产中端芯片的企业，这里也是国内半导体人才的汇聚热点。 从南波湾到内地工作了五六年，张宽人一直有一种高高在上的心里。 事实上，在中芯国际内部，可以大致分成三个派系，海归派、本土派、台派，内部的勾心斗角非常严重。 刚刚因为和台积电的官司，总裁张汝京被迫辞职，将位置交给王宁国，同时将一部分股份出售给台积电，换取台积电的官司和解。 本来张汝京的存在，才勉强维持了中芯国际内部的派系平衡，当他一离开，整个中芯国际都陷入了动荡不安中。 特别是台积电方面的暗中掺沙子，更是加剧了内部的派系斗争。 作为台派的张宽人，自然看不起本土的土包子，他刚在公司员工餐厅吃完饭，正准备下班回去宿舍休息。 遇到了平日不对付的赵辉东等人，一直被他压一头的赵辉东，突然开口说道：“听说你升职了，那还真是可喜可贺呀。” “……”虽然不对付，但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张宽人还是露出了得意的笑容：“都是上面提携。” “对了，我之前已经递交的辞职信，昨天已经批复了，下个星期要离开了，部门的工作我们尽快交接一下。”赵辉东也笑容满面的说道。 巴不得赵辉东滚蛋的张宽人，脸笑肉不笑的说道：“哦?那就祝贺你前程似锦，交接的事情没有问题，你就安心的去吧！” “呵呵……”赵辉东带着几个人去餐厅点餐。 来到餐桌。 “赵哥，咱们这一次是赌对了。”其中一个年轻人一边夹菜，一边笑道。 另一个戴眼镜的中年，也感叹道：“以后龙图腾那边肯定比中芯好，就不知道会被安排到哪个地方。” 赵辉东作为一个海归派，本身倾向于本土这一边，只是中芯国际内部的勾心斗角，让他工作得非常不顺心。 由于股权问题，中芯国际内部没有一槌定音的派系，当精神领袖张汝京离开后，这种派系之间的裂痕，就更加的激烈起来。 几个月之前，就有龙图腾的人事部，秘密找他谈跳槽的事情，本来他还犹豫不决，但是看到董事会准备罢免张汝京后，他终于下定决心，跳槽过去龙图腾。 又顺带将几个自己要好的同事，也一起拉过去。 他没有想到，自己刚做出决定，还没有半个月，龙图腾的母公司燧人公司，就向全世界抛出全新的纺织芯片技术。 刚才他们看了时光博客的研讨会剪辑版，才知道自己加入了一家多牛逼的公司，这是要原地起飞的节奏。 有人欢喜有人愁。 另一边，回到宿舍的张宽人，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上网开始冲浪。 登录了自己的新蓝博客号，突然看到了一条热搜。 ［华国半导体的巨大突破，或将改写世界半导体格局。］ 他撇撇嘴，有些不以为然，心里面鄙视这些土鳖没有见过世面，不过很快他就发现不对劲了。 新蓝博客也模仿时光博客的社圈国内，他们中芯台派在新蓝博客的社圈内，有一个叫桃园南波湾的半导体圈子。 今天进入这个圈子后，他发现不少人，都在讨论一件事，他好奇的询问了一下，才知道是在讨论燧人公司和一种新的芯片制造技术。 “新的芯片制造技术?我不相信，这一定是那帮土鳖在吹牛。”他眼神中充满了怀疑。 手指在键盘上飞舞着，不断在网络上检索相关的资料，但是越来越多的数据，证明纺织芯片是存在的，而且已经是成熟的技术。 最后他大汗淋漓地瘫在椅子上，眼神中，是五味陈杂的失落，那种优越感被击垮了，他引以为傲的半导体优越感，仿佛一瞬间不复存在了。 巨大的心理落差感，让张宽人一时间难以接受。 这种情况，普遍出现在中芯国际的台派、海归派中，他们突然感觉自己从西方世界学习了先进的知识、理念，也不能造出一颗真正的“中芯”。 而单打独斗的燧人公司，却可以杀出重围，凭借一己之力，拉平了华国半导体和西方半导体的巨大差距。 之前他们还在时光博客上，对龙图腾和燧人公司冷嘲热讽，到头来才发现，原来小丑是自己。 而此时的新蓝博客和时光博客，不少大被直接捶爆了，不过新蓝博客立场偏向于那些大，而时光博客则在鞭尸那些大。 不少时光博客的用户，直接冲过去新蓝博客，不断讨伐这些大，新蓝博客只能用删帖、限流、视而不见来应对。 国内网络上热议不断，而国外的半导体企业，此时也收到了风声。 刚刚好是白天的米国，当天米股一开盘，英特尔、英伟达、高通、德州仪器、米国应用、戴尔、ib等半导体企业，股票不同程度的下跌。 很多不明就里的人，一番打听后，才知道是大洋彼岸的那个国家，研发了一种全新的芯片制造技术，这个利空消息一出，导致米国半导体产业受到影响。 而西方的各个门户网站、社交软件、电视新闻，都开始报道这件事。 因为他们感受到了威胁，而且是非常巨大的威胁。 ［东方巨龙的崛起，半导体产业惨遭蹂躏。］——纽约时报 ［光刻s纺织，芯片的战争。］——nn ［我们还需要第二种芯片制造技术吗?］——bb 对于新闻媒体渲染的威胁论，西方各个势力之间，却表现出各不相同的态度。 米国半导体产业界忧心忡忡，英特尔、高通、德州仪器、ib、应用材料等公司，其实在昨天晚上就收到了消息，还顺手做空了自己公司的股票。 而大西洋对面的西洲联盟，对于华国半导体产业的突然爆发，虽然感到措手不及和不舒服，但是反应却没有米国那边激烈。 因为西洲联盟的半导体产业，本身就处于弱势地位，他们心里面有自己的小九九。 第一百五十九章 精密仪器 11月9日。 国内可以赶过来的半导体相关企业老总、科研机构研究员，都来到了汕美城区。 包括之前被中芯国际解聘的张汝京，也出现在这里。 整个汕美城区的热闹起来。 燧人公司的总部会场，又临时开放了一部分会议室，提供给参与研讨会的企业、科研机构团体开会，或者讨论半导体技术。 近水楼台的华为公司，从鹏城调了上百名半导体研究员，还有公司的战略研判团队，都连夜过来汕美。 今天的研讨会，延续昨天的议题。 黄修远和陆学东、张镜鉴、张维新等人，代表燧人公司，和各个企业展开产业研讨。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龙图腾、燧人材料基本承担了半导体设备、半导体材料两个大环节。 而半导体制造环节上，肯定不可能被龙图腾一家吃下，一来这个市场份额非常巨大，单单是华国的本土市场，就足以养活不少企业。 二来，吃独食不仅仅遭人嫉恨，还容易被反垄断找上门，另外其他电器电子设备企业，也要担心被燧人公司控制的问题。 因此芯片制造这个环节，除了龙图腾，华为打算成立自己的芯片制造子公司，紫光集团同样有意开拓的芯片制造领域，加上本来就在芯片制造领域的中芯国际。 估计国内会形成4～6家芯片制造企业。 只是大唐集团的老总，此时却非常的头疼，因为在大唐集团的产业板块中，他们是计划控制中芯国际，发展成为华国的芯片制造龙头企业。 但是中芯国际的内部股份非常复杂，大唐集团目前持有1657的股份，魔都实业持有1009，以及台积电持有的10。 另外还有外资的高盛、摩托罗拉、祥峰投资、德意志管理基金，台资的汉鼎亚太、永威投资。 最后是张汝京、江上舟等创始人的持股。 虽然大唐集团目前的中芯国际的第一大股东，问题是1657的股份，就算加上同样是国资的魔都实业，才达到2666的比例。 而台派和外资，肯定不愿意看到大唐集团控制中芯国际。 现在大唐集团陷入了两难之中，如果继续抓中芯国际，外资和台资肯定不会轻易放手。 如果选择另起炉灶，那倒可以避免去抢中芯控制权的内耗。 这件事，自然不是一时半会可以下定决心的。 而国内的另一个通信设备巨头，中兴通讯也蠢蠢欲动，似乎在思考介入芯片制造，完善本身的产业链。 一个芯片制造环节，就有这么多企业盯上，剩下的芯片设计、芯片封装封测、整机设计之类，各个企业都在各显神通。 或许比较郁闷的公司，当属北方华创、中微电子这些半导体设备制造商，因为他们发现自己被燧人公司打了一记闷棍。 燧人公司总部的三楼会议室。 中微电子、北方华创、魔都微电子等十几家半导体设备制造商，此时都被邀请到这里，讨论未来的事情。 负责这一次谈判的人是张维新。 “各位，我们开门见山的说吧！现在光刻机、蚀刻机，在新工艺中，基本用不上了，我们公司也不想赶尽杀绝，现在有两个方案，一个是你们自谋出路，另一个是加入精密仪器联盟。” 魔都微电子的总经理李明程，看完了龙图腾公司的方案。 所谓的精密仪器联盟，那就是专门生产精密仪器的企业，大家联合在一起，在技术上通过专利授权，实现技术共享，同时形成全面的产业链配套。 例如光刻机技术，虽然在新工艺的芯片制造上，失去应用的地方。 但是光刻机本身就是一个大系统，一台光刻机，包含200多个传感器、13个分系统，集成了光学镜片、深紫外光激光器、自动对准系统、平衡系统、整体控制系统、顶级伺服电机等。 这些技术，并不会因为光刻机没有用了，就彻底没有用了，经过重新整合后，可以应用于其他精密仪器。 由于燧人科技的科技爆发，西方对于华国的精密仪器禁售范围加大了，同时也排查得更加严格。 近期中检公司负责建设的十几个实验室，就出现了顶级精密仪器无法到位的情况，原因就是这些顶级精密仪器的生产商，被他们背后的大资本巨头警告了。 虽然黄修远在成立蜗牛工业时，就开启了精密仪器的自主研发工作，只是精密仪器的研发，需要时间积累。 就算通过并购，将国内十几家相关的小企业吞并重组，加速了蜗牛工业的精密仪器发展，目前还只能生产中低端产品。 在这一次推动纳米线半导体技术后，国内的半导体设备制造商，肯定会遭到严重影响。 黄修远看到了一个机会，因此吩咐张维新，约谈北方华创、中微电子、魔都微电子这些企业，通过组建精密仪器联盟，整合和扶持这些企业，打造国内的精密仪器产业链。 李明程有些迟疑的问道：“张总，精密仪器联盟的框架是否太严格一些?” “各位，难道天下有免费的午餐?我们公司拿出资金、市场和技术，自然要保证精密仪器联盟的健康发展。”张维新毫不客气地说道。 一众半导体设备制造商，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虽然精密仪器联盟中，对于加入的成员，龙图腾不追求控股，但是相应的管理制度和监督，还是非常必要的。 龙图腾引入了刺槐蚁公司的模式，希望在整合这些企业的过程中，减少一些不必要的问题。 权衡利弊之后，各个半导体设备制造商初步答应了条件。 加入精密仪器联盟后，好处自然是背靠大树好乘凉，龙图腾和背后的燧人系，不仅会给资金、技术和管理，还会安排订单，组织专门的科研项目。 虽然会被龙图腾公司半控制，但是在联盟的基本法上，为了打消这些公司的顾虑，龙图腾公司承诺不会主动要求控股，除非这些公司的股权所有方，自己愿意出售给龙图腾公司。 除了半导体设备行业，国内半导体材料上，也基本是全军覆没了。 因此由燧人系的另一个子公司燧人材料，出面成立材料联盟，管理这些半死不活的半导体材料企业，研发各种新材料。 随着精密仪器联盟、材料联盟的初步建立，燧人公司稳住了上游的半导体相关企业。 接下来才是大难题，因为芯片制造、芯片设计、以及整机系统，这些都成为了讨论的问题。 虽然燧人系的影响力非常大，但是这件事上，确实需要所有企业共同努力，不然这个生态很难建设起来。 第一百六十章 开发和信心 华为海思和中兴微电子，都是国内大型的芯片设计公司，接到总公司的指示后，他们急匆匆组织了团队过来。 在主会场上，国内的芯片设计公司都或多或少派人在这边观摩。 目前国内除了华为海思、中兴微电子、紫光展讯，还有中微天、汇顶科技等。 这些国内顶级的芯片设计人员，和龙图腾的芯片设计人员，讨论着新工艺下的芯片设计。 在那台缁衣纳米线纺织机一旁，又布置了不在少数的电脑，加上这些芯片设计人员带来的笔记本之类，这些电脑散发的热量，都让室内的气温上升了不少。 今年十月份通过实习考察的王志远、陆启夫，在璃龙光盘事业部工作了一个月，上个月正式加入了龙图腾微电路设计实验室。 此时，他们正在给几个同行解释着一些问题。 “王研究员，这个晶体管的设计，为什么是采用这个形状?”一名三十多岁的工程师，有些脸上发烫的问道。 毕竟他们干了一辈子光刻法的芯片设计，现在又要走一条陌生的道路，还要向刚刚毕业的菜鸟请教，确实挺尴尬的。 “这个设计，灵感来源于绳结中的四方编结，目的是为了保证晶体管不被击穿，同时也是为了方便制造。”王志远一边解释，一边在草稿纸上画一个草图。 “原来如此。”中年工程师点了点头。 王志远紧接着解释道：“由于纺织法的工艺，灵感来源于纺织、刺绣、结绳，所以我们会参考则方面的专业书籍。” 迅速笔记下来，中年工程师又问了其他一些问题。 在初步交流过程中，各个公司的芯片设计人员，发现具于纺织法进行芯片设计，有光刻法难以做到的好处。 比如在多层的立体芯片设计上，纺织法就比光刻法简单，这个简单是体现在制造工艺上。 光刻法在制造单层芯片，难度还没有太大，当人类需要的布置的晶体管越来越多、越来越小、越来越复杂，多层的立体芯片设计便应运而生。 但是光刻法说白了，就是印刷术的纳米版本，印刷术适用于平面的大规模制造，但是在立体结构中，就明显有些水土不服了。 做芯片设计的华为海思工程师们，就经常被立体结构搞得掉头发，虽然单层晶体管的立体结构还算简单，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芯片的未来方向，就是由平面走向立体，未来芯片的结构会越来越复杂。 而纺织法则提供了另一条思路，在立体结构的设计和制造上，纺织法具备天然的先天优势。 现在光刻法在单层晶体管上，都要来回光刻、蚀刻、离子注入，一旦进入多层立体阶段，所有设计工程师的发际线，只会后退得更加快。 制造工艺的基础，决定了产品设计的难度。 会场的另一侧，一个小会议室内。 李英杰放下手上的电控芯片设计草图，看到走进来的一个老熟人，站起来打招呼道：“老郑，你小子发达了。” 国字脸的中年男子，就是之前从中科院跳槽到龙图腾的郑胜彪，他笑着回道：“混口饭吃而已。” “听说燧人公司的期权激励不错，应该会配股给你吧?”王存节羡慕的问道。 “确实不错，是龙图腾公司的虚拟股，有没有兴趣过来。”郑胜彪说着说着，就开口邀请。 “好你个郑胜彪，挖墙脚都这么明目张胆了。”李英杰笑骂道，不过他又紧接着说道： “存节，你可以考虑一下，毕竟中科院的前景也就那样，对了，胜彪，龙图腾应该有外聘顾问、或者合作实验室之类吧?” 郑胜彪点了点头：“确实有，不过核心实验室，一般不接受外聘顾问，只有签约科研人员，毕竟里面有很多敏感技术。” “哦?”李英杰若有所思：“你们的新一代纳米线纺织机进度到哪里?” “哈哈，这个可不能说。” 人精一个的李英杰，显然读出一些信息：“看来你们的进度不错。” “毕竟三代同堂才是圆满。”郑胜彪隐晦地说了一句。 三代同堂?李英杰、王存节瞬间反应过来。 产业界一般有生产一代、储备一代、研发一代的模式，虽然很多公司只能做到生产一代、研发一代。 从郑胜彪的潜台词中，他们知道缁衣纳米线纺织机的研发进度，可能已经进入了第三代了。 这个信息，让李英杰和王存节感到震惊。 对于这个信息，其实郑胜彪是故意透露给中科院的，这是燧人公司暗中授意的。 现在燧人公司要搞全新的芯片体系，必须给上面一个信心，而已经储备了一代缁衣纳米线纺织机，正在发展第三代，这就是一个巨大的底气。 想明白其中用意的李英杰，笑着说道：“老实说，你小子的嘴巴可没有这么漏风，是燧人公司让你透的吧！” “三代是真的，第二代已经可以生产了，只是目前单机的芯片制造效率还有些上不去。” “精度和效率多少?”王存节小声的问道。 郑胜彪说了一个数据：“每天400～500亿晶体管，精度是20纳米。” “不少了。”王存节言简意赅的说道。 郑胜彪摇了摇头：“不行，现在pu的晶体管数量都上10亿量级了，一条生产线一天生产四五十块pu，根本不顶用。” 王存节也表示理解，毕竟他们是科研人员，想法还相对简单一些，商业化的思考，自然不能这样，他岔开话题：“纺织芯片的工艺，我个人非常看好，毕竟在未来的立体结构上，纺织法大有可为。” 拿起一份芯片设计资料，李英杰有些感慨：“话说黄修远倒是舍得，竟然直接公开了纺织芯片的设计思路和细节。”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郑胜彪摊摊手：“纺织法芯片的生态，需要国内企业的支持，黄总这样做，是为了增强国内的芯片设计底蕴，毕竟国外的半导体不会善罢甘休的。” “是呀！接下来，肯定是疾风骤雨。”李英杰深有同感。 国内之前不是没有发展自主芯片的计划，只是因为种种原因，最后都无疾而终了。 连之前发展国产操作系统，都因为微软故意放任盗版，导致国产系统胎死腹中。 而现在燧人公司连西方半导体的根都要挖了，他们不狗急跳墙，已经是非常克制了。 精密仪器的进口收紧，只是一个前戏。 接下来西方半导体企业，和背后的大资本巨头，肯定会想方设法破坏纺织法芯片、伏羲构架的推广。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第一百六十一章 合作与专利 拿到龙图腾公司的大量芯片设计资料后。 华为海思的芯片设计团队，在汕美城区临时租借了一栋办公楼，这也是很多公司目前的做法。 原本计划三天的研讨会，延长到了半个月，毕竟很多细节和技术标准，都必须讨论确定下来，日后才不会因为各自为战，被西方半导体各个击破。 而考虑到未来方便和燧人公司沟通，华为、中兴、大唐、紫光、浪潮和长城等公司，都选择在汕美设立办事处。 在华为的临时办公楼里。 芯片设计团队的几个项目负责人、战略研讨团队的负责人，正和任老总、徐军讨论着未来的战略。 “任总，从技术上来讲，燧人公司的基本已经完成了半导体的革新基础，他们又开放了伏羲构架、纺织芯片的设计细节，和一部分芯片的设计实图，我们只需要根据这个框架，设计出自己的芯片。”芯片设计工程师赵安邦解释道。 任老总想了想，揉了揉太阳穴，有些疲惫的询问道：“如果要设计出类似于英伟达的pu芯片，大概需要多长时间?” 赵安邦在大脑中估算了一下，才回道：“保守估计，至少要一年半左右，毕竟这是全新的工艺，很多地方我们需要积累。” “任总，一开始上马pu肯定很困难的，龙图腾目前也只有电控芯片、音频芯片之类，还是处于试生产阶段，他们的pu估计也在设计中。”徐军说了自己的一些想法。 “我当然知道pu的设计难度。” 赵安邦建议道：“现在的当务之急，其实是拿到一条生产线，我们可以一边设计，一边在生产线上验证技术。” 此时徐军想起一件事：“对了，任总，今天我们还要去龙图腾的海丰县半导体基地，时间差不多了。” “那就走吧！” 他们搭乘中巴车，从城区向海丰县的公平镇而去，龙图腾的半导体基地，就建设在公平镇上。 这几天的高强度研讨会，让一行人都身心俱疲，一沾到座位上，就闭目养神起来。 一个小时后。 中巴车到了公平镇。 龙图腾的半导体基地大门口。 黄修远也在这里，这些天他除了开会，有空就过来半导体基地，因为科研部半导体科研项目、实验室，有一部分都转移到这边来。 虽然陆学东和张镜鉴、郑胜彪等人，经过了磨砺后，可以独当一面，可以独立主导半导体设备、芯片的设计工作。 但是他们还是比不上黄修远，毕竟超忆者的可怕，在于过目不忘带来的庞大知识量，加上可以粗糙的控制记忆，形成类似于思维导图和记忆宫殿的模式。 而且黄修远脑海中，那未来五十多年的技术，可不是白搭的。 他亲自加入项目中，对于一些问题进行指导，又提出了非常多有价值的想法和方案，减少了走弯路的情况。 今天刚好华为要过来，他又在半导体基地，就亲自过来接待。 “任总，欢迎。” “黄总太客气，我们边走边聊。” 一行人来到基地的生产车间外面，更换了防护服后，通过了除尘清洁区，进入一片洁白、银灰的生产车间。 看着没有生产的车间，任老总好奇的问道：“黄总，这些生产线还那样调试好吗?” 黄修远笑着解释道：“目前汕美半导体基地的生产线比较少，只布置了20条，因为这边暂时没有生产任务，生产任务都集中在德州那边?” “德州?哈哈……”任老总似乎想到了什么：“黄总的德州，可让德州仪器寝食难安呀！” “时代在变化，说不定日后德州芯片，可以逆袭德州仪器。”黄修远也笑着回道。 走到生产车间的其中一条生产线旁边，这是龙图腾和蜗牛工业联合打造的芯片生产线，零部件除了自己研制，其他都采用了国内企业的产品。 这条生产线，目前正在试生产，任务是给芯片设计实验室流片，比起一次流片几千万起步的光刻法，纺织法的流片成本低得可怜。 “任总，近期的芯片生产线订单，可能需要排一段时间，很快只能在明年六月份左右。” 任老总表示理解：“没问题，反正现在海思那边正在适应新工艺，我们初步是打算设计一些简单的芯片，pu和gpu没有那么快。” “简单芯片也要流片的，如果有需要可以找龙图腾，我们这边的生产线，目前都用在流片上。” “非常感谢。” 看着正在快速运行的生产线，任老总、徐军等人，也不由自主的露出羡慕的表情。 目前缁衣—1的销售价格，一条生产线加上配套一共6000万。 华为一口气就订购了50条生产线，一共是30亿的订单。 实际上，缁衣—1的生产成本只有七百万左右，真正大头的地方，是知识产权方面。 6000万的价格，性价比相当不错，就算是用来生产40纳米级别的pu之类，缁衣—1也是可以做的。 比起一条生产线几十亿起步的光刻法，纺织法可以用生产线数量，来提高芯片生产量。 另外龙图腾卖生产线，设备本身的利润虽然挺高的，但是真正的利润，在于半导体材料的供应。 其实缁衣—1的技术含量不高，如果华为、中兴之类下定决心，要不了一两年，就可以模仿出来。 但是纺织法的关键，不在于加工设备，而在于纳米线的大规模量产。 毕竟当年西方产业界，在纳米线路线、湿法光刻路线的考量中，就因为纳米线无法大规模的标准化生产，才选择了湿法光刻。 而龙图腾的缁衣—1，关键在大规模量产的纳米线上，纳米线半导体材料的技术，基本被燧人材料垄断了。 各种纳米线材、硅纳米电镀剂、离子沉积剂，只能向燧人材料采购。 事实上，随着纺织法芯片的消息出现，全世界的半导体产业中，除了英特尔、德州仪器、英伟达、格芯、台积电、三星、联发科这些芯片制造企业，感到巨大压力外。 光刻巨头阿斯麦，和其他半导体上游的东京电子、应用材料、信越、lg、西门子这些公司，更是受到了当头一棒。 阿斯麦的股价在三天内，就下挫了2八6，其他半导体材料、半导体设备，基本就是一片愁惨淡。 对于这些公司的遭遇，在汕美的黄修远，并没有去关心，他陪同任老总、徐军等人，考察了芯片生产线。 当天晚上，双方又在芯片专利上，达成了初步的合作方案。 华为、中兴、大唐、紫光这些公司，虽然没有生产芯片的能力，但是在芯片设计领域，还是积累了不在少数的专利。 这些专利对于缺乏底蕴的燧人公司而言，就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第一百六十二章 调查与会议 波士顿，剑桥市。 五大湖和北大西洋的水汽，加上高纬度高气压团的加持，给这座城市带来风雪交加。 在这暴风雪天气中，哈佛大学临近一年的圣诞节假期，不少学生在这边安排度假，或者和亲人朋友一起庆祝。 在距离学校不远的地方。 一栋小别墅里，一个老人正在厨房里面忙碌着，他将自己亲手种植的南瓜削皮后，准备做南瓜派和烤南瓜。 突然门铃响起了。 妻子急忙去开门。 “噢！马克，好久不见。” “爱莎女士，你还是一样美丽，查尔斯老师在吗?”中年男子拿下帽子抖了抖雪花，露出光秃秃的头顶。 厨房传来查尔斯?李波的声音：“马克，我在做南瓜派，你先做一会。” 爱莎接过马克?本杰明的帽子和外套，便直接向厨房走去，随手拿起一个西红柿啃咬起来，片刻后他突然开口：“老师，华国那边的事情，你知道了吗?” “华国?你是说你那个学生创造的纳米线纺织芯片?”查尔斯?李波将南瓜块放入料理机中，按下开关。 “是的，三天前fbi搜查了我的房子，并且带走了我的电脑、笔记本和手机，我也被询问了很多问题。” “fbi?”查尔斯?李波手上的动作一顿：“他们怀疑你泄露技术?这是在开玩笑吗?” “我担心老师也会被波及到。” 查尔斯?李波有些恼怒：“哦买噶！该死又肮脏的政治。” 放好东西的爱莎，拍了拍查尔斯的手：“亲爱的，厨房交给我吧！你和马克聊一聊。” “抱歉，让你担心了。” 客厅。 查尔斯给马克倒了一杯咖啡。 “我和范（范守善）通过邮件，他给我发了不少的内容，这确实是一个伟大创造，我当年没有完成的遗憾，竟然在你的学生手上完成了。” 然而马克却没有一丝高兴，摇了摇头说道：“我和黄只是普通的老师学生关系，去年他毕业的时候，我还给一个平庸的评价，却没有想到，他可以取得如此巨大的科研成就。” 非常理性的查尔斯，喝了一口咖啡：“纳米线半导体的潜力非常巨大，在立体结构芯片方向，比光刻简单得太多了，对于这个西方半导体产业而言，这注定是一场惨烈的竞争。” “关键现在，那帮猎狗竟然盯上我们，简直是不可理喻，我就一个学校老师，又不是英特尔的工程师，我有什么好泄密的?”马克激动的吐槽起来。 “我……” 这时门铃响起。 查尔斯起身去开门，马克突然一种不好的预感。 当木门打开的一刹那，三名黑西装男子冲了进来，其中一人拿出一份文件： “先生，我是fbi的探员乔治，这是搜查令，请配合我们的工作。” “……k。”查尔斯知道这些人没有情面可讲，便让开身体，带着他们进入屋子里面。 在客厅的马克，看到那几个熟悉的面孔，顿时脸色阴沉下来。 乔治也发现了怒视他们的马克：“中午好，马克先生，不要干扰我们的工作，我不想出麻烦，明白吗?” 查尔斯急忙拉住马克，又安慰了在从厨房出来的妻子爱莎，抱住身体微微颤抖的妻子。 而乔治，则带着人对整个房子里里外外，进行了仔细搜查，又带走了电脑、笔记本和手机，以及查尔斯的研究资料之类。 最后乔治又从身上取出一份文件：“查尔斯?李波教授，这是配合调查的通知，请你跟我走一趟吧！” “我需要我的律师在现场。”查尔斯盯着乔治。 “没问题。” 两个小时后。 一处平平无奇的小楼里面。 查尔斯和辩护律师，以及乔治和另外两名探员，在一处审讯室内，现场气氛有些沉闷。 乔治打开录音设备，示意开始做笔录。 “查尔斯教授，你认识这两个人吗?”乔治拿出一张生活照，赫然是黄修远和陆学东。 “n。” “你确定?可是根据我们的调查，在2007年9月14日，你举办了一次南瓜派对，庆祝你种出马州最大南瓜，当时这两个人就参与了派对。” 查尔斯面无表情地回道：“他们是我学生的朋友，我不可能每一个人都认识，k?” “下一个问题，你是否接受某些势力的资助，向对方泄露违禁技术，请你解释一下你账户这3万米元，从哪里来的?” 辩护律师立刻反驳：“乔治探员，我当事人担任华国外籍院士，这并不违反联邦的规定，给津贴这也是国际的惯例。”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反复询问，但是在辩护律师的据理力争下，还是没有被抓住太多问题。 只能抓着几百米元吨税务问题，紧咬着不放。 另一边。 加州，硅谷。 英特尔召开了世界半导体产业大会。 急匆匆从尼德兰搭飞机过来的阿斯麦总裁，来到了英特尔的总部。 在一处大型会议厅内，没有人去欣赏那充满科技感的设计，只有内心的彷徨和紧张。 看着人心惶惶的人群，英特尔总裁保罗?欧得宁内心也是一片沉重，现在他只能祈祷这些企业中，不要出太多猪队友。 他拿起话筒，用低沉的声音开口说道：“先生们，我们今天有必要谈谈世界半导体的未来，因为在太平洋的对面，一个对手正在崛起，如果我们不团结起来，可能会被对方击败。” ib总裁帕米萨诺，站起来发言：“我们ib已经遭到了一次冲击，目前磁带业务，只能依靠政策保护，如果半导体产业不能应对这个敌人，或许我们将失去领先地位。” “帕米说得没有错。”保罗凝重地说道。 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危机的逼近，股市的连续暴跌，就是投资者不看好各大半导体企业的未来。 无论是半导体材料的信越、lg，还是半导体设备的阿斯麦、东京电子、应用材料，或者芯片制造的英特尔、格芯。 甚至连专门设计芯片的高通，都感到了一股彻骨寒意。 毕竟燧人公司可是打算推广伏羲构架的，这意味着一切都要推倒重来，包括芯片设计都会变得不一样。 在一番讨论后，一众企业高管都感到了束手无策，因为他们可以影响华为，可以影响中芯国际，可以操控台积电，却不可能影响到燧人公司，因为这个公司非常排斥外资。 突然东京电子的副社长高桥元策，在英特尔总裁保罗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 “……”保罗眉头一皱。 高桥元策则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保罗，这是现在最好的办法，除非你们有更加好的办法。” 第一百六十三章 东方芯片 12月15日。 加州硅谷。 大批记者包围着一处发布会现场。 现场人山人海，不少半导体企业的商务代表，都在现场热议着。 突然一辆凯迪拉克停在发布会入口，顿时大批记者，如同闻道血腥味的鲨鱼，一窝蜂汹过去。 “柳先生你好！请问……” “请问这一次收购，是否存在内幕交易?” “柳先生，我是bb……” “法克！我脚！” 在保镖的护送下，柳弘毅进入了发布会后台，见到了英特尔总裁保罗、ib总裁帕米、格芯总裁汤姆、阿斯麦总裁温彼得等人。 笑容满面的柳弘毅，立刻和帕米等人握手。 “非常感谢各位的信任，我对此深感荣幸。” 保罗干笑着说道：“柳，合作愉快。” 要不是为了对方燧人系，他们绝对不会和柳弘毅合作，只是他们想来想去，只有良想最合适，或者说柳弘毅这个人最合适。 很快时间到了下午三点钟。 保罗和柳弘毅等人，一起出现在发布会现场，顿时现场的闪光灯不断闪烁起来。 作为主导这一次会议的英特尔，保罗亲自站上了发言台：“先生们女士们，我今天宣布一个最大的消息，我们和良想华国公司合作，打造一个芯片产业园，位置在华国姑苏，为华国的企业和消费者，提供最先进的电子产品。” 现场一片哗然。 bb记者站起来大声的问道：“保罗总裁，请问这个芯片产业园的技术达到了多少纳米?” “40纳米！这将是全世界最先进的芯片制造工艺。”保罗大言不惭的回应。 其实他们研发的32纳米工艺，已经差不多进入成熟阶段了，甚至开始筹备22纳米级别的工艺。 德意志镜报记者紧随其后：“保罗总裁，请问这一次突然的合作，是为了应对燧人公司的纺织芯片吗?” “n，这怎么可能?我们和良想公司的合作计划，其实在两年前就开始秘密谈判，然后在柳回归良想公司后，我们就正式达成一致。”保罗面不改色的回道。 福克斯新闻的记者立刻找茬：“将如此先进的技术投入到华国，是否存在技术泄露的风险?” 对此保罗微笑着回道：“我不认为这有什么，毕竟台积电和三星，也有先进的芯片制造技术，我们应该拥抱世界，积极的面对竞争。” 呵呵……在场的记者，哪一个不是人精，对于保罗的鬼话，他们压根就不相信。 接下来又问答了很多问题。 包括芯片产业园的具体情况。 根据双方合作备忘录的内容，良想公司出资30亿米元，弘毅投资出资30亿米元，然后英特尔、ib、德州仪器、英伟达、三星、阿斯麦一起出资40亿。 股份占比上，良想公司占22，弘毅投资占22，剩下的56由英特尔等公司占据。 这个芯片公司的名字，就叫“东方芯片制造集团”，按照合作方案，东方芯片成为不下于台积电的大型芯片制造企业。 另外英特尔和高通将帮助良想，成立一个芯片设计公司，同样是采用合资的方式，成为类似于高通的芯片设计企业。 然后是阿斯麦总裁上台发言，表示他们将向东方芯片出售12台最先进的光刻机。 其他的东京电子、应用材料、拉姆也纷纷宣布半导体设备的出售合作。 仿佛一夜之间，西方半导体产业向华国敞开了大门。 在一众记者的长枪短炮下，柳弘毅从来没有这么高兴过，他意气风发的宣布，将打造一个东方硅谷。 被大资本操控的新闻媒体，也纷纷炮制出一篇篇溢美之词的新闻稿。 ［这就是自由市场的伟大。］——nn ［为什么是东方芯片?而不是西方芯片?］——bb ［产业界普遍认为，目前的半导体技术标准和发展潜力，可以带领全人类进入智能的时代。］——华尔街日报 ［技术与市场，或者我们只能二选一。］——福克斯新闻 ［保罗?欧得宁一个伟大的技术推广者。］——时代周刊 这个消息传回华国，顿时引起轩然大波，而提前收了大批狗粮的大，纷纷发表自己的“真知灼见”。 连时光博客上，都出现了不在少数的人，在带节奏、写软文，进行密集的信息轰炸和公关。 汕美城区，刚刚和大唐集团讨论了芯片生产线的合作，黄修远还没有踏入办公室。 “黄总，紧急情况。”张雷气喘吁吁的跑过来。 黄修远一边将外套挂起来，一边说道：“出什么事了?” “英特尔和良想发布了合作，成立东方芯片，建厂在姑苏。”张雷长话短说。 黄修远一顿，随即摇了摇头：“随他去吧！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突然他电话响起了，一看原来是任老总。 “喂，任总，可是东方芯片的事情?” “看来你知道了，来者不善呀！” 黄修远笑了笑：“我从来没有将良想放在眼里，管他东方芯片还是西方芯片，燧人公司的战略脚步不会停止，既然选择成为敌人，那就不要怪我碾死他们。” “你有信心就好，如果你这个武林盟主都没有信心，其他公司可撑不起这个盘子。” “一个小小的木马计而已，总有一些人自甘堕落。” “我这边一定支持你们。” “慢慢来，既然戏台搭好了，我们奉陪到底。” 挂了电话，其他公司的老总也纷纷打电话过来，讨论如何应对东方芯片。 被这个消息泼了一盆冷水，汕美城区的半导体产业研讨会热度，有了一个明显的下降。 国内的舆论，分成了两种观点。 一种观点，是认为没有必要发展独立的芯片体系，认为这个代价太大，而且与世界半导体技术脱节，不利于经济全球化和国际贸易。 另一种观点，是支持燧人公司发展独立芯片体系，认为独立自主的技术，有利于产业安全。 这两种观点的支持者，在国内的社交论坛、博客上，展开了激励的碰撞。 而拿着狗粮的公知大，给他们洋爹写软文，反正英特尔总裁保罗?欧得宁，都快成为天不生我，万古如长夜的大圣人了。 对于网络的声音，燧人公司不屑一顾，仍然按部就班的推进战略计划。 而良想在姑苏设立的芯片产业园，也在加速推进着，拿下大片土地，开始筹备建厂的工作。 双方都在进行自己的计划。 获得西方半导体企业的支持，在国内的杨原清，不断暗中联系国内其他相关企业，希望建立自己的产业联盟，将燧人公司排除在外。 有人坚定不移，自然有人临阵脱逃。 而黄修远将汕美的工作安排好，再次北上鲁省。 第一百六十四章 闪退门 12月21日。 黄修远的车队，经过赣省九江后，进入皖南地区。 当天他在潜山县停下来休息。 萧英男向他汇报了今天公司的一些要务，然后是张雷送来晚餐，一份江毛水饺、米查肉和雪湖贡藕，加上一份顶雪贡糕，一个苹果。 江毛水饺其实是小馄饨，黄修远一口一个，不时夹起一块雪湖贡藕，雪湖贡藕就是藕片夹肉做的。 吃了一半，他又喝了一大口热腾腾的汤。 吃饱后，打开笔记本电脑，连接上酒店的网络，这是他专门上网用的电脑，如果是储存重要资料的笔记本电脑，他都特殊改造过的，连上网模块都拆除了，避免笔记本的一些后门，主动开启网络连接系统，将文件上传。 而他上网眼前的笔记本，一般不会处理敏感和重要的资料。 突然他发现自己植入系统的监控程序，提示系统后台正在自己下载补丁，打开监控程序，原来是微软系统的漏洞修复，一共是两个补丁。 黄修远看了一眼，补丁的代码，突然他眉头一皱，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打了几分钟。 两个补丁的全部代码，被他扒了下来，对于微软系统的代码程序，他比盖茨还熟悉。 “难道是蝴蝶效应?”在他记忆中，微软2009年12月21日，可没有进行过漏洞修复的更新。 重新查看了两个补丁的代码，又看了看补丁插入系统后，产生的效果。 嗯?这个是? 黄修远顿时眼神中瞳孔一缩，再次验证了一番，发现其中一个补丁，竟然可以导致邮件的防火墙出现漏洞。 而另外一个补丁，则是一个关联插件，竟然刚好关联到时光博客的登录页面上。 下载一个新蓝博客和一个企鹅涛涛，对比了一下后，黄修远发现这两个软件的登录页面，并没有和那个插件关联。 作为同类型的软件，在正常情况下，没有理由只关联时光博客的登录页面，除非出于某种特殊目的。 重新检查了这一部分代码，他发现这个这些代码虽然不会影响时光博客的登录，但是只要电脑的系统时间和标准时间不一致，就会导致时光博客无法登录和闪退。 尼玛的，这是打算专门给负优化时光博客吗? 配合另一个邮箱漏洞，黑客可以轻易绕开防火墙，将木马植入计算机，改一个时间数据，只是小意思而已。 而且对方干得非常隐蔽，那个页面关联并不是直接作用在时光博客上的，而是作用在时光博客最近正在测试的视频网站——时光视频上的。 通过时光视频，进而影响到整个时光系的软件。 这种非常隐晦的后门，如果不是熟悉系统的人，估计不可能发现这个异常代码，要不是黄修远非常熟悉微软系统，十有八九会忽略这两个补丁。 他迅速冷静下来，从目前的情况来看，百分百是故意负优化时光博客，这是专门针对时光博客的一次阴谋。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对方攻击时光博客的时间，应该会在时光视频公测后，正式上线的那一天来。 也就是明年1月1日。 因为这样可以直接甩锅给时光博客自己，如果到时候加上大批小道消息配合，说时光信息自己更新程序出问题，导致无法登录和闪退，那时光博客绝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他立刻打电话给江淼。 “喂，黄总，有什么吩咐?” “微软今天晚上更新了两个补丁，你立刻让人测试这两个补丁，我发现有问题。” “补丁?好的，我马上吩咐下去。” “记住不要打草惊蛇，将所有证据收集起来，另外立刻准备补丁，给我堵死对方的漏洞。” “明白。” 在汕美总部的江淼，挂了电话后，来到网络监控部，负责晚班的萧远声，听到这个消息后，立刻面露凝重起来。 他们网络监控部是负责时光信息旗下，各个软件的防火墙和信息安全的，虽然注意到今天晚上微软的补丁，却没有太过于关注。 “全体都有，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开始检测系统的风险项。”萧远声大声吩咐后，又转过头来： “江总，我需要软件实验室的支持。” “没问题。” 通过内部的通信软件，网络监查部和软件实验室，以及江淼抽调的精锐程序员，对那两个补丁进行全面分析。 夜深人静，时光信息的大楼仍然灯火通明。 凌晨三点四十分左右。 经过了将近九个小时的反复检测，萧远声拿着一份调查报告，直奔九楼的总裁办公室。 “江总，情况属实，那两个补丁确实有异常，a补丁可以通过邮件绕开防火墙，给黑客操作留下后门，b补丁则关联了时光视频，进而连接整个时光系的软件。” 他一边说，一边在一台电脑上，敲击了几个代码，系统时间被调慢了一秒钟，一连接上网络，和网络的标准时间一匹配，在登录时光信息的页面上，就出现无法登录的情况。 一夜没睡的江淼，揉了揉太阳穴：“真是防不胜防呀！” “确实，如果黄总没有发现，我们肯定会被蒙在鼓里，到时候对方一发难，我们会被打得措手不及。”萧远声心有余悸。 江淼立刻吩咐道：“我们还是太放松警惕了，要吸取教训，从今天起，所有关联我们的软件，就算是操作系统的更新，都要打起精神来，敌人时刻想颠覆我们。” “明白，我一定深刻检讨这一次的经验教训。”萧远声同样明白。 时光信息的对于燧人系非常重要，如果要推广国产系统、国产框架和国产芯片，那作为软件生态的基本盘，时光信息肯定不能掉链子。 而敌人就是察觉到这个薄弱环节，打算在燧人系还没有闭环之前，废掉时光信息在软件行业的影响力。 只要没有软件生态支持，到时候燧人系的新半导体体系不攻自破，最多只能在官方机构和一部分企业内部苟延残喘。 江淼立刻收集全部证据，又联系驻汕美的秦励章，说明情况后，将这些资料复制一份给对方。 而时光信息也在两天时间内，准备好了相关的补丁，随时可以堵死邮件系统的漏洞。 秦励章这边也安排好了，这件事的出现，让上面对于外国软件的安全性更加顾忌起来。 毕竟今天你可以负优化时光博客，明天是不是可以屏蔽官方账号，这种事情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12月25日。 时光信息在时光博客上，直接向微软发难，并罗列出补丁设置后门的证据。 同一天，又爆出微软大中华区分公司被约谈。 顿时网络一片哗然。 第一百六十五章 余波与整合 时光博客。 时光信息顶置了那条。 底下出现了大量的评论。 ［好家伙！直接针对性的负优化，还要不要脸了。］——人性的弱点 ［人性的弱点，正常操作，p经常负优化，不然你怎么购买新电脑?］——小猪佩奇 ［贼喊捉贼，十有八九是某些人自导自演的，我相信微软不会做这种事情。］——空气甜妹 ［空气甜妹，给爷爬，牧羊犬！］——环境美化师 ［我直接呵呵。］——圈养人类 ［人家微软发了，是补丁检测不到位，已经将两个补丁改回来了，这是系统优化过程中，经常出现的问题，毕竟一个操作系统那么大，程序员又不是神，肯定有疏忽的地方，大家没有必要上纲上线。］——海王星 ［海王星，又当理中客，大家别被这个家伙骗了，他转发过很多假消息，去看他的历史记录。］——达瓦里氏 ［说是失误的，麻烦去看看时光信息的详细调查报告，另外前一阵子的东方芯片，现在又来负优化，估计就是想打击燧人公司的新半导体，你细品！］——火星人 虽然微软大中华区分公司，反应非常迅速，一边将补丁还原回去，一边发说是失误，给时光信息造成了影响，对此表示歉意。 但是巨大的舆论压力，微软还是做出了回应，大中华区总裁引咎辞职，另外负责开发这两个补丁的程序员也被开除，至于是不是真的开除了，隔着一个太平洋，估计就是做做样子。 只是对于这个处理，很多人并不买账。 时光信息直接起诉了微软公司，双方对簿公堂。 但是已经到了德州的黄修远却知道，打官司最多只能让对方赔礼道歉，但是微软肯定不会承认负优化的。 毕竟这种事情，只要对方一口咬定，是程序员操作失误，根本拿对方没有办法。 要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只有采用国产系统，才可以保证自己的信息安全。 现阶段国产pu没有研发出来，国产系统自然难以推广，因为很多软件、硬件，都是根据x八6构架设计的，不仅仅是专利问题，还有硬件厂商和软件厂商故意制造的不兼容问题。 只要时光信息推出操作系统，在没有国产pu支持的情况下，百分百会被硬件厂商、软件厂商针对。 到时候，对方只需要修改一些数据，就可以给国产系统重创，比如增加卡顿、无缘无故黑屏、无法上网、经常掉线之类。 消费者被影响几次，就算是爱国热情再炙热，也会感到国产系统不行，更何况很多人是用电脑工作的，无缘无故出问题，肯定不是他们愿意接受的。 这也是黄修远没有着急推出操作系统的原因，没有完整的生态圈，对方随时可以搞事情，让操作系统胎死腹中。 德州芯片的半导体基地内。 这里同样有一个半导体研发中心，目前已经有四百多名研究员，黄修远过来德州，就是要在这边呆一段时间，给这边的研发中心查漏补缺。 在微电路设计实验室。 黄修远看完了十几份专用芯片设计，指出其中不在少数的问题。 “伯思，你们这边的芯片设计水平还有待提高，不少地方都出现自相矛盾，这样的芯片制造出来，性能会大打折扣的。” “多谢董事长指点，我们一定努力改进。”方伯思急忙回道。 黄修远摆了摆手：“不要闭门造车，内部各个小组多交流，和汕美研发中心也多交流。” “董事长教训的是。”方伯思小鸡啄米一般的站一旁。 黄修远转动椅子，打开电脑的工业设计软件：“你们德州研发中心的任务非常重要，公司的物联网战略，必须依靠你们这一边，要发挥集体的力量，集中力量干大事，比如蜗牛工业需要电饭煲智能芯片，就可以优先研发。” “我明白了。” “和蜗牛那边多交流一下，比如要实现什么功能之类，芯片设计不是你们一拍脑袋，毕竟这是要面向消费者的产品，蜗牛那边有市场调研和产品设计，多沟通交流，毕竟芯片成功了，你们也有一份分红的。” 一想到专利分红，方伯思内心也有些火热，不过随即他摆正心态，点了点头：“多谢董事长的宝贵意见，我们一定继续努力。” 对于德州设计中心，黄修远是寄予厚望的，毕竟互联网没有办法短时间内杀入，但是物联网却可以通过产业升级，培养自己的国产体系。 在接受黄修远的意见后，方伯思主动和蜗牛工业的产品设计中心联系，双方沟通了电饭煲需要实现的功能。 这种专业的电器设计，半导体设计中心还真的比不上蜗牛工业，毕竟煮饭需要米量、水量、时间之类，方伯思等人肯定是一知半解。 双方通过内部通信软件沟通后，终于有了明确的设计方向。 同时黄修远还带来了一个巨大支持，那就是精密仪器联盟、材料联盟的零配件支持。 在电器智能化的过程中，往往需要大量传感器配合，例如蜗牛工业的电饭煲，就需要重量传感器、温度传感器。 做传感器的企业中，还有比精密仪器企业做得更好吗?在整合制造精密仪器企业的同时，燧人公司也要想办法，让大家都有饭吃。 做光刻机的收益大风险也同样大，而给电器企业供应零配件，将精密仪器持有的技术，转化为民用产品的零配件，这是一条思路。 做企业，总不能想着做高大上，还要做一些接地气。 毕竟生活有诗和远方，也有眼前的苟且。 做这些订单，至少可以保证企业有现金流，还可以在生产过程中积累经验，还可以为科研项目提供资金支持，形成自我造血能力。 如果一味地硬干死磕，产品太过于单一的后果，就是抗风险能力低下，一旦产品销售不理想，可能造成恶性循环。 因此黄修远让各个精密仪器企业，成立了专门的商业化调研部门，研究他们持有的技术中，有那些可以转化到其他民用产品上。 比如魔都微电子的光刻机技术，就包含了镜头技术，可以考虑着摄像镜头的零部件；防抖系统，可以考虑做自拍杆、照相机平衡支架之类。 拉着一大票精密仪器企业的燧人公司，不合理利用这个资源，都要要的对不起自己了。 当整合这些技术后，燧人系在物联网领域的发展，会更加的全面，更加的深入，成为渗透到工业毛细血管的上游。 而黄修远此时，在半导体基地的一个实验室内，带着一个新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