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失时空之我的鬼武者》 第一卷 迷失 第一章 祸从天降 某个初夏的夜晚,一座城市经过一天的烦嚣后终于归于平静,沉睡在夜色、昏黄的街灯之中。 此时,城里某老旧住宅区的某栋楼最高的那一层——八楼里,不时有光从拉得不严的百页窗的缝隙里闪出。大楼的夜空上,此时正风起云涌,闪电轻轻地划过夜空,雷声隐隐地传来。 屋内,不见灯光,只有投射到墙上的影像,把不同的颜色反射到能伸延的角落。 此时,我正紧握着游戏机的操纵杆,眼盯着前方,双手死死地或按或转着操纵杆上的键,身体随着游戏中那帅得掉渣的主角的走动而不时地偏左靠右。经过一轮激烈的生死搏斗,在魔法用尽、伤药用尽、生命值近乎零的生死关头,我终于把那个可恶的bss打死。只是一个bss,竟然把我弄得如此狼狈,心里忍不住把设计《鬼武》这个游戏的工作人员全部问候一遍。 明天还是打电话问问刚去上大学的老弟,该怎样作弊。弄个储存量为最大值的伤药用用,就不用怕什么bss、大魔王了!因为一直认为玩游戏就该凭真本事,结果是高估了自己的本事,死了不下0次才完了游戏进程的一半,姐的老脸有些挂不住啊。 墙上的挂钟指针指向凌晨点,可我睡意全无。用s这游戏机,再配合上投射式电视机射在墙上的大屏幕来玩游戏,杀敌人时杀得特别痛快,感觉特别好!难怪以前老弟会玩得废寝忘食,之前还说他玩物丧志,想不到我只玩上一次就完全被迷住了。 反正明天不用上班,就玩通宵吧!我由坐变成躺,躺到那张从二手家具店淘来的沙发,换个舒服点的姿势继续玩。 窗外亮光一闪,传来一声雷响,风把百叶窗吹得啪啪作响。我没有理会,继续死盯着屏幕,两手没停的控制着长着金城武脸的男主角勇往直前,砍杀不时出现的妖喽罗。《鬼武》1和的男主角就是以明星金城武为设计原型,用的是金城帅哥当年颜值巅峰时候的样子,帅得没话说! 一声巨大的雷声响起,身在屋里都能感受到那一声雷的威力。紧接着,“哗哗“的雨声传来,强风放肆地从倘开的窗户吹进来,被风不断地卷起百叶窗,让雨点见缝插针的砸到屋里来。 正玩得兴起的我无奈中只好按下暂停键起身去关窗。就在我关上窗户要缩开手的一刹间,一道强烈的闪电近在咫尺的劈下来,窗外周围黑乎乎一团的建筑物清晰地现在眼前,同时,一股强大的电流自指尖传来,迅速传遍全身。我连啊一声的机会都没有,就直挺挺地摔到地上。 什么状况?被雷劈了?我活了二十六年,没有奸/淫虏掠、行骗哄抢,甚至连鸡鸭鹅也没杀过一只,顶多走路时踩死过几只蚂蚁而已,这样都要被劈?天,你是不是弄错对象了? 另一道闪电再次闪过,我,晕过去了。 在一片宁静的黑暗中不知浮游了多久,一声声焦急的呼唤声把我的神智唤醒。 “桔子!” “姐!” 那是两把很陌生的男人声音。是谁我不知道,但肯定是到楼下对面那家“发廊”找姐、三更半夜不回家的男人。我住的这个地界不是很好,虽然租金比较相宜但龙蛇混杂,附近经常发生抢劫、打架之类的事情,而对面那栋楼,楼下那一层就是提供“一条龙”特殊服务的“发廊”,晚上人来人往热闹得很,就算你关上那扇用料粗糙的窗也隔不掉多少噪音。所以,能听到陌生的男人声音,一点都不奇怪。 肯定不是在叫我,闲事别管! 脑袋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的我懒得睁开眼睛,准备继续睡,只要睡着了,管它外头拆楼我都会听不到的。我虽这样盘算着,但,陌生的声音继续在喊,那音量高得有点令人难以忍受。 “大人,姐还不醒过来,怎么办?” “桔子!桔子!快醒醒!该死的妖怪!都是哥哥不好,不该放心让你一个人跑出来!”说话人越来越激动,音量越来越大。 气死我了,这些人都是什么素质啊?三更半夜还吵吵嚷嚷的,还让不让人睡啊! “烦死了,别吵行不行?”我忍无可忍地大叫一声,坐起身睁开眼睛。 眼前迷糊一片,我习惯性的往鼻梁位置推了推,咦?眼镜跑哪去了?一边伸手往身边摸索,一边眯起眼睛努力地想看清楚四周把眼镜找来,却意外地发现天已经亮了。 “桔子,你觉得怎样了?”就在这时候,一个人出现在我的眼前。 屋里,竟然有其他人?! 贼! 一阵寒意蔓延全身,我僵在原地不敢乱动,不敢发出半点声音。那人把脸凑到我跟前,问:“桔子,你怎么了?”我心怀恐惧,眼睛呆滞地转过来看向那个贼。首先看到的是一双充满焦虑的眼睛,然后,调整一下焦距,看到了那贼的脸。当看清对方模样的一瞬间,我一下呆住忘记了呼吸。眼前这张脸,极似金城帅哥!不,准确来说,是要比颜值巅峰时期的金城帅哥还要帅上好几分。天啊,这世道都沦落到什么份上了?这么帅的一个帅哥竟然堕落到入屋抢劫? 面对着这么一个几乎把脸贴到我的脸上的极品帅贼,我顿觉手足无措、心慌意乱,还开始滴冷汗…… “桔子?“极品帅贼摇了摇我。 我回过神来,眼睛不经意地扫了一眼帅贼身后的背景。咦?不对!周围的环境有些不对劲!这里,不是我所住的贫民区套房!水泥地板变成了草地,灰白的四面墙壁变成了四周是大量的树,头顶的天花,竟然是蓝蓝的天上白云飘!这么说来,不是有贼进屋行窃,而是—— “做梦,做梦!”我闭上眼睛自言自语。肯定是太过专心通宵玩游戏,结果玩得走火入魔,连做梦都梦到游戏里的男主角。对,肯定是这样!我给雷劈中晕过去,现在是身处梦境!听说梦里的一切,是可以随自己的意愿改变的。好,试试看。帅哥消失,帅哥消失! “桔子,你是不是伤到哪里了?觉得怎样?” 金城帅哥的声音冤魂不散地再次响起。怎么还没有消失?在我还在闭着眼睛纳闷的时候,身体被人来回摇晃起来。 “桔子,醒醒!不要吓哥哥!”金城帅哥又在叫了,还要边叫边坚持不懈地摇着我。 我只得再次睁开眼睛。眼睛这么一睁,再次被吓了一跳!眼前不知何时又多出一个人,而且,是和二十出头、鲜肉时期古帅哥帅得不分上下的俊男!连肤色都是非常健康的古铜色!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梦?连和游戏没关系的古帅哥都跑出来客串了? 这个梦不是一般的古怪! 我摸着脑袋站起来,却有一块东西自身上滑落到地上。原来就在我跟前的古帅哥竟象见到鬼似的后退几步,并且很快地转过身去。 金城帅哥倒没有闪,他快速地捡起滑落到地上的东西——一件披风般的物体,然后用它把我严严密密地包起来,有点尴尬地说:“桔子,你别乱动。” 桔子?这里有卖水果的吗?我转过头朝四周看了一圈,没有水果摊啊。我转回头眯着眼打量金城帅哥,见他穿着一身青色的古装,头发高高束起,身型高大,我要退后两步抬着头才能看到他的脸。我满脸问号地看着他,问:“桔子?哪来的桔子?” 我的话音刚落,几步以外的古帅哥再次闪到我面前,惊叫:“姐,你是怎么回事?你就是桔子,伏桔子姐啊!” “桔子姐?”我困惑地看着古帅哥,“游戏里,好象没有哪个角色叫桔子的啊。对了,你又是谁?鬼武里明明是没有建校达人古帅哥出现的。” “姐!”古帅哥快要晕倒的样子,“我是你家的家将,火龙大人的贴身侍卫,和你一起长大的洛橙啊!还有!”他指着金城帅哥,“他是你的亲大哥,伏火龙大人啊!姐,你是不是给吓傻了?” 金城帅哥的名字不是游戏里的明智佐马介,而是叫伏火龙?我脑海里马上现出那种火红色外皮,包着像西米露混合着芝麻/果肉的水果——火龙果。 不会吧?我的名字叫伏桔子?有一个叫火龙的哥哥,还有一个叫橙的家将?水果家族吗?这个梦里的人名字都好古怪,完全和鬼武游戏对不上号。 我忍不住问:“除了桔子,火龙,橙,该不会还有榴莲和山竹吧?”既然是水果家族,那当然不能缺少有果王果后之称的品种啦! 这次不等洛橙说话,伏火龙开口了:“桔子,你怎么回事?连我们的母亲山竹夫人都不记得了?” 竟然真的有人叫山竹这么搞笑,而且还是我的“母亲”? 这个梦有点离谱,这个梦里的人名字起的很随意。 看眼前的这位帅哥,表情认真得一点都不象是开玩笑。我再次眯起眼睛,凑近伏火龙和洛橙。他们俩都属于身材高大那一类,看起来很年轻,我肯定他们的年纪要比我,那么他们所说的“妹妹桔子”应该更年轻。 我忍不住问伏火龙:“你今年几岁?” “二十五。” “你呢?”转向洛橙。 “二十。” “那桔子呢?” “十七。” 十七?足足要比现实中的我年轻九岁!我不容置信地指着自己的脸,问:“看清楚点,你们认为我象十七岁吗?” 两人肯定的点点头。 天,这两人的眼神也太不好使了吧?十七跟二十六都分不清!难道在梦中的我开了美颜加了滤镜,所以看起来比现实里年轻? 想到这一点,我不由地有些高兴,然后问:“两位,有没有镜子?”得要照一照,梦里的我是不是比平时更美更水灵。 “没有,”洛橙单手从背后拔出他的剑,竖在我跟前,“这个行不行?” 第一卷 迷失 第二章 迷梦 肯定洛橙有一身蛮力。他那把剑的剑身很厚,剑面足有两个巴掌宽,整把剑起码有一米五长,看起来非一般的有份量,但他只用一只手就能轻松地拿着。剑很锋利,反光程度极高,可以当镜子使用。 很失望,映在剑里的是一个顶着黑眼圈披散着头发、平凡得有如路甲乙丙丁的女人;还看到脖子上面挂着那根熟的项链,右手的手腕上还戴着一只手表。嗯?在梦中也能清楚地看到这些现实里的东西?我疑惑地举起右手,食指上缠着邦迪!那是昨天做饭时留下的“辉煌战果”,我赶紧拉开围在身上的披风,身上穿的,依然是我被雷劈前穿的那套很有古代女子内衣风格的两截睡衣。 感觉有些不对劲,一切看起来很现实。难道我不是在做梦,而是像那些穿越说所写的那样,穿——越——了? 想到这里,我赶紧对伏火龙说:“把手伸出来!” 他没有犹疑地把手伸过来。我干脆利落地捉过他的手,张开嘴露出白森森的牙就他往手腕位置狠狠地咬下去。没有预期的尖叫,手的主人甚至连动都没动一下。再加多几分牙力继续咬,还是没反应。不会痛的,那我肯定自己是在做梦,这下可以放心了。 “姐!”洛橙叫起来,“大人的手被你咬出血了,快松口啊!” 我把牙松开,见伏火龙的手真的已经被我咬出血来。嘴里留有一股咸咸的血腥味,奇怪,在梦里也可以这么真实地感觉到血的温度和味道? 确定自己是在做梦后,我认真地看着眼前的两大帅哥,严肃地说:“我不是什么桔子,我的名字叫柳无双。我不认识你们,请不要再喊我什么‘桔子’。” “桔子!”伏火龙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生气,“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但你再怎样任性胡闹也得有个限度!” 看来这个人没有听懂我说的话,无奈地再重复一次:“我真的不是你们所说的那个桔子。之前我在玩‘鬼武’,被雷劈晕之后就见到你们了。虽然我知道这只是一个梦,但老给梦里的人把我喊成其他人,感觉是很不爽的。希望你们能尊重一下我的感受,这里是我的梦境,总得要有自主权吧?至于你们擅闯我的梦一事,我就大人有大量不追究了。” 我一口气把话说完,然后直看着他们,等着两人说话。过了一会,才听到洛橙象是恍然大悟地把手一拍,说:“大人,原来姐是给雷劈到,不是给妖怪袭击。看姐的样子该不会是给雷劈后得了失心疯吧?” 什么失心疯?你疯我都还没疯呢!这个人的脑袋又是什么构造的?我说得这么清楚明白了,他还是能往另一个方向想去。 正想开口反驳,却听到伏火龙声对洛橙说:“我们得赶紧上路,入城后找个大夫给桔子看病。” “我没病!”我朝他们丢过去一个鄙视的白眼,转过身就走。懒得再搭理这两个怪人。继续和他们呆在一起我会受不了的,虽然他们都是一等一的养眼帅哥。 走了几步我停下了下来。这里四周看起来只有树和草,远一点的地方也是绿绿的一片,再往上望,没有通向天堂的路。这个地方象是荒山野岭之类的,就算我眯着眼很努力地看,也只能看出朦胧的树影和一片的绿。气死人了,我的眼镜掉哪去了? “桔子,你的眼睛怎么了?”身后传来伏火龙关切的声音。 洛橙接着附和说:“对啊,从刚才开始我就觉得奇怪,为什么姐看东西的时候总要眯着眼睛?” 我没好气地回头瞪他们一眼,说:“我这种叫近视眼,没了眼镜就会看不清周围的东西。象现在这样,我看着你,就只能看出大概是个人站在那里,至于你长得怎样,我看不清。” 伏火龙说:“桔子,不用怕,入了城后哥哥给你找个最好的大夫,你的眼睛一定会没事的。”说完,竟上前一把抱起我快步的往前走。 毫无防备下,被一个陌生男人抱起来,我很是尴尬地挣扎着大声说:“喂,你干什么?快把我放下来!” “别乱动。你现在没穿鞋子,眼睛又看不清,我这当哥哥的有责任照顾你、不让你受伤。” “都说了我不是桔子!我不是你的妹妹!”我继续挣扎。虽然我不是很保守的人,但给一个素昧谋面的男人在光天化日之下抱着到处走,就算这只是个梦,就算知道他在这个梦里是我的哥哥,但也觉得有些不自在。 “怎么啦?桔子是怕西平王看到会吃醋?”伏火龙笑看着我说。 “谁是西平王?”我条件反射地问,暂停挣扎。 伏火龙简单明了的回答:“你喜欢的人。” “废话,如果是我喜欢的人,我怎会不知道?”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洛橙好象已经接受了我“失心疯”的事实,反应没之前那么夸张,总算可以不用大呼叫地跟我说话了:“姐,西平王是当今天子的三子,名叫姬泽,是你的未来夫君,你是他未过门的侧妃。” 侧妃?那不就是古时候老婆、二奶之类的代名词?还是一个叫姬什么的王子的老婆?这个梦还越做越荒唐了!不过,虽然荒唐,在这个梦里倒有一个看起来非常关心和爱护我的“哥哥”,还有一个我“喜欢的人”。在这么一个荒唐的梦里,什么出乎意料的事好象都可能随时发生,看来,在我做完这个梦醒来之前是没必要样样较真的。 想通了,我就不急着想办法逃离这个梦境。这个梦这么真实,跟看电视剧差不多,在这个古怪的梦里头好好玩一圈,理清在周围出现的人物跟我的关系,说不定醒来后还能根据这个梦写上一本好玩的穿越说呢。好吧,先来搞清楚那个桔子“喜欢的人”是一个什么人物。 我单刀直入地问:“西平王是一个怎样的人?” “他是一位文武双全,善用谋略的人。是所有王子中最出色的一个。”伏火龙又是简明扼要地说。 这个描述,令我脑海里马上浮现出曹操那阴险地笑着的奸雄形象。 “他的年纪有多大了?一共有几个妃子?有孩子了吗?他大老婆的娘家是不是很有钱、很有权势?”我发挥女人的三八本色,继续问。 “大老婆?”两位男士用不解的眼神同时看着我。 “嗯,我是说他的,他的正室妃子。”希望这种说法能让他们能明白。 洛橙立马跳出了说:“西平王正值而立之年,有一位正妃,三位夫人。他有三位公子,一位千金。正妃是当朝武丞相的女儿。听说西平王妃不但贤良淑德,温柔大方,还有倾国倾城的美貌……”说到这里他忽然顿住,用眼睛偷偷地瞟了我一下,不再说下去。 我正听得兴起,便催促他:“怎么不往下说?” 洛橙却有些惶恐地说:“姐,对不起!我不应该在你面前说赞美西平王妃的话,对不起,姐你不要生气。” 生气?我忽然明白了,原来那个桔子是一个醋坛子,嫉妒人家的大老婆。不过那叫西平王的,听起来也不是什么好货色,有那么多个老婆和孩子了,都三十岁了还要去娶一个才十七岁的女孩当他的五房! “姐对不起!你不要生气。”洛橙那烦人的家伙还在不断地道歉。 “你不要再道歉了,我根本就没生气。”我打断了洛橙的道歉话语,转过头来问伏火龙,“你不觉得有问题吗?把你的妹妹嫁给一个比她大那么多,还有几个妃子、夫人、孩子的人当侧妃?” 为了能让他听明白,我尽量心用词。 伏火龙现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说:“桔子,你难道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你一直都很喜欢西平王,当初还是你央求我去帮你说亲的。男人三妻四妾是很平常的事,更何况是西平王这种身价显赫的男人?” “三妻四妾”这词听起来很刺耳。 我不屑地看了看伏火龙,鄙视地说:“看你的样子,应该也有好几房妻妾了吧?”要不然怎么会说出“男人三妻四妾是很平常的事”这种话来? 洛橙不满的说:“姐,大人为了家族里的事,还有你的原因,至今还没成亲!” “我?”我一脸迷惘地看向洛橙。 伏火龙插过话来:“橙,别乱说。” 我还想问下去,伏火龙却停下了脚步。接着,我听到一把很有磁性的陌生男声问:“伏姐没事吧?” 我朝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看到不远处的草地上有一个象是马车的物体,那物体旁站着一个白影。虽然看不清对方的样貌,但直觉告诉我,那又是一个帅哥。 伏火龙说:“让西平王忧心了。妹没什么大碍,只是受了点惊吓。” 咦?这个白衣人就是那个西平王?我眯着眼努力的想看清楚他的模样,可是只能看到一团朦胧的白影。 “桔子,”伏火龙象哄孩似的,“你先到车里换衣服,换好了衣服我们再上路。” 说完,他抱着我走向马车,把我轻轻的放进马车里然后把竹帘放下。这个“哥哥”还挺细心的,如果能把这样的哥哥从梦里带到现实就好了! 在我靠近马车的时候,西平王把脸转到一边去,结果我只能近距离的看到一个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后脑勺。算了,只要他是跟我们一起上路的,看到他模样的机会多的是。 进了马车里,我环视一下光线有点暗的车厢,看到几个长型的固定布坐垫。角落里放有几个包袱,把包袱逐个打开来,见到其中最大的那个里面放着几件古装女士内衣,不用说,这肯定是桔子的包袱。包袱里的衣服看起来大部分是男装,我随便挑了一件套到身上。第一次在梦里穿古装,不知道正确的穿法是怎样,不过,只要衣服穿到身上不掉下来就行了吧?穿好衣服后,再翻伏桔子的包袱,看到一些象是符咒之类的布块和两件象是法器的东西。我把那些东西放到一边,再认真地翻找,终于从底下翻出了一把桃木梳和一根象是用来绑头发的布带。 第一卷 迷失 第三章 梦非梦 我试着把头发绑起来,为免外面几位男士等得太久,我边扎头发边向外喊:“你们可以进来了。” 伏火龙首先进来,然后是那个白影西平王。洛橙从外面把头伸进来,没头没脑地说了句:“姐,你今天的速度很快。”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又说:“各位准备好了吧?出发!” 马车猛然向前驶去,没有防备的我惯性地向前摔。在我摔倒之前,一双及时出现的援助之手把我扶住。我惊魂未定的抬起头说:“谢……” “谢谢”两个字只说了一半,我就呆住没法说下去,因为在抬头的瞬间,我近距离且高清晰度地看到了那个扶我的人的脸!那眉,那眼,那神态,不正是那位花样年华的一代宗师…… 哦!偶像啊!我激动地伸出魔爪捉住了偶像的手,现出一副花痴的表情,语无伦次地叫起来:“你,你不是那位影帝,那位,那位电眼魅力型男伟仔,梁影帝吗?我,我很喜欢看你演的戏!帮我签个名好吗?” 梁影帝似乎被我毫无仪态的举动稍微吓了一跳,嘴角微微一弯,不过转眼间又挂上一副没任何表情的木板脸,问:“伏姐,你没事吧?” 这把声音比较熟,好象刚才在哪听过。 “桔子!不得西平王无礼!”伏火龙毫不客气地拉开我紧紧捉住梁影帝的色魔之爪。 西平王?不是吧?这个长着一张我的偶像的脸的男人,竟然不是梁影帝,而是那个花心萝卜、老牛要吃嫩草的西平王姬什么?我认真的上下打量他一翻:白衣如雪,金冠束发,腰间挂着宝剑,身形跟伏火龙差不多,一张九分九象梁影帝的脸,乍眼看上去还真是一表人材,风度翩翩,玉树临风的,这样一副好皮囊如果放到现实中去,就算不给钱也能迷倒大片宁愿倒贴的女子。 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伏火龙把我拉到一边坐下,拍拍我的头怜爱地说:“看你,头发还是搞得乱糟糟的。来,哥哥帮你弄好它。”说完便不由分说拿过我手中的桃木梳和布带,让我坐下,轻轻地为我梳理那一头乱发。 一位帅哥免费帮我理发,现实里,就只有去那家收费贵得离谱的发廊才能有这种待遇,而且那些帅哥的质素根本跟没法跟现在这位相比。 不付钱让别人义务劳动,我觉得非常的不好意思,心里有些不安地说:“我自己来就行了,不用麻烦你。” 伏火龙笑了笑说:“傻丫头,从到大哥哥都不知道帮你梳过多少次头,现在倒见外了?是怕你的心上人吃哥哥的醋啊?” 他不说,我倒忘了旁边还坐着个一个我的所谓“心上人”。这伏火龙大哥也真是的,就算你是伏桔子的亲哥哥,但你的妹妹都已经是大姑娘了,你这当哥的还把她当成是女孩来看待,旁人,特别是那个她的未来老公在边上看了会怎么想啊?不过,那位西平王好象一点反应都没有,这都说到他头上去了,还是没吭过一声。 不用多说,那个男人肯定是属于寡言少语的闷骚型。跟这种比自己大那么多年、又不爱说话的男人在一起,不会有代沟么?那个伏桔子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怎么就这般的想不开非要嫁这种男人? 话说回来,伏火龙跟桔子这对兄妹感情好象很好,我忽然对他兄妹俩的事情感起兴趣来。不过,我现在更想知道的,是“伏桔子”这个人的身世和来历。 “哥哥,你能不能告诉我一些关于我和我们家过去的事情?”喊一个比自己年纪的男人为“哥哥”是有点肉麻,但为了能更好地了解这梦中主角“伏桔子”,搞清楚她身上的关系,我就勉为其难的肉麻一回吧。 伏火龙一边熟练的帮我梳发,绑发,一边用简明扼要的一贯风格讲述有关我,不,是伏桔子的过去。从他的讲述里,我大概得知伏家的祖上有一对兄妹,辅助本朝的开国君王打江山夺取得天下,那个开国君王在登基之日,封了伏家兄妹世袭“永荣侯”和“诛邪天君”的名号,赐封春都城为伏家世代领土,兼享千世荣禄。 伏桔子是前任永荣侯的幼女。前任永荣侯共有三个儿子,两个女儿;伏火龙,伏桔子和二儿子伏文旦是正室山竹夫人所出,三儿子伏百香和四女儿伏秋梨是侧室所生。前任永荣侯和正室夫人在伏桔子很的时候已经过世,长子伏火龙继承了永荣侯这一称号,是伏家现在的当家;而伏桔子则是现任的诛邪天君。 这么说来,这梦中的伏家是名门望族,伏火龙是传说中的高富帅,伏桔子就是那白富美。 听着听着,我开始不断地打哈欠。还想再三b1下“诛邪天君”究竟是什么,但眼皮越来越沉,开始控制不了地合起来,意识渐渐迷糊。搞什么啊?在梦里面也会梦到自己犯困睡觉? 我在一阵晃动中惊醒过来。睁开眼睛还是看到迷糊一片,视线往上移,竟然还看到伏火龙,我还在梦里?而且,还发现自己的头枕在他的大腿上。这种艳福大概也就在梦里才有,机会难得啊!就在这时候,伏火龙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桔子,你醒啦?” 作贼心虚的我赶紧跳起来坐直身子,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幸好这时候马车停了下来,然后听到赶车的洛橙在喊:“大人,前面有妖怪在挡住去路。” 伏火龙站起来说:“西平王,要不要出去玩玩?” 西平王说:“也好,坐了半天的马车,是时候松松筋骨。” 伏火龙对我说:“桔子,你就在这里好好呆着。” 说完他就往外走。这时我留意到他肩上挂着一把金色的弓,一只手拿着一颗微微散发着五彩异光的珠子。 哦?有妖怪?这个梦很有娱乐性!人妖大战这种场面在游戏里看得多,但还从来没有出现过在梦里。如此有趣的场面,当然不能错过。我赶紧爬到前头,揭开一点点竹帘往外看。 前方的山路有一大群形状怪异的物体——应该是洛橙所说的妖怪,因为隔得不太远,还是能看到它们大概的形状。地上站着的,挺象鬼武里的那种身上长刺、满地打滚的妖怪;天上飞着的,有点象鸵鸟。 站在马车正前方的洛橙早已经把剑拔出来,站定摆好驾势迎战;左边的西平王正缓缓的拔剑,拔剑就拔剑呗,干嘛非要来个慢动作来装帅?心里忍不住又鄙视了一下西平王;再往右边看过去,只见伏火龙举起手中的五彩珠,五彩珠彩光流动,转眼间化成一把泛着蓝光的刀。好眼熟的一把刀!在哪见过?对了,这把刀跟鬼武游戏里主角的那把雷刀很相似。狂汗!伏火龙该不会也象游戏里的男主角那样有一只鬼手或鬼眼装置吧? 洛橙身形一闪,已跃进妖怪群中挥剑杀起来。西平王和伏火龙也加入了战阵,一时间刀光剑影的,妖怪很快倒下了一大片。倒在地下的妖怪纷纷化作一团烟雾,向伏火龙飞去——准确来说,是向他手腕的位置飞去,他的手腕有什么东西在闪着光,好象有吸收功能似的把所有烟雾吸进去。这种动作,不正是鬼武者用鬼手或鬼眼装置吸收妖怪灵魂时的招牌动作?晕啊,看来我真的是玩游戏玩到走火入魔了,连做梦都忘不了游戏里的场面。 吸尽所有妖怪化成的白雾,又见伏火龙从手腕的闪光处抽出几支金色的箭,动作潇洒的拉弓、放箭;几道金光向天空几个方向射去,天上飞着的鸵鸟妖怪应声而落,又是化做几团白雾被伏火龙吸去。 一阵巨响,我赶紧转过目光看去,见洛橙四周已经裂开几道大坑,妖怪纷纷往坑里掉。不用说,那大坑肯定是用剑砍出来的。早想到这家伙一身蛮力,但想不到他的破坏力会大得这么恐怖。再看过去西平王那边,他的动作还算潇洒,但跟伏火龙那种华丽招式,洛橙那种震撼招式对比,吸引力和娱乐性就差得远了。 正看得起劲、几乎要拍掌叫好的时候,忽然听到洛橙大喊:“姐!快施法!” 在我反应过来之前,手臂已传来一阵剧痛。转过头来竟看到一只鸵鸟妖怪在距离我不到一厘米的位置张牙舞爪。 “桔子!”在千钧一发之际,鸵鸟妖怪被劈开两边,掉落在我跟前。眼前的伏火龙收回手中的刀,一脸焦急的拉起我受伤的手查看伤势。 由着他卷起我的衣袖上药、包扎,脑里觉得乱成一团。怎么给妖怪伤着会觉得这么痛?这种痛的感觉竟会这么真实!在梦中受伤了也会觉得痛的吗?难道,我不是做梦?现在所看到和经历的一切都是真的? “洛橙!”我失声大喊,把正给我包扎伤口的伏火龙吓一跳。 洛橙一下跃到我跟前,不等他发问,我一把拉过他的手,狠狠地咬上一口。 “啊!姐你干什么?痛!”洛橙龇牙裂嘴地狂喊着。 冷汗再冷汗,会痛?这不就是说我现在不是在做梦!那我究竟是在什么地方?我真的是顺应潮流地穿越了? 已经可以想象,没上班,没请假,老板会怎样大发雷霆地炒我鱿鱼;没交房租,房东会毫不迟疑地把我所有的家当扔到街上;等过了一段日子,老弟掘地三尺都找不到我才知道我失踪,上街贴寻人告示;而母亲可能因为没了我这个碍眼的害人精而觉得心情舒畅。 伏火龙用力地绑住我的伤口,剧烈的痛感让我回过神来。回过神来,虽然心里还是乱成一团,还是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穿越了,但,当务之急,我要做的事情就是保护好自己,再慢慢搞清楚目前的状况。 第一卷 迷失 第四章 秘密之旅 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想保护好自己,最佳的办法,就是找个合适的靠山。到目前为止,我在这里认识的人就三个:伏火龙,洛橙和西平王,在没有其他选择的情况下,得要在他们当中找个靠山。 看着眼前的三位男士,我心里开始盘算起来。象我这种一无所长,饭做得一般,歌唱得难听,文不行武更不行的人,在这个不知道什么年代、到处都有妖怪的时空里,如果不找个有力点的靠山罩住,在找到途径回自己的世界前,说不定很快就要露宿街头或横尸荒野。 洛橙,看起来是个很单纯好骗的孩子,只有一身蛮力,而且只是一名家将,应该不是有钱又有权的人,当靠山好象不太可靠; 伏火龙,看起来成熟稳重,温和可亲,有地位,家里也有银子,还把我当成是他的妹妹,貌似一个不错的靠山,但我始终不是他的真正的妹妹伏桔子,如果让他知道我是假冒的,会不会气得把我扔去喂妖怪? 剩下的,就是那个西平王,也是一个有银子又有地位的主,但看他一脸寒冰多说一个字都嫌费力的酷样,肯定不容易相处。再说了,一入豪门深似海,玩宫斗我不在行。真的跟着他混,很可能会被他那一班老婆把我啃得连骨头都不剩。算来算去,目前还是把自己当成伏桔子跟着伏火龙会安全些。 “姐!”洛橙打断我的思路,“刚才你为什么呆住不施法术收拾那只妖怪?虽然你还被限制着不能施展出高等的法术,但对付这种货色只需要一点点的法力就够了。” 我一脸无辜且迷惘的神情看着洛橙,问:“什么法力?” 洛橙叫起来:“姐!你天生有降魔伏妖的力量,所以才能成为伏家的诛邪天君!你该不会连这些事情都忘了吧?” 天生有降魔伏妖的力量?天,你该不会跟我有仇吧?把我扔到一个鸟不生蛋、妖怪横行的地方,让别人当成十几岁的女孩已经够过分了,现在还要我冒充一个天生会降魔伏妖的法师?这不是明摆着为难我吗?你怎么不干脆杀了我! 我非常心虚地对洛橙说:“你都知道我之前给雷劈中,我,我对过去的事情,完全,不,是不太记得起。”这么牵强的谎很没说服力,早知道不是做梦,我打死都不会说出“我不是伏桔子”之类的话。 “伏姐的伤不要紧吧?”是解决完最后一只妖怪走回来的西平王。 伏火龙说:“还好没伤着骨头。我们得赶紧上路,太阳刚开始下山妖怪就出来闹事,天黑后会更麻烦,我们要赶在天黑前进城。”他转过头来看着我,“桔子,你别担心,进城后哥哥马上找个医术高明的大夫给你治病。” 我悬在半空的心总算放下一半,看来伏火龙丝毫没有怀疑我是假桔子,只把我当成遭到意外而失去记忆的妹妹,这样就暂时不用担心他会把我扔出去喂妖怪。 再次上路,洛橙把车赶得飞快,在天色完全暗下来之前,终于赶在一个叫洛城的地方关城门前进到城里。进城后,我们来到全城唯一的一家客栈投宿。一进入客栈,伏火龙马上拉住一个貌似掌柜的人打听城里最好的大夫,打听出结果后,就十万火急的打发洛橙随带路的店二去请大夫。 这间洛城唯一的客栈,刚听到“唯一”二字的时候,还以为就算不是五星级也会是四星级的地方,怎么说我身边这三位男士里,有一个是侯爷,一个是王爷,非富则贵,对住的地方肯定要很讲究才对。谁知道最终出现在眼前的,竟然是一间门前高挂着两个大灯笼、黄泥墙壁、两层高的粗糙建筑物。从外观看来,跟武侠片里出现过的大漠黑店差不多。 还好,客栈里面的环境要比外观好一些。 整间客栈分上下两层,楼下是餐馆,放着几张做工简陋的原色四方木桌,每张桌围着四张木长櫈;左边一条木楼梯通向楼上,上面的那层就是客房,就只有那么几个房间。虽然我们入住的已经是这店里的“上房”,但这“上房”并没有平常看电视古装戏里的客栈那么好环境,里面只有一张铺着竹席、矮矮的硬板床,一桌一椅,桌子上放着手工并不精细的粗陶瓷茶具,看起来有些象“春秋战国”系列戏里的道具。 我举着房间里唯一的照明工具——放在桌上的一支蜡烛走向窗边,把木板撑起来望向外面。看到半空中挂着刚升起的一钩弯月,一股愁绪不由地自心中涌起。在赶往洛城的途中,我偷偷地咬了自己好几次,也在大腿上捏了好几把,真实的痛感以及确实存在的牙印,证明了我真的是穿越了。我虽然喜欢看穿越说,但不代表我喜欢穿越啊,现在该怎么办才好?我要怎样才能穿回去自己的世界? 房门忽然被推开,随之而来的风把手里的蜡烛吹灭。我尖叫一声,条件反射的把手里的蜡烛扔出去。 “桔子!”听到说话声,我才看到伏火龙一手举着灯,一手握住我扔过去的蜡烛;后面是提着灯笼的洛橙。 看到是他们,我有些不满地说:“你们不敲门就闯进来是不是想吓死我?麻烦你们下次进来前先敲门。” 洛橙无辜地看着我说:“敲什么门?” 我忽然想起以前看过的一个故事,说是古时候的人,一家人和鸭啊,鸡啊什么的家禽都挤在一起,睡同一个床铺的。那么说来古时候的人是没有“隐/私”这回事的,不敲门就闯进别人的房间也是很正常。 伏火龙没理会我的不满,让我坐下来,再把一个挎着木箱、干瘦的白胡子老头请到我跟,说:“大夫,麻烦你了。” 白胡子老头把肩上挎着的木箱放到桌上,说:“公子,请把手伸出来,老夫为你把把脉。” 公子?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旁边的伏火龙暗暗推了我一下,我才想起自己现在是女扮男装的。我很合作的把手伸出去,老头把完脉,在让伏火龙把蜡烛举到我跟前,然后把我的眼皮翻上翻下,还要我配合他把眼珠转过来转过去。 他折腾了半天才缓缓的说:“公子的脉象平稳,身体没有任何毛病;他可能是遭到意外,过度惊惶而失去记忆,你们可以试试多说些过去的事情给他听,或许能令这位公子回复记忆。至于他的眼睛,老夫医术有限,无法确定病因。不过,我这里有一瓶明目露,让公子每晚睡前用来敷目,希望能有帮助。” 伏火龙接过来说:“有劳大夫。橙,把诊金付给大夫,送大夫回去。” 洛橙应了一声,便把那白胡子老头连同他的木箱一同送出去。 伏火龙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桔子,大夫说你的身体没有问题,不用担心。” 我心里嘟囔着:我从来都没说自己的身体有问题,而且近视也不是病,我从来没有担心过,是你在大惊怪而已。 伏火龙把那瓶“明目露”放到我手上,接着说:“晚饭应该已经准备好了。我先去叫一下西平王,等橙回来了,我们一起吃饭。” 他正要走出去,忽然象想起什么似的,警惕的往外看了看,把门关上走回来站到我身边,压低声音说:“桔子,你什么都忘记了,应该也不记得我们这次出来的目的吧?” 我很干脆利落的点点头。 他继续低声说:“我们这次是要帮助西平王秘密回王都天护城。西平王是当今大王最疼爱的儿子,大王一直有意把王位传给他,所以便派遣他带兵镇守边关。一来是为了让他多立战功,二来是为了让他能更好的掌握兵权,等时机成熟后便立他为太子。 可是,就在半个月前,西平王忽然收到他安排在王宫里的探子急报,说大王把宫中的国师赶出了王宫,还下令驱逐天护城里所有的法师,术士,巫师,不准他们再踏进王都半步,违者杀无赦;之后大王更让被废的太子——大王子东定王暂掌朝政。大王做完这两件事后便不再上朝,大王子则对满朝的文武百官说大王要闭关静心休养,不让任何人打扰。在那之后,王都里开始不断的出现不同的妖怪残害百姓。 因为不知道王都里的真正情况,也不知道大王是不是发生什么意外,在不清楚大王安危的情况下,西平王决定悄悄的潜回王都打探究竟。为免打草惊蛇,他让心腹扮成自己留在边关的军中,代他指挥日常军务;而他就孤身一人秘密离开边关,日夜兼程的赶到伏家找我们帮忙。” 我听得头有些大。本来以为情况已经够糟糕的了,想不到现在还要无辜的我跟宫廷纷争拉上关系,剧情再往前发展,会不会变成勾心斗角的宫心计?糟了,踏上一趟任务这么艰巨的秘密之旅,我的命还能不能保住啊?那个花心公子西平王,好端端的非要长着一张我偶像梁影帝的脸,还老是装酷摆脸色给其他人看,本来光看着他那张臭脸就觉得郁闷,现在还因为他,更多麻烦找上我来! 这个人,还真的不是一般的讨厌! 伏火龙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才回过神来。他郑重地看着我说:“事关重大,我们的一切行动要谨慎,更不能暴露西平王的身份。我们在其他人面前要称呼他为姬公子,不能当众谈论相关的事情,你明白了吧?” 我也很郑重地说:“放心好了,我是绝对不会暴露那个寒冰脸的秘密的。” “寒冰脸?”伏火龙有些不解的看着我。 “你看那西平王的脸,整天冷冰冰,毫无表情,象全世界都欠他钱似的,不象寒冰象什么?”我有些不屑地撇了撇嘴。 伏火龙笑了笑说:“桔子,你失去记忆后,象变了另一个人似的。你以前是绝对不会这样说西平王的,而且,还不准任何人在你面前说他半句不是。” “是吗?”我有些心虚且勉强的笑着说。 第一卷 迷失 第五章 捧月 这时候门又给推开,洛橙一阵风的进来说:“大人,晚饭已经准备好了。” 唉,又再次不敲门就进来。不过看在他进来得及时的分上,暂且不批评他吧。 伏火龙说:“你先去请西平王,我马上来。”说完,他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蹲到我前面,把我的脚抬起来。 我给他的举动吓了一跳,问:“你干嘛?”想把脚缩回来,却给他拉住。 他笑着说:“难道你想一直光着脚走路?” 原来他是在帮我穿鞋。可是,这又是什么跟什么啊?直接把鞋递过来不就行了吗?这位哥哥如果穿上保母服,还真的是一个很称职的贴身全职保母。 我跟着伏火龙走到楼下,只见墙壁上的灯台点着好些蜡烛照明,光线要比房间里明亮多了。 西平王跟洛橙已经坐在桌上等候,再环顾四周,见整个大厅除了掌柜跟店二,就只有我们几个人。桌上饭菜已经摆好,走近一看,除了几碗象白饭的物体,那些菜肴都是些卖相不怎么吸引、只能大概看出是肉类的东西;盛饭菜的器皿和房间里摆放的茶具一样,都是手工粗糙的陶瓷制品;筷子很明显的是用竹削成的。不过,我已经一整天没有半粒米落肚,难得看到眼前出现一桌能吃的,就不要计较那么多了,填饱肚子才是当务之急。 刚捧起饭碗捉起筷子要开餐,洛橙把一个布包挡在我前面,我只得放下碗筷接过那个布包,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双碧绿色的玉筷子。 我疑惑地看着洛橙,问:“给我这个干嘛?” “这是你专用的筷子,”伏火龙答话,“你说外面的筷子不干净,所以特别要准备这双玉筷随身带着用。” 不是吧?竟然要随身带着一双专门用来吃饭的玉筷?是家里太有钱还是有洁癖?用这么富贵的筷子吃饭,我不习惯;如果一不心弄丢或摔烂了,哪有钱赔? 我把筷子递回给洛橙,说:“这东西你收好。没听说过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吗?” 说完我不再理会他们,捧起饭碗,等饭桌上的最高领导人西平王夹了第一筷子后,我就毫不客气地以风卷残云的气势向桌上的食物进军。我明显的感觉到同桌的几位男士投过来的惊讶目光,看吧看吧,他们在这个年代应该没有多少机会看到女子这般豪迈的吃相,就当日行一善,让他们饱饱眼福吧。 我丝毫没有受到目光的影响,继续坦然且快速地拼命吃。终于把肚子填饱,我心满意足的放下碗筷。 听到旁边的洛橙说:“姬公子,大公子要不要一起去澡堂?这家客栈有自己的澡堂,里面所用的水都是从山里直接引下来的。 澡堂?现在的天气有些热,在马车里闷了半天,早已经闻到自己身上散发出来的汗臭味。我一下子跳起来,两眼放光的说:“我也要去!” “嗯?” “啊!” “……” 三位男士脸色各异地看着我,过了一会,洛橙才有些迟疑的说:“……公子,你真的要和我们一起进澡堂?” 我呆了呆。他们几个都是男的,虽然我穿着男装,但并不是男人。我一把拉住洛橙问:“那我怎么办?” 洛橙想了想说:“我吩咐店二准备些洗澡水送到你的房间吧。”这还差不多!平时看电视觉得用大木桶注满水、再撒满香香花瓣来泡浴挺酷的,现在终于有机会试试了。 我回到房间里等了好一会,才见到一个人影端着一些东西走进来,问:“公子,你的洗澡水准备好了,放哪?” 我指着一个角落说:“放那边就行了。” 店二应了一声,把水放好就出去。我把门关上,还不放心地把桌子和椅子移到门后顶着,预防再次有人不敲门就闯进来。 做好所有预防措施后,我解开衣服,美滋滋地走向放洗澡水的角落,准备好好的享受一番古代的泡浴。但当我看清楚眼前那个盛水的工具,一下子呆在那里了。我的大木桶、香香花瓣呢? 眼前这物体,竟是一个洗脸都嫌它的木盆,难怪店二可以那么轻松的捧进来!我伸过手去摸摸,木盆的边沿粘粘的、滑滑的,摸过后还能清楚的闻到手上有一股怪味。对着这么一盆洗澡水,什么洗澡的心情都没了,可是,身上那股酸臭味也令人难以忍受。怎么办?想了一会,我决定到澡堂看看情况,等到没人的时候再进去。拿定主意,我赶紧翻出一套干净的衣服,移开桌椅往外走,刚走出门口就一头撞到一个人身上。 “对不起!” 我后退一步再往前看,原来被我撞上的人是伏火龙。他的头发应该是刚洗过,没有高高束起,全都披散下来,这副模样,不正是—— “明智左马介!”我失声地喊出了游戏男主的名字。 “你说什么?”伏火龙问。“哦,我,我是说你怎么这么快?”心里暗骂自己乱喊名字。 还好伏火龙没有深究谁是明智左马介的意思,他只是看了看我,说:“跟我来。” “去哪?” “你不是想去澡堂吗?现在那里没有其他人,你可以进去,我会帮你守着门口不让别人进去。” 这个主意听起来不错! 到了澡堂,伏火龙往里面转了一圈出来对我说:“可以进去了。” 我踏进澡堂,转过头很严肃地对他说:“警告你,不准往内踏进半步,也不要意图偷看!” 伏火龙无辜地说:“桔子,我可是你的哥哥,怎会做这种事?” 可我不是真正的伏桔子!我瞪他一眼说:“总之男人都是信不过的。我不管,你要站定在这里跟我说话,好让我知道你有没有乱走。” “行行行!”伏火龙一副完全败给我的样子,“快进去吧!记住,不要让伤口沾到水。” 听了他的保证后,我才往里走。这澡堂不大,在入口处挂着一块布帘,往里走大概两步的位置竖立着一块比人高的大木板。转过木板就看到一个大浴池,池边放着好几个木盆。几根竹子连成的竹管从屋外伸进来,一直搭到浴池边上,水顺着竹管不断的流进浴池。 “桔子,你想让我说些什么?” 我心里在暗笑,想不到这伏火龙挺听话的。我一边脱掉衣服一边说:“随便,就说一些跟我有关的过去事情吧。”踏进浴池,泡在水里,这山里的水就是跟自来水不一样,清凉透心,泡在里面有说不出的舒服! 守在门外的伏火龙开始说有关伏桔子过去的往事。 原来前任永荣侯和他的妻子山竹夫人在伏桔子四岁因意外而双双去世,当年,年仅十二岁的伏火龙继承封号,开始掌管伏家的家业,照顾几个年幼的兄妹。而伏桔子因为年龄最,所以伏火龙对她特别宠爱。而伏桔子在五岁那年独自跑到后山玩,被狼袭击,全身伤痕累累几乎没命,伏火龙认为是自己没看管好妹妹而深深自责,从那次以后就更加宠爱纵容伏桔子,只要是妹妹开口他就一定会去办。 我听着不禁摇了摇头,这样过度去纵容一个不懂事的孩子,是很不好的。不难想象,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伏桔子会是个怎样的人。不过,当时的伏火龙也还是个孩子,能把伏桔子拉扯大也算不容易了。 泡在浴池里好一会,开始觉得有点寒意。我爬出来擦干身子开始穿衣服,听到伏火龙在说:“桔子,今天晚上的星星很漂亮。你还记不记得时候有一次你吵着要天上的月亮,要我去给你摘,但最后我没有摘下来,结果你哭了好几天,一个月都没跟我说话?” 果然不出所料,在溺爱下长大的孩子就是这个德性。唉,伏火龙的教育方式真的很不行,如果换了是我,碰上一个这么胡闹的孩子,肯定要狠狠的把他修理一顿,再把他晾到一边让他好好冷静反省。 伏火龙接着说:“我当时真的很想把月亮摘下来给你,可是,那根本就不可能。” 还真的想去摘月亮啊?好吧,我就发发善心,把摘月亮的方法教给你。我说:“有可能。” 伏火龙惊问:“什么?” 我没有答话,赶紧把衣服穿好,拿起一个浴池边的木盆盛了些水往外走去。伏火龙有些疑惑的看着我跟手里的木盆。 我笑了笑,捧着木盆找了个合适的位置放下来,天上的一钩弯月刚好倒映在盆里。我对他招招手,说:“过来。” 他走了过来,我伸手捧起一捧水,水光里荡漾着月亮的光辉。 “看,这样不是把月亮摘了下来吗?以后桔子,嗯,我如果再跟你吵着要摘星星要月亮的,你这样做就行啦。” 伏火龙有些惊讶地看着我,然后笑了笑拍拍我的头说:“你这丫头,什么时候学会这些古怪的办法?” 淡淡的夜色照在伏火龙的笑脸上,他看着我的眼神竟有说不出的温柔,如梦如幻,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帅!我看着他,迷醉的感觉涌上心头,捧着水的双手忘了放下,任由水顺着指缝流下去。如果,回不去现实世界的话,一直留在这位温柔帅哥的身边,好象也挺不错。 等等,我这是干嘛?赶紧把头甩几下让自己清醒过来,我现在的身份是伏桔子,而他是伏桔子的哥哥,从理论上来说是没可能的!都是月亮惹的祸!只怪那月色太美太温柔,才会令我胡思乱想。 “走吧,已经很晚了。”伏火龙的眼神和语气还是那么的温柔,那种温柔是对伏桔子,而不是对我。 我的脑海里忽然冒出这么一个怪念头:伏家兄妹,该不是有不可告人的暧昧关系吧?心里冒出这么一个想法后,头不禁觉得有点大。安全起见,还是找个机会向洛橙三b1下。如果想套话的话,向洛橙那种没多少居心且嘴快的家伙下手是最好的。 第一卷 迷失 第六章 偷听 我又忽然想起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我现在取代了伏桔子的位置,那真正的伏桔子在哪?如果她出现的话,那我又算是谁?如果她真的是遭到了意外,而伏火龙他们把我当成是她,那真正的桔子怎么办?那我不是成了间接的杀人凶手? 我心翼翼地问:“哥哥,在我给雷劈中之前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我会自己一个人跑到那个地方?” 伏火龙说:“你说要自己一个人去打水,可在你离开不久后,我们就听到雷声,是你施展伏魔雷的响声。当我们跑去找你的时候,天上闪过一道强烈的闪电,一个天雷在我们前面不远的地方劈下来。不多久,就发现晕倒在地上的你。” 我问:“那,你发现我时候,四周有没有其他人?” 他说:“没有。你的四周只有施展过伏魔雷的痕迹,除此以外,不要说是人,动物都没有一只。” 我再问:“你确定周围真的没有其他人或者动物?” “确定。”伏火龙很是笃定,“那地方是片视野开阔的浅滩,发现你的位置周围百米的位置连一株灌木都没有的。若是有其他人在肯定能看到。” 这样说来,真正的伏桔子会不会跟我调换了?我给劈到了古代,她给劈到了我的世界?混乱,脑袋里一片混乱。 回到客栈里,刚转上楼梯就见到走廊上站着一个举着灯的人影。那人影开口说话:“公子,姬公子在找你。”原来是洛橙。 伏火龙说:“知道了。你早点睡,明天早些起来去打点上路用的东西。” 机会来了! 我赶紧说:“橙,明早把我也叫上,我帮你搬东西。” “桔子,这点事让橙做就行了。” “不,”我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哥哥,让我去吧。” “好吧。”伏火龙无奈的让步,“橙,你要好好看着,别出什么问题。” “是,大人。” “桔子,”伏火龙转过来对我说,“来,我帮你换药。”说完就不由分说的把我推进房间,让我坐到床上。他生怕弄痛我似的轻轻地解开包着伤口的布条,连换药的动作都是轻轻的。 我不经意的看到他右手上的那个牙印血痕,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我把你的手咬伤了。” 他笑了笑说:“就你那么点力气,哪会伤得着我?” 我尴尬的笑了笑,把目光转到别处去。近距离看帅哥的笑脸,虽然已经相处了一些时间,但我还是会精神紧张。目光无意中转飘到他左手的手腕上,看到他戴着一个泛着冷光的物体。他白天杀妖怪时,我曾经看到过他手腕处在闪光,难道就是这个东西发出来的? 我一下子拉过他的手,见他手腕上戴着的物体,是一个象是用金属制成、约三厘米宽、很薄的手环,中间镶着一颗晶莹通透的珠子,整只手环很完美地绕在他手腕上,没有丝毫的空隙。我把他的手腕转过来翻过去,也没有发现手环的接口。觉得很意外,在古代已经有这么完美的金属冶炼术? 我好奇地问:“你手上戴着这个是什么?” 伏火龙抽出被我拉着的手,一边给伤口包上新的布带一边说:“伏家世代相传的神器魔星,可以吸收死去妖魔鬼怪的精魄,然后把吸收回来的精魄化成伏魔箭。它是跟另一件神器伏魔弓一起使用的。” “那颗可以变成武器的五彩珠呢?” “也是世代相传下来的神器,叫灵珠。” 世代相传的神器?以前看过一些和神器有关的灵异说或影视作品,都是说只要拥有一件神器就可以号令什么什么的,但伏火龙一个人就已经拥有三件神器,还是世代相传的,这伏家听起来是非一般的牛啊! 我把眼睛睁得老大,继续好奇地问:“伏家为什么会有世代相传的神器?除了你手上的这几件,家里还有没有其他的?” “这些以后再慢慢跟你说。”他忽然用一条湿布包起我的双眼,“敷上明目露早点睡,明天你要和橙一起出去的。” 我还想继续问,但伏火龙已经站了起来往外走。房门关上后,耳边一片宁静,双眼又被包起来看不到东西,还是乖乖地睡吧!我怕黑的…… 摸索着躺下来,那个枕头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做的,硬得跟石头一样。我顿时无限的怀念起现代世界里那个柔软且有弹性的枕头。就在我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时候,隐约听到隔壁房间——西平王的住房传来低低的说话声。这客栈的隔音效果不是一般的差,虽然说话人已经把声音压低,但在这个夜深人静的时候,我还是能很清楚地听到他们的谈话内容。 “我认为,伏姐现在的情况不适合再一起上路。”是西平王的声音。说到我头上来了,赶紧把耳朵竖起来听清楚些。 “不行!”伏火龙非常坚决的反对,“我明白你的意思,但妹妹现在的情况,我不放心留下她一个人;如果我和橙其中一个要护送她回春都城,你肯定也不会同意。西平王,无论怎么说,桔子始终是你未来的侧妃,难道你一点都不在乎她的安危?” 西平王没有说话。 我的心一下子悬到半空。那个冷酷的西平王,肯定是已经知道了我“失去记忆”这事,并因为我没有了降魔伏妖的力量,觉得这样的我对他没有任何帮助和利用价值,所以就把我当成绊脚石想一脚踢开,不让我阻碍他前进的步伐。 以他这样的态度看来,他是个理智高于情感的成大事之人,他对伏桔子的感情是可有可无的。这样一个人,不正是宁我负天下人,勿让天下人负我的奸雄曹操的翻版?哦,也不全对,我现在所处的这个时代或许比三国还要早,只能说他是曹操同志的同款。虽然伏火龙很明显的是在护着我,但他终究只是个“侯爷”,是臣,面对的是一个“王”,是君。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如果那个寒冰脸坚持要我“u”,那我会不会独自一人流落街头等着饿死或喂妖怪?性命攸关,我极度紧张地听着隔壁的动静。 沉默了好一会,又听到伏火龙说:“我保证沿途会照管好桔子,决不会让她妨碍你的计划。我和橙的力量你是知道的,就算只有我们两个人,也一定能顺利助你回王都。”他顿了顿,加重了语气,“可是,如果要把桔子一个人扔下,我要分心担忧她的安危,我不能保证自己可以尽全力帮助西平王您!” 世上只有哥哥好啊!想不到伏火龙会为了妹妹而胆敢威胁自己的上司。我心里充满对他的感激之情,虽然明白他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伏桔子,但还是觉得感动。 又是一阵沉默。良久才听到西平王缓缓地说:“明白了。夜已深,你休息去吧。” 隔壁不再有说话声,我极度紧张的神经总算可以松弛下来。放下心来后,整个人顿时觉得很累,用不着多长时间便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就给洛橙在门外大叫喊醒。我用最快的速度梳洗、换衣服。拉开房门后,见立在门口等候的洛橙用非常惊讶的表情看着我。 “干嘛?有什么问题吗?” “不是,……公子,只是我从来没有见过你的动作这么快。你以前从起床到出门起码要花上一个时辰的。” 一个时辰?不就是两个时?伏桔子也太会浪费时间了吧?没听说过时间就是金钱,浪费时间等于谋杀生命?不过也难怪的,古代的千金姐不浪费时间的话,也没什么事好做。 见洛橙还楞在门口傻站着,我抖了抖衣袖扫了他一眼,说:“废话怎么这么多,还不走?” 洛橙回过神来赶紧走在前面带路。 昨晚进城天色已暗根本就没机会看清楚洛城是怎么样的,走出客栈后才发现原来它是建在大街的尽头,处于整条街的最高点。站在客栈的大门,看到眼前出现的洛城样貌,我顿时呆在原地。 眼前出现的景致,带给我的不是一般的震撼。这地方象极了华哥多年前演的电影《墨攻》里的“梁城”:一条黄土大道,两边的房子清一色的黄泥墙,茅草屋顶;街上走着的若干个人,那穿着打扮也几乎和电影里的群众演员一样,多数穿着粗布衣服、脚踏草鞋或打赤脚,偶尔也有几个穿布鞋的,身上穿的衣服比穿草鞋和打赤脚的要光鲜很多。 激动!可以亲身走在一座货真价实、绝非横店或棚景的古城里头感受不一样的气息,这种身临其境的感觉真的和看电视很不一样!可惜的是,任我再怎样眯着眼睛仔细地看,在来来往往的人里也没看到长得象诗诗老公或华哥那种帅哥。 《墨攻》那套电影的时代背景好象是春秋战国时期,而我身处的这个地方看起来风格差不多,会不会也是同一个年代?那个西平王姓姬,根据以前学过的历史,好象周朝的帝王都是姓姬的。我现在究竟是在周朝还是后一点的春秋战国时代?把洛橙拉过来,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现在的国号是什么?” “大周。” 哦?还真的是周朝姬姓的天下?可是,记忆里学过的周朝历史,好象没有提过周朝的都城叫“天护城”的。我再回想一遍以前所学过的中国历史,又依稀记得历史上除了西周、东周,那以后好象还出现过好几个也叫“周”的国。越想越混乱,还是别想了,就以我那么点寒碜人的历史知识,根本就没可能准确分析出自己具体在哪个年代的。说不定,这里还是个架空历史的时空呢。既来之,则安之吧,当务之急是要套洛橙的话,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第一卷 迷失 第七章 神之后裔 走在前面的洛橙丝毫没有发现我在他的背后奸笑。 “洛橙!” “公子有何吩咐?”他转过身站定。 “橙啊……”我笑着把脸凑近几分,“你昨天不是有提过哥哥为了族里的事,和我的原因至今未娶妻?” 洛橙警惕地看着我,问:“公子为什么要这样问?” 当让是要打听道消息啦!我把脸凑得更近,洛橙连忙后退几步,脸上泛起红晕。呵呵,真是一个单纯可爱的孩子!我忍着笑,问:“哥哥为什么会因为我而不娶妻?” “这个……”洛橙一副闪缩的样子。 “你不说是不?”我扬了扬眉,“哥哥昨晚好象有吩咐过你,‘要好好看着,别出问题’的,如果,我不心伤着了或走丢了,你说,哥哥会怎样处置你呢?” “公子,你!”洛橙怒瞪着我,犹疑了片刻,终于无奈的屈服,“好,我什么都告诉你,你就别再威胁我了。”这么容易就屈服在我的恐吓之下,的确是个好骗的乖孩子。 洛橙被我恐吓过后,看了四周一下,见没什么人后就把我拉到一边的墙角开始说:“公子你在四岁的时候,老侯爷跟夫人就因意外去世……” “这段过往我已经听过了。”我很干脆地打断他,“简短些,抓住重点来说!” 洛橙抓了抓脑袋,皱着眉想了一会,说:“大人一直认为长兄为父,有责任照顾好几个弟妹,尤其是年纪最的公子你。为了几个弟弟妹妹,大人他一直都很努力。大人从十六岁开始,就已经开始有媒人不断上门说亲,但大人怕将来的妻子与自己的弟弟妹妹相处不好,所以他对未来夫人的要求很高,高得让媒人都不敢上门说亲。其实这么多年下来,也曾经有几个女子符合大人的要求,但每次……”他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偷偷地瞟了我一眼。 看到洛橙这种眼神,我大概明白是什么回事。狠狠地瞪他一下,说:“不要说一半剩一半,继续!” 洛橙吞吞吐吐地说:“但每次,无论多好的女子你都能挑出缺点,说她们会欺负你。而大人一直把你当成掌上明珠,生怕你受半点委屈。所以便决定待你嫁得如意郎君后,再慢慢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 伏火龙这个决定也总算是明智之举,有伏桔子这样事儿多又难搞的姑子存在,哪个女孩嫁给他哪个倒霉。 我看着洛橙问:“伏桔子,嗯……我以前是一个怎样的人?老实回答,你敢有所隐瞒的,后果自负!” 洛橙迟疑片刻才心翼翼地说:“公子你法术高强,是伏家这一代最厉害的法师,而且还精通琴棋书画。” 很明显这子在跟我耍太极! “别光挑好的来说!我保证,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生气或发脾气,更不会为难你。但如果你不说实话,哼哼!” “你真的不会发脾气?”洛橙不放心地看着我。 “一言九鼎!”我认真地保证。 洛橙正了正脸色说:“公子你清高孤傲,自视甚高,除了大人以外,你根本不屑与伏家其他人亲近;阴晴不定,很少说话;很容易生气,一生气就会乱用法术,破坏力惊人,所以家里的下人都很害怕伺候你;刁蛮任性,做任何事都是随着自己的性子去做,不听任何人劝告,也不会接受任何意见;正因为这样,除了大人之外,其他人都不喜欢你。” “包括你在内?” 洛橙急忙地说:“我怎么会呢!如果当年不是你把流落街头的我带回伏家,我早已经饿死了,公子对我有救命之恩,我怎么会……”说到这里,洛橙的脸色一红,声音低了几分,“我怎会,我怎会不喜欢公子呢?” 咦?这不是怀春少年特有的害羞样?洛橙是在暗恋救过他一命,还一起长大的姐? 这与我无关,我不喜欢年纪比自己的男生,就当什么都没看到!伏桔子那种脾气怪且臭的刁蛮姐,竟然还有人暗恋她,太令人郁闷了。不过嘛,我现在觉得西平王跟伏桔子倒是一对“绝配”,两个人都那么令人讨厌。 我推了一把快要僵成化石的洛橙说:“我们已经浪费不少时间,赶紧办正事去!” 昨夜听过西平王跟伏火龙的对话,我得要心点,不能让那寒冰脸揪到我半点错处,别让他有任何借口把我赶走。 跟在洛橙后面走,用不了十分钟他已经把上路所需的东西全买好。看他手上提着、肩上扛着、背上背着的大堆东西,完全不要他人施与援手,我只能非常佩服的感叹一句:真是神人也! 他结帐的时候,从钱袋里掏出一些形状怪异的钱币。那种钱币不是圆型的,看起来有点象秦朝的那种青铜制成的刀币,但又不是完全一样。我脑海里马上涌起“古币”两个字,如果能带一些回到我的世界去变卖,肯定要发财了! 我拉住洛橙直接了当地说:“给我一些钱!” 洛橙用惊讶的神色看着我,说:“公子,你从来都不会带钱在身上的。你是不是想买东西?我跟在后面付钱就行了。” 我说:“我不要买东西,只是想放点钱在身上增加安全感。” 洛橙虽然不明白什么是安全感,但最后还是磨磨蹭蹭地给了我若干枚钱币,并千叮万嘱的要我心放好别弄丢掉。 我敷衍地答应了一下,就从他手中把钱币抢过来,放到手心里翻来覆去的仔细看。这些钱币泛着青色,形状象一把刀,上面刻着一些我看不懂的字。看了好一会我才心翼翼的在身上找了个自认安全的地方藏好。 回到客栈,西平王和伏火龙已经收拾一切好在楼下等着。快速吃过一顿简单的早饭,又再次上路,向王都天护城出发。据说,如果路上顺利的话再过十天就能到天护城。只要一想到要被困在马车上这么多天、天天都要晃得骨头几乎散掉,我就觉得痛苦万分!还要日夜对着那个几天都能不说一句话的西平王,看他那张没有表情的万年寒冰脸,更是苦上加苦!如果这年代有飞机该有多好!可惜,这个时代,能在天上飞的,就只有鸟。 为了打发漫长路途上的无聊和痛苦,我想出了一个娱乐节目,那就是缠着伏火龙让他把随身带着的那些“神器”全搬出来,让我免费观赏。 神器不愧为神器,完全看不出是什么材料做的,造型完美,线条流畅,摸上去手感一流。这几件东西如果能顺手牵一样带回现代变卖,我肯定会从此以后衣食无忧地过上幸福的富婆生活,住别墅、养洋狗,喜欢养多少个帅哥白脸都没有问题。摸着那把金色的弓,流着口水地看着伏火龙手腕上的魔星和手里握着的灵珠,只觉得满天的钞票在围着我转。伏魔弓不方便携带,手环魔星跟变化多端的灵珠比较适合随身藏着,在两样中骗一样过来都不错。主意打定后,开始行动! “哥哥!”我献媚地笑着,“可不可以把你的魔星借给我戴几天?我也很想学你那样潇洒的拉弓射箭杀妖怪。”只要把神器弄到手后,过几天藏起来再说不心弄丢了,坚决不拿出来,伏火龙也奈我不何。 伏火龙说:“桔子,这些神器不是一般的人间兵器,它们都是有灵性的。不是每一个人都能随便用它们,每一个拥有他们的人,都是要经过它们的考验和认可,最后才能成为它们的主人。如果这些神器落到未经它们考验和认可的人手上,就会变得毫无用处。而且,我就算把魔星借给你,用不了半天,它也会自己回到我的手上。你想学拉弓射箭的话,等回春都后我再教你吧。” 不是吧?这么有人性?比狗还要忠心嘛!那我的如意算盘此不是打不响?满天飞舞的钞票全没了,富婆梦落空了,心里不禁有些郁闷了。 还在暗自郁闷的时候,又听到伏火龙说:“桔子,你昨天不是想知道伏家神器的事吗?” 好奇心马上被挑起,郁闷心情一扫而空,我用期待的目光看着他。 伏火龙没发现我的心情变化,他笑了一笑,开始给我讲伏家的家族史:“伏氏一族本是大神伏羲和女娲的后代。据说当年伏羲和女娲见天下太平,江山已定,人间到处呈现出歌舞升平的乐境,所以他们便决定离开人间回归天界。离开前,他们担忧有朝一日天下苍生会再陷苦难之中,于是便给伏家的后人留下了的神器,希望伏家的后人能借助神器之力挽救天下苍生。” 又是伏羲又是女娲,是仙剑系列还是亚视出品的“我和僵尸有个约会”?虽然我的心在暗自嘟囔着,但还是保持安静,认真地听故事。 “因为是神的后裔,伏家的后人通常来说,男子会继承到鬼神之力,女子会天生有降魔伏妖之力。两种特殊的力量相辅相成,天生有伏魔能力的后人会成为法师,而有鬼神之力的会成为保护法师的护法师。” 听到这里,我大概想得出当年被封为“诛邪天君”的应该是伏氏兄妹中的妹妹。 我忍不住问:“这一代的‘诛邪天君’是我,那护法师是谁?是不是你?” 伏火龙点了点头。 看着他,我心里忽然有个疑问,他是继承了“鬼神之力”神之后裔,那种“鬼神之力”该不会只是用神器杀妖怪那么简单而已吧?他会不会象游戏里的“鬼武者”那样能变成恶鬼模样,有着毁天灭地的终极强大力量? 我又开始回想起“鬼武”游戏里的男主角变成鬼武者后的酷酷模样:冷酷无情的双眼,漫天飞扬着的白色长发,充满邪气的黑色面容,握剑而立的有型姿势,强得令人心寒的力量……那一切,只能引用周星星同学的对白:型英帅靓正! 第一卷 迷失 第八章 女娲庙 看着眼前的伏帅哥,我开始幻想着他变成鬼武者的模样。傻笑再傻笑,最终忍不住大笑起来。我笑得实在是太没有淑女仪态,结果弄得马车里的两位帅哥都用怪异且莫名其妙的目光疑惑地看着我,连赶着马的洛橙也好奇的把头伸进来一探究竟。 笑过后,还得继续接受坐马车的痛苦。呆在马车里,在颠簸的路上又继续折腾了几天。 不过,这些天虽然过得非常无聊和痛苦,但还是有点点的收获。我每天在伏火龙的监视下坚持使用“明目露”敷眼,可能是那个白胡子老头大夫的医术真的了得,可能是他的药真材实料没掺假,可能是这个年代的绿化工作做得好,也可能是在这里没有了电脑、电视、游戏机之类的现代电子产品污染毒害,我的视力变好了。以前要死眯着眼才能看的影像,现在不用眯着眼看也能看到相同的效果,这算是一个重大的收获。 又在路上拼死拼活地跑了两天,在傍晚时分我们来到了一个叫“神佑城”的地方。听洛橙说,这里是前往天护城的必经之地,城西的一条顺着山势蔓延的栈道更是这座城唯一一条通向外面的通道,进城得要从这条栈道进,出城也得从这条栈道过。只要过了那条栈道,就会到一个叫商城的地方,过了商城,再往前赶四天左右就能到达天护城的边城。 又据说这城是远古时候女娲炼五色石补青天的地方,在这城里的北山上还有一座女娲庙,里面供奉着当年女娲炼五色石补完青天后所留下的一块五色碎片。 真的有女娲炼石补青天这回事?而且还有五色石碎留下来?那不是一个神话故事而已吗?我倒很想去那间女娲庙看看那块五色石碎是怎样的,但现在不是在旅游观光的时候,还是不要乱提意见得罪西平王的好,万一惹他不高兴,说不定又要赶我走。 刚进神佑城,天就开始下起雨来。在找到地方住宿后,雨势变得更大,更刮起大风来。这种天气是最适合睡觉的,在路上颠簸了一天的我,枕着窗外淅淅沥沥雨声很快就睡熟了。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早被一阵吵闹声吵醒,这些古代的客栈隔音设备都是一流的差! 听到一个大嗓门男人在高声说:“你们知不知道,昨晚的大雨把城西的栈道给冲垮了。” 另一个男人高声附和:“不是吧?这可惨了,我们赶着把这批货运到天护城的啊!” 又有另一个人高声说:“这栈道垮了,没有一两个月是没法修好的。” 搞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说话一定非要“高声”,把音量调低一点说话不行么?我翻了翻身,把被子拉高点,把头蒙起来准备再睡一个回笼觉,一把焦急的声音又传入耳中。 “这位兄台,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城西的栈道真的给大雨冲垮了?”是西平王的声音。 怪事,象他那种扑克寒冰脸也会有焦急的时候? 大嗓门男人说:“这还有假?今天我一大早就赶路,结果到栈道边才发现栈道给严重冲毁,根本就没可能通过。” 西平王急忙地再问:“除了城西的栈道,还有没有其他的路可以到商城?” 大嗓门男人说:“我也是从外地来的,怎会知道?” 其他的一些人在七嘴八舌的说:“怎么办?栈道一天不修好,我们不是都要被困在这里?” “对啊对啊!难道这个神佑城没有其他通道通向外面的?” “惨啊!这栈道要什么时候才能修好?” “其实,这神佑城应该是有一条秘密通道能通到外面的。”一个声音不高的男人说。 此话一出,所有在七嘴八舌说着的人全都停了下来。我可以想象现在外头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说出这句话的人身上。 “那条秘密通道在哪?”西平王首先发问。 “这只是流传在神佑城的一个传说,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那个男人不太肯定的说。 “你快说,别在这里卖关子的!”其他人不耐烦的催促。 那个男人清了清嗓子说:“听说城北的神佑山上的那座女娲庙,当年其实是为供奉大神女娲炼石补青天后留下的一块五色石碎而建的。地面上建了一座供奉女娲神像的女娲庙,地底下还建有一座五色地宫,这地宫是专为保存五色石碎而建。据说五色地宫里有一条通到外面的通道,那条通道能通往商城。” 男人甲问:“你说的那座女娲庙,是不是以前香火极为鼎盛,但在百年前本朝建国之初,开国君王把五色石碎迎去王都后就开始日渐萧条冷清的那个女娲庙?” 男人乙插过话来:“我听说过那个五色地宫,据说那五色石碎因为是神物,所以不但有贪心的人想把它据为己有,更有妖物对其虎视眈眈。为了保护好五色石碎,五色地宫里不但有各种机关,还有多种除魔法阵。地宫的具体走法只有庙了的主持和几位法老知道。其他人如果就这样乱闯进去,肯定会九死一生。” 男人丙说:“那我们还等什么?赶紧出发到女娲庙,请庙里的主持借路一用。我们不能被困在这里的。” 男人丁说:“这位兄台肯定是刚从外地来,所以不知道。大约半个月前女娲庙不知为什么忽然闹起妖怪来,庙里的几个主持、法老和其他住在庙里的人全在一夜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听说他们全给妖怪吃了。现在的女娲庙已经变成了妖物的巢穴,刚开始的时候还有些大胆的人跑到庙里查探究竟,但全都一去没回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所以啊,现在没人敢再靠近神佑山半步。” 男人丙又说:“不是吧?妖怪竟闹进女娲庙里去了这是什么世道?难道是天要变了?” 话音刚落,马上有其他人紧张地说:“别乱说话,心脑袋不保!” 外头静了一会,有人又说:“看来,只有等栈道修好了再上路。” “只好是这样了。” 众人四散去,没有人再说话,耳边只听到窗外滴滴溚溚的雨声。 此刻我已经完全清醒过来。平时的西平王是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为所动的,但今天竟也会着急。从他的态度看来,给他知道了有秘密通道这回事,接下来肯定是要往女娲庙出发的。虽然我之前是对女娲庙很好奇,想到那里游览观光看五色石碎,但知道那里有妖怪就不想去了。可是,谁叫我现在寄人篱下,无论如何都得要舍命陪君子的——虽然西平王在我眼里是毫无君子风度可言。命苦啊!还是准备随时候命吧!还好暂时有一个愿意照看我的“哥哥”,命应该是一时三刻不会丢的。 想到这里,眼前不自觉的浮现出伏火龙那特有的温柔笑脸,那不属于我的温柔…… 轻轻一叹,心里竟隐隐的涌起点点酸意。我这是干什么?摇头苦笑,柳无双啊柳无双,虽然你是单身已久且有好一段时间无人问津了,但总不能人家随便一个无心的笑容,无意的一点温柔就把你迷惑了啊!作为一个新时代独立自主的女性,这么容易就春心荡漾的,你也太丢脸了吧?记住,这里不是你的世界,在这里你只不过是伏桔子的替身,现在的你在别人的眼里只是他的亲妹妹,他的温柔,他的好,都与你无关!别再想无聊的事情,认真地想想该怎样找途径回自己的现代世界吧! 用力地拍了拍脸将自己拉回现在,爬起床来换装梳洗。 果然不出所料,刚刚梳洗完毕,伏火龙就来敲我的房门,说要马上上路。匆忙得连吃早饭的时间都没有,只在马车上啃几口干粮了事。 不多久就来到女娲庙前,马车不能往前再走,只得留下马车,把车上所有的物品背到各人的身上,准确来说是背到伏火龙和洛橙身上,西平王是上司,这种粗活用不着他来干;而我这么一个弱质纤纤的女子,其他人也不好意思让我干粗活。 从外面看来,女娲庙一派残败光景,完全看不出曾经有过的风光。庙前杂草丛生,地上横七竖八的倒着几段断石,还躺着若干只不是什么品种的动物腐尸或骨架;一个写着几个我不认识的大字的牌匾断成两截斜躺在长满杂草的石阶上;半开着的大门爬满了青苔和绿藤;透过半开的大门往里看,只见得昏暗一片;偶尔几声怪叫从里面传出来,就算是大白天的也让人觉得毛骨耸然;四周的空气里还弥漫着一股浓浓的、几乎令人窒息的臭味。 西平王沉着地说:“进去吧。” 伏火龙和洛橙点点了点。 在他们向前踏出第一步前,我及时的喊住他们:“几位,请问你们有没有多余的武器可以暂借给我?”虽然说有免费且武功高强的保镖,但意外的事谁也说不清的,还是带件家伙在身边会安心点。 洛橙很快速的掏出一把匕首递过来说:“姐,这个应该适合你用。” 咦?那不是平时在路上用来割肉、分食物的匕首?我从来没有怀疑过它的锋利程度,也承认它是一件非常好的切肉工具,但我真的很怀疑,面对妖怪的时候它能不能起任何保护作用?这把匕首的最终用途该不会是让我假若不心落到妖怪手里,为免多受痛苦而用它自行了断、以身殉国吧?在别无选择的情况下,我只好苦着脸接过匕首。 身边的伏火龙拍拍我的头,说:“桔子,有哥哥在不用怕的。” 我苦笑着,拖着象迈向刑场的沉重脚步,跟在他们身后往女娲庙里移。如来佛祖、观音菩萨、玉皇大帝、天父、圣母玛利亚、阿拉、列位祖先、满天神佛,你们千万要保佑我! (如无意外,在修文速度跟得上的情况下,这文每天会更新5章。暂时就这样决定了~~本文修改版在纵横中首发,谢谢支持!祝看文愉快!) 第一卷 迷失 第九章 五色地宫 洛橙走在前头,一脚把庙门踢开,两扇无辜的木门应声而倒。 真是个有破坏没建设的家伙!哪天这女娲庙重新开张,还得要因为今天某人的野蛮举动而花一笔钱来修门。 走进庙里,觉得气温明显比外面低,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就算是阳光照不进来,气温也不应该相差这么大啊。 大门给踢倒后,外面的光线终于可以照进来,原本幽暗的女娲庙顿时变得明亮。环顾四周,没有看到原本幻想中那种满地尸体残骸的恐怖场面。这女娲庙看起来和平时在电视里看到的山神庙之类的很相似,不同的是,这女娲庙的几个香炉乱七八糟的倒在地上,原本应该是放着女娲神像的位置是空的,前面的地面有一堆碎片,大概能看出是塑像的碎片,应该就是被摔烂的女娲像。 伏火龙和洛橙忽然跪到塑像碎片前,朝那堆石碎拜了几拜。我一怔,尔后反应过来。女娲是伏家的祖先,在礼仪礼数非常讲究的古代,他们做出这样的举动是绝对正常的。我不是真正的伏家后人,那要不要跪啊?在我犹疑的时候,伏火龙和洛橙已经站了起来。 伏火龙拿出灵珠握到手里,对西平王说:“里面很可能会有妖物出现,大家要心。我走在前头,殿下和桔子走在中间,橙你就负责殿后。” 大家点了点头,开始往里走。 转入女娲庙的后堂,没有了阳光的照射,四周一下子暗下来。走在前头的伏火龙举起灵珠,那颗灵珠竟然闪起火焰般的光芒,照亮整个后堂。神器就是好使好用,不但可以变武器,还能变照明工具。不知道这颗灵珠会不会象孙悟空那样有七十二变? 在灵珠的照耀下,整个后堂的景象一览无余,除了东倒西歪的杂物,没看到任何其他东西;再继续往里走,还是没什么发现。一直走到一个偏厅,在一堵墙上发现了一扇被打开了的暗门,门后是一条仅能让一人通过的石阶,通向地底下那好象没有尽头的黑暗之中。 西平王说:“这应该就是通往五色地宫的通道。” 伏火龙说:“一路走来都没有任何动静,平静得有点不太正常。还有的是,据说地宫里有很多机关,我们得要加倍心行动才行。” 西平王说:“不管前面是龙潭还是虎穴,我都得往前走!” 伏火龙说:“殿下放心,有我和橙在,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我望着石阶下像是会把人吞掉的黑暗,暗自叹了叹气。对龙潭虎穴我是绝对没兴趣的,但已经走到这里了,不能回头只好硬着头皮继续上。捏紧手里的匕首,跟随大队往前闯吧!可恶的西平王!万恶的剥削阶级! 沿着石阶往下走,不知走了多久,地势一下子变平坦,应该是已经走到了阶级的尽头了。往前走两步后,左右两边也宽敞了许多,起码可以三个人并排行走。一股强烈的恶臭味冲进我的鼻子,我赶紧把鼻子捏住,忍着不吐。 走在前面的伏火龙停了下来,前面象是有什么东西。虽然心里害怕,但我还是好奇的往前挤了挤,朝着前面望去。都说好奇害死猫,这一看,我看到了让自己一生难忘的恐怖景象,做人真的不应该好奇心太重的!前面是一条长约二十米、宽约两米的通道,通道上有几具插满箭的尸体,而且还摆出不同的恐怖姿势倒在地上;他们的血早已变成厚厚的暗褐色牢牢地将尸身粘在地板上;没看到尸体的腐烂程度,但现场所闻到的恶臭,肯定已经死了好些日子,但尸体还没到完全烂光的程度。 已经站到前头来的洛橙说:“看他们的衣着应该是好奇来这里查探究竟的人,来到这里却不心触动机关,结果就万箭穿心而死。” “要怎样才能避开那些箭阵?”西平王问。 我插嘴说:“不是说庙里知道这地宫怎么走的主持和法老们都已经消失了吗?象这种一下子能发出这么多箭的机关,有可能放着用之不尽的箭在那里等着每一个不心触动机关的人,每一次发这么多箭出来吗?这机关使用过后,应该要有人去重新放入箭才能下次再用吧?主持人和法老们这些知道机关在哪的人都不在了,还有谁会去为机关添箭?” 说完后,所有的人都在用惊讶的眼神看着我,没有说话。我不禁有些心虚,是不是说错什么让他们起疑心啦? 好一会,洛橙才带着敬佩的语气说:“姐分析得好象很有道理。” 唉,吓死我了。 伏火龙说:“理论上来说是很对,不过,心起见,还是先试探一下再往前走。”说完,他手上的灵珠开始变色,很快的变成一条铁链似的武器,一头是可以握在手里的握柄,另一头连着一个铁球。 我忍不住好奇地问伏火龙:“这灵珠究竟有多少样变化?” 伏火龙说:“根据拥有者的力量强弱而定,力量越强,灵珠的变化就越多。” 晕!还真的象孙悟空那样会变身嘛!想起了伏火龙上次变出的那把雷刀,不知道它是不是也可以变出鬼武者游戏里其他的几把刀? 伏火龙说完后,开始甩动手里的铁链,把铁球向前方的地面不同的方向砸去。很快,整条通道的路面,除了躺尸体的那几个地方,都给铁球砸了一遍,也没有见到任何箭射出来。他收回铁链说:“可以往前走了。” 我看着通道地板上那大片的暗褐血迹,一想到要踩上去,鞋底沾满这种血迹就觉得万分恶心。但是,恶心归恶心,我还是得要跟着大家继续往前走。 走到箭阵通道尽头,前后左右都没有门或其他的路,只有地板上有一个洞口,洞口架着一架木梯。爬下去以后,出现在面前的又是一条通道,比上面的窄一点,大概有一米宽,路面一直往下倾斜。这一条通道没看到尸体,虽然是这样,为安全起见,伏火龙再次用那个铁链球探路,确定没机关再继续走。 大概走了几十米,发现通道向左边转去,就在转弯的位置,出现了一个约以一米宽的深坑,一股浓浓的恶臭传过来。吸取教训,我不敢再好奇的往下看,只管闭上眼睛,让伏火龙拉着我的手跳到对面去。 刚跳到对面站定睁开眼睛往前走,却踢到了什么东西。往地下一看,看进眼里的,竟然是一只断腿,大腿的肉已被啃光,露出骨头,腿的肉没被啃掉,但已经腐烂得不成样子,大堆的白虫在上面蠕动;断腿的四周,还散落着好些貌似人体碎件的物体。看到么恶心的场面,我终于忍不住尖叫一声,蹲到一边狂吐起来。直把胃里所有的东西都吐光,才感觉舒服了一点。 伏火龙同情的拍拍我的肩膀,说:“桔子,好点没有?怕的话,别往地上看就行了。” 我抬起头来,见到他们三位都是一副面不改色、见怪不怪的模样。难道这个时空经常可以看到这么恐怖血腥的场面,他们都看麻木了? 一直冷眼旁观的西平王说:“走吧。”说完,便不再理会任何人,径直向前走。 没人性的家伙!我有点气愤站起来,走就走吧!谁怕谁! 一路上又绕过若干些人体残骸,见多了,也就渐渐麻木起来,就象谁说的那样:吐啊吐啊,吐多了就习惯了。 走了一会,一扇形状古怪的门挡在面前。那时一扇上面布满长铁针的门,长铁针上没有丝毫惊喜的挂着一具腐尸。看到它,马上令我联想起国外那件著名的刑具——铁处女。 门的旁边有一个镶在墙上、很明显是开关的拉柄。不过,门上面挂着的那具尸体,也很明显的告诉我们这是一个机关陷阱。真是罪过,女娲庙下竟有这么残害性命的危险机关。 洛橙忍不住问:“大人,我们现在要怎么办才好?” 伏火龙和西平王没有说话,两人都在盯着那扇门看。如果现在叫他们放弃,回去客栈等栈道修好再出发是没可能的。但过不了这个机关,也肯定无法往前走。 试着用现代人智慧来帮帮忙吧,虽然“聪明绝顶”一词跟我没多少关系,但好歹我也看过好些武侠、古装戏,玩过不少历险游戏,也看过不少盗墓之类的说,里面都出现过不少关于机关的描述,或者能派上用场。 我往四周认真看,给我发现通道两边的墙壁上都刻了一些画,线条简单,有人物,有动物,还有一些人头蛇身的图象,应该是和女娲有关的叙事画。但奇怪的是,这些画象是给什么东西打磨过似的,有些地方的刻画几乎被磨得看不见,两边的墙壁整体看来很光滑。刻上画后再把墙壁打磨,未免有些奇怪。我看回那扇针门,门的尺寸刚好和通道的大一样,上下左右紧贴着四面墙壁,没有半点空隙。等等,好象在“鬼武”里曾出现过相似的机关! 我喊起来:“往回走!快!” 没有人提出疑问,都跟着我快步往回走。回到刚才路过的深坑,认真一看,深坑的两边离地面约两寸的地方都各有一道深凹进去的坑纹,把手伸进去试探,刚好可以把整个手掌伸入去。如果估计没错的话,应该是把门的开关拉柄拉下来后,门就会开始往通道移动,只要我们往回跑,爬进深坑捉住两边的刻痕,把自己悬挂在深坑的上方,等针门自头顶移过后再爬上来往前冲就可以过关了。以前玩“鬼武”就是这样过那机关的。 我把自己的想法跟几位男士说了,他们没有犹豫的一致决定试一试。希望我的想法是对的,要不然我就得亏大本的为他们陪葬了! 第一卷 迷失 第十章 石室 几个人当中,洛橙是跑得最快的,拉机关的任务就交给他,其他几个人先爬进深坑把自己悬挂好。我努力地支撑着,也不知道自己可以坚持多久,才挂了那么一会手就开始发酸,坑底下的那堆横七竖八尸体和铺满整个坑底利器,成了我支撑着不往下掉的唯一动力。 耳边传来石头的摩擦声,洛橙应该已经把开关拉下来了。刚这么一想,身边有什么东西一闪,洛橙已经跳了进来,果然是跑得快! 门越移越近,很快就从我们的头顶过去了。门刚移过去,不知道是谁抱着我的腰,把我往上推,一下子就把我推到地面上来。还没反应过来,又有人拉起我的手,飞快的往前跑,速度快得令我有在飞翔着的错觉。看那个拉我的人的背影,身后背着一把大得夸张的大剑,那不是洛橙还有谁? 针门移开后,果然出现了一个入口!上天保佑,我的想法真的是对的,这下不用陪葬了!在此对“鬼武”的设计者表示深深的敬意!如果我能顺利回到现代,一定第一时间去买齐整套正版游戏,把家里的翻版全扔掉,以表示我对该游戏设计者、发行公司、开发公司的万分感激! 一口气冲进那个入口才停下来。回头一看,那扇门正往回移,门的背面跟一般的石门无异,并没有看到任何铁针;门移到门口的位置,停了下来。一切回归平静,就象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长长的舒了口气,看来我们暂时是安全了。想举起衣袖擦擦额上的汗,才发现自己的手还给洛橙拉着,他刚把目光从石门那边移回来,目光刚落到我身上,就触电般的把手松开,跳后两步,红着脸低着头没说话。这古人就是单纯,不就是牵个手嘛,而且还是在危急关头不经意的牵了一下而已,用的着这么紧张吗?如果不心亲一下,还不把你吓出心脏病来? 伏火龙走到我身边,关切的问:“桔子,你没有受伤吧?” 我用劫后余生的勉强笑容算是回答。没有受伤,但给吓个半死,这也够我难受的了。活了二十多年,除了五岁那年掉进河里几乎给淹死外,还从来没有遇过这么可怕的事情。这个提心吊胆的刺激旅程,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伏火龙又说:“桔子,你是什么时候研究机关的?一直以来你都只是学习降魔伏妖之术,闲时学学琴棋书画外,你对其他的东西都不感兴趣的,我也从来都没见过你研究那些东西。” “嗯,这个,这个……”想不到他会有此一问,我一下都不知道如何回答。 就在这时候,一阵水声传到耳边,我看着几位男士,他们也正看过来,他们也听到了。 我赶紧趁机改变话题,说:“水声?那是不是说我们已经到了地宫的出口?”我这么一说,大家还真的一同望向另一边的一个出口,成功地暂时转移了伏火龙的注意方向。 那边的出口透着诱人的亮光,还不时有些凉风从那边吹过来。 伏火龙吩咐说:“橙,你先过去打探,如果没有危险的,再给我们信号。” 洛橙点点头,朝那个出口走了进去。不久,那边传来一声响亮的哨声,伏火龙说:“我们走!” 走进那个出口,眼前出现一个起码有两个篮球场大的石室,这石室离地面大概一米左右的地方的墙壁开始向上倾斜,最终形成一个半圆型的天花,看样子应该是依山势而凿出来的,上面画着些画,但我只看到些颜色,具体画着什么没法看清;在顶部的四个不同方位各镶着发着亮光,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刚才我们看到的诱人亮光应该就是从这而来;地上铺着石板,左右两边的墙壁上分别凿有两眼对称的泉眼,水势不是很猛,稳稳的喷到下方的两条米多宽的水道里;地上的两条水道紧贴着石室的墙壁,呈现出一个往下斜的弧形往前伸展,最后两条水道汇接在一起,在宽阔的地板上画出一个半圆型,水就在这水道里流转不息;更有趣的是,水道上还浮着两只系着的舟,随着水流在悠闲的晃动着。 伏火龙说:“这个石室应该是为举行五色石碎祭典仪式而建的,它上方画着的都是当时的祭典仪式和过程。根据画的内容,应该这个石室还有另一条通道,通向收藏五色石碎的地方。护法的人捧着石碎从那通道出来,交给负责祭典的人,仪式结束后,再从那条通道把石碎放回去。可是这画并没有说明另一通道在哪。” 洛橙说:“殿下,大人,走过这条水道,有石阶往下走,但下面只有一堵石墙,并没有发现出路或通道。” 西平王没有说话,但却面露急色地匆忙往前走,伏火龙马上跟上去。 我也连忙跟上去。走到水道上面的时候,发现水道的中间,也就半圆最顶端的位置原来放有几块大石板,大石板上凿着些简单的图案,几块石板的图案连在一起,刚好让流水很顺利的流过来,流过去。而人走在石板上,就不用担心把脚弄湿润。设计这个石室的人真够细心的! 顺着水道后面的阶级往下走,下了石阶是一块不太大的平地,地上也跟上面的大厅一样铺着石板,往前几米的地方果然立着一堵石墙。不过那石墙有点怪,石墙是立在一排巨木之上。承托石墙的那排巨木,是由好几根起码要张开手臂才能抱住的树杆组成,那些打磨过的树杆被整齐、牢牢的捆在一起,躺在地上稳稳的托住那堵石墙。 那些巨木从石墙的底部起码往外伸展出两米的距离。洛橙跳到上面看,西平王和伏火龙则在下面四处查看。过了好一会,三个人都带着失望的语气说:“找不到任何通道或可以移动石墙的开关。” 说完,三人不约而同的看着我。 光看他们的眼神就知道他们在想什么。肯定是之前给我瞎猫逮住死老鼠地解开了一个机关,他们现在就把希望放到我身上来了,这也未免太过抬举我了吧? 他们那种热切期待、且充满希望的眼神,直弄得我头皮发麻。 西平王开口说:“伏姐,之前那些机关你不都是有很独特的见解吗?你看看这石室里是不是有隐藏着的机关?” 太阳从西边出来啦?这西平王从见他的第一天到刚才为止,他跟我说过的话也就那么寥寥几个字,惜字如金的他现在竟然说了一句这么长而且完整的话来,完全没有了平时的说话特色嘛! 伏火龙也对我说:“桔子,想想办法吧。” 想不到我竟然也有被别人当成聪明人、救命稻草的一天。可是,我根本就没有他们想象中那么聪明,不过,眼前的情形,我如果不敷衍一下他们是不行的。只好勉强地说:“你们别对我抱太大的期望。之前我只是运气好才破解了那个钉门机关,我不是学开机关专业的,只能试一试。” 如果又再次给我瞎猫逮住死老鼠过了关的话,是不是该向西平王要一点服务费或打赏什么的?象他这种有钱又有地位的主,在他身上要几个钱也不难吧? 我围着那堵石墙走了好几个来回,认真的看过、摸过每一根树杆,但没有任何的发现。偷眼往几位男士看去,他们都还继续用充满期望的眼神看着我。 有一种“骑虎难下”的感觉。 我努力地回忆以前看过的电视剧和说,回想有关各种机关的描述,但无论怎么想都想不出能和这石室扯上关系;游戏里的机关基本上都有一个很明显的开关或提示,电视剧里的出现的绝大部分机关,通常是随便按一个地方就能解开,要不就是一个不心往墙上或哪个角落一撞就开了,再不然就是有高手带路来闯关,主角是不用为破机关而烦恼的。但现在这个石室,西平王,伏火龙和洛橙他们已经分头查看多次,依然是毫无头绪。难道“五色地宫有秘密通道”这一说法,只是神佑城里的一个民间传说?还是无聊民众茶余饭后编出来的故事?但伏火龙又说这石室顶部的画是有描述到另一条通道的,既然是这样,那应该不只是说说而已。 我拼命的搔着头,烦恼且无目的的踱来踱去,忽然听到伏火龙喊:“桔子!” “什么?”我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走到刚才进入石室的那个入口,如果不是站在水道石板上的伏火龙喊住我,我就会继续往前行,走到那个有针门的通道了。 等等!水道,石板…… 这两条水道是往下倾斜,最后两条水道汇在一起的。水道中间的位置,也就是石板所在的位置是整条水道设计中的最低点;还有石板上刻着的图案,几块石板刻的图案各不相同,但排在一起去刚好连成一幅让水流过的简单图画!我忽然想起时候玩的九巧板,莫非…… 我赶紧往回走,走到水道的石板上仔细研究起上面的图案。石墙下的并排巨木,石室内倾斜的水道,水道里的几块石板图,直觉告诉我,它们之间一定隐藏着什么相连秘密。可是,这相连秘密是什么?我顺着石阶往下走,留意到有些黑色的东西在石阶上,越往下那些黑色的东西就越多。蹲下来拿起一些黑色的东西放到眼前认真的看,看起来很象是青苔干后剥落下来的痕迹。 这石室虽然有水道、泉眼,但并不潮湿,水道里的水也没有往外渗的迹象,石阶以下的位置都非常的干燥;我带着疑惑继续往下走,见到石阶下和两边都挖有象排水沟似的浅沟,浅沟里凿有排列整齐的深孔。 第一卷 迷失 第十一章 走过去 脑袋里灵光一闪,我连忙向上喊:“快来帮忙移动石板!” 伏火龙问:“桔子,发现什么了吗?” 我说:“不肯定,还得要移动过石板后才知道。” 话音刚落,洛橙和西平王已经跳进齐腰深的水道里,同时问:“怎样移?” 照观察现场的环境来估计,只要破坏掉现有的图案,不让水道里的水流通就行了。我看着石板上的图案,很快就看出左上角的石板就是整个石板图的关键。时候玩了那么多拼图、九巧板,今天还真的派上用途了。 我对他们说:“把左上角的石板移出来。” 水里的两人点点头,伏火龙也跳了进去帮忙。不用一分钟,三人已经把石板移开。无法流通的水开始溢出水道顺着石阶往下流。 西平王问:“伏姐,接下来要怎样做?” 我说:“我也不知道这样做行不行,现在只有等,你们先上来吧。” 三人听我这么说,都很快的从水道爬上来,站在一边等待。 我看着水流下去,不知道结果会怎样,心里难免七上八落的。 水流得很快,不用多久便淹过石阶下的地板,积水的高度在慢慢上升。我眯着眼,紧张的看着石墙的动静。等了好一会,积水已经上升到起码半米深的位置,但还没有任何情况出现。难道是我想错了?不禁有点泄气,“聪明”一词果然和我没有半点亲戚关系吗? 就在这时候,听到轻微的响声,有点象推动沉重木门所发出来的那种声音。 洛橙在喊:“动了!那堵石墙动了!” 我看过去,真的!石墙开始在移动,准确来说是随着水位的上升,在底下那排树杆的承托下开始往上浮。 竟和我想的一样!难按心中的喜悦,激动的跳起来,一把抱住靠我最近的那个不知是谁,高兴的大喊着:“成功了!我成功了!” 被我抱着的那个不知是谁,在我耳边低声的说了一句:“谢谢你,伏姐。” 啊!不是吧?我抱着的竟然是那个被自己鄙视了多次的花心萝卜西平王?我连忙把他推开,后退两步嫌弃地拍了几下身上的衣服。郁闷啊!如果抱到的是伏火龙,我会感觉良好;如果抱了洛橙也没什么;但,抱上这个整天冷着一张脸的闷骚,真是亏到家了! 西平王看着我的举动,脸上竟然露出一丝笑意,虽然转眼即逝,他很快又摆出一副正常的扑克脸,但已足够让我目瞪口呆的定在原地。我不是眼花吧?还以为他那种闷骚型的男人是天生不会笑的呢!而且,我不得不承认,西平王笑的模样真的挺迷人的,比古龙说里那个“剑神”西门吹雪的一笑更有魅力!功力完全可以赶上我的偶像梁影帝! 伏火龙走过来高兴的拍拍在发呆的我,说:“桔子,你做得很好!” 我虽然心里在得意着,但还是摆出一副谦虚的模样说:“碰巧而已。” 洛橙也靠过来说:“姐你好厉害!你是怎样想到这样来开这石墙的?”靠得这么近,看来他已经忘了刚才的尴尬。 我正想逐一解释是如何想到打开石墙机关的,但又想到“说多错多”这句话,免得他们对我这个冒牌桔子起疑心,我还是保持低调,少说为妙。想到这里,我展开一个故作神秘的笑容,说:“这是秘密,说不得。” 说话间,积水已经升到石阶四分之一的位置。折腾了半天,再加上刚才吐得天昏地暗的,现在静下来忽然觉得肚子好饿。于是我建议:“趁现在有时间,我们吃点东西,休息一下,怎样?” 这一建议得到一致的通过。几个人席地而坐,把干粮和水拿出来分着吃。这时代的干粮,就只是些大饼之类的东西,硬梆梆的淡而无味,根本就没法跟现代的蛋糕、点心、面包、馒头等相比。不过,有几个顶级帅哥在一边陪坐陪吃的,看着他们,再难吃的东西放进嘴里也不觉得难吃,“秀色可餐”嘛! 吃完干粮,休息好一会,水位已经升到和水道一样高,水开始流出来。这样下去会不会把整个五色地宫给淹了?一想到这方面,我赶紧再次喊几位男士:“快把石板移回原位!” 他们移好石板,再次从水里爬出来后,洛橙问:“姐,接下来要怎样做?” 我扫了他们一眼说:“当然是游过去!” “游过去?!”三人异口同声地问,一致的盯着我。 给他们盯得莫名其妙的,我不满地反问:“有问题吗?” 伏火龙首先说:“我不会游。” 洛橙举起手说:“我也不会。” 西平王说:“我会一点点。” 我倒!不是吧?他们三个人中竟然有两个是旱鸭子,剩下的那个只是“会一点点”?看其他的说,几乎里面所有的男主角都是入水能游,出水能跳,上天能飞,十项全能,身手不凡,怎么这三位男主角这么不济?真是太羞耻了! 不过,我也别瞧不起人家了。刚才激动过头,都忘了自己比他们好不了多少。我也是旱鸭子一个,而且因为时候的经历,一直有畏水症,这么多年来虽然用尽办法克服这一心理障碍,但效果不太好;去泳池玩水的话就只敢站在儿童区,还是要套着救生圈、抱住池边石级、确保双脚要踩到池底的那种人。 两个不会游泳,一个有畏水症,一个会一点点,这样一个组合,怎样才能游过去继续往前进?到了现在这个地步,说要往回走找其他出路的话,不要说西平王,就算是我自己也有些不愿意。好不容易才打开这水机关,不想让自己的劳动成果白白浪费。 石阶下水的深度大概就三米左右,从承托石墙的树杆平坦度、开启机关到注满水的时间来看,水底下的地面应该是平坦的,水池的面积也不会很大。如果这时候有潜水工具,一切难题都能迎刃而解。可是,这年代哪会有现代那种先进的潜水工具?如果能长时间闭气的,或许能顺着地面走过去,但这方法对不会游泳的人来说太冒险,例如我,顶多能闭气十来二十秒。 气人!怎么我就没有电影《加勒比海海盗》里那些海盗的不死之身?看过那套电影后,那一班不死海盗提着刀、从海底浩浩荡荡慢慢走过去袭击海兵船的超酷一幕,从此深印在我的脑海无法忘记! 唉!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梦游想无聊的东西?有时间还是想想怎样往前走更实在。咦!对啦,电影里头不是有一幕说到杰克船长和男主角一起去偷海军军船的吗?他们就是潜入海里,然后偷溜上船的!他们用的潜水工具就是 有了!我的眼光瞄到水道上晃着的两只船。可以考虑学杰克船长那样,把船倒过来,然后捉住船潜入水里。倒过来的船压进水里后,船身还有一部分空间是不进水、存有空气的,那样的话就能把船盖在头顶,当成一个简易的潜水器,从水底走过去不就行了吗?人家专业海盗都是用这种方法的,应该没错吧? 或许这水道上这两只船,除了摆在水道上当装饰品外,还有一个作用就是当作过水机关的用具。不见得女娲庙里所有的工作人员都要会游泳吧? 我指着水道上的船吩咐说:“把那边的船移过来,两只都要!” 三人一听,马上去把船搬过来。他们好象都习惯了我的突发奇想的作风,没有问我任何问题,只是带着疑惑看着我,等我指挥下一步怎样做。 嘿嘿,我现在是几个人当中的总指挥,给几个帅哥用尊敬的态度看着,当然要摆摆款才行。我走到水道边,认真的看了看两只船,没有漏水,也没有发现有破损。看过后我才把双手环在胸前,清了清嗓子缓缓地说:“把船翻过来,我们钻进船底下,然后捉住船身往下走过去。” 西平王惊问:“伏姐的意思是捉着船走进水里,沿着地面走过去?” 我点点头说:“真聪明,说得没错。” 洛橙叫起来:“姐,我不会游啊!” 我白了他一眼,说:“知道你不会游,才叫你走过去。” 伏火龙不解地说:“可是桔子,我们在水里无法透气。” 我说:“所以才叫你们把船翻过来,然后捉住它往下走。翻过来后,船身的位置可以在水里制造出一个没水的空间,这空间里还有空气的。只要把船盖在头上,船身里的空气应该足够让我们从水里走过去的。” 我尽量避免用到深奥的物理学名词,一来怕他们听不懂,二来,我这种学渣也解释不出那么深的物理现象;以前在学校里学过的物理知识,早就全还给老师了,简单的说明一下就算了,要我再说深奥点的话,我自己首先要晕掉。 说完,见三人更加疑惑的看着我。好一会,伏火龙才慢慢地问:“桔子,何谓‘空气’?” 西平王接着补充问:“‘空间’又是什么?” 我一怔,这个时代还没有出现“空气”和“空间”这些名词吧?这个,我也解释不来,就算能解释,他们也未必了解。算了,还是别浪费口水,用行动来解释吧。 我对他们说:“你们把船翻过来,再走进水里,把头伸到船身里就会明白我在说什么了。” 他们互看了一眼,将信将疑的照我所说的去做。不用一会,洛橙首先从水里跳出来,激动的地说:“姐,照你说的那样做,真的可以在水里透气!” 这么激动干嘛?过了这趟浑水,前面不知道还有什么恐怖机关或怪物在等着呢。 紧跟着爬出来的西平王说:“事不宜迟,我们出发吧。” 伏火龙说:“好。我和桔子一起,橙和西平王一起。我走前面,橙负责后面。” 第一卷 迷失 第十二章 帅哥陪练打怪吗 到了真的要行动的一刻,看着那一池有一定深度的积水,心里的恐惧让我迟疑了一下,我怕水啊! 伏火龙留意到我迟疑的表情,走过来关切地问:“桔子,你有问题吗?” “我,我……我不会游,所以有点怕水。”真正的伏桔子不知道是不是也会有畏水症,得要心回答。 他笑了笑,拉起我的手说:“不用怕,哥哥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 我看着他的笑容,有些感动的点点头。虽然明知道伏火龙也是不会游泳的旱鸭子一名,如果在水底下发生什么意外他也不一定能及时救我,但忐忑不安的心,在他温柔笑容的感染下,还是很快的平静下来,对水的恐惧也一下子减轻了许多。 我回敬他一个轻松的笑容,说:“好吧,让我们一起走过去!”然后,晃晃被他拉着的手,“你说要保护我的,到时候水底下有什么风吹草动可别自己先松手,跑到一边去啊。” 伏火龙轻轻的刮了一下我的鼻子说:“你这丫头,什么时候开始这么瞧不起你哥哥?走吧。” “嗯,走吧。” 前面的路或许还有重重的障碍,但此刻我的心已不再那么的惶恐。虽然,伏火龙真正想要保护的人不是我,但,只要在这一刻他想保护的人是我,那就足够了。 走进水里只觉得水实在是有点寒,但这里不是自家的浴缸可以调节水温,就不能这么多要求,赶快走过去就是了。 水下的地面正如之前我预想的那样平坦,水里也没有出现恐怖不明物体或机关。头上顶着船在水里穿行,不用多久我们就走出水面了。从水里爬出来,衣服湿淋淋贴在身上怪不舒服的,还好这是一个密不透风的石室,若是再给冷风吹一吹我肯定要感冒了。 石墙的另一边也有一条石阶,石阶上也有一条中间铺着石板拼图的水道,水道两边的墙壁上也有两个泉眼。不同的是,这边的水道规模要比另一边的许多,大概只有三分之一的长度,整个石室也只有之前的那个一半的大;而且,爬上石阶后,眼前出现了三个并排着的石门,门后各有一条通道。每个石门的正上方各镶着一颗发光的物体;望进通道里,依稀的看到每隔一段距离的墙壁上都有发光的物体,应该和石门上的是同一物质。 冒险游戏必备的分岔路出现了,再继续往前走的话,接下来会不会出现迷宫啊?看来这座五色地宫不但要考验你的身手、智慧,还得要考你的运气。三选一,万一选错了也不知道会有什么机关陷阱在等着你。 伏火龙说:“这里有三条路,如果分头去找正确的路,在未知前路的情况下会很危险……” 未等他说完,西平王打断他说:“一起行动的话那太费时间,还是分头行动吧。” 伏火龙试图劝说:“可是殿下,独自一个人前去探路太冒险了!” 西平王坚决地说:”我的主意已定!你是在怀疑本王的能力吗?” 伏火龙无奈地说:“不是,属下不敢。” “那就好。”西平王扫了我们一眼,“分头行动,沿路留下记号,就跟我们之前说的那样。” 伏火龙和洛橙应声说:”是。” 不愧是当王爷的,关键时刻也挺会拿身份出来欺压他人的嘛!这个会拿腔捏调的西平王绝对是当官的好料。可是,这样分散力量各自行动,如果前面有机关或有怪物袭击,那不是死掉了都不知道是什么回事?我心里忍不住在骂:你自己不惜命想自寻短见就算了,干嘛还要拖累其他无辜的人? “我走右边。”西平王一说完,身影很快就消失在通道之中。 “橙,你往左边。”伏火龙吩咐着,“心点。” 洛橙拍拍自己的剑,笑着说:“大人信不过我的功夫,还信不过我的逃命本领?”说完,他转过身走进石门内。 看着洛橙背后那把大剑消失在通道的转弯处,伏火龙回过头来对我说:“桔子,我们走。” 我底气不足地点点头,拿出匕首牢牢地握在有些颤抖的手里。 走进中间的通道,因为墙上镶着照明工具的缘故,光线还是非常充足的。我可以清楚的看到两边墙壁上都刻着些奇怪的图案,离头顶不到一米的天花上也刻着款式差不多的图案,但这些图案上都有很明显的破坏痕迹,有些地方还好有象鲜血溅射上去后干枯的大片褐色。这个地方虽然光亮,但却给我一种象身处地狱、不寒而慄的恐惧感。 伏火龙告诉我,墙壁上刻着的是各种不同类型的伏魔法阵,但已经给破坏了,再也起不到降魔伏妖的作用。听他这么说后,我的心不禁又下沉了几分。如果在这个地方出现妖怪,这些所谓的伏魔法阵又毫无用处,妖怪们把我们前后包抄的话,那岂不是前后左右都没有退路,任由妖怪们愉快地“包饺子”? 心惊胆颤地走在通道里,忽而一声象是野兽咆哮、又象是地狱深处恶魔号叫的怪声,从通道的深处如波浪般荡漾着传来。 叉!不会是心想事成了吧? 我靠到伏火龙身边,一边四下张望一边惶恐地问:“这是什么声音?” 伏火龙把我拥进他的怀里护着,安慰说:“不用怕。”说话间,他手中的灵珠开始变化,变成我之前看过的那把泛蓝光的刀。 叫声越来越近,有一些黑色的什么东西从通道的深处移动着,慢慢的向我们靠近。近了,黑色物体的形象变得清晰。我的妈呀!竟然是一只牛头蜘蛛身的大怪物,一双血红的眼睛,嘴里吐着气,身型大得把整个通道塞得满满的。看样子,这里已经变成了它的地盘。 觉得自己是跑错了龙岭迷窟片场的我,拽着他的手臂声音有些颤抖地说:“可不可以跟这位大哥说一声,我们只是走错路,马上就离开?” 刚说完,身后响起一阵怪异的“格格”声。 我把头探出去往后看,眯起眼看清楚后,一身的汗毛立马竖了起来。身后不远的地方,不知从哪里钻出几具会走会动的腐尸,它们的手里竟然都拿着武器,也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这些腐尸早已烂得面目全非,恶心的稠状液体不断地往下滴,身上的衣服基本已经烂光,露出来的有些地方是骨头,有些地方是烂肉。幸好一路走过来见过不少人体残件和死尸,有了些许的免疫力,要不然一眼看到这些很有惊吓效果的东西,我就算不晕倒也要吐个半死。 倒霉!还真的给我心想事成,目前情形来看,这班怪物真的是要来个前后夹攻打算把我们包饺子了。倒霉事想什么中什么,怎么彩票的头奖号码这种好事又不见得给我想中? 伏火龙护着我靠到墙边,只见他手中的剑变回灵珠,他把灵珠放回身上的同时,快速的御下肩上的伏魔弓,手腕上的魔星开始闪光。只听得“嗖嗖”几声,几道金箭往腐尸们射去,它们还来不及做恐吓或反抗的动作,几道金箭又射了出去,所有的腐尸怪全被消灭掉,化作几团白雾被吸进魔星里。伏火龙的身手干脆利落,动作潇洒轻松,一气呵成,绝不拖泥带水,我心里在忍不住暗暗叫好。 一声怪叫把我的注意力拉回来。虽然解决了几件腐尸,有了后路可逃,但挡在前头的那只牛头蜘蛛怪肯定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我们的。而且,这只怪物大哥的战斗力看起来比那几只腐尸怪要强许多。 牛头蜘蛛怪又是一声怪叫,嘴里喷出一股黑雾,黑雾直冲我们而来。伏火龙拉着我跳到一边,黑雾喷到墙上,墙壁一下子被熏黑,然后很快的溶掉一片。这只怪物是什么构造的?石壁都能给它喷出来的黑雾溶掉,而它本身却丝毫无损? 伏火龙挡到我前面说:“桔子,退到后面去。” 说完,他把弓挂回肩膀,灵珠握手,瞬间变成一把类似青龙偃月关刀似的长柄大刀。眼前人影一闪,伏火龙已经跃到牛头蜘蛛怪跟前,跟妖怪大哥打起来了。 为命着想,在战况越变越烈前,我还是后退点把战场让出来比较好,免得被他们牵涉无辜。 刚往后退了十米左右,又听到一阵非常熟悉的“格格”声。回头一看,往后几米的地方有一些什么东西在冒出来,竟然冒出了几只腐尸怪!除了会拿武器,它们原来还有遁地术这一特长! 怎么办?伏火龙在那边和牛头蜘蛛怪打得难分难解,这边几只腐尸怪正向我挥着武器、张牙舞爪地靠近。面对此情此景,我只能退后两步很怂地大喊一声:“救命啊!” 几道熟悉的金光闪过,腐尸怪们纷纷倒地。这时候我简直要崇拜死伏火龙了,身手真是好得不象人,在和牛头蜘蛛怪打得难解难分的同时还可以顾及到我! “桔子,心后面!” 吸取了上次被妖怪伤着的教训,这次我一听到喊声马上毫不迟疑的闪开。寒风贴着我的衣袖刮过,只见得一把刀从旁砍落,砍到坚硬的地板上冒出几点火星。幸好,幸好,如果闪迟半秒后果不堪设想。这些腐尸怪真是没完没了的,虽然死剩一只,但它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刚才那一击没中,现在又毫不气馁的再接再厉举起刀砍来。 我再闪,脚下却不知道踩到了什么,一时间失去了平衡,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后倾,撞到身后的墙上。 身体刚撞到墙上,机关启动的声音从后边传来,身后觉得一空,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后倒。我“啊”了一声,看到腐尸怪和我的距离瞬间拉远,又听到伏火龙高叫了一声“桔子”后,我便畅通无阻的往下滚,被撞开的那堵墙也迅速地关上。 第一卷 迷失 第十三章 什么小Boss,明明是男二 在黑暗中往下滚了不知多久,才撞到什么东西上停了下来。猛烈的撞击令我痛得躺在地上不能动,过了好一会才慢慢地缓过来,眼睛这时也适应了当前的昏暗环境。 我忍痛爬起来,发现了两个门,我刚才滚下来的时候就是撞到了两门之间的墙才停下来的。滚下来那条路角度颇为倾斜,以我的能力肯定爬不了几步就要滚下来,从来路爬回去是不太可能的了;留在这里等伏火龙来找我,好象也不是个好办法,这里这么的黑,不知道会不会有其它可怕的怪物出现,还有,我怕黑啊!现在唯一的选择,看来就只有往前走了。 两个门,该走哪一个才对?犹疑了一会,我决定凭直觉走左边。伏火龙解决了上面的妖怪肯定会下来找我的,得要留个记号让他知道我往那边走。刚才滚下来的时候匕首不知道丢到哪去了,一直戴在手腕上的手表也弄丢了,我想了想,只好举起指头往嘴里送用力地一咬,痛得眼水直可还是没把指头咬破。试咬了几次还是没成功,自己咬自己,还是狠不下这个心来。等等,我身上不是有几个硬硬的钱币吗?还好收得够严密,才没有在翻滚的过程中掉出来。赶紧把藏在身上的钱币掏出一枚来,试着往墙壁上画,还真的能画出淡淡的痕迹来。我捏住钱币用力的在墙上来回的刻,几乎把手里的钱币磨平了才刻出一个比较明显的箭头标记。可惜啊,就这样浪费了我一枚古币,手指头也白咬了。 刻好记号后,我走进门里,里面的环境更加昏暗,我只能摸索着慢慢前进。现在我是手无寸铁的,但愿不要遇上妖怪!刚这么一想,脚下一脚踏空,人往下一掉,然后又是畅通无阻的往下滚。天啊,怎么我这么倒霉? 这次,滚不了多久我便滚进一个光亮的地方,“叭”的一声,五体投地的给了坚硬的地板一个热烈拥抱。 好痛! 摔得挺酸爽得身体暂时动不了,我勉强地抬起现在全身唯一稍微能动的头,眼睛好一会才适应光明的环境。这里看起来像是一个石室,灯火通明,还有哗哗的流水声不断地传来。我眯着眼,看到前方的墙壁上有几个泉眼,泉眼下方是一条水道,和刚才的路过的石室风格是一样的。我现在究竟掉到哪个地界了? 在我疑惑的时候,看到一双雪白的靴向我走来。我吃力地把头抬高点,看到白如雪的衣裾下摆。难道是碰到西平王了?谢天谢地,我的霉运总该结束了吧? 我欣喜万分地往上望,最后映入眼里的竟然不是西平王那张寒冰脸,而是一个剑眉星目、俊朗不凡、身形修长、气质极佳的陌生俊男。 这五色地宫里还有其他活着的人?我挣扎着爬起来,惊奇又意外地问:“你是谁?是这女娲庙的主持还是法老?” 白衣俊男双手背在身后,用一副居高临下的神色看着我,冷笑着说:“想不到还有愚蠢无知的人跑来送死,而且是个女的。” 他的语气里明显的带着不屑和讥讽。 真是讨厌,虽然你的身高是比我高很多,但也用不着用这种高人一等、性别歧视的方式说话嘛!也不知道这家伙是不是西平王的近亲。 我有些气愤地反问:“女的又怎样?别看不起女人,你妈你姨你姐你妹也是女的!” 白衣俊男向我靠近,捏住我的下巴把我的脸抬起来,象打量一件有趣的玩具,似笑非笑地说:“你看起来跟那些人类很不一样。” 我一怔,他说“那些人类”,我没听错。 我甩开他的手往后退几步,警惕地问:“你是谁?难道你不是人类?是妖怪?” 白衣俊男狂笑起来。没天理啊,人长得俊,就算是狂笑也能笑得这么有气质!我有点犯傻地看着他,他却忽而止住了笑声,面无表情地扫了我一眼,说:“愚蠢无知的人类根本就无法和我相提并论!你乖乖的别做无谓的反抗,我或许能让你死得好看点。” 说出这样的对白,他肯定不会是人类了。事实证明,我的想法是对的,因为接下来眼前的俊男的身体开始扭曲、变形,不消片刻俊男就变成了一头浑身雪白长毛、象是狼一样的巨型动物。 这个年代竟然已经有狼人这种生物?我一直以为狼人和-a、猫女郎之类的是美国特产,想不到在古代的中国已经有这种品种。 狼人露出尖牙伸出利爪,自言自语地说:“该从哪里开始呢?先吃头,还是先吃手脚?还是先把内脏挖出来吃掉?“ 我僵在原地。真是倒霉到家了!彩票从来没有中过,这种倒霉的事情却一桩桩的找上门来! 根据以往玩游戏的经验,一般的喽啰妖、敌人ab之类的通常是没有对白的,只会见到人就冲上来砍,是没有自己的思想、能力低、仅供玩家们练身手的货色,之前遇到的满身刺妖怪、鸵鸟怪和刚刚的腐尸怪就属这一类;还有一些比普通喽啰妖、敌人ab厉害一点点、供玩家升点经验值、金钱、积分的货色,也就比普通货色难对付点而已,通常只会能动手绝不嚷嚷,没有独立思考能力也没有自己的特色对白,顶多就是怪叫或吼几声,就象刚才的牛头蜘蛛怪;但现在眼前的这位狼人先生,不但可以变成帅哥模样,有自己的思考能力,还有自己的特色对白,在游戏的设定里,这种货色就算不是大魔王的贴身部下,也是得力助手或近亲什么的,再差劲点的,也起码是某一重要关卡守关的bss,战斗力、难缠度绝对比之前遇到过的怪物要强不知道多少倍。 我连一只最低级的腐尸怪都打不过,这只能变狼的bss绝对能将我秒得渣都不剩啊! 冷汗开始拼命地冒。我才二十六岁,还没有结婚,还没有环游世界,还没当上富婆,还没有看尽天下的帅哥,我不想死啊!为保命,我赶紧讨好地笑着说:“这位大哥啊,女子我其实并不是存心要闯你的地盘、打扰你的清静。我是渣男所累不心进了女娲庙还中了机关,才会掉了进来冒犯了大哥你的。你大人有大量,就当没看到我,我马上从你眼前消失,行不?” 狼人笑了几声,然后斩钉截铁地说:“不行!” 我不死心地说:“狼人大哥……” 狼人打断我说:“什么狼人?叫我苍狼大人!” 妖怪也有名字?而且,这妖怪还会象西平王那样摆架子,真的不是亲戚? “是的,是的,苍狼大人。”我继续讨好地笑着,“你看我,缺乏运动,肌肉松弛,那肉既不嫩也不爽口,骨头又不够脆,吃了说不定会拉肚子;还有,我低血压、贫血、营养不良,你要吃我是我的荣幸,但我总得要为大人的健康着想,不能因为我的质量不过关而吃坏了大人你的身体。” 我拼命不停地说,以前看周星星的“大话西游”还嫌唐僧太罗唆,但现在为了保命,我也得要学人家那么话多。看情况这个狼人苍狼是不会放弃杀掉我的,那我只得尽量拖延时间,希望伏火龙或其他人可以在我被杀前找到这里。 “还有,当代医学研究表明,每天吃饭不定时定量,很容易产生各种肠胃疾病。”我绞尽脑汁地想出各种话来信口胡扯,“现在早已过了吃饭时间,古人不是说‘过午不食’嘛,如果你要在这个时候吃我,就不符合健康进餐,均衡饮食的原则了……” “我可以先杀了你。”苍狼打断我的话,朝我走近,“然后放到一边,等到时候了再慢慢吃。你别再想着拖延时间,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真失败,一下子就给看穿了心里的想法。看来是没法再拖了,我看着苍狼,用失望的语气问:“你真的要杀我?考虑清楚了?不后悔?” 苍狼笑了起来说:“你是我见过的人中最有趣的一个。其他人看到我的真面目后,要不吓得转身就跑,要不就是怕得半死,哭着跪地求饶。只有你,不但没有跑,还敢在我跟前和我讨价还价。难道你不怕我?” 这么白痴的问题还用问?知道他肯定不会饶过我,我便在临死前硬气一回,朝他翻了个白眼没有好气地回答:“当然是怕。可我知道跑是肯定跑不赢你,跪地求饶也不见得你会大发慈悲不杀我啊。” 苍狼说:“的确是有趣!既然是这样,我就在你死前满足你一个愿望。你有什么心愿未了的,说出来吧!” 我眼睛一亮马上说:“我的愿望就是你不杀我。” “不可能。” “放我走?” “别想。” 看来他是一定要杀我了。难道我今天真的要死在这里?愿望?人都快要死了,还要愿望干什么?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弟弟和母亲,虽然母亲一直都很讨厌我,但我还是希望她能过得好。可是,我现在来了这个不知道是那个角落的时空,这个愿望根本就不可能实现。 我叹了叹气,用悲壮的眼神看着苍狼,说:“我的愿望你是没可能帮我实现的了。这样吧,你变回帅哥的形象再来杀我,死再帅哥的手上总比死在动物手上好。还有,我很怕痛的,你下手的时候请务必快准狠,要做到一招致命。” 苍狼有点不太相信地问:“这就是你的要求?” 我点点头。 苍狼说:“好。”说完,他变回白衣俊男的模样,手中变出一把剑,高举了起来。 虽然是很不甘心就这样在花样年华早逝,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只有闭上眼睛等苍狼的剑刺下来。奇怪的是没有感受到预期的痛楚,却听到兵器的撞击声,同时一把熟悉的声音说:“退开!” (够5章了吗?够5章了吗?不管够不够,今天的更新完毕~~) 第一卷 迷失 第十四章 一人一妖的决斗 睁开眼睛,见到眼前站着一个背对着我的白色身影。这一次,终于是西平王了!他举着剑挡住苍狼的剑,一人一妖正在斗着力。 西平王大概是听不到我移动的声音,他把声音提高几分命令说:“退到一边去!” 这时我才如梦初醒地“哦”了一下,连滚带爬地躲到一边去。 看来是命不该绝了!不过,我此时倒是有点担心西平王,之前看过他跟妖怪打架的“英姿”,身手好象很一般,功夫看起来也比伏火龙和洛橙他们差多了。现在这个狼人苍狼像是挺厉害的样子,他这种在温室里长大的王家子弟,可能打赢一只bss级别的妖怪吗?别管这么多了,如果势头不对我就瞅准机会先溜! 我屏住呼吸,紧张地盯着正在打斗的一人一妖。 他们移动的速度极快,我只能看到两个白影在闪来闪去,剑光满天乱飞,根本分不清哪个是西平王,哪个是苍狼。四周的空气因两人的打斗而形成旋转的气流,水道里的水和泉眼喷出来的水纷纷被气流带起,到处乱飞。我虽然已经躲到一边,但依然觉得象是站在暴风雨里头,被劈头盖脸地淋个透心凉。 听到一声金属折断的清脆声音,紧接着半截断剑横空飞出,直插入坚硬的地板里。两个白影跃分两边,站定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满天的剑光、乱飞的水花瞬间消失,四周静得出奇。 苍狼开口打破宁静,说:“你竟然可以把我的幻剑砍断。以人类的能力来说,你还不算可以。”他手中的剑只剩下半截,衣服在胸口的位置给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整个胸膛几乎都露出来了,但没看到伤痕。 “能避开我的剑招没被划伤,在妖怪当中,你的战斗力也不算差。”西平王手中握着的剑完好无损,但头顶的束发金冠已不知道飞到哪去了,头发全散下来。 “有趣!有趣!很久没玩得这么尽兴了。”苍狼大笑起来,“好,你是个值得我敬重的对手,那接下来我就和你认真地打一场!”说完,他又变回白毛巨狼的形象,浑身的毛发竖起,身上散发出肉眼都能看得很清楚的黑气,应该就所谓的妖气吧。 只听到西平王冷冷地说:“奉陪到底。”他手中的长剑一抖,剑身竟泛起冷冷的白光。 苍狼说:“好剑!神剑寒霜,锋利无双。我今天就要试试它是不是如传说中那么锋利。” 神剑?这不会又是什么远古大神留下来的神兵利器吧?这个年代值钱的东西还真不少,象在现代世界里遥不可及、只存在在传说故事里的上古神器,好像在这个时空里随手一捞就能捞到一两件似的。 我还在原地呆呆地看着他们,却听到西平王不耐烦地说:“还呆着干嘛?不想死的就躲远一点。”很明显,这句话是针对我而言的。对啊,这一人一妖看来是较上真劲了,刚才只是玩玩已经是弄得象狂风暴雨似的,接下来的破坏力应该会是更加惊人。赶紧环顾四周,整个石室空荡荡的,没有任何可以遮挡的物体,他们站的位置又刚好把出口挡住,我只好跑到一个离他们最远的角落站定。一人一妖对站着,还没有出手,但一股黑,一股白的气流已在围着他们转动。这场面,看着很象某卡通片里的“变身”场面。想不到西平王也会有这么强的力量,真是人不可以貌相! 两股气力流越来越强,互相撞击着、纠缠着,四周的空气别两股气流搅动得极为不安定,变成一股股低旋的气压。虽然我已经站得很远,但低旋的气压还是不断地撞到我身上。 西平王举起剑、苍狼伸出利爪冲向对方,两个身影交缠在一起,打得难分难解。一黑一白的两股气流转动得更厉害,把两人的身影完全遮掩住。剑影不时的从气流中飞射出来,如利刃般劈到不同方向的石壁上,坚硬的石壁被剑影劈中,马上现出一道道深深的刻痕。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剑气”?以前只在说里读过,电视里看过,想不到现在可以观看现场直播。可我一点都不感到兴奋,这剑气实在是厉害,若一不心给劈到命肯定不保。我如临大敌的盯着远处的两股气流,不敢有半点的松懈。 一声巨响,一个泉眼被剑气击中,石壁“哗”的一声倒塌了一半,泉水汹涌而出,水花飞喷到半空都变成喷泉了。又是一声巨响,另一边的石壁也被击中塌了下来;紧接着,又一堵墙被砸塌了一半,所有的泉水刹时象失控的狂龙,从几个不同方向喷射出来,水很快地漫满了整个石室。 天啊,以他们这种破坏速度,再过不了多久石室肯定会受不了猛烈的冲击而倒塌!果然,又一道剑气击中了另一堵完好的墙后,脚下的地板开始晃动了,石室顶部也有石块掉下来。 我冲着正打得激烈的一人一妖大声喊:“别打了!这个石室快要塌了!住手!” 哗哗的水声把我的声音都盖过去,他们根本就没听到我的叫喊。他们的打斗还在继续,整个石室都在剧烈地晃动,我几乎都站不稳了。石室顶部一块巨石掉下来,眼看就要砸中他们,在这关头我瞬间忘了自身的安全,不顾一切的往他们冲过去用尽全力地叫喊:“心上面!” 可惜还是迟了,我还没跑出几步,巨石就砸到两人所处的位置上。 “西平王!苍狼!”我拼命地跑过去,想把巨石推开。虽然西平王平时是挺讨厌的,那个苍狼刚才也想杀我,但出于人道精神的考虑,我是不能见死不救的。况且,他们如果全死了,就凭我一个人的力量是没多大可能活着走出去的。可是,无论我怎样推,巨石都纹丝不动。头顶上的大落石不断的落下,狂涌的泉水已经漫到腿的位置。在这么一个险恶的环境里,我该如何逃生?就在我呆望着不断下掉的石块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个白影从巨石后面跃了出来,拉起我就往外跑;另一个白影也在同一个时候从巨石后跃出来,挡住我们的去路。 挡着我们去路的是苍狼,只见他浑身的毛发都湿得在滴水,紧贴在身上。他指着西平王说:“我们的决斗还没结束,别想逃!” 我气急败坏地说:“都什么时候了!这个地方快要倒塌了!你还只顾着决斗,不要命了是吧?” 刚说完,只听得“轰隆”一声,石室的墙壁抵挡不住汹涌的水流,全倒了下来,失去了支撑的石室顶部随之而倒。眼看一块大石头就要砸到我身上,西平王快速地抱住我扑倒在地上,滚到一边。 我还处于惊魂未定的状态,西平王已经跳了起来,没有多余的废话,拉着我继续往外跑。见他的后背被鲜血染红了一片,裂开的衣服现出了他背上的伤口。不知道是和苍狼决斗时弄伤的还是帮我挡石头时砸到的。 正想开口问他,身后紧随而来的猛烈水流把我冲倒了。水已经升到比人还要高的位置,水一下冲进我的鼻子和嘴巴里,呛得我慌忙挣扎。一双手从背后把我往上托,我的头刚露出水面,耳边就传来西平王的声音:“别乱动!” 我点点头,拼命的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崩溃的水一发不可收拾,我们随着石块等杂物一起在冷冽的水里浮沉。苍狼早已不知所踪,可能是给乱石砸中,也可能给大水冲到别处去了。水流顺着地宫里的通道狂奔,一路上没有出现任何可以给我们捉住或往上爬的物体,石块杂物等不时地撞到我们身上。西平王受了伤,我又不会游泳,这种环境下也不知道可以支撑多久,只能听天由命地任由水流把我们冲向未知的地方。 一个浪头盖过来,把我们两人打入水里。西平王一直在后托着我的手忽然松开,我的身体一下子象灌了铅似的直往下沉。冷冷的水从鼻子、嘴巴灌进来,我无法呼吸,越来越觉得难受,神智开始变得模糊,身体也慢慢的失去知觉。难道我命中注定与水相克?时候的那次溺水淹我不死,这次再历史重演要我的命? 就在我完全感到绝望的那一刻,身体忽然随着水流急速的往下堕,掉进一个不知道是哪的水空间里,再被一股水流冲着往前,撞到一个坚硬的物体,水面一下子低了下来,我整个人就这样莫名其妙的露出了水面,身下还有水在流动,但很浅。我把身体转过来,狠狠地咳了好一会才把灌进肚子里的水全吐出来,整个人虚脱的趴在原地,好一会才能勉强地爬起来。 环顾四周才发现自己现在身处的地方竟然不是五色地宫,而是在一片浅滩上,刚才撞到的应该就是立在浅滩上的一块大石头。夕阳的光辉洋洋的在浅滩上撒下一片微微荡漾的红,四周青山环绕,不远处是一个水潭,水潭上方挂着一条瀑布。我刚才应该就是从瀑布上冲下来,掉进水潭,然后被冲到浅滩里去的。这样都死不掉,真是走运。 我从地宫里被冲了出来,那西平王呢?还有伏火龙和洛橙他们去了哪?心往下直沉,举目望去,浅滩的四周一片宁静,虽然我是近视眼,但还是勉强能看到除了我以外,没有其他活人的踪影。我抱着一丝希望大声呼叫:“哥哥!橙!西平王!你们在哪?” 回应我的,只有在山间回旋、空荡荡的回音,任凭我叫喊到力竭声嘶,还是没有人回答我。跌跌撞撞地走上岸,无力的跌坐在靠近水潭的地上,心头涌起强烈的失落和无助。他们,不会全都遭到意外吧?我该怎么办?想到这里,鼻子不禁觉得很酸很酸,眼泪在眼眶里翻腾着。 第一卷 迷失 第十五章 除了以身相许 我把头抬起来,不让泪水掉下来。不哭!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或许事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坏,或许他们都已经安全的到了其他地方,又或许在这个时空里,我不依靠任何人也能好好的生存下去。 四周忽然响起连接不断的鸟的怪叫。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压下惊慌内心自我安慰:没事,没事,鸟儿们辛劳了一天回巢休息而已。 紧接着,又有“哗啦”的水声从身后的水潭传来,象是有什么东西正要从里面爬出来似的。脑海里马上现出一个词:妖怪! 我机械般地转过头,死死盯着水潭。水潭里有一个白色不明物体露出了水面,正向潭边慢慢游动。那点白色爬到了离我不到十米的岸上,白色的面积渐渐变大,我终于看清楚那是一个类似人的物体,湿漉漉的黑色长发如水藻般全垂到前面把脸遮住了。白衣、遮脸长发、爬动的身体,眼前这情景,怎么这么眼熟?对了!经典恐怖片《午夜凶铃》里的——贞子!妖怪没遇着,却碰上了水潭里的女鬼出来找替身? 我吓得浑身起鸡皮疙瘩,想站起来赶紧逃离这个地方,身体却非常不争气地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那白影刚爬到岸边便停在那里,没有再进一步的行动。我僵在原地不敢乱动,尽量屏住呼吸看着白影的动静。过了好一会,白影还是没动过半分,我壮着胆慢慢站起来,眯眼朝那边看去,依稀看到白影后背一片淡红,衣服裂开一个大口子,身后的水的颜色红得不象是夕阳的余辉。白影受伤了?那个受伤的位置,难道这个被我认为是来找替身的“女鬼”是西平王? 我连忙跑过去扶起那个白影,拨开湿淋淋的遮脸长发,一张熟悉的脸现了出来,真的是西平王!他双眼紧闭着,呼吸微弱,原本英俊的脸苍白得没有丝毫的生气,完全是一张名副其实的寒冰脸;接触到他的身体,感觉就象潭水一样冰冷。查看他后背的伤势,只见伤口极深,因长时间被水泡浸,伤口大部分地方已经发白、浮肿,血还不断地流出来。 我用尽力才把他从水潭里拖出来,拖到干燥的地方。 “西平王!醒醒!”我焦急地轻拍他的肩膀,但没有反应。看着他后背触目惊心的伤口,心里不禁有些内疚,如果不是我不心触到机关,掉进石石室,苍狼要杀我,他就不会跑出来救我,如果他不跑出来救我,就不会受伤。事到如今,说什么都太迟。再不为他止血,做些简单的伤口护理,他很可能会失血过多而死,那样我就要一辈子内疚了! 我用力的扯扯衣袖,想扯些布来为西平王包扎伤口,但,戏里那一扯就烂的场面并没有发生在我身上。这衣服的布料怎么这么好?扯不下来,我总不能把整件衣服都脱下来吧?不经意的瞄到西平王的腰间还挂着剑,主意便上来了。我把剑拔出来,先在衣袖上心的比划。苍狼说过“神剑寒霜,锋利无双”的,我从来没有舞过刀弄过枪的,得要瞄准了角度再割下去,免得袖子没割断,反而砍伤手。 决定好角度,我心翼翼的往肩膀的位置轻轻划过去,布料刚碰到剑锋马上应声而开。果然是一把锋利得可怕的好剑!把剑插回剑鞘后,这次只需要轻轻一扯,整只衣袖就顺利的断开了。把断袖洗干净、拧干再盖到西平王的伤口上。我双手稍微用力的按住他的伤口,希望能把血止住。 忽然感到他的身体微微一动,我赶紧把头伸前察看他的情况。 “西平王!”我在他耳边喊着,按住伤口的双手不敢松开。 他咳嗽了一声,嘴里吐出一些水来,双眼慢慢的张开。 “谢天谢地!”我高兴地喊起来,“你总算醒过来了!”能醒过来,应该暂时死不了吧? “伏姐?” 他挣扎着想起来,我赶紧阻止他:“别动,你背后的伤口还在流血,我在试着帮你止血。” 他疲倦地问:“这里是哪?” “不知道。”我看了看四周,有些黯然,“哥哥和橙他们都不见了。” “他们的功夫都很好,不用担心。” “嗯。”我低下头,有些内疚,“害你受伤了,真的很对不起。” 西平王转过脸来,看着我说:“不用觉得内疚。之前不是有你,我也不能顺利的走过那些机关。我们算是扯平了。”西平王说完这句话,便不再说话,他应该是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了。 “无论怎样,我都应该谢谢你救了我一命。我会报答你的救命之恩的,说吧,你想我怎样报答你?除了以身相许外,只要是我能力范围内的,无论什么条件,我都会答应。”我很认真地看着他说。 西平王用略带惊讶神色看着我,而后那惊讶化为一丝笑意,说:“除了以身相许?” 他的脸色即使苍白,但丝毫没有影响到笑容的迷人程度。我怔了一怔,然后有些不满地问:“有问题吗?” 我不是真正的桔子,也不打算嫁你,当然要排除以身相许这一条啦! “难道伏姐你忘了我们有婚姻在身?”西平王缓缓地说。 我一愣,不知道怎样接话才好。 西平王却把华锋一转:“如果你真的要报答我的,就把我扶起来。我想运功调息。” “就这样?”我不相信地问。 他点点头。 我正要扶起西平王,忽然听到不远处的丛林里传来一阵“嗦嗦”的跑动声。在这种环境下听到这样的声音感觉有些恐怖,不会是又有妖怪或可爱凶猛的肉食类动物看中了我们吧? 西平王听到响声马上翻身坐起来,拨出寒霜剑,警惕的看着传来声音的方向。我不由自主往往他靠紧了点,不能怪我怂,刚刚才经历过一番惊心动魄的劫难,心理阴影面积有点大。 丛林中跳出一个的身影,直跑到我们跟前,一把稚气的童声问:“哥哥,你们在玩什么?狗儿可不可以和你们一起玩?” 那个的身影原来是一个身穿破烂粗布衣、头扎冲天辫、大概只有四、五岁的瘦男孩,瘦削的脸上那双扑闪扑闪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我们。 在这个时候,这种地方,出现这么一个孩?四周好象没有人烟的,我的脑里很自然就联想起鬼故事里那些喜欢变成孩模样骗人、吃人吸精魄的山间鬼魅精妖。 朝西平王看去,只见他还紧握着剑,双眼直盯着那孩,看来他的想法是和我一样的。他过了一会才冷冷地问:“你是谁?” 男孩眨巴着双眼一脸天真地说:“祖祖喊我狗儿,叔叔婶婶他们有的喊我狗儿,有的喊我狗儿。” 狗儿的话音刚落,丛林里传来一把焦急的女人呼唤声:“狗儿!你跑到哪去了?天黑了,再不快点回家妖怪和老虎就要出来把你吃掉了!狗儿,你再不出来祖祖就要生气了!” 狗儿听到那把声音,马上紧张地转身往那边大喊:“祖祖,狗儿在这里!祖祖不要生气!狗儿在这里!” 片刻,一个女人从丛林里跑了出来,她大概是看到了西平王手里握着剑,高叫一声,惊慌失措地边跑边大声喊:“你们想干什么?不要伤害我的狗儿!” 那是一个头发半白、头顶盘髻、身穿破旧布衣裙的枯瘦老妇人。她飞奔过来,一把搂住狗儿后退几步。她紧张的看着西平王手里的剑,一副硬装镇定的模样颤抖着说:“你们是谁?不要以为我们孤儿寡母的就好欺负!我,我不怕你们的,不管你们是山精还是水妖,谁要是伤害我的狗儿,我就跟你们拼了!” 倒!西平王长了一张薄情寒冰脸加上失血过多脸色苍白,说他象山精-水妖还情有可原,本姑娘长得这般慈眉善目的,脸上还挂着比蒙娜丽莎还要永恒的微笑,也会象妖怪吗?真是太没眼光! “咣”的一声自旁边传来。我看过去,只见西平王手里的剑已掉到地上,他双手撑在地上,嘴角一丝血红慢慢地流下来。 “你怎样了?”我惊叫起来,忙扶着他快要倒下的身体。 老妇人看着我们迟疑地问:“你们不是妖怪?” 我肯定地点点头。 她把孩搂紧几分又问:“为什么你们要伤害我的孙子狗儿?” 冤枉啊!六月飞霜,比窦娥还冤!我这么善良的一个人怎会去伤害一个孩子?正想开口解释,狗儿却抢先说了。 “祖祖,是狗儿看到哥哥他们在这里,想跟他们玩才跑过来的。狗儿刚和哥哥他们说话,祖祖你就来了。” 我连忙说:“是啊,是啊。我们兄弟俩本来是打算到王都投靠亲戚的,想不到半路遇到绿林大盗抢劫,财物全给抢光了,还几乎没命。好不容易逃了出来,结果就在这里碰上狗儿了。我哥哥以为是强盗追来了,所以才拔剑相向。把你们吓着实在对不起。”随口扯个谎,希望这可怜的身世能博取点同情分。 老妇人恍然大悟地说:“原来是这样。令兄看起来伤得不轻,得要赶紧找个大夫看看。我家就在这附近,两位兄弟如果不嫌弃的,就到我家来吧。” 这古人就是热心肠!随便撒个谎,就能找到今晚落脚的地方了。目前这种环境,有人愿意收留我们,当然是求之不得! 我几乎要感激得鼻涕眼泪一起流地说:“那麻烦大娘了!” 老妇人松开狗儿,露出一丝笑容说:“不麻烦。”她走过来,手脚麻利地帮我一起扶起西平王,“这边走。狗儿,在前面带路。对了,这附近的人都喊我庄大妈,你喊我庄大妈就行了。” 我感激万分地说:“谢谢庄大妈。” 第一卷 迷失 第十六章 山野人家 庄大妈爽快地说:“别这么客气!对了,两位公子怎么称呼?” “哦,我们姓杨。”我又是张口就胡扯,之前伏火龙千叮万嘱说不能泄露西平王的身份,当然不能傻乎乎地说实话了。 “哥哥叫大双,我叫双。”一时间想不到惊才绝艳的好名字,又不想套用戏里使用频率颇高又俗气的“阿牛”或“大牛”,就把自己的名字稍微修改一下,暂时将就地用着吧。 我和庄大妈一边扶着西平王往前走,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走了好一会,一直没有说话的西平王忽然用微弱的声音问:“庄大妈,这里是什么地方?” 庄大妈说:“这里是鹿山。” 西平王又问:“这里离王都天护城有多远?” 庄大妈想了一会,说:“听山下鹿城里的人说,从鹿城到王都要一个月时间。” 一个月?之前在神佑城的时候,不是说只要几天时间就能到天护城的边城吗?我有点不太确定地问:“庄大妈,你是说走路到王都要花一个月时间吧?” 庄大妈肯定的说:“不是。去过王都的人说是坐马车要一个月时间才能到。”她抬头往前方示意一下,“听说,要从鹿城去王都得先要绕过这座鹿山,这山大得很!山路又不好走,这马车要在山里走好多天才能走得出去呢!” 看来在五色地宫里给水那么一冲,是把我们从山的那头冲到另外一头去了。来那么一下子就把我们冲到离王都这么远,看来这个地方的水路要比陆路快捷多了! 听了我和庄大妈的对话,西平王不再说话。 我觉得他现在的心情绝对是郁闷的。连续奔波了这么多天,马不停蹄地死命往前赶,眼看就要到目的地了,结果又往回倒了不知多少百里的路,之前那么的拼命全是白费力气和浪费时间。我有点同情的安慰他:“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既来之,则安之。总会有办法的。” 庄大妈也安慰说:“对啊大杨公子,先把伤养好,我再帮你们想办法筹盘川去王都找亲戚。”淳朴的她还真的相信了我给强盗打劫的鬼话,情恳意切地为我们着想。 看起来无精打采的西平王任由我们扶着他走。他还蛮沉的,扶着他走了一段不是很长的路,我已经开始冒汗兼喘气了。庄大妈不是说她家就在这附近吗?怎么还没到? 这个时候,庄大妈似乎是看出了我的心思,她腾出一只手往前面指了指说:“杨公子,拐过前面那个弯就是寒舍。” 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依稀看到前面是一段左右两边都长满茂盛树木、向上倾斜的山路,而“那个弯”,远得我眯起眼使劲看都看不见。忽然想起那个什么年代的那位著名诗人写的那句诗: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生处有人家。 唉!当年有书不好好读,如今感叹一下还得要想出处想老半天。 好不容易才走到了庄大妈的家门口。那是一间外观简陋,不,应该说是危房般的破旧屋,那屋由四面黄泥墙、茅草屋顶和一扇掩不上的残缺木门组合而成。四周没看到别的人家,这看着像随时会倒塌的屋孤零零的立在昏暗的天色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孤寂感。 走在前头的狗儿早已跑进屋里,点燃了一盏灯为我们照明。 庄大妈把我们领进一个房间,把西平王扶到一张破旧简陋、一碰就发出“吱吱”声响的木床上安置好后,她说:“杨公子,你们稍候片刻,我现在就去找大夫。”她又喊住一边的狗儿,“狗儿乖乖,去拿两套你爹的衣服来给杨哥哥他们换。” 说完她就匆匆忙忙地出去了,狗儿也连忙跑去另一间房拿衣服。 庄大妈说要找大夫,我不禁想起在我的那个时代,上个医院看医生是很贵的,随便来个感冒发烧的都得花上一笔钱,不知道这个时代的医生收费贵不贵。 我看了看在床上闭目养神的西平王,轻轻地踢了踢床脚问:“哎,你身上有没有钱?有的就先拿些出来。” 西平王眼睛没睁一下,用疲倦的语气说:“没有。我从来都不会带钱在身上的。” 对啊,以往电视里古装戏演的,那些有钱公子哥儿都是不用自己带钱包的,会有下人厮跟在你身后打点一切。象西平王这种有地位的王家子弟,去到哪都肯定会有一票奉承讨好的人跟前跟后地代为付帐,哪用得着花自己的钱这么掉身价? 我有些不甘心地再问:“那你身上肯定有些什么值钱的东西吧?象那些王族象征的玉佩或什么的,随便拿到官府或大臣家一晃,别人就马上给你送钱来的那种东西。” 他说:“我现在是秘密回宫,不能做出任何打草惊蛇的举动。我身上随便一件值钱的东西都带有王室标记,如果拿去换钱了,肯定很快就会给王兄知道我潜伏回王都。” 这样说来,他岂不是比我还要穷?我的身上起码还有几个从洛橙那里“剥削”来的钱币,他堂堂一个富贵王子却是穷得找个钱来刮痧都没有。看来这诊金必须得要我付了,郁闷啊!早知道要花钱,我之前在石室里就不会那么奢侈地用钱币来刻记号,白白浪费了一枚钱币! 摸着身上藏着的那几个仅余的钱币,看在他救了我一命的份上,我只得忍者肉痛的感觉拿出来充公了。谁叫我是一个不愿欠别人恩情的人呢? 过了一会狗儿跑着进来,踮起脚举着两套衣服到我跟前说:“双哥哥,给!” 我留意到他手上的衣服虽然也是粗布衣,但很新很干净,没有破烂缝补丁的地方。跟他与庄大妈身上所穿的破烂衣服相差很远。这该不会是狗儿的爹去赴宴或过什么大节日才拿出来穿的“盛装”吧? 看他们就是家徒四壁的穷困户,应该不会有多余的衣服。我没有一下接过来,迟疑地问:“我们如果穿了你爹的衣服,那你爹呢?” 狗儿说:“双哥哥别担心!这些衣服我爹不会再穿的了,祖祖说要留给狗儿长大了再穿。” 不会再穿?我联想起屋外的苍凉景象,还有庄大妈在浅滩边上说过孤儿寡母的话。狗儿的爹,应该是不在人世了吧?这个孩,跟我一样都是从就没了爹的。我默然地从他手里接过衣服,心里不禁百感交杂。 “宋大夫,这边!” 这时候外面响起了庄大妈的声音和一阵匆忙的脚步声,打断了我心中的感概。 很快,一个背着药箱的中年男人给推了进来。庄大妈跟在大夫身后边走进来边吩咐狗儿:“再去点一盏灯!” 狗儿应了一声,很快又点了一盏灯高举着跑进来。我连忙放下手中的衣服,接过他手中的灯,和庄大妈各拿一盏灯站在一边为大夫照明。 宋大夫眉头紧锁,一言不发的检查西平王的伤势,然后用熟练的手势清理伤口、上药。 我在一边有些紧张地问:“宋大夫,我哥哥的伤势怎样?” 宋大夫一边处理伤口一边说:“令兄的伤势比较严重。他身上的伤伤至筋骨,再加上在寒水中泡浸过久,引至寒气入侵伤到五脏六府。如今我为他敷药止血,暂时无性命之忧。不过,在伤口愈合前,不能随意走动触动伤口,要静心休养。伤口不能碰水,要隔天换一次药;还要每天饮用一次祛寒汤,直至令体内的寒气消散,方不会留下病根危及性命,切记,切记!” 庄大妈问:“宋大夫,那祛寒汤要饮用多久才能清除体内的寒气?” 宋大夫说:“要视康复的快慢而定。少则半个月,多则一个月。明天你们去药铺抓几服祛寒汤煎给他喝,还有这里是一些敷伤口的药,换药的时候,直接洒到伤口上,再用干净的布包扎好伤口就行了。” “谢谢大夫。”我付过诊金和药费,宋大夫留下伤药便告辞了。 我和庄大妈送宋大夫离去,转过身,却看到身后的庄大妈一脸忧色。 “庄大妈,怎么了?” “杨公子,这祛寒汤并不便宜。”庄大妈脸有难色地说。 听她这么一说,轮到我面露难色。钱不是万能,但没钱却万万不能,这句话放到任何年代任何地方都适用!我把身上所有的钱都搜了出来双手捧着递到庄大妈面前,问:“庄大妈,你看这些钱能抓到多少服祛寒汤?” 庄大妈在我的手心上认真地数了数后说:“应该可以抓到五服。” 才五服?离十五这个数字还有很大的一段距离啊!我不禁有些泄气。 庄大妈转过来安慰我说:“杨公子别担心。顶多我明天早点起来,多砍几把柴、多拔几颗菜拿到城里卖。放心,庄大妈是不会扔着你们不管的!” 想不到一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竟然会这么仗义的对我说出一番这么令人感动的话来。我感激地说:“庄大妈,谢谢你!明早把我叫上!我也要帮忙!” 庄大妈有点不信任地看着我,说:“杨公子,看你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应该不是干粗活的人,你,行不行?” 这是个直击灵魂的问题。不过还真的被庄大妈她看穿了,生在现代的我从没干过任何农活,砍柴之类的体力活更是不可能接触到的,绝对是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人。但是,总不能厚着脸皮赖在一个贫困户家里白吃白住,还要一位老妇人忙死忙活的为你筹医药费吧? 我心虚地冲庄大妈笑了笑,硬拍着心口说:“你别看我这样子,其实我的力气挺大的!明天把我叫上就行了!还有,大妈你就别再喊我什么公子的,喊我双就得了!” 她犹豫了一下才说:“好吧,明天喊你一起去。” 第一卷 迷失 第十七章 一言不合就开怼 庄大妈的话刚说完,我的肚子就很合时宜的咕咕作响。庄大妈看我一眼走了出去,很快地端进两个缺口的粗瓷碗,放到桌上。 “你们赶紧把身上的湿衣服换掉再吃点东西,别着凉了。我和狗儿就在隔壁,有事喊我。走,狗儿,哥哥他们要休息了,不要吵他们。”说完庄大妈就拉着狗儿离开房间。 身上的衣服湿淋淋怪不舒服的,早就想换了。我迫不及待的拿起一套衣服准备换上,可是,瞄到床上还躺着一个人。要我在一个被自己鄙视无数次的人面前,脱到只剩内衣的让他过眼瘾,那可是万万不行!虽然在现代社会里,女子在沙滩或游泳池穿着类似内衣的泳衣,也会引来他人的注视,可如今场合不同对象不一样,可不能跟穿泳衣相提并论。 想了一会,我拿起另外那套衣服往西平王的脸扔过去。准确无误的命中目标后,我用带着警告性质的语气低声说:“把眼睛蒙上,不准往这边看。” 西平王把衣服从脸上移开,没看清楚他的表情,只听得他懒洋洋地说:“我不是没见过美人,更没眼瞎,像你这种平平无奇的,哼……” 他虽没把话说完但配以极具讽刺性的一声轻哼作为结尾,我想不明白他的意思都不行。简而言之,就是他这个花心烂萝卜阅女无数,象我这种普通货色根本就不能入他死色狼的法眼了。虽然我一直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和“绝色美女”、“倾城美人”有那么一点点、一截的差距,但给这个寒冰脸这样地看扁,心里不由得有些冒火。如果不是念在他救我一命、身受重伤的份上,我肯定要给点颜色他看看。 哼哼!不能给你点颜色看看,那总得要损你几句我的心理才能平衡!眉头一皱,计上心头。我不凶你,但我要让你好好地明白一下女人是不能乱得罪这个道理。 我不动声色地放下手里的衣服,用温柔得连自己都忍不住起疙瘩皮的关切语气说:“你现在受了伤,身体虚弱得很,赶紧把衣服换了吧,要不然着凉就不好了。”在他作出任何反应前,我又往他的床铺靠近几步很善解人意地补充,“你受了伤不能随便乱动,要不要我来伺候你更衣?”强忍着恶心想吐的感觉,才勉强撑着笑脸说完这番话。 “不用。”倒是拒绝得挺干脆利落的。 我没再说话,退后几步把脸稍微的转到一边,眼角却留意着他的动静。等到他刚脱光上衣的时候,我一下子跳到他跟前,眯着眼,奸笑着凑近上下打量着他。嘿,想不到这家伙的身材还挺不赖的,忽略他身上的伤,能看到他是既有胸肌又有二头肌,身上看起来没有任何多余的赘肉,简直就是穿衣显瘦脱衣见真章啊!还有,在昏暗的灯光映照下,他皮肤好象也挺滑溜的,这样的人才不去当模特拍那些晒身材的广告真是可惜了。 他反应很快的把衣服拉上来遮住身体,一副见到色狼的模样问:“你想干嘛?” 靠!老婆孩子都有好几个的花心萝卜,还装什么纯情?还怕给女人占你的便宜?拜托啦,本姑娘对你没兴趣,只不过是想捉弄你一下而已。占你便宜?我才不会做这种吃大亏的事! 我马上收起笑容,很严肃认真地说:“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以你的标志模样和你这一身比女人还要娇贵的滑-嫩的皮肤,若是女人起码也是个祸国妖姬。可惜你偏偏生成男儿身,真是浪费啊,浪费了天生的好本钱!” “你!” 好象古代的男人是很不能忍受被别人当成女人看的,看来是真的了。西平王听我这么一说,除了一个“你”字外,都气得吐不出其他字来了。 把他气得说不出话,心里那个痛快啊!我快乐且故意的对他微笑着,边哼着歌边悠哉悠哉的端起碗来慢慢的喝起里面的稀饭。 我心情大好的喝光碗里最后的一口稀饭后,才把另一个碗端到床边,放在床上。故意不去看西平王的脸色,继续哼着轻快的调,慢慢地走出房间到隔壁向庄大妈要一些可以铺到地上打地铺的东西。 庄大妈有点惊讶地问:“双,那床虽然不大但两个人挤一挤还是可以睡得下的,怎么你还要睡地上?” 要跟那个花心男人睡在同一张床上,这种毁自己清白的吃亏事情,我得要脑子进多少水才会去干呢?况且,瞧那床残旧的程度,睡一个人上去后还能屹立不倒没塌下来都是个奇迹了。 我很实诚地笑着说:“哥哥受了伤,我睡觉的时候老是挥拳踢脚的,如果不心打到哥哥身上的伤口就不好了。” 庄大妈“哦”了一下,展开一个“完全明白”的表情说:“稍等,我马上去给你弄!” 不一会,她就捧着大堆的不知道是稻草还是麦杆的干草类物体走进来,铺到离床两步之遥的角落里,手脚麻利地很快弄好一个简单的干草地铺;接着她又出去找来几块破布铺了上去,我的临时床铺便是完成了。 忙碌完后,庄大妈顺手把放在桌上的两只空碗收起来,走了出去。 我朝西平王看了一眼,只见他已定坐在床上,做着类似打坐的动作,应该是在运功调息。我没有理会他,拿起刚才打算换上的那套衣服,把灯吹灭后摸索着走回到我那张简陋的干草床上。 快速的换好衣服后,随手把湿衣服放到一边,大字型的躺到干草上。一整天神经都绷得紧紧的倒不觉得有什么,现在放松下来却觉得浑身上下没有哪里不痛的,之前撞到的地方更觉得象有火在烧。唉,刚才忘了让大夫瞧瞧,白天在地宫的机关里又滚又摔的,说不定还给摔成了内伤。想爬起来去问庄大妈有没有跌打药酒之类的拿来揉揉,但疲累的身躯一躺下来就不想动。身体上的痛疼和不舒适的干草床,皆斗不过周公的魅力,不用多久我的眼皮就沉沉地合上。 睡梦中,依稀感觉到有人在轻轻地推我,同时有人在耳边声喊着:“双,起来了。双,双。” 双是谁?喊错人了吧?睡意正浓的我转了转身,含糊地说:“别吵我,让我再睡一会。” “双,双。”某人坚持不懈地在推我。 被推了好几下后我的睡意被驱去不少,昏沉的脑袋也渐渐清醒起来。我总算是想起昨天发生过的事,终于想起“双”是我现在的化名,也终于想起我昨天拍着胸口说要和庄大妈一起干活赚钱的。痛苦地爬起来,把眼睛揉了好一会才完全清醒过来。匆匆忙忙地梳洗过,喝过半碗跟昨晚一样味道的稀饭后就跟着庄大妈摸黑出门。 庄大妈临出门时吩咐狗儿:“狗儿乖乖别乱跑,好好看着大双哥哥。” 狗儿乖巧地点点头,庄大妈这才背上一把类似砍柴刀的物体,提起一根粗长木棍,在木棍的一头挽上一捆草绳,再递给我一个竹背篓。外面还是黑黑的一片,零碎的星光和空中的一弯残月是此时黑暗中仅有的光明来源,我们就凭着这点微弱的光上路。以我的视力,只能勉强地看到自己伸出去的五个指头,为免出意外,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紧跟在庄大妈身后,一脚深一脚浅地往更高更远的山上走去。 到达目的地后,东方的天边开始泛白,天色渐渐亮起来。 庄大妈手脚利落的很快就砍好一大堆柴,身手之快,动作之利落,跟她那枯瘦的身型形成巨大的反差。反观自己,手忙脚乱了好半天,没能把柴绑成一堆不说还差点被柴枝打到脸上来,最终还是得靠庄大妈帮忙才把柴捆好挑到木棍上。我想庄大妈肯定是看出我是那种说时天下无敌、做时有心无力的人,她非常善解人意地抢先把柴挑到肩上,让我继续背着空竹篓跟在她后面走。 我们往回走,走到离庄大妈家不远的一块菜地上。我依然是手忙脚乱的帮倒忙,庄大妈依然是手脚利落地摘菜,很快把竹篓装满。我试着把装满菜的竹篓背到肩上,很沉!不过,之前夸过海口,总不能这么丢人的说自己不行。于是,我只得咬着牙背着那沉沉的竹篓,跟在庄大妈身后,费力地往她口中所说的“离这不远、山下的鹿城”走去。 顺着弯弯曲曲的山路走了起码半个时,还是没看到鹿城的影。 一问,庄大妈便回答说:“快到了。”她指着远处一座紧连我们现在走着的起伏大山,“翻过那座山,再往前走几里路就到鹿城了。” 我几乎要晕倒,这也叫“快到了”?我这时才知道,古人说的“不远”,跟现代人的“不远”观念是很不同的。举袖擦擦额上不断冒出的汗,被竹篓的绳压着的肩膀早已在发痛;望着遥远漫长的路,虽然觉得痛苦万分,但是看在钱的份上,再不行也得要硬扛着。 好不容易才走到鹿城,庄大妈来到一条热闹的大街上找了个地方把柴、竹篓放好。 我朝四周好奇地张望。这座鹿城看起来风格和之前路过的洛城很相似:一条笔直的黄土大道,两边多是是黄土墙、茅草屋顶的房子,应该是民房。偶尔有一、两家是用泥砖加木材筑成的两层高青灰色瓦顶的房子,那些房子门前挂着迎风飘动、写着字的布幡,看阵势象是做生意的地方。再看看街道两旁,还有若干个象我们这样,面前放着柴、菜的同行。 庄大妈和那些同行亲热地打着招呼。她边和他们打招呼向我一一介绍:“这个是住在山东面的马大叔,那个是住在山中的于大娘,还有那边那个是住在山西面的李大伯……” 第一卷 迷失 第十八章 我要当菜贩 等庄大妈介绍完、我对众人一一微笑过后,想到庄大妈那间孤零零的破屋和周围不见其他人影的冷清,我忍不住好奇地问:“庄大妈,他们都是住在鹿山上的?山上不就是你们一户人家吗?” 庄大妈笑着说:“当然不是。山中住着好些人家,不过山头太大我们隔得远你没看见。他们都象我这样,种些菜、砍些柴到鹿城来换些日常所需。” 热闹大街上的人越来越多,接近中午时分,我们终于把柴和菜全部卖掉。兜里多了一些类似用贝壳制成的钱币,但没有象我身上藏着的那种类似刀币的硬币。虽然我不知道这个年代的货币是怎样兑换的,但看情形,在这个年代这种贝壳币肯定就象现代的硬币零钱,那种类似刀币的铜币应该算是大钞。问过庄大妈后,果然是这样,而且我还了解到这堆贝壳币的价值并不高,据说顶多能买到半服祛寒汤。 照这样下去,我什么时候才能赚够西平王所需的医药费?什么时候才能凑够前往王都的盘川? 从药铺抓了药出来后,我苦恼的搔着头。唉,一开始的时候我以为上天强制我穿越,是让我来打怪升级,可现在的情形看来,更像是让我来受苦熬穷的。我暗叹一声,抬头望了望天再低头往地上仔细瞧了瞧,既没馅饼掉下来也没钱可捡。 没钱真的是万万不能。在我正烦恼着怎样去赚更多钱的时候,有一个人走过来跟庄大妈打招呼:“庄大妈,你的菜都卖光了?” 庄大妈说:“还不错。你呢?” 那人说:“还卖剩一半。唉,今天大家都拿着相同的菜到鹿城来卖,卖不动。” 咦?脑里灵光一闪,忽然想起以前看过的一篇络说,说是男主角回到古代当上了蔬菜批发商,赚了不少钱的。那,我是不是可以抄袭人家的创意,试试看能不能赚得盘满钵满、风生水起?不过,在这之前得要做个的市场调查。 在回去的途中我问:“庄大妈,和你一样住在山里的人家多不多?他们平时都是靠打柴、种菜为生?” 庄大妈说:“山里大概有十来户人家,大家多是打柴种菜,或者养些猪羊鸡鸭的拿到城里卖。” 这么说来,货源应该是没问题了。我摸摸兜里剩下最后的一枚硬币,还好刚才多了个心眼,没把所有的钱用来抓药。虽然明知自己不是做生意的材料,但现在非常的需要钱,什么都得要试试了。 我对庄大妈说:“山里的人家把自种的菜拿到城里卖,但在他们到城里之前,根本就不去了解当天大家多拿去卖的是哪种菜,也不会打探哪种菜市场里缺乏,所以就造成有时全卖光,有时卖不掉的现象。” 庄大妈愣在原地好一会才疑惑地问:“双,‘缺乏’和‘现象’是何意?” 想不到她也是个“问题老妇”,我怔了一下,说:“先别管这个,我一会再慢慢和你细说。庄大妈你家有车吗?明天我们到山上的各户人家里收购蔬菜,然后拉到城里去卖!只要我们把城里的菜市垄断,那么我们就可以控制蔬菜的数量、种类和价钱。这样就可以避免某一种类的菜同时一涌而上,造成滞销,而我们也可以从中赚到钱。” 庄大妈很是迷惘地看着我问:“这样真的能赚钱?不过双,什么是‘垄断’?” “垄断”一词好象是近代才出现的,该怎样解释才好?我想了一会,回答说:“就是指菜市里所有的菜全部由我们来卖。” 庄大妈惊问:“那,那不让其他人卖,他们怎么过活?” 看来她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解释说:“不是不让其他人卖,而是我们先到各家各户把他们的菜买过来,然后我们再把买回来的菜拿到城里卖。” 庄大妈有所顾虑地说:“如果,如果菜卖不掉,我们岂不是要亏本?” 我说:“庄大妈,就算我们每天起早摸黑的砍柴、摘菜,也不见得能有足够的钱为哥哥抓药。买菜不会花费太多的钱,如果失败了不会亏太多,若是成功了能赚到的绝对要比现在多,怎么不去试一试呢?” 庄大妈迟疑了一会,终于坚定的点点头说:“既然是这样,就听双的话试一试。回家后我立刻去向马大叔借车。” 我高兴地点点头说:“谢谢庄大妈!” 不知道这个生财之道能不能行得通,我现在的心情既兴奋又担忧。还是别烦恼了,明天的事留待明天再烦吧! 回到庄大妈的家,她连门都不进就先去马大叔家借车了。 狗儿连跳带蹦的边喊边跑出来:“双哥哥,你回来啦!” 我顺势抱起他,从身上拿出一块刚才在药铺旁的路边摊买的糖给他,他高兴得抱住我连亲几口。 我问:“狗儿,大双哥哥怎样了?” 狗儿心翼翼地舔了一下糖,说:“大双哥哥醒来后看不到你,问你去哪,我就告诉他你和祖祖到城里去了。然后我给了哥哥一碗稀饭,他吃过后又睡着了,现在还在睡。” 既然这样,我现在闲着没事可干,还是先帮庄大妈收拾一下屋子,挑挑水或劈个柴吧。在人家家里白吃白住,不干点活心里会过意不去的。 不过,在干活前我得要先煎药。西平王现在是重伤病患,如果一不留神他就这样三长两短就糟了。 煎药之前我让狗儿帮忙生火,这里的厨房用具都是我前所未见的,要我拿着两块所谓的生火石来点火,可能到明年都还不能顺利敲出半点火星。等狗儿生好火,我把药放上去煎,让狗儿在一边看着我便挽起衣袖忙开了。直到太阳下山,我才挑回了半缸水、劈了几根柴。仅仅是这样一点见不得人的劳动成果,我都已经累得半死,砍柴的时候还差点把几个手指都贡献出来。 不禁有些沮丧。象我这种肩不能挑手不能抬的人,在这个时代如果不找靠山,单靠自己那么点谋生能力,肯定会很快饿死街头。 “双!”早已经借车回来并已烧好饭的庄大妈从厨房那边走进来,递过一个装满粥水的碗,“这是你哥哥的。” 我说了声谢谢把碗接过来。走进房间里见西平王还躺在床上睡觉,他就只有在之前喝药的时候才起来过一次,喝过药后又继续睡过去了。 “喂!起床吃饭了!” 没反应。提高声音在喊一次还是没反应,我把碗放下,走过去推了推他却一动都不动。我俯下身去看他的情况,只见他的脸色红得不太正常,赶紧摸摸他的额头,烫得几乎可以在上面煎蛋。难道是伤口感染引起发烧? “庄大妈!哥哥他烧得很厉害!”我焦急地喊起来。 “我马上去叫宋大夫!”庄大妈一听也急了,她甩下话便飞快地跑了出去,不用多久边把气喘吁吁的宋大夫拖进门来。 宋大夫诊断好一会,拿出一颗药丸用水调溶喂西平王喝下。他说:“你们今晚要好好看着病人,用凉水敷额和擦手脚来助病人降温。”接着,他拿出另一颗药丸,“两个时辰之后再用水调溶喂病人喝下。”说罢,他放下药丸收过诊金便离开了。 吃过晚饭后,我谢过庄大妈的好意,坚持自己来照顾西平王。为了方便照顾他,我把干草床铺移到了床边,守在床前不停的用凉水为他敷额头和擦手脚来物理降温,并不时地用手背探他额头的温度。牢记着大夫那个两个时辰后喂药的嘱咐,这个时代没有可以看时间的钟表,但庄大妈告诉过我,待月过半天的时候就是两个时辰后了。于是我强撑着不让自己睡过去,一边做物理降温的工作一边留意窗外的月亮升到什么位置。 看月亮到了差不多的位置,我赶忙去调药。调好了药要灌西平王喝的时候,他非常不合作的没有喝下去。这样就以为我没办法了吗?当然,我是不会用电视或说里经常出现的嘴对嘴喂药的方法。那样的方法既不卫生又大牺牲,如非必要还是别用!其实,只要撬开病人的嘴巴,用汤匙把药水慢慢灌进去就行,如果怕病人把药吐出来,只要把药灌进去后,用汤匙压住他的舌头药就能顺利地灌下去。 这个我有经验,时候生病了,医生看过病以后会开药并将药丸碾成药粉,让大人带回家倒进汤匙用开水调匀再喂。那种药粉水很苦,每一次我都会用尽各种办法反抗,但每一次都会被我妈就会一把按住再用这样简单粗暴的方式灌药,干净利落,没有一次是失败的。 照看了西平王大半夜,我喂他喝过药后没坚持多久眼皮就开始上下交战,撑不了多久,我终于敌不过周公的殷切呼唤,趴在床边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睡了不知多久,庄大妈来把我喊醒。 我一下坐直身子,意识模糊中条件反射一般伸手便往西平王的额头探去。手背搭在上面好一会,感觉到湿气才后清醒过来一点记起他额上还敷着湿布。我总算是完全醒了过来,俯下身移开额上的布,再次探探他额头的温度,已经没有发烧是正常的温度。 我松了口气,站起来轻声问庄大妈:“是时候要出去了?” 庄大妈点点头说:“放心吧,狗儿会照顾好大双的。” 我揉揉发酸且有些僵硬的脖子,梳洗过后和庄大妈吃过早饭就出门了。外面一如昨日的暗。我们推着昨天借回来的车,开始逐家逐户的向山里的人家收蔬菜。东方旭日初升的时候,我已经顺利的用掉身上最后一个钱币,收购了几大竹篓的菜,满满地装了一车。我推着沉重的木车怀着希望向鹿城出发。 第一卷 迷失 第十九章 春乐居 这个时代所谓的车,就是几块木板加两个木轮做成的简易手推车,既笨重又没有刹车装置,全靠人力来推动或拉停。推着这么一辆大笨牛在弯曲且崎岖不平的山路上走,对我来说绝对是高难度任务。还好身边有一个身手敏捷的庄大妈帮衬着,我才不至于失去平衡把车推进路边的深坑。 一路上有惊没险,到达鹿城的城门时我已出了一身的冷汗,旁边的庄大妈,脸色也不是那么好——是被我“高超”的车技吓成这样的。 我们一进城便抓紧时间到市场上摆好架势,开始卖菜。我学着现代市场里的贩,卖力地吆喝:“过来看看,过来挑挑哟!刚刚新鲜运到的,多种选择!哎!这位漂亮的大姐,买颗白菜吧,这白菜跟你一样水灵呢!” 经过一番带着浓厚现代气息的吆喝后,四周的人都好奇的跑来围观,可是,看热闹的人多,掏钱买的少。直到中午,我的嗓子几乎喊哑,车上的菜才卖了一半,而市集里的人已经散得差不多。 庄大妈面露忧色地问:“双,菜还剩这么多,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啊!果然不是做生意的材料。不过主意是我提出来的,只得安慰庄大妈说:“别担心,我们试试穿街过巷去叫卖,说不定能全卖光。” 除了这个办法,我已经想不到其他可以减低损失的办法了。 火辣辣的太阳照在身上,汗水不停地流。推着车漫无目的地穿梭在各条能让车子过去的街道,扯开嗓子叫卖。虽然不时有人从屋里伸出头来看我们,但就是没有几个人买。 出师不利,大损士气!看来今天是到此为止了。我举起袖子擦擦汗,看看四周,准备找个阴凉的地方歇一会再打道回府。就在这个时候,一座大院的门打开,一把甜美娇滴的女声说:“这位哥,你车上的是什么菜?” 一个光鲜的身影随着声音翩然而至,站到我跟前。这身影是一个穿着宽袖白上衣围着红色拖地长裙、梳着繁杂好看发髻、头上插着若干珠钗的少妇。她有一张瓜子脸,皮肤白净细腻,两弯柳叶眉,一双桃花眼,嘴角含笑,举手投足间有说不出的风骚。 咦?这位姐姐的造型,怎么这么象多年前那套“寻记”里赵国国君的亲妹“雅夫人”? 风骚少妇冲我抿嘴一笑,低下头去看车上的菜。 有生意上门了!我赶紧反应过来,脸上堆出职业性的微笑说:“美人姐姐” 不待我继续往下说,风骚少妇说:“这些菜我全要了。” “啊?”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哥,把菜全搬进来吧。这是菜钱,够不?”风骚少妇爽快的甩过来两个钱币,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便径直走在前面带路。 惊喜来得太突然。我接住两个钱币稍稍一愣,反应过来后生怕她反悔,连忙招呼庄大妈:“庄大妈,来!我们赶紧把菜搬进去。” 庄大妈站着没动,脸色还有些发沉。待风骚少妇走远一点她才迟疑地凑近我声说:“双,这里面不是正当人家的地方。” 看庄大妈这种脸色,在看回风骚少妇的那种举止打扮,里面应该是青楼之类的了。为了证实我的猜想,我故意问:“怎样的不正当法?” 庄大妈看了一眼风骚少妇的背影,压低声音说:“她叫苏君君,以前是乐坊的伶人,后来被鹿城守将雷将军纳为侍妾。雷将军死后不为大夫人所容,被赶出雷家。之后她就开起这家‘春乐居’,招来一班和她差不多遭遇的女人,说什么以文会知己以琴会知音,但其实干的是引诱男子的卖身勾当。” 看着庄大妈一边说一边露出赤果果的鄙视神色,我不由得在内心吐槽了一句“至于吗”。对于我来说这其实没有什么大不了,在我的那个年代,很多人都是笑贫不笑娼,更有人信奉“金钱即正义,贫穷是罪恶”这一歪理。 这个叫苏君君的少妇,我相信她也是为了生存下去才走上这条路。在这个年代,生为女人已经是没有什么社会地位可言,而身为人妾更是低人一等只能仰视丈夫、正室的鼻息生存,一旦遭到无情的抛弃,身为一个弱质女流她又可以怎样? “哎,哥,你们怎么还不把菜搬进来?”见我们站在门口迟迟没动静,苏君君在里面向我们挥手。 “来了,美人姐姐等一等。” 我笑着向苏君君应了一声,然后转过头对庄大妈说:“我们只是把菜拿进去,又不是住进里面去。照你所说的,其实她们都是被赶出来无依无靠的弱女子,处在她们的立场来想都挺可怜的。如果庄大妈你不想进去的,我自己搬进去就行了。” 庄大妈虽然还是有些不情愿,但她最后还是说:“就你一个人搬到什么时候?来吧!” 我和庄大妈两人搬下车上的菜,一人拎起一筐走进大院里。 我们进来的这个门应该是春乐居的后门。走进去是一片露天空地,有水井,边上竖立着好几根晾衣竹竿,上面晾了不少的女人衣服挡住了视线。 “这边。”顺着苏君君的声音走过去,见她正站在一间砖墙、茅草屋顶、木门打开的房前,指着里面说:“你们把菜放进这里就行了。” 把菜全搬进去后,看里面的环境,我肯定这里绝对是一个厨房。 苏君君说:“哥,麻烦你明天再送一样数量的菜来这里,行不?” 我连连点头说:“当然行!不知道姐姐你想要那些菜?” 苏君君看了看竹筐里得菜,说:“跟今天的一样就可以了。” “好咧!”我非常干脆利落的回答。出手这么阔绰的大客户,上哪找嘛!这钱赚得比在市集上叫卖容易多了,只要捉紧这个大客户不放松,天天专门给她送一车的菜,省时省事还省力气,关键是这专供比蹲在市场上散卖赚得多。这样一来医药费是不成问题了,到王都的路费攒一攒肯定也很快会有着落。 我用眼角瞄了一下旁边的庄大妈,见她是一副很不情愿的神情。有生意都不会做,回去得要好好的为她洗脑才行。人家这也算是自食其力,靠自己的本事谋生,况且,没有好色的男人,哪来愿卖的女人?要鄙视,也应该先鄙视那些喜欢寻花问柳、三妻四妾的男人。 从春乐居出来后,我拉着庄大妈回到市集。 这两天都是穷得只能喝粥水,今天难得赚了一笔,当然要好好地慰劳自己一番!民以食为天,更何况如果天天喝些没营养的粥水,西平王的抵抗能力自然会降低,伤肯定也会恢复得慢些。所以,这吃的钱是不能省的,但目前的经济状况又不能吃得太阔绰。于是,到最后我买了两只鸡,一只当今晚的晚餐,另一只母养着来下蛋,这样就可以长期有鸡蛋吃了。 回去后,我把鸡交给庄大妈处理,然后走回房间里查看西平王的情形。见他已经醒了过来,但一副病奄奄的模样躺在床上。床边放着一碗没动过的粥,看样子他是没胃口吃东西。 毕竟是我的救命恩人,见到他这么一副可怜的模样,我不由动了些许的恻忍之心关切地问:“你觉得怎样了?” 他用虚弱的声音说:“好一点。昨晚,麻烦你了。” 想不到还能从走高冷路线的西平王口中听到感激之词,我呆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回了一句:“举手之劳。” 沉默,沉默,再沉默……跟一个闷骚型的男人在一起,真的是闷得可以。再呆在这里相看两无言好象也挺尴尬的,等他需要帮忙的时候再进来吧。 带着狗儿到浅滩那边提了几桶水回来后,庄大妈已经把鸡炖好。 我先端一碗鸡汤给西平王,看他那半死不活的模样,我不忍心就这样把碗扔到床上让他自己喝。 “我来喂你吃吧。”我将鸡汤放到床头想要弯腰扶起他。 在我碰到他之前,他强撑着坐起身有气无力地说:“不用麻烦,我自己就行了。” 我不由分说地扶住他,坐下来让他靠到我的身上说:“别这么多废话!你现在这样子连捏死蚂蚁都不行,是不是不想回王都啦?不是的话就乖乖地听话!” 他看了看我,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似乎在做着内心挣扎。最终,他不再坚持自己的立场,乖乖地靠在我身上垂下眼眸别扭地说了一声:“谢谢。” 我坦然地接受他的道谢,开始动手喂他喝汤。 喂他喝过鸡汤后,我拿出宋大夫留下的敷伤口的药,说:“今天要换药了。” 想不到他反应很大地反问:“你来?” 他这个反应,令我回想起他之前看我象看到色狼的表情,我忍不住又涌起戏弄他的念头。 “怎么?”我故意歪着头,笑得邪恶地看着他,“你又不是没给我看过。” 我这话一出,西平王的脸色很明显地有些变色。呵呵,这年代的女子,尤其是未婚女子,大概是不会像我这样说出这般轻浮的话来吧? 目的达到,我收回一脸的邪笑摆出严肃的模样,学着他的语气:“我家身材比你好的男人多的是,你大可放心,你这样的身板我还瞧不上呢。” 见他的脸色一变再变,我觉得也该是适可而止了。我直接忽视他的脸色转入主题:“我都不怕,你一个大男人的怕什么?赶紧把衣服给我脱了,别浪费我的时间!” 西平王用不容置信的眼神看着我,犹疑了一会才转过身去背对着我,把上衣脱下来。 样的,跟我斗?虽然在这年代你有几个老婆,算是情场老手,但我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白花。之前我有怕和帅哥近距离接触的毛病,或许还斗不过你,可现在和几个帅哥同吃同住了一段日子,早已产生免疫力,还会怕你? (手残党码字废柴的白高估了自己的修文速度……连续天日更5回后,已经将之前好不容易修改好的章节全部消耗完了。所以,今天不确定会几更,只能说修改多少就上传多少吧。) 第一卷 迷失 第二十章 文人会社 几天时间在充实的忙碌中匆匆而过。 我和庄大妈每天天没亮出门收购蔬菜,拉到城里后先将最好的一批送到春乐居,然后才将剩下的拿到市集上卖。 因为我考虑到这个年代没有自来水,鹿城里那些没钱在家里凿井的普通居民,他们的日常用水不是河水就是城里为数不多的几个公共水井,很不方便。所以我向庄大妈建议,把菜拉到城里卖之前先拉到浅滩上洗干净。那些刚从地里出来的菜,虽然新鲜水嫩但也沾着不少泥沙,买回家清洗起来还是比较费事又费水的。想不到我这一个的贴心服务,还得到大家的一致赞赏,回头客多了生意也开始好起来,往往菜一拉到市集就很快卖光,不到中午我们就可以回到鹿山。 而西平王在我的悉心照料下,伤势开始好转,没有再出现发烧的情况。不过,他现在整个人成天无精打彩的,本来就跟块寒冰似的脸更是多了几分沉沉的死气,看上去跟个活死人似的。虽然他没说过什么,但我可以猜出他是因为滞留在这里,又因有伤在身无法立刻赶赴王都而憋了一肚子的闷气和焦虑。 要和他同住一间房,无可避免的要长时间地对着他那张活死人脸,我的心情也无可避免的超级郁闷起来。虽然他没说话,但我就是觉得如今他的那副表情是在不停地提醒我:现在这环境是我间接造成的。我恨不得能把赚来的钱一分当成一块来花,只要让他早日滚回王都去,我就可以不用再看着这张令人难受的脸,不用再觉得自己欠他的大人情。而且,去王都,或许能见回伏火龙和洛橙他们。不知为什么,我的直觉一直在告诉我,他们现在都安全无恙活得好好的——虽然,这或许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 可是单靠卖菜的收入,维持日常的生活开支和医药费是没问题,但剩下的钱却是不多。想要赚快钱,除非是去打家劫舍,可我这种心怀正义的一等一的民,又怎能去做那种没天良的坏事? 想多赚点钱,还得要另想办法。之前我也有考虑过到苏君君的春乐居里卖卖色相来赚钱,但是想不到这个年头能出来卖的都不简单。瞧春乐居里头的那班姑娘,除了个个貌美如花外还能出口成章出手成文,什么琴棋书画的更是不在话下,而我,打扮一下走出来还是不会丢人的,可是我缺才呀! 本来在自己的时代就不是什么才女,要我偷几句唐诗宋词象“床前明月光”,或“明月几时有”之类的来充充场面装文化人或许还行,但这个时代的人,所作的文章大多都是喜欢使用叠字,根本就和我所知有限的诗词歌赋风格相去甚远。再加上,来到这个时代更看不懂那些类似象形文字的古文,成了一个彻头彻尾巴的文盲,为免丢人,我一下子就打消了到春乐居去卖这个念头了。 第二天,像往常那样送菜到春乐居。刚把菜放下,就听到厨房里的江厨子向苏君君抱怨:“苏姐儿,三儿回乡下去了,厨房里只有我一个人根本就忙不过来。” 苏君君带着歉意说:“这我也知道。最近辛苦江大哥了,我已经放话出去找人了。” 哦!这不就是个赚钱的机会吗?上天,你总算是愿意对我开一条窗缝了。 我赶紧上前两步站到苏君君的跟前说:“美人姐姐,你的厨房要请人吗?让我来做行不行?我可以每天送完菜后留下来帮忙的。” 苏君君想了一下,说:“好吧。帮工的工钱是五钱一个月,每月十五发工钱,如果干得好还会另有打赏。你何时可以来?” 我说:“马上。” 苏君君笑了笑说:“那好,就从今天开始吧。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要求?我的心咯噔了一下,该不会是见我这么心急要上班,想趁机压低我的工钱这么无良吧? 我看着苏君君那张笑盈盈的俏脸有些紧张地问:“什么要求?” 苏君君眉眼带笑地说:“从现在开始不要再喊我美人姐姐了,让外面的人听到了还不得笑话我?” 但你真的是个美人啊!我的心里是这样诽议,但嘴上还是很爽快地说:“行,我以后就喊你君姐姐可好?” 苏君君轻笑点头算是应允了。 庄大妈得知我要在春乐居打工后,嘴巴张大得几乎可以塞进一个鸡蛋。只不过是在风月场所里打工,又不是亲自上场去卖,用得着摆出那么夸张的惊讶表情么? 过了好一会庄大妈才回过神来,不安地问:“双,我看你也是好人家出身的孩子,你去那种不正经的地方上工,岂非自辱清白?” 看来她是怕我被春乐居里的姑娘给玷污了。别闹了,别说我也是个女的,就算我是个纯爷们,人家姑娘们忙着赚钱,谁会浪费时间在我这种死穷鬼身上? 我笑着对庄大妈说:“我只是在厨房里当帮工,正经得很,庄大妈你不用担心。” 庄大妈见我意志坚定,自知无法劝阻只好无奈地摇摇头,说:“你自己要当心。我回去会告诉大双你在饭馆当帮工,你不用担心。” 心里不禁觉得有些好笑。我跟那寒冰脸是没有任何关系的,本姑娘要干什么根本就轮不到他管。不过,庄大妈处于一番好心,我也便笑着对她回以一声“谢谢”。 就这样,我开始到春乐居里做兼职了。 春乐居虽然说是烟花之地,可是,和我平时在电视里看到那些青楼完全不一样。这里的姑娘并不走袒胸露臂、摇着手绢浪里浪气地喊公子的妖艳贱货路线,反而是打扮得端庄得体且品味高尚。 严格的说,春乐居更象一个文人会社和餐馆的混合体。这里的格局,和我之前到过的旅馆里看到的很不同,一楼是一个很大的大厅,地上整齐的摆着矮矮的、漆着黑漆的矮几,矮几放在竹席上,每张矮几围着若干个干净的布垫,四周摆放着象是用青铜做的摆设。 一帮自命风流的文人骚客,来这里念念文章、评评画、弹弹琴;而春乐居里的姑娘,就穿梭于这帮男人之间,陪他们吃饭喝酒、调琴和乐、比试文采,兼听他们发怀才不遇的牢骚。当然,这里总算是烟花之地,姑娘们如果给客人看上了,只要客人给得起钱她们也会提供私人服务,楼上的一排排厢房就是姑娘们提供私人服务的地方。 我这个厨房帮工的工作就是在厨房里帮厨师洗洗菜、烧火,把烧好的菜从厨房里拿出来,放到客人的桌上。待客人走了以后,我就得赶紧把桌子收拾干净。而楼上的厢房我是不用上去的,如有客人包了厢房,传菜、收拾等工作,由一个十三、四岁的萝莉去做。这萝莉叫晴,长着一张圆脸但身材跟豆芽菜一样的扁平没看头。 厨房帮工这份工作听起来并没有什么技术含量,但对我来说还是有些难度的。虽然我在现代里也曾到过餐馆端过盘子,但古代的餐馆跟现在的很不同,这个年代用的餐具不是陶瓷制品就是青铜器,动不动就来个烹羊什么的,要把整个大大的铜锅捧出去,重得要死不说还会一不心就把手给烫了。更加上,我的工作范围还包括烧火,现代的炉头基本上是用煤气的,我哪有机会用木头烧过火? 把炉火弄灭了不知多少次、被江厨子狠涮了好几回后,我依然还没有学会怎样烧火。被我蠢哭了的江厨子在无计可施下,只得喊晴来烧火,把我踢到楼面去干活。我想,若继续在厨房呆着在江厨子的面前晃荡,他很可能控制不住自己把我当羊给炖了。 出去楼面干活以后,我有新的发现:原来这里的人吃饭是用手,而不是筷子。之前在庄大妈家没看到筷子,还以为是她家贫买不起,但现在在这么一大间营业场所也没有看到有筷子,看来筷子在这个年代还没有完全普及,只是局限于某些地区使用。 我又发现,这个年代的文人很流行穿那种上窄、直至手肘处开始变宽的拖地长袖上衣。这种上衣左右交搭,腰间处用腰带系着;衣服的下摆长至腿处,露出遮住脚面的素色内裙。而这班文人好象也很喜欢带帽,他们所带的帽和市面上所见的其他人的帽不一样。那种帽子是黑色的,一个起码有五寸长、长且窄的圆筒帽身套在头顶的发髻上,顶端架着一块用黑布包着的长方形、薄薄的硬状物体,前高后低的架在帽身上;帽身的下端有一条细长的或金属体或竹枝又或玉条,穿过发髻,在帽的左右穿出一截,两根黑色的布带各在上面缠绕几圈,垂下来系到下巴下。 这种被他们称之为“冠”的帽子,以我的眼光看来,实在又土又土还没品味,换了是我,打死都不会将这么一顶玩意戴到头上。但对那班文化人来说,这顶“冠”好象是很值得骄傲的“读书人”象征。不过我觉得,这种流连于烟花之地乐得像个二傻子般的“读书人”,应该都是些没多大作为的无志之徒。 在我完成手头上的工作,又没其他事干的时候,我喜欢站到一旁静静地看热闹。这班“才子”们,来春乐居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在姑娘们和其他文人前显露自己的文采或琴艺。作了一首新诗又或作了一首新曲,也要隆重其事地吹嘘一番。 这不?此时就有一个穿灰色衣服的什么公子站出来了。只见他得意洋洋地站起来,清清嗓子,提高声音说:“诸位,在下昨日灵感所至刚作一篇新作,请诸位品评。”他拍拍手,一个书童模样的少年从旁边的竹箱里拿出一卷竹卷,双手捧起递给灰衣公子。 第一卷 迷失 第二十一章 说书 灰衣公子从书童手中接过竹卷抖开,接着又是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然后才开始摇头晃脑地念:“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参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咦?怎么这么耳熟?特别是那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想起来了,以前高中时的语文课上学过,好象是从《诗经》还是哪选出来的一篇古文,总之就是一篇传世名作。 我不禁往那灰衣公子多看了两眼,瞧他长了一副蛇头鼠眼的样子,想不到还能作出一篇多年后被后人选入课本当教材的文章,真是人不可以貌相! 那个灰衣公子以非常造作的姿态念完后,众人拍手连声叫好。灰衣公子假装谦虚了半下,然后带着满足的虚荣笑容,坐回座位上。 另一个穿着墨绿衣裳、腰间挂着一块大大的玉珮、一身骄气的男人站起来说:“本公子也刚编了一首新曲,请诸位指教。” 他刚说完,在场的文人马上七嘴八舌地拍起马屁来:“定陵君的琴音有如之音,无人可及,无人可及啊!” “没错没错,上次有幸听过定陵君一曲,绕梁三日回味至今!” “当今天下第一的琴师这一称号,非定陵君莫属!” 那个骄气男人并没有回答众人的阿谀奉承,一脸高傲且得意的神色站在那里。他身旁的书童拿出一块白绢铺到矮几上,然后捧出一个布包,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黑色的古琴心翼翼地放到白绢上。看这阵仗,就跟大刘老婆供奉她的名牌手袋似的,我猜,那琴必定跟大刘老婆的手袋那般值钱又矜贵。 书童把琴摆好又拿出一个香炉放到琴边,往里投入几块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点燃盖上盖子,放到琴边,一股香气马上溢满整个春乐居。 只不过是弹一首曲而已,用得着摆这么夸张的阵势?看刚才那班文人的献媚的模样,这个男人应该是有些地位的。悄声地问身旁跟我一样在看八卦的晴:“那位要弹琴的公子是谁?” 晴一副见到外星人的样子,压低声音,生怕给那个骄气男人听到似地说:“你不是吧?竟然连定陵君都不认识?” 笑话,我来到这个地方才几天?如果所有的人我都要认识,那我不是要很忙? 晴接着说:“他是鹿城虎威侯的长子,将来是要当虎威侯的。你得心点,别惹他不高兴。” 还以为是什么大人物,原来就只是个靠父荫吃软饭、摆威风的“二世祖”。就这么一个货色,不值得我去惹他不高兴。 书童把一切准备好,那个定陵君才把一双比女人还要修长、白嫩的手放到琴上,弹起曲来。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大气都不敢出的向他行注目礼,表现出一副完全陶醉在琴声里的模样。 对没有音乐细胞的我来说,站在那里听他弹琴,真是一件痛苦的事。那定陵君死不断气似的琴声,就象一首催眠曲似的令我昏昏欲睡。还好,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他的琴音停了下来,众人激烈的喝彩声把我从周公手里拉回来。 定陵君在众人的恭维声中,一副酷样的款款坐下。 这时苏君君走出来说:“诸位公子,酒菜已经备好。诸位公子稍事休息,品尝佳肴,让姑娘们为公子们唱曲献舞。” 苏君君拍拍手,乐声从旁响起,一群打扮得花枝招展、个个头插大红花、拿着扇的姑娘从两侧鱼贯而出。看姑娘们的这身装扮这副架势,我觉得她们是要出去跳“卡门”的。 不过,这不是我需要关心的事情,我的工作是传菜。 我手脚麻利地在楼面和厨房之间奔走。刚端了两个菜出去,就听到摔盘子的声音从某个方向传过来。声音一出,所有音乐、正在跳舞的姑娘们全都停了下来,所有人都带着惶恐的神色看着同一个方向。 摔盘子的是那位被众星捧月的定陵君。 苏君君堆着笑走上前轻声说:“定陵君是否不喜欢这歌舞?奴家马上命他们另奏乐曲,再跳别的舞。” “不必!”定陵君黑着脸,“本公子每次到此,看的都是这种乏味的舞,听的都是这些无趣的俗音。苏娘你是在敷衍本公子吧!” 苏君君连连说:“奴家怎敢敷衍定陵君?就算奴家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对定陵君有所怠慢。” 定陵君“哼”了一声,说:“惹本公子不快,你知道后果如何。” 苏君君强撑着笑容说:“知道,知道。奴家马上去准备其他助兴节目。”她转过身挥挥手,“你们还不快退下?” 众姑娘如获大赦似的快快离开。只见苏君君一脸忧色的也退了进去。看样子,她应该是没有其他现成的助兴节目拿出来应付那个“二世祖”的。 我有些担忧地跟在姑娘们和苏君君后头,她们只管垂头丧气地往前走,没有留意我跟在后头。 她们一退进内间,就压低声音七嘴八舌起来: “苏姐姐,怎么办?定陵君我们可是惹不起的。” “君君姐,你快想想办法!” “所有的曲和舞都已经在定陵君前献演过,一下子去哪找新曲新舞?” “那该怎么办?苏姐姐你倒是说话啊。” 苏君君说:“你们全给我静下来!这么吵让我怎么想办法?” “咣”的一声从外头传来,所有人刹时间静了下来。晴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说:“不好了,定陵君他又摔东西了。” 我赶在苏君君前先闪了出去。只见那边的定陵君一副极之不爽的找碴样,在他四周又多了些陶瓷的碎片和东倒西歪的铜罐。 苏君君赶忙走上前,刚说了一句:“定陵君” 她的话还没说完,定陵君一个碗摔过来,准确无误的砸到她的脚面上。她不由自主地退后一步,刚好踩到陶瓷碎片上,失去平衡往后倒。 我冲上前一把扶住她,忍不住对定陵君大声说:“你也太过分了吧!” 苏君君赶忙拉住我,说:“双!” 她一脸惊惶的神色,而那定陵君则是一副更为不爽的臭样,他身边的书童指着我怒喝:“你是谁?竟敢对我家公子无礼!” 看着苏君君和四周的人都是一副如临大敌的害怕模样,我忽然意识到,如果我再继续顶撞定陵君,不单是我,春乐居也肯定要遭殃。春乐居是我的大客户,现在又是我任兼职的老板,如果这米饭班主有任何闪失,我的赚钱大计可要泡汤了!看钱份上,我现在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忍住怒气态度诚恳地低头认错。 想到这里,我赶紧堆起甜死人不偿命的笑容。汗……有点佩服自己的没骨气、变脸变得比翻书还快的速度。 “定陵君。”我笑得十分狗腿地讨好着,“其实,人并没有对公子您无礼的意思。她们表演一些这么庸俗的节目给公子看实在是太不应该了!的刚想到了一个甚为有趣的节目,可为公子您助兴,不知道公子您有没有兴趣?” “是什么?”定陵君冷冷地问道,惜字如金。 唉,真搞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年代的公子哥儿什么的都这么爱用冷死人不偿命的语气说话?西平王是这样,这个地位比西平王低好几个层次的定陵君更是过之而无不及。 “这个节目叫……”我的眼光扫过四周,目光落到春乐居乐师手中的古琴上,主意来了! “这个节目叫‘说书’。”我快步走到乐师前,“大哥,借琴一用。”不待乐师同意,我拿过他手中的琴,竖起来抱到怀里。 有人忍不住问:“兄弟,何谓‘说书’?” 我说:“就是说故事。” 定陵君冷哼一下说:“这有何特别?” 我以不容置疑的语气说:“人要说的故事,包保定陵君前所未闻。” 某人说:“你这子别说大话。” 我说:“各位听过后就知道人有没有说大话。” 定陵君稍加思索,说:“好,本公子姑且给你一次机会。” 我装出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说:“谢公子。” 说完我便不再理会他,低头拨弄一下怀中的琴。我打算要说“一千零一夜”(又名“天方夜谈”)里的故事,以前看过的书说到阿拉伯地区古时候的说书人,是一边弹琴一边说书的。虽然我不会弹琴,但有琴在手一来可以增加点气势,二来可以避免紧张时双手不知道放到哪里才好。 身后的苏君君惶恐中带着怀疑地说:“双,你……” “君姐姐,”我打断她的话,露出灿烂的笑容,“你站到一边看我的表演吧。” 本姑娘想当年是学校际说故事大赛的冠军,‘说书’这点事会难倒我么?况且,“一千零一夜”是外国故事,这个年代交通这么落后,我就不信这些古人的外交已伸展到现代中国范围以外的国家。不过,我对“一千零一夜”里的具体地名、人名都不太记得,现在只能根据记忆来临时编造一些内容来说故事了。 我清了清嗓子,再次拨弄一下琴,开始说:“离这里很远很远的地方,有一个叫伊拉克的国家,那个国家的王都叫巴格达。那里的国君,不叫大王,而是称为苏旦……” “伊拉克?”某人很不识时务地打断我,“这世上会有名字如此古怪的地方?在下从没有听闻过。” 我白了他一眼说:“中华人民共和国、美国、英国、阿富汗、牙买加你听说过没有?天下之大,你可走遍?天下的字你又可曾全识过?” 那个某人被我抢白一番,有些尴尬地吱唔着:“这个……” (手残的白已经尽力了……今天只是修改了章,所以,只能更新章了。祝各位五一嗨皮哦~~~最后提一句,本文纵横中独家首发,支持正版哈。) 第一卷 迷失 第二十二章 奇装异服来说书 不再理会那个被我怼到无话可说的不识时务之人,我环视全场一周后又是把琴一拨,继续说:“那个叫伊拉克的国家地处沙漠地区,什么是沙漠?就是到处只能看到大片大片的黄沙的地方。那里可是烈日当空,方圆千里的茫茫沙海不生寸草不见一条河,热得不得了。” 我七情上面地描述完沙漠的风情,接着又模仿起风吹的声音:“风一吹,那沙子变成一张铺天盖地的沙帘子,沙尘扑扑的往你的眼里嘴里钻。因为那里的环境关系,所以那个国家的风俗和这里很不一样。男子用布巾缠头,身穿白长袍;女子除了穿长袍,还得要包头遮脸的。” “这样的打扮是为了要挡住风沙吧?” 这个插话插得甚有见地,我毫不吝啬地冲发话人竖起大拇指给他一个赞:“这位公子聪慧!就是这样!” 赞完以后转回故事当中:“伊拉克的王都巴格达城里住着一位苏旦,这位苏旦有一个王爷弟弟,某天他的王爷弟弟从封地里回到王都探望苏丹哥哥……” 我一边说一边不动声色地往定陵君看了一眼。见他虽然还在寒着脸,但脸色总算没有刚才那么臭。到现时为止都还没有打断我,看来他是没听过这个异国故事,有继续往下听的意思。再瞄瞄四周的人,他们的目光全都落在我的身上,安安静静地听着。还好,我说故事的功力没有退步,依然是非一般人能抵挡的水平。 我绘声绘色、添油加醋地往下说,当我说完“阿拉丁和神灯”的故事后,不禁觉得唇干舌燥。 见时候差不多了,我拨弄一下琴弦,说:“今天的说书到此为止。” “不是吧?”有人马上意犹未尽地叫起来,“就这样完了?那王后的命运接下来是怎样?” 我回以淡定一笑,说:“且听下回分解。这位公子,说书这回事是不能急的,一急人的脑子就不好使,脑子不好使就记不起故事的内容,记不住故事的内容就说得不好,说得不好,人此不就是怠慢了定陵君?且让人好好地休息将故事捋一捋,明天再继续说。” 绕了一个大圈其实就是纯属的找借口。看你们听得那么认真的,如果我老老实实的一下子把所有的故事都说完了,那下次定陵君又在这里发神经、砸场子的话,我们拿不出有新意的节目来招呼他,那我岂不是不能在这里继续混?为了能让自己有多几天的安乐日子过,在定陵君这位大神听腻了我的说书之前,还得学电视台的连续剧那样,每天播一些掐着合适的点来完结,吊着观众的胃口让他们追剧。 定陵君那莫带感情的目光将我从头到脚扫了一次,然后才用不带丝毫温度的声音说:“好,明天你再说。” 他对身旁的书童使了个眼色,书童会意的从定陵君前面放着的盘子里拿出一块肉,包起来递给我。 定陵君摆出一副对我施以莫大恩惠的神情说:“本公子赏你的。明天如果说得令本公子满意,再赏。” 我把琴放到一边,装出一副万分感激的表情接过肉来,说:“谢定陵君赏赐。” 心里忍不住在骂:你堂堂一个大户人家的子弟,就只赏我一块你吃剩的肉,未免太气太不讲卫生了吧! 虚伪地笑着,在其他人莫名其妙的羡慕目光中捧着那块“赏肉”退回内堂。 刚把一只脚踏入内堂,苏君君双手递过来一杯水,感激地说:“双,今天多亏你的帮忙,春乐居才避过一劫。” 早已唇干舌燥的我毫不客气地把水接过来一喝而尽,然后说:“君姐姐别客气!春乐居的事情也就是我的事情嘛,为君姐姐排忧解难我义不容辞!” 苏君君开心地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把贝壳钱币塞到我的手里,说:“这是你今天的赏钱。待会收拾好外头的盘碗、洗干净你就可以回去了。天黑山路不好走,早点把活干完早点回去。” “谢谢君姐姐!” 感动得差点要喊“万岁”!苏君君真是一个不错的老板,正想跟她提出早点下班的要求,她已先一步说出来,而且还给我赏钱呢! 我心情愉快的把手头上的工作以最快的速度完成,找了点吃的后就出城赶回鹿山。刚走了一半的路,天就开始下雨,回到庄大妈家时,浑身已经湿透了。 劳累了一天,也没有心情再做其他的事情。匆忙换过一套干爽的衣服后,也不管头发还是湿的就想回房间睡觉。正要走进房间,庄大妈喊住我,递过两张薄被说:“今晚会比较凉,这两张被子给你们兄弟俩。” 拿过被子,走进房间,见我那位“哥哥”有在做着类似打坐调息的动作。本来还打算问问他今天觉得怎样,这下可以省回些口水了。悄悄地把被子放到他的床上后,我拥着属于自己的那张被,倒到草床上去找周公了。 不消一会神智开始迷糊,朦胧中,好象有人走到我身边,帮我拉好被蹬开的被子。想睁开眼看看是谁,但实在是太累,眼睛合上了就不想再睁开。我含糊地说了一声“谢谢”,翻个身,快速地进入了忘我的沉睡状态。 第二天,又是天还没亮就给庄大妈喊醒,一起推着车去向山中各户人家收购蔬菜。 昨晚下过雨,整条山路都变成了又湿又滑的泥泞路。本来的路就不好走,现在更是难行,走在上面既要提防车轮陷入泥水坑里,又要走得心谨慎避免摔倒。 可是,就算我已经是十分的心谨慎,但还是在一个转弯处踩到了个泥坑,我脚下一滑,还没来得及做出应对就直接摔进了路边的深坑里头。在庄大妈的帮助下好不容易才爬了上来,我现在不仅全身上下都沾满了黏稠的泥巴,刚才摔下来时,慌乱中试图捉住任何东西阻止身体下掉的左手还火辣辣的发痛。捋起袖子一看,见从手背直到手肘处给划出了几道渗着血的长痕。我赶紧摸摸脸,还好没有划出任何伤痕。 自从来了这个时空,我就伤不断大伤常有的,这种苦逼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我开始无限怀念起现代的生活了。虽然在现的世界里,我只是一家公司里一个胸无大志的文员打杂,被经理也就是老板的舅子经常的语言性骚扰、偶尔意图施展“咸猪手”,每个月那点薪水刚好够租个房间和养活自己,但就算是个底层的社畜,也总比现在过得轻松。起码不用逃难,也不用怕不知什么时候会成为妖怪的晚餐,更不用干这么累的体力活。 庄大妈确定我没有摔骨折后关切地说:“双你弄成这样,不如我们先回去,待你另换一套衣服给伤口上点药再进城吧。” “不行!”我心急地看着开始东升的旭日,一口拒绝了庄大妈的好意,“今天路难走,我们在路上已经浪费了不少时间,如果不快点进城错过了早市,菜会卖不掉的。等会到浅滩上洗菜我顺便收拾一下就行了,这点伤没问题的。” 跟我一样人穷底气不足的庄大妈一听到菜会卖不掉,也只好点头同意我的建议了。 把菜送进春乐居,苏君君看到我浑身上下脏乱差的模样,惊问:“双,你怎么弄成这样?” 我尴尬地笑了笑说:“在路上不心摔了一跤。” 苏君君颦起蛾眉说:“你弄成这样待会如何出去说书?”她焦急的来回踱步,“这里全都是姑娘,仓促之间,上哪给你找男子的衣服换?” 看回自己一身又脏又狼狈的样子,的确,就这样走出去的话肯定会失礼于人前,说不定还会令春乐居的大贵客定陵君以为我们是故意怠慢,万一惹得他心情不爽麻烦又得来了。 想了想,有了! 我问苏君君:“君姐姐,你这里有没有布?什么颜色的都行。” 苏君君不解地看向我,问:“有是有,你要来做什么?” 我笑而不言。 过了大约半时,在苏君君的房间里,她用奇怪的眼光来回地看了我好几遍,然后才迟疑地问:“双,你真的打算这样走出去?” “有问题吗?”我在镜子前转转身,挺满意自己的造型的。现代阿拉伯、伊拉克人民的装束,大体的形象不就是穿长袍和包头嘛!我现在的这身造型,可是结合了当代中东地区人民的服饰文化而成的:头上包一块长布,身上再搭两块长长的布,刚好把脏衣服遮住,酷吧? 从苏君君脸上的表情能看出,我这身怪异的打扮,应该是超出这个时代的人们理解和接受范围的,但在没有别的选择之下,苏君君并没有阻止我。于是,在她不安的目光中,我昂首阔步的往外走。 这一身新奇又独特的造型,一出场马上成为全场的焦点。所有人不约而同地睁大双眼向我望过来,刚开始他们应该一下子没认出是我来,待众人看清这奇装异服之人是我以后,纷纷大笑起来。 某人甲忍着笑问:“你这子为何穿得如此古怪?” 某人乙笑得几乎断气:“你,你,你该不是中邪吧?” 某人丙伸手拽了一下我头顶缠着的布:“你头顶挂个布帐,所为何事?” 我不屑地环视他们一周,说:“你们真是头发长见识短!我这身打扮,正是伊拉克国的王都巴格达城里的人们日常服饰。” “如此看来,那地方的人穿得倒也古怪。” 说话的是定陵君。或是要表现出自己是个见过世面的人,从我出场到现在,他一直是镇定自若地坐在位置上,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对我这身打扮大惊怪。 他一开口说话,其他人赶紧止住笑声闭上嘴。见所有人都静了下来,定陵君抬起眼皮子瞧我一眼,问:“你今天要说的是什么故事?” 第一卷 迷失 第二十三章 争吵 定陵君还是高冷的模样,但我见他今天的脸色没有昨天那么臭,应该是心情还不错。 我哈头点腰地说:“回定陵君,人要说的是一个公主娶妻的故事。” “哦?竟然还有公主娶妻此等怪异之事?快说!”定陵君高冷的脸有些松动,显出一丝急不可待的神色。 “是。” 我没有卖关子,把琴拿到手里摆开阵势便开始说故事了。 今天要说的,就是“一千零一夜”里那个女驸马的故事。故事里,美丽的公主女扮男装到处去找寻失踪的丈夫,寻夫的途中被某个国王看上,被迫娶了国王的女儿。在这个故事里,最后的结局是公主历经千辛万苦,在国王女儿的帮助下终于找到了那个跟她长得一样漂亮的丈夫,两人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当我说到扮成王子的公主被国王相中,强要她当女婿的时候,离我最近的一个男人不怀好意地拉住我的衣袖,猥琐地嘻笑着说:“子,看你长得细皮嫩肉的,该不会也像那公主一般是女扮男装吧?” 我我拿着琴毫不客气地用力砸打他另一只意图伸过来摸我的手,摆出一副教训的口吻大声说:“听故事就别打岔!万一打扰了定陵君的雅兴,你如何担当?” 那个男人一听到我把定陵君搬出来,讪讪地把手缩回去,鬼鬼祟祟地向定陵君那边看了一眼。他见到定陵君正脸露不悦之色轻皱着眉,赶紧老老实实地坐好,然后再回过头很不忿地狠狠瞪我一下。 样的,自己犯贱还感觉良好了是吧?我毫不示弱地回瞪他一眼。现在那位定陵君喜欢听我说故事,手上暂时有一张这么好的护身牌,我还用得着怕你一个没地位的死色狼? 我清了清嗓子,正准备往下继续说,手却忽然被人用力地捉了起来。 哪个不怕死的竟敢又来惹我?我抓紧琴,看也没看的就往后狠狠地撞过去,但琴还没有打到后面那个人就给一股力量推了回来。我一下没捉紧,琴就脱手飞了出去砸到地上,摔了个粉身碎骨。 不但对我动手,还对我的的琴下毒手,实在是太过分了! 我愤怒地转过头去,看到一张黑的令人心寒的脸近在咫尺。咦?竟然是西平王!他,他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庄大妈家躺着养伤的吗?怎么跑到这里来? 怒火在看清身后的人是谁那一刻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惊讶。我看着他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一言不发地拖着我就往外走。 见过世面的定陵君首先站起来高声训斥:“你是何人?竟敢在本公子面前放肆!” 西平王转过身来看了定陵君一眼,那凌厉的眼神,让我第一次见识到什么叫“不怒而威”,就那么一眼,王者气势表露无遗。 定陵君被他这么一看,定在原地,怯住了。 而我,被西平王拖着跌跌撞撞地往外走。为免得罪定陵君,我边走边回头说:“不好意思,他是人的哥哥,我出去一下就回来,君姐姐” 还没把话说完,西平王已经把我利落地拖出了春乐居的大门,这时候我留意到大门外站着两个人,是不知所措的庄大妈和狗儿。 庄大妈满是歉意地说:“双,我不知道狗儿会把大双带到这里来。” 还没来得及回话,那死寒冰脸又把我拖到几米以外。 我有些生气地喊:“喂,你究竟想把我拖到哪里?放开我!” 本来我的那身怪异打扮已经足够引人注目,再这样大喊一嗓子,结果弄得凡在街上走的、路边站的鹿城人民纷纷停下手头上的工作,用殷切且八卦的目光往这边看。 给别人象看猴戏般的看,真是丢人丢到家了。不想再引来更多注意,我只得压低声音说:“快放开我!” 西平王象没听到我说话似的,继续大步往前走。我试图挣开他,但却徒劳无功。可恶,偏偏要捉住我那只受了伤的手,每挣扎一下都觉得钻心的痛,而他的力气又大得可以,这下肯定是伤上加伤了。 他越走越快,转眼已快走到城门。这个死寒冰脸该不会是要把我拖回庄大妈家吧?如果就这样给他拖回去,我今天的赏钱肯定没下文了!岂有此理!你以为我赚那几分钱容易吗?拿不出钱来帮补生计也就算了,现在还要来给我捣乱!不能让这家伙断我的财路!想到这里,我马上站定,任由他往前拖,于是很顺利地仆倒在地上。 我趴在地上,装腔作势地哇哇大叫:“好痛啊!痛死我了!” 这招一出,总算是令西平王停下脚步,放开我的手。 我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尘,极度不满地盯着他质问:“你究竟是什么意思?莫名其妙地闯进来,又莫名其妙的把我拖到这里,你想干嘛?” 他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我一眼,但转眼间又回复万年寒冰的原状,冷冷地说:“你怎么可以如此不顾自己的身份?” “我的身份?”我怔了一怔,很快明白过来。 “我的身份?不知大爷你指的是哪个?”声音有点大,不远处两个守城门的兵正往这边看过来,我不得不压住怒气,用鄙视且不屈的眼神看着西平王,低声说:“是伏家姐的身份?还是王爷未过门侧妃的身份?” 他听我这么说,眼里闪过一丝怒意说:“你穿成这样,出入烟花之地,和那班不正经的女人混在一起,成和体统?” 我冷笑着说:“看来是大爷你怕有失自己的身份吧?我出入烟花之地又如何?身正不怕影斜,我堂堂正正的用自己双手赚钱,有何问题?君姐姐她们轮不到你看不起!跟你这种男人相比,我觉得她们更值得我去尊敬!如果没有那些始乱终弃、把女人当成玩物的男人,君姐姐她们用得着对你们这些臭男人低声下气?还要给你们这些臭男人玩过后,被你们讥笑‘不正经’?” 西平王提高声音说:“别把我和那班流连烟花之地的男人相提并论!” 他这话换来我一声不屑的冷笑:“你和他们有分别吗?一样是三妻四妾、用情不专的臭男人!如果大爷没别的事,我先回去干活了!” 西平王声音里明显的带着怒气:“站住!不准回去!” 笑话!你说不准回去就不回去?你以为你是谁啊?本姑娘生活的年代早就没有了王权专政这回事,凭什么要我屈服? 我哼了一声说:“我现在就要回去!有本事的,大爷你就把我就地正法!”说完,很潇洒利落的转身就走。身后的西平王快速地拉住我的衣袖往回拖,我不服输地向前走。拉扯之间,本来在今天早上已弄破少许的衣袖,一下子被扯断了。 我们同时定在原地。 过了两秒,我反应过来,一直压抑着的怒气瞬间爆发。我转过身来,指着他的鼻尖大骂:“你这乌龟王八蛋!你这算什么态度?我对你讲义气,你却来发我的脾气!不想想你现在是什么环境!你不但身无分文,还身受重伤几乎死掉!我不想办法赚钱,难道天会掉钱下来让你有饭吃有钱看大夫,还让你有路费回王都?象你这种自就衣食无忧的富家子弟,根本就不会知道钱的重要性,更不会知道穷苦百姓的艰辛!你这种不接地气的高大上,就算将来给你站到万民之上,你也只会是一个不知民间疾苦的昏庸无能的君主!” 我越骂越激动,忍不住把衣袖都捋了起来,叉着腰,很有母夜叉的气势:“你给我听好,若不是看在你救我一命的分上,我才不会管你的死活!总之,本姑娘的事轮不到你管,等存够钱给你回王都,我们就各走各路,互不相关!我没时间跟你瞎扯,就这样……” “你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西平王一下打断我的长篇大论,拉过我受伤的手。之前被他用力的拖着走,手腕上留下了几个通红的指印,而经过我之前的一番挣扎,手腕上的伤痕又裂开,在渗着血。 “不用你管!”说话的同时,我很生气地一脚朝他踢过去。没留意究竟踢到他哪个部位,但能见到他一脸不容置信的痛苦表情看着我。 意外吧?不相信是吗?真正的伏桔子应该一直是把他当成是宝贝,高高的捧到头上,又哪会敢对他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出格行为?可惜,我不是你家的伏桔子,我不至于伟大到人家打我左脸,还笑着把右脸伸过去给人家抽。惹怒了我,不回敬你一点颜色,我心里会不好受的。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吗?”我狠狠地抛下这句话,在他作出任何反应前,趁机抢回他手里拿着的那半只衣袖,转身便跑。 出乎意料,这次他没有追上来。我跑了好一段路确定没人追上来才敢停下来,慢慢走回春乐居。虽然现在一肚子的气,心情非常的不爽,但还是得要回去把故事说完。活已经干了一半,无论如何都得要把今天的赏钱拿到手。 回到春乐居,苏君君看到我的狼狈样,上前关切地问:“双,你没事吧?那个男人是谁?” 不等我答话,定陵君的书童已经站出来大声地质问:“子,刚才那个胆敢对我家公子无礼的家伙呢?” 又是一个装腔作势的家伙!刚才西平王瞪你家主人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英勇”站出来说话? 虽然心里在鄙视他,但我还是走上前装出一副诚惶诚恐的表情,诚恳地说:“人罪该万死,让哥哥对定陵君无礼。”在他说话前,我又赶紧换上痛心疾首的模样,暗自在大腿上捏了一把,泪水一下子飙出来。 “我这哥哥真的不是好人!父母去世后,他继承了所有的家产,又是赌又是寻花问柳的,用不了多久便将家财挥霍一空。后来他说要到王都投靠亲戚,便把仅剩的祖屋变卖了换上路的盘川,结果前往王都的途中被绿林大盗抢劫,命是保住了但所有的盘川被抢走。后来流落至此,幸得鹿山上的庄大妈收留我们,我才不至于饿死街头。现在我为了筹集到王都的路费而累死累活的,他还不知好歹地来骂我说我丢他的脸!” 第一卷 迷失 第二十四章 爷,你笑抽筋了吗 一翻声色俱全、面部表情丰富的哭诉,想不到竟博到在座众人的同情。他们不单纷纷义愤填膺地数落我那位“好哥哥”的不是,不少人更是仗义-解囊给我施财。意想不到地发了一点财,捧着那些钱,我的心顿时乐开了花,所有的不快都在瞬间抛到脑后去了。 定陵君大度地不再追究我的“哥哥”对他无礼之事,于是故事接着说下去。 西平王没有再出来捣乱,我在春乐居忙活完后时候已经不早,待我回到庄大妈家的时候天已经是日落之时。 我把狼狈的自己收拾了一番、换了套干净的衣服后,拿出庄大妈给我的药酒,用碎布从瓶里沾出些药酒,准备往手臂的伤口上抹。在抹到伤口前,一双手伸过来把药酒和碎布全拿了过去。抬头一看,见到的是那张再也熟悉不过的寒冰脸。 “怎么?”我没有好气地瞟了他一眼,“白天还没闹够,现在又想找我麻烦?” 他站着不动,过了起码五秒才慢慢地说:“庄大妈已经把所有的事跟我说了。” 我依然用不友善的态度说:“那又怎样?把药酒还我!” 他没有说话,只是拉起我受伤的手。我反应很快的想把手拉回来,他却没有放手的意思。 “别乱动,我帮你涂药。”他用命令的语气说。 “不用!”我坚决地拒绝,想把药酒抢回来。 抗议无效。西平王闪电般的出手往我身上一点,我的身体马上僵住动不了。难道是中了传说中的点穴功夫?但,这个年代有“点穴”这回事吗?“点穴”不是只存在在武侠说里的虚构功夫而已么?怎么还能来这个有妖怪出现的玄幻世界客串? 虽然动不了,但还能开口说话。我愤愤不平地问:“你这算什么意思?” 西平王蹲了下来看着我说:“不这样做,难道还给机会你再踢我一脚?” 输人不输阵,即使是不能动,我还是用挑衅的眼神看着他说:“不服气?” 他没有理会我,径直往我的伤口倒药酒。象火烫的感觉从手臂传来,痛得我忍不住皱了皱眉,而此时,却看到眼前那个男人的嘴角正微微的往上弯。他在笑!他竟然在笑!在我看来,那绝对是极度欠扁的幸灾乐祸之笑! “有什么好笑的!”心底的怒气开始上升。 他抬起头看着我,脸上的笑意更浓,连眼睛都充满了笑意。这么灿烂的笑容出现在他的脸上,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果说他之前偶尔出现的微微一笑,就像是一现昙花的魅力,那他现在露出的难得灿烂笑容,简直令人产生了看到春天百花齐放的幻觉,绝对比得上“回眸一笑百媚声”那句诗的境界。 看到他那灿烂的笑容,我又非常没有骨气的看呆了。本来准备好用来狠涮他的一大堆话,全忘光了。 “你好象变了另外一个人。”是不是我听错了?他说话的语气没有了平时那种冷冷的调子,还好象多出了些许的温柔,“你以前,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不会反驳,只会顺着我的意思去做。而且,在我面前说话一直都是温温柔柔的,也从来不会摆脸色给我看。” 听到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我马上从发呆状态中回过神来,想也没想地就反驳:“你还不是一样摆脸色给其他人看?我是跟你学的。” 他没有反驳我,还是在灿烂地微笑着。我不禁纳闷:象他这种不笑的万年寒冰闷骚型男人,忽然笑得这么灿烂,会不会令脸部肌肉适应不了,引至抽筋?还是这位爷现在就是笑到脸部肌肉在抽筋,以至笑得停不下来? 虽然西平王那难得的灿烂笑容很好看,绝对的养眼,但他那涂药的功夫实在令人不敢恭维。很明显,象他这种处处有人前呼后拥的王家子弟,是不会舒尊降贵为那些地位比他低的人服务的。用这个年代的眼光来看,能得到一个地位比自己高的人的服务,是无上的光荣;如果换了是真正的伏桔子,一直对她冷淡的心上人对她“体贴”,肯定也早就感动得一塌糊涂。可是,我不是伏桔子,我此刻只想让他快点住手。他那种粗鲁的涂药手法,跟在伤口上撒盐没两样。 涂过药后,他并没有解开我的穴道。他忽然收起脸上的笑容,一言不发地看着我。给他看得心里发毛,他是不是要和我好好的算清白天踢他一脚的那笔帐?糟了,在这给年代,“以下犯上”应该是很大罪的,特别是我得罪的这个不是一般的人。要认真追究的话,说不定我死几次都不够,还可能死得非常难看。想起古装戏里的“诛九族”、“满清十大酷型”等,我不禁的觉得毛骨耸然。早知道是这样,我就不应该因一时冲动而踢那一脚! 果然,他的手朝我伸过来,我本能地想往后退,可是身体动不了。 脑子里一瞬间便闪过掐脖捂嘴封鼻等一系列的杀人手法,不知道他准备要用那种手段对付我,我浑身的汗毛一下子竖了起来并紧张地喊:“你,你想干什么?警告你,别乱来啊!” 西平王的手伸到我的脸旁,却出乎意料的没有出现我想象中的残忍画面。他轻轻的拨开我垂在脸上的头发,然后把我平放到床上,他看着我脸上露出一丝暧昧的笑意,脸向我凑近几分,语气中带着几分暧昧的气息说:“那你希望我干什么?” 此刻我的脸肯定是青一阵红一阵的,现在动不了,跟躺在案板上待宰的一块肉没任何分别。既然如此,我干脆闭上嘴合起双睛不理他,摆出一副“要杀要砍随你便”的慷慨就义表情。 四周静了好一会,才听到西平王低低地说了一句:“你啊,怎么变得一点都不温柔了?” 我依然闭着眼睛,语气不太友善地说:“对你用不着温柔。” 西平王轻叹了一声,接着为我盖上被子,说:“再过半个时辰你就能动,好好休息吧。” 听来他并没有要秋后算帐的意思,这样我就放心了,白出了一身冷汗。听到西平王的脚步声从我的床边离开,我竖起耳朵留意四周的动静,但没有听到其他的声音。应该是不会有危险,我就不管解穴这问题,放心地找周公去了。 第二天,如常的收菜、卖菜、当帮工。 傍晚,快回到庄大妈家时,发现今天的傍晚和平是有些不一样。还没进门就听到庄大妈骂人的声音;刚进门就闻到一股焦味;再定睛一看,见右边站着一手叉腰、一手拿藤条的庄大妈,左边站着西平王和缩在他身后的狗儿。 我问:“发生什么事?” 三人一起朝我看过来。庄大妈停止了骂声,转过身指着厨房说:“双你看这子做的好事!叫他看着炉火竟然玩火!若不是大双发现得早把火救熄,整间房子早就烧没了!你说他该不该打?你给我出来!别以为躲到大双哥哥后面我就打不着你!” 我看了一眼狗儿说:“人没事就好。庄大妈,狗儿他还不懂事,慢慢教吧。我看他已经知错了,就别打他了。” 庄大妈依然是怒气冲冲的说:“还?都已经是八岁的人了!他爹跟他一样大的时候多懂事,哪象他这样!” 说到狗儿的爹,庄大妈的眼睛明显的变红了。在和庄大妈相处的这些日子,我也依稀地听她说过一些关于狗儿的父母、也就是她的儿子和媳妇的事情。狗儿两岁的时候,因为一个恶霸看上了他的娘,要强抢回去当妾,狗儿的爹阻止却当场被恶霸的手下打死,不愿屈服的狗儿他娘跟着自杀死了。 家逢惨变,从此以后就只剩下俩婆孙相依为命,艰难的过日子。难怪狗儿八岁了,身高看起来只有现代社会里四、五岁孩那么高,都是因为没吃过什么好东西,营养不良了。 这种场面,我还是先把“罪魁祸首”拎出去一会,让庄大妈独自冷静冷静再说吧,我最怕看到别人哭的了。 我说:“这家伙闯了祸是应该好好的教训!不过现在厨房乱糟糟的,先收拾好再说。我去打点水回来清洗厨房。狗儿你要和我一起去,戴罪立功!” 狗儿听了我的话,赶紧一溜烟似的跑进厨房提了两个桶飞跑到门外等我。我往外走,西平王也跟着出来了。 “你跟着我干嘛?”我很不客气地白了他一眼。 “帮忙。”他接过了狗儿手里的水桶说。 狗儿拉拉我说:“双哥哥,让大双哥哥一起来吧。” 看着他可怜巴巴的眼神我只好点了点头,家伙得到我的同意后,高兴得跳了起来。孩子就是孩子,刚才还要缩在人家背后怕得要死,现在一点事就把他乐成这样,完全忘记了自己刚闯了祸、随时会被揍这一事实。 走在去浅滩的路上,我忽然想起刚才庄大妈说,是西平王把火救熄的!糟了!他还有伤在身,宋大夫之前说过他不能随意走动触到伤口的,救火这种事可比随意走动严重得多! 我马上定住脚步,转过身一把抓住西平王的双臂紧张地问:“你刚才救火的时候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弄到伤口?有没有觉得有任何的不适?伤口痛不痛?” 西平王微微一笑说:“你在担心我,紧张我?”他把脸朝我凑近几分,“是不?” 开玩笑,我会担心你?能笑得出来还会嘴上便宜,那就是没事了。我松开他的双臂一脸嫌弃地把事实告诉他:“别自作多情好不好?我担心的是医药费,紧张的是钱。如果你再伤着那得又要花一笔钱看大夫,你以为看大夫买药便宜啊?” 说完我不再理会他那有点生气迹象的脸,快步跑向前追上在前头摘花拈草的狗儿。 第一卷 迷失 第二十五章 人质 到了浅滩,四周依然如往日那样宁静,此时远处的天边红霞,染红了半边的天。 我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在这样一个被淙淙的流水声围着的地方,听着不时从头顶掠过的鸟儿们的鸣叫声,感受着在身边轻拂而过的微风,嗅着大自然的清新气息,浑身上下由外至内有一种说不出的舒坦感觉! 现代社会里到处都是由水泥和钢管筑成的“森林”,而那些风景优美的地方,基本上都已经被开发得失去了自然本色,变成商业味重、人满为患的旅游区,很难找到一个象这浅滩这样宁静美丽的地方。不过,这么美好的一个地方,终有一天也会被为了利益和金钱的后人无情糟蹋。 想到这里,忍不住暗自叹息了一声。 叹息声还没落地,听到西平王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在想什么?” 我睁开双眼,看到他不知什么时候站到我身边,正在凝视着我。靠得这么近干嘛?我跟你又不是那么熟。 “没想什么。”我没有好气地回答,扫了他一眼后从他手里拿过一个木桶,转身就往水潭那边大步走去,把他甩到后头。 我到了水潭边,挽起衣袖弯下腰正准备把桶放进去,却看到水潭里的水波动得有些古怪,颜色看起来也和平时有些不一样。四周还是很平静,但似乎是有些平静过头了,心感不妙,我赶紧站起来对正走过来的西平王说:“今天的潭水好象有些怪……” 话还没有说完,脚下的地开始晃动,身后的潭水发出“哗哗”的响声。我的心一寒,这该不会是妖怪要出场的前奏吧? “快离开这里!”西平王一手拉住几乎掉进水潭的我快速向后退,再一手拉住在草地上摘花的狗儿,飞快地跑离水潭的范围。但,跑不到几步,一股力量强大的寒水从背后冲过来,一下子就将我们三人掀翻在地。 我刚撑起身还没来得及爬起来,就看到一双雪白的靴、一片滴着水的雪白衣裾缓缓地走到我们跟前。 一把似曾相识、有点冷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终于找到你了。” 抬头一看,映入眼中的是一张冷笑着的酷酷俊脸。啊!!!这,这,这位居高临下看着我们笑得邪气的帅哥不就是—— “苍狼!”我惊叫着跳了起来。 “是你?”西平王反应迅速地跳到我和狗儿的前面挡着,狗儿害怕地缩到我身后躲起来。 我有些口吃地问:“为,为什么你,你会在这里?” 苍狼看都没朝我看一眼,完全忽略我的存在。他直勾勾地看着西平王,严肃地说:“那天在五色地宫我们的决斗还没结束!我追踪你的气味,找了好些天才找到这里来。今天,我一定要和你一决胜负。” 我忍不住抗议:“喂,你没看到他没武器吗?还有,他上次在五色地宫里受了重伤,到现在都还没有痊愈。你这样乘人之危的欺负一个手无寸铁、有伤在身的对手,惭愧不惭愧,羞耻不羞耻啊你!就算给你赢了,也根本赢得不光彩。倒不如这样,等他的伤好了再和你决斗吧。” 这纯属是缓兵之计,如果狼人大哥真的同意这个建议,我绝不会这么笨留在这里等他上门,当然是抓紧时间赶快溜之大吉! 苍狼终于往我这边看了一眼,用不屑的语气说:“别又想拖延时间。” 又一下给他看穿了。失败!我堂堂一个现代人类的智慧竟然比不过一只古代妖怪,真想去买块豆腐一头撞死就算! “我不会和你决斗。”西平王很干脆地拒绝。 苍狼眯起眼睛盯着西平王,西平王双手环到胸前看着苍狼。一人一妖就这样僵持着互看对方,空气中飘荡着一种危险的气息。 一人一妖沉默对峙了好一会,苍狼打破沉默开口说:“再问你一次,跟不跟我决斗?” “不。”西平王答得毫无商量余地。 苍狼眼里凶光一闪,身形一转,我只觉得眼前有什么东西一晃而过,紧接着身后的衣领给提了起来,整个人象腾云驾雾般的飞了起,从西平王身边一飞而过。西平王伸手想拉住我但只来得及拉住了衣袖,强力拉扯之下听到“嘶”的一声,衣袖又断了。 没有了阻力,我的人立马滑退到几米以外,还没站稳脚便有一个尖尖的物体顶在我的脖子上,令本想冲过来的西平王马上立在原地不动。 我的眼睛往下瞄,瞄到了顶在我脖子上的物体是一只动物的利爪。用脚指头也能想到:我现在是给苍狼胁持当人质了。 “不要伤害她!”西平王那想杀人似的眼神看起来非常的恐怖。 苍狼没有理会他,吹了一声口哨,搂住我的腰快速往后退。一阵急速的马蹄声从远至近而来,转眼间一匹白色的马飞奔到眼前。苍狼把我拦腰抱起飞跃上马,说:“不想她没命的,明天日出时分,带上你的剑到这里来和我决斗,或许我还能考虑放她一条生路。”说完,拍了拍马,白马嘶叫一声,飞快地跃进丛林里。 “如果你敢伤害她半毫,我一定不会饶你!” 西平王愤怒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白痴也能听出他声音里冲天的怒气。现在被胁持那个人是我又不是他,这么生气干嘛?他,该不会是觊觎上了本姑娘我吧?不过,看他以前对我的恶劣表现和冷淡态度,这好象不大可能。我稍为分析了一下,应该是因为从来没有谁敢象苍狼这样无礼地威胁他,令他面子全无所以才这么生气,嗯,一定就是这样。 我被苍狼象扔布包似的给扔到马背上,整个人就这样没有半点仪态的背脊朝天地横挂在马背上,想不到我人生第一坐马是用这种不雅且难受的姿势来坐的!不断地有杂草之类的东西扫到我的脸上,我被颠得头有点晕还有点想吐,但为了不让自己堕马而死,只得无视其他的事情,集中精神用尽全力死死地捉住能抓到的东西,尽量让自己的身体贴紧马身。 白马驮着我们在丛林间快速穿梭好一会,总算是慢下脚步来。苍狼忽然停住马拎起我往地上扔,我被他无情地扔到一堆有半人高的草丛之中。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的臭妖怪! 我有些晕头转向地在草丛中摸索了好一会才爬起来,刚爬起来脚还没站稳又被苍狼用力地往前推。跌跌撞撞之间,我被推进了一间破烂的茅屋里。 “乖乖的给我呆着,不要想着逃跑出去,要不然……”他把利跟刀子般的爪子伸到我眼前晃了晃,以作警告。 我没有好气地说:“我虽然不算聪明,但还不至于白痴。你把我带到这个不知是哪的地方,我不认得路,如果就这样跑出去,迷了路还不是要送给你的同伴当晚餐?” 苍狼一下子捏住我的下巴,抬起我的脸,饶有兴致地说:“几天不见,你还是一样的有趣。” 我拍开他的手翻个白眼说:“几天不见,你还是一样的无聊。”他把我捉来当人质,在目的达到前他应该是不会轻易杀我的。想到这一点,我便很放心的且毫不客气地回怼他。 苍狼收回手,直视着我说:“象你这样不怕死的人质,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我又白了他一眼,有些不满地说:“你把我捉来当人质有什么用?那个男人是一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家伙。况且,我跟他没有任何的亲戚关系,到目前为止,连朋友也算不上。我真的跟他不熟,他不会为了我而来赴约的。先说好了,如果他明天不出现,你可不能迁怒于我,把我当成替罪羔羊给宰了啊。” 苍狼胸有成竹地说:“他明天肯定会来。”说着,斜眼看向我,“他会为你而来。” 我对他的话嗤之以鼻。才不会相信那个寒冰脸会为我而来赴约,自认没有那种令男人为我上刀山下火海的魅力。 我继续和苍狼商量:“如果他明天不来,你是不是要把跟这事没关系的我给放了?” 苍狼给了我一个很酷的背部大特写镜头,头也不回的走到一个角落里坐了下来,不再理会我。 这算什么态度嘛!虽然有些气,但眼下这环境,是轮不到我发火的。离明天早上还有一个漫长的夜,还是先休息一会再想办法脱身吧。环视一下这空无一物的茅屋,我找了个离苍狼最远的角落坐了下来。 天渐渐暗下来,四周开始漆黑一片。苍狼和我一直在保持沉默,只听到外面偶尔传来的虫鸣,和彼此的呼吸声。 在这种宁静的环境下,我的眼皮很快开始上下打架,脑袋也没办法清醒地思考。警惕地往苍狼那边看去,见他依然端坐在角落里没有其他动静。我苦苦地支撑着,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可是撑不了多久还是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只知道自己是在睡梦里被一声巨响惊醒。 迷糊中睁开眼睛,一道强烈的闪电猛地闪过,一声震天动地的雷响紧接而来。那像是就砸在身边的雷响把我完全震醒了,从茅屋的破窗望出去,外面闪电密密匝匝地闪,将整片天空闪得白灿灿的刺眼得很,同时还有连绵不断的隆隆雷响震耳欲聋,狂风卷着荒草枯枝在天地间肆虐地猛刮。风雷电交集在一起,那强大的威力震天撼地,我能感觉到整间茅屋都在震动。 这种反常的恶劣天气挺吓人的,尤其是当你身处一间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塌掉、毫无安全感可言的破茅屋时。我缩了缩身子,望向苍狼坐的那个角落,打算问问他能不能另找一个安全些的地方过夜。看向苍狼所在的位置,却发现他的姿势有点怪,像是抱着头蜷缩成一堆的样子。 第一卷 迷失 第二十六章 天劫 我正要开口说话,一道特别亮的闪电划过,伴随着轰隆的一声巨响,这道闪电竟击穿了屋顶劈落在离我只有大概一米远的地面上。 被这大自然的豪迈气势给吓呆了,直到茅屋的屋顶着起火来我才如梦初醒地跳起来,慌张地夺门而逃。 不分东南西北地在电闪雷鸣中往前狂奔,可是,没跑得了几步就是天忽然降下倾盆大雨,将我劈头盖脸地浇个透心凉。我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惊魂未定地往后看,见起火的茅屋顶已经被大雨给淋熄了。电光闪闪雷声隆隆,我这一身水淋淋的站在荒山野岭中就是活动的引雷针,想到这一点,我毫不犹豫地往回跑躲进茅屋里。 前脚刚跑进茅屋,后脚倾盆大雨就收住了,感觉自己又被上天耍了一回,我无言地站在茅屋里一个淋不到雨的角落拧衣服上的水。外头天还在发着天威,雨还在下,我的心绪稍微稳下来一点后,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刚才茅屋着火我往外跑的时候,好像,苍狼并没有跑出来。他是不怕火?还是睡过头没有发现茅屋着火? 我往苍狼所在的位置望过去。屋顶刚才被烧开了一个大洞,屋里面的一切在闪电的照耀下一览无余,我能看到苍狼以抱头缩成一团的姿势呆在一个角落里,外头响得惊天动地的,他还能睡得这么安稳?别管他了,我缩了缩脖子准备往后退两步坐下来,正要移步,又一道闪电劈进来屋里来,这次劈在离苍狼不到半步的地方。 “啊!!!” 苍狼惨叫一声猛地跳起来,以极快的速度躲到另一角落,浑身上下在剧烈地颤抖着。 我被他的举动惊得目瞪口呆的。不是吧?这么强悍的一只妖怪,竟然会怕行雷闪电怕得这么厉害?我回过神来,看着瑟瑟发抖的苍狼,心中顿时冒出了一个念头。嘿嘿,之前你三番五次地恐吓我,我是不是该趁这机会吓吓你才合理呢? 我蹑手蹑脚走近苍狼,他除了颤抖外,一直没有其他的举动。刚伸出手想用力拍他一下再大声一吼来吓唬他,他却忽然抬起头来。只见他的一双眼睛毫无神采,脸色在闪电的电光照耀下白得有些吓人。现在的他是一副怕到极点的失神样,完全没有了往时那种高傲自大的风采。 见他这么一副弱者的模样,吓唬他的兴致一下没了。我收回手蹲下来不解地问:“只不过是行雷闪电而已,你用得着怕成这样吗?太没出息了。” “这不是普通的雷。”苍狼的声音都在颤抖着,“这是天劫之雷。” 天劫?以前看过“聊斋”,记得里面有相关的描述。 我问:“你所说的天劫是不是妖怪精灵之类的,修炼到一定的时候,便要接受上天的雷劈考验?如果能躲过就可以继续活下去,如果躲不过,不但会丧失所有的道行,还得要被雷劈死。好象是一百年一劫,五百年一大劫,是不是这样?” 苍狼说:“对。这次正是我五百年的大劫。” 听他这么说,我忍不住跳了起来指着他直骂:“你白痴啊!明知道自己要遭天劫,怎么不去找个深坑或地洞躲起来?还偏要招摇过市的到处惹事生非找人打架?” 苍狼无力地说:“我想不到这次的天劫会来得这么快。” 无言!事关自己的性命,也不会去好好的留意一下天劫的时间,这个没时间观念的白痴妖怪! 又一道闪电劈下,苍狼一把推开我,闪到另一个角落里去。好险!那道闪电刚好劈在他刚才躲的那个角落,他若不是闪得快,此刻肯定已经应天劫了。看着他还真的有点可怜,都变成活生生的引雷针了。 咦?引雷针?对啊!刚才怎么就想不到这个问题呢?我不就是在现代给雷电劈中,醒来后便发现自己来到这个时空的吗?如果,我再给雷劈一次,说不定就能回到现代! 一想到这方面,我的心便莫名的兴奋起来!街头的粽子!城西的龟苓膏!还没打爆机的“鬼武”游戏!我要回来了! 看了一眼缩在角落里的活体引雷针,我毫不犹豫地朝苍狼扑了上去,施展八爪鱼般的缠人功夫牢牢地把他抱住。哈哈,我这浑身湿淋淋的再加上苍狼这个受天劫引雷体,双重保险,招雷劈,稳了! “你在干嘛?”苍狼高声叫起来,想把我甩开。 我死死地粘在他身上,在他把我甩掉前大声说:“我在救你!” “救我?”听我这样说,苍狼暂停甩掉我的动作。 “没错。”我扮出一副好人的样子,脸不红心不跳的,“我曾经看过一本古书,里面有记载说到当妖魔鬼怪遭受天劫的时候,如果有人类愿意施出援手,那他们就可以安然逃过一劫。” 其实哪是什么古书?那只是很多年后一个叫蒲松龄的人所写一本叫《聊斋》的书。记得里面有一个故事是说一个书生在一个行雷闪电的夜里,见到一只可怜巴巴的狐狸,把它放进了自己的怀里,想不到却无意中帮了狐狸逃过天劫。 苍狼一边想要推开我一边将信将疑地我问:“你会这么好心救我?” 这个臭妖怪还挺聪明的,不愧是活了五百年的生命体! 我死活不放手装着很生气地说:“喂,你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好不好?虽然你之前想杀我,还把我捉来当人质,但像我这般仗义善心的人可不会象你一样冷血见死不救的!这就是人和禽兽之间的区别。想想看,我救你有什么好处?如果这方法不行的话,你给雷劈中我一样要跟着遭殃。我冒着生命危险来救你,你却要这样怀疑我,实在是太过分了!” 苍狼被我抢白了一翻暂停推我的动作,没吭声。一道闪电又闪过,他不由自主地往我靠了靠。我腾出一只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摆出悲天怜悯且深明大义的表情对他说:“放心,就算拼了命我也一定会救你的。” 苍狼终于放弃了甩开我的念头,任由我抱着他。抱着他这个活体引雷针,我的嘴角忍不住一再往上翘,偷偷地笑。天啊,你快点劈中我吧!只要你合作地劈我一下,我就可以离开这个令人提心吊胆的地方,回到现代了!虽然不能跟伏火龙说一声“再见”,感谢他多天来对我的照顾心里多少会有点点失落。不过,我本来就不属于这个地方,对这地方也谈不上有深厚的感情,也就没什么好留恋的了。 屋外的闪电、雷声、飞沙走石还在交错的演绎着大自然的壮观本色。我抱着苍狼呆在角落里,各怀心思地留意着外面的动静。奇怪的是,我和苍狼挨到一起以后,虽然时不时听到茅屋外有雷劈到什么物体的声音,但竟然再也没有闪电劈进茅屋里来。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漫长的夜竟然就这样有惊无险地过去了,天开始亮以后,闪电,雷声,狂风和暴雨竟全都消停了,一切就这样回复平静! 我竟然没给雷劈上!一把推开苍狼跑到屋外望天。泛白的东方,将升的旭日,预示着今天会是晴朗的一天。失望转为绝望,绝望再转为愤怒。我指着天用自己的母语——粤语大骂:“你有没搞错?上次辟劈我劈到应一应,呢次俾你劈又唔劈,你家阵算点先?” 我越骂越激动,随手抓起身边的沙、石、断枝之类的狠狠往上扔。乱扔了好一会,听到身后“哎呀”的一声惨叫。转过头看见苍狼抱着头,一脸苦相地看着我。 我很不爽地狠瞪他一样说:“叫什么叫!” 他苦笑着指了指地上一块拳头般大的石头,说:“你扔的这块石头砸到我头上来。” 我再瞪他一眼,说:“这么的一块石头能砸死你吗?五百年的修行连一块石头都挡不了,砸死活该!” 他无奈的说:“是,是,主人你教训得对。” 肚子里还是满满的怒气,我转过身去打算不再理苍狼。就在我转身的一刹间,苍狼又说:“主人,我们要走了。” 什么?他喊我什么?主人?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现了听觉问题。我疑惑地回过头问苍狼:“你刚才是在和我说话?” 他点点头说:“是的,主人。” “等等,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主人的?你之前在五色地宫里想杀我,接着又把我捉来当人质,现在又无端端地喊我主人……”我警惕的后退几步,“你究竟有什么企图?” 苍狼诚恳地说:“主人你助我安然渡过天劫,从今天起,你就是我苍狼的主人。”他上前几步,忽然弯下一膝跪到我面前,“之前对主人万般无礼,请主人恕罪!” 这个跟求婚似的下跪姿势,又是什么跟什么啊? 我的大脑短路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不解地问:“我帮了你是没错,但你之前不是鼻孔朝天、高傲得看不起一切,尤其是看不起‘愚蠢无知’的人类的吗?怎么现在又把我这个普通的人类当成主人?” 苍狼抬起头看着我说:“因为你和其他人类不同,你是唯一一个真心待我、不顾性命救我的人类。” 他那双深潭般令人看不透的好看眼睛直直地看着我,透出无比的真诚。被这样一双眼睛看到浑身不自在的,我从来没有想过真心待他,所谓的“不顾性命”也只不过是为自己的私心才做出来的。 我干笑几声掩饰心虚,说:“别说得那么严重,事一桩而已。别跪着,起来吧。你不用认我做主人的,想感谢我的话,不要去找那个男人决斗就行了。” 苍狼问:“他对主人来说很重要吗?” 我说:“没那回事。对我来说钱比较重要。好不容易才存了一点点的路费,如果他和你决斗时又受伤,我得又要拿钱出来给他请大夫了。” “我明白了。”苍狼低下头一脸认真地思索了片刻,抬头再看向我,“是时候送主人回去了,走吧。” (今天又是修改多少上传多少,白尽量,尽量。) 第一卷 迷失 第二十七章 决斗 苍狼吹了一声口哨,一阵哒哒的马蹄声向我们这个方向奔驰而来。 不用片刻,昨天那匹白马从正前方的一片灌木林中飞跃而出,划出一道靓丽的优美弧线后稳稳地站到了我们的跟前。白马挺神气地甩了甩鬃毛,伸长脖子嘶叫一声。现在认真地看,原来这匹马长得挺壮的,一身象雪般白的毛光滑得不掺半点杂质。 虽然我不会相马,但觉得这匹马比香港赛马场上拉出来溜达、跟主人合照的冠军马有气势多了。 苍狼扶我上了马,他跟着一跃而上坐到我身后。“驾”的一声,马儿欢快的往前跑,虽然这是我第二次骑马但还是觉得怕怕,双手死死抓住马鞍不敢松开分毫。 身后的苍狼问:“主人以前没骑过马?” 我声音略由颤抖地说:“没有,但有坐过马车。” 苍狼把马停下来,翻身从马背上跃下来,松开我死死抓住马鞍的手说:“主人不用怕,白龙是一匹很驯良的马,它不会把你甩下来的。我在前面牵着它走包保万无一失,主人尽管放心。” 听了他的话,我犹豫的慢慢坐直,眼睛紧盯着前方,双手还是抓住马鞍不敢有半点松懈。 苍狼转过头来说:“主人,腰绷得这么直会很累的,放松点。” 我知道自己现在的骑马“英姿”肯定是非常的不雅观。有点不好意思的笑笑,尽量克服自己的恐惧心理,用一个自认比较放松的姿势坐着。 过了一会,我开始慢慢适应了骑在马背上的感觉,不再象刚开始时那么害怕。镇定下来后我开始东张西望的看风景,现在走的这个地方地上只有杂草、烂叶、断枝,四周长着高大粗壮、枝叶繁茂的树,抬头往上望只能望到一片的天空。 在这种环境下,我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但见苍狼拉着马从容的往前走,丝毫没有受到环境的影响。 四周的风景没什么好看的,无聊中我望向苍狼。说实话,如果不去想他是一只妖怪,以看人的审美观点来看,他的这个人类造型还算是非常成功的。不说他那张出众得过分的脸,光看他那一头随意扎在脑后、随风摆动的黑亮长发,再配上那白衣飘飘的修长背影,无论走到哪里,哪个年代,肯定都会成为一道引人注目的亮丽风景。 我望着苍狼的背影胡思乱想之际,苍狼忽然飞跃上马说:“主人,坐稳了!” 在我明白过来他说什么的时候,四周的景物已经快速的从身边掠过。我忍住尖叫的冲动,闭上眼睛,身体紧靠着苍狼,双手下意识地松开马鞍往后捉紧他的衣服,生怕一个不心掉下马。 过了好一会马速明显地慢了下来,听到苍狼说:“主人,到了。” 我睁开眼睛,见到前面不远处正是非常熟悉的浅滩风景。眯起眼睛努力地往前看,见到水潭边上站着一个人影。 马越跑越近,我终于看清楚那个人影是抱剑在胸前、站得一副玉树临风样的西平王。他还真的跑来赴约了,该不会真的为了我而来赴约吧?头皮一阵发麻,真是的,别把自己想象得那么人见人爱嘛!我赶紧用力地甩甩头,不再让自己乱想下去。 离西平王还有大概两米的距离,苍狼把马拉停下来。见西平王一副如见杀父仇人的凶样盯着苍狼,我觉得自己很有必要站出来解释清楚,制止一场不必要的决斗。 爬下马准备往前走,就在我踏出第一步的时候身体竟然不受自己控制,立在原地动不了,眼皮也不自觉地往下沉,然后人也随之一歪往后倒撞到苍狼的身上。 苍狼从后接住我,在我的耳边轻声说:“主人,请恕我无礼。” 我想开口问他究竟是什么回事,却发现连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我的神智非常清醒,但身体却象沉睡了一样。 “你!”听到苍狼提高声音,“她已经被我施了法咒,你不能打赢我的话,她就要死!” 法咒?会死?有没有谁能告诉我一下这究竟是什么一回事? “顺便说一下。”苍狼慢悠悠地补充,“她中了我的法咒现在和死人差不多,不能动不能跑。不想她无辜受伤的,你最好不要用内力和我打。当然,为公平起见,我也不会用法力。” “废话少说!动手吧!”听得出西平王的声音里带着强压的怒气。 苍狼把我放到地上,同时脑海里传来他的声音:“主人,我只是对你施了定身法,过一会就会没事。放心,白天我的力量只有原来的一半,我们大家都不用内力和法力的话,是不会受伤的。” 打架狂!搞这么多事就是为了惹怒别人跟他认真打一场!这个死白痴,竟然连他的救命恩人——我都敢利用,太可恶了! 一声激烈的兵器撞击声传来,苍狼和西平王应该已经打成一团。兵器来来往往的声音热闹得很,既然他们已经打起来,我就懒得去管,由他们闹吧,闹够了就自然会停手。 我无聊地躺着,专心听着打斗两人的动静,数着兵器撞击的次数。在数到一千九百九十下的时候,一声闷响传来,兵器撞击的声音全部消失。 打完了?胜负如何?有没有人受伤?我竖起耳朵认真地听,但只能听到流水声,听不到其他的声音。不会是两败俱伤吧?我着急地想睁开眼睛,可是身体根本不听从大脑的指挥。 在我一筹莫展干着急的时候,终于听到有人朝我这边跑来。 躺在地上挺尸的我被扶了起来,西平王焦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醒醒!” 听声音西平王应该没事,那苍狼呢?他怎样了?怎么听不到他的声音?我的身体依然动不了,西平王开始用力地摇晃我的身体,可怜我这么一个弱质纤纤的女子,被他这么粗鲁地摇来晃去,骨头都被他晃痛。 “你究竟对她做了什么?!”西平王坚持不懈地摇了我好一会,终于停止摇晃动作,愤怒地叫起来,声音大得几乎把我的耳膜震穿,“我要杀了你!”最后那几个字西平王是咬牙切齿吼出来的。 以我对西平王的认识,他是不会开玩笑的。他现在这么气愤地说要杀苍狼,那肯定是要动真格了!苍狼那死白痴,怎么还不把施在我身上的定身法给解除? 打斗声又响起来!如果再不想办法阻止,会搞出人命或妖命的!我辛苦赚回来的钱,可不能老花在请大夫上!想到钱的问题我一下子觉得全身充满力量,猛地坐了起来睁开眼睛用最大的音量、以河东狮吼的气势大叫一声:“都给我住手!” 不远处打斗着的一人一妖听到我这么一叫,马上停止了打斗。咦?我可以动了?我有些不太相信地伸出手来,试着动了动几个指头。哈,大脑终于夺回了对身体的控制权!死苍狼,看我下一步怎么对付你! 忽然,在我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西平王快速的扑向我,先是捧起我的脸左转又转,接着又抓起我的手拉前退后的。被他的举动弄得莫名其妙的,我不耐烦地拨开他的手,一眼瞪过去说:“你在干嘛!” 西平王一脸放下心头的石的表情,用略带激动的语气看着我说:“你平安无事就好了!” 还没来得及说话,西平王一下子把我紧紧的搂入他的怀中,说:“刚才见你毫无反应的,我真的很怕就这样失去你!” 这,这是什么意思? “他明天肯定会为你而来”,苍狼昨晚说的话一下子在我脑里响起。不会吧?西平王竟然、真的、看上我了?他是间接性失明了吗? 事情发展得太突然,我僵在原地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咳!咳!两位……”苍狼的声音把我的神给拉了回来,他不知何时站到几步以外的位置;而西平王正满脸戒备之色的一手抱着我,一手举剑对着苍狼。 我有些尴尬的想挣脱西平王的怀抱,但他没有松手的意思,反而抱紧几分说:“从今以后,不准你离开我半步。” 有没有搞错?你说不准就不准?这么霸道地来跟我说话,算什么意思?还没有完全搞清状况的我,无意中望到苍狼正在阴阴地坏笑着,站在边上一副免费看好戏的模样。 对了,这个罪魁祸首我还没有找他算帐! “苍狼,你给我过来!”我有些生气地大喊。 苍狼站在原地,恭敬地问:“主人有何吩咐?” 我还没有说话,西平王看着我意外地问:“主人?” 我说:“没错,我现在是苍狼的主人。” 西平王疑惑地问:“怎么回事?” 我简单明了地说:“我救了他一命,他就把我当成主人了。” 西平王用不相信的眼光看着我说:“你还能救他一命?” 我白了他一眼说:“怎么?不行吗?喂,松开你的手好不好?又不知道自己一身蛮力,是不是要把我的骨头给拧断了才罢休?” 趁西平王把手稍为松开一点的空档里,我赶紧跳了起来,想从他的身边逃离出去。还没来得及付诸行动,又被他一把抱了回去。 他有些咬牙切齿的说:“都说了不准离开我半步!” 我不甘示弱的说:“你这算什么态度?你又不是我的谁,凭什么命令我?苍狼,还不把这个人从我身边弄走?” 苍狼悠悠的说:“主人,你的家事我不宜插手。” 气死我也!这只死狼很明显的是惟恐天下不乱!我狠狠地盯苍狼一眼,他装做没看到,继续用悠悠的语气说:“主人若没其他吩咐,我想先行告辞。”他从脖子上解下一颗连着绳、指头般大的圆型黑石,“主人,这颗石是我送给你、认定你是我主人的信物。你把它带在身上,一般的妖物是不敢靠近你的。” 第一卷 迷失 第二十八章 情动 看着苍狼手上的黑色圆石,我暂停踹开西平王的举动,伸出手想去接过来,苍狼却是弯下身来拉过我的手,把绳子一圈圈地绕在我手腕上、绑好,最后还用手指在绳上和石上面像是画符咒一般比划了一圈。 完毕,苍狼松开我的手说:“好了,绳上施了一个只有你和我才能解开的特殊印记,这样就不怕弄丢了。”他站直身看向我,“主人,我要走了,你多保重!” 我明白人妖殊途这个道理,象苍狼这种看不起人类的妖怪,虽然是认了我这个普通人类当主人,但他还是不喜欢和人类相处吧?我和他只不过是有几面之缘,他要去何方其实跟我没什么关系的,但既然他现在喊我一声主人,我便是看着他笑了笑说:“你去吧,路上心。” 苍狼点了点头,拾起缰绳牵着马准备离开。 我忽然想起了什么,赶紧喊住他:“等一等。” 苍狼回过头来问:“主人有何吩咐?” 我直接了当地问:“你身上有没有钱?越多越好!” 苍狼回答说:“没有。我从来不需要那种东西。” 我说:“那你可不可以变些钱出来?象点石成金之类的。” 苍狼无奈地说:“主人,我是妖不是炼金术师,哪会这种术法?” 我有些失望地说:“就当我没说过,你可以走了。” 苍狼看了看我说:“那天在五色地宫见你们行色匆匆的,应该是在赶路吧?那我现在就把白龙送给你。白龙不是一般的马,它是一匹跑得快而且熟悉各地地形的马,它还擅长于找不为人知的捷径,其他马需要跑一个月才能到的地方,它能找捷径去跑最多十天就可以到。只要告诉它你想去的地方,它就会带你去,绝对不会迷路。” 听过苍狼的介绍,我不禁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匹神气的白马,它竟然是一匹有自动导航系统的“宝马”? 我回过神后摇摇头说:“不用了,它还是留在你身边吧。我已经存了一些钱,应该很快就够买一匹马。” 苍狼笑笑说:“主人不用为我担心。我是妖怪,我奔跑的速度绝对不会比白龙慢。就算没有它在我身边都不会有问题的,你拿去吧。” 苍狼附在白龙耳边耳语一番后,白龙仰脖长嘶一声。 “好了。”苍狼把缰绳递过来,“白龙以后就拜托主人你照顾了。” 既然苍狼已经这样说了,不要白不要。我不客气地接过缰绳说:“好!你路上要心,碰上行雷闪电的时候记住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还有,别到处惹事生非找人打架。” “谨记主人的教诲,告辞!”苍狼抱一抱拳,转过身向丛林中走去,很快便不见了踪影。 认识苍狼至今,他每次的出场都有点莫名其妙,而且每次都是很快的消失得无影无踪。不知道下次见他,又会在怎样的时间怎样的场合呢? 我看着他背影消失的地方有些走神了。身边的西平王唤了我一声:“桔子!” 回过神来往边上看去,他一脸不满地看着我用酸溜溜的语气说:“怎么不见你象关心苍狼那样关心我?” 一把年纪了还这么矫情,装给谁看呢?我没有掩饰嫌弃之心哼了一声说:“你是给别人众星捧月似的给捧到天上的大人物,家里又到处是风情万种的美女、成群温柔体贴的妻妾,还用得找我这个既不温柔又没姿色、还无关紧要的人关心你?” “你在吃醋?”西平王微微一笑。 原来这位爷不单矫情,还有妄想症。我没有好气地白他一眼,说:“拜托,别又自作多情!还不把你的手缩开!想抱我抱到什么时候?” “一辈子。”西平王把剑插回剑鞘,双手从后环住我的腰,把脸贴近我耳边轻声说。 我愣住,反应过来后脸不由得一红,一边用力想扯开他的手一边说:“你是有毛病还是脑子进水啊?我才不要跟你这种死色狼、花心萝卜、寒冰脸过一辈子。死色狼,还不把你的手缩开?再不放手休怪我不客气!” 西平王定了定然后不解地问:“死色狼、花心萝卜是什么东西?” 这下轮到我定了定。这个年代还没出现这种形容词?想了一下,我很有耐心地向他解释:“死色狼就是指那些好色的淫贼;花心萝卜则是指用情不专、贪新忘旧、见一个爱一个的人。”我故意停顿了一下,用眼角朝他瞄了瞄后加重语气,“就象某人一样。” 西平王把我的身子转过来,望着我的双眼,用听不出任何感情起伏的声音缓缓地问:“淫贼、用情不专、贪新忘旧就是你对本王的评价?” 本来给面无表情的他望得有些心虚的,但一听到他用到“本王”这两个明显带有阶级歧视的字眼,我心中那股不屈的火苗一下子蹿了出来。 我冷笑一声说:“何止是淫贼、用情不专、贪新忘旧?还有高高在上、摆臭架子、目空一切、自以为是、动不动就用王的身份欺压他人……” “难道在你心中本王就是这么一无是处?”西平王有些怒色地打断我的话。 瞧见他的脸上有发怒地迹象,糟啦,又是逞一时之气口不择言,又忘记了他是王,我只是平民这一事实。民不与官斗,贫不与富争,我怎么又忘了?得要赶紧亡羊补牢才行! 想到这里,我又是很没有骨气地怂了,扯起僵硬的笑容说:“其实,你,你也不是那么差的。虽然你的性格很不好,既不温和可亲,也不开朗爽快,不过,你是不用自卑的……”我越说西平王的脸色越难看,他的脸色越难看我的心越虚,声音不自觉慢慢地低下去,“其,其实嘛,只要你把自己那种王爷架子放下一点点,以你这种外形条件来说,当个人见人爱的万人迷也不是没可能的。” 我说了一堆话,心虚地抬头望了一眼西平王,只见他的脸色阴晴不定的。不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什么,但直觉告诉我,再留在他身边会有危险。 “如果你不爱听的,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我努力地挤出个讨好的笑容,暗里用力想挣脱他抱住我的双手。 突然,在毫无预兆的状态下,西平王一下子抱紧我,俯下身来吻住了我的双唇! 我、我、我竟然被他吻了?事发突然,我只觉得天旋地转,脑里瞬间一片空白,失去所有的思考功能。 良久,他才离开我的唇,靠在我耳边轻声说:“桔子,等王都的事情都解决后,我马上迎娶你过门。” 西平王的这句话,把我刚回过神的大脑刺激得几乎再次失去思考功能。恍惚间,好象看到了一座坟墓在向我招手。别人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但我和他连爱情都没有就要直接被送进坟墓?这实在是太惊悚了! “桔子?”西平王轻轻地摇了摇呆住的我。 我回过神来,冲口而出:“不!我不能嫁给你!” 西平王皱了皱眉,说:“为什么?你我早已定下婚约,迎娶你过门只是迟早的事。” “这……”我一时语塞。难道要我告诉他我并不是真正的伏桔子,是一个被雷劈中后便来到这里的倒霉鬼,我来自另一个时空,是一个和他没有任何婚约关系的冒牌货? 这么荒唐的事情刚开始的时候我都不相信,而且,连真正桔子的哥哥伏火龙都把我当成是他的亲妹,没有丝毫的怀疑。照直说了,他会相信吗?搞不好,我会被当成疯子,严重的可能会因此给扣上“欺君”的罪名。欺君,好象是动不动就要杀头诛九族的。 我摸了摸脖子,转动一下暂时安好的脑袋有些吞吐地说:“西平王,我……” “桔子,你以前不是一直都喊我泽哥哥的吗?你也忘记了?” “泽哥哥?”这种喊法令我的疙瘩皮起了一阵又一阵。 “我知道。”西平王捧起我的脸,“以前对你不冷不热,多次用各种借口推延我们的婚事,是我不好,但我保证从今以后会好好地待你。” 他那张九分九象我偶像梁影帝的脸,再加上那诚恳的表情,望着他,我的心跳竟然不由自主地加速。完了,我好象开始有那么一点的心动了。 “桔子?”西平王又轻轻地摇了摇我。 好吧,我决定了!既然是有一点点感觉的,就随着心意放纵一下吧。我只是一个女人,来到这个时空后看不清茫茫的前路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孤单,无助,我的心里还是希望能有一个给我温暖的人在身边,在这个时空里给予我支持陪着我一起走,就算不能长相厮守只能走一段路也是很好。 我不知道自己的明天会在哪里,既然如此,为何不让自己暂时有一个依靠,并且给别人一个照顾我的机会呢?我决定了,“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看在他长得这么象梁影帝的份上,我就暂时考虑给他一个关心我的机会。至于他妻妾成群这个问题,等我真的有了非他不嫁的决心时再考虑吧。 主意打定,我抬起头来迎着他的目光说:“好,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不过,你以后别在我面前摆王爷架子,别有事没事的就‘本王’这,‘本王’那的。还有,喊你‘泽哥哥’的显得你太高高在上了,从今以后我就喊你西吧。嗯,暂时想到的就是这么多,你能不能全部答应?” “西?”西平王皱了皱眉。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在这个年代应该是男权至上的,如果让一个女子在大庭广众这样不分尊卑的大喊他“西”,的确是很没面子。他肯这样低声下气来跟我说话,已经算是很给我面子了。凡事留一线,算了,我还是不要得寸进尺的要求那么多。 我补充说:“放心好了,在别人面前我是不会这样喊你的。” 良久,西平王终于松开了皱着的眉,点了一下头。 (纵横中首发,全本免费,请支持正版。群号:1647八79) 第一卷 迷失 第二十九章 游戏 一番扰攘以后,天色已是大亮。 太阳已经升了起来,整个天空现出一片干净的蓝。阳光撒落了一地一滩,微风吹过,泛起了浅滩上的鳞鳞波光,这样的景色看着真的令人心旷神怡。不过,现在不是欣赏风景的时候。 我推了推西平王说:“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发生这么一件事,庄大妈肯定是担心死了。” 西平王点点头说:“回去和庄大妈说一声,我们马上出发去王都。” 我反对说:“不行,你身上的伤还没有痊愈,就这样赶着去王都的话,怕你的身体承受不了。路途遥远,如果弄到伤口就麻烦了” 西平王说:“我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没有大碍。” 看来他是铁了心要走,我再怎么说也改变不了他的决定。我叹了叹气说:“那好吧。不过,在走之前我得要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好才行。” 西平王不解地问:“你还有什么事情要交代的?” 唉,高高在上的王爷大人,果然是不会关心和他无关的事情的。 我看了他一眼说:“我们受了庄大妈的恩惠这么久,总不能说走就走;还有春乐居那边,好不容易才让定陵君爱上听我说的故事暂时解决了春乐居的危机,苏君君待我总算是不薄,我现在要走了没办法继续到春乐居说故事,得要把未说完的故事跟她们说了。顺便,再教她们一些新玩意,这样就算我走了,她们也能有办法暂时应付定陵君。受人点滴之恩,该涌泉相报,这个道理没人告诉过你吗?” 听我这样说,西平王迟疑了片刻,说:“就照你的意思去办吧。”他松开我,翻身上马,朝着我把手伸出来,嘴角露出一丝玩弄的笑容,“美女,我们走吧。” 看来他还记得我那天踢他一脚后所说的那句话——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吗? 我捋起衣袖伸出拳头,作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恐吓他说:“西,你是不是要和我翻旧帐?” 他微微一笑,猛地弯下身把我拦腰抱起很干脆利落地放到马背上,他一手拉起缰绳,一手从后抱住我的腰,说:“坐稳了!”。 西平王一掌拍在马身上,在我的惊叫声中,白龙欢快地飞驰而去。 看到我们平安无事的归来,庄大妈激动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把我和西平王拉着不放,确定我们没有受伤才如释重负地把手松开,然后问:“双,把你捉去的那个人没有为难你吧?” 我笑着说:“没有。一场误会,其实那个人是我们的远房表兄,你看,门外的那匹马就是他送给我们的。他就喜欢开玩笑胡闹,也不管是不是吓着其他人的。对了庄大妈,我们准备要离开这里,去王都。” 庄大妈惊讶地说:“你们要走了?可大双的伤还没有好利索啊,此去王都的路途遥远,路上出了什么问题怎么办?” 我看了一眼西平王说:“庄大妈放心,我这位哥哥的生命力比打不死的蟑螂要强不知多少倍,不会那么容易出问题的。” 西平王不满的目光飘过来,我当作没看到。 回到房间里把多天来存下来的钱拿出来,分一半给庄大妈,说:“庄大妈,这些天一直在麻烦你们,这些钱你拿着吧。” 庄大妈把钱全推回来,脸带怒色且坚决地说:“这些钱大妈不会要,你们路上要花钱的地方多着呢,把钱带着上路吧!” 我还想坚持,但见她这副模样只好作罢。 庄大妈又问:“你们什么时候走?” 我说:“等我回春乐居把事情交代好就走。” 庄大妈说:“那好。你交代完,回来大妈这里吃顿饭再走吧。” 我点了点头,匆忙地啃了两个庄大妈做的饼后,便赶紧出发去春乐居。因为有白龙,这一次不用多久便到达了目的地。 在春乐居的后门我跳了下马,有些不满地看着坐在马上的西平王问:“干嘛你非要跟着来?” 他特意弯下身看着我悠悠地说:“以你那么点骑术,没有我,你能这么顺利到这里?” 这虽然是事实,但他跟着来,说不定待会又象上次那样闯进来给我捣乱、添麻烦。我正想给他个预先警告,他却象看透了我的想法似地说:“我会在这里等你,哪都不去。” 懂得自动自觉那就好。不过,我还是有些不放心的叮嘱:“你记住在这里等,不要乱跑,更不要跑进春乐居。” 西平王扫我一眼,说:“你再继续站在这里念叨,天就要黑了。” 听他这么说,我就不再跟他啰嗦,转过身三步两跳地跑进春乐居,找到苏君君以最简单直接的话告诉她我要走的消息。 苏君君惊问:“双,你怎么忽然走得这么匆忙?可是我这里的待遇不够好?我可以加你工钱的。” 我赶紧说:“不是,不是!君姐姐待我够好的,不过,我们兄弟俩有很要紧的事要办,不能在这里逗留太久。我这次来,除了和你告别外,还要教你们一些说书以外的助兴节目。” 苏君君问:“是什么?” 我说:“光是单方面的看姑娘们的表演,看多了肯定会厌烦。所以嘛,我已经给你们想好了几个节目了。例如象问答游戏、超级无敌猜、残酷一叮之类的。” 这些节目其实都不是我的原创,是我从多年来看过的综艺节目中,挑选出几个认为比较适合春乐居的照搬过来用了。问答游戏,抄袭多年前曾经风靡一时的“百万富翁”;“超级无敌猜”,看过曾志伟的“超级无敌掌门人”系列的朋友肯定知道我在说什么,没错,就是那个“超级无敌估估下”的环节,粤语里的“估估下”苏君君肯定听不明白,把它改为普通话中的“猜”更容易理解;至于“残酷一叮”嘛,当然就是李克勤和梁荣忠当主持的那个另类歌唱节目,不过我引用过来后顺应春乐居的实际情况作了改动。 苏君君一头雾水的看着我说:“双,你说的这些都是什么东西?我从来没有听说过。” 我笑了笑说:“就是没听说过才有新意。所谓的‘问答游戏’,就是一个设定一定金额当奖金的问答游戏,一个人当主持人,然后几个人来当参赛者。在游戏开始前,主持人先问一个问题,最快给出答案的人就有出线权上前跟主持人玩问答游戏。主持人会由浅入深的问参赛者一些问题,每个问题会给出四个答案给参赛者选择,这四个似是而非的答案里只有一个是正确的。一共设有十题,如果觉得太少的,可以适量增加题目。参赛者每答中一道问题,就能获得奖金。如答中一条就有一钱,答中两条就有两钱,答中越多,奖金越多;如果能把十题全答中的,就能获得最高的奖金金额。 如果回答问题的途中有不会答的,参赛者会有三个机会:一是向在场的人请教答案,根据大家的回答,参赛者结合自己的想法再选择一个答案;二是主持人除去问题答案中两个错的,留下两个答案给参赛者选择;三是参赛者自行组织一个智囊团,在限定的时间内向智囊团询求答案。 如果参赛者把三个机会用完了,又答错问题的,就算输。那么主持人又要问其他参赛者一个问题,选一个回答最快的上来继续玩。这个就是问答游戏的基本玩法。 ‘超级无敌猜’很简单易玩,就是两人一组,分开几组来比赛。一组里的两个人,一个负责说,一个负责猜。玩法是这样:在限定的时间内,同一组的参赛者面对面站着,主持人站到负责猜的参赛者身后,面对着负责说的参赛者,拿出一样物体或一些字,或做一个动作让负责说的参赛者看,说者把该物体的特征说给负责猜的参赛者听,让猜者根据形容来说出是什么;猜中了,就接着猜下一个,在规定的时间内猜中最多的一组就是胜者;而在猜物过程中,负责猜的人不能回头看主持人,说的人也不能用和被猜物相关的字来形容,例如竹席,就不能说成是‘该物是竹编成的席’,一旦犯规就要离场,让下一组参赛者重新来玩。 至于‘残酷一叮’,则是一个大家都来表演的游戏。除了主持人,还得要邀请一个比较有说服力的人来当宾客裁判。参赛者轮流上来参赛,每人表演一样他们自认最在行的本领。在参赛者表演的过程中,主持人和裁判根据他们的表演,在任何时候喊停;表演得越久的参赛者,当然就是胜利者了。因为这个游戏是要精确的算出参赛者究竟表演了多久,所有需要准确的计时器具。 当然,这些游戏不一定要设定奖金可以用分数来代替,最后统计分数,得分最高的送他一份礼也行了。至于这礼是何物到时候再由你们决定了。以上就是所有助兴节目的玩法,君姐姐你都听明白了吧?” 苏君君一脸喜色地点着头说:“这些节目听起来都很新奇有趣!不过双,你一下子说这么多,我没办法全记下来。你等我一下,我这就去拿笔和竹卷,你再慢慢说一遍让我记下来。” 她匆匆地跑出去不消片刻就一手抱着竹卷一手拿着笔墨回来了。我负责磨墨她负责写,待她将我所说的游戏玩法、规则之类的全抄下来后,已经是中午过后。苏君君如获至宝的把那些竹卷心翼翼的放在一边等墨迹晾干,然后再慎重的搬来一个木箱,准备等竹卷干了后就放入去锁好。 刚忙乎完停下来,晴便跑来报告说:“苏姐姐,定陵君到了,要双出去说书。” 苏君君应了一声:“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看着晴跑远了我才站起来说:“好吧,我要出去把故事说完。君姐姐,我说完故事就要走了,为免不必要的麻烦,你可不可以不让任何人知道我要离开?” 苏君君看着我微微一笑,说:“放心,我知道怎样做。” (百万富翁,超级无敌奖门人,残酷一叮,真是暴露年龄的词汇啊。这些综艺节目都是白的少年期的美好回忆,所以,也不改啦。) 第一卷 迷失 第三十章 借宿 我正要转身出去,苏君君把我喊住,从柜里翻出一个钱袋递过来说:“双,这是你的工钱。” 接过来,钱袋很沉,摸到里面的全是硬硬的钱币,单凭手感可以感觉到里面起码有十几枚钱币。 我不确定地问:“君姐姐你弄错了吧?我才干了几天的活,哪会有这么多工钱?” 苏君君肯定地说:“不多,这里面有你的工钱也有你想出那些节目的打赏,你给我想出了这么稀奇好玩的节目,这些都是你应得的。” 我有些感激地接过来说:“谢谢君姐姐。” 苏君君对我轻轻一笑,笑得一如我初次见她的时候那样好看,但那笑容里,隐隐的藏着一丝淡淡的哀愁。我想,她的内心是不快乐。纵是万般的不愿,但为了生存下去,再无奈也只得沦落风尘,成为男人任意玩弄欺凌的对象。 看着苏君君我生出同情之心,涌上了一股强烈的救她出火海的冲动,并想着如果哪天我有能力了,就凭她今天对我的一点恩情,我一定会回来助她脱离风尘尽量帮她过上她想过的生活。唉,也就是想想罢了,如今我自己都不知道将来在哪里,又有什么资格去同情人家呢? 把春乐居所有我范围内的事情都办好、回到庄大妈家吃过饭后,已经是下午了。 庄大妈极力地想挽留我们多住一个晚上再走,我其实也想多留一晚再走了,这个时候上路,如果在天黑前无法到达一个安全的落脚点,留落在荒山野岭过夜说不定会给妖怪当宵夜吃掉的。但西平王却坚持要马上出发,我这胳膊拧不过大腿的只好同意了。 这个男人就是这样,只要是决定了要去做的事情,是绝对不会受其他人影响,也不会因为其他人而改变初衷。或许,生在帝王之家要想成为王者,就得要有这样坚定的性格和强硬的作风,拖泥带水是成不了大事的。他应该是一个大有前途的下任国君——在他成为国君前如果不被其他兄弟或同宗杀掉的话。 和庄大妈、狗儿告辞后马上出发去王都。虽然庄大妈不要我的钱,但在临出门前我还偷偷地放了一些钱在平时睡的草铺下。 离开鹿城不久就开始如落西山了。虽说我身上有一块一般妖物不敢靠近的石头,但这个时空妖怪到处横行,那些妖怪当中说不定会有一些“不一般”的,我可不想拿自己的性命来测试黑石能抗得住什么级别得妖怪啊! 我左右张望,借着落日的余晖看到白龙驮着我们在一条荒凉的道上疾驰着,道的两边皆是一人高的野草。耳边除了听到呼呼的风声,还能偶尔听到几声不知从何处传来的鸟鸣声或“嗷呜”声。 我忐忑地靠上西平王的背,抱着他的腰的手不由自主地紧了几分。他似乎是感觉到我的不安,只觉得他控制着白龙以更快的速度往前跑,那速度快得让两边的景色变成飞速掠过的阴影,令我有一种自己在飞的错觉。 一路上运气很好,没有碰到奇奇怪怪的东西,更是在天全黑下来的时候,我看到前方不远处出现了几点的灯光。 西平王停住马往传来灯光的地方指了指说:“今晚我们就到前面的村子借宿一宵。” 我眯起眼往前看去,有些担心地问说:“这村子安全吗?这里不会是妖怪们开的分店?” 连女娲庙都成了妖怪的大本营,这么一个没有城墙围起来、无遮无掩的村落能靠谱吗?从那村子荒凉的外观来看,这地方看起来很像已经落到妖怪的手中啊。 西平王回过头来对我说:“不用担心,我之前已经打探过,这个村落很安全的。” 我不相信地反问:“你什么时候打探来的?” 西平王说:“去春乐居找你的那天。” 我不由得睁大双眼惊讶地问:“那天你不是专门来找我麻烦的吗?” “我象这么无聊的人吗?”西平王很是无言的表情,“那天本来是叫狗儿带我到鹿城找到王都的地图、查探消息的。因为听庄大妈说你在春乐居当帮工,所以路过的时候便顺便看看,结果我就看到你给别的男人轻薄。” 我插嘴损了他一句:“所以你就觉得很没面子,就一下子冲了进来把我拎了出去,帮我得罪了一大班人。” 西平王无奈地笑了笑说:“你啊,就喜欢跟我顶嘴。” 我很不服气地说:“遇到不公平合理的事情,当然要抗争到底。不过,西你也太瞧我了。象那种级别的死色狼我能对付他的方法多着呢!根本用不着你多管闲事。” 西平王似是不悦地说:“哦,言下之意,你是说我不应该出现坏你好事了?” 我肯定地把头一点,笑着答:“没错,你根本就是狗捉耗子多管闲事……” 不等我说完,西平王一声不吭地一巴拍到白龙身上,白龙猛然的向前冲,骑术还处于零级水平的我吓得赶忙从后死死的抱住他的腰,身体紧贴着他的背不敢乱动。 前面的西平王有点幸灾乐祸地笑着说:“坐稳,别掉了下去。” “西,你是故意的!”我气愤地大叫。明知他是故意耍我的,也只能死死的抱着他不敢做其它的举动,谁叫我现在是在马背上。 白龙一口气冲到村口前才停了下来。 西平王很潇洒的从马背上跳下,牵着缰绳往前走。虽然给我见到他跳下马、回头望我一眼的时候嘴角明显地闪过一丝欠揍的笑意,但刚才白龙在我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猛地向前冲,吓得我窜上嗓子眼的心到现在都还没回落原处,腿也在发软,只好趴在马背上先缓一缓等回过气来再说。 走进村落才发现这里并没有远远望过来时那么荒凉,一进去就是一片类似广场的大面积空地,围着空地的是好几间用木搭成、茅草盖顶的两层简易木屋,不远处还有一片一片的田地。 我们才刚踏进村落里,马上有好些人从木屋里走出来好奇的看着我们。只见那些村民们都披头散发,打光脚,穿着短袖、下摆长至腿处的粗布长衣,这穿衣打扮甚是简朴随意。 片刻,一位头绕藤圈、手拄竹杖的高大白发男子从众人中走出来。从村民们恭敬让路的情形看来,不用说,这位看上去很有威严感的老者肯定是这里地位最高的村长或族长了。 老人看向我们,朗声问:“两位客人此刻来本村,有何贵干?” 见此情形,我赶紧从马背上爬下来。 西平王已上前向老人行礼说:“老人家,我们兄弟俩赶路路过此地,如今天色已黑,可否让我们在此借宿一宵?” 老人想也没想爽快地一笑说:“行!两位请跟我来!” “谢过老人家。” 虽然西平王已经说过他之前打探过这村落的情况,但老人没有丝毫犹豫就答应了我们借宿的要求,我还是隐隐觉得有些不妥。不过,偷眼往西平王看去,见他一如既往的摆着一张没有表情的寒冰脸,无法从他脸上看出什么端倪来。如此,我也只好跟在他的身后随着老人往走了。 老人拄着竹杖在前面带路朝村子更里面的木屋群走去。走了好一会,老人将我们领进了一间木屋里,说:“两位今晚就住这里吧,这屋子虽然是空置了一些时日,但倒也是干净。” 我环视一下这间木屋,也是上下两层的结构,一座简易的木梯通往楼上;楼下除了一个大门,其他三面都有窗,这一层看不到任何床铺或草铺应该是客厅,楼上才是睡房。 在我上下打量着房子的时候,一个中年男人站在门外大声说:“长老,晚膳时间到了。” 老人点了点头,转过身对我们说:“两位客人如果不嫌弃的,就跟我们一起用膳吧。” 在长老的热情邀请下,我们跟着他走出了木屋顺着来路往回走。 走了一段的路,我看到前方不远的景象不禁地怔了一怔。 只见那片原本是空无一物、像是广场的空地上不知何时已堆起好几堆柴火,那烧得正旺的柴火上或烧着大块的肉,或架着盛着不知是什么的陶罐;空地上人来人往的,女人们正围在火堆旁忙碌着准备晚膳,男人们正三五成群的坐在一旁轮流用同一个竹筒抽着水烟、聊天,孩们则在相互追逐玩耍闹得欢快。 这种情形,和之前在其他地方见到的不一样。因为妖怪的存在,其他地方的人天一黑就会全躲到家里不会出来,就算白天热闹非凡的地方到了晚上都只会是死寂一片,但这里的情形刚好相反。 见到长老来了,众人纷纷让坐。我们作为宾客,给安排坐在长老的左右两旁。 安坐下来后我忍耐不住内心的好奇问长老:“长老,其他地方的人一到晚上都不敢出门,但你们这里偏偏相反,难道你们都不怕妖怪吗?” 我这问题一出,长老尚未回答其他村民便笑了起来。难道是我问了一个很白痴好笑的问题? 长老哈哈大笑了几声,然后说:“这位兄弟,你是外地来的,难怪会不知道我们祝融一族的厉害之处。” 我惊讶地问:“祝融?您指的是火神祝融?” 长老点点头说:“没错,我们一族就是火神祝融的后裔,再加上我们所住的这个村落本身就是一个从远古时候已经存在的大伏魔阵,所以妖物是不敢靠近这里半步的。” 我有些目瞪口呆地看向眼前这一群平平无奇的村民。不是吧?又是一族象伏家那样的神之后裔?这个时除了神器随手能捞上一件以外,想不到连神话人物都是满天飞的,女娲、伏曦、祝融等神话人物的后人都相继出场了,接下来还会不会出现其他神话人物的后人? 第一卷 迷失 第三十一章 醉酒 想不到一个看似普通之极的村子竟住着神的后裔,被惊讶到了的我抬头望向西平王,见他正一脸平静地看着我。 从他的表现来看,他应该早就打探清楚这里是祝融后人的居住地,所以才说这个村落很安全,要在这里留宿。不过,他坚持要上路然后像是算过时间似的在天黑之后来到这里,我隐隐觉得他来这里是另有目的,不会只是投宿这么简单。但从他没有表情变化的脸上,我又看不出什么来。 一阵歌声打断了我的思路。 循声看去,见一班身挂花环的少女每人手上拿着两块竹板,一边有节奏的敲打着一边围着火堆载歌载舞。食物已经煮好,负责煮食的女人们把肉割好放到大盘子里端到我们跟前,然后几个身强力壮的年青人把几个大酒坛子搬过来,放到长老的前面。长老用长勺从坛里盛出些液体,倒进瓷碗里递过来给我们。 一股酒香扑鼻而来,我正想说自己不会喝酒,但长老在我开口前说:“这是我们自己酿制的酒,你们千万不要嫌弃,试试看!” 听他这样说,如果我不喝好象很不给面子。西平王很爽快地端起碗一饮而尽,众人拍手齐声叫好。他喝过后,所有的人的眼光都落到我头上来,再不喝好象就对不起观众了。我只得先抓几块肉塞进嘴里吞进去,有些食物垫着胃不会那么容易醉,然后再把心一横端起碗往嘴边送。 酒落到嘴里,只觉有一股甜甜的味道,完全没有酒那种苦味和刺喉的感觉。我一口气把碗里的酒灌下去,四周的人又在齐声叫好。 刚把碗放下,长老又很热情地把碗拿了过去,再添了满满的一碗递过来。天啊,又来?虽然这酒是甜的且味道还不错,但始终是酒而不是水,我平时都是滴酒不沾的,一下子要灌这么多酒,我真的不敢保证自己喝醉后会不会发酒疯、打醉拳闹事。 我硬着头皮接过长老递过来的碗,低头望着里面满满的酒很是为难,喝还是不喝呢?正在纠结着,一只手伸过来拿走我的酒碗,接着就听到西平王说:“长老,舍弟身体不适,不宜喝酒,这碗就由我来代劳吧。” 我松了一口气,对他投过去一丝感激的目光。 喝过酒吃过肉,几个村民跑过来邀请我们出去跳舞。我往载歌载舞的队伍看过去,见围着火堆的队伍比起刚才壮大了很多,不止是少女,村里无论男女老少大部分人都已经加入那支热闹的队伍中了。那些没有加入队伍跳舞的村民,有的在用竹板敲着陶罐瓷碗,有的在拍着手高声唱着我听不懂的歌。在红红的火光照映中,整个村落到处都充满了舞动着的快乐身影,欢快的歌声直冲天际。 我不会跳舞,也不是一个喜欢往热闹堆里钻的人,这种热闹场面坐在边上看看就好,所以我婉拒了村民们的热情邀请。想不到,西平王却一下子站了起来,接过前来邀请我们跳舞村民手中的竹板,不由分说地把我往载歌载舞的人堆中拉去。 我声地抗议:“我不会跳舞!” 西平王回过头来对我微微一笑,说:“跟着他们的动作照做就行,很容易的。” 说话间,我已经给他拉到了载歌载舞的人堆中。见到我们过来,村民们纷纷地让出位置让我们加入队伍里去。刚开始站到人堆的时候我还真的有点不知所措,但很快就给村民们高涨的情绪感染了,我不再感到拘束,抛开一切融入到他们欢歌热舞的队伍里去。他们的舞蹈是一种很简单、很原始的舞步,没有花哨的动作,只是随着竹板击奏的节拍往前走,一二三,抬脚,很简单易学。 跳着跳着,我觉得身体越来越热,脸在微微发烫头也开始有点晕,应该是酒力发作了。我想从队伍中退出来到一边休息一会,却有几个少女走到我跟前,她们的脸上都带着娇羞的笑容,眼中含情地把她们挂在脖子上的花环摘下来挂到我的脖子上,然后一副害羞的模样转身跑开。 一滴冷汗从头顶滴下……我现在是男子的装扮,她们该不会是看上了我,跑过来以花环示爱吧? 我摇头苦笑摸摸挂在脖子上的花环,然后抬起头往西平王那边看去。 哇!好家伙,他竟然被十来个少女包围着,当中还夹杂着好几个貌似大婶级的人物,甚至,好像还有一两个满脸沧桑的大老娘们。环视四周,广场上已经看不到有多少个年轻姑娘,我想村里绝大部分的未婚女子都跑到他那里去了。 西平王那种身高站在女人堆中很有鹤立鸡群的感觉,正因这样,与他相隔不远的我眯起眼看过去,可以看到他正面无表情的任由女士们围着来献花环,有点不耐烦想发作但又不能表现出来的无奈。 我忽然发觉,长得帅原来真的是一种罪,害得那么多无知少女自作多情的向他白送秋波。长得丑不是你的错,但跑出来吓人就是你不对,同样的,长得帅不是你的错,但跑出来勾走人家的芳心就是你的罪了。 西平王的眼光往这边扫来,看到我在望着他马上向我使眼色,我的理解是他想让我过去为他解围。 咦?花心色狼不应该都是很享受被女人,尤其是被年轻貌美女子包围、接受她们那前呼后拥的盲目崇拜吗?不过,不管你是真的不喜欢还是在我面前假正经,我都不打算过去趟那趟混水。看那班女人献花环的热情劲,我若真的过去将西平王拽出来,那班女人必定会用目光把我这个不知情识趣的电灯泡杀死。 嘿嘿,谁叫你之前在马背上故意耍我,谁叫你得到的花环比我多那么多!我无视他求助的目光,朝他竖起两只手指摆出个胜利的手势,用嘴型告诉他:西,别浪费大好机会,我看好你哦。 我想他是看明白了我在说什么,只见他的脸上马上浮起一层怒色,带着恐吓的意味狠瞪我几眼。见到他那副气得牙痒痒但又奈何不了我的表情,我耸耸肩做了个无所谓的动作,得意的直盯着他笑得贱兮兮的。 笑着笑着我觉得眼前的景物开始迷糊,不远处的人影也开始摇晃起来,心象被火在烧,呼吸有些困难还觉得头有点重脚有点轻。不行了,我真的是醉了,这里人太多空气闷,还是找个没这么多人的地方坐下来透个气醒醒酒吧。 我不再管被包围在女人堆中的西平王,毫无义气地抛下他转过身往人群相反的方向走去。眼前的景物在晃动着,本来就不太好的眼神更是看不清前面前路,一个没留神不知踢到了什么,人一下子摔到了地上摔得五体投地的。真是丢人啊,赶紧爬起来看看四周,见大家还沉醉于载歌载舞的热闹气氛中,好象没人往这边看,应该没多少人留意到我刚才那丢人的一幕,幸好! 我胡乱地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脚步有些不稳地准备继续往前走,有人从旁扶住了我。抬头一看,原来是西平王。 我一手拍到他的肩膀笑着说:“西,你这么快就脱身了?” 他皱皱眉说:“只是喝了一点酒,怎么就醉成这样?” 我继续笑,说:“我没醉啊,这叫酒不醉人人自醉。”不经意看到他脖子上挂了大堆不同颜色的花环,几乎都顶到下巴去。见到他这么一副滑稽的模样,我忍不住大笑起来,笑了好一会才好不容易止住笑。 我又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西啊,那班女孩对你挺热情的,这么多个女孩子当中肯定能挑到一个合适的!考虑考虑,怎样?” 他不动声色地拉下我搭在他肩上的手,说:“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休息。” 我望着他傻笑没搭话。酒烧心的感觉不太好受,令我不想再说话。往前走一步,脚步虚浮身体晃了晃,西平王顺势抱住我的腰让我靠到他的身上,说:“我背你回去吧。” 我赶紧摇摇头,推开他坚决地说:“不要!弄到你的伤口怎么办?我没醉,走回去就行了。” 他没有再说什么,扶着我先到长老那里说一声然后才离场。 长老安排给我们住的那间房子离空地不是很远,最多也就隔一百米左右。我走得摇摇晃晃的,一段短短的路也走了好一会才到。村里所有的人都齐集在空地上狂欢,整条村落这个时候就只有空地那边点着火,其他地方都没有见有火星,我们住的这个地方也不例外。还好这里离空地不远,那边映过来的火光勉强照到四周的景物。 走进屋里,西平王扶着我连推带拉的几经艰难才把我弄到楼上。楼上的设计原来挺特别的,整层楼不是密封的,没有窗,四面筑有半人高的围墙、屋顶是由四个屋角的四根木柱撑着的,一边的墙开了个门通往外面的阳台。 西平王打算把我扶到床铺上去,我抓住他的手说:“我还不想睡,西,陪我看看风景透透风。” 西平王说:“这么晚了还有什么风景看?”虽然他是这样说,但还是把我扶到阳台上。 一走出去面对的正好是空地那边,见空地上还是很热闹,吵闹声都传到这里来了。顺着阳台走过去,才发现这个阳台是围绕着二楼而筑,中间并没有任何阻碍。转到面对空地的另一边,见这边对着的是一片树林,在半弯微微的月光映照下,树影婆裟,宁静得和空地那边象是两个世界。 风轻轻的吹过来,很舒服。我把整个人趴在护栏上,探头往外看,西平王一把把我拉回来说:“心点!” 我回头看着他傻笑着说:“怎么,怕我会跳下去?放心啦,在我当上有钱人、看尽天下美男俊哥之前,我是绝对不愿死的。” 第一卷 迷失 第三十二章 萤火 西平王没有马上搭话,而是先往下望了眼然后看着我很认真地来一句:“这高度跳下去不会死的。”虽然他是这样说,还是伸过手来轻轻地搂着我的腰,“你呀,总是说些奇奇怪怪的话,做一些让我又爱又恨的事。” 我摆出一副正经的样子说:“这就是我最引人注意的个人特色,其他人是学不来的!”说着,我带着疑惑向他凑近几分直视他的双眼,“不过话说回来,西,你是不是真的爱上我啦?” 他看着我没有说话,嘴边涌起一丝微笑,低下头来轻轻的吻我的额,我的脸,我的唇。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没有被他的举动弄得不知所措。一次生,两次熟嘛,况且我又不是毫无恋爱经验的白!于是,我很自然的伸出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回应他。 时间象是静止不动,四周宁静得耳边只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在酒精的作用下,我只觉得心跳快得象是不属于自己,整个人宛如掉进雾里似的飘飘然。他的唇是那么的柔软、温暖,让我不由自主地去回应他。 脑内残存的理智在对告诉我,对于他,我不应该付出太多、太认真的感情。但他的热情,却渐渐的侵蚀我的理智,我的心正逐步逐步的沉沦下去。 或许此刻的我就象那扑火的飞蛾,注定是自讨苦吃没有好结果,但此刻的我却不想去理会。只要这一刻他对我付出的是真感情,就足够了。将来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或许明天我就会从这个时空消失回到现代,如果现在是觉得快乐,何必要苦苦压抑为难自己呢? 但是,如果他想要进一步发展又该怎么办? 我分了心去想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不禁有些紧张。虽说我已经接受了他,但我们才刚刚开始,如果我们这么快就要超友谊的实际关系,我还是有点接受不了的。起码要给我一段时间的适应期,让大家真正的了解过才行啊。如果他要硬来的话,势微力弱的我是没有反抗余地的,那怎么办才好? 在我满脑子乱糟糟想法的时候,西平王似乎是察觉到我的分心,他轻轻地推开我,转过我的身从背拥着我。听到背后的他呼吸有些急促,我扭过头向上望,刚好迎上他的目光。夜色中看他的容颜不是那么真切,但却清楚的看到他眼里有些意乱情迷。我知道自己现在的眼神肯定也差不多,于是赶紧把头转到另一个方向去,免得惹人犯罪。 这一转头,让我看到了黑沉沉的树林里隐约地跳动着点点的绿色荧光,若有若无。我指着那边问:“西,你看那边的是什么?是不是鬼火?” 西平王顺着我指的方向看过去,说:“那不是鬼火,是萤火。” 我问:“是萤火虫?” 西平王把下巴靠到我头上,玩弄着我垂在肩膀上的黑发说:“是。” 真的是萤火虫?我的心忍不住一阵激动。萤火虫这种东西我只在电视和电影里看过。时候看了宫崎峻的那套经典卡通片“再见萤火虫”后,一直想亲眼看看萤火虫是什么样的。虽然时候是住在农村,但母亲管得很严,天黑后是绝对没机会到外头逛的;到我长到能在入黑后在外头自由走动的年纪,又早搬到城里去了。 这时候的心心念念的事物此刻近在眼前,我一下子跳出西平王的怀抱,拉起他的手兴奋地说:“西,陪我去看萤火虫!” 不等他作出任何反应,我拖着他爬下木梯跑出屋子,往萤火虫出现的地方跑去。 摸黑穿过一片树林,来到了一个长满花草和灌木的地方,见到大群大群的萤火虫正在花草和灌木间飞来飞去,犹如一个个跳跃着的音符,为这漆黑的夜奏出无声的动感乐谱。 “好漂亮!”我忍不住想伸手出去触摸这美丽的画面,但又怕惊动了眼前这班黑夜的精灵。我干脆不理会在身边虎视眈眈的蚊子,找个位置坐了下来,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西平王坐过来。 西平王迟疑了一下,还是走过来坐下。 “你不怕被蚊子咬吗?”西平王抱着我问。 “西,能看上这么美丽的景色,让蚊子咬又何妨?”我把手指压到他的唇上,不让他再说话,然后往他身上靠了靠,找一个最舒适的位置挨上去,静静的看飞舞的萤火。 夜风习习,在这片暗黑的宁静中望着眼前点点的萤光,听着远传传来若有若无的歌声、嬉闹声,我的醉意不但没有减退,反倒觉得是越来越浓了。在酒精的作用下,眼前的景致身边的人越看越觉得美好,美好得很不真实。 西平王似乎在我耳边说了些什么,我又回答了他一些什么,但迷糊中的我听不清记不得。然后,所有的声音渐变低沉,双眼所能看到的一切慢慢变得朦胧。 我的双眼失去了焦距,整个世界,最终彻底暗了下来,静寂无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慢慢地张开眼睛,一个陌生的茅草屋顶徐徐的映入眼中。 这是哪里?我坐了起来,觉得头很痛。轻轻的揉揉太阳穴,脑袋空白了好几分钟才终于想起,昨晚我们来到了一个住着祝融后裔的村落,参加了他们那热闹非凡的“晚膳”,然后喝得有点醉的我和西平王去看萤火虫,再然后,我好象在看萤火虫的时候睡着了。 我扶着昏昏沉沉的脑袋看看四周,旁边的那张床铺收拾得整整齐齐的,看不到西平王的踪影。 见床头边放着一盆洗脸水,顺手拿起搭在盆边的布弄湿随便擦擦脸,意识开始慢慢清醒,头也没那么晕。外头的天色蒙蒙亮,这么早西平王跑那去了?我稍为收拾了一下自己,决定出去走走看。 走出屋外,见到空地那边还点着几堆火,还依稀看到几个人影在走动。不知道西平王是不是在那当中?正想往前走,头顶传来一声清脆又响亮叫声,象是鹰之类的。抬头望上看,却意外的看到上方的空中飞翔着一只超级大的飞鸟,大得令我以为看到了刚起飞的飞机。 这是什么鬼?我一下子想到那些品种丰富繁杂的妖怪,心猛地往下一沉,坑爹啊!不是说这个地方很安全不会有妖怪的吗?这些古人皆欺我!我吓得连忙往后退,想退回屋里躲起来。 才刚来抬腿还没来得及往后退,我便看到有一个影子从飞鸟上跃下来,一把好听的女声同时传来:“伏桔子!终于找到你了!接招!” 不等我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一个光球般的物体从影子那边发出,向着我直线袭来!光球的速度太快,我根本来不及逃跑!在光球快砸到我的一刹那,一团火炎从旁冲过来,把光球撞向一旁的地上,地上马上给砸出一个“滋滋”地冒着白烟的大洞。 一位村民大婶站在我身边收回了手,关心地问:“你没伤着吧?” 我惊魂未定地转过头,结结巴巴地说:“没,没有。” 想不到一个貌似普通的大婶都有这么厉害的用火手法,这就是祝融一族的厉害之处?正想向大婶表达一下我的感激之情,那位大婶往前一步高声质问:“来者何人?竟敢在我们祝融一族的地方生事?” 人?原来不是妖怪啊。 在大婶质问过后,我没有听到对面报上名号来,只是听到那把好听的女声又传过来:“伏桔子,你怎么不还手!再接我一招!” 我赶紧抬头往发声的方向看去,只见十米外站着一个红色的身影,我看不清对方的长相,但能看到身影的手上凝聚着一个光球。 有谁可以告诉我是怎么一回事?怎么无端端有一个认识伏桔子的女孩出现?而且还好象有深仇大恨的出手这么重?是伏桔子的仇家找上门吗?冤啊!我不是真正的伏桔子啊! 红影的手已经抬了起来,手上的光球随时会砸过来。 大婶很仗义地挡到我跟前,提高声音再次质问:“姑娘你究竟是何人?为何要在我族之地一再生事?” 红影沉声说:“这是我和她之间的恩怨,你最好走开别多事。”说罢,手一扬,光球又冲我而来。 在光球砸到前,大婶的前面多出了几个身影,光球的力量一下子消失。咦?这几个身影都很眼熟,最左边那个一身白衣飘飘然的肯定是西平王,那中间那个和右边那个是谁呢? 右边的那个身影一下子往前跃几步,很是气愤地说:“轩辕姐!都告诉过你我家姐失去记忆,连所有的法力也失去了,你还出手这么重,想杀人吗!” 看到他背后背着一把大得离谱的剑,我的心一阵激动,这个不是洛橙还有谁! 中间的那个身影转过身来,走到我跟前紧张地问:“桔子,你有没有受伤?” 我呆呆的看着那张熟悉的脸,一如既往的宠爱眼神,有些不太相信地问:“真的是你?你还没有死?” “丫头,你怎能这样看你哥哥?”语气还是那么的温柔和关切,原来他真的还没有死! “太好了!看到你平安无事实在太好了!”我控制不了激动的情绪,眼里感动的泪水忍不住的要往外涌。 “别哭,别哭。”伏火龙有些手忙脚乱的为我擦泪,“哥哥现在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吗?” 洛橙一下跳到我跟前附和着说:“姐你别哭啊,我们大家都平安无事,你不是应该高兴吗?怎么你还要哭?” 我任由着泪水掉下来,看着眼前的伏火龙和洛橙裂开嘴笑着说:“笨蛋,这叫喜极而泣!” 此刻我又哭又笑的模样肯定很丑,但劫后余生的重逢实在是一件既激动又令人万分欣喜的事情,我控制不住内心澎拜的心情,需要好好地发泄一下。 第一卷 迷失 第三十三章 死敌 “喂!你们怎么可以完全忽略我的存在!” 随着一声分贝极高的吼叫,一个红色的身影闪到我和伏火龙之间,一把推开伏火龙,在我看清楚她的容貌前捉起我的衣领用力来回摇晃,怒吼着:“伏桔子,你又在玩什么把戏!” 听声音,应该就是刚才要用光球砸我的那个女子。她的力气挺大的,把我那澎拜激动的情绪摇得无影无踪,更是将我摇得头昏眼花。我觉得在,再这样让她摇下去很可能被摇到骨折,幸好这时候有人及时出现拉开了她的手。 “红艳,别再胡闹!”原来对我施予援手的是西平王。 “三表哥,连你也帮着她!”那女子很不忿地嚷着。 三表哥?西平王的表妹?我马上从头昏眼花的状态回过神来,往红影看过去。 “啊!你,你不就是长今?”我看清那张脸后忍不住指着她惊叫起来。 眼前这个少女只有十七、八岁的年纪,凹凸有致的身上穿着一袭红如火焰的衣裙,皮肤白嫩得如同山水豆腐,一头秀发梳成两根辫子,在头顶两侧圈成两个很可爱的发髻;她的长相,和韩剧“大长今”里的女主长今象是同一个模子刻出来似,唯一不同的是,长今的眼神是温和得来带点逆来顺受,她的眼神则是野性得来充满不屈和任性。 红艳?这个名字还真的改得人如其名。 这时我听到洛橙声的对长今,不,是红艳说:“轩辕姐,我都跟你说过了,姐她遇到意外后,就一直有点奇怪,你现在都看到了吧?” 轩辕红艳还想说什么,另一把陌生的男声插过来说:“姐,看来伏姐真的是没有法力,你就别再试她了。” 还有人物出场? 只见一个男人从西平王身后转出来,一看他的脸容,我差点又要叫起来。天哪,怎么这个人不就是巅峰时期“古惑仔”郑伊面?但是,长今不是应该和闵大人相亲相爱在一起的吗?怎么会变成了郑伊面?这个搭配,什么跟什么啊? 我一把拉过伏火龙,正打算问他“长今”和“郑伊面”究竟是什么一回事,伴随着一阵爽朗的笑声,祝融长老走过来说:“轩辕家的‘伏魔地君’红艳姐,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 轩辕红艳一反之前嚣张的姿态,换上一副乖巧的模样上前施礼说:“祝融长老,刚才是事出有因才会对你的族人无礼,还望长老恕罪。” 长老笑着说:“事,事。地君远道而来,不如先到舍下歇息,喝点水酒如何?” 轩辕红艳笑着说:“甚好!谢过祝融长老,打扰了!” 她转过身目光对上我的一瞬间,脸上的笑容顿时无影踪。 她锐利的目光极之不友善地往我的脸上扫过来,我不甘示弱地回望过去。干嘛啦?我好象没有得罪你啊,是你一出现就对我下死手,我都还追究你的责任你倒还有理似的朝我摆脸色?别以为你你懂法术会砸火球就很了不起,我如今可是有大大的靠山没有在怕的! 轩辕红艳剜了我两眼后哼了一声,转过头去吩咐郑伊面:“浮云,你去把冥鸟收好,太阳快出来了,别让冥鸟被阳光照到。” 哦,原来“蛊惑仔”不是叫郑伊面而是叫浮云。 听到浮云应了一声从怀里拿出一个袖珍葫芦,对着立在不远处的那只大鸟口中念念念有词,那只大鸟竟开始慢慢缩,最后变成一缕青烟钻进了葫芦里头。最后一点青烟钻进葫芦,浮云把葫芦口塞好,然后放回怀里。 《一千零一夜》里的阿拉丁和灯神的中国古代版? 伏火龙从旁拍了拍看得目瞪口呆的我说:“桔子,走了。” 原来大家都已经跟着长老走了,见红艳正挽着西平王的手,拖着他大步往前走。她边走还边回头示威似的对我瞪眼,西平王有些无奈地往我这边看来,看来他是拿这个表妹没办法。我对他展开一个安慰性质的微笑,赶紧走上去跟随大队。 追上队伍后里面一把将伏火龙拽出来,一边走一边声地问他:“哥哥,那个叫轩辕红艳和浮云的是什么人?” 伏火龙笑笑说:“桔子,你连红艳都不记得了?你是‘诛邪天君’,她是‘伏魔地君’,是轩辕家这一代的当家跟你一样是法师。虽然轩辕黄帝后裔的轩辕一族和伏羲后裔的伏氏一族是世交,两族人一直保持着友好往来的关系,但你们从就是一对死敌,只要碰上头肯定要斗法争个高低,每一次都闹得惊天动地的。至于浮云,他是轩辕家的家将,红艳的贴身侍卫兼护法师。” 我有些不满地说:“虽然说我和她是死敌,但也用不着出手这么重啊。刚才如果不是有人帮忙挡一下,我肯定要英年早逝了!” 走在前面不远的洛橙听到我说这句话,很快地回过头跳到我跟前声说:“姐,你真的不记得啦?其实,你出手比轩辕姐还要狠还要重。你是绝对不会给对手警告,每次都是在别人没有防备之下暗地里出手的,就算是和轩辕姐比试时也是这样。因为轩辕姐不满你这种不够光明磊落的做法,所以你们才会成为死敌的。” 我擦了擦额角滴下的冷汗。原来真正的伏桔子是一个这么阴险的人,轩辕红艳对我的态度这么差,也就完全可以理解了。 换了是我,碰上一个老喜欢用暗招的人,肯定也会很讨厌她讨厌得牙痒痒的。打就要打得光明正大的嘛,这样阴阴险险的,实在是非正人君子所为! 那个伏桔子,她还有多少阴暗面是我不知道的? 这么一个阴险还脾气臭的人,但愿她的仇家不会太多。她惹下的麻烦,我这个冒牌货招架不来啊!万一又跑出几个象轩辕红艳这么厉害、象伏桔子那么阴险的仇家来找麻烦,我不会法术又没有正牌货那么狠,那绝对会死得很惨。 轩辕红艳不时地回头瞪我一下,眼里流露出深深的戒备神色。看来她还是不相信“伏桔子失去记忆和法术”这个说法,怕我会象真的伏桔子那样使阴的偷袭她。但,这么频繁往后看,还能看清前面的路吗? 见平常高冷不可亲近的西平王竟然会愿意被她拖着走,被她拖得路都走不直了都没有表现出不耐烦得神色,我不禁有些好笑地问伏火龙和洛橙:“那对表兄妹是什么一回事?” 伏火龙笑了笑压低声音说:“红艳是西平王的姑姑康宁夫人的独生女。西平王的生母在他还很的时候就病逝了,那时还没有出嫁的康宁夫人就象母亲一样照顾着他,就算出嫁到商城的轩辕家以后,也一直和西平王保持着密切的往来。正因为这样,西平王很敬重这位姑姑,对她的女儿自然也就多几分亲近和宠爱。西平王和红艳之间的关系,可以说是比亲兄妹还要亲近的。” 说话间,已经来到长老的家门前。长老招呼我们进屋坐下,又吩咐族人准备早膳和酒水后说:“三王子,你们放心的在这里慢慢聊,没我的吩咐其他人是不会靠近这里的。”说完,他便拄着竹杖走了出去。 咦?长老已经知道了西平王的身份? 望向西平王见他的脸色非常平静,是他自己向长老表露身份?还是被睿智的长老看出来了?不过,这对我而言不是一个重要的问题,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伏火龙和洛橙在五色地宫里的经历,以及为什么他们会和轩辕红艳在一起来到这里。 “红艳,你为什么会和永荣侯他们出现在这里?”西平王先我一步问出这个问题。 轩辕红艳说:“数天前商城城北的一座山无端塌了一半,据当时在附近的人说,山塌的时候还有恐怖的怪声传出来。自家的领地发生怪事,我这个当家的理所当然要去看看发生什么事。我和浮云刚赶到了发生意外的地方就看到了伏大哥和洛橙,伏大哥当时正不顾一切要往塌了的山洞里冲,说你和伏桔子还被困在里面。” 洛橙插嘴说:“没错,没错,幸好轩辕姐和浮云出现得及时,若不然我肯定拉不住大人。” 轩辕红艳露出一丝得意的神色,继续说:“我听伏大哥简略地说了一遍五色地宫里发生的事后,就马上派浮云回府搬救兵,同时施展搜魂之术找寻你们被困的位置,结果却发现你们已经不在地宫里面。还好伏大哥手上有你们用过的物品,我们才得以集全族人的灵力启动浮游之魂的力量去找你们。” 说到这里,轩辕红艳抱着西平王的手臂,一副撒娇状并以软糯的声音继续说:“三表哥,启动浮游之魂找你们需要消耗大量的灵力。为了能快些找到你们,族人们这些天日以继夜地使用灵力,把身上的灵力全部耗尽,没有一两个月都恢复不过来;还有,我为了你连冥鸟都出动了,三表哥,我为了你做了这么多事情,你说要怎样答谢你表妹我?” “红艳。”西平王皱了皱眉往我这边瞄了一眼,想把手从她的禁锢中拉出来,“等王都的事情解决以后,表哥一定会登门好好道谢。” 轩辕红艳没有放手的意思,反而抱得更紧,娇态无限地拖长声音说:“三表哥,你-说-话-可-要-算-数-哦。”说完,还带着得意的笑容向我扫以挑衅的目光。 哟,还向我下战书了。妹妹,你还是太年轻太嫩了点。我可不是真桔子那种没见过场面的醋坛,现代人嘛,谁没有遇上过几个白莲花和绿茶婊呢?我连更离谱的捉奸在床的场面都亲历过,像你这种打闹没什么技术含量的挑衅伎俩,又怎么会刺激到我呢? 第一卷 迷失 第三十四章 红艳 我对轩辕红艳的挑衅无视之,若无其事地转过头问坐在旁边的伏火龙:“哥哥,那天我和你在地宫走散以后,发生了什么事?” 伏火龙说:“你掉进机关后又出现了几只大怪物,就在那时候橙从通道的另一边走了出来,原来橙和我们所走的通道是相通的。我们一起把所有的怪物消灭后,便找到你掉了进去的机关滑下去。当我们到了两个门的位置时,地开始摇晃,有箭头指着的那边门被落石堵死。那个时候头顶上不断有石块掉下来,我们只好从另一个门跑出去,结果跑到尽头就到了地宫外头,原来那就是五色地宫的秘密通道。 刚跑到外面,身后整座五色地宫便倒塌下来。之后的事情就如红艳所说的一样,看不到你跑出来以为你已经被活埋在地宫里面,当时我的心都凉了半截。幸好你最终平安无事,要不然哥哥无法向死去的爹娘交代,更会内疚一辈子。对了,桔子你怎会和西平王走到一起的?” 我便将掉进机关以后发生的事情简明扼要地一一讲述,当说到西平王身受重伤被我从水潭拖出来那一幕,轩辕红艳打断我的话,紧张地晃着西平王问:“三表哥,你受伤了?要不要紧?给我看看!”她边说边要动手脱西平王的衣服看身上的伤口。 西平王捂住衣领侧过身子说:“不碍事。” 轩辕红艳见他这样只好放弃查看伤口,但她转过头来凶我:“伏桔子,你怎么搞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竟然害得三表哥受那么重的伤!” 说到受伤这个问题,我才忽然想起,昨晚应该是要给西平王换药的,但喝醉了就忘了那回事!我没理会凶巴巴地盯着我的轩辕红艳,一下子跳起来拍着脑门说:“糟了,昨晚我忘记给你换药!” 此话一出,所有人全都静了下来,皆定着在原地保持原有的姿势一动不动地看着我。我不解地看着他们,摸了摸自己的脸问:“干嘛这样看着我?我的脸上是不是沾到脏东西了?”轩辕红艳忽然大叫起来:“三表哥,你已经和伏桔子发展到那种地步啦?” “什么那种地步啊?”我一头雾水的没反应过来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洛橙在一旁咽了一下口水,有些犹豫地声问:“姐,你,你和西平王已经,已经有了肌肤之亲?” 这时我总算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了,事关自己的清白,我赶紧澄清:“喂,你们别想歪了,我只是帮他换药而已,什么都没干过!” 一直没说话的西平王忽然淡淡地冒出一句:“桔子和我早有婚约,发展到那种地步很正常,没什么好惊讶的。” 他这么一说,全场的人一下哗然。 伏火龙有些激动的抱着我的肩说:“桔子,你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这下哥哥可以放下心头大石,不怕你给退回来了。” 我晕!这是什么跟什么啊?一世的英名给毁于一旦,我气愤地往西平王那边瞪过去,只见他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看着我坏坏地一笑。西,算你狠!竟然当众信口雌黄地毁我的清白,这笔帐,我记下来了! 这个时候,除了气鼓鼓地坐在一边没吭声的轩辕红艳,其他人七嘴八舌地说开了。我听到伏火龙、洛橙和浮云三人已经在讨论婚礼该准备什么、穿什么衣服出席等问题。我这时才发现,原来男人也是很三八的,原来三个男人也可以成个墟的! “各位,早膳准备好了!” 祝融长老及时的出现,把正尴尬得要找洞钻的我拯救出来。众人因为长老的出现而暂时停止相关的讨论,谢天谢地! 长老为我们准备的早膳很简单,就是一大锅的粥、一大盘切得很大块的肉和两碟咸菜。 端起碗准备吃,却听到轩辕红艳娇声娇气地说:“三表哥,我要吃你碗里的那块肉。” 唉,自己有吃的还非要去拣别人碗里的,一点都不讲究个人卫生。 我抬起头往他们那边看过去,见轩辕红艳正把大半个身体靠到西平王的身上撒娇。留意到我的目光,轩辕红艳故意地再靠紧几分,同时还对西平王展开一个灿烂得如同夜空烟花的笑容。这个轩辕红艳真是没完没了的。你脸上那么明显地写着“找碴”两个字,如果我这样都上当给你气到的,那可真是白活了二十多年。 我不动声色的把目光从他们身上移开,而就在目光收回来的过程中,无意的发觉现场气氛有些不对劲。 除了西平王一副事不关己的冷漠样坐得端正外,其他三位男士的动作都很不正常。 坐在轩辕红艳旁边的浮云,按着剑临危正坐一副高度戒备的模样;坐在伏火龙旁边的洛橙一只手搭在背后的剑柄上,看起来象是准备好随时打架似的;连坐在我旁边、一向表现从容镇定的伏火龙,也早把灵珠拿出来握在手里,神色中似乎隐隐有些不安。 他们这种阵势把我也弄得紧张起来,忐忑不安地问:“怎么了?是不是有厉害的妖怪出现了?” 浮云还是高度戒备的状态,目光在我和轩辕红艳之间转了一圈,然后才一字一顿地说:“祝融长老如此热情招待我们,在下不忍心看到他的房子,还有整个祝融村子在两位姐的打斗中被夷为平地。” 洛橙接着说:“姐你每次出手必定会殃及无辜。我得要随时准备好,尽量减低无辜受伤的人数。” 原来是在怕我和轩辕红艳会大打出手、连累无辜的街坊而已,害我白白地虚惊一场。斜眼看着还没有发表意见的伏火龙,问:“哥哥,那你呢?” 伏火龙干笑两声说:“身为哥哥的,是有责任阻止妹妹和别人打架的。” 看来在所有人的心目中,真正伏桔子的人设就是一个既麻烦又蛮不讲理的破坏王,可怜我这么个善良的和平爱好者,竟然要顶着一个这么不讨喜的人设在这个世界里行走。 我有些哭笑不得地说:“你们别那么紧张兮兮的好不好?轩辕姐和西平王是感情要好的表兄妹,他们亲密一些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啊。你们该不会以为我会因为这点事,就要吃醋还要对轩辕姐动手吧?” “姐,难道这不是你的行事风格吗?”洛橙的手依然搭在剑柄上,双眼留意着我的举动没有要放松警惕的意思。 我朝洛橙翻了个白眼,说:“我根本就不是个喜欢用武力解决问题的人。” 此话一出,浮云脸上的肌肉明显地抽了一下,洛橙搭着剑柄的手不由自主地抖了一抖,伏火龙是干咳一声心虚地把目光移到一边去。 我无奈地摸了摸鼻,说:“表兄妹聊天叙旧是多么正常的事情?我才不会那么无聊的去横插一脚。”说完,懒得再理他们,专心的向自己的那份食物进军。 我表现得这么风平浪静,所有人都怔了一下。 过了一会,见我除了专心一致地吃早膳就没有其他可疑的举动,浮云虽然有些犹豫但还是松开了按剑的手,暂且放下戒备;洛橙看了我好几眼以后才放心地把按剑的手收回,坐好。 伏火龙有些尴尬的把灵珠放回怀中,找话题说:“桔子,你这些天是怎么过的?由到大你都没有单独一个人留在外头,没有吓着吧?” 我咽下口中的肉说:“我去做生意和做帮工赚钱了。” 所有人又是一怔,然后异口同声惊奇地问: “做生意?” “做帮工?” “不行吗?”我抬起眼皮扫了他们一圈,不紧不慢地喝完自己的那碗粥,这才给他们说遇到庄大妈和狗儿以后发生的事。当然也说了被苍狼绑架、西平王和苍狼决斗、苍狼认了我做主人并送黑石赠马的事,不过就省略了被某人乱抱强吻的暧昧情节。 “姐。”洛橙不容置信的看着我,“一直以来,我只知道你法术高强、脾气大,想不到你还会做生意赚钱这么厉害!” 轩辕红艳不屑地接过话说:“伏桔子,看来你真的是给吓傻了,竟然连妖兽都不会用了。” 我迷惘地看着她问:“什么是妖兽?” 轩辕红艳说:“看来你真的忘得很彻底。妖兽就是象我所拥有的冥鸟,是一种来自妖魔界的妖物。这种妖兽本是凶狠的吃人妖物,不过一旦被法师驯服就会只依靠法师的灵力为生,为法师所用。但它们始终是妖物,所以只能在黑夜中行动,不能见到半点阳光。 使用妖兽的时候需要消耗法师大量的灵力,所以法师不会轻易使用妖兽。但是,以你和我的灵力,连续五天使用妖兽都没有问题。如果你能使用自己的妖兽,只需要一天就可以到王都了。” 听了她这番话我顿时觉得沮丧万分。原来真正的伏桔子只需轻轻地用下法术,就能办妥我要累死累活好些天才能办到的事情,这就是真法师和冒牌货的最大区别。 见我垂头丧气的模样,轩辕红艳没有趁机痛打落水狗,倒是一反之前不友善的态度同情地拍拍我说:“别这么灰心的,只要你恢复记忆就可以再用法术的了。”她拉起我的手腕认真地看那块黑石,“难怪刚才见到你的时候,觉得你身上有股很奇怪的妖气,原来是这块石头在作怪。不过,这块石头上虽然有强烈的妖气但却不会伤到你,那只认你为主人的妖怪还挺有心思的。” 她对我友善起来,我也就不去计较她之前所做的事情了。我笑了笑说:“没错,苍狼是一只很特别、与众不同的妖怪。” 轩辕红艳惊讶地瞪大双眼看着我说:“怪事!我竟然能在有生之年从你的嘴里听到赞美的话!” (今天三更,更新完毕,明天再见~~~明天几更?不确定,一切凭至尊咸鱼王白的心情而定。没错,就是这么任性,就是这么随缘,就是这么佛系。) 第一卷 迷失 第三十五章 疑惑 连“有生之年”这样的词都用上了,伏桔子本尊在轩辕红艳的心中该有多不堪? 我尴尬又不失礼貌地微微一笑。 轩辕红艳无视我的表情,摆出一副在我看来是“老怀安慰”的样子又说:“偶尔要说点好听的话才会显得可爱的嘛,象你以前那样说话尖酸刻薄、不留余地的处处针对人,真是讨厌死了!” 她调皮地眨了眨眼睛,挽起我的手臂往我身上靠,尽显撒娇女孩的娇态地接着说:“伏桔子,你就一直保持这个样子,不要恢复记忆算了。啊,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只要把法力恢复就好了,记忆恢复不了也没问题的。” 看起来,轩辕红艳是个正直爽快的性子,她之前做那么多动作来挑衅,应该纯属是故意气伏桔子的。 此时,西平王开口问:“红艳,商城离王都最近,你可知道如今王都的情况?” 轩辕红艳松开我的手走回到西平王身边的位置坐下来,一扫之前那种撒娇女孩的娇态,换上了一脸干练的神色,看起来还真的挺有一族之主、大当家的气势。 她王思索了一下才看向西平王认真地说:“三表哥,王妃表嫂她来了商城。” 西平王有些意外地问:“雅姬?她到商城所为何事?” 轩辕红艳说:“王都最近一段日子被大表哥派兵重重守卫着,每个城门都有兵把守着,搜查每一个进、出城的人,连大臣和王亲贵族都不能例外。父亲和母亲觉得此事有蹊跷,于是便让母亲前往王都进宫去见大王舅父,想不到连宫门都没进得去就被大表哥以‘无大王传召不得私自进宫’为由,给送回商城了。 在我们想办法如何再进宫查探消息之际,王妃表嫂悄悄来找我们了。原来在王都戒严之前,王妃表嫂便觉察到有问题,于是她装病离开王都一直躲在娘家武丞相的封地里。后来见王都的情况有变,她猜想你必定很快就会得到消息潜回王都,她又知道商城会是你必经之地,所以便乔装打扮避开大表哥的耳目,到商城来通风报信。” 西平王听后双眉皱紧的没有说什么。 他们口中的王妃表嫂、雅姬应该就是武丞相的女儿,西平王的正王妃吧? 虽然早知道他是个有妻妾的人,但一想到将要面对他另外的女人,心里不由自主的有些酸。喜欢上一个不能只属于你的人,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或许,我应该趁现在陷得还不是那么深,抽出心来全身而退会更好,但,心还是很没骨气的在贪恋着他带给我的那点温暖,应断不断理还乱。 回想起从前曾被一个有妇之夫欺骗了,以为自己是他的唯一,傻傻地守着他给予的虚无缥缈的承诺等着与他结婚。结果人家的老婆上门,一个耳光,一句“你这一辈子只能是贱三的命”,彻底地打醒了我并完全地粉碎了我那点可怜的幻想。 而现在,我明知眼前的这个男人有老婆,还要把自己栽进去,只可以用陈春唱的那首歌---“犯贱”来形容自己这刻的情形吧? “三表哥,还有一件事……”轩辕红艳迟疑的声音拉回我飘远了的思绪。 “说!”西平王脸无表情地看着轩辕红艳。 轩辕红艳吸了一口气,说:“大表哥借用王舅母的名义,把各位表哥的正妃或是最受宠的夫人、儿子宣入宫,对外称是王后想和自己的媳妇孙儿聚天伦之乐,实际是变相禁锢,以妻儿为人质挟制各位表哥。正因为如此,娥夫人带着乐儿自愿代替生病的王妃入宫了。” “自愿代替?是雅姬说的?”西平王的语气变得冷酷。 轩辕红艳迟疑了半晌,低声地说:“是。” 见到双眉锁得更紧的西平王,女人的直觉告诉我,那位“娥夫人”在他心中的地位很不一般。 伏火龙插过话来说:“西平王,我们得要想个万全之策进王都,不能和大王子硬碰。” 轩辕红艳说:“对,如果贸然行动会打草惊蛇,那样的话,不但娥夫人和乐儿有生命危险,连三表哥你也会有危险的。” 洛橙说:“那我们悄悄的潜入王都吧。” 浮云摇了摇头说:“现在王都里里外外都有几层重兵把守着,不容易潜入去的。再说,我们这么多人一起太引人注意,就算能潜入城里,可能还没挨着王宫的边就被城里巡逻的军队捉去。” 洛橙想到了什么似的望向轩辕红艳,说:“轩辕姐的冥鸟能直接飞进王宫啊。” 轩辕红艳不客气地白了洛橙一眼,说:“亏你还说是伏大哥的贴身侍卫!你出入王宫这么多次还不知道宫里面的守卫有多少批人吗?冥鸟的体形这么大,就算是趁着夜色飞进王宫,我想鸟还未着地就有大批人来欢迎我们了。” 洛橙烦恼地抓着头发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我们该怎么办啊!” 西平王沉默了好一会,好一会才神色严峻地说:“我们先到商城再说吧。你们先出去,红艳,去把祝融长老请来,我有要事和他商量。” 我们互望了一下,然后很合作地退了出去。 出到外头伏火龙喊住我,把一个布包递了过来。接过来打开一看,原来是我之前在地宫里丢失了的手表,能再次看回从现代跟到我来这里的现代高科技产品,心里不禁觉得感动万分! 睹物思故里,在这个时空能让我看着来怀念现代的东西不多,只有这只手表和脖子上挂着的那根项链。可惜这手表本来就只是个便宜的地摊货,跟随着我经过一番摔打以后,手表上的扣子坏掉了指针也停了。这个样子的手表是无法再戴了,我只好心翼翼的把它包好放进怀中。 我问伏火龙:“你在哪里找到的?” 伏火龙说:“在你掉下去的那个机关里头找到的,就掉在你所刻的箭头下的地板上。桔子,这东西很古怪,你是在那里找来的?我以前从来没看到过你有这种东西。” “哦,是在五色地宫里捡到的。见它好象很有趣的似的就收起来了,我也不知道它是什么东西。”我随便地扯了个谎来敷衍他。 “原来是这样啊。”伏火龙听我这样说,也没有继续问下去。他就是有这样的一个优点:不会刨根究底的追问你不想多说的事情。 我们几个人站在门外候着,祝融长老已经进去好些时候了,还没有见到屋里头的人有走出来的迹象。 轩辕红艳不断地打着哈欠伸懒腰。终于,她忍不住地说:“闷死人啦!还不知道要在这里白站多久,桔子,我们到处去走走吧!” 不容我发表意见,她已经拖着我大步地往前走,还边走边回头对伏火龙说:“伏大哥,你不用担心,我不会欺负桔子的。” 她走路的速度很快,我几乎要一路跑才不至于被她拖倒在地。 “红艳,我们要去哪?”她不再连名带姓的喊我“伏桔子”,我也就不再喊她“轩辕姐”,直接喊她的名字了。 轩辕红艳回过头灿然一笑说:“不知道,一直往前走,走到没路的尽头就停下来吧。来吧,我们快走!” 说完,她松开我的手提起裙子撒腿往前跑,边跑还边回头张扬地大笑着,没有丝毫大家闺秀的矜持内敛。 “桔子,快点,跟丢了我可不管你哦!” 没有路的尽头?这个轩辕红艳还挺随着性子去办事的,之前还是一副干练的大当家模样,现在又一下子变回了一个天真无邪的女孩样子,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不管是哪种模样,她都是一个爽快正直、心地善良的女孩。 我和她,应该可以成为好朋友的。 我被她的快乐感染了,不禁开怀地笑起来,学着她的样子把裙子提起快步地往前追,大声喊:“红艳,等等我!” 来了这个时空这么久,我还从来没有象现在这样笑得这么开心和无拘无束。平时担忧的事情太多,只有这一刻,才能把所有烦恼的事抛开到一边,大笑一场。 没有路的尽头,是村落里的大片水田。 还没到收获的季节,田里是水汪汪、绿油油、长了有几寸高的禾苗。田地一片接一片的,一眼看过去,尽头遥不可及。清风所到之处,泛起了阵阵如波的绿光。 轩辕红艳站在田边说:“想不到这个村落还有这种漂亮的景色。” 我在喘着气,没能说上半句话。刚才虽然只是跑了一阵,但对于我这种不爱运动的运动白痴来说,足以令我上气不接下气喘上好一会。 轩辕红艳看着我笑了起来:“你好差劲!只是失去了记忆,怎么会连带着体力也一同丢失了呢?” 这个问题,我无言以对。 不过,轩辕红艳没有要对我这个“失忆”之人追根究底的打算。她坐下来往身边的空地拍了拍说:““我们就在这里坐一会吧。” 我的气还没有回过来,只能用点头来表达意见,然后慢慢走到她身边坐下来。 “桔子,以前就算你用尽办法去讨好,三表哥对你一直都是很冷淡、不理不睬的,但现在看他的样子却是很在乎你。你是用了什么方法令他喜欢你的?”轩辕红艳用很好奇的表情看着我。 “这个我也不清楚。”我还有点气喘的回答她。不是敷衍她,而是我自己都不知道当中发生了什么事,令到那块寒冰看上我的,“他之前也一直对我很冷淡,话都不愿和我多说的,在路上还想把我给扔掉呢!” 我还记得很清楚在洛城客栈的那天晚上,西平王和伏火龙说的那番话。不久前还嫌弃我是个累赘,这没几天的就对我亲亲抱抱举高高的,这前后的反差之大,其实细思极恐啊。 第一卷 迷失 第三十六章 情属 轩辕红艳不知我心中所想。 她看向我笑了笑说:“象现在这样也很好啊,你终于是得偿所愿,而三表哥他总算又找到一个他真正喜欢的人了,我真的替你们开心。” 对啊,“又”找到了一个,不是唯一的一个。我的心有些酸,低下头沉默了片刻才说:“他喜欢的人那么多,多一个或少一个我都没什么关系吧?” 轩辕红艳说:“桔子,你别看三表哥家里那么多夫人,其实他心里真正爱的一直都只有娥夫人一个,你是第二个能让他如此在乎的人。” 我苦笑一下问:“妻不如妾吗?” 轩辕红艳摇了摇头说:“不是这样的,娥夫人是自在三表哥身边伺候他的宫女,两人一同长大感情很好,在三表哥娶王妃表嫂前,娥夫人就已经为他生下了长子乐儿。可是,因为娥夫人身份卑微,又加上三表哥和王妃表嫂早有婚约,所以她一直都只能以宫女的身份留在三表哥的身边,被封为夫人也是近几年的事。而三表哥家里其他的几位夫人都是王妃做主帮他娶回来的,王妃表嫂这么多年来只生了一个女儿,所以她就把族里的姐妹嫁给自己的丈夫当妾。” “人家塞给你就要吗?如果真是不情愿不喜欢的话,怎么又和那些夫人生儿育女?” 我的心中生出不满,还有些烦躁。之前听洛橙说过,西平王有三位夫人,三个儿子,一个女儿。扣除了娥夫人的儿子和王妃的女儿,还有两个儿子没算进去,这明明就是乐享齐人之福后的成果! 轩辕红艳的脸上露出和她的外表极不相衬的严峻神色,说:“桔子,生在帝王之家很多时候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不是说不喜欢就可以不要的。王妃表嫂的父亲是当朝手握大权的武丞相,如果想要成就大事就一定要借助王妃表嫂娘家的力量。三表哥是一个很有大志的人,正因为如此,就算他再怎样不喜欢,但看在王妃表嫂和她娘家的面上,还是不能随便把自己的想法表露出来的。” 我明白了,原来这是一场大家都心知肚明相互利用的政治婚姻。为了成就大事,就得要把自己所有的真实想法深藏心底,收起所有的感情,戴着假面具面对所有人。难怪说最是无情帝王家,西平王一直都是万年寒冰般的木板脸,原来是在这样的成长环境中训练出来的。 我不是一个有大志的人,对于这种做法虽然是可以理解可以明白,但如果要我变成这样的人,我宁愿放弃所有,不要什么大事业,只要当一个可以随便哭,随便笑的快乐普通人。 那,现在的他是真的在喜欢我,还是只不过挂起另一个假面具对我演戏?在他心中,究竟是我重要些,还是“伏桔子”家中可以利用的势力重要些?他对我的那点好,究竟是给我这个人,还是给我这个身份?我的心里忽然觉得很不安,像西平王这样的一个人,他对我,是否有真感情可言? “桔子。”轩辕红艳把手伸到我眼前晃动着,拉回我神游到不知何方的思绪。 “嗯,什么?” “那个,那个……”轩辕红艳一反爽快的神态,变得扭扭捏捏的,“那个,文旦哥哥他,他还好吗?” “文旦哥哥?是谁啊?”我很快地反问。 轩辕红艳脸上泛起两朵红云,眼神闪缩地说:“桔子你讨厌!明知故问。” 看她这副表情,不用说那个什么“文旦哥哥”肯定是她的情人,就算不是情人,也肯定是心上人。但我实在不知道谁是文旦,怎么回答嘛! 我摆出一副无辜的模样说:“我失去所有的记忆了,连你都不记得是谁,怎么会记得谁是文旦哥哥。” 轩辕红艳恍然大悟地说:“对啊,我都忘了这回事了。文旦哥哥,他是你的二哥。” “哦,原来是情人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故意取笑她。 “桔子你别乱说!文旦哥哥和我根本不是情人,”轩辕红艳急急地辩解,然后,神色忽然黯然了下去,“文旦哥哥一直都不知道我的心思。” 原来是暗恋。 我的好奇心一下给勾起来了,不知道伏桔子那位“二哥”是怎样的一个人。能让轩辕红艳这种不一般的女子所倾慕的,应该不是普通货色吧?看伏火龙的外形,他同父同母的弟弟应该也是一个出众的人物、非凡的帅哥吧? 我笑着说:“他不知道你的心思,你直接跟他说不就行了嘛!” 轩辕红艳用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我,过了半天才说:“我是女孩子,这种事怎能说出口。” 我怔了一下,对啊,这里是思想保守的古代,不是我那个思想开通的年代。 我那个年代女孩是可以主动大方地向心上人表白的,没有人会因此而说三道四,但这个年代,人们的思想肯定还没开放到现代那种地步。就算是象轩辕红艳这种爽快直接的女孩,对着心上人也是难以启齿说出自己心中的情意吧。 既然不能说出口,那让别人代说不就行了?我又建议说:“再不然,跟你的父母说,让他们到伏家说亲不就行了吗?” 伏火龙之前说过,伏桔子和西平王王的婚约,是伏桔子自己本人让哥哥去说亲的。况且,轩辕一族与伏氏一族不是友好往来的世交吗?轩辕红艳和那位二哥应该也算是门当户对的,这样一宗亲事应该不难说啊。 轩辕红艳低下头为难地说:“不行,我的父母不太喜欢文旦哥哥。” 我好奇地问:“为什么?是因为那个文旦哥哥,不,我二哥是一个很差劲的人?” 轩辕红艳叹了一口气说:“在很多人的眼里,的确是这样。” 我说:“打架生事,招摇过市,放浪形骸,嫖赌饮荡吹样样俱全?”我试探着把电视里看到的纨绔败家子的形象总括说出来。 轩辕红艳没有说话,黯然地低着头。 这表情,就等于是默认了。不是吧?无论用哪个时代的眼光来看伏火龙,他都是一个可以拿十大杰出青年奖的大好青年,怎么他的弟弟会是这种败家二世祖货色?不过,好象也没哪条法律说同父同母的兄弟就得要一样的出色。有好当然要有坏,要不然怎样衬托“好”的出众之处。 那样的一个人,如果轩辕红艳真的跟了他,可真是一朵鲜花插到牛粪上,大大的糟蹋了。 我不解地问:“红艳,为什么你会喜欢那么一个人?” 轩辕红艳说:“文旦哥哥其实并不是那么差的。时候,每次看到他都是一个人闷闷的坐到一个远离所有人的角落,他那种忧郁的眼神,看起来真的很孤独很可怜。” 我有些无言地问:“你不是因为这样就喜欢上他吧?你那时候才几岁,怎会知道他孤独可怜?” 轩辕红艳急急地说:“我知道的!我试过想靠近他,但他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的样子。我想,他是讨厌我,不喜欢我才那个样子,我只能一直把对他的心意藏在心底不敢开口。正因为如此,我才想知道你究竟用了什么办法让三表哥如此在乎你。因为他以前对你,就象文旦哥哥对我一样。” 见她一副失落的样子,可以看出她对那个“文旦哥哥”是用情至深,并不只是怀春少女那种朦胧的情愫那样简单。 可惜对于感情问题,我自己都弄得不清不楚的,实在是爱莫能助,只好笑着安慰她说:“象你这么出色的女孩,我二哥他怎么会讨厌你呢?换了是我,有一个这么优秀的女孩子喜欢我,可是求之不得呢!可能是他不懂得该怎样表达自己的感情而已。” 轩辕红艳听我这样说,脸上重新露出了开朗的笑容说:“桔子,谢谢你!”她站起来拍拍裙上的泥,“我们出来这么久该回去了,要三表哥他们来找我们就不好了。” 我点点头说:“好。” 等等!我的脑海里忽然想到一些东西,对,既然要他们来找不好,那就光明正大的找上门,反客为主! 我喊住轩辕红艳,说:“我想到了一个进王都的办法!我们快回去!” 说完,我提起裙子快步往村落里跑去。心急的往村落的方向跑去,却因为跑得太拼命,没有留意到前面向着我这个方向走来的人。轩辕红艳在后面尝试喊停我,但已经太迟,我一头撞到那个人身上。强烈的撞击力令我站不住往后摔,在摔到地上前,被我撞着的那个人一手把我捞了起来。 走路不带眼睛,还撞到无辜的人身上,我站稳后赶紧态度良好地低下头去诚恳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我走路不心,有没有撞痛你?” 那人把我拉起来,用带着心疼的语气问:“有没有把头撞到?” 抬头往上看,看到了西平王那张熟悉的脸,他正用关切的眼神看着我。在这一刻,他心里是真的在乎我的吧?我略为分神,定了一下才说:“没事。” 后面跑上来的轩辕红艳带着责怪的语气说:“桔子,下次得要好好地看路,别乱冲乱撞。就算你心急找三表哥也用不着跑得这么快的。” 西平王看起来有些意外地问:“你找我?” 我刚点了点头想开口说话,轩辕红艳抢在前面说:“桔子她说想到办法回王都。” 西平王的眼中闪过一丝激动的光芒,虽然一闪即逝,但就站在他跟前的我却清楚地看在眼里。 他抓住我的肩,语气中有一丝掩饰不住的兴奋:“桔子,你真的有办法回王都?” 我的心掠过一阵莫名的悲哀。或许,助他回王都,最后的结果是把自己从他身边狠狠的推开吧?我压住心底的悲哀感,装出若无其事的轻松表情,笑着说:“没错。不要站在这里说话,回去再说。”(今日更新完毕。本文纵横中首发,欢迎光临支持正版!感谢名是无名这位朋友给《迷失》的红包,感激不尽!) 第一卷 迷失 第三十七章 计策 回到祝融长老的茅屋,所有的人围坐在一起,神色严肃的保持沉默看过来等我说话。 我的目光再所有的人脸上转了一圈,然后说:“现在王都被围得水泄不通的,还严查每个出入的人,与其闪闪躲躲的想办法逃过大王子的耳目,倒不如索性大大方方的出现在他们跟前,等大王子请我们进王宫!” 话音刚落,所有人都用睁大眼睛望着我,最沉不住气的洛橙更是第一时间跳起来说:“姐,这样岂不是自寻死路让大王子将我们一打尽?” 伏火龙拉了拉洛橙,示意他坐下来,说:“桔子这样说,肯定有她的道理。你别打岔,让她继续说。” 我满意的看了伏火龙一眼,还是他了解我。 “我们当然不是就这样晃到大王子的耳目跟前,让他们把我们全部抓起来带到大王子那里领功。”我停顿了一下,故作神秘地笑了笑,“我们要以另一种身份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让所有认识我们的人都认不出来我们是谁。” 轩辕红艳急急地问:“桔子,那究竟是要怎样做才能让别人认不出我们来?你别卖关子,赶紧说!” 我一摊手,说:“很简单,那就是装扮成从别国来的游方艺人,直接进入王都。” 浮云有些不解地问:“为什么要装扮成游方艺人而不是其他?” 我分析说:“一来,我们这么多人在一起,扮成卖艺团会没那么显眼;二来,我们要光明正大的进王都,还要引起大家的注意等大王子请我们进宫,除了卖艺这一途径,我实在想不出还有其他什么方法更能引人注意。如果你们有更好的办法,我们可以再商量商量。” 众人不言,似乎是在思量我所说的这个方法是否可行。 沉默了片刻后,西平王开口打破空气中的安静:“就算我们能成功地被请入宫中表演,但大王兄都见过我们的,进宫不就让他一打尽?” 伏火龙接着说:“西平王说得有理。宫中除了大王子,还有很多其他的宫人、官员是认识我们的。” 我笑了笑说:“这一方面我早就想好了。放心,我已经想好了一个很好的方法,可以让所有认识你们的人都认不出是你们。” 轩辕红艳想了想,问:“那,桔子,我们要卖什么艺?” 洛橙有些苦恼地接过话来:“对啊姐,要我耍剑还行,歌舞什么的我都不会。” 轩辕红艳也一副为难的模样说:“我从到大只专心学降魔伏妖的本事,弹琴跳舞这些我可不行。” 伏火龙淡定地说:“如果说弹琴奏乐的话我还凑合。” 我惊讶地看着伏火龙,问:“你还会弹琴奏乐?” 轩辕红艳无奈地看我一眼,说:“笨桔子,你忘得还真是彻底。‘礼’、‘射’、‘骑’、‘乐’是每一位贵族子弟必须学的,他们从很的时候开始,就会有专门的老师教授。” 我看了看伏火龙,再望向西平王指着他有些不太相信地问:“这么说来,你也是除了会舞刀弄枪杀妖怪,还会弹琴奏乐这种风雅之事?” 西平王肯定的点点头,说:“棋艺,书法和丹青我也略懂。” 汗颜再汗颜。想不到这古代的公子哥儿原来除了懂得吃喝玩乐花银子外,还会有这么全面的技能发展,比起现代的男士有才华多了!当然,也足以令我这种毫无特长的人躲到一边去惭愧好些天。 虽然相比较之下我为自己的平庸觉得惭愧,但脸上还是不能表现出来的。 我清了清嗓子说:“我们不能表演一般的东西,要引起大家的兴趣,就一定要有新意。要表演一些前所未有、别人从来没看过的东西,这样我们才能引起轰动,让所有的人都注意我们。” 洛橙好奇地说:“那我们要表演什么?” 我的双手环绕在胸前,说:“既然是打着别国游方艺人的旗号,那当然是表演外国的歌舞。” 伏火龙很快地问:“外国的歌舞?桔子你是指四夷各族的歌舞?” 我不知道这个时代的“四夷”是在哪,但觉得如果是按照古代中国的国界划分,所谓的“四夷”应该是囊括在现代中国版图内的。我所说的“国外”,是现代中国以外的国家。 我故作神秘的说:“非也,是一些你们从来没见过的歌舞。到商城了后,我再给你们详细说明和安排。” 轩辕红艳好奇地问:“桔子,那究竟是怎样的歌舞?” 我还是故作神秘地说:“到了商城我自然我告诉你。好啦,这就是我进王都的办法,你们觉得怎样?” 浮云看向我说:“伏姐这主意听起来甚好!” 轩辕红艳接着说:“何止甚好,简直是有趣。” 洛橙转过头急急问西平王:“西平王,你觉得姐这办法可行吗?” 西平王缓缓地说:“现在没有其他可行的办法,就照桔子的这个主意去办吧。” 我看向众人说:“既然大家没有异议,那我现在就得要好好想想,该用哪种外国歌舞上场。” 留意到伏火龙看着我的双眼闪过一丝的疑惑。我心里一惊,他,是不是察觉到什么,怀疑我的身份? 我尽量令自己的心情平稳下来,用一种自认已经很坦荡的目光看着他的双眼,再展出一个淡淡的微笑。他看着我,过了一会,眼中的疑惑渐渐消去,对我露出了那种熟悉的温柔笑容。心里暗松了一口气,他暂时应该不会怀疑我了。那我得要趁这段时间,好好的想一下到王都该卖哪种艺。 我提的这个建议,可算是很有勇气的创举。我本人没有进过艺术学校,没有艺术细胞,没有学过什么乐器,没有学过跳舞,甚至,在现代的时候因为是个死穷深宅的缘故,连卡拉k之类的娱乐场所都很少去。跳舞不行歌不会唱几首,现在竟然提出说表演“外国歌舞”,算是自暴其短了。 不过嘛,人是逼出来的,路是走出来的。我再怎样不济,都总算是一个看过很多电视节目、很有见识的人——对于很多可能一辈子都没出过远门的古人来说应该是这样。 只要根据记忆,把以前从电视上看来一点皮毛的歌舞拿出来整理一下,把脑袋里那仅有几首能记全歌词的现代歌晒一晒,再配上一些这个时代的人没看过的“奇装异服”,骗骗这些消息不灵通、没看过多少娱乐节目的古人总该没什么大问题吧? 冥思苦想了老半天,终于想出了一个大概的表演方向。其他的人都很合作的坐到一边声地聊天,不过来打扰我的思路。 祝融长老进来过一次,是送午饭进来的,把饭菜送进来后,他又很知情识趣的出去了。 保持同一姿势坐久了,脚不由的有些发麻,静坐了这么久,也是时候起来适当地松松筋骨。我站起来,想不到脚麻得厉害,又一下子跌坐回原地。这时候眼前一花,三只援助之手同时伸到我跟前。 抬头一看,见伏火龙、洛橙、西平王都站在我跟前,想扶我一把。 他们三人稍为怔了半秒,互看了对方一眼,几乎又在同一时间要把手缩了回去。 无上光荣啊!竟然有三大帅哥在同一时间向我献殷勤!我看了一遍他们三个,最后笑意盈盈的把手伸给西平王,说:“大爷,有没有兴趣扶女子一把?” 伏火龙露出安心的笑容,走开;洛橙则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脸红红的退到一边。 西平王拉起我,脸上闪过一丝瞬间即逝的笑意,说:“古灵精怪。”他转过头看着其他人,“天开始黑了,我们到空地上去。” 到了空地上,见到好些烧得一如昨日的旺盛火堆,不同的是,现场没有昨天那种愉快轻松又热闹欢腾的气氛。只见祝融长老一脸严肃的盘腿坐在空地的中央,他的前面点着一堆火,身边站着四个脸色一样严肃、上了年纪的白发村民,其他的村民正站在空地的边缘上往这边看过来。 西平王恭恭敬敬地走上前,向祝融长老行礼。 祝融长老回过礼后,说:“三王子,祝融一族素来淡薄名利,更不喜战斗,派族人随你去王都一事请恕老头子不能答应。不过,妖物横行害人,也非我们一族所愿看到的。老头子和族人商量过,决定赠与你火萤,以随你回王都除魔灭妖。三王子,你先站到一边,老头子要召唤火萤。” 听祝融长老这么说,西平王和我们一起退到空地的边缘,和其他村民站到一起。 祝融长老和围在他身边的四位村民,同时把双手往上一举,几个人口中念念有词。过了一会,听到一阵“嗡嗡”的声音从上空传来,抬头望到的,竟然是大片飞舞着的萤火虫。所有的萤火虫朝祝融长老的方向飞去,最后盘旋在火堆之上。 这时见得祝融长老把手一挥,前面的火堆火势顿时变得更猛烈,火焰猛地窜起几丈高把所有的萤火虫困在当中,而萤火虫竟然没有被火焰烧着,反而在火中盘旋飞舞得更加欢快。过了一会,祝融长老把手收回,火堆的火焰平复下来变回原状,再看那些萤火虫,只剩下十来只左右,全都变成了闪着火焰般光芒的飞虫,飞舞在祝融长老的四周。 祝融长老拿出一个瓶对着火焰飞虫,它们马上象被某种神秘力量牵引似的,乖乖地飞了进去。 祝融长老用一块布条把瓶口封好,然后说:“三王子,你可以过来了。” 西平王走到祝融长老的跟前,祝融长老把瓶递过来说:“里面的火萤,足够抵挡一支军队。需要的时只要把封口的符咒松开,火萤就能飞出来根据你的命令去攻击,但火萤所到之处会令一切陷于火海炼狱,为免生灵涂炭,三王子请切记,每次不能放出太多。” “谢祝融长老,本王定必记在心上。” (“第一卷迷失”全部更新完毕,下一章就要开始“第二卷风暴”了。本文纵横中首发,全本免费,支持正版吧!白保证,质量要比盗版好哟!) 第二卷 风暴 第一章 夜歌 拿了祝融长老所赠的火萤,我们在祝融长老和村民们的热情招待下吃了一顿晚膳后,轩辕红艳唤出了她的妖兽冥鸟。 我们告别了祝融长老和其他村民,往轩辕家的领地——商城出发。 商城,在那里有西平王的正王妃雅姬。 看着漆黑的夜空,想着未知的前路,一阵茫然又不安的感觉涌上心头。我努力不让自己多想,牵起白龙走上了大得跟现代短途民航机有得一拼的冥鸟的背上。 待所有人都稳坐到冥鸟的背上,轩辕红艳对着冥鸟念了一句不知什么,冥鸟缓缓地站起来,张开翅膀往上飞。它越飞越高,地上一班对我们挥手的祝融村民、烧得旺盛的火堆,渐渐地变小,最后只能看到一个小亮点。 虽然冥鸟飞得很稳,但第一次坐这种没有任何遮拦的飞行工具在天上荡,心中难免会害怕。 为安全起见,我尽量的往最中间的地方坐。白龙象是明白我的心思似的,跪坐到我身边静静地靠过来。有一个这么好的背垫当然要好好的利用,我不客气的把身体靠到白龙身上,半躺着看天上的风景。冥鸟的体积虽然庞大,但羽毛却柔软得可以,躺在上面就像是躺在一条非常柔软舒适的毛毯上一般,既暖和又舒服。 今晚没有月光,漫无边际的漆黑夜空中,洋洋洒洒地扫过一条长长的、闪耀着永恒光辉的银河;银河里璀璨闪烁的繁星就像一大把一大把耀眼的宝石,将夜空点缀得熠熠生辉。 吃饱喝足,还躺得这么的舒服看星星,在这种环境之下,睡意开始很正常的慢慢爬上来。 “离商城还远着,漫漫长夜无事可干实在是无聊,不如我们找些事情做做。”洛小橙提出建议,打破沉静的气氛。 这家伙刚才在祝融村落里灌掉了人家一大坛的酒,竟然还没有醉倒,还这么好精力的在闹腾。 轩辕红艳兴冲冲地附和:“这个主意好!” 她刚才也起码喝掉半坛酒,现在依然没有半丝醉态,实乃女中豪杰令我佩服万分。 西平王一盆冷水泼过来:“我们现在是飞在天上,什么都没有,可以做什么?” 轩辕红艳笑着说:“三表哥,你别老是这么死板嘛!天上不是有漂亮的星星吗?还有!”她不知从哪弄出来一个葫芦,晃了晃,“我这里还有一壶从村落里带出来的酒,怎么说什么都没有?哎!浮云,唱一段歌来给我解解闷!” 又吃又拿的,只能说祝融长老真是太好客了! 浮云看了轩辕红艳一眼,不紧不慢地地说:“小姐,你上次不是说过属下唱歌太难听,要属下以后都不要唱吗?你忘了?” 轩辕红艳两眼一瞪腰一叉,说:“我有这样说过吗?肯定是你记错了!我不管,你如果不唱的话,我就马上把你从冥鸟的背上扔下去!” 耍赖皮,威胁恐吓,想不到轩辕红艳欺压下属也挺有一手的,不愧是与西平王亲近的表妹。 浮云无奈地就范:“好吧,小姐,那我就唱一段吧。” “考槃在涧,硕人之宽。 独寤寐言,永矢弗谖。 考槃在阿,硕人之薖。 独寤寐歌,永矢弗过。 考槃在陆,硕人之轴。 独寤寐宿,永矢弗告。” 浮云的歌声一出,我不禁的觉得纳闷万分:不是说他唱得难听的吗?但在我听来,他的歌声很不错啊,比起我那个年代的那些唱得上气不接下气、象死狗哼哼般的所谓“歌星”好多了,起码我能听清楚他唱的每一个字——虽然我根本就不明白歌词想要表达怎样的意思。 浮云唱了一段,轩辕红艳马上喊停:“浮云,你这歌唱得一点进步都没有,还是这么难听,以后还是别再唱了!” 浮云还是用不紧不慢的声调说:“是的,小姐。” 看来轩辕红艳是经常这样折腾他的,折腾多了也就习惯了,反正这头说你唱得难听别唱,那头又会命令你再来献丑,随便应和一下就算了。 浮云这种不紧不慢、波澜不惊的性子欺负起来也没什么意思,于是轩辕红艳不再为难他,说:“接下来就让我唱一曲吧。” 她把酒葫芦向浮云抛过去,然后站起来唱: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凄凄,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 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 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又是不知道歌词是在说什么的,不过,总有“伊人”二字出现,应该是和美女有关的吧? 虽然早知道轩辕红艳有一把好听的声音,但当她开口唱歌,但我还是被她那宛如出谷黄莺般的动听歌声所震撼。 天籁之音,怕且也只不过是如此! 如果可以把她拐带到我的那个世界,放到娱乐圈去发展的话,一张比长今还要好看的脸再加上一副甜美的歌喉,影视歌三栖顶流天后指日可待啊。 一曲歌罢,轩辕红艳把目标转移到我身上,说:“桔子,你也来唱一曲吧!” “我?”本来躺得舒舒服服、睡意浓浓的置身事外看热闹的,给她这么一转移,所有人都把目光聚集过来。早知道我就不坐在一个这么中央的位置,现在好啦,成为众人的焦点所在了。 我赶紧坐直身子,有些不自在地说:“不行,我不会唱歌,而且还唱得很难听。” 说的基本是事实,我唱歌的调跑得厉害,以前在家里每次开口唱歌,只要老弟在家的话他肯定会摆出一副痛不欲生的表情,捂着耳朵惨叫求饶:“姐,求你别唱了,再唱会弄出人命的。” 轩辕红艳走到我身边说:“你一下子变得这么谦虚我真不习惯。”她挽过我的手臂摇晃起来,“行啦,我知道你一直都唱得很不错的,来嘛,来嘛!” 轩辕红艳对我使出撒娇这一杀手锏,实在是不好无情地一口拒绝。我为难地低下头,很是纠结。真的要唱吗?我怕我那难听的歌声会把在座的各位给谋杀了。 “桔子,我也很想听听你的歌声。”西平王开口了。 伏火龙也搭过话来劝说:“桔子,你不是一直都很喜欢唱歌的吗?就唱一段给大家听听吧。” “这个……” 虽然是有点为难我,但既然你们都不怕死的一定要听我的歌声,那我只得豁出去奉陪到底了。唔,该唱哪首歌来折磨他们的耳朵才好呢?想了一会,有了! 对着无穷无尽的夜空,飘在上不能够着天、下不能踏着地的半空里,忽然觉得人存在在这浩瀚的宇宙中,根本就象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在这种环境里,我一下子想起了李宗盛所唱的那首“凡人歌”,这可是我可以记得起全部歌词的其中一首歌。 我深吸了一口气,开始唱: “你我皆凡人, 生在人世间。 终日奔波苦, 一刻不得闲。 既然不是仙, 难免有杂念。 道义放两旁, 利字摆中间。 多少男子汉, 一怒为红颜。 多少同林鸟, 已成分飞燕。 人生何其短, 何必苦苦恋。 爱人不见了, 向谁去喊冤。 问你何时曾看见, 这世界为了人们改变。 有了梦寐以求的容颜, 是否就算是拥有春天?” 唱罢,我悄悄的擦了一把汗,还好,这次走音走得不是很厉害。不过,怎么四周一片死寂?糟了,是不是都已经给我难听的歌声谋杀了?早说过我不会唱,早告诉过他们我唱得难听,还是偏要把我这只鸭子硬赶上架,这下是自找苦吃了吧? 静了好一会,终于听到伏火龙的声音:“桔子,这首歌的词和曲都是特别的与众不同,你是从哪里学来的?” 轩辕红艳接着说:“对,这首歌的调子和我所听过很不相同,而且那词写得很不错。我也很想知道你是从那里学来的。” 洛小橙也插过话来说:“小姐,怎么这首歌以前从来没有听你唱过?” 我有些意外地看着他们,竟然没有人批评我的歌唱得难听?心里忍不住的一阵得意,看来我的歌艺是大大的进步了!但,得意归得意,我还是不能说实话,就算我说实话告诉他们这首歌的真正来源,他们也不会相信。 于是,心不跳脸不红的对他们说:“最近发生了不少的事情,我便有感而发的作了这首曲。新作的,你们当然没有听过。”呵呵,反正我在怎样乱扯,李宗盛也没办法为了版权的问题把身在古代的我告上法院。 听我这样说,洛小橙和轩辕红艳几乎同时叫起来:“是你自己作词谱曲的?” 我装出肯定的样子,然后心虚的点了点头。 大家虽然看起来都是一副不相信的表情,但也没有继续为这个问题讨论下去,因为,轩辕红艳转移了目标,正在起哄要她的三表哥为大家献唱一曲。 我也很好奇想知道西平王唱歌会是怎样的,他的声音带有磁性,唱起歌来应该很好听的。可惜,无论轩辕红艳怎样使用哄、骗、撒娇等伎俩,他都不为所动,坚决不唱;还把这任务轻轻地一推,推到了伏火龙和洛小橙的头上去。 伏火龙没有推辞,站起来笑着说:“光是唱曲也甚是无趣,不如由小橙来唱,我从旁奏乐吧。”说罢,他从怀里拿出一支箫,放到唇边吹起了悠扬婉转的乐声。 又是一个意外发现,想不到伏火龙的身上除了兵器,还会有乐器。 乐声响起,洛小橙这时候也开始唱了。 原来他唱歌也唱得很好听,他的声音唱起歌来绝对要比现代的古帅哥唱得要好。当然,我不是说古帅哥唱得难听,而是在有对比的情况下,还是洛小橙的歌声更胜一筹。 (哇哈哈,又是暴露年龄的一章。凡人歌,有人记得这首歌不?大家可还记得当年唱歌的古校长?) 第二卷 风暴 第二章 心事 风不时地吹起伏火龙和洛小橙的长发,衣诀也随风飘如行云、动如流水;听着动听的歌声、悠扬的箫声,在无边的夜空与点点星光的映照下,眼前这幅恬静优雅的画面,美得如镜中花、水中月般的不真实在。看着他们两人精彩又有默契的表演,我不禁沉醉其中。 一曲唱罢,所有人都拍掌叫好。 经过一轮的曲艺表演,我本来浓浓的睡意全都跑光了。再看看其他人,虽然他们已经安静了下来,但看起来都很精神没有睡觉的意思,此时正在分享轩辕红艳从祝融村子里带出来的那壶酒。 之前听洛小橙说还要大半夜的时间才能到商城,我想,既然大家都睡不着了,是不是应该要趁此机会要轩辕红艳教我一些简单的防身法术?到了商城以后就得要全力为进王都的事而忙,没有空闲工夫做其他事情的了,前路充满了各种未知的危机,学一些法术说不定在危急关头可以自救。 本来是打算学点功夫的,但想到象我这种杀鸡都没力的花拳绣腿资质,肯定在短时间内是学不到有效的、真正可以防身的功夫。而且,法术看起来是不怎样需要大的力气就能运用的,应该会比功夫容易学吧? 打定了主意,我拉过轩辕红艳直接跟她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她很乐意且爽快的马上答应了。 我有些不放心的再三罗唆:“红艳,法术难不难学啊?你都知道我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和法力,你千万千万别教一些难学复杂的法术,我学不来的。” 轩辕红艳拍着心口保证说:“行了,我会教你最基本易学的法术,一下子就能学会的。” 半个时辰……一个时辰……一个半时辰…… 在我不知第几次念错到现时为止所学到唯一一句咒语的时候,完全被我打败的轩辕红艳,终于消耗尽了最后半点耐性,忍无可忍地叫起来:“桔子,怎么你这么笨!连最简单的咒语都不会念!” 想不到法术这么难学,完全和想象中的不一样。 我象个泄了气的皮球,焉焉地说:“对不起红艳,我真的是太笨了。” “算了。”轩辕红艳的语气软了下来,“这也不能怪你,你什么都忘了,当然会连念咒的方法都忘了。不用急的,慢慢来吧。” 旁边看似忍耐了很久的伏火龙终于忍不住开口问:“桔子,你为什么会忽然冒出要红艳教你法术的念头?” 我很老实地回答:“以备不时之需,危急关头用来自救防身。我什么都不会,每一次有什么事发生帮不上忙只能躲到一边等别人来救。我觉得自己很没有,老是在拖累大家给大家添麻烦。” 伏火龙拍了拍我的头说:“真是一个傻丫头!为什么要这样想呢?你是我的妹妹,我当然是有责任保护和照顾你的。还有啊,你老是有出乎意料的鬼主意,我的妹妹这么聪明怎么会没用,怎么会成为大家的拖累和麻烦呢?” 洛小橙一脸恍然大悟之色,说:“原来小姐你是这样想的啊?不过小姐,你不一定要学法术的嘛,我可以教你一些简单有效的功夫来防身。” “真的?”我的双眼闪闪亮的充满了希望。事实已经证明我没有学法术的天份,学功夫或者会好一点点吧? “小橙,马上教我!” “好!”洛小橙站了起来,拔出身后那把大剑握在手中,“小姐,我先把基本的剑招耍一次,你看好了!” 只见他虎虎生风、毫不费劲的耍起剑来,他轻松潇洒地耍完一套剑法以后,单手提着剑把剑递过来给我说:“小姐,你来试试看。” 我“哦”了一下,赶紧伸出双手去接剑。 洛小橙刚略把手松一下,剑的重量才压了一点到手上,我就一个跄踉几乎要摔倒。还好洛小橙够机灵,反应很快的把剑提起来,我才不至于拿不住被剑砸到。 一旁的伏火龙略带责怪的语气说:“小橙,别再教小姐功夫了。” 他拉着我坐下来继续说:“桔子,你不要再搞这么多令人看着心惊胆跳的事情了。哥哥答应你,就算是拼了命也一定会保护好你,绝对不会让你受到半点伤害的,这样行了吧?” 这还不是一样要躲到一边等人来救,完全处于被动状态?当然是不行了!如果一个不小心又走散了只有自己一个人那怎么办?我又不是公主,不可能那么幸运的每一次都有王子出来拯救啊! 我正想继续争取学防身功夫的合法权利,却被人从后一下子抱住,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后靠,靠上了一个温暖结实的胸膛。 西平王的声音从后传来:“你要学功夫的话,我迟些时候再慢慢教你。别再闹了,时候不早,大家都去休息吧。” 这里权力最大的那个开口说话了,其他人都没有任何意见的各自找了个不同的角落休息去了,除了轩辕红艳。 她阴阴地笑看着我们,说:“完全明白!三表哥,我可是什么都没有看到哦,你和桔子在这里慢慢的培养感情,我不会妨碍你们的好事的。” “红艳,你胡说什么!”我的脸不由得一红。 她朝我扮了个鬼脸,说:“我先去去睡了,三表哥,别浪费陪伴佳人的机会啊。”说完,在我要出手揍她之前快速地闪到一边去。 我瞪了西平王一眼,有点愤愤不平地说:“小西,都是你的错,害我给红艳笑话了!” 西平王轻轻地笑了笑,把我抱得更紧。 “桔子。” 他把头挨在我的肩膀上,附在我的耳边轻声地说:“你在歌中唱到‘你我皆凡人,生在人世间’,那么在你的心中,我是否也只是一个凡人?” 我想了想,指着头顶上的星空说:“你看,人其实就象天上的星辰一样,都有属于自己的那份光芒。虽然有一些星星会明亮些,有一些星星会暗淡些,但无论是明亮也好,暗淡也罢,这广阔无垠的天空不会因为它们的消失或存在而改变,依然是日落日出、昼夜交替的永恒不息。人生存在这世上也一样,每一个人都要经历生老病死这一生命历程,不会因为你是至高无上的君王,或是无权无势的平民而有所不同。” 听完我的话,西平王静默了片刻后问:“这就是你所认为的‘问你可曾看见,这世界为了人们改变’?” 一怔。想不到他会这么留意歌词,而且记忆力这么好只听一次就能记下来。我以前可是不知道听了多少遍才能把全部歌词记住的。 我回过神后笑了笑说:“没错。或许你会认为是自己的力量改变了这个世界,但,究竟是你的出现改变了世界,还是根本就是天运既定的命数令你出现到这世上,在既定的时候代天执命?又或者,就算没有没有你的存在,天道的轮回也会选择其他人去执行天命?” 西平王有些惊讶地问:“照这样说来,在你的心中,你是认为无论谁都有可能成为执行天命的君主?”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肯定地说:“对,天下的众生皆是平等。贵贱之分,都只是人自己弄出来困着自己的牢笼。其实,不论是富有还是贫困,是美还是丑,是贵族还是平民,是权倾四野还是一无所有,到最后还是一样的尘归尘土归土,三尺土地就是每一个人最终的归宿。” 西平王听了我这番话,思索良久才说:“桔子,现在的你,和我记忆中的你完全不一样。现在的你,象是看透了一切对所有的事情都能淡然处之,难道失去所有的记忆,真的会让一个人的性格也完全改变?” 我心中一惊,定了定心绪,然后故作镇定地问:“我和以前不一样这个问题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西平王摇摇头说:“不重要。” 我心有不安地低下头,说:“小西,如果我不是伏家的小姐,不是法力高强的诛邪天君,身后也没有强大的家族势力作为后台,只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平民女子、普通凡人,你还会象现在这样对我好吗?” 西平王撩起我的一缕黑发,缠绕到指间摆弄着说:“没有‘如果’,你就是你。” 这不是我想要的答案,但也没有继续问下去的必要。 “桔子。”他的语气变得严肃,“无论怎样,我都要当最亮的那颗星,即使是改变不了世界,我也要成为天运既定的变数执行天命。我绝不会当一个任由命运摆布的凡人,桔子,你会助我吧?” 心头微微一震。抬起头望向他,只见他的双眼在星光下闪烁出无比的坚定。这种目光,透露出对权利渴望与志在必得的野心。 我是谁?我只是一个被命运捉弄着、任由命运摆布的倒霉凡人。对着他提出的问题,我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只能选择低头沉默。 我没有回答,西平也没有追问,我们都不再说话,耳边只听到不时拂过的风声和冥鸟拍动翅膀的声音。 我靠在他的胸前,静静的听着他那有节奏的心跳声,听着他在我耳边的呼吸声,感受着他这一刻带给我的温暖。明知道这温暖不会长久的属于我,但孤寂的心还是希望可以多靠一会。 如果,他不是一个身上背负着太多大志、理想和野心的人;如果,我是真正的伏桔子,伏家的诛邪天君;如果,我们不是相遇在这个时空,或许我和他的路会走得更远一些。 可是,正如他所说,一切都没有“如果”,我只能看着自己慢慢的陷入感情的旋涡,然后等着受伤的那一天再慢慢地爬出来,躲到一边去让伤口自然愈合。在爱情路上受过那么多次的伤害,还是不懂得控制自己的感情,还是以为不去想不去深究问题就会不存在,我可算是笨得无人能及了吧。 (二更完成。纵横中首发,欢迎大家来看正版。看正版有什么好?正版质量有保证,正版全文免费,还能在看文的同时骚扰小白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