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府摆渡人》 第一章 我居然死了? 大一暑假,王有作已经躺在床上玩了一天的手机。 对当代年轻人来说,最舒爽的事情莫过于: 睡到自然醒,醒来玩手机,肚子空落落,心里美滋滋。 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偌大的房子只有他一个人,无拘无束,无法无天。 他仅着一条骚气的三角裤,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刷着短视频不时地傻笑。 晚餐他叫了个外卖,一天就这一顿饭,一定要吃点好的。 吃什么还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天没吃了,这一顿一定要花出三顿饭的价钱。 小哥将外卖放在门口,他从猫眼观察了一下,确定外面没人,迅速打开门,一个闪身就将晚餐拿了进来,没有人看见他光不出溜的大白身子。 酒足饭饱之后王有作熟练的打开了经常浏览的小电影网站,俨然熟门熟路。 挑来挑去,王有作选中一部文字幕的影片点开了。 男人啊,可能记不住父母的生日,可能记不住女友生日,可能记不住各种奇奇怪怪的纪念日,但是这种网址就是会过目不忘。 嗯,这方面,男人的脑子就是那么好使。 网速真溜,稍加缓冲手机就传出了那熟悉的前奏声和那熟悉的片头。 王有作忍不住小心脏快速的跳了几下,脸微微发烫,别问为什么,问就是刚才酒喝的。 咚!咚!咚!咚咚!咚咚!! 就在小电影片头演完,刚要进入火辣正题的时候,突然一阵大力拍门声急促响起,吓得王有作双手一哆嗦,手机差点没给扔地上。 他突然起身,刚要去开门,可能是大脑一阵供血不足,王有作一阵黑蒙,瞬间天旋地转,双眼一闭晕了过去,“扑通”一声倒在地板上。 迷迷糊糊中,王有作从阳间到了阴间! 他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浓雾之中,没有阳光,到处灰蒙蒙的,无边无际。路也分不清好坏,因为他现在整个人都感觉轻飘飘的,走起路来脚根本就不着地。 王有作发现两道黑影由远及近逐渐靠近了自己,走近之后才发现是两个鬼怪,青面獠牙,指爪张扬,甚是恐怖。 “你,你们是谁?”王有作毛骨悚然的问道。 “吾乃阴间鬼差,追魂。” “吾乃索命。”两个鬼差道。 “什么?”王有作大吃一惊,自己居然来到了阴间。 “难,难道,我死了?”他惊恐的问道。 “既然来到了这里,定然是死了。”索命答道。 “哦不!!!” 想到雪碧可乐快乐水,想到小姐姐大长腿,想到还没亲过女人的嘴,更没出轨劈过腿,一阵深深的悲哀之感涌上王有作的心头。 “不过,我们为什么没有收到这个人的索命信息?”索命转头向追魂问道。 追魂在口袋一阵摸索,终于,他掏出了一部手机。 王有作看到鬼差拿着手机,双眼瞪成了铜铃。 “我了个大去,鬼也用手机?”他心中一阵腹诽。 追魂拿着手机巴拉了半天,抬头说道:“我也没有收到他的勾魂信息。” “这就奇怪了,那这个人的魂魄怎么跑来了?”追魂索命都搞不清楚状况。 “要不给判官打个电话吧?”追魂说道。 “还,还能打电话?两位大哥,你们不是在玩我吧?告诉我,我一定是在做梦,对不对?”说着,王有作对着自己的胳膊又是掐,又是咬,认定自己是在梦中,想要让自己赶快醒过来。 索命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嘟嘟几声之后,对面传来声音。 “喂?” “崔组长,我是追魂。” “什么事?” “我们抓着一个闯入冥界的鬼魂,可是我和追命都没有收到信息,想请示一下该怎么办?”索命恭敬的问道。 “什么样的鬼魂?”那边问道。 索命转头看了一眼王有作,他还正用双手在一下一下的呼脸,边呼边说:“快醒过来,快醒过来!” 索命脸一抽抽,对电话说道:“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 “问问他叫什么名字?”电话那头也是一阵头大,什么叫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楔他娘的,这两个鬼差还能不能用。 “喂,你别打了,我问你,你叫什么名字?”索命问道。 王有作停止了自我掌嘴,脸都肿了。 “我,我叫王,王有作。”他嘴巴高肿,说话都不利索了。 索命对着电话说道:“崔组长,他不说名字,只是一个劲的说‘我有罪’。” “既然有罪,就拉去砍了吧。”说着那头就要挂电话。 “王有作,王有作,我叫王有作!”王有作都快吓尿了,歪着个嘴张牙舞爪的跟追魂连说带笔画。 “索命,我听他好像是说,他叫王有作。”追魂说道。 王有作一个劲的点头。 索命一愣,赶紧对电话喊道:“组长,组长,错了,这个人叫王有作。”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痛骂,连个名字都能搞错,还当什么鬼差,还怎么追魂索命,这得造成多少冤假错案。 索命拿着电话一个劲的点头哈腰,头上冒出森森鬼气,不断的用手擦着。 “你等着,我问问秦广王。”电话的那头的生死判官崔玉没好气的扔下一句话。 索命拿着手机,幽怨的盯着王有作。 秦广王为冥界第一殿阎罗王,此时他正拿个只能手机玩游戏,一边玩一边打爆粗口,咒骂那头水平太菜坑队友。 崔玉站在一旁,等着秦广王打完一局之后,才上前问道:“部长,追魂索命说是抓到了一个没有死亡信息的鬼魂,来电话请示该怎么处理。” “叫什么名字?”秦广王准备再开一局,懒懒的问道。 “说是叫什么王有作。”崔玉回答道。 一听到王友作的名字,秦广王一个激灵跳了起来,问到:“人在哪儿呢?” 崔玉说:“被追魂索命逮住了。” “放肆,他是老子请来的!”秦广王怒斥道。 第二章:地府有副对联 “您,您请来的?”崔玉疑惑的问道。 “废话,否则凭追魂索命那两块货能抓住他的幽魂?” 崔玉鬼脸一红,感觉臊得慌,毕竟这两个鬼差都是自己的手下,领导质疑自己的手下,也就是质疑自己啊。 “快去给我把人接来,你亲自去。”秦广王命令道。 “是!”崔玉道。 出了门,之间崔玉对着电话吼道:“还不快带来!!!” “得令!” “等等,路上要给我好好招呼他。” “收到!”索命隔着电话,一个立正姿势说道。 这话就有歧义了,可以好好招呼,也可以好好“招呼”。 追魂索命不明就里,听着崔组长的语气,以为他们俩无意间逮了一条大鱼,两鬼抖擞精神,乐乐呵呵的押着王有作往冥司府走去。 小兵手里没好货,追魂手里的老年机手机,声音巨大,刚才他和电话那头崔玉的对话,王友作听的一清二楚。 自己居然是被秦广王大人请来的,那自己应该就是安全的,或者说来者是客,想到这里王友作心里稍感安慰,不再那么紧张,眼睛也明亮了起来。 作为鬼差,他们本可以施展本领带着王有作的鬼混顷刻穿越冥界的无边漫漫路,但是他们既然接到指示要好好“招待”他,那就不能让他这么舒服的报到,于是二鬼差带着王有作走上了常规鬼魂来到阴间时要走的路线。 路上,王有作看见沿途有许多游游荡荡的鬼魂,四处飘荡,没有方向。 他忍不住好奇,问追魂索命道:“那些鬼魂看起来干干巴巴的,麻麻赖赖的,一点都不圆润,难道阴间也有要饭的吗?“ “别他么阴间阴间的叫,这里叫幽冥府,说阴间多么吓人,再吓得死人都不敢来了怎么办?“追魂没好气的强呛到。 王友作翻了个白眼。 索命笑着说到:“那不是要饭的,那些都是流荡鬼“ 鬼魂有两种,一种是阳寿尽了的鬼魂,叫做寿终鬼,这种鬼必须去阴司报道点卯、听判,排队等候下一次轮回转世。另一种是阳寿未尽或者是在人间因为意外或者非自然死亡的,叫做短命鬼,也可以叫做枉死鬼。 这种鬼要是愿意去阴司,就住进枉死城,和寿终鬼一起听判转世,要是不愿意去,就会在阴间大地四处流荡,成为流荡鬼。 直到他们的阴寿(阴寿,就是生前剩余的那部分阳寿。)殆尽,便等待着阎罗王的审判,等候处理结果。 王友作跟着追魂和索命,来到一处独屋,独屋屋顶尖尖,门洞椭圆。 “这,这不就是个土地庙吗?“王友作心思到。 在独屋里,一个瘦矮老头将一卷资料递给追魂。 “这是王有作的资料,小神奉命收集好了,劳烦两位鬼差带给判官大人,以备存档。“瘦矮老头恭敬的说到。 追魂索命接过王友作的资料,放进口袋,就领着王友作出了门。 出门后,鬼差带着他令转了一个方向,走向了另一条路。 这条路上非常寂静,静的出奇,静的吓人,路两边荒草萋萋,一片荒凉凄惨景象。 再往前走,王友作发现正前方似乎有一点亮光,而除了这一点亮光之外,此时身边都是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王友作心里害怕寻思到: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黄泉路吧? “请问两位鬼差大哥,我们现在就是走在传说中的黄泉路吗“王友作战战兢兢的问到。 “这不是黄泉路,这是通往鬼门关的路叫做暗影路。“追魂答到,“真是没见识!“ 末了他还揶揄了王友作一句。 “靠,再有见识谁他么能见识这个啊?“王友作心里暗骂道。 追魂似乎能听到他的心声一般,抬头瞪了他一眼。 王友作跟着追魂索命不知走了多久,仿佛这条路一直没有尽头,让人越让人心生无尽的绝望。 终于他们走到了亮光的地方,这里就是鬼门关。 王友作抬头上望发现有一座高大的牌楼竖在他的面前,黑色的牌楼上方书写着三个刺眼的白字:鬼门关。 下边门洞两旁,悬挂着一副对联 上联:阳间三世,伤天害理皆由你。 下联:阴曹地府,古往今来放过谁。 横批:你可来了! 王友作不禁一个哆嗦,浑身鸡皮疙瘩。 “今天这是来鬼门关了!“他在心里自己跟自己说到。 鬼门关两旁都是由一大群手持刀枪鬼斧的无头恶鬼把守,领头的鬼差名叫无思,是一个一点情面都不讲的鬼差。 凡是过鬼门关的人,都要交出身上所有携带的东西。 王友作正在门楼下好奇宝宝一样四下打量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嘈杂的吵闹声。 原来是一个活着的时候是黑道大哥的魂魄,正在与鬼差争吵,在阳间他一贯横行霸道,作恶一方,无人敢惹,死后依旧发飞扬跋扈。 他是被自己的小弟和自己的女人联合害死的,他死后,两人觉得对不起他,给他烧了不少好东西,大金链子小手表一天三顿小烧烤,精玉镯子贵皮包午夜两杯贵赖茅,样样不少,悉数给他带着上了路。 此时守门鬼差让他将东西留下,他不愿意,于是与鬼差吵闹了起来。 都说鬼怕恶人,他来到阴间也是一副恶人嘴脸。 听到吵闹,无思走了过来,问明缘由之后,阴冷冷的说了一声:“斩去双手。“ 众鬼差一声令下纷纷动手行刑,顷刻间人间恶霸双手被斩下。 魂魄致残的后果,就是即便转世为人,也会一出生就天生残疾,并且这种残缺的魂魄无法补全,会跟着他永生永世。 凄厉的惨叫在阴间大地四处飘荡,引得流荡鬼回头张望。 正所谓,金钱再多命难留,进去容易回去难。 人间常说,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其实即便死去的人带着万贯金银,走到鬼门关这里也要尽数留下,一身孑然的过关。 看到这一幕王友作不禁一阵肉颤。 过了鬼门关,才是黄泉路。 黄泉路路面宽阔平坦,依旧没有阳光普照,路两旁依旧是无边无际的黑暗。 路边上,盛开着只见花开不见叶,花叶生生不相见的彼岸花。 它们的花瓣呈现出各种各样的颜色,闪烁着各种各样的光芒,这些光芒照的黄泉路一片死灰状。 这种光芒不断变化着,先是由若变强,再由强变弱,正与从月亏到月满再由月满到月亏相当。 众所周知,天上一天,人间一年,而阳间一天,便为阴间一月。 黄泉路虽宽,但是走在黄泉路上人也非常多,拥拥挤挤,熙熙攘攘。 路上什么人都有,谁也不管谁。 一路没有饭店补给,没有旅店住宿,吃无吃处,住无住处,一会儿冷一会热,一会儿刮风一会儿下雨,行走在黄泉路上的众鬼魂被折腾的无比凄惨。 王友作跟着追魂索命两位鬼差也行走在黄泉路上,他也经受着和其他鬼魂同样的经历和痛苦。 正所谓,黄泉路上无贵贱,金钱再多都枉然,有老有少数不清,凄凄惨惨无人管。 也不知道在黄泉路上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王友作感觉这条路仿佛无边无际没有尽头,正在他饱受折磨无比绝望的时候,一条大河横亘在他的面前。 第三章:三生石畔望乡台 这条河叫做无奈何,河面宽阔无比,水深不见底,血水盈岸,恶浪滔天。 有一座桥飞架河上,是谓奈何桥。 奈何桥分上中下三层。 上层为红色,走的是善人。 中层为玄黄色,走的是善恶参半的常人。 下层为黑色,桥面浸没于血水之中,血水中毒虫窜动,伺机钻入魂体,桥头更有恶狗撕咬,这层走的都是作恶之人。 “给你个机会,自己选择走哪层吧。”站在桥头,追魂索命对王有作说道。 “自己选?”王有作一阵差异。 王有作自认为不是一个纯种的善人,流浪猫流浪狗的从来都没喂过,更没收养过,路边乞讨的乞丐讨钱讨到他面前,他也总是匆匆走过,细想起来,自己还真没做过什么善事。 他主动选择了放弃走第一层。 但他也绝非是一个恶人,欺男霸女,剑淫掳掠之事也从来没做过,也不敢做。 自己选,傻子才选第三层。 人间十九载,功过参半吧,于是他走向了第二层。 这次追魂索命没有在前面领路,而是跟在他的后面,就在王有作走到桥中间,前不见桥头后不见桥尾之际,突然身子一晃被人猛地推了一把。 王有作瞬间失去平衡,一头往奈何桥第三层扎去。 “卧槽你大爷!” 话音刚落,就“扑通”一身跌进血水当中,他挣扎着爬起来,血水齐腰深,好歹淹不死。 站起来之后他对着正在二层狞笑的二鬼差就破口大骂。“哈哈,我们头儿说了,路上让我们俩好好‘招呼’,怎么样小子,这招呼还行吗?” 追魂索命一副小鬼得志阴谋得逞等着看好戏的样子,它们笑的獠牙外露,比哭都难看。 王有作还没骂上几句,就突然感觉泡在水里的下半身剧痛难忍,仿佛有成千上万的蛆虫正在往自己身体里钻,一会儿又感觉有满身的蚂蚁在裹着他撕咬,又疼又痒。 他顾不上再骂鬼,手脚并用往桥头挣扎。 不知脚下有什么东西将他绊了一下,他又一头扎进无奈何的血水当中,他发现水中密密麻麻浮动着万万亿亿的鬼虫。 这种虫子长得就像小一号的蝌蚪,大头小尾,但是它的头却是一个骇人的鬼头,头上有毛发,嘴里两排尖牙全是黑的,锋利无比,要在身上就不松口,咕咕的吸收人体的阴气。 王有作大惊失色,加快速度奔跑,全身已经被血水浸透,每一处裸露的地方都密密麻麻排满了鬼虫。 二层的鬼差乐的哈哈大笑。 前路仿佛永无尽头,王有作的力气越来越小,眼看就要撑不下去了,突然他发现桥头出现在眼前。 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爬上了桥头,终于来到了无奈何对岸,追魂索命早就已经等在这里。 一上岸,王有作完全变成了一个黑鬼,脸上身上密密麻麻扎满了鬼虫。 一离开无奈何的血水,那些鬼虫失去根基,牙齿松动纷纷掉落,在地上锤死挣扎。 王有作痛苦的挥舞双手,不知道该拂向什么地方,少时,鬼虫全部掉落,他的皮肤血肉模糊,被咬的稀烂。 他眼神狠毒的盯着幸灾乐祸的追魂索命,二鬼差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望向别处。 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这是在人家的地盘,王有作忍了下来。 “看来你也没做多少恶啊,否则早就葬身鬼虫口中了。”索命咕哝一句,疑惑的看了一眼他,然后继续前行,王有作无奈,跟着他们继续前行。 过了奈何桥,便是通往鬼国京都酆都城的路,名为“迷茫路”。 迷茫路的左边立着一座高台,名曰望乡台。 台下立着一位绝世美女,她就是孟婆。孟婆跟前立着一口大锅,大锅底下燃着森森绿色鬼火,熬着能抹除人生前一切记忆的孟婆汤。 追魂索命递上王有作的资料,孟婆接过看了一眼,然后好奇的转头看向王有作。 “他就是王有作?”孟婆开口问道。 “正是,我俩抓的。”追魂自豪的炫耀。 孟婆内涵的笑了。 “他怎么变成了这副鬼样子?”孟婆又问。 “这是什么话,他本来就已经是鬼了嘛,哈哈哈。”追魂打着哈哈说道。 孟婆一副同情的眼光看着追魂索命,仿佛在看两个死鬼。 “喝碗汤,解解渴吧。”索命转向王有作说道。 这一路没吃没喝,一直在走路,刚才又在无奈何中锤死挣扎了一番,王有作早就渴得嗓子起火了。 他拿起大勺舀了一勺香喷喷的孟婆汤就要往嘴里送。 突然,一双手拦住了他,王有作抬头一看,是孟婆。 孟婆说:“你不能喝这个。” 王有作:“为什么?” 孟婆:“你的记忆还不能被抹除?” 王有作:“啊?抹除记忆?你,你是!这,这是,孟婆汤?!” 孟婆:“你以为呢?” 王有作:“可我真的渴了。” 孟婆从旁边另一口大缸中舀出一瓢水,递给他,“喝这个吧。” 王有作一把接过,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干,然后深深的呼出一口气。 “上台上去看看吧。”孟婆对他说道。 王有作看了一眼左边的望乡台,他现在知道自己已经是死了,要说对花花世界没有留恋,那是假的。 但是既然已经死了,他却特别想知道人间亲友知道他死去后都是什么反应。 于是王有作一步一步的登上高台,一上台顶,穿过一层结界之后,王有作看到眼前出现了一副画面,正显示的是他的家,那个刚才他还在舒舒服服躺沙发,上网看片打游戏的家。 他看见自己正躺在客厅当中,还是那个家,还是那个他,还是那身小裤衩,还是那个渣,只是此时,他已经凉了。 画面中多了一个女孩,女孩正抱着他的尸体痛哭流涕。 她在说着什么,但是王有作听不见。 女孩是谁,王有作也看不清。 “至少,有人为我哭泣。” 王有作叹了口气,一股悲凉浸透心底,缓缓的走下高台。 第四章:阎王玩游戏 迷茫路的右边立着三生石,宽高数丈,王有作走过去,发现上面记载着他在阳间十九年所做的一切事情,甚至包括撸管多少次都记得清清楚楚。 说迷茫皆迷茫,不知魂归何方,只因做事欠思量。 面对三生石王有作臊得慌,因为他发现自己这十九年以来居然一事无成,没有任何拿的出手的作为,可悲可叹,可怜可惜。而三生石上从他十九岁之后的文字,却密密麻麻模糊不清,反复记载着他后来的人生。 无功即为过,王有作无言以对前生事迹,赶紧逃离。 他告别了孟婆,和追魂索命又踏上了前进的路。 阴间路,无边无际,无头无尾,走在路上心里充斥着无尽的悲凉与绝望。 正走着,前方出现了一处极大的院子,宽大的牌匾上写着三个白色的大字:食遗处。 在高大的门两边也有副对联—— 上联为:一生该有三斗米, 下联为:多食一粒苦儿孙。 横批为:后辈无粮 过了食遗处,在一片阴风惨雾中一座城池浮现在王有作眼前,城门上书“幽冥界酆都城”五个大字。城门两旁写着“人为鬼鬼为人人鬼殊途,阴与阳阳与阴阴阳两隔”。 追魂索命把王有作领到一个叫做“内事专办”的衙门进行交接,这个衙门是由阴帅黑无常和白无常掌管,真么接纳从外面送来的鬼魂。 一进门,二鬼差就发现生死判官崔玉也在衙门内。 “怎么才来?”崔玉大声问道。 “组长,我们带他看了看沿路风光,顺便奉您的命令‘招呼’了他一下。”追魂一脸谄媚的答道。 崔玉看了一眼王有作,吓了一跳,他已经被折腾的不成样子了。 “你们怎么把他搞成这个鬼样子!” “组长,路过奈何桥的时候,我们把他推进三层洗了个澡,嘿嘿” “混蛋!傻叉!狗日的······”崔玉一愣,坡口大骂起来。 追魂索命被直接领导骂了个狗血喷头,大气也不敢喘一声,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难道是“招呼”的不够? 旁边的黑白无常一脸爱莫能助的幸灾乐祸。 “王有作,是我没有交代清楚,让你一路受苦了。”崔玉说道。 王有作受宠若惊,他一个阴间判官,居然给自己道歉。 “没有没有,两位鬼差大人一路上挺照顾我的。”王有作说道。 “哼,他俩算什么大人!”崔玉气愤的白了追魂索命一眼。 “两位阴帅,带王有作去洗漱一下,换身衣服,一会儿我带他去见秦广王。”黑白无常领命,带着王有作到后堂梳洗更衣。 不时,王有作梳洗完毕,一身清爽的走了出来,一个翩翩少年郎映入众鬼差眼底。 崔玉没有耽搁,带着王有作就赶紧来到第一阎罗殿,秦广王的生死殿。 阎罗殿上,秦广王高高在上,斜躺在宝座上百无聊赖的玩手机。 一个鬼差奏报:“报告大王,崔玉带王有作前来觐见。” 秦广王一个咕噜爬了起来,坐在宝座上正了正身子,捋了捋衣服,将手机揣进口袋,一副威严的样子说道:“宣。” 崔玉带着王有作走进大殿,第一次进阴司,一副好奇的样子四下打量。 崔玉小声在他耳边提醒道:“注意点,别东张西望的。” “王有作,你乃天作之选,地管之人,今宣你入阴司报道,任职三界执法司,你可有异议?”秦广王故作威严的说道。 王有作一脸懵逼道:“大王,你说的是人话吗?” 秦广王:“当然不是。吾乃鬼王,说的当然是鬼话。” 王有作:“呃······,那大王,鬼话能信吗?” 秦广王:“鬼话不可信。” 王有作:“那······” 秦广王:“但我的鬼话可信。” 王有作:“大王,咱能简单直接点吗?” 秦广王从宝座上一个跟头蹦了下来,一下一下点着王有作的脑袋说道:“你成公务员了,你有意见吗?” “没意见,没意见。”王有作被秦广王的手指头戳得下意识的回答道。 “嗯,那就好,崔判官,带他去办理入职手续吧。”秦广王一副阴谋得逞小人得志的样子。 “是,秦广王大人。”崔玉恭敬的应道。 “等等,大人,我有一事不明。”王有作感觉自己被下了套。 “什么事?” “执法部是干什么的?听起来这么高大上,不会是城管吧?” 秦广王一脸黑线,思索了一下,说道:“类似于你们人间的警察。” “那我以后要留在幽冥界吗?”王有作还是万分留恋花花绿绿的大千世界。 “不,你主要负责人间业务。”秦广王淡淡的说道。 王有作一阵激动,问道:“这么说,我还能回去?” “当然。”秦广王淡淡的说。 “我还有一个问题。” “你问题真多。” “为什么选我?” “开会定的。” “开会?谁开会?” “当然是神仙开会。” “呃······” “行了,别哔哔了,赶快去办理入职吧。”秦广王催促道。 王有作无奈的接受了现实,转身跟着崔玉要走。 “等等。”秦广王拦住了他。 他大步走到王有作跟前,从口袋里掏搔着什么东西,王有作以为他要送自己什么礼物。 突然一个手机怼在他的脸上,只听秦广王说道:“这个游戏,你能帮我打一下吗,这关我过不去。” 王有作一脸黑线,这个看起来威严的秦广王怎么这么不着调。 打游戏可是王有作的强项,接过手机一顿神操作,看的秦广王目瞪口呆,连连叫好。 “虐他,虐他,给我使劲虐他,太上老君这个牛鼻子老儿,得了个神器整天拿我练枪,弄死他,替我弄死他!” 看游戏的秦广王比打游戏的王有作都激动。 崔玉多次提醒秦广王时间差不多该出发了,总是被他不耐烦的打法掉。 接下来,王有作替秦广王虐遍三界,打得各路人鬼神纷纷下了线,不跟他玩了,他们下线后都聚在游戏群里骂秦广王,非说他开外挂,作弊,丢鬼脸。 秦广王却开心的手舞足蹈,说王有作帮他出了口恶气。 “小伙子,办理完入职后没事来串门,教我打游戏啊,带我装逼带我飞。”秦广王拍着王有作的肩膀说道。 突然他转头说道:“来人,给我拿一部新手机来。” 鬼差颠颠的从后堂拿出一部展现的智能手机,秦广王接过,递到王有作手上。 “新员工嘛,先给你发部手机,随叫随到随时畅通哦。” 说着,将手机塞到王有作手里。 旁边的鬼差眼馋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要知道他们用的还是只能打电话发短信的老年机啊,不禁感慨—— 这特么差别真大! 会打游戏也是门技能啊! 第五章:万鬼杀手 王有作揣着手机,心里美滋滋。 得知自己还能还阳,又得到秦广王的认可,还谋了份公务员的工作,这特么妥妥的人生赢家啊。 执法部,虽然不知道具体是干什么的,但是听名字就很大气啊,斩妖杀鬼,降魔除怪,这在人间就是正义的警察大大啊,多么风光的职业! 跟着判官崔玉来到执法司,填写入职资料,他才知道,他的工作居然特么的是:三界刽子手! 专门负责砍头的刽子手! 刽子手可不是个什么好行当。 在古代,刽子手相貌多是丑陋无比,形象也是瘆人。他们大多为生活所迫才进入这个行业,偶尔也有世袭的,但大部分的刽子手都无后代,因为没有女人敢嫁给这种人。 这个职业非常损阴德,因为死于刽子手刀下的亡魂大多跟他们无冤无仇。 1914年,北京政府颁布《惩治盗匪法》,规定“死刑需用枪毙”。 1932年《六法全书》,再次确立“死刑用枪毙”,枪毙从此成为死刑执行的主要方式。 延续千年的刽子手这门职业,被行刑队所取代,自此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 而现在社会,执行死刑的方法是枪支和注射,一般都是由执法部门的法警或法医执行的,根本就没有刽子手这个职业。 但在阴间,这个古老的职业一直延续至今。 他想不明白,秦广王既然说自己能还阳,还阳后他去砍谁的头去,真把人头砍了,第二天警察大大还不立马把他抓取砍了啊! 怀着满心疑惑,王有作开始了三界刽子手的入职培训。 砍头是个绝对的技术活,不像电视电影里演的那样看起来手起刀落就可以的。 因为人的身体组织是很坚固的,砍头并不是看起来那么好砍,要求刽子手刀法稳、准、狠。 刽子手除了需要很强的心里素质以外,还需要练就超强的刀功。 古代刽子手,入职初期会拿冬瓜来练手,要求一刀下去正好在冬瓜中间劈成两半。 然后再用鸡鸭鹅狗来练刀,用杀动物来见血浸刀,让刀习惯血腥,渴望血腥。 最后才能上刑场砍人头。 据说最厉害的刽子手,拿一块肉下面垫一张宣纸,一刀下去,宣纸不破而肉尽碎。如果练到这个程度,就说明功夫练到家了。 古代刽子手练刀功的主要目的,是为了索贿。 同样一个人,同样是斩首,刽子手可以让他一瞬间死掉,也可以一刀不尽再补一刀,更可以慢慢把犯人的脑袋一刀一刀锯下来,死之前的痛苦全部掌握在刽子手的手中。 这种情况下,犯人家里但凡还有一点经济能力,都会行贿刽子手,目的就是为了给犯人求个速死。 于是,刽子手入职第一件事就是练刀的传统,就这么一直流传了下来。 让王有作没有想到的是,这秦广王居然让他直接用鬼魂练刀! 入职训练第一天,秦广王就命令鬼差给王有作拉来了一万只鬼。 这其中,有残害生灵的恶鬼,有吸人精髓的淫鬼,有惑人心智的魔鬼······ 王有作看着等着砍头的鬼魂,排着常常队伍,差点当场吐血。 他读过三界刽子手入职手册第一章《斩鬼篇》,阴间砍头是有规定的,如果一道下去鬼魂的头没有被砍掉的话,那这个鬼魂就不能再杀了。 掏出手机,拨通了秦广王的电话。 王有作:“喂,秦广王大人,你不是开玩笑吧?让我十天砍一万只鬼,这怎么可能做得到啊?” 秦广王:“谁跟你说十天砍一万只的?” 王有作:“难道不是吗?” 秦广王:“是一天一万只。” 王有作:“沃特法克!” 秦广王:“什么?!” 王有作:“还有的商量吗?” 秦广王:“木得商量。” 王有作:“靠!” 秦广王:“这句我听懂了!” 王有作:“挂了,干活去了。” 秦广王:“喂喂喂,干完活上线打游戏啊,带我装······” 嘟嘟嘟······ 秦广王:“沃特法克!” 在古代,刽子手行业有一个说法,叫做“刀不过百”,意思是说做这个行当在手下亡魂达到一百个的时候就要收手、封刀,不能再继续做下去了,如若不然必遭天谴。 所以古代的刽子手极少有杀过一百个脑袋的。 而接下来的十天,王有作深刻体会到了这所谓的“天谴”。 每砍到一百个鬼头,百鬼煞气便会集结成团,一齐冲击王有作的魂体,每次冲击他都要承受百鬼穿魂的痛苦,整个人都会虚脱,但只要挺了过去,他就感觉自己砍头的功力又增长了一成。 每天砍万鬼,需要承受一千次百鬼穿魂。 十天砍十万鬼,王有作需要承受了一万次的百鬼穿魂。 王有作每天不眠不休不吃不喝,除了磨刀就是砍头,终于来到了第十天。 此时,他已经承受了九千九百九十九次百鬼穿魂的痛苦,他单手拄刀,立在法场,等着鬼差将最后一个恶鬼带上来。 鬼头刀已经卷刃卷的厉害,但是经受过那么多次穿魂之后,王有作得刀工已经进入了个惊人的地步,这时候何况是一把卷刃的鬼头刀,哪怕是递给他一块没开刃的铁片他也能运功将头斩下! 突然,一阵阴风拂面,飒飒逼人,一股浓重的鬼气袭来。 王有作转头,发现阴差带着一只恶念极重的鬼混走了过来,这个鬼在阳间是个变态杀人狂,十几年来杀了七十多个人,罪大恶极。 鬼差押着他都不老实,在极力反抗挣扎。 已经到了阴间,鬼差岂容这种鬼混放肆,压到位,照着腿弯一脚,恶鬼就“扑通”一声跪在阴间大地。 由于这几天连着砍头,地上已经被鬼混跪出了一个小坑,这恶鬼不偏不倚双膝又跪了进去。 王有作走上前,大声念道: 刀杀鬼, 鬼有灵, 刀杀鬼生灵, 灵生护主人, 闲时养灵媒, 急用酒祭神, 一口祭九幽, 人死罪孽消, 一口祭九霄, 来生不做人! 一口烈酒喷到鬼头刀上,鬼头刀突然升起了腾腾黑雾。 “斩!!!” 王有作已经不是第一次挥刀时那样腿脚哆哆嗦嗦的样子,此时的他,手起刀落,干净优雅。 最后一鬼被斩杀,承受过最后一次百鬼穿魂的历练。 十天时间,王有作斩杀斩杀十万鬼。 自此,三界开始流传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名字——万鬼杀手王有作! 第六章:最后考验 刀功练成之后,王有作开始转向理论学习。 这期间,秦广王安排了一位有着丰富理论经验的老师傅教授了他关于佛道仙鬼魔精妖等等的理论知识,老师傅整天摇头晃脑昏昏欲睡照本宣科,但是王有作却学的无比认真,这些知识对他来说都无比的新奇。 老师傅在上面讲,王有作在下面边听边比划。 时不时隔空移动个水杯浇上老师傅的脑袋,时不时手中生出一团真火,烧了自己的眉毛。 第四天,老师傅对他说,理论知识学习完了,该教的都教了,没教的他也不会。 说完之后,拍拍屁股化成一阵风不见了。 还意犹未尽的王有作正在比划着老师傅教的各种招式,秦广王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恭喜恭喜,完成了入职培训。”秦广王贺到。 “多谢大王照顾。”王有作抱拳道。 “哪里哪里。”秦广王狡黠一笑,“不过这最后一关,你可要撑过去哦。” “不是结束了吗,怎么还有?”王有作问道。 “走个过场而已,不必在意,不必在意,来来来,陪我玩一局,咱组队,虐虐天上那群老儿。” 秦广王赶紧转移话题,王有作也没有在意秦广王的提醒。 晚上,秦广王设宴庆祝王有作入职培训顺利过关。 宴会上,上到秦广王,下到鬼差追魂索命,都一个劲的上来劝酒,王有作心情也大好,来者不拒,杯杯见底。 阴间的酒和阳间的酒一样,毕竟都是阳间活着的人上坟的时候敬过来的,最好的酒总是进到这群阴差肚中。 王有作本来酒量极大,但架不住他们几个轮番上阵,喝到最后也是喝的双眼迷蒙,眼神迷离。 秦广王一看差不多了,给崔玉使了一个眼色。 崔玉一拍手,一群女鬼莺莺燕燕鱼贯而入。 “王老弟,这几天你辛苦了,叫这几个姑娘陪你放松放松,我们就先撤了。”崔玉一副你懂的样子。 瞬间,酒桌上就剩下王有作和那一群女鬼。 众女鬼生前都是面容极好的女子,死后成鬼容貌依旧在线。 在阴间没有那么多礼义廉耻,所以她们的穿着也是极尽节俭,王有作看的身体极度燥热。 这是对美女的的起码尊重,哪怕是女鬼,也是美女鬼。 一阵热舞,仿佛让这阴间都有了温度。 其中,有一个女鬼最为出众,美丽大方,妖艳过人,热舞过后,款款坐在了王有作身边。 从刚才跳舞开始,他的视线就没有离开此女鬼。 其他舞者看此情景,识趣的纷纷退下,但却心有不甘。 “你,你叫,什么名字?”王有作眼神迷离的问道。 “小蝶。”美艳女鬼答道。 “来,来,陪我喝几杯。” “公子还能再喝吗?” “没,没问题。有,有美女作陪,我还能再喝二斤。”王有作大着舌头说道。 “好,那我陪公子喝。” 小蝶说着,给王有作倒满了酒,也给自己倒上一杯。 小蝶也放得开,什么交杯酒,口对口,深水炸弹走一走。 王有作此时由美女作陪,又是孤男寡女,酒精上头,忍不住上下其手,全身揩油。 小蝶也是个中老手,不一会儿就和王有作从餐桌周旋到床上。 王有作此时箭在弦上,一蹦就断的节奏。 没用几下,就开始对小蝶毛手毛脚起来。 而就在此时,小突然蝶心情低落,嘤嘤抽泣起来,香腮挂泪。 王有作一看,人家都哭了,也不能硬来啊,赶紧问道: “你怎么了小蝶?为什么哭了?” 小蝶一个扭身,不说话。 男人就是这么贱嗖嗖,女人越是这样,男人越是上赶着。 小蝶深谙此道。 王有作赶紧从后面抱住小蝶说道: “有什么事,跟我说,我们办到的一定帮你办。” “王公子,我听说你还能还阳,是么?”小蝶问道。 “是的,我是三界刽子手,负责人间业务,自然要回去。”王有作说道。 他说完,小蝶哭的更是伤心。 “你这到底是怎么了?”王有作着急的问道。 “我对公子一见倾心,多想一生侍奉左右,可奈何春宵一刻之后,我们便要阴阳两隔,再无想见时日。” 说道这里,小蝶又是无比伤心的哭了起来。 王有作也是一阵伤感,以小蝶之美,人间少有,更赛天仙,得之确实不失为人生之大幸。 “唉,我们又能有什么办法呢?”王有作叹了一口气。 “若是有办法,公子愿意带我一起会阳间吗?”小蝶盯着他问道。 “要是有办法,我当然想带你回去。难道,你有办法?”王有作好奇的问道。 “我在阴间这么多年,一直侍奉在秦广王府,曾经听说过一个方法,不知道是否灵验。” “什么方法,说来听听。” “我听说,能还阳之人,主要是因为体内有阳气,而阳气保存在体内的返阳丹之中,只要你愿意将你的丹内阳气赠我一半,我就可以随你一起返还人间,终生侍奉在你左右,逃离这无边幽冥。”小蝶激动的说道。 “这······”王有作一阵犹豫。 “若是公子不舍得,那也就算了,该是我们只有这一夜欢愉的缘分罢了。”小蝶说道。 “我不是不舍得,只是······” 王有作确实不是不舍得,而是这几天的理论学习,他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还阳丹,总感觉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还以为自己学艺不精,听讲不认真。 “罢了,你说,我该怎么分你阳气。”王有作一拍大腿说道。 小蝶一阵,兴奋的说道:“公子当真愿意?” “愿意。只是不知该怎样将阳气给你?” 小蝶一个飞扑,将王有作扑倒。 王有作十九年未经人事,哪里经历过这种阵仗! 小蝶双手抱着他的头,变成一副恐怖的鬼脸,厉声说道: “不用你给,我自己来拿!!!” 第七章:鬼话莫信 就在他们嘴唇将要碰到一起的时候,王有作突然从小蝶的眼神中发现那抹狠厉之色。 令人望之生畏,他不禁打了一个哆嗦,挣扎着想要将小蝶推开。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小蝶的舌头突然变长,拨开他的舌,张嘴怼在王有作的嘴上,拔罐一般牢牢的吸了上去。 她的长舌化成许许多多的枝杈,伸到了王有作的体内。 王有作感到剧烈的反胃,可是嘴被小蝶堵着,又吐不出来,同时他感觉小蝶的舌头在自己的体内四处探寻着,似乎在搜寻什么东西。 两人接触的过程中,王有作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上的阳气在迅速减少,整个身体都承受着剧烈的痛苦。 他知道,自己上当了! 可是刚才的时候,他激动的将自己脱得精光,所以此时身边什么法器都没有。 他看到立在酒桌旁边的那口鬼头刀,于是他强忍着痛苦,抱着小蝶从床上一个翻身,滚了下来。 小蝶的鬼舌始终不肯离开他的身体,拼命吸收着他的阳气。 王有作抱着她滚到桌边,抄起鬼头刀冲小蝶后脖梗一抹。 小蝶受痛,舌头迅速往回收缩,仿佛将他的灵魂也抽离了一般。 王有作手上又一用力,小蝶再次吃痛,瞬间化作一具森森白骨,白骨各个孔洞之中爬满了蛆虫,一团一团蠕动着。 王有作一阵作呕,自己居然抱着一具白骨在亲嘴! 他一把将白骨推开,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鬼头刀运功抬起,一道银光闪过,将白骨鬼头瞬间斩下。 白骨化为齑粉,刚才被吸走的阳气重新钻入他的体内。 王有作站在当场,喘着粗气,定了定神。 啪啪啪······ 突然一阵鼓掌声从门外响起,秦广王和孟婆走了进来。 “恭喜你,过了最后一关。”秦广王笑着拍掌说道。 王有作正在反胃,一阵干呕,斜着眼问道: “这就是你说的最后的考验?” “正是。三界刽子手、冥界摆渡人已经空缺几百年了,多少人选都是到了最后这一关功亏一篑,被吸食了阳气而永堕幽冥。你小子行,我看好你哦。”秦广王挤眉弄眼道。 “这特么是要教会我什么???”王有作没好气的问道。 “鬼话不可信!”站在一旁的孟婆这时说道,“尤其是女鬼,漂亮女鬼更甚。这是你的最后一课,记住了吗?” 王有作被说的一阵羞臊,点了点头。 刚才自己就是被小蝶的鬼话迷昏了心智,相信了她的鬼话,才搞到现在这个地步,幸好自己在最后关头完成了反杀,否则自己将永远交代在这里。 听了孟婆的话,王有作才知道这一关的用意,这时,他突然发现孟婆的眼神有点不对劲,她眼中尽是一汪春水。 他这才惊觉自己此时赤条条的站在他俩面前,孟婆正饶有兴趣的盯着自己的身体一个劲的看。 王有作赶紧拾起衣服挡在当中间。 “嗨,挡什么挡?孟婆啥没看过!”秦广王道。 孟婆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眼神太过于直接了,脸微红,赶紧正了正神,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 王有作赶紧胡乱套上衣服。 “报······”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报告的声音。 “什么事?”秦广王威严的问道。 只见追魂急匆匆的跑进来说道:“报告大王,跑,跑了一个地,地煞鬼!” “什么?”秦广王吃惊道,旁边的孟婆也是一愣。 几天理论知识学习,王有作对三界知识有了相当的了解。 鬼魂分三种。 一种是普通幽魂。 一般头七生成的鬼就是这种,这种鬼非常弱小,怕光,怕活人阳气,在午夜时分出来活动,吸收地气。 住地下室的,半夜走入无人黑暗小路的,在殡仪馆工作的,在坟场工作的经常会遇到这种鬼。 幽魂如果一个月内吸收不到足够的阴气,就会彻底消失。魂魄之气对鬼物大补,助幽魂凝成地煞,所以厉鬼杀人越多就会变得越强大。 幽魂很好识别,因为是虚体,没有成形所以没有影子,少数有非常淡的影子,灵智较高,相对强大一点的幽魂会恐吓生人,人受到惊吓魂魄紊乱,幽魂乘机作祟。 第二种鬼魂为煞,或称地煞。 地煞为强大的厉鬼,不再害怕光,可以凝为实体,需要活人的精血阳气为食料,会主动袭击活人,有智慧,很聪明,正常情况下寿命可长达百年。 有些地煞会御风,喜欢半夜盘旋在一些高速公路上空袭击车辆,制造车祸吞噬死者血肉,所以身体有影子的鬼物是非常可怕的。 第三种鬼魂为天煞,或称天魔。 天煞为顶级厉鬼,完全可以在高空大气中穿梭自如,甚至不惧雷霆闪电,常人遇之要赶快逃跑,否则必死无疑。 追魂刚刚报告说跑了一个地煞鬼,虽不属于顶级厉鬼,但要是跑到人间,也会为害一方。 “跑了多长时间了?”秦广王厉声问道。 “十,十余天了。”追魂哆哆嗦嗦的答道。 “废物!蠢材!没用的东西!”秦广王一个劲的骂道。 “阴间十余天,在人间也是一年有余了,说不定已经造成了不少的孽障,还是赶快派人去诛杀吧。”旁边的孟婆说道。 “哼!”秦广王怒气未消。 他转向王有作道:“本想多留你一日,看来你要立即回去了。” 王有作巴不得赶紧回去,没有丝毫推辞。 也没有什么随身物品,只有一部手机一把鬼头刀。 看着鬼头刀,王有作一阵犹豫,说道: “大王,阳间可是法制社会,让我斩魂捉妖我没有问题,但是要是我整天提着这把鬼头刀到处蹿,警察大大非得先把我逮起来不可。” “这个好办。”秦广王说完,将鬼头刀在膝盖上用力一掰,鬼头刀应声断为两节,里面居然包裹着一把精致的小刀。 小刀闪着森森白光,令人望之生畏。 “此乃刀魂,可随心变化,带上它去吧。” 秦广王说完,王有作只感觉一阵阴风吹过,他被一片黑暗笼罩。 “王有作,王有作,你怎么了?你快醒醒!快醒醒!” 一阵剧烈的摇晃,王有作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第八章:我不干净了 “王有作,你醒了!?”眼前人,眼中带泪。 王有作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客厅当中,而摇醒他的人居然是他的高中同桌孙小溪。 难道在望乡台看的人,就是她? “孙小溪?怎么是你?我这是,我这是回来了?” 王有作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我有事来找你,拍了几下门之后发现你家门没锁,我就进来了,进来就发现你躺在地上。”孙小溪一脸担心的说道,“你这是怎么了,没事吧?” “没,没事。”王有作挣扎着爬了起来。 回想自己经历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可是此刻醒来才发现,自己阴间走了一遭不过是一场逼真的梦。 突然他发现手里拽着一个手机,他吓了一跳,这分明就是秦广王送给他的那部手机。 手机下面还挂了一个小小的鬼头刀挂件,这是从阴间带来的那把刀魂。 打开手机,一条信息在跳动,点开,是秦广王发来的语音:“培训结束,你上岗了,好好干,争取早日升职加薪。” 王有作一阵懵。 原来一切不是梦! 原来一切都是真的! 自己真的成了一名刽子手! 自己真的成了一名冥府摆渡人 三界刽子手! 冥府摆渡人! 他握着手机上的鬼头刀挂件,鬼头刀在掌心中微微跳动。 “回来了就好。”王有作心道。 “有作,你说什么回来了?你去哪儿了?”孙小溪疑惑道。 王有作没跟她说自己的经历,说了她也不会相信,索性打个哈哈糊弄过去。 “没去哪儿,没去哪儿,鬼门关走了一遭,哈哈,对了小溪,你来找我有事吗?”王有作揉着太阳穴问道。 “那个,你能不能先穿上衣服?”孙小溪红着脸说。 王有作这才注意到自己居然还是全身仅着一条小裤头,还是闷骚的三角的,还是昏厥前的那副景象,赶紧捡起衣服胡乱套上。 他跑到洗手间,用凉水冲了一下脸,顿时神清气爽浑身舒畅。 他找了一根饰品挂绳,将鬼头刀拴上,挂在了脖子上。 回到客厅,孙小溪端端正正的坐在沙发上,一脸愁容。 “有作,你没事吧?”孙小溪关心的问道。 “我没事,可能昨晚喝大了。”王有作憨笑着摸着头,“小溪,你怎么来了?”。 王有作一问之下,孙小溪脸上愁容更胜,欲说还羞,半天没有动静,眼泪却吧嗒吧嗒的流个不停。 这搞得王有作不知所措,忙将抽纸递给她,没有说话,等着她心情平复。 哭过之后,孙小溪似乎好了很多,抬头泪眼婆娑的望着王有作,问道: “有作,你恨我吗?” 他一愣,立即明白孙小溪为什么这么问。 他俩曾经是恋人。 一年前,也就是高三快毕业的时候,王有作最好的兄弟谌奇喝的大醉后,哭着哀求他,说他也喜欢孙小溪,希望他能退出,将孙小溪让给他。 一边是兄弟,一边是自己喜欢的女人。 王有作左右为难,最后兄弟两人商定,让孙小溪自己来决定。 不知什么原因,孙小溪最后居然抛弃了青梅竹马的王有作,选择了谌奇。 她的这波操作,着实很迷。 后来,无比受伤的王有作选择了一个离他们很远的地方读大学,用了一年的时间,强迫自己去适应没有孙小溪的日子。 “怎么会恨呢,谌奇也是真心喜欢你,只要他对你好,就行。”王有作装作已经放下的样子说道。 “他对我······不好!!!”孙小溪激动的喊道。 王有作一愣。 “怎么回事?你们分手了?”王有作惊讶的问道,毕竟这一年以来,为了尽快让自己忘记,他没有跟他们两人中任何一人有过任何联系。 孙小溪摇头。 “那他打你了?” 孙小溪还是摇头。 “那是他喜欢上别的女孩了?” 孙小溪刚又要惯性摇头,停顿了一下,又轻轻的点了点头。 “尻特娘的谌奇,你们这才在一起几天,他就移情别恋,还是个人吗!玛格蛋的,你等着,我这就去找他!” 说着,王有作就“腾”地站起来,想要立马去找谌奇算账。 孙小溪立马起来拉住了他,说道:“有作,你先别激动。” “我怎么能不激动!你到现在还护着他吗!” 王有作血红着双眼望着孙小溪,想到当初她选择谌奇而放弃了自己,到现在都还护着他,不禁悲从中来,大声吼道。 “不是,有作,你听我说,我觉得谌奇他,他可能是病了。” 孙小溪的话让激动的王有作冷静了下来。 他这可就稀奇了,病了? 和他移情别恋有什么关系? “你坐下,慢慢说。”王有作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 孙小溪又重新坐会沙发,沉默了半天不发一语。 王有作急的抓耳挠腮,厉声说道: “你不是说他病了吗,你倒是说啊!什么病,熊毛病吗?你放心,我这人别的不行,专治各种熊毛病。” 孙小溪红着双眼,眼泪盈眶,弱弱的问道: “有作,我知道你对我的心,但是我不想骗你,如果说,我已经不干净了,你还会帮我吗?” 王有作听到这话,明白了孙小溪的意思,一屁股敦在了沙发上,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他缓缓的望向孙小溪,她还是那么漂亮,还是那么体贴,还是那么温柔,还是那么善解人意。 孙小溪,还是那个孙小溪。 “傻瓜,你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帮你。”王有作站起来,坚定的说道。 孙小溪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哇”的一声扑进王有作的怀里痛哭起来。 原来,王有作和谌奇让孙小溪做出选择的那天,本来她内心真正喜欢的是王有作,可是自己却不知为何鬼使神差的拒绝了他,而选择了谌奇。 她到现在都没有弄清楚自己当时为什么会做出那样的选择。 之后王有作远走他乡求学,而孙小溪和谌奇都留在了当地不同的大学读书。 在孙小溪不知所以的选择了谌奇之后,第二天谌奇就向她提出了求欢的要求,感觉非常迫切。 孙小溪觉得实在太快了,就决绝了他的请求,表示她的第一次要留在他们结婚的时候。 大学开学后,谌奇和孙小溪各自去自己的学校报到。 由于他们学校同在一个城市,离得并不远,所以他们经常出来约会,但是几乎每次他们出来约会的时候谌奇都会顺带向她提出求欢的要求,被拒绝之后,他们每次的约会都是不欢而散。 有段时间,谌奇跟她联系的没有那么频繁了,凭着女人的第六感,孙小溪觉得他可能是有什么事,就去了谌奇的学校打听。 这一打听,还就真打听出了事。 第九章:谌奇有弟弟吗? 原来,谌奇并没有住校,而是在外面和其他女孩租房住一起。 而且,据知情人跟她将,在短短的半个学期里,谌奇换了不下二十个女朋友。 知道这件事之后,孙小溪伤心了好长好长时间。 她将这一切都归咎于自己,怨自己没有满足谌奇的要求,怨自己没有站在他男人的角度思考问题。 于是,这个女人圣母心发作,决定用自己的身体换得一个浪子的回心转意。 在寒假的时候,孙小溪将自己的姑娘身子给了谌奇。 但是,她却发现,谌奇的问题远比她了解的要严重的多。 她把他的问题看得太简单太单纯了。 谌奇每次想要的时候,孙小溪就必须给他,甚至一天会来上很多次。 一旦拒绝,他就会变得焦虑不安,像毒瘾发作一样,看起来非常痛苦。 在孙小溪不方便的时候,他会偷偷跑出去酒吧找一夜情,甚至花钱找风尘女子,还会自己频繁打枪。 一年的时间下来,好好的一个青年已经瘦得跟咸鱼干似的。 孙小溪是学医的,她根据谌奇的种种表现,查了很多资料之后,断定这是一种叫做“性瘾症”的心理性疾病。 这种疾病临床表现为那方面欲望特别强烈,如同吸毒者、赌徒、酒鬼一般,一旦瘾发作,就会不顾一切放下所有事情,去寻找发泄的对象,沉溺在情色中不能自拔。 说到这里,王有作才算是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她说谌奇可能是病了。 这特么不是病了是什么,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吗? 她黑了,绝对已经黑了·1 嗨······ 唉······ 他不仅病了,还病得不轻! “没去医院看看吗?” 王有作被孙小溪讲的情况震惊了。 “我劝过他,可是他不听,坚持说自己没有病,还自我感觉良好,不承认自己有什么不对劲,更是坚决不去医院。”孙小溪无力的回答道。 “有病不治,等着埋啊!”王有作很是气愤的说道。 “我今天来,就是想让你去劝劝他的,当初,你们是最好的朋友,兴许,兴许他能听你的话。” “好,我去。” 听到昔日朋友都病成这样了,作为朋友王有作义不容辞。 “有作,你真的愿意帮我?”孙小溪抬头感激的看着他。 面对孙小溪梨花带雨的泪眼,王有作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一股股的酸楚从心中涌出,低声说道: “小溪,我们还是朋友,不是么?” 谌奇家境富有,认识这么多年以来,王有作从来没听过他说起家里是干什么的,但是他家里住在本市有名的碧海花园别墅区。 孙小溪开车来到谌奇家,敲门后,是谌奇的妈妈给他们开的门。 “阿姨好,我是王有作,谌奇的高中同学。”王有作礼貌的问候。 “是有作啊,你以前来过,阿姨记得你。小溪也来了啊,快进来吧。” 谌奇的妈妈张爱萍很热情的将他两人迎了进去。 一进门,王有作就感到丝丝冷意,一种熟悉的冷。 这种冷和空调制造出来的完全不一样,很明显,这是阴冷,王有作对这种冷再熟悉不过。 从阴间还阳之后,他全身器官变得异常灵敏。 他还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但一时想不出来那是什么。 阴冷来自二楼,王有作抬头望去,只见从二楼尽头的那间房间里,突突的往外冒着黑色鬼气。 而房门口一个脸色惨白、双眼发黑的小男孩探出了半个脑袋,在好奇的向楼下张望,想出房间,似乎又不敢出来。 小男孩突然看到王有作的眼睛时,突然发出一声极为刺耳的尖叫声,之后瞬间消失无踪。 王有作挂在胸前的鬼头刀也突然跳了一下,在小男孩消失之后,刀又重新安静了下来。 孙小溪和张爱萍都抬头往楼上皱眉看了一眼,似乎没有听见声音,也什么都没有看到。 在客厅坐下之后,张爱萍疲惫的说道: “你们是来找谌奇的吧,他出去好几天了,一直没回来。” 一说到儿子谌奇,张爱萍的眼光立马暗淡了下来,眼里充满了无奈,看来对自己儿子的情况她是了解的。 她转向孙小溪,带着哭腔说道: “小溪,你是个好姑娘,跟着我们家谌奇,让你受苦了。” 既然谌奇不在家,王有作也不打算久留,插话道: “阿姨,谌奇可能是得了一种心理疾病,我今天就是想找他开导一下,希望他能去医院看一下,既然他不在家我们也就不坐了,你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吗?” 听到王有作说儿子病有救,张爱萍居然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兴奋,淡淡的说: “唉,这个时候我也不知道他具体在哪儿,要是你们真要找他,就给他打电话吧。” “行,那我们就先走了。” 说着,王有作和孙小溪起身准备离开,突然他又顺嘴问了一句,“对了,阿姨,叔叔不在家吗?” 张爱萍听到王有作的问话,眼神明显的露出闪烁,似乎不愿提起这个人,说道: “他不在家,出去工作了。” 王有作看出张爱萍眼里的闪烁,他现在眼睛特别灵敏,继续不动声色的旁敲侧击。 “哦,谌叔叔是干什么工作的啊,一定很挣钱吧,等我毕业了可不可以跟着他干啊?” “有作,别胡说,你是堂堂大学生,他那伤天害理的工作你怎么能干!” 张爱萍又望了一眼孙小溪,说道, “要不是他,谌奇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阿姨······” 张爱萍自知说漏了嘴,赶紧打住,掩饰道: “有作,我是说,我是说你将来一定会比你叔叔更有出息的。 他整天忙工作,也没时间管谌奇,就知道惯着他,都是他把谌奇惯坏了。” 王有作咧嘴一笑,没有说话,转身往门口走去,孙小溪紧随其后。 在门口,王有作冷不丁的问张爱萍: “阿姨,谌奇有弟弟吗?” 张爱萍一愣,眼神瞬间变了数遍,回答道: “没,没有啊?” “哦,我就随便问问,阿姨再见。”王有作笑着跟张爱萍告别,一副牲畜无害的样子。 一转身,王有作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变得极为冷酷。 第十章:他是鬼附体 从谌奇家出来,王有作对孙小溪说: “谌奇不是病了,他可能是遇见不干净的东西了。” 孙小溪一楞,一时没有领会王有作的话:“你什么意思?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他家,有鬼!”王有作冷冷说道。 “啊!”孙小溪吓得捂住了嘴巴,不敢置信的问道,“有作,你不是开玩笑吧?” “但愿吧。我们赶快去找谌奇,只有见了他我才能确定。” 路上,王有作一路上很沉默,眼神游离,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他们找了好多谌奇经常出入的地方,终于在一家地下酒吧找到了他。 之所以说是地下酒吧,是因为这里不仅三教九流鱼龙混杂,而且还是当地有名的风月场所,无论是白天还是晚上,这里都是莺莺燕燕,香肉林立。 只要有需要,来这里随时都能得到满足。 一进到酒吧,王有作胸前的鬼头刀就开始不停突突跳着,这种感觉比刚才在谌奇家里更为强烈。 他和孙小溪老远就看到谌奇和一个身着暴露、面容妖艳的女子搂在一起。 王有作看到谌奇那边被一团浓浓的黑雾笼罩着,离得远都看不太清谌奇的脸。 走近谌奇,他的识海中立马蹦出四个字:双魂在体! 在阴间接受培训的时候,老先生给他读过一本书,叫作《万鬼谱》。 谌奇的身体,此时正被另一个恶鬼占据着,王有作双眼一扫,恶鬼信息立马出现在脑海。 “淫鬼,惑人心志,扰人灵根,性邪淫,好观人行房事,以足其欲,以精气为食,乃人间常见之鬼,获之可斩。” 原来,附身谌奇的是一直淫鬼! 居然就是从阴间跑掉的那只地煞鬼,没想到这么快就让他给找到了。 淫鬼为人间常见鬼魂之一,它们在人间四处游荡,伺机扒门探窗,窥探人间好事,甚至左右人的思想,使人心生淫邪念头,做出不轨之事,这样淫鬼便会从中受益。 一个人自摸或者两个人互娱时,都有可能有这“好色之徒”在暗中窥视着,围观当事人,并趁机吸收这个过程中流出的精气。 而肉眼凡胎的人类只顾自己快乐,对身边的这种围观一概懵然不知。 有些淫鬼在尝到了甜头,就会继续待在当事人住所,或者趁机钻入当事人身体之中,在腹腔、生殖系统等部位驻扎,长期跟随。 由于它们淫习较重,会左右当事人意念,引导附体寻找机会做各种各样的苟且之事,满足它们补养自身的目的。 可以看得出,谌奇身上的这只淫鬼,已经吸收了谌奇大量的精气,这才导致他形销骨立、精神不佳。 这只淫鬼附身他身上多时,已经完全左右了谌奇的思想和行为。 孙小溪说的那些荒唐行为,都是由它所为,并不是出于谌奇本意。 只见谌奇从妖艳女人身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副陶醉的样子,抬起头望向王有作的眼睛。 “你是刽子手?”谌奇口中发出一种嘶哑的男音,这根本不是他的声音。 “你怎么知道?”王有作问道。 “你杀不了我。” “我想试试。” “别用你那恶心的眼睛看我,小心我弄死他!”谌奇恶狠狠的吼道。 王有作知道这个“他”指的就是谌奇本体。 “既然知道我的身份,你还不赶快给我从他的身体里滚出来!”王有作试图将淫鬼从谌奇的身体里引出来。 现在谌奇是双魂附体,若是直接斩杀,把淫鬼杀死的同时,同时也会斩杀谌奇的本体灵魂。 “嘿嘿嘿,笑话,你以为我会那么容易上当吗?”淫鬼借着谌奇的身体,笑的浑身颤抖。 “只要我不离开这个身体,你们刽子手就算有再大的能耐也拿我没办法,哈哈哈······” 说着,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怀里妖艳女人的脖子,惹得女人咯咯娇笑。 旁边的孙小溪看的一脸懵,根本听不明白他们的对话,上前拉住谌奇的胳膊,说道: “谌奇,跟我回家吧。” 谌奇一把把她拉到怀里,当着众人的面对她上下其手,孙小溪羞臊难当,奋力挣扎起身,给了谌奇一个狠狠的耳光。 谌奇不但不觉得疼,还把手放在鼻子上一顿猛嗅,猥琐的说道: “香,真香,可惜已经不是处女香了,对我吸引力不大了。” 孙小溪羞愤难当,转身就想往外跑,却被王有作一把拉住。 “放开我,让我走!”孙小溪叫喊着、撕扯着。 “他不是谌奇,你不要在意他说的话。”王有作小声在他耳边说道。 孙小溪听到王有作的话,吃惊的抬头望着他,一脸疑问。 “我说过,谌奇不是病了,他是被鬼上身了。”王有作小声的跟她说。 孙小溪依旧是一副不能相信的表情。 “你去把他身边的那个女人支开,剩下的交给我来处理。”王有作小声耳语道。 孙小溪将信将疑,但看王有作不是开玩笑的样子,决定按照他说的去做。 她缓步来到谌奇身边,在他怀中妖艳女子耳根低语了几句,妖艳女子瞬间变了脸色,立马从谌奇怀里挣扎起来,说道: “那个,奇哥,我还有事,今天就陪你玩到这儿,你找别的姑娘陪你玩吧。” 说完,就起身要走。 “你哪儿也不准去!”谌奇一个挥手,抓住了摇曳女子的头发,一把薅了回来。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摞钱,“啪啪”甩着妖艳女子的脸,边说边骂: “妈的臭婊砸,是没给你钱吗?拿了钱就想把我扔下!啊?啊?” 每“啊”一声,就用钱狠狠的甩女人一下。 女人奋力挣扎,眼中满是恐惧。 这边的动静早已惊动老板,老板一个眼神,几个五大三粗一看就不像是好人的保安,瞬间从黑暗中冲了出来,将谌奇围住。 这个酒吧靠的就是女人给他们吸引顾客,敢在这里欺负店里的摇钱树,简直就是断他们的财路,这绝对是不允许的。 “不要上去!”还没等王有作喊完,几个壮汉保安就已经冲了上去。 可他们根本不能近身。 谌奇一手抓着妖艳女人的头发,另一手拎住冲上前的保安,直接就给一个一个扔出十几米外,撞在桌上、地上,满地哼哼声。 酒吧一阵小小骚乱,但无人离开,都围着看热闹。 此时妖艳女人突然一个用力,居然挣脱了出去,留在谌奇手中的居然是一顶假发。 正在此时,王有作虚空一抓,鬼头刀化作一柄打鬼鞭握在手中,对着已经被淫鬼附身的谌奇高叫一声: “兄弟,对不住了!” 第十一章:淫鬼逃脱 王有作话音刚落,手中打鬼鞭紧随挥出,照着谌奇的腹部就打去。 淫鬼附身是有讲究的,一般都是附身在附体的下腹部的生殖器官附近,所以想要把这种鬼驱除人体,必须朝这些部位下手。 这一鞭,正中谌奇下腹,鞭打之处立马浮出一道青黑色。 他双手捂住肚子,蜷缩在地上厉声尖叫,叫声极为诡异刺耳,酒吧看热闹的不禁捂起了耳朵,脸上都露出难以承受的痛苦神色。 王有作挥鞭如风,招招都往谌奇下腹招呼,他见时机差不多了,打鬼鞭一挥,就将谌奇捆住,厉声叫到: “给我出来!” 应声一个面色惨白,头发为青绿色,浑身赤裸的淫鬼被王有作手里的打神鞭给鞭打出了谌奇的身体。 淫鬼蹲在地上,就像一条退了毛的土狗,嘴里还留着唾液,双眼恶狠狠的盯着王有作。 本来还在围观的众看客,见到这一幕纷纷尖叫,朝着酒吧门口跑去。 酒吧门口狭小,数十人一齐往外奔跑,一时都挤在门口。 趁骚乱,淫鬼迅速侵占了另一男子的身体,挤进人群,趁机占女人便宜,一阵袭胸,引起阵阵尖叫。 好几个女人挤出门之后,发现身上清凉的衣服,硬是被撕的片片缕缕衣不蔽体,在大街上双手抱在胸前夺路狂奔。 附体淫鬼在大街上到处寻找下手对象,一脸猥琐嘴角流涎,见了女人就上去上下其手,又见义勇为的人上前阻止,都被淫鬼打翻当场不省人事。 终于有人报了警,警察来的时候,见到那男子正逮着一个女人光天化日之下欲行苟且之事。 警察身上自带煞气,淫鬼畏惧三分,不敢胡作非为,待在男子身体内不再胡作非为。 带上手铐的男子缓缓恢复了神志,醒来之后一脸懵逼。 “哎哎,怎么回事,警察同志,你为什么把我铐起来?我可是守法公民啊。”男子无辜的说道。 “你先从人家身上起来在说话!”警察冷漠的说道。 男子这才发现自己身下压着一个漂亮女人,衣服已经被他扒的七七八八“漏洞百出”了。 “哎呦卧槽!”男子一个高蹦了一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警察一副“我看你还能撞到什么时候”的表情看着他,犯罪之后就玩失忆,这种人警察见多了。 一个女警过来将女人扶了起来,带回警局录口供。 淫鬼附身的男子带着手铐,坐在车上。 临关门的时候,王有作看到他盯着自己,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副胜利的表情。 “有作,你快来看看谌奇吧!”孙小溪在他身后喊道。 王有作赶紧跟着她返回酒吧。 此时酒吧一片狼藉,酒瓶东倒西歪,椅子四仰八叉,保安哼哼唧唧。 谌奇仰躺地上,口吐白沫,双眼翻白。 王有作一看,就知道这是离魂之后的后遗症。 淫鬼占据他的身体太长时间了,被王有作赶离之后他的本体魂魄一时不能适应这个身体,才产生了这种反应。 王有作虚空在谌奇头顶画了一道符咒,喝了一口酒吧烈酒喷向符咒,顿时所画之处燃气一道烈火,烈火形状正如他虚空所画符咒一般无二。 烈火咒散去,谌奇眼睛慢慢的睁开了。 “谌奇,你醒了啊?”孙小溪激动道。 “我这是怎么了?”他虚弱的问道。 “你被鬼附身了,是王有作救了你。” 谌奇这才注意到站在一边的王有作,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种复杂的情绪,让人一时读不懂。 孙小溪见到男友谌奇醒了过来,很是激动,一举一动都透露着无比的关心,王有作在一旁看的真切,看的心痛。 他转身想要离开。 “有作,能帮我将谌奇一起送回家吗?”孙小溪央求道。 她的请求,王有作总是无法拒绝。 回去的路上,王有作成了他俩的司机,坐在后排的孙小溪无微不至的关怀这谌奇的每一个动作。 一会儿给他喂点水,一会开窗透透风,一会儿要王有作开慢点。 王有作内心酸楚,等红灯的时候透过后视镜观察他们。 突然他发现谌奇也正在通过后视镜看他,而谌奇的眼神······,怎么说呢,充满了爱意。 王有作打了一个寒颤。 “谌奇,你好点了吧?”王有作打破两人之间的尴尬局面。 “我没有弟弟,你为什么问这个?”谌奇还是很虚弱的回答道。 “那你回家问问你爸妈,你是否有过一个夭折的弟弟。”王有作道。 “应该没有吧,从来没听他们说过。有作,你跟我说实话,你为什么这么问?”谌奇奇怪的问道。 “这事两说,先不告诉你了,你还是确认一下的好。” “嗯,好,你说的我都听。”谌奇无限温柔的答应。 谌奇的语气令王有作瞬间汗毛炸起,脚下不由一用力,车子猛地窜出去一下。 “有作,你慢点开,谌奇不能晃着!”孙小溪没好气的说了司机王有作一嘴。 王有作此时恨不得开车怼在电线杆子上。 谌奇,坐在后面的那个男人,抢了自己女朋友,现在自己居然在为他服务! 孙小溪,坐在后面的那个女人,抛弃了自己,现在居然为了他的情敌呵斥自己! 就是这么没天理,就是这么气人! 王有作好心却讨了个没趣,专心开起了车。 “小溪,别说有作,他开的很好啊。”谌奇嗔怪的说道。 “好好好,他开的好,你说好就好。”孙小溪顺从道。 妈了个蛋的,还真当我存不存在了? 你们这是在打情骂俏好不? 你们这是在秀恩爱好不? 你们这是在往伤口上撒盐好不? 你们这是在往心上捅刀子好不? 你们这是在发电让我发光好不? 更让王有作不自在的是,谌奇他喵的居然在维护自己!!! 谌奇没有理会孙小溪,他望着后视镜中谌奇英俊潇洒的面庞一时有点失神,缓缓的开口说道:“有作,我对不起你,我······” “别说这个,我们是朋友嘛。”王有作打断他到,“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静养,有什么话养好身子之后再说。” “嗯呢,我都听你的。”谌奇温柔顺从的应承道。 曰~~~ 王有作感觉快吐了,要不要这么温柔,要不要这么顺从,跟个小猫似的。 以前那个阳刚的谌奇去哪儿了? 想到这里,王有作突然一震,卧槽,不会是刚才自己施法方法不对吧? 不应该啊,他记得老师傅就是这样教的啊? 嗯,他一定是因为离魂导致的后遗症,不关我操作的原因。 王有作宽慰自己道。 这时孙小溪说话了:“对啊,我们都是朋友,当初也是我自己选择了你,跟你没有关系,应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才对。” 她依旧在维护自己的男友。 “你知道什么!”谌奇激动的大声喊道,“当初你选择我那是因为······” “谌奇!”王有作打断谌奇的话,“到你家了。” 第十二章:中降头了? 谌奇感觉到王有作是在主动终止他的话,于是他选择了闭嘴。 通过后视镜抛给王有作一个眼神:我都听你的。 到了谌奇家,王有作依旧能感觉到那股鬼气,但是没有再看到那个诡异的男孩。 仿佛小男孩是有意在躲避他。 谌奇的母亲张爱萍看到儿子虚弱的样子,先是一阵心疼,后来听孙小溪说儿子已经恢复了之后高兴至极,忙着跑进厨房为谌奇熬鸡汤补身子。 孙小溪也帮着忙上忙下忙前忙后,一副无比上心的样子。 王有作心里像塞了个柠檬,酸的慌,也堵得慌,找了个理由赶紧逃离谌家。 从谌奇那儿回到家的第二天,王有作就看到电视上播放了一条新闻: 昨日消息,我市一男子酒吧过量饮酒后当街强制猥亵妇女,当场被警察抓获,现已提起公诉,择日开庭审理。 电视镜头给到了黑猩鬼附身的那个男人,他的眼中透着淫邪,透着森森鬼气,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王有作看出来,这个男人的意识又被黑猩鬼控制了。 “算你找了个藏身的好地儿,有种别出来,出来老子第一时间干掉你!”王有作对着电视发狠道。 当初一定就是这个黑猩鬼作怪,才让孙小溪抛弃了自己而选择了谌奇。 想到这个,王有作就恨的牙根痒痒,恨不得立时斩杀了它。 日子一晃就是一周。 这一个星期王有作在家专心的钻研各种理论知识,也买来了黄纸朱砂,练习画各种振鬼符和阵法。 这天,他出门买东西,一开门就碰到邻居住的一个单身漂亮小姐姐出门遛狗。 王有作平时不在家,小柴狗认生,每次无论是在楼道还是在小区里见了他,总是龇牙咧嘴汪汪叫个不停,一窜一窜的往上扑。 狗主人金玲越是呵斥,小柴狗越是叫得欢。 金玲开门的瞬间,小柴狗依旧是欢快的先于主人蹿出房门。 而这次,小狗出门瞬间,一眼看到王有作之后,“吱呀”一声夹着尾巴掉头就往回跑。 无论金玲怎么拉绳,小柴狗愣是不肯出来。 金玲无奈,只好抱起小狗,一边抚摸一边安慰: “儿子乖,儿子乖,妈妈抱,妈妈抱喔!” 小柴狗蜷缩在金玲的怀里,将头使劲的往她双峰之间藏。 “这狗真福气!”王有作看着眼馋,心道。 “是不是你趁我不注意,欺负我家卡尔了?”金玲抬头盛气凌人的问道。 “卡尔?”王有作一脸问号。 “喏,就是它!”金玲说着,将怀里的小柴狗往王有作脸上一举。 小柴狗吓着张牙舞爪,吱吱往后缩,十分的害怕。 “它啊,我啥时候欺负它了!”王有作无辜的说道。 “那他怎么见了你这么害怕?以前可都是汪汪叫的。”金玲不信的说道,“一定是你打它了,至少你也是趁我不备吓唬过它,你看你把它吓得,哼!” “天地良心啊!” 金玲认定了王有作欺负过她家的狗,非逼着他承认,还得向狗道歉。 可是王有作一靠近,小柴狗害怕的“呜呜”声就更大,甚至全身发抖。 “哼,今天就算了,别让我逮着你,要是再敢欺负我家卡尔,我就让你负责!”金玲气愤的说道。 “呃,对你负责还是对狗负责?”王有作嬉皮笑脸的说道。 金玲一愣,气的一跺脚,扭着性感的腰身进了电梯,王有作也没好意思跟着进去,站在外面,等着电梯再上来。 王有作也是一脸懵逼,也很是纳闷那条平时见了自己就飞扬跋扈的小柴狗今天这是怎么了? 其实,刽子手身上煞气重,而王有作又在阴间斩过万鬼,煞气更重,这种级别的小动物见了都会非常害怕,哪里还敢冲他汪汪。 在农村,有走街串巷收狗杀了卖狗肉的,这种人进了村,整个村子的狗都不敢出声。 刽子手夜行,厉鬼都要躲着走,何况这么条小柴狗。 电梯没有空着上来,开电梯门的时候,王有作发现孙小溪居然站在里面。 “你要出门?” 孙小溪一脸疲惫,看到王有作正好站在门口,问道。 “没什么事,出去吃点东西,你怎么来了?”王有作道。 孙小溪垂头,默不作声。 看到她这个样子,王有作一阵心疼,迈步走进电梯,按下下楼。 孙小溪梨花带雨又疑惑的看着他。 “你瘦了,带你去吃点东西。”王有作道。 孙小溪没有决绝他的好意,顺从的跟着下了楼。 他们来到一家甜品店,王有作给孙小溪点了一杯奶茶,一份蛋糕甜点,给自己点了一杯美式。 坐定之后,孙小溪双手抱着奶茶暖手,此时正是夏天,她却感到冷。 “谌奇要跟我分手。”孙小溪率先打破沉默。 “嗯。” 王有作知道这种时候,孙小溪需要的是倾诉,他只适合做一个倾听者。 “我对他那么死心塌地,那么无微不至,他怎么就是不领情呢?” “自从你清除掉附在他身上的恶鬼之后,他那方面倒是正常了,可是······” “可是什么?”王有作鼓励她说下去。 “可是我感觉他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不再是以前的那个阳刚的谌奇了。” “哪儿变了?” “呃······,说不上来,总感觉他对我不感兴趣了,有时候对我总是大呼小叫的呵斥指责,仿佛我做什么他都看不顺眼,又有时候就特别特别温柔。” “还有什么变化吗?” 孙小溪一顿,脸微红的说道: “我感觉,他好像对我不感兴趣了,我想和他干那事的时候,他总是厌恶的表情。” 王有作没有想到孙小溪这种事都跟他说,暗自感叹经历过人事之后的女人真特么豪放,简直什么都能说。 “你难道忘了,我特么也是个男人吗?你跟我说这事,我脑子里能没有画面吗?谌奇这才好了几天,你就想着跟他干那是,是想着把他掏空吗!”王有作内心腹诽着。 他赶紧转移这个话题,问道:“他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 “身体挺好的,精神头也很好,他经常念叨你,还说这几天要来看你。” 一听说谌奇要来,王有作立马就想起来他看自己时候的那种眼神,浑身一激灵,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孙小溪哭哭啼啼来来回回的跟他诉苦,完全不顾及王有作的感受,自己表达着对谌奇无限的依恋、崇拜和爱。 王有作看着孙小溪黑黑的眼眶,突然出神,整个世界变得无声,他眼中只看到她的嘴在一张一合、一张一合。 突然,他感到一丝异样,他觉得孙小溪对谌奇的这种爱,有点太过头了,这根本就超出了普通男女之间的爱恋程度。 “叮咚!”手机来了一条信息。 “这个傻女人,中了降头术!” 王有作顿时脸色惨白。 是谁发来的信息??? 第十三章:情降 王有作将手机放到桌子底下,回复道: “你是谁?” “我是你的眼。”信息迅速回复回来。 “擦,我曰你的眼!快说!”王有作怒回道。 手机:“小杂毛,你敢曰鬼?!” 王有作:“你是鬼?” 手机:“我们都是。” 王有作:“你们???” 手机没有回复,却发来一段视频。 王有作点开静音播放,发现视频当中正显示一个大屏幕,而屏幕上播放的画面,居然是他眼睛看到的画面。 王有作眼睛转向孙小溪,大屏幕上就显示出孙小溪的画面,眼睛转向手机,大屏幕上就显示手机的画面。 叮咚! 又一段视频视频发了过来。 王有作赶紧点开,发现手机那头大屏幕下面歪歪斜斜的坐着一群人,就跟在电影院看电影似的,而电影的画面就是王有作眼中的一切。 手机:“怎么样,我是你的眼,这回儿信了吧?” 王有作:“沃日,这是怎么回事?” 手机:“这个不重要。” 王有作:“你说小溪中降头了,是怎么回事?” 手机:“这是三茅君说的,我拉个群,让他们跟你说。” 说着,王有作被拉进一个微信群,群里显示有五个人,除了他和手机之外,还有三个人分别是茅盈、茅里和茅固。 原来真的是茅山教的创始人三茅君。 “三位前辈,请问这降头术是怎么回事?”王有作虚心请教。 三茅君三兄弟在群里你一句我一句的迅速刷屏,王有作一个劲的爬楼浏览,终于搞清楚了。 降头术,流行于南洋,起源于印度教。 据野史记载,当年圣僧唐朝玄奘法师到印度天竺国拜佛求经,当取经返回时,路过安南境内的通天河,即流入暹罗的湄江河上游,为乌龟精幻化渡船至河中央后潜入水底,想害死玄奘。 后来玄奘虽然没有死,但是所求的经书都沉入水底,幸得徒弟入水捞起。 但是,也仅仅是捞回一部分大乘的“经”,而另一部分小乘的“谶”被水冲入暹罗,为暹罗人所获。 暹人将这部分小乘的“谶”想给了当时的暹国僧皇,而这部分“谶”就是现在的降头术。 后来这部小乘“谶”的正本流入华夏滇南,为茅山三茅君获得,创立了茅山教,而“谶”的手抄副本流入南洋。 茅山法术为正术,多用来助人,手段较为高强,而暹罗的降头术缺少许多正术,多用来害人,功夫较茅山弱许多。 孙小溪所中降头为“情降”。 情降为降头术中最广为人知的法术之一。 所谓情降,就是在某人身上下降头,从而使得受降之人对其心生畸形爱意,迷恋无比。 情降许多时候都用于帮助出现裂痕的夫妻或者情侣之间来修复关系,其实这就是茅山教中的和合法,这与古代民间的“情爱巫术”“衣袋巫术”皆属同流,原理一样。 这也是现在还有人认为降头术不是邪术,为其辩解的原因。 乍看上去,情降好像确实有助于男女之间感情和睦,但这只是一种表面现象。 这种表面上的和睦是虚假和不真实的,并不是出自人的本心。 何况随意改变人的心智,用邪恶法术的力量强迫一个不爱你的留在身边,不是邪术又是什么? “有作,有作,你在听我说吗?” 孙小溪看王有作一直低头盯着裤裆,问道。 “嗯嗯,我在听。”他赶紧抬起头,收起手机。 “小溪,我问你个问题行吗?”他盯着孙小溪的眼睛说道。 “嗯,你问吧。” 王有作断定孙小溪一定是被下了降头,现在关键是要搞清楚她是被谁下的,因为解降头术必须找到下降的降头师。 “你当初为什么选择谌奇,而不是选择我?”王有作组织了一会儿语言之后问道。 “有作,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意思呢?我已经是谌奇的女朋友了。”孙小溪以为王有作对她还是痴心不改。 “你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王有作赶紧解释道,“那我换个问法吧,我和谌奇让你在我俩只见做出选择的时候,那前后几天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情吗?” “都一年了,哪儿还能记得啊。”孙小溪皱眉道。 “没事,不着急,你好好想想。” 孙小溪眉头皱起,微微抬头看天,做出一副思索的样子。 “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孙小溪思索一阵说道,“我记得,那天谌奇的爸爸来找过我,跟我说了好多话。” “谌奇的爸爸?谌刚?”王有作敏感的觉得谌刚那个时间点去找孙小溪,一定有问题。 “你认识他吗?”孙小溪问道。 “不认识,听过,他都跟你说了些什么?”王有作追问道。 “也没什么,就是跟我说谌奇为了我很受伤,在家里乱发脾气不吃不喝的,希望我能答应做谌奇的女朋友。”孙小溪似乎对这个情景记得非常清楚。 “原来你是因为谌刚才答应做谌奇的女朋友,他是给你什么承诺了吗?”王有作酸酸的问。 孙小溪并没有品味出他话中的酸臭味。 “不,我没答应他。”孙小溪斩钉截铁的说道。 “嗯???” “我记得我那天很明确的决绝了他的请求,而且跟他表示我喜欢的是你,和谌奇只能做朋友。” “那,那你怎么会······” “我也不知道。那天我和他分开之后,回到家我就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洗澡之后感觉浑身发冷,我就赶紧上床睡觉了。” “然后呢?” “然后,然后第二天醒来之后,不知为什么就突然感觉我应该选择应该是谌奇,不应该选择你。” “什么!” “嗯,从那天开始,我就开始喜欢谌奇,不喜欢你了,莫名的。”孙小溪感到心底一阵莫名忧伤,想冲破束缚冲出来。 “嗯,我知道了。”王有作说道。 “你知道什么了?有作,我现在还是很喜欢谌奇,莫名的喜欢,我,我对不起你,希望你能原谅我,也希望你能成全我们,好吗?” “若是你心,我当然成全。”王有作盯着她的眼睛说道。 同时,他内心又暗道: “若非你意,我定救你出苦海!” 第十四章:兄弟成了抖M!? “哎呀,出来好长时间了,我得回去照顾谌奇。”孙小溪突然起身道,“对了,我今天来找你的事,你别跟谌奇说可以吗?” “为什么?” “我,我怕他误会。” “好,我不说。” 送走孙小溪,王有作一个人愣了半天。 他看见手机聊天群里,三茅君大哥茅盈发来一个特殊的文档,文件格式王有作从来没见过,他下意识的点开。 突然手指一阵痉挛,成千上万的文字如万马奔腾流入他的识海当中,一部《破降实录》瞬间传入脑中。 王有作是第一次接受这个手机传过来的资料,没有经验,胃里一阵翻腾,“哇”的一声把刚才喝进去的咖啡都吐了出来。 惹得旁边一对情侣一阵惊愕:这咖啡莫不是有毒吧? 甜品店的店员一脸黑线,但还是上来关心的问道:“先生,您没事吧?” “没事,没事。”王有作接过店员递过来的纸巾,又道,“不好意思啊,弄脏了你们的地。” “没事先生,我扫一下就行。”安娜说道。 王有作抬头看了她一眼,发现安娜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 男人在漂亮女孩面前出糗总是最尴尬的。 恢复过来的王有作落荒而逃,赶紧逃离事故现场。 他要赶快回家,消化《破降实录》的内容。 一路上,破解降头术的一些列法门在他脑海中无限激荡,整得王有作整个脑袋都快要炸裂了。 他昏昏沉沉走到小区,发现单元楼下站着一个人——居然是谌奇。 “他怎么来了?”王有作内心一阵疑问,头皮一阵发麻。 远远看到王有作回来,谌奇冲他挥手。 走近后,谌奇开心说道: “你果然不在家,我敲了半天门,还以为你是故意躲着我呢。” 王有作没接他的话茬,问道:“你好点了吧?” “嗯,我已经完全好了,就知道你关心我。”谌奇一副很开心的样子。 “我哪儿特么就关心你了,我只是随口问问好吧!”王有作内心恶寒。 “有事?”王有作淡淡的问道。 “我都到你家门口了,不请我上去坐坐?” 王有作没说话,闷头去按电梯。 谌奇开心的跟在他的身后。 进到王有作家之后,谌奇好奇的到处打量。 “你在看什么?”王有作厌恶的问道。 谌奇对王有作的厌恶情绪丝毫没有感觉,说道:“你一个人住?” “嗯。” “真好。” “有什么好的。” “我搬来跟你一起住吧?” “啊?咳咳咳······” 王有作差点没一口唾沫把自己呛死。 “别了,我习惯一个人,两个大男人住一起,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我很会收拾屋子的,不信我收拾给你看。” 话没说完,谌奇就从厨房找到一个围裙系在腰间,开始打扫起来,一副居家贤惠小女人的样子。 王有作拦都拦不住,一脸黑线,一脸生无可恋。 “谌奇,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用不着这样。”王有作无奈的问道。 “没什么事啊,能帮你打扫,我就是很开心。”谌奇瞪着大眼睛可爱的说道。 这眼神王有作不是第一次看到,但是每一次看到都感觉后门一紧。 “谌奇!”王有作大喊一声,“你停下!” 谌奇睁着无辜的眼睛望着他,放下了手里的王有作换下的三角小裤头,他正准备去给他洗洗。 “谌奇,你过来坐下,我们聊聊。”王有作拍拍沙发说道。 “嗯呐。”谌奇走过去紧紧挨着王有作坐下。 “坐远点。”王有作道。 “我不。” “快点!”王有作呵斥道。 “你骂我吧,你打我吧,我就希望你这样对我,我就喜欢你这么an的男人。” 谌奇不仅不坐远,反而一个劲的往上蹿。 王有作被他吓得直往后缩,一身毛孔瞬间炸裂。 “我特么也没对你下降头啊,你怎么还赖上我了?”王有作内心暗道。 “你这是什么毛病?”他呵斥道。 “如果喜欢你是病的话,那我已经病入膏肓了。”谌奇深情的说道。 呕······ 这种话从男人嘴里说出来就会很恶心。 王有作忍住胃里的翻江倒海,道:“好好说话!” “真霸气,我就喜欢霸气的男人。”谌奇崇拜的说道。 “够了,谌奇,你给我正常点!” “我很正常啊,我哪里不正常了?” “你是男人!”王有作都快炸了。 “对啊,我是男人,怎么了?”谌奇无知的问道。 “我特么也是男人,你居然说你喜欢我?!”王有作激动的蹦了起来。 谌奇突然眼神暗道,委屈的说道: “谁说男人不能喜欢男人?” 卧了个大槽! 王有作无奈捂脸,他发现谌奇不像是在开玩笑。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问道。 “嗯,从我那天醒来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那天啊,你的样子好帅哦······” 谌奇变成一副星星眼,又开始回忆起那天的画面。 “轰”的一声,王有作头皮发麻。 “真是日了鬼了,看来真是我那天操作有问题。”王有作内心暗道。 自己这个操作不当不要紧,黑猩鬼没抓住不说,居然! 居然还把自己的兄弟,搞成了抖!!! 居然特么的开始喜欢上男人了! 喜欢男人就罢了,喜欢的这个男人居然还是自己! 作孽啊,作孽。 天作孽,尤可违, 自作孽,不可活啊! 兄弟啊,我对不住你哇! 可是,我也不能对你负责啊! 这个责,我付不了哇! 王有作简直死的心都有了。 “不行,这个祸是我闯的,我一定要把谌奇掰直!”王有作看着花痴一样谌奇,内心坚定的说道。 叮咚,叮咚,叮咚······ 王有作黑着脸拿起手机,这才发现手机群里炸了锅。 秦广王:“哈哈哈哈,这位断袖兄台很可爱嘛。” 崔玉:“是的,是的。” 孟婆:“第一次出任务就搞成这样,王有作是不是故意的?” 茅盈:“我们茅山教对这事持不提倡但是也不反对的态度。” 茅固:“说什么话,就是什么人。” 茅盈:“二弟你什么意思?” 茅平:“二哥,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茅盈:“······” 手机:“王有作,你可以考虑收了这位兄台。” 秦广王:“收了+1” 崔玉:“收了+1” 茅盈:“+1” ······ 王有作:“你们够了!!!(手动滴血刀)(手动滴血刀)(手动滴血刀)” 我尼玛,这都是一群什么鬼! 说的这还是人话吗? 不,当然不是,是鬼话。 “谌奇,你他妈给我过来!”王有作一声暴喝! 第十五章:我有故事,你有酒吗? 谌奇蹦蹦跳跳来到王有作跟前,道: “干森么?” 王有作看着谌奇,双手捏着他的肩膀,郑重的跟他说: “谌奇,你听我说。” “嗯。” “你是男的。” “嗯。” “你应该喜欢女的。” “我不。” “你没听清吗?!你是男的!!” “嗯。” “你应该喜欢女的!” “我不!我就喜欢你,嘻嘻。” “卧槽!”王有作颓然的放弃了。 “那小溪怎么办?”王有作突然想到孙小溪。 “我已经跟他提分手了。” “什么!什么时候?” “就在刚刚,来你这儿之前。” “淦!” 王有作一屁股做进沙发,双手捂脸。 谌奇走过来,拉着王有作的衣角,撒娇的问道: “有作,让我搬过来跟你一起住,好吗?” 王有作继续捂脸,声音从指缝传出:“不可能。” 谌奇继续不依不饶:“好不好嘛,你就答应我吧,我想跟你住的近点,这样就可以天天见到你咯。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嘛。” 谌奇摇动着王有作的胳膊。 王有作蹭的一下蹦起来,声嘶力竭的咆哮道:“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哦。”谌奇狡黠的笑道。 王有作一愣,道:“什么秘密?” 谌奇看他感兴趣,就开始吊他胃口。 “既然是秘密,当然不能随便说。” “不说拉倒。”王有作不上他的套。 “是关于我的哦。”谌奇继续诱导他。 “靠,你的秘密我才不关心。” “是关于我和小溪的哦。”谌奇步步为营。 还和小溪有关系? “你给他下降头了吧?”王有作冷冷道。 这会儿轮到谌奇吃惊了。 “你怎么知道的?” “哼,我知道的还有更多,我劝你最好把事情都告诉我。” “嗯,告诉你可你,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谌奇试探着说。 “你说,什么条件?” “让我搬过来住。” “我尼玛!” “你考虑一下哦。” 说完,谌奇拾起拖把,继续扭着他五大三粗的腰身拖起了地。 他这是要给王有作时间考虑,一副吃定了他的样子。 要解降头,必须要把下降过程考清楚,弄清楚下降方法才能对症下药。 降头术依据下降物的不同,可以分为许多种,但最常见的有药降、血降和鬼降。 顾名思义,药降就是用药物害人,其实就是下毒或者下迷幻剂,而血降就是以血为降头物。 最邪门的是鬼降,想要施行鬼降,降头师平日里必须以血咒、画符等方式蓄养恶鬼,等需要下降之时,就通过某种仪式役使鬼魂前去作祟。 传说,,婴幼儿死后的怨魂怨气最为强大,因此在降头师中,一直都有“养小鬼”的恶习。 看着谌奇撅着屁股拖地,还一边哼着小曲。 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一副吃定你的样子,一副居家小女人的样子,一副抖的样子。 他又想到可怜的孙小溪,被下了降头而不自知,正无法控制的迷恋谌奇,而谌奇的取向都有了问题,他们怎么可能会有幸福,怎么可能会有未来。 想到这里,王有作一阵无奈,心中骂了声娘。 “我答应你······” 谌奇拖地的动作一滞,两眼冒光的转过头来,说道: “真的?” “真的。” 不答应还能怎么办? 最了解事情来龙去脉的恐怕只有谌奇和他爹谌刚了,想要撬开谌刚的嘴,谈何容易,只好先从谌奇这里打探消息了。 “先跟我说说你跟小溪是怎么回事吧。”王有作道。 “嗨,这事,不急。”谌奇高兴的说道。 “那什么事急?” “我有故事,你有酒吗?”谌奇笑着说。 “干你,你还要给我说段评书还是怎么着?”王有作不耐烦的说道。 “我先回家收拾点东西带过来,然后再弄几个酒菜,晚上我们边吃边聊,你等着我哦。” 谌奇说着,解下了围裙,就要回家收拾搬过来的东西。 临出门还不忘跟王有作要了一把家门钥匙。 王有作没好气的扔给他一把备用钥匙。 谌奇却心情大好,乐颠颠的接过离去。 “这个谌奇,拿他爸当交换筹码,不会这其中会有什么诈吧?”谌奇走后,王有作一个人站在阳台抽烟思考。 谌刚是谌奇的父亲,按理说儿子跟爹应该是一条心才对,那谌奇真的会愿意出卖自己的亲爹,而仅仅是为了换一个搬过来和自己一起住? 这其中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需提防着点,等解了孙小溪的情降之后,再把他轰回家。 不到一个小时,谌奇就拎着一个大行李箱出现在王有作家门口。 他还搬回来七八个菜和两箱啤酒。 王有作一看,头都大了,这是摆开了一醉方休的架势啊。 “还不过来帮忙!”谌奇站在门口吆喝道。 王有作上前接过菜和酒放到厨房。 “我住哪个房间?”谌奇问道。 “你爱住哪个住哪个!”王有作黑着脸道。 “真的啊,那我想和你住一个房间。”谌奇嬉皮笑脸的说道。 “滚你丫的。” “哈哈哈,就喜欢你骂人的样子。” 说完谌奇把自己的行李扔进次卧,又回到厨房忙着摆弄带来的几个菜,把王有作赶了出来。 王有作在客厅,坐立不安,一会儿上趟厕所,一会儿去阳台抽根烟,不知怎么,居然特么的好紧张。 没用多长时间,谌奇就将酒菜摆到餐桌上了。 “来,吃饭了。”他招呼王有作道。 王有作冷着脸拉开椅子,一屁股坐下。 两人倒上酒,碰杯。 王有作恍惚时间又回到高中时代,那时候谌奇是他最好的兄弟,也曾这样开怀痛饮,也曾畅想过大好未来。 可是今天这种样子,就让他很尴尬。 两人都不说话,就是一杯一杯干酒。 不一会儿,没人半箱酒就下去了。 王有作给谌奇递上一根烟,谌奇没接。 “不抽了。” “为什么?”他记得谌奇以前是抽烟的。 “烟味,臭。” “呃······尼玛” 王有作自己点上烟,深深的吸了一口,烟经过肺又吐了出来。 白色的烟雾在头顶灯光下缓缓飘散开,他开口说道: “说说吧······” 第十六章:三人同居 谌奇酒意正浓,也打开了话匣子。 原来,当初他和王有作一起追求孙小溪,但是他自知自己基本没有什么胜算。 因为孙小溪和王有作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但是他就是喜欢上了孙小溪,喜欢的无法自拔。 在家里,谌奇变得暴躁,变得郁郁寡欢,变得沉默寡言。 母亲张爱萍看在眼里,疼在心上,于是跟谌刚说了这事。 谁知道谌刚知道后,居然说这算什么大事,让儿子等着抱得美人归就行。 他不知道谌刚用的什么手段,但是孙小溪后来居然真的选择了自己,他为此一度兴奋了好久。 可是在不久之后,谌奇就遇到很多莫名其妙的事情,夜间走路经常碰到不干净的东西,还老是做噩梦,身子感觉越来越虚弱。 谌刚知道后,带着他去一个祠堂拜了拜,说是求神明保佑,可是从祠堂回来之后他整个人就被黑猩鬼给附身控制了,这一附身就是一年的时间,直到王有作施法将黑猩鬼从他体内驱离,他这才恢复了自己的神志。 谌奇说的,跟王有作推断的基本一致,但也有一些新的可用信息。 “那这么说,你爸是······”王有作道。 “降头师。”谌奇毫不避讳的说道。 果然是这样。 孙小溪的情降果然是谌刚给她下的,降头师已经找到主儿了,接下来只需要确定他是用什么降物下的,王有作就有把握给孙小溪解了这个情降。 “你爸他是怎么给小溪下降的?”王有作追问道。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谌奇遗憾的说道,“我爸虽然是降头师,可是极力反对我加入这个行业,而且他对自己的业务总是很保密,连我跟妈妈都不知道他整天在做些什么,只知道他每次出去回来之后,家里的存款数目就会增加一大截。至于他是怎么给人下降的,我就一概不知了。” 看谌奇的样子,不像是撒谎,他可能真的对这个降头术一无所知,一切都是谌刚所为。 “那你是怎么知道小溪被下降头的事的?”王有作问道。 “我是听我妈跟我爸吵架的时候知道的。” “吵架?为什么?” “那时候我正被鬼上身,我妈说都是因为我爸混作非为才让我转了性,变成了那副鬼样子。” “你那事跟你爸有关?” “我妈说的,我也不知道。” “嗯,最后一个问题。” “你为什么要帮我,你这么出卖你爸,好吗?”这是王有作最关心的一个问题。 “怎么能叫出卖呢,再说了,就算是出卖,那也是我爸,他就我这一个儿子,又能那我怎么样。”说着,他一顿,看着王有作道“而你,错过了可就真的错过了呢。” “你够了!”王有作一阵反胃,生生将涌上来的恶心压了下去。 “嘿嘿嘿嘿······” 噔噔,噔噔。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阵细细的敲门声。 “这个时候,谁会来?”王有作一阵纳闷,起身开门。 门一开,赫然发现孙小溪站在门外,身后也搁着一个行李箱。 “小溪,你怎么来了?你这是?”王有作一脸惊讶。 “有作,我,我想······”孙小溪一脸的窘迫,“我也想搬来住。” 貌似吓了很大的决心,孙小溪终于说了出来。 “啊???” 王有作一个头两个大,这尼玛都是搞什么,把他家当成合租公寓了简直。 我家是谁想来就来的吗? 我这里是合租公寓吗? 等等,我先问问,你们俩都付房租不付? 王有作心中一阵腹诽,小溪来了,他又怎么拒绝。 “谁来了啊?”谌奇喝的红着个大脸走了过来。 “小溪?你怎么来了?!”看到是门外站着的是孙小溪,也是一脸惊讶。 “我想过来和你们一起住。”孙小溪弱弱的轻声说道。 “不行,我不同意!”谌奇蹦了起来。 “为什么?”孙小溪委屈道。 “不为什么,这是我俩的家。”谌奇指着王有作说道,俨然把孙小溪当成了第三者,一副正房斗小三的架势。 王有作一脸黑线,对谌奇说道: “喂喂,这是我家好不好?!” “有作,别让她住进来,让她走。”谌奇刻薄的说道,转向孙小溪道,“你这个女人怎么回事,都说了跟你分手了分手了,你怎么还追到这儿来了?” “谌奇,你不要这样,我们还可以再试试,你会爱我的,你是爱我的,对吗?”孙小溪眼中含泪。 “胡说胡说胡说。”谌奇一顿否认,“我爱的是······” 说着,眼神瞟向王有作。 王有作一下子捕捉到了那个眼神,浑身一哆嗦。 “赶快进来!”说着一把将孙小溪拉了进来,他实在不敢想象自己跟谌奇两个大男人住在一起会发生什么。 何况谌奇现在还奇奇怪怪的,取向不明。 “有作,别让她住进来。”谌奇叫到。 “这是我家,我说了算。” “哼!”谌奇气的一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狠狠的关上了门。 王有作将孙小溪的行李提了进来,带他进了家里最后一个房间。 这可倒好,昨天还是他一个人的独立王国,今天就被塞上了三个人,王有作一时还真适应不过来。 两男一女,王有作喜欢孙小溪,孙小溪喜欢谌奇,而谌奇喜欢······ 呃,尼玛,这是什么神仙组合! 手机:哈哈哈,有好戏看了,你的观众越来越多了哦。 王有作:滚尼玛,幸灾乐祸,什么观众? 接着手机给王有作发来一段视频,视频中自己的生活俨然成了阴间的电影,大屏幕下围着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鬼鬼神神。 王有作:有什么好看的?你们简直都是一群变态,偷窥别人的生活隐私! 手机:阴间阴冷,天界森严,是你,让他们快乐。 王有作:······这话听起来有点别扭啊。 手机:热度很高哦,他们都很期待你们三个在一起会发生什么呢。 王有作:变态,gun! 第十七章:被调教成这样了吗? 王有作的生活,成了阴间的现场直播,这简直就是活生生的现实版《楚门的世界》啊! 突然他想到一个问题,自己洗澡的时候怎么办? 要知道阴间女鬼可是不少啊,这下还不都被他们看光了啊。 都说丢人丢到姥姥家,他这丢人直接丢到阴间。 死后也会被嘲笑好不好! 一定得想个办法才行,王有作内心想着。 可眼下最重要的是睡觉问题,家里住着谌奇这么一位取向不明的爷,他睡觉实在是不安心。 躺在床上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起来把裤子穿上了。 穿着裤子睡好歹安心点。 眼下有三个问题需要王有作解决。 一是逃跑的地煞黑猩鬼。 它现在躲在监狱,王有作拿他没有办法,只能等他出狱再行捉拿,他总不能闯大狱拿鬼吧,那样鬼没拿到,自己先折里面去了也说不定。 二是谌奇取向改变的问题。 不管怎么说这事是因他而起,虽然自己是好心帮他驱鬼,但是非常有可能是因为自己操作不当导致他变成了这样,但是具体什么原因,他还得在群里请教有没有知道的前辈,确诊了病症才能对症下药。 三是孙小溪身上的情降。 她身上的情降一天不解除,就多遭受一天的痛苦,而且现在谌奇已经变的不再喜欢女人了,孙小溪再怎么往上贴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换来的只能是自己的痛苦。 摆在自己面前的三个问题都不是什么好解决的,王有作决定先解决孙小溪身上的问题。 毕竟给她下降头的是降头师,是人,不是鬼。 他决定会一会谌刚这个降头师。 看看他到底到了什么水平! 修炼的降头术的降头师是有级别的。 初级降头师修炼降头术有一定修为时,魂体会修成司罗平。 这种修成司罗平级别的降头师发功时会将自己的头连肠子带肚子一齐脱离腹腔,腾空而出,在空中急驶如飞,咻咻风声过处便是降头师的夜游魂。 但是这种头连带肚肠脱离躯壳的降头师,其实是修炼还不到家的结果,因为躯体分离的时候需要承受很大的痛苦。 若降头师修炼大成,便不需要承受身手异分的痛苦。 因为司罗平每晚出游,其实就是一种无主游魂,而且是带着肠子出游,有肠子在它就会感到饥饿。 司罗平饥饿时爱吃的食物也很特别,是小孩的大便。 凡粪便被司罗平吃掉的小孩,命运一定会衰败,即便不死也会生一场大病,命中定遭劫难。 南洋部分地区有一风俗,就是当小孩在露天大便时,家长会教小孩在大便后,拾取小树枝或者草枝,打一个十字放在粪便上,这样司罗平便不敢吃了。 司罗平出游必须要在鸡鸣曙光未露前回归本体,过时便死。 修炼成功的降头师,便会利用司罗平去陷害一切想陷害的人。 这是降头师最高的法术,也是每个降头师护身救命的法术。 降头师想害人时,便会做法让司罗平到那人家里去叫魂,就是轻轻呼唤那人的名字,一旦那人答应了,魂魄立即便会被叫去,当时就会死去。 但是若是那人不应声,此方法便不灵验了。 世人因为降头师控制人头飞出飞入,伺机降落他人家里,唤招敌人灵魂,故称为“降头术”。 想到这里,王有作睡意全无,一个跟头从床上蹦了起来。 “看小爷我跟你斗斗法,试试你的水平!” 王有作取来一个蜡烛,一直碗。 现在想要追踪谌刚的踪迹,还需要一样东西,这样东西必须取自中了降头术的人身上。 可是这深更半夜的,王有作从哪儿去弄孙小溪身上的东西啊? 这个时间去敲一个女孩子的房门,好说不好听啊。 “对了,小溪刚才洗澡了,一定会有掉下的头发吧。”王有作突然想到。 他打开房门,蹑手蹑脚的走到卫生间,一看就是内心有鬼的样子。 打开卫生间门,他就傻眼了,整个卫生间被打扫的干干净净,一根毛都没有! “这个小溪还真是干净,简直就是有洁癖!”王有作懊丧的嘟囔。 刚要关门出去,突然他发现挂衣架上正挂着一只小小的小可爱,还是丁字形的! 王有作脑袋顿时“轰”的一下炸雷,这简直······ “卧了个大槽,小溪被调教成这样了吗已经!!!” “不!!!” “谌奇,你个王八蛋,还我清纯的孙小溪!!!” 他盯着孙小溪刚才落在卫生间的内衣,发了一阵懵。 “干他娘的,就你了!” 终于下定了决心,一把抓起团成一团塞在裤兜里。 王有作自己宽慰自己: “不是我变态啊,我还能怎么办,卫生间让孙小溪扫的连根头发都没有,哪怕留根毛也行啊。” 他又蹑手蹑脚的回到房间,轻轻关上房门。 蜡烛点上,将碗里装满清水,然后他颤抖着手将孙小溪的小可爱掏了出来,泡进了水里。 他静坐片刻,念起咒语,然后将蜡烛黏在碗沿上。 接下来,王有作双眼注视水中,片刻,水中便浮现出一个人的背影。 那人跪在地上,面前有一个穿着黑衣斗篷的人在跟他说话,但是王有作听不见任何声音。 他只见跪着的人时不时的磕个头,时不时的磕个头,显得很是谦恭卑微。 突然,跪着的人突然转头,眼神直直盯着王有作! “哟呵,有两下子啊,居然发现了我的‘照阴眼’。”王有作嘴角一笑道。 王有作也不甘示弱,狠狠的回敬了他一个抹脖子的表情。 他拿起一道符咒,在蜡烛上点燃,燃尽的灰落在碗里。 符咒燃尽之后,碗中画面也突然消失不见了。 王有作刚才燃的符咒,其实是与谌奇相约“斗法”下的战书。 降头师只见的斗法,称为“灵光斗争法”。 这种方法,其实就是要较量的两方,利用各自魂魄隔地斗杀,比谁的乏力高强,输的人会立即病倒或者死亡,而此人下的一切降头也将全部解除。 谌刚神龙见首不见尾,想要找到他必定要花费大量的时间,时间越长,孙小溪的痛苦就会越重。 所以王有作想用这种简单快速的手段,迅速将问题解决。 “斗法”战书已经下了,可以说现在开始就已经进入战斗状态了,从现在开始,王有作要随时提防谌刚隔空给他降下法术。 正在这时,王有作的房间响起了“啪啪啪”轻轻的敲门声。 这么晚了,他俩谁还没睡,是孙小溪还是谌奇? 王有作真怕这个时候谌奇过来敲门。 他提了提裤子,打开门。 只见孙小溪站在门口,王有作顿时松了一口气,不是谌奇就好,后门靶心起码是安全的。 孙小溪端了一碗汤站在门口。 王有作发现她有点异样,她的两眼眼神有点呆滞,脸色晦暗发青,走起路来很机械,动作不协调。 王有作一愣,这明显是中降头的表现! 但是看孙小溪举止还算正常,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 “小溪,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王有作试探着问道。 “你们晚上都喝了不少酒,我给你们熬了鸡汤,喝一点养养胃。” 孙小溪面无表情木讷的说道。 “真是麻烦你了,都这么晚了还给我们熬鸡汤。” 王有作说着,小心的伸手接过孙小溪手里的鸡汤。 鸡汤可能刚出锅,还冒着腾腾热气。 但是王有作一接过汤碗,却感觉到鸡汤碗底冰凉刺骨。 汤里下了降头!!! 王有作立即感觉到了鸡汤的异样。 现实生活中,凡是有人敬茶或者咖啡等热汤,但见热气腾腾,就一定要提防是否有无暗中被放入降头术。 手接过杯碗时,需暗中探其底部,若杯碗底部冰冷无热,便是有降头术在其中,万万不可食用。 孙小溪的这碗深夜爱心鸡汤,里面就下了降头。 王有作不动声色的接过鸡汤,转身将鸡汤放在书桌上。与此同时,他趁着弯腰的放碗的时候,俯身探视汤面,发现这碗鸡汤居然无法显示他的倒影。 这再次证明了他的猜测,汤中有降头无疑。 “你怎么不喝啊?鸡汤要趁热喝才有营养。”站在他卧室门口的孙小溪道。 “太烫,我等等再喝。”王有作搪塞道。 “快点喝吧,我看着你喝。”孙小溪似乎很在意这碗爱心鸡汤,越是这样王有作越是不能喝。 “小溪,我感觉你不一样了。”王有作转移话题道。 “哪儿不一样了?”孙小溪面容僵硬,胳膊机械的撩了一下头发,装出一副妩媚的样子。 王有作仔细的观察她,突然明白了是哪里不一样,道: “我看出来了,我记得你以前没有酒窝的,怎么现在突然多出来了两个酒窝?” 孙小溪两眼发直,直勾勾的盯着王有作,费力的挤出一个笑容,两个酒窝更加明显。 “我的酒窝好看吗?” 她用两只手指指着自己的酒窝,装作卡哇伊的样子。 “好看是好看,就是有点不太自然。” 突然王有作发现孙小溪的酒窝中间的地方,有一个黑色的小点。 正常的酒窝不会有这种东西。 他一把将孙小溪拉进卧室,将她推倒在床上,伸手虚空画了一个符咒附在她的额头,接着口中开始念起了咒语。 孙小溪开始口吐白沫,浑身颤抖,力气变得无比巨大! 王有作双手按不住,直接跨坐在孙小溪的身上,借助身体的重量才勉强压得住她。 第十八章:人皮鼓 即便是这样,孙小溪还是一拱一拱的,不时将王有作掀起来。 随着王有作口中不断念着咒语,孙小溪声音也逐渐变成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不关你的事,你少管闲事,否则让你小命不保!” 孙小溪口中恶狠狠的说道。 “哼,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王有作语闭,单手结印,发出微微金光,一掌拍在孙小溪的胸口。 男人“啊”的一声,不再有动静。 王有作手掌顺着孙小溪的胸口往上移动,经过脖子手掌停留在她的下巴处。 此时手掌托着她的下巴,微微发功,只见孙小溪两个酒窝中心的黑点,逐渐开始往外鼓了出来。 王有作一看有门,再加了把劲。 慢慢的,孙小溪酒窝中心每边逐渐冒出了一根大约半厘米的铅石。 王有作用衣服垫手,轻轻的将两块铅石拔下,仍在地上。 孙小溪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王有作将孙小溪摆在床上,盖好被子,走过来拿起地上的两块铅石,在灯下仔细观察。 铅石,是降头师常用的降物之一,一般用于情降。 降头师用铅石下情降时,需要对着两粒铅石念咒,经过足够的时间之后,便可用来下降。 用铅石下降时,一般是将铅石置于眼眶内,然后再给他或他的心仪之人一个深情的凝望,便可以虏获对方的心,从此对他死心塌地、至死不渝。 孙小溪这个铅石居然长达半厘米,而且是嵌入体内,足见她中降之深和下降人之狠毒。 之所以降头师不把这种“看你一眼就爱上我”的降头下在谌奇身上,而是改装之后下在孙小溪身上,其实是因为这种降术是有弊端的。 那就是施降者不能中途变心,三心二意,爱上另一个人。否则就会遭降头反噬,施降者必然七窍流血、暴毙身亡。 谌刚不在自己儿子身上下降,反而是将这种降头改装下在孙小溪的身上,可能就是担心自己儿子日后会变心。 王有作看着躺在床上的孙小溪,叹了一口气,暗道:若是不出意外,你身上的情蛊应该是解了。 他心道:解了情蛊,孙小溪起码不会再受谌奇的折磨了。 正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阵“咚咚咚”的声音,听起来就好像是楼上大力跺地的声音。 怎么这么晚了还不消停?王有作暗自嘀咕了一声。 但是“咚咚”声俨然没有停止的意思,一声接一声,一阵接一阵,心脏也不自觉的跟随着那“咚咚”声跳动起来,扰得人心烦意乱,心神不宁。 王有作甚至想冲上楼去砸门,他又侧耳仔细听了听,却发现“咚咚”声好像不是从楼上传来的。 不是从楼上又是从哪里传来的? 王有作心生纳闷。 这时,他家整个开始弥漫一种阴冷的感觉,仿佛整个家都被一种看不见的黑雾笼罩其中,还不时感觉有阵阵阴风从窗外吹进来。 王有作下意识的往窗外一撇,赫然发现一个人头正飘在空中! 人头下面连带着肠子肚子,看起来无比恶心。 而“咚咚”声就是由人头敲打着它底下的一面邪异的小鼓发出来的。 王有作手机突然响了一下,他拿起来一看,顿时浑身发冷—— 手机:人皮鼓,小心! ······ 我的阿姐从小不会说话, 在我记事的那年离开了家, 从此我就天天天天的想, 阿姐啊······ 一直想到阿姐那样大, 我突然间懂得了她, 从此我就天天天天的找, 阿姐啊······ 玛尼堆前坐着一位老人, 反反复复念着一句话, 唔唵嘛呢叭咪吽, 唔唵嘛呢叭咪吽······ 这首《阿姐鼓》是1995年发行的一首流行歌曲,背后讲述的就是一个关于“人皮鼓”的传说。 一个少女有一天失去了她相依为命的哑巴阿姐,在她苦苦追寻的过程中遇到了一个转经的老人。 她询问老人是否知道自己阿姐的去向,老人没有回答,只是低声吟唱“唔唵嘛呢叭咪吽”。 少女不解其意,继续寻找自己的阿姐,直到天边传来阵阵鼓声,以及“唔唵嘛呢叭咪吽”的唱经声。 少女这才明白,原来自己的阿姐自愿献身成为一面“人皮鼓”。 降头师用的“人皮鼓”鼓身是用人的两个天灵盖相背接合,两面再蒙以人皮,然后涂成绿色。 人皮绷鼓之前需要在水中浸泡七七四十九天,这样才能保证干透之后的鼓面能够发出相同的音调。 王有作看着窗外悬空的人皮鼓,其鼓面大的如汤碗口,小的如饭碗口,颜色褐黄,还显现皮肤的神经纤维的脉络。 鼓的一面,用油笔勾画出一个女人胸前的两个乳,另一面,一条人的脊椎骨隐约可见。 有风吹过,人皮鼓便会发出沉闷的自鸣声。 人皮鼓本为祈福之物,但在降头师手中,变成了惑人心智的邪物。 此时的“咚咚”声,便是由悬空的人头在人皮鼓上一下一下的撞击而产生的。 “什么鬼玩意儿!”王有作大喝一声。 王有作一个招手,胸前鬼头刀吊坠应声飞出,“叮”的一声斩向悬空的人头,仿佛斩在一块石头上,发出了金属碰撞的声音。 人头负痛,怪叫一声消失不见。 跟随消失不见的还有那座人皮鼓。 但是人皮鼓发出的“咚咚”声还是隐约可闻,看来人头逃的并不远。 窗外飘着的人头消失消失后,鼓声却更加紧密。 “咚咚咚咚咚······” 王有作发现躺在床上的孙小溪产生了异样。 随着鼓声的不断敲击,她的身体也跟着不断的震动。 突然,孙小溪从床上直愣愣的站了起来,吓了王有作一个激灵。 孙小溪两眼发直,双眼泛白,直勾勾的盯着他。 王有作暗道:这鼓声有问题! 孙小溪机械的走下床,双腿仿佛不会打弯,王有作慢慢的退到卧室门口,随时准备开门。 他后背紧贴着卧室门,紧紧盯着孙小溪的一举一动。 “啪啪啪啪!!!” 王有作身后的卧室门突然传来拍打的声音! 声音就在贴身后背,直传脑门,吓得王有作全身一哆嗦,差点没给当场尿了。 “谁?”王有作紧张问道。 “有作,是我。”门外传来了谌奇的声音。 不知为何,此时听到谌奇的声音,反而有了一种安全感。 “你先别进来。”王有作道。 “我刚才听见你屋里有男人的声音。”屋外的谌奇说道。 “废话,我难道不是男人么?”王有作隔着门说道。 “不是,不是你的声音,听起来······”谌奇顿了一下道,“听起来怎么像我爸的声音?” 卧室里只有王有作一个男人,若不是自己的声音,那一定就是孙小溪刚才口中刚才发出的男人的声音了。 果然,那是谌刚的声音。 谌刚,你果然接招了。 看来今晚的一切诡异现象,都是谌刚隔空所为。 “斗法”,这就开始了! 王有作没想到谌刚的反击居然这么快,这么狠。 说话间,整个房间已经被不知名的黑雾弥散大半,浓浓的黑气似乎越来越多。 “叮咚。”手机一条信息提示。 王有作掏出手机一看,差点肺没气炸。 手机:黑雾弥漫,阻挡视线,局势不明,自求多福! “干你个老母猴,闲时扯嘴皮子,关键时候掉链子!”王有作心里一万个羊驼奔腾而过。 王有作一个走神,刚一回头,只见孙小溪直着两只胳膊狠狠的掐了过来。 不偏不倚正好掐住了王有作的脖子,瞬间他就感觉不能呼吸。 孙小溪将脸凑了上来,她的脸色发青,面目狰狞可怖,明显是中了降头的样子。 王有作纳闷,自己刚才明明帮她逼出了情降铅石,怎么她身体还是不受控制? 此时顾不上思考那么多,先解决眼前的问题才是关键。 孙小溪中降头之后变得力大无比,双手铁钳子似的锢在王有作的脖子上,王有作双手握住她的手腕,使上全身的力气往外掰,总算掰出一点空隙。 趁此机会,他一个闪身饶了出来。 孙小溪中降之后灵智仿佛不高,动作僵硬,没有那么敏捷。 王有作闪身脱出她的锁喉之后,孙小溪双手伸直,整个十指直直的插进卧室门,紧紧的嵌入其中,一时拔不出来。 门外敲门的谌奇一时不察,突然十根手指穿透木门直直的伸到自己眼前,吓得差点当场拉在裤子里,一个屁墩做到了地上。 “什,什么玩意儿!?”他结结巴巴的说道。 他看到孙小溪的十根十指插在门上,还在奋力的挣扎,想要缩回去。 可是王有作家的门全是实木的,插进去可就没那么容易拔出来了。 谌奇醒悟过来之后,起来疯狂砸门。 “王有作,你没事吧?快点开门!快点开门!” 王有作得到喘息机会,在孙小溪背后凌空画了一道金符,边画口中边念咒。 破降法术他根本没有时间演习,今天纯属赶鸭子上架,好在他的记忆力惊人,能够快速从识海中提取有用的应对法术。 咒语念完的同时,最后一笔符咒也画完,他大喝一身: “你有降头我有尾,降我不到,降返给你,着!” 一声令下,整个符咒“嗖”的一声摄入孙小溪的身体。 孙小溪两眼一翻,软踏踏的趴在了门上,双手还插在门里没有拔出来。 他对门外的谌奇喊道: “谌奇,把门撞开!” 第十九章:消失的台阶 谌奇在门外见黑雾弥漫,早已六神无主,加上刚才被孙小溪穿门而出的手指吓得够呛,此时瘫软在地上,背靠着王有作的卧室门紧张的不行,只有呼喊的力气,哪里还有撞门的力气。 他挣扎着爬起来,用力推了推门,门锁已经被撞变形,根本打不开。 王有作情急之下,一个抬脚将房门把手踢飞,门外正拽着外把手摇晃的谌奇一个脱手,晃在地上。 卧室门终于被打开,谌奇见到王有作一个高蹦起来扑在他身上。 “有作,有作,这是怎么回事,我好害怕。”谌奇哭唧唧的道。 王有作厌恶的将他推开,心中暗道: “你怕个鸡毛掸子,都是你爹搞得,你爹还能搞死你不成?” 王有作知道,这是冲他来的。 他让谌奇进卧室把钉在门上的孙小溪想办法弄下来,自己跑到客厅,翻出他的工具包,找出香,插在一个香炉上,坐在旁边念起咒语。 随着他口中念念有词,香炉里冒出的烟渐渐开始向一个方向飘散,在给他指路。 他顺着香路来到阳台,探出头去,发现那个人头和人皮鼓正在楼下“咚咚”敲着。 “照顾好小溪,我回来之前,别出门!”王有作撂下一句话,就抓起香炉杀气腾腾的夺门而出。 刚走几步,他又返回,在大门上虚空画了一道符咒,一声“着”,符咒应声融进门里。 这下王有作宽了一点心,手握线香寻着香炉跟去。 他没走电梯,而是直接走的楼梯,这种时候总是感觉楼梯更安全可靠一些。 王有作家住七楼,按理说不用几分钟就能走下去。 可是走着走着,他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平常用三五分钟就能走下来的楼梯,可是今天王有作走了接近十分钟,还一直在下楼梯,粗略估算,他这时候早就应该走到地下室了,应该已经没有向下的台阶了。 可是现在仿佛有无尽的台阶,总也走不完。 王有作停了下来,顺着台阶缝隙往下看去,什么也看不到,只能看到无尽的黑暗。 他觉得可能是自己身处人皮鼓制造出来的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对走过的层数失去了概念,索性继续往下走。 这次他长了一个心眼,每走一层都自己数着。 一层。 两层。 三层。 ······ 七层! 王有作感觉自己头皮发麻,自己刚才没数之前就走了不知道几层楼了,开始计数道现在已经七层了! 那自己走到哪里去了? 他是从七楼下来的,他家这栋楼地下有两层,怎么算楼梯现在也应该走底了才对。 可是现在往下看看,无边无尽! 此刻,他突然发现手中的线香冒出的烟已经不像刚才那样能够为他指路,此时的烟已经呈现无规则的状态四处飘散。 “撞了邪了!”王有作暗骂一句。 这时候再蒙着头往下走就是二傻子了,他停了下来。 想了一会儿之后,他开始往楼上走。 既然往下走不通,我往上走总可以吧?王有作暗道。 往上走了十几分钟,他已经满头大汗,还是不见到七楼自己家。 “我日你个老母猴哦!” 王有作拿出手机,发了个信息。 王有作:呼叫手机,呼叫手机! 等了一会儿,手机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以往都是秒回的,坑逼的手机,一点都不靠谱。 王有作:秦广王,在不在? 他又试着给秦广王发信息。 秦广王:在的。 简简单单两个字,让此事的王有作倍感温暖。 王有作:求助,救急。 秦广王:说。 王有作简单明了的描述了自己遇到的状况。 秦广王:鬼打墙无疑。 王有作:那我应该怎么办? 秦广王:爱莫能助啊。 王有作:鬼,鬼啊,是你家的“鬼”打墙啊,你居然没有办法?!骗鬼呐! 秦广王:不要激动。鬼打墙不是鬼魂作祟,而是一种法术,或者说是邪术,你应该去问“三毛”。 王有作:“三毛”? 他突然明白过来,秦广王说的是三茅君。 他赶紧点开群,编了一条简短的讯息,同时三茅君。 王有作:遇到鬼打墙,如何破解?茅盈茅固茅衷 他点上一根烟,耐心的等待。 有时候停下来,比闭眼往前冲更有用。 没等一会儿,群里发来信息,他急忙点开。 茅盈:在何处遇到鬼打墙? 王有作:在楼梯里。 茅固:雕虫小技,注意台阶。 茅衷:楼上正解。 王有作:那我应该怎么破解? 消息发出之后,再无回音。 看来三茅君已经告诉他答案了。 台阶!!! 王有作又往下走了一层,这次走的时候他注意数了一下每一层的台阶数。 这一数,就数出了门道。 楼梯是层与层之间的连接体,楼梯步步往上,也有步步高升之意。 从阴阳风水上讲,单数代表阳,双数代表阴。 自古行单不行双。 若楼梯设计为单数,则会被认为是一种不吉利的象征。 懂阴阳风水学的人买楼的时候不仅会看屋里的风水布局,还要走楼梯看一看楼梯台阶数。 还有一个原因,每一层楼的总级数为单数是因人在上楼梯时的动作是进、退、进、退、进,单数为“进”而偶数为“退”。 故此,人们将单数的“进”视为招财进宝,升官进职的意思。 住宅楼通常都是九级台阶,而外面的商场或者其他公共建筑则是十一级台阶。 绝少有双数的台阶,偶有发现双数楼梯也一般是在地下,如地下储藏室或者地下车库。 王有作细数之下,发现他现在走的楼梯每一层都是八级台阶。 少了一级台阶! 王有作家的小区怎么说也算是城里比较上档次的小区了,建筑设计师不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若不是建筑上的问题,那就一定是有人施了障眼法。 找到问题的症结所在,就可以对症下药了。 九级台阶成了八级,少了一级,当然不是真的少了一级。 肯定是用邪术隐藏起来了一级,若是按照眼睛看到的一直走下去,将会陷入一个无尽的死亡循坏,走到死也走不出去。 王有作细思过后,闭上眼睛,试探着迈开了脚步······ 只见王有作第一步,跨下了两级台阶,这样本来需要走八下的八级台阶变成了七级。 偶数变奇数,阴极变阳极,阴间路变成阳间路。 就这样闭着眼睛,一只手扶着栏杆,试探着往楼下走着,约莫走了三分钟,他突然感觉一阵风吹来。 王有作睁眼一看,居然来到了一楼,风就是从楼道口吹进来的。 此时手中的三根线香突然“啪”的一声断了一根,剩下了两根。 剩下的两根线香冒出的烟重新聚集起来,径直冲向外面。 人皮鼓声制造的鬼打墙迷魂阵就这么让王有作走了出来。 此时,人皮鼓声犹在耳边,比在楼上听得更清晰。 “一定不远了。”王有作暗道一声。 他跟着香路一路追了出去。 追了不远,赫然发现司罗平人头正在前方一蹦一蹦的敲着人皮鼓。 人皮鼓声近听格外刺耳,一不小心便会乱人心志。 王有作靠近,它居然毫不畏惧,敲鼓频率反而更快,仿佛就是在跟王有作叫板。 “看小爷我怎么拿你祭刀!” 王有作将线香“噗”的一声插在地上,右手一伸胸前鬼头刀便握在手中。 他双手握刀,一股力量注入其中,鬼头刀微微颤抖。 就在司罗平人头从人皮鼓弹起后升到最高点的时候正准备下落的当隙,王有作双手持鬼头刀一个健步冲了上去。 他先是在人头和人皮鼓之间斩上一刀,只见刀光过处,司罗平人头底下的肠子肚子瞬间落地。 同时落地的还有那只人皮鼓。 原来人皮鼓是司罗平用肠子缠绕着,鬼头刀斩断肠子之后,人皮鼓失去维系,也跟着“咚”的一声落地。 人皮鼓落地之后滚出了几米远。 悬在空中的人头瞬间变得更加狰狞,张开大口,突出森森黑雾,黑雾将周围形成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小空间。 趁着王有作看不见的空档,直接俯冲下来,冲着他的脖子咬去。 王有作经受过无奈何河水的咬噬,恢复后他的皮肤感觉更加灵敏,人头来处,飒飒阴风,皆在他的感受之下。 他双腿微蹲,扎下一个结实的马步,微闭双眼,侧耳倾听。 突然,王有作耳根一动,双手挥刀,朝着左前方斩去! 挥起一刀,“当”的一声鬼头刀应声将冲过来的人头砍在刀刃上。 王有作大喝一声: “一刀现形!” 说着借势发力,将胳膊轮圆,像切放在菜板上的西瓜一样,用力将人头砍在地上。 人头应声被砍成两半! 裂开的人头里爬满了各种蛆虫,裂开之后四散奔逃。 这种降头虫要是让他们随意逃跑,一定会对普通人造成不可挽回的危害。 王有作扯下身上的衣服,用刀划破手掌,在衣服上胡乱抹了抹,然后一把抛出,将各种降头虫一下盖住。 突然有几个蛆虫从缝隙中逃脱出来,从地上躬身跳起,恶心的黑色小嘴中居然长着细密渗人的一排排尖牙。 跳起的蛆虫张嘴就咬在王有作的腿上、屁股上,顿时一阵钻心的疼痛从被咬处袭便全身。 王有作集中生智,赶紧将裤子脱下,将上面的降头蛆虫裹成一团扔进了火堆里。 火中蛆虫一阵剧烈蠕动,传出阵阵尖叫,极为渗人,瞬间之后火堆冒出一阵黑烟,化为一滩黑水。 第二十章:前狼后虎 这一耽误,让附在人头上的司罗平鬼魂已经逃出很远。 王有作一手拿起线香,另一手两个手指捏起一只降头虫尸灰,撒盐一般洒在一只线香上。 线香冒出的烟立马变成一股青色,在空中一阵盘旋之后,朝着一个方向飘去。 “想跑,没那么容易!”王有作跟着香路追踪上去。 今天的街道似乎也有点诡异,居然一辆车都没有,这让王有作心里有种紧紧的感觉。 他往前紧跑了几步,头顶的一盏路灯突然灭了,一种无形的黑暗瞬间压迫全身。 突然路灯根上亮起一盏大灯,响起摩托车的轰鸣声,一辆摩托车“噌”的一身蹿出,贴着王有作的身体疾驰而过。 王有作看的很清楚,摩托车上的那个人,没有脑袋! 他急忙转身后看,只见摩托车一个刹车稳稳的停在了人皮鼓处,一把捞起,然后疾驰而去。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王有作根本来不及做不出任何反应。 等他反应过来之后,他才发现手里的线香又断了一根,此时紧剩下最后一根了。 若这根再意外折断,就无法再追踪了。 王有作顾不得寻思这是个什么鬼玩意儿,加紧几步,跟着香路去追逃走的魂体。 司罗平魂体御风而行,但是由于已经残缺不全,速度并不是很快。 王有作抄小路,不一会儿就已经远远望见了在空中飘着的魂体。 他紧赶几步,放出鬼头刀,鬼头刀化作打鬼鞭。 “二刀落地!”王有作扬手一甩,狠狠的打在鬼头身上。 鬼头负痛,发出一身尖厉刺耳的叫声,应声滚落地上挣扎反抗。 王有作上前,抓头鬼头上的头发,对它说道: “人有人道,鬼有鬼途,人间不是你的归处,妄留者,斩!” 鬼头仍旧负隅顽抗,在王有作的手中不断挣扎,想要挣脱。 “我三界刽子手王有作,今代冥界执行法旨,肃清人间,斩鬼伏魔!” 话闭,他将鬼头炮向半空,将手中鬼头刀舞出一个剑花。 一瞬间,一个由降头师修炼出来的司罗平鬼魂灰飞烟灭。 这个司罗平为谌刚修炼饲养,斩杀了它也定将对谌刚造成重创,相信他一时半会儿不敢再兴风作浪。 谌刚毕竟是人,人有人的规则需要遵守,即使他是一个无恶不作的降头师,他也没有权利斩杀。 “杀掉你的司罗平鬼魂,就算是给你一个教训吧。”王有作自言自语道。 斩魂之后,鬼头刀化作吊坠悬挂在王有作的胸前。 也就在这瞬间,大街上突然涌现出来很多人、很多车,又是以前纳福繁华忙碌的景象,看起来让人心安。 截至此时,三根线香也全部燃尽,最后一根线香飘出最后一缕烟之后,无声的熄灭了。 王有作衣服焚毁,现在还不自知,正在看着熙熙攘攘的人流大发感慨的时候,路过他的人都对他侧目,有的还偷偷拿手机拍照,并配文上传网络—— 七星街口惊现裸男,半夜裸奔不知为哪般? 第二天看到新闻的王有作差点没气吐血。 王有作发现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居然追踪鬼头追出了七八里远,现在他要赶紧回家看看孙小溪怎么样了。 “叮咚~”手机又来信息。 手机:这波比装的很硬啊! 王有作:你来的很及时啊?刚才你去哪儿了? 手机:少年,有些事你得学会自己解决。 王有作:有些事我是可以自己解决,可我还是需要女人。 手机:······ 刚才鬼头通过人皮鼓,来激发孙小溪身上的降头发作,导致她无意识的攻击自己。 然后又通过鼓声制造了一个鬼打墙迷魂阵,让王有作困在其中。 鬼打墙被王有作破掉之后,王有作斩断鬼头与人皮鼓之间的联系,人皮鼓被无头摩托手拾走,而鬼魂遁逃。 王有作赶上之后将鬼魂斩杀。 回想刚才发生的事情,王有作此时还心有余悸。 突然她想到,孙小溪身上一定还有受降头师控制的降物没有解除,否则也不会受到人皮鼓的控制。 想到这里,他归心似箭。 可是大半夜一个裸男在大街上打车,一般的司机是不会拉的。 王有作等的火急火燎,无奈之下扫了一个小单车,跨上就往家里狂蹬。 十分钟,王有作一身汗的回到家门口。 电梯门一开,正好碰到邻居大美女金玲要出门。 金玲画着妖艳的浓妆,身着性感妖娆的衣服。 王有作还是第一次见她这种打扮,以前她都是一副轻熟女的打扮。 看到仅着一条骚气裤头的王有作出现在电梯里,金玲一阵惊讶,张着的嘴半天没有合上。 不过一会儿之后,金玲愣过神来,眯眼从上到下打量王有作,搞得王有作一阵发毛,不知道该捂哪里好。 “对不起,请让一让。”王有作对堵在门口的金玲说。 “看不出来啊,你还有这样的嗜好。”金玲用调笑的语气说道。 “我哪种嗜好?”王有作不明所以。 金玲晃了晃手中的手机,说道: “朋友圈都在传,没想到是你,和你这样的人当邻居,还真是吓人呢。”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让开我要出去。”王有作不想搭理她。 金玲挺着傲人双峰往前一送,说道:“我要是不让呢?” 王有作没想到刚冒着生死危险结束了一场和降头师的“斗法”,刚回到家就碰到这么一个“狐狸精”! 他不再理会金玲,一个侧身想要挤过去。 就在两人错身的刹那,金玲伸手在王有作鼓包处狠狠摸了一把。 “哟呵,有点货嘛!”金玲一副惊讶的样子。 王有作半夜在电梯被疯女人揩油,羞恼万分,可是此时他全身上下的衣服加起来一把抓着两头不剩,从哪儿论起来都是他不占理。 “我的货多着呢,可是不卖给你!”王有作怼了她一句。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话仿佛触到了金玲的神经,感觉王有作在说自己是卖的。 她脸色一变,刚要发作,王有作家的房门突然打开了。 “有作,你终于回来了。”谌奇听到门口有声音,打开门张望,发现是王有作。 谌奇此时可能是刚洗了个澡,身上围着一条浴巾,还跟女人似的提到腋下胸前。 金玲看到开门的居然是一个男人,还是娘们唧唧的男人,瞬间悟道。 “哦······”一副原来是这样的表情,关上了电梯门。 “哎,哎,你‘哦’什么,你什么意思?!你别走,你给我回来。”王有作想要追上去再跟她理论一番,非要证明自己是堂堂的直男给她看,再不行就大棒伺候。 “行了,别追了,你这样样子深更半夜追人家一个女孩子,像什么样子嘛,快回家吧。”谌奇眼神火辣辣的盯着王有作的健硕的身体说道。 王有作看到他的眼神,又是一身鸡皮疙瘩。 唉,真是前有狼后有虎,前面后面都得捂啊。 他真怕一个不小心谌奇就把他给扑了。 被金玲这样的女人扑了他还能接受,要是被男人扑了,他还不得羞死啊,要知道他现在眼前的一切可都是在阴间直播着啊。 那群老鬼还不得把他笑死! 想到这里,王有作就一阵摇头,驱散脑中那群鬼怪淫邪的样貌。 花儿一紧,赶紧进门找衣服穿上,他从来没有感觉衣服能给他带来这么大的安全感。 穿上衣服之后,王有作来到孙小溪的房间,看到躺在床上昏睡。 “你怎么把她从门上弄下来的?”他问谌奇。 王有作检查了孙小溪的手,有明显的划伤,但是问题不大,看来谌奇把她弄下来的时候没有使用暴力。 “你想知道?”谌奇眯着眼睛看着他。 “只是有点好奇。”王有作如实回答。 “喏······” 说着,谌奇抛过来一管液体,外表看起来跟护手霜的包装很像。 王有作灵巧的单手接住,拿到眼前一看,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上面赫然写着:人体润滑液。 他仿佛握了一个烫手山芋一般,“嗖”的一声抛了回去。 谌奇乐的“咯咯”直笑,道: “你看你大惊小怪的样子,有什么好怕的,又不是烧红的煤球。” “你买这玩意儿干什么?”王有作惊恐的问道。 “备用。”谌奇拍打着手中的润滑液说道。 “咣当”一声,王有作狠狠的把卧室门关上,只听屋里传出一句,“你离我远点!” 门外的谌奇笑的止不住。 原来,刚才王有作走后,谌刚想了很多办法想把孙小溪插在门上的手弄下来都没有成功。 要么太暴力会伤着她的手,要么太温柔根本不起作用。突然他想起来自己包里买来“备用”的人体润滑液,索性试一试。 没想到这玩意儿还真管用,他顺着孙小溪的指缝挤进去之后,无比顺滑的将她钉在门的手拿了下来。 他没想到这东西如此顺滑,幻想着用起来的时候也一定如此这般。 关上门卧室门之后,王有作上前检查孙小溪的身体。 说实话,对一个昏迷不醒的女孩检查身体,挺羞的,也挺刺激的。 奈何王有作就是那么一个不知羞的人,就是那么一个爱找刺激的人。 不管怎么说,也不能趁人之危,好歹这个做人的底线他守住了。 隔着衣服,王有作将孙小溪的全身检查一遍,确定她的身上没有遗留的铅石。 这就奇怪了,那她怎么还是会被人皮鼓的声音扰乱? 还有什么遗漏的地方吗?王有作百思不得其解。 他又想到,谌刚的司罗平鬼魂已经被他斩杀,他下的所有降头术应该也都已经失效了。 想到这里,王有作舒了一口气,但愿吧。 他给孙小溪盖好被子,缓缓退出她的卧室。 退着退着,他的屁股就撞在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上。 回头一看,赫然是谌刚站在他的身后! 第二十一章:电梯遇鬼 谌奇把王有作吓了一跳。 比教官喊立正都好使,王有作本来还弯着的腰瞬间绷直。 他紧张的回头问道: “谌奇,你站这儿干什么?” 谌奇不说话,脸上表情十分怪异,似在哭,像在笑。 半晌,他悠悠的吐出一句:“我爸死了。” 说完扑倒王有作肩膀上,“哇哇”哭了起来。 说实话,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确实不是那么自在。 可是这时候,他又不能把他推开。 拍着谌奇的肩膀,王有作也是脑子飞速思考。 谌刚死了?! 怎么可能啊? 刚才自己只是斩杀了他修炼出来的司罗平魂魄,虽然会给他造成一定的伤害,但绝对不会致死啊? 难道又是自己操作上有什么纰漏? 自己把人搞死了?! 这可不能随便乱说,作为三界刽子手,斩杀个鬼怪也就罢了,毕竟是替幽冥界做事,背后有鬼撑腰,可是在人间就不同了。 在人间搞死人可是犯罪的行为! 自己不是人间执法者,即便是人间的执法者也不能随随便便搞死一个人。 一定是哪里有问题! 王有作心中暗道。 谌奇抽抽噎噎的说明了情况。 原来是刚才接到了他妈张爱萍的电话,说他爸爸谌刚突然暴毙,现在已经送到了人民医院的太平间,让谌奇赶去看他最后一眼,送他最后一程。 看孙小溪暂时没有什么事,他决定陪谌奇去一趟医院。 他家离人民医院很近,不一会儿就到了。 停尸间在十三楼,他俩在一楼等电梯。 医院的电梯总是人满为患,来了好几趟电梯,他们总是挤不上去。 突然,他们看见旁边一个电梯开了门,谌奇拉着王有作就跑了进去。 这时,一个男医生和一个女护士也小跑着跟了上来,站在他俩的前面。 男医生肠肥肚圆,女护士风姿绰约。 电梯一层一层往上走,奇怪的是这趟电梯每隔几层都会停一下,但是不见有人上来。 王有作感到一丝诡异。 可是电梯里的男医生和女护士正在又说有笑的谈论着今天的手术,谈论着病人的八卦,显得很是亲昵,仿佛两人刚干完那事一般,真让人怀疑他俩之间的关系。 他们完全不避讳身后的王有作和谌奇,肆意谈笑着。 这时电梯升到十二楼,又停了下来。 电梯门打开之后,一阵冷风扑了进来。 外面一个穿着医院病号服的人在远处向这边招手,似乎是想让电梯里的人等一等。 而那人正在往这边走,可是走的很慢,一步一挪,动作很是迟钝。 男医生往外撇了一眼,呼的一下冲上前疯狂按电梯的关门键。 女护士不满的看着医生的操作,发嗲的说道: “你这人怎么这样,就不能等等他吗?” 等电梯门合上,惊魂未定的男医生,颤抖的说道: “刚才那个不是人!” “啊!”女护士惊得捂住了嘴,“你别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你没见刚才那人的手腕吗?”男医生道。 “手腕怎么了?”女护士问道。 “刚才那人手腕上系着一根红绳!”男医生加重语气说道,“在我们医院,只有停尸间的尸体上才会有那种红绳!” 站在他们后面的王有作和谌奇听到男医生的话,倒抽了一口冷气,背后一阵冷汗,庆幸男医生没让那人进来。 这是什么鬼地方,这是什么鬼医院,医院果然阴气重,死尸都能炸起来。 “什么样的红绳?是这样的吗?”说着,女护士缓缓的举起了手,露出了手腕上系着的一根红绳。 “嗡”的一声,男医生的头发都竖了起来! “鬼啊······”男医生吓得疯狂的扒电梯门。 正在这时,电梯来到医院十三楼,停尸房。 女护士举着手腕,嘿嘿嘿的阴笑着。 电梯门打开了,男医生不管不顾的冲了出去。 此时,女护士举着手腕上的红线,缓缓的转过头来。 只见她面色惨白,吐着长长的舌头,血泪从翻白的眼珠中垂下长长的一道。 这女护士确实不是人,她已经死了,现在是个女鬼。 谌奇吓得“啊”的一声躲在了王有作的身后,不敢再看一眼。 “我到家了,你们下吗?”女护士阴冷冷的问。 谌奇躲在后面,哆哆嗦嗦的说道:“我们不下,我们不下,你下吧。” 王有作反手拍了一下他说道:“你别说话。” 转过头来对女鬼说道:“这里不是你的家,你不应该留在这里。” 女鬼不理会王有作的话,“嘿嘿嘿”的冷笑道:“既然不走,就跟我回家吧。” 说着举起双手,上来冲着王有作抓了过来。 他身后躲着谌奇,行动甚是不便,不能一味躲闪,躲闪只会让女鬼伤到身后的谌奇。 面对女鬼伸过来的利爪,他只能硬接。 王有作伸出双手,一把抓住女鬼的手腕,冷冷的说道: “你是刚死的幽魂,生前也没有做过什么恶,留在这里一定是有什么未了的心事,我可以帮你完成。” 女鬼似乎不相信王有作的话,继续嘶吼着、挣扎着,想要上来撕咬他。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说完,王有作胸前鬼头刀暴起,化作一柄尖利匕首,直直的插在女鬼的脖子上,没入大半,微微颤抖。 女鬼护士“啊”的一声抽回双爪,捂着脖子缩在电梯一脚瑟瑟发抖。 这时王有作的手机响起。 手机:别杀她。 王有作:为什么? 手机:秦广王看上这女鬼了。嘿嘿······ 王有作:沃特法克!他自己怎么不跟我说? 手机:他也是要面子的嘛。 王有作:滚jb面子,都看上人家鬼姑娘了,还面子,我呸! 手机:检测到侮辱一次,提出警告! 王有作:干!我这成了什么,卖皮腰带的么? 手机:别说的那么难听嘛。 王有作无奈,收起手机,上去拔下了插在女鬼脖子上的匕首。 “跟我出来!”王有作没好气的对缩在一角的女鬼护士说道,然后他一步跨出电梯。 谌奇紧跟在他的后面也出来了。 女鬼不敢违抗,毕竟鬼也会疼,毕竟鬼也怕死。 他们刚出电梯间,就听到停尸房内传出撕心裂肺的喊叫! “不好!”王有作暗道一声,冲了过去。 王有作第一个冲进了太平间,发现刚才跑进来的男医生瘫坐在地上。 他伸手指着台子上的一具尸体,全身发抖。 王有作一看,躺着的尸体,赫然就是电梯里的女鬼薛菲! 她已经死了?! 早就没送到了太平间?! 当刚才和自己在小黑屋嘿嘿咻咻翻云覆雨的薛菲,是个鬼! 这真是日了鬼了! 顺着他的裤裆,一摊黄水留了出来。 王有作朝台子上看了一眼,看的出来,薛菲生前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女人,即使此时已经成为一具尸体,也掩盖不住她那美丽的面孔。 这可是一个让阎王爷也有想法的女人啊!王有作不禁感慨。 这么漂亮的女人死了,还真是可惜。 男医生叫孙引,是人民医院知名的外科大夫。 手术水平没得说,但是这人品,就没法儿说了。 他有老婆孩子,可是还是跟去年刚招聘进来,目前还在实习期的护士薛菲搞在了一起。 孙引每天都很忙,手术安排的很满,有时候一天四五台手术连轴转,但即使是这样,他也能抽出时间来和薛菲找个地方搞一搞。 他们的关系已经有大半年了,薛菲要是实习合格,今年就可以办理转正了,正式成为一名医护工作者了。 最近她缠着孙引特别勤,每次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极尽温柔,温存之后她也会趁着热乎劲儿提出让孙引帮她留下来的要求。 一开始孙引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答应,可是不知怎么她们这一批进来的人关系户特别多,一个比一个有关系,一个比一个后台硬。 他这个技术出身的医生在权利面前根本没有说话的余地,所以最近他刻意疏远与薛菲的距离,好几天没有主动联系她。 薛菲知道事情的原委之后先是大为光火,后来跟他大吵大闹均无济于事,时间一长也就消停了下来。 今天晚上,他们同时值夜班,好久没跟他联系的薛菲居然主动给他发来信息,约他一会。 憋了好久的孙引弹药十足,小虫上脑,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他们找了一个病房,从里面锁上门,一番云雨,一番大汗淋漓之后,薛菲居然没有再跟他提那档子事。 孙引以为她想明白了,之所以还来找他是因为爱他,或者因为他床上功夫好。 两人完事之后,一起回病房值班的时候,就发生了刚才那一幕。 此时谌奇也跑了过来,看到坐在地上的孙引和那一摊液体。 他抽了抽鼻子,然后瞥了一眼跟在他身后的女鬼薛菲。 薛菲用一种怨恨的眼神盯着地上的孙引。 孙引感觉到一个目光在注视着自己,抬头一看居然是薛菲的怨魂,吓得立马在地上连滚带爬。 裤子蘸着他的尿液在地上画画。 “别过来!别过来!我对不起你!求求你别害我!”孙引缩在墙角跪在地上一个劲的磕头。 王有作看着孙引的样子,不屑的对薛菲说: “你现在看到了他的真面目,为了这种男人,值得吗?” 第二十二章:阴气极重之地 薛菲没有说话,也是成为鬼魂之后,他才看清了这个男人,才知道了很多为人时所不知道的事情。 此时,薛菲脸上一副失望而神情。 “我刚才说过,这里不是你该逗留的地方,还有什么事情要交代,请早吧。”王有作对她说道。 薛菲还是很畏惧王有作的,既然他这么说了,自己也不能再拿孙引怎么样。 她点了点头,飘到了孙引的面前。 “啊,啊,啊,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孙引吓得使劲往后缩。 “孙引,我已经死了。”她对他说。 “你死了也不是我害死的啊,你别来找我啊,没解决你的工作问题我也没办法啊,我尽力啊!”孙引一个劲的为自己开脱。 “难道你以为我会因为一个破工作就去寻死?”薛菲狞笑的问道。 “难道不是吗?”孙引道。 “听着,我要交代给你的事情,就是要你查清我的死因。”薛菲道。 “啊?”孙引嘴巴张的鸡蛋大小,“这我怎么查?” “那是你的事情。”薛菲道,“要是查不出来,我会跟你一辈子,让你一辈子不得安宁!” 她突然变成一副狰狞的模样,头发炸起。 “我查!我查!我一定查清楚!”孙引此时什么事情都答应。 “那就好,查清楚了,你要来告诉我。”薛菲道。 “好,好,我查清楚了告诉你。”孙引突然一愣,想到薛菲此时已经是一个死人了,他即便是查清楚了又怎么告诉她呢? 不会是让自己也去死吧? “我,我怎么,告诉你?”他结结巴巴的问道。 “这?”薛菲也没考虑这个问题。 现在她肯定是不能一直跟着孙引了。 她看着站在她身边的王有作,虽然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但是却能治得了自己,于是就指着王有作说道: “查清楚了就去找这个人,他会找到我。” 孙引一看,要他去找的是人,不是鬼,这下心里有点底了,赶紧满口答应。 “你可以走了。”薛菲淡淡说道。 孙引一听这话,仿佛听到了圣旨,爬起来就往外跑去,只听背后薛菲幽幽传来一句,“我会一直盯着你的。” 他一个趔趄,差点栽倒。 他这次选择了走楼梯,短时间内不敢坐电梯了,对电梯有阴影了。 其实,电梯本来就是一个阴气较重的地方。 这是因为电梯的特殊性,很容易让一些幽魂以为这是进入地府的通道。 而阳气弱的人,在夜晚就特别容易看到鬼魂的真身,所以晚上出门最好的选择就是别出门。 阴气重的地方有很多,这些地方夜晚的时候都最好少去。 这其中,道观、寺庙周围首当其冲。 常人均以为道观寺庙是最有灵气的地方,这些地方怎么还会阴气重? 其实,这是因为这个世界冤魂怨鬼太多,死后都想去这些地方去“上访”,找神明诉说自己的冤屈。 道观、寺庙一般都有很高的围墙,高围墙不是用来防贼防盗的,主要是用来阻挡这些冤魂怨鬼的。 常人入夜之后在这些地方逗留,总是会感觉到一种阴森肃杀之感,其实就是因为周围围绕着许多自己看不见的凄惨怨鬼。 若此时他们伸冤不得,就会发泄到逗留在周围的人的身上。 这也是为什么城市当中若是有寺庙道观,周围的房子一般卖的都不是特别好。 因为,懂这些的人,一般不会在这样的地方买房子。 第三个阴气极重的地方,是车祸等各种灾难现场。 非自然死亡的人的亡魂要是没有得到妥善的超度,或者是超度的力度不够的话,那枉死之魂会在他们遇难现场每天重复受难的过程。 比如车祸而亡的人要是没有得到超度,那他会在同一个地方每天晚上经历一次又一次的被车撞死的过程。 这是一个悲催的过程,冤魂经历次数多了之后自然怨气更重,积攒到一定程度便会对路过之人下手,所以这样的地方撞鬼最容易。 再一个就是凶案现场了。 若说灾难现场是非主观杀害,那么凶案现场包括自杀现场,就是主观为止了。 在民间,这种地方的鬼是最凶狠的,因为他们觉得自己死的太惨了,然后怨气冲天。 特别是死前怀着极大的怨气,又经过一定仪式的怨鬼,比如身着一身红衣自杀死亡的亡魂,更是凶狠。 这种冤魂,就算是人体火焰极高的人遇到它也难逃伤害,轻则失魂,重则丧命,所以这些地方一般闹鬼最凶。 还有医院周围。 医院本是个救死扶伤的地方,但医院同样是和平时期死人最多的地方。 在很多地方,医院是里阴间最近的场所,而鬼差勾魂最多去的地方也是医院。 绝大多数医院都有太平间,那是一个阴气十足的地方。 身体羸弱之人切忌不可深夜在这种地方走动,因为在这里撞到一些另一个世界的人,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情。 收魂的和被收魂的,在这里都很集中,可以说是鬼来鬼往,熙熙攘攘。 去医院,尤其是住院待产的孕妇,半夜一定不要在医院周围溜达。 乱葬岗或者无人管理的坟场阴气也极重。 以前的一些坟墓区,尤其是后人不在或者没人打理的坟墓,或者是孤苦之人的孤坟周围,集中了很多孤魂野鬼。 哪种鬼最容易冲撞生人,就是那些满腹委屈的怨鬼、恶鬼。 久无人住的荒村荒屋也是阴气集中地。 阳间的人自带阳气,人多了阳气就足了。荒村荒屋因为长久没有人居住,失去了人气,也就失去了阳气,阳气失而阴气盛,自然成为邪物汇聚阴气集中的地方。 表面上人迹罕至的荒村荒屋,其实实际上到了到了晚上总是熙熙攘攘的,那是另一个世界的人居住的好地方。 所以懂行之人,建屋的时候一般不会选择远离人群,一定会选择在阳气旺盛的地方造屋居住,这样即便自身阳气不足,也能借助周围阳气,不至被邪物所侵。 离群索居的人家,经常会遇到很多莫名其妙奇奇怪怪异事,其实和他们一起居住的,还有看不见的鬼魂。 和这样的东西长期住在一起,对活人的影响可想而知。 五帝钱或者八帝钱等之所以能祛除邪气,振鬼伏妖,就是因为铜钱是流通货币,经过了无数人的手,汇聚了无数人的阳气,从而具备了辟邪的作用。 还有地下停车场。 地表之下的通道,晚上十二点之后尽量别走。 这个和电梯的原理很类似。 很多凶案或者灵异事件都是发生在地下停车场或者夜晚的地铁这些地方,均是因为这些地方阴气十足。 最后是火葬场。 火葬场是灵魂和肉体最后告别的地方。 有的人死后肉体会禁锢灵魂,不让灵魂离开,直到火葬的时候肉身被高温焚化,灵魂才能从肉身中解脱出来。 这个过程是非常痛苦的,灵魂必须跟着肉体一起经历烈火焚烧,直至肉身禁锢不了灵魂的时候,灵魂才能得以脱离肉体,转投阴间之路。 但是在火葬场的焚化间反而没事,因为焚化间温度极高,脱离的灵魂刚开始是非常惧怕这个将肉身焚化的场所的。 所以脱离了肉身束缚的灵魂一般不会选择在那里多待,大多会选择在骨灰堂逗留。 现在城市大多地方禁止燃放鞭炮,这也就导致了很多城市产生了诸多怪异之事,这其实就是邪气聚集产生的后果。 也有很多留恋人间的灵魂也会在此周围徘徊,所以这样的地方其实阴气邪气都是很重的,身体虚弱之人到这里,很容易撞到。 现在社会家里有人死去,都要安排灵车送到火葬场火葬,跟着去往回接骨灰的人,一定要选阳气重八字旺的人,否则回来之后很可能会倒霉或者遇到更诡异的的事情。 薛菲给了孙引七天的时间查明自己的死因,然后告诉自己,这就意味着她至少要在人间逗留七天。 作为一个鬼魂想在人间随意逗留有时候也不是那么容易。 要么成为鬼魂野鬼,忍饥挨饿,要么成为凶恶厉鬼,为祸人间。 她飘到王有作跟前,幽幽说道: “我能跟你回家吗?” “啊?跟我回家?”王有作一个头两个大。 现在他的家里住着一个孙小溪一个谌奇,两个一个省油的灯都没有,已经够他受的了,现在一个女鬼又要求住进来! 真是越来越热闹了。 他略一思索道:“可以是可以,可是我要把你封起来,你不能随便走动,你愿意吗?” “我愿意。”薛菲毫不犹豫的回答。 话一说完,薛菲魂体隐身不见了。 谌奇这才装着胆子走向前。 “刚才那个,真的是鬼?”他战战兢兢的问道。 “你以为呢?”王有作没有理会他。 “附在我身上的就是这样的鬼吗?” “你的那个不一样。” “哪儿不一样?” “呃······,不好说。” 王有作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明。 谌奇对自己那一年的时间记忆很模糊,基本不知道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这时,太平间的管理员大爷提着裤子跑了过来。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上个厕所都不让人安生,这里能随便进吗?” 老大爷五十多岁,可是看起来得有六十多。 长期在这样阴气重的地方工作,老的会比常人快。 一看来的是个人,不是鬼,谌奇就不打怵了。 他本就是个八面玲珑、四处逢春的人。 他过去没几句就把老大爷忽悠的服服帖帖。 老大爷道:“登记一下,跟我进来吧。” 第二十三章:尸爆 看守停尸间的大爷翻看了一下登记手册,带着谌奇和王有作来到一个冰柜前。 他指了一下说道: “就是这个,你自己看吧。” 说完回到他的岗位上去了。 这一路奇奇怪怪的事情太多,此时站在冰柜面前,他才真的意识到自己是来看他爸爸最后一眼的。 冰柜里就是他的爸爸谌刚? 他到现在还是不敢相信宠他爱他的爸爸居然死了。 虽然谌刚是个降头师,可是他对自己这个儿子却是没话说,要什么给什么,说什么办什么。 他手微微颤抖,轻轻拉了一下冰柜把手居然没有拉开。 王有作此时心情也有点复杂,他总觉得谌刚死的太突然,又有点怀疑是自己刚才把他给弄死的。 但是他很快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以施展在他家的那种降头术水平,谌刚绝对不会因为自己破除了他的降头术斩杀了一个修炼出来的鬼魂就这么轻易死掉。 他的死很可能另有原因,只是此时他还不能肯定。 王有作上前,帮了他一把拉开了存尸冰柜。 谌刚战战巍巍的拉开裹尸袋的拉链,看到自己的爸爸谌刚居然双目圆蹬,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他“啊”的一声就坐在了地上,呼喊出一声: “爸!” 顿时泪如雨下,不能自已。 站在旁边的王有作发现了一丝异样,上前将裹尸袋的拉链又往下拉到底,将谌刚的整个尸体暴露出来。 坐在地上的谌奇奇怪的看着王有作,道: “有作,你干什么?” “你爸,不对劲。” “怎么不对劲?” “你起来看。” 说着,他拉起了谌奇。 谌奇被王有作说的也是一阵狐疑,自己父亲死不瞑目,而且又是突然暴毙,或许真的有什么问题。 他站起来,和王有作一左一右站在拉出的冰柜两边。 “哪里不对劲?”谌奇问道。 “你看他的眼睛。”王有作提示的说。 谌奇看着他爸爸的眼睛,眼泪又止不住的流出来,哭着说道: “我爸这是死不瞑目哇,他一定有未了的心愿没有完成,他······” 说着说着他就泣不成声。 “不是,你仔细看!”王有作厉声说道。 谌奇被他的严肃语气拉回了心智,定了定神,仔细看着谌刚大睁着的眼睛。 这一看,就把他看出了一身冷汗,也忘记了哭泣。 “我爸,他,他眼里有东西!” 谌奇终于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王有作不做声,点了点头。 他伸出手,用两根手指撑开谌刚的眼睛。 “你要干什么!”谌奇想阻止他,躺着的毕竟是自己的父亲。 “你别动!”王有作严厉的制止了他。 谌刚的眼珠被撑开之后,眼里的东西看的更清楚了。 只见谌刚的眼珠中,缓缓的有无数黑丝在游走,像是一堆密密麻麻的线虫,看起来无比渗人。 他又用手在谌刚的尸体上按压了几下,将手放在谌刚的腹部屏气感受。 他很明显的感觉到,谌刚的尸体内有东西在蠕动。 就在这时,谌刚的整个尸体开始微微颤抖,王有作迅速的抽回了手。 谌奇也感觉到尸体的活动,吓得往后推了一步。 “我爸,他,他这是怎么了?!” “我还不清楚。” “我爸是不是还没死?” “死的很透。” “那······” 正在这时,谌刚的尸体开始剧烈的抖动,连冰柜都跟着“嘎啦嘎啦”作响。 停尸间值班的老大爷也听到的响声,赶紧走了过来,大声呵斥道: “你们在搞什么?” 王有作道:“尸体好像不对劲。” “怎么不对劲了?”老大爷没好气的上前看了一眼。 就在这时,谌刚的尸体迅速膨胀,整个人像充了气的气球一样,整整扩大了数倍。 “死者体内微生物产生的气体,导致尸体膨胀,没什么大不了的,别大惊小怪······” 他话还没说完,谌刚的尸体“嘭”的一声整个炸开了! 老大爷站在尸体的旁边,毫无防备,突然大量粘稠的液体喷的他满脸满身都是。 王有作站在老大爷身后,爆炸声响起的那一刻他就向后越出几米,身上没有沾到任何污物。 而谌奇也跟值班老大爷差不多,满身满脸的粘稠污物。 几乎是瞬间,一股无法言喻的恶臭扑面而来,弥散在整个停尸间。 那种味道,像是酒后呕吐物发酵之后又混合了腐败海鲜的内脏。 王有作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差点就吐了出来,但是他努力的让自己镇定下来。 看门老大爷虽然见多识广,但是也抗不住这股邪味,“哇”的一声当场吐了出来。 让他追悔莫及的是,他还带着口罩,口罩的质量还不错,将吐出来的污物全都兜住了。 一时间,他吐了个满脸满身,急忙跑去洗手台冲洗。 谌奇早就忍不住了,已经趴在洗手台上吐了三回。 王有作屏住呼吸,上前走了几步,发现一截乌黑的长条物挂在冰柜的边缘,还正在微微活动,赫然是一截腐败的肠子! 谌奇呕吐过后,还是一阵一阵的干呕,他问道: “我爸,这是,这是怎么了?” 一说话,吸进气体,又是一阵狂吐。 值班老大爷毕竟在医院工作多少年,各种难闻的味道都闻过,很快恢复了镇定。 他脱下了沾满污物的白大褂,洗了一把脸,边洗边说: “是尸爆,很罕见,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值得大惊小怪。” 确实,尸爆是一种极其罕见的生物现象,正常情况下人的尸体是不会发生尸爆的,因为大部分腐败的气体会顺着消化道或者呼吸道被挤出,这就是人在死后还有可能会产生打嗝放屁的现象的原因。 在人类尸体上最严重的状况甚至可能将整个子宫或者直肠挤压出体外,远远达不到尸爆的程度。 因为毕竟人的尸体产生的腐败气体非常有限,所以尸爆一般都发生在大型动物的身上,比如大象、河马等。 “不,这不是尸爆!” 王有作盯着四周惨不忍睹的内脏和腐败液体,冷冷的说道。 一般常见的降头术,就是五毒降头。 “五毒”,就是自然界的五大毒虫——蛇、蜈蚣、蝎子、壁虎及蟾蜍。 这五种毒虫具有天然的毒素,最长被降头师用来下降头使用。 降头师下降的方式,又分为“生降”和“死降”两种。 生降,只需将这些毒物置于碗中,配合对方的生辰八字念咒,再将毒物放置在受降者的家中,毒物就会自动找出受降者,出其不意的将其咬死。 而死降,就是将死亡的毒虫研磨成粉末,配合其他的物品及咒语,混合其他食物中下降。 这种降术下降后发作时间不一定,视降头师所念的咒语而定。 有时食用后会立即发作,有的甚至会在两三年之后才发作。 但不论发作的时间长短,死降一旦发作时,中降人必定痛苦万分,死状凄惨。 谌刚的尸体的状态与死降的效果非常像! 因为他的体内会孵出许许多多的怪虫,这些怪虫自他七孔钻入,直至肚破肠流。 降头师依其药引,将这类降头称为蝎降、蛇降、壁虎降、蜈蚣降、和蟾蜍降。 至于哪一种降头最厉害,这其实与降头师的功力有关,而与降物无关。 不过,有一种降物要凌驾于以上这五种降物之上——阴阳降头草! 阴阳降头草是南洋密林里生长的一种极为罕见的植物。 阴阳降头草一般有粗细两根,粗为阳,细为阴,通常并生在一起。 即使被制成干草,置于桌上,阴阳两草还会发生不可思议的蠕动,直到两草结靠在一起。 用这种阴阳降头草下降之后,会在人体内悄悄滋长,达到一定数量之后便会以惊人的速度迅速衍生。 这个时候,中奖者会莫名其妙的发起高烧,接着就会发狂。 等中降者死亡之后,阴阳降头草会透出人体,死者的尸体内部有如稻草人一般。 这类降头的可怕之处,在于这类降头是目前降头界最为难解的“绝降”。 中了这种降头的人,只有等死一条路。 王有作仔细观察了谌刚爆炸的尸体,断定他是死于阴阳降头草。 绝非什么尸爆! 王有作带上一副医用的胶皮手套,将挂在冰柜上的肠子拎起来,靠在灯下仔细观看。 黑色的肠子当中粗粗细细的枝状缠绕,是阴阳降头草无疑。 受到质疑的值班老大爷没好气的问道: “不是尸爆是什么?” “是降头。”王有作答道。 “啥玩意儿?” “降头术。”王有作又重复了一遍。 “降头?我看是你脑子里有浆糊吧!”他完全不相信王有作的话,“走走走,看也看了,现在这样也没什么好看的了,快走吧,我还得收拾呢。” 值班大爷开始往外撵人。 趁老大爷不注意,王有作抓起一把阴阳降头草放在一个玻璃瓶子中,悄悄的揣进了口袋。 临走的时候,他还不忘跟老大爷说: “一定要打扫干净,否则可能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多余的话他也不好再说了。 老大爷不领情,挥舞着笤帚八斗将他们赶了出去。 王有作担心再出现什么叉子,在值班室的本子上留下了自己的电话,并写上一行字: 有事情可以给我打电话。 第二十四章:阴阳降头草 谌奇一脸沮丧,亲生父亲死不瞑目,居然死后还在他的面前爆了,这让他的大脑一时转不过来弯。 “你说的那个,是怎么回事?”回去的路上,他问王有作道。 “你爸,死的很蹊跷。” “嗯,我看出来了。” “有件事我感到奇怪。” “什么事?” “整个晚上,你妈怎么没出现?” “这个,我也不知道······”谌奇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王有作见他不愿说,也就没有追问。 一路无话,不时到家。 此时天已经快亮了。 天终于快亮了,真是不寻常的一个晚上。 刚到家门口,还没有进门,就听见家里传来一阵“咯咯”笑声和一阵说话的声音。 两人都是一愣,相互看了一眼,均是一脸的疑惑,顿时紧张了起来。 孙小溪昨晚还昏睡不醒,除了她家里再没有别人,怎么会有说话的声音。 王有作掏出钥匙,轻轻的打开了门。 侧头探望,两人均是一愣。 只见孙小溪好好的坐在沙发上,已经完全恢复,而她的旁边坐着的,居然是薛菲! 一看是薛菲,王有作也松了一口气。 他踏脚入门,暗中将鞋底在门槛上连踢三下。 这是道家避邪的小伎俩。 “你倒是挺认门。”王有作对薛菲说道。 “这个不难。”薛菲笑着说道。 “有作,谌奇,你们终于回来了。”孙小溪起身迎接道。 谌奇没有理会孙小溪,更是有点惧怕薛菲,毕竟她现在不是人。 他进了家门之后就冲进了卫生间洗澡,他身上沾了许多谌刚爆炸的污物。 “你们,没事吧?”王有作狐疑的问道。 “没事啊,我和薛菲姐姐聊得很好。”孙小溪道。 “小溪,你知道她······”王有作想提醒她薛菲已经死了,不是人了。 孙小溪也灵透,立马读懂王有作的意思,说道: “嗯,我知道。薛菲姐姐很可怜。” “呃,你知道就行。”王有作很是惊讶,孙小溪居然一点都不害怕。 他观察了一下孙小溪,发现她身上已经没有中降的症状了。 刚才他和谌奇进门的时候,他注意观察了一下孙小溪的眼睛,已经不再是以前看谌奇的那种感觉了。 或者说,谌刚下在孙小溪身上的的情降已经彻底解了。 而此时她看王有作的时候,眼神中却多了很多复杂的东西,王有作一时也体会不清。 “天快亮了,我得给你找个地方。” 王有作说完,回到自己房间,拿出一块黑玉,来到客厅,抛给薛菲。 薛菲单手接过,仔细观察了一下,道: “成色不错,谢谢你看的起我啊。” “受人之托而已,不必在意。”王有作说道。 “受人之托?谁?”薛菲奇怪的问道。 “这个?没啥,你满意就行。”王有作搪塞着,好在薛菲也没在追问,否则他怎么跟她解释秦广王跟他要人的事。 “薛菲姐姐,你白天都要待在这里面吗?”孙小溪望着薛菲手中的黑玉问道。 “不用啊,只是白天的待得时间长了,魂体会有不舒服的感觉。”薛菲道。 “黑玉为地狱之石,魂体待在其中,可以长时间的待在人间,也可以缓减阳光带来的不适。”王有作跟她解释道。 “那太好了,我们可以一起玩了。”孙小溪高兴的说道。 王有作一脸黑线,还是第一次见有活人喜欢和鬼魂玩的。 他也没有阻止,自己回到房间,准备补个觉,折腾了一晚上也没有睡觉,这时困意袭来,就想把自己赶快扔到床上。 卫生间被谌奇霸占了,半天没有出来,看来他是在里面不搓掉一层皮是不打算出来了。 王有作躺在床上,四仰八叉,突然被身子底下的一个硬硬的东西咯了一下。 他伸手从衣服口袋里的把一个小瓶子掏了出来,拿出手机拍了一个照片,发到手机上。 王有作:求教,敢问这东西怎么解决? 茅盈:阴阳降头草?! 茅固:没想到人间居然还有如此邪物。 王有作:很邪门吗? 秦广王:照顾好我的小菲菲王有作 王有作:······ 茅固:邪门的很,你要小心这东西,很难对付。 茅里:主要是这东西生命力很顽强,很难斩杀。 茅盈:好多年没见人间有这东西了。 茅里:是啊,难道还有人会使用这种邪术? 茅盈:使用这种邪术的一定不是人。 秦广王:听见没?王有作 茅固:大哥说的对,当初我们已经把阴阳降头草的使用方法全都带来了,人间的全部焚毁,怎么在人间还会出现? 秦广王:听见没,照顾好我的小菲菲!王有作 王有作:····· 又来!没完了还,不理你你还上脸了! 这个秦广王可真是不要脸,为了个漂亮女鬼,腿都不会动了,居然这么低三下四,简直了。 王有作内心暗道。 见王有作不理他,秦广王很是着急,一个劲的王有作。 王有作被搞烦了,没好气的回了他。 王有作:知道了(Θ3Θ)!话说作为一代鬼主,阴间鬼王,你这样好吗? 秦广王:嘿嘿嘿······ 王有作:说正事,我发的那玩意儿,怎么弄? 茅盈:好办,给你个方子,你照方配药吧。 王有作:谢过前辈。 说着,手机就收到一份文件,王有作点开一看,正是对付阴阳降头草的配方。 只是,其中有几种材料,看起来很是难找。 不过他也不着急,毕竟眼前这东西仅仅是出现在谌刚身上,没有危及到自己。所以他也不着急费劲找这些材料。 这时,秦广王单独给王有作发来了信息。 秦广王:给你寄个东西。 王有作:什么东西。 秦广王:是给小菲菲的。 王有作:······ 秦广王:嘿嘿,我在直播视频里看到了你给他准备的那块黑玉,成色一般啊。 王有作:我从地府回来的时候,在路边捡的。 秦广王:那多委屈的我的小菲菲,我给她准备了一块好的。 手机:王有作,收快递。 正在这时,王有作发现他的头顶出现了黑色旋涡,盘旋在空中,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 他伸手将东西拿出来,居然是一个快递盒子。 上面写着—— 寄件人:秦广王 收件人:王有作 寄件公司:天地神通快递 靠,阴间也有快递公司? 他拆开快递盒子,里面居然是一块上等黑玉,比自己给薛菲的那块成色不知道好上多少倍。 而且这块黑玉还雕刻着精美的花纹。 那些花纹很诡异,在人间从来没有见过,一看就是阴间的花纹。 待在这样的黑玉当中,魂魄会得到很好的温养。 突然,王有作想到一件事情,拿起手机。 王有作:我也能给阴间寄快递吗? 手机:当然。你要寄什么? 王有作:等我想想。 他点开聊天群。 王有作:前辈,你们给我很多帮助,我也没有什么好报答的,人间有什么你们想要的东西,可以跟我说,我寄给你们。三茅君 茅盈:你有心了。 茅固:真的啊,这太好了。 茅盈:别贪心,我们都离开那个世界好久了,怎么还能留恋人间的东西。那个,听说人间现在很流行辣条? 茅里:大哥(手动捂脸)······ 茅盈:嘿嘿 王有作:明白。 王有作觉也不睡了,爬起来到楼下小卖部买了一大箱各种口味的辣条抱回了家。 孙小溪见他抱回来一箱子辣条,道: “辣条虽好吃,也不能这么吃啊,没有营养对身体也没啥好处。” 王有作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将辣条整箱包进了自己的卧室。 “哎,给我留两包啊,怎么都拿走了。”身后的孙小溪喊道。 “想吃自己买去,这不是给你的。”王有作道。 “真小气,吃独食,哼。” 孙小溪在后面气的噘嘴跺脚,薛菲捂嘴偷笑这对昔日情侣的打情骂俏。 突然王有作从卧室伸出头来,对着薛菲抛出一个黑色物体。 一道完美的抛物线滑过,黑色物件稳稳的落在薛菲的手中。 “有人托我给你的。”他说完,然后关上了卧室门。 “谁给我的?”薛菲问道,但是王有作没有回答她。 薛菲盯着手中的精美黑玉仔细观察,紧紧是握在手中,她都能感受出黑玉给她魂体带来的滋养。 她不禁抬头朝王有作卧室的方向望着,思考着到底是谁让他给她这么一块上等养魂黑玉。 王有作回到卧室,拿出手机。 王有作:手机,寄快递。 手机:收件人。 王有作:三茅君 说完,半空中又出现了那个异度空间的旋涡。 王有作将整箱辣条放了进去,旋涡瞬间消失不见。 茅盈:辣条收到。 茅固:这味道······绝了啊!!!我们还在人间的那个时候,根本没这东西。 王有作:现在应该有很多你们没吃过甚至没玩过的,在我的直播里,你们要是看到了,就跟我说,我给你们寄。 茅里:别都吃了啊,给我留点,等我办完事回去吃!茅盈茅固 茅盈:小友真是有心之人。 茅固:给你点个赞。 茅里:点赞有屁用,把你的真功夫传授给他不是更实在? 茅固:······ 茅盈:再议再议,时候还不到。 茅固:要收徒我们得一起收。 王有作一阵激动。 要是能拜三茅君为师,那自己岂不是就会成为茅山派的传人? 第二十五章:心理学家兰瑾 话分两头表。 但说人民医院医生孙引被薛菲下了七日通牒,要求他查处薛菲真正死因。 孙引当晚就跟医院请了假,专心调查薛菲的死因。 他首先去找了负责处理薛菲遗体的医生,询问薛菲的死因。 负责医生告诉他,表面看起来薛菲没有任何外伤,初步判断是猝死。 由于家属也没有来,更没有要求尸检,所以医院就按照促使进行了登记。 医护工作这个行业压力大,经常熬夜,猝死现象时有发生,所以薛菲的死也没有引起特别的关注。 在医院工作,所有人都看惯了生死。 “对了,薛护士的一些遗物还放在她的办公室,要是她的家属来的话,你记得通知他们把遗物领回去。”处理薛菲遗体的医生说道。 “遗物?”孙引疑惑的想到。 告辞了这位医生,孙引来到薛菲生前的办公室,找到了那位医生说的遗物。 东西并不多,仅有一个小小的手提包。 这个包还是薛菲过二十一岁生日的时候他给她买的,她很喜欢,一直用着。 孙引脑中浮现出于薛菲往日的温存,不禁一阵鼻酸。 他打开手包,翻看里面的东西。 一个手镯滚了出来,手镯鹅黄色,色泽温润,成色很好。 这手镯本是一对。 这也是他送她的,那是他们刚开始地下情的时候,那时候他对自己老婆还有点愧疚。 所以在给薛菲买礼物的时候,同时也给他的老婆兰瑾买了个一模一样的。 一个送给了情人薛菲,一个送给了老婆兰瑾。 孙引想到:一定是薛菲死的时候还带着这个手镯,所以才被医生收起来放在手包里。 这时,一张皱皱巴巴团成一团的纸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拿出来,展开,发现这居然是薛菲的正式入职的通知单! 薛菲顺利转正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自己怎么从来没有听她说过? 薛菲不是一直跟他说她没有转正吗? 看着这张通知单,孙引一阵疑惑。 说实在的,在薛菲转正这件事上,他也是下了一定功夫的。 但是最后的结果事与愿违,他也不知道问题出在什么地方,只能将原因归结在自己人微言轻上。 难道薛菲已经转正故意要瞒着他? 那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想弄清纯这个问题,必须跟医院人事科确认一下,可是现在是半夜时分,人事科早就已经下班了。 他决定明天再确认一下这件事。 现在他满身疲惫,索性开车回家休息。 到家之后,他的老婆兰瑾和儿子孙小亮早就已经睡了。 他轻声开门,打开了客厅的灯。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正值盛夏,他却感觉一阵阴冷,刚进门他就打了一个寒颤,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一定是空调开得太低了。”他自言自语道。 他想去茶几拿空调遥控器调一下温度。 突然,一个东西映入了他的眼帘。 手镯! 他给老婆买的那个手镯! 和薛菲属于一对的那个手镯。 “这个手镯怎么被搁在茶几上?”孙引无比纳闷。 今晚见了两次这个手镯,真是诡异。 而且,这个手镯买回来之后,一开始老婆很喜欢,但是不久之后她就摘了下来,再也没有戴过。 他问过兰瑾为什么不戴了。 兰瑾只是说怕磕碎了就放起来了,就搪塞了过去。 孙引也就没太在意,在他看来,兰瑾不戴最好,戴了他看到老是会有一种负罪感。 他出神的坐在沙发上盯着那个手镯。 兰瑾好久没戴的手镯怎么突然被拿出来? 联想到薛菲手包里的那个手镯,又看着桌子上的这个,越看越像是同一个。 这让他感觉很是不自在。 “你回来了。” 一个清冷的声音突然在这时响起,在这种深夜时分,显得格外诡异吓人。 抬头一看,是他的老婆兰瑾。 她什么时候出来的? 怎么走路一点声音也没有? 孙引被吓了一跳,浑身一激灵。 兰瑾身穿浅色睡衣,披散着头发,脸色苍白,像是敷了一层面膜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今晚的兰瑾看起来有点异样,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的样子。 本来就被兰瑾的突然的说话声吓了一跳,看到她的样子,孙引又是一阵恶寒。 “你怎么还没睡?”孙引轻声道。 “睡了,听到声音起来了。”兰瑾回到,接着又问,“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你不是值夜班吗?” “身体有点不舒服,请假了。”孙引道。 “哦?身体不舒服?” “嗯。” “你好几天没回来了。” “医院最近忙。” “是么?” 听出兰瑾语气不对劲,他抬头望了她一眼,说道:“是啊,你今晚怎么了?” “呵呵,今晚不用会你的小情人了,所以就有时间回家了吧?”兰瑾阴阴的说道。 “我今晚会小情人了?会什么小情人?哪里来的情人?”孙引一惊道。 难道自己和薛菲的事情老婆早就已经知道了? 这个手镯放在这里就是为了跟他摊牌的? 他的脑中瞬间电光火石思绪翻转。 孙引的老婆是一个大学心理学教授,她其实很早以前就觉察到到了丈夫的不对劲。 今晚她突然抛出的这个问题,孙引一开口回答她就知道,这事没跑了。 她是心理学教授,她依靠的是行为心理学分析产生的结论。 如果你问对方一个问题,对方先把问题重复一遍,然后再回答,那就一定说明他在撒谎。 比方说:你昨天是不是去洗浴中心了? 对方回答:我昨天去洗浴中心了?没有啊。 从心理学上讲,这个人一定是撒谎了。 孙引刚才无意中重复了一遍兰瑾的问题,兰瑾就知道他在撒谎。 “呵呵······”兰瑾呵呵了两声。 这两声“呵呵”如同一把尖刀,一下一下的在戳着他的身体。 但是孙引的理智告诉自己:薛菲已经死了,不能因为一个死人再影响自己的家庭,这样得不偿失。 对,打死也不能承认。 “你怎么这么说,你是听到了什么吗?”孙引试图给自己解围。 “呵呵······”兰瑾又是一声呵呵,呵的孙引心里阵阵发毛。 “她已经死了吧?” 听到兰瑾的话,孙引顿时一惊! “你,你怎么知道?”孙引结结巴巴的问道。 “这么说,你是承认了?”兰瑾眯着眼看着他说道。 孙引自知已经隐瞒不下去了,扑通一声双膝跪倒在地上。 “老婆,我错了,你原谅我。”孙引摇着兰瑾的手央求道。 “呵呵······”又是一声清冷的呵呵。 “老婆······” “所有人都知道,就瞒着我一个人,是么!”兰瑾突然声嘶力竭的喊道。 “要是我不发现,你还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啊?” “你以为你们做的很隐蔽吗?啊?” “还想着靠你成为正式员工?哈哈,臭婊子,做梦!” 孙引吃惊的看着兰瑾,他从来没有见过一向温文尔雅的妻子还有这样的一面,有点歇斯底里,有点癫狂,有点吓人,有点不像以前的那个兰瑾。 “老婆,你听我说······” “别叫我老婆,我已经不是你的老婆了!”兰瑾狠狠的说道。 “老婆,你别这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孙引一个劲的央求着。 “我实话给你说了吧,她本来可以转成正式员工的。”兰瑾眯着眼睛说道。 “什么?那,那是怎么回事?”孙引奇怪的问道。 “呵呵,对,是我,是我让她滚蛋的!”兰瑾叫到。 “老婆,你,怎么?” “你是想问我怎么做到的?” 孙引没有说话,但是眼神却说明他很想知道答案。 “哈哈哈,她为了留在医院,能和你睡觉。我为了让她滚蛋,也能和别人睡觉!”兰瑾疯狂的说道。 “啊!!!”孙引听到这话,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自己放浪贪图薛菲年轻美妙的身体,没想到妻子为了报复自己狠狠的甩了自己一头绿漆。 他内心十分懊悔,可是现在一切都晚了。 “孙引,这事还没完,还没完,你让我名声败裂,你让我在整个学校抬不起头,你让我成为一个笑柄,我会让你一辈子不得安宁!哈哈哈哈!!!” 兰瑾恶狠狠的咒骂着,说完摔门跑出了家门。 孙引还坐在地上一阵愣神,兰瑾出门“咣当”的关门声把他拉回了现实。 “兰瑾,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 可是等孙引冲出去的时候,已经不见了兰瑾的身影。 他心中纳闷,怎么自己紧跟着追出来的,怎么突然就不见了。 他转身回家拿手机,想给兰瑾打个电话。 “嘟嘟嘟”电话接通之后,兰瑾的手机却在家里的洗手间响了起来。 “她没拿手机。”孙引心道。 顺着声音来到洗手间,推来的,他突然被一个硬邦邦的物体撞在脸上。 “什么东西?” 他摸索着打开了洗手间的开关。 赫然发现兰瑾的尸体挂在洗手间上方! 兰瑾用一双死亡把自己挂在了卫生间里。 此时她双眼暴突,脸色青紫,嘴大张着,舌头耷拉着,看起来十分恐怖吓人。 刚才撞到他的就是兰瑾的尸体,此时尸体还在晃动着,身上穿着还是刚才孙引在客厅见到的那身睡衣。 孙引“啊”的一声,一屁股坐在了洗手间的地上。 “兰瑾!”他捂着嘴喊道,控制着自己的声音。 兰瑾死了! 死了?! 什么时候死的? 那刚才在客厅和自己说话的那个兰瑾,难道是鬼??!! 第二十六章:人死前有症状 想到这里,孙引突然全身汗毛诈起,害怕的回头往客厅望了一眼。 他定了定神,起来将兰瑾放了下来。 作为医生,他断定兰瑾已经死的透透的了,没救了。 检查一番之后,根据他的判断,兰瑾至少已经死了两天了。 这两天他都是在医院值班,没有回家,期间儿子孙小亮上下学都是兰瑾接送的。 “那这两天接送儿子的是谁?难道是兰瑾的鬼魂?”孙引越想越害怕。 将兰瑾摆放好,他跑到客厅,打电话报了警。 不一会儿,警察就赶到了。 法医鉴定之后,判定是自缢身亡,死亡时间和他自己判断的基本差不多,也是在两天前。 警察来吵吵闹闹的声音,把孙小亮吵了起来。 孙小亮穿着睡衣,揉着睡眼,走出自己的卧室。 “爸,怎么了这么吵?” 等看清家里有警察的时候,也瞬间清醒了过来。 “爸,警察来我们家干什么?我妈呢?”孙小亮一脸懵的问道。 孙引赶紧把儿子领到客厅,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妈妈那吓人的样子。 孙引强忍着痛苦,将儿子小亮抱在怀里。 “爸,你怎么了?我妈呢?”小亮奇怪的问道。 “小亮,你妈,你妈他······”孙引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跟儿子。 他怕儿子太小,一时接受不了妈妈自杀的消息。 “小亮,你妈她,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孙引编了一个理由。 “是出差了吗?去了哪里?”小亮单纯的问道。 “嗯,出差了。” “那她什么时候回来?” “可能,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 听到这话,孙小亮有点不高兴了,撅起来小嘴。 “那妈妈不能送去去幼儿园了。”孙小亮一脸委屈的说道。 这时警察已经清理完了现场,孙引将小亮抱进了他的卧室,不让他看到他们搬运兰瑾的尸体。 一会儿,一个工作人员进来跟孙引交谈了几句,就离开了。 警察走后,家里顿时又安静了下来,一种吓人的安静,一种阴冷又弥散在整个家。 孙引回到儿子的卧室,坐在孙小亮的床边上,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问道: “小亮,这几天都是谁接送你上下幼儿园的啊?” “妈妈啊,还能是谁?你整天忙。”孙小亮一脸不爽的说道。 突然,孙小亮又说道: “对了,你能跟妈妈说一下,让她别穿着睡衣去接我吗?” “什么?”孙引一愣。 “这两天妈妈老是穿着那件睡衣去接我,同学们都笑话我了。”孙小亮不高兴的说道。 “妈妈穿的是哪件睡衣?” “就是在家里经常穿的那件红色睡衣啊。”孙小亮道。 孙引脑袋“轰”的一声炸雷! 兰瑾死的时候就是穿的那件红色睡衣! 刚才在客厅跟他对话的时候,穿的也是那件红色睡衣! 兰瑾死后还一直去接送儿子上下幼儿园! 穿的还一直是她上吊时候的那件睡衣! 他瞬间感觉全身毛孔炸开,汗毛都竖了起来。 “小亮,别胡说!”他呵斥道。 孙小亮被孙引莫名奇妙的一声呵斥,不明就以的说道: “我没有胡说啊,不信你问妈妈!” 说着,孙小亮指着卧室的门口! 孙引汗毛倒竖,脊背发凉,顺着孙小亮指的方向,缓缓的转过头······ 孙引缓缓转过头,赫然发现刚刚摔门而出的兰谨此刻正站在卧室门口。 她一脸幽怨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一个死去的鬼魂脸上居然还流露出怜爱的神情。 不过这种神情转瞬即逝,又换成一副吊死鬼的恐怖样子,瞬间消失。 “妈妈不是出差了吗?”孙小亮不明白的问道。 孙引吓得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你妈,这是与你告别呢。” 孙引糊弄过去之后,再也不敢在家里待了,连夜带着儿子回了父母家。 折腾了整个后半夜,孙引却一点睡意也没有。 整个晚上发生的一切都太诡异了,所有的事情都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 儿子在爷爷奶奶家再次沉沉睡去,这也让他有时间静下来思考。 看来,妻子兰谨早就已经知道他与薛菲之间的事情了,而且薛菲工作的事情也是她从中作梗才让他的努力都白费了。 “那薛菲的死会不会跟兰谨有关?” 坐在客厅的孙引胡思乱想着,突然他想到一个人。 那个人在太平间的时候遇到薛菲的鬼魂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是一副见惯不怪的样子。 对,就是王有作。 此时天已经亮了,他决定去找王有作。 ······ “噔噔噔~” 一阵敲门声响起,孙小溪起身去开门。 打开门之后发现是一个不认识的男人站在门口。 “你找谁?”她问男人。 站在门外的孙引看到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开门,也是一愣,问道: “请问这里是王有作家吗?” “是的,你找他?” “是,我找他。” “那进来坐吧,我去叫他。” 此时的王有作正在躺床上和群里的各路大神侃大山。 孙小溪突然推门进来,把他吓了一跳。 “有作,有人找人。”孙小溪道。 “找我?谁找我?”王有作奇怪道。 出来一看,孙引端端正正的坐在客厅。 一看到孙引,王有作顿时一愣。 一夜不见,孙引面上居然浮着一层浓浓的死气。 一见到王有作,孙引一下子站了起来,上来激动的抱着他的胳膊道:“大仙,你要救救我!” 大仙? 王有作一脸黑线,自己啥时候成大仙了。 孙引说着“噗通”一声跪到在地。 王有作赶紧把他扶了起来,道: “什么情况,慢慢说。” 他将孙引让到沙发上坐下,此时孙小溪端了一杯水上来,放在了孙引的面前。 孙引抬头给孙小溪投以一个感谢的目光,并说道: “谢,谢谢弟妹。” 孙小溪脸一红,转身回了自己的卧室。 “是调查薛菲的死因不顺利吗?”王有作没有理会孙引的误会,先开口问道。 孙引情绪有点激动,先是点点头,接着又摇摇头。 这是什么意思,王有作一阵纳闷。 他没有继续追问,给孙引一点时间让他稳定情绪。 一会儿之后,孙引的心情平复了很多,断断续续的复述了一遍自己昨晚的经历。 王有作一边皱眉认真听着,一边观察着孙引的外貌。 可以说,一夜之间,孙引的面相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现在浮现在他脸上的,是一片死相! 他的牙齿变黑了,显得很干燥。 他的耳朵枯萎了,失去了光泽。 他的鼻子歪斜了,看起来很别扭。 他的情绪很不稳定,反复无常。 他的额头纹肿胀起来了,显得突然老了许多。 这些都是死相,都是死亡之前的症状。 这些症状综合起来说明他的寿命大概顶多剩下六个月了,半年以内这个人就要死了。 这些都是外人能看出来的症状。 还有一些症状外人看不出来,需要自己去诊断。 若是呵气到掌心的时候,感到吐出来的气是凉的,半年内必死。 若是在别人的眼睛瞳孔里面看不到自己的影子,半年内必死。 若是身体四肢剧烈疼痛,四大衰减,半年内必死。 若是大便变成白色,半年内必死。 若是大白天的时候,别人看不到天上的星星,而自己能看到,半年内必死。 若是看正午的太阳不觉得它刺眼的时候,半年内必死。 若是小便变酸味,半年内必死。 若是无论在太阳底下还是在月亮底下,都看不到自己的影子,半年内必死。 若是丹田出现一个比较红的疙瘩,半年内必死。 若是两脚脚心的涌泉穴和印堂有针刺状的疼痛感,半年内必死。 特别是最后两条,若是同时出现的话,说明这个人的寿命很可能只有三天时间了。 从孙引的外表看起来,他的很多症状说明他仅剩半年寿命,可是昨天他还是阳气很旺的样子,看来这跟昨天晚上的遭遇有很大的关系。 他断断续续的说完了自己昨晚的经历,一抬头,赫然发现薛菲在王有作的身后,冷冷的望着自己。 孙引浑身一个哆嗦,赶紧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王有作早就感觉到薛菲飘在自己的身后,只是没有回头。 他问道:“薛菲,你死之前,有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情吗?” 薛菲低头思考。 “你老婆兰谨,好像跟踪过我。”薛菲思考了一会儿说道。 “啊?”孙引长大了嘴。 “为什么是好像?”王有作问道。 “因为我也不确定。” “说说具体怎么回事。”王有作说道。 “那天我在逛商场,在一个专柜看衣服,碰到一个女的,说我手上的镯子很好看,跟我聊了几句,后来我就感觉那个女人一直在跟踪我。”薛菲说道。 “只是她的跟踪技术实在太差了。”薛菲回想那天的情形说道。 “哦?”王有作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我不是在同一个专柜遇见她,就是在电梯口遇见她,要不就是在洗手间遇见。就算是再巧,那么大的商场也不可能如此相遇吧?”薛菲说道,“还有,她一直跟到我租住的小区楼下,我下出租车的时候都看见她就跟在后面了,躲躲藏藏的。” “那,那你怎么没报警?”孙引道。 “笑话,一个女的跟踪我,还能把我怎么着?劫色吗?又不是被色狼跟踪。”薛菲无所谓的说道。 “跟踪你的人很可能就是兰谨。”王有作说道,接着转过头问孙引,“你手机里有兰谨的照片吗?确认一下不就明白了。” “有,有照片。”孙引赶紧说道。 “哼······” 旁边的薛菲冷哼了一声。 第二十七章:魇镇之术 没用多长时间,三人就来到了孙引家。 一进家门,王有作就感觉到一种不自在的感觉。 仔细体会,那种不自在的感觉,是一种压迫感。 这种感觉很陌生,又似曾相识。 突然,他脑中突然蹦出一个词:魇镇之术! 魇镇之术,就是利用各种邪异的“镇物”来给别人带来灾祸的邪术。 明朝时期的奇书《鲁班经》中曾记载了大量“魇镇之术”的资料。 《鲁班经》和《鲁班书》是完全两本不同的书。 《鲁班经》明朝时期一本民间工匠的业务用书。 《鲁班书》则是鲁班本人的著作。 这两本书虽然内容不尽相同,但是都记载了大量邪异的法术,统称为“鲁班法”。 据《鲁班经》所述,因古时候工匠地位低微,时常遭到无良雇主的欺压和刁难,甚至克扣他们的工钱。 因此这些工匠便会在施工之时利用“魇镇之术”来警告或者报复雇主。 这些工匠便会在屋内或者墙里埋藏一些邪异的“镇物”,当雇主住进这样藏有镇物的屋子之后,便会遭遇各种不幸或者灵异事件。 轻则家宅不宁,患上重病,重则招来冤鬼,家破人亡。 而他们使用的镇物五花八门、各种各样,最常见的有:小型棺材、女鬼画像、带血的刀、断锯、破瓦、钉子等。 魇镇之术可以用来害人,但是若是镇物被屋主找到或者无意中销毁,那魇镇之术就是瓦解,甚至可能反噬施术者。 所以在古代即便是对雇主心怀不满的工匠,不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是不会轻易使用这种邪术的。 “镇物”若是使用得当,还可以起到镇宅辟邪的作用,中国历代帝都在城市周围设置了“镇物”。 其中最为典型的,要数“老北京”。 老北京有五大“镇物”。 明清时,北京城出现了五大镇物,当时按道家金、木、水、火、土五行相生相克的理论,在北京的东、西、南、北、中五个方位设置了五个镇物,用来震慑妖魔,以确保京城安全。 东方属木,镇物是广渠门外的金丝楠木; 西方属金,镇物是觉生寺(大钟寺)的大钟; 南方属火,镇物是永定门的燕墩; 北方属水,镇物是颐和园昆明湖边的铜牛; 中央属土,镇物是景山,景山聚土为镇山。就是现在的石景山公园。 很容易和“魇镇之术”混淆的是“厌胜之术”。 实际上“厌胜之术”涵盖的范围要比“魇镇之术”宽广的多。 “厌胜”又称“压胜”,指的是压住某些东西。 很多东西都是有灵性的,人们若是掌握了其中的规律,就能借助这些事物的灵性对人施加影响。 而这种法术就称为“厌胜术”,而厌胜术是好还是坏,完全取决于使用的人。 用来保佑人的称为“吉祥压胜”,反之,用来害人的称为“制压厌胜”。 “吉祥厌胜”现在很多人都不认为是一种法术,而当成一种辟邪祈吉的风俗。 过年时候贴春联,端午插艾蒿,全都属于“吉祥厌胜”。 古人将用于“吉祥厌胜”的物品称为“压胜物”,即便是现在还有很多地区会有给小孩佩戴“压胜钱”,以图吉祥。 实际上,“厌胜之术”可以说是一种风俗。 而“魇镇之术”就是彻头彻尾的邪术,它类似与西方文化中的“诅咒术”。 “魇镇之术”施术之人完全不需要与被害者接触,也不需要有多么高强的法力,只需要借助与某个神秘的、邪性的物品,就可以杀人于无形之中。 也正是因为魇镇之术着恶毒的特性,历来统治者都对这种邪术极为忌惮。 中国几千年的历史上,出现过许多因为魇镇之术而引起的政治事件。 其中发生最为频繁的,当属汉朝一代。 汉武帝祖母窦太后死后,刘彻便对皇后陈阿娇日益冷落,转而宠幸出身寒微的卫子夫。 为了除掉情敌,重新夺回皇帝的宠爱,陈阿娇便制作了一个木偶埋在地下,想要谋害卫子夫。 结果事情败露,陈阿娇被废去皇后之位,同时因为此时三百人被株连。 陈阿娇所使用的邪术便是“魇镇之术”。 这次风波过后,宫廷里魇镇之术非但没有销声匿迹,反而是愈加猖狂。 丞相公孙贺便是被怀疑使用魇镇之术来谋害皇帝而被灭族。 据史书记载,当时血多巫女来往于宫廷之中,教导嫔妃们用魇镇之术来诅咒、陷害其他嫔妃。 可以说,当时整个未央宫都被“魇镇之术”的阴霾所笼罩着。 进到孙引家之后,王有作就感觉到他的家中弥散着一股魇镇之气。 他的家里被下了魇镇! 王有作不动声色的暗道。 “孙医生,你先去找一找,看看兰瑾有没有留下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吧?”王有作道。 “有价值的东西?你指什么?”孙引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你仔细找找,找到什么拿不准的东西就拿给我看看。” “好,明白了。” 交代完毕,孙引就开始了翻箱倒柜。 孙引工作忙,平时整理家务的事情都是妻子兰瑾一个人做的,他基本没有做过家务,更不用说整理家里的东西了。 这一翻腾,还真就让他发现了许多以前在家里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也让她对已经死去的妻子兰瑾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孙引从卧室开始翻起,王有作和谌奇在客厅。 谌奇从进到孙引家就极度不舒服,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跟个孕妇似的反胃。 王有作没有管他,他知道谌奇这是对魇镇之气的过度反应,等待会儿离开这里就会好了。 他皱着眉头,在孙引家里四处察看,想要找出“镇物”所在,解决掉这个“魇镇之术”。 这是,孙引“噔噔噔”的从卧室跑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东西,说道: “王师傅,你看这个有问题吗?” 王有作定睛一看,顿时一阵头大。 只见孙引手里拿着赫然是一把电动成人玩具! 王有作一脸的黑线。 自己还是个清纯的处男好不好? 你拿着个这玩意儿在自己眼前晃荡,好么? 嗯,待我仔细探究一番! 只见孙引手里那玩意儿还挺大只,他好奇的拿过来,不小心触动了开关,那大家伙就在手上“嗡嗡”大转。 他赶紧扔给了孙引。 “咳咳,这个东西······没什么问题,若说有问题,那也可能是你的问题。”王有作稳了稳心智,装作老道的样子说道。 孙引老脸通红。 他也不知道兰瑾什么时候买了这玩意儿,想来一定是因为自己在外面寻花问柳,冷落了她,忽视了作为一个女人的需求。 想到这里,他心里一阵失落,觉得对不起兰瑾。 他将大家伙扔进垃圾桶,转身又要回卧室继续翻找。 突然又折了回来,从垃圾桶里将那女用电动玩具捡了起来。 “你还捡起来干什么?”王有作奇怪的问。 “等烧给兰瑾。”孙引一脸认真的说道。 “呃······”这操作就很迷。 王有作继续在各处搜寻“镇物”可能隐藏的地方,孙引继续在卧室翻找。 王有作来到书房,发现孙引家有一个很大的书房,里面摆满了他的医学书籍和兰瑾的心理学书籍。 他站在大大的书架前面,面对着满书架的书,一阵的感慨。 别的不论,孙引作为一名医生还是很合格的,光医学藏书就占了整整一面墙。 另一面墙,摆放的书兰瑾的各种心理学书籍。 她的这个教授也不是浪得虚名。 他移步兰瑾的书架前,扫视着她的藏书。 王有作用手一本一本的点着,只看书名,视图从兰瑾读过的书中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突然,一本精美的笔记本吸引了他的注意,他伸手抽了出来。 笔记本外表很精致,一看就是女生喜欢的印刷。 他打开之后,一篇篇娟秀的文字映入他的眼帘。 王有作翻看了几页,发现这是兰瑾生前的随笔笔记本,类似于日记,但不是天天记的那种,只是偶尔有时间了或者有特别的事情的时候,才会动笔记下来。 其中的几篇,吸引了王有作的注意。 四月十三日,阴 最近,老公回来的次数越来越少了,女人的第六感告诉我,他在外面有情况。 但我不相信他会背叛我,背叛这个家。 我很苦恼,我不知道能跟谁说,我快疯了! 四月十七人,阴 今天他回家了,还给我带了一个礼物,是一个精美的手镯,我很喜欢,戴出去给闺蜜看,闺蜜说这个手镯她在专柜见过,是一对。 她想去把另一个买来,好姊妹就应该戴一样的,我也很开心,和她一起去专柜,却发现另一只手镯已经被买走了。 导购说一对手镯是被一位先生同时买走的。 是他买走的吗? 那另一只手镯呢? 五月一日,阴 我看见那只手镯了! 也看见那个女人了! 直觉告诉我,那就是他在外面的女人。 她很年轻,很漂亮,我老了。 我跟踪了她。 五月二日,阴 我跟闺蜜说了,她很气愤,很替我难过。 可是谁能有我难过?! 闺蜜跟我说,其实她早就知道他在外面有人了。 其实很多人都知道他在外面有人了。 只有我不知道,只有我蒙在鼓里。 我成了全校的笑柄! 我的同事在笑我,我感觉到了。 我的学生也在笑我,我也感觉到了! 我受不了了,真的要疯了! 五月三日,阴 我疯了,所以,我要报复! 我什么都不要了。 家庭,不要了! 事业,不要了! 荣誉,不要了! 不要了,不要了,什么都不要了! 只是,儿子,我的好小亮,妈妈只是舍不得你。 我要杀人,我要杀了那个贱女人! 五月四日,阴 闺蜜联系不上我,很担心,今天来看我。 我跟她说,我想报复。 她很替我难过。 她跟我说了一个法师,我想去见见。 五月五日,阴 我找到了闺蜜说的那个法师,他答应帮我。 但是,他说需要我交换。 我还有儿子,我要考虑一下。 第二十八章 :他是我的! 当他读到这里时,谌奇突然走了进来。 “你在看什么?” 王有作抬头,对他说道:“是孙医生妻子生前写的一些东西。你好点了吗?” “没有,也不知道怎么了这是,浑身难受,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有作,我们回家吧?”谌奇央求道。 “没事,一会儿我们就回去了,你再忍耐一下,不行的话,你就出去待一会儿。” “我不,我就要跟你在一起。” “呃······” 王有作一脸的无奈,将手中的日记本递到谌奇手中,对他说: “那好吧。你从这里往后看,看看有没有什么有价值的内容,有的话,告诉我。或许转移一下注意力能好点。” “嗯,好。”谌奇温柔的答应。 王有作摇了摇头,他还是不太适应现在这样的谌奇。 他接过日记本,就一屁股坐在书桌前,后倚靠背,双脚搭在桌子上看了起来。 很快他就被日记里面的内容吸引住了,认真的翻阅了起来。 王有作出了卧室,找遍了客厅、阳台、厨房、次卧等的每一个角落,都没有发现“镇物”的踪影。 此时,孙引抱着一个箱子走出主卧室,“咣”的一声扔在茶几上,箱子里满满的装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对王有作说道: “除了刚才那个玩意儿,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都没有了。” “你找仔细了吗?”王有作问道。 “床底都翻了。” “其他地方我也仔细看了看,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王师傅,你说,会不会就是刚才那个电动玩具有鬼?”孙引歪着头,手摸下巴,一脸认真的分析道。 “呵呵,怎么可能呢?”王有作尬笑。 “怎么不可能,说不准呢,要不我拿出来您再仔细研究一下?”孙引道。 “不,不用了,我刚才看的很仔细。”王有作赶紧说道。 正说着,王有作注意到放在茶几上的箱子。 “这箱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他问道。 “都是些没用的资料,我都挨着看了,没什么有用的信息。” “哦。” 王有作一边说着,一边随手翻看箱子里的东西,突然一个大牛皮纸袋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注意到,牛皮纸袋上印有体检中心的字样。 “这是什么?”他问道。 “哦,这个啊,这是兰瑾前段时间体检的报告单。”孙引回到道。 王有作打开牛皮纸信封,抽出里面的一摞体检报告,随意的翻看着。 突然,他顿住,抬头惊声问孙引道: “兰瑾怀孕了?!” “啊???” 孙引也是一脸的惊讶,看来这事他也是第一次知道。 他一把夺过王有作手中的体检报告单。 作为医生,他一眼就看出根据体检报告显示,兰瑾确实怀孕一个月有余了。 他不可思议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兰瑾这一死,一尸两命啊! 看着看着,孙引痛苦的抱着头,身体微微颤抖,哭了起来。 他恨自己,恨自己的花心,惹出了这么多祸事。 他怨自己,怨自己的冷漠,让他失去了妻子,失去了孩子。 王有作不会安慰人,只能由着孙引自己发泄。 哭吧,哭完就会好很多。 突然,他想起来一件事。 兰瑾,49岁,怀孕! 这,不,不可能,这一定只是巧合! 王有作摇了摇头,努力否定自己的想法。 可是他越是自我否定,这个想法就越是清晰,越是在脑海中徘徊。 有点太巧了,今年49岁的兰瑾,死前又有了身孕。 这种情况,很符合降头师用来制作“降头油”的条件! 降头术中有一些特别的道具,是用来下所谓的“爱情降”的! 依下降的难易程度,可分为针、铅及降头油三种。 爱情针的下降方法最为简单,但同时这种下降方式效力也是最弱的。 若想保持效果,每隔一段时间就必须重新下降,才会保障这种“所谓爱情”的有效期限。 可偏偏,有许多痴情女子情愿身受情降的痛苦,来换取短暂的快乐,说起来好笑又可怜。 铅降,上文中提到过。 降头师拿两粒小铅石念咒,经过一段时间之后,便可施降。 由于和情降有关,施降人必须将铅石置於眼眶内至少一天的时间,然后,再给他心仪的人一个深情的凝望,便可掳获对方的心,对他死心蹋地、至死不渝。 在印泥国,也有类似的降头术,不同之处,是施降者必须将铅石嵌入脸颊,做出两个酒涡。 之后,只消将酒涡朝心仪的人深情一笑,便可另对方跌入爱的漩涡里,难以脱身。 但施此降者,有个绝对不能忘记的前题---即施降者,绝不能中途变心,爱上另一个人,否则降头反噬,施降者必然七孔流血、暴毙身亡。 最厉害的情降,当属得来不易的“降头油”! 说是情降,其实应称之为色降,无关情爱。 这种施降者的唯一目的,只是想得到女人的肉体而已,所以“降头油”又被称为“和合油!” 故降头油为情爱降术之最,最为灵验,最为有效,最为阴毒。 而下这种降头所用的降物——降头油的制作过程相当不容易。 首先,降头师必须先找寻一具刚下葬或者刚刚过世没多久的女性尸体,而且该女性必须刚好年满四十九岁。 掘出尸体之后,降头师必须在尸体身边,念足七七四十九天的咒语,这其中一天都不可中断。 到了第四十九天,降头师扶起尸体,用容器去接它下巴流下来的尸油,这便是所谓的“降头油”! 由於数量稀少、得来不易,所以价格极高。 但是这种得之不易的降头油却效果奇佳,只消轻轻点在女体任何裸露的皮肤,没多久,那女子便会丧失理智,任人摆布,醒来之后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联想到兰瑾的尸体昨夜不翼而飞,王有作全身冷汗。 又特么的跟降头师有关!! 可是谌刚已经暴毙而亡,那货昨晚在医院炸了。 难道还有别的降头师? 这时,王有作突然听到在书房的谌奇一阵喊叫。 “有作,有作,你快过来!” 王有作知道,谌奇一定是在兰瑾的日记里发现了什么,赶紧跑到了书房。 “发现了什么?”他问道。 谌奇指着放在桌上的兰瑾日记,结结巴巴的说道: “兰瑾,兰瑾她,她把自己献祭了!” “献祭???那是什么鬼玩意儿?”王有作一阵疑惑,拿起桌上的日记本看了起来。 五月七日,晴 难得的好天气。 我考虑好了,我决定了! 儿子,妈妈要对不起你了,但是妈妈咽不下这口气。 我决定了,献祭! 五月八日,阴 我又见到了法师。 我很怕······ 法师给我的东西,我已经藏好了。 贱女人,你等死吧! 孙引,即便我死了,我也不让你好过! 不让你们好过!!! 看到这里,王有作总算明白谌奇为什么尖叫了。 也弄明白了自己的很多猜测。 兰瑾为了报复孙引和薛菲,决定杀了薛菲,同时让孙引也过得不安生,她找了一个所谓的“法师”献祭。 王有作想,这个所谓的“法师”,一定就是那个邪恶的降头师。 他在知道了兰瑾的信息之后,发现她非常符合“降头油”炼制的条件,于是诱惑她以身献祭。 因为她的这本日记,很多猜测得到了印证。 至于降头师是用什么方式替她害死了薛菲,现在兰瑾死了,这个问题恐怕只有找到那个所谓的“法师”才能找到答案。 “别特么嚎了,快起来找东西!”王有作对瘫坐在地上痛哭的孙引说道。 孙引泪眼婆娑,抬起头问道: “还找什么东西?” “不知道,但是这个东西一定藏的很隐蔽,得仔细找。”王有作严肃的说道。 “我不想找了······”孙引兴致不高。 “那你想死吗?”王有作冷冷说道。 “啊?”孙引吃了一惊。 “你现在一脸死相,你不知道吗?” “啊?” “要是再这么下去,不出半年,你就得翘辫子嗝屁!” 王有作没有吓唬他,孙引的面相显示,他的确只剩下顶多半年阳寿。 “啊?” “除了‘啊’你还会说别的吗?”王有作没好气的怼了他一句。 “王师傅,你这是什么意思?”孙引也不哭了。 没有什么比自己的性命更让人担心的了。 王有作将人死之前的症状跟他说了一遍,越说孙引脸越白,越说他脸上冷汗越多,顺着脖子淌了下来。 孙引上来就抱住了王有作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央求: “王师傅,王大师,王神仙,你要救我啊,我还没活够呢!你要救我啊······” 王有作看着孙引将大把大把的鼻涕抹在自己裤子上,脸上一阵无奈,推也不是,拉也不是。 正在这时,一脸怒气的谌奇突然飞奔过来,上来给孙引就是一记猛踹。 正抱着王有作大腿哭泣的孙引“嗖”的一声,飞了出去。 “干你个老母猴!给老子滚开!他是我的!!!”谌奇吼道。 第二十九章:双鬼互掐 谌奇虽然娘,但看来只是对王有作这样。 刚才这一脚,充分显示出了他的阳刚之气。 此时谌奇挑了挑眉,挑逗了王有作一下。 王有作不敢看他的眼睛,假装没有看见。 孙引被一脚踹在墙根,畏畏缩缩的看着一脸怒气的谌奇。 谌奇本身就属于高大健硕型的,孙引被干也只能老老实实。 “还不快去找!”谌奇冲孙引吼道。 孙引急忙爬起来,没头苍蝇一般到处乱翻乱找,所到之处,一片狼藉。 半天之后,三人都是一头汗,可是也没有找到兰瑾在日记中提到的那个东西。 王有作猜测,她藏起来的就是在房间施加“魇镇之术”的镇物。 王有作停在书房,他的目光突然注意到书桌与地板接触的地方。 他发现书桌有轻微挪动过的痕迹,因为地板与书桌接触的地方有一个的新的痕迹。 一看这痕迹就是桌子常年未动而最近挪动留下来的。 灰痕很,也不是特别清晰,不仔细看还真发现不了。 “谌奇,你刚才挪动过桌子吗?”王有作问道。 “没有啊?”谌奇回答道。 “快,我们一起把这个桌子挪一下。”王有作招呼谌奇和孙引过来帮忙。 桌子是实木的,很沉,质量很好。 三人一起将书桌推出半米远。 书桌底下一个地插露了出来。 王有作蹲在地上,按了按地插,发现已经坏了,根本弹不起来。 孙引说道:“这是装修的时候留的地插,好方便连接电脑电源用的。” “找工具把这玩意儿卸了。”王有作道。 孙引一阵发愣。 “还不快去!”谌奇大吼一声。 孙引一个激灵,道:“哦,好好好。”赶忙去找螺丝刀。 孙引找来螺丝刀,蹲在地上笨手笨脚的捅咕着。 谌奇看他那笨样,一阵心急,把他推到一边自己上阵。 没几下,就把地插卸了下来。 “打开了。”谌奇抬头道。 “你别动,我来看看。”王有作提醒道。 谌奇让到一边,王有作蹲下心的打开地插盖板。 一个很很的物件被拿了出来。 王有作将东西放在书桌上,仔细看了看。 东西是一块带血的手指甲! “就是它了!”王有作冷峻的说道。 “这是什么?”孙引问道。 “镇物。” 看孙引一脸懵逼,王有作将“魇镇之术”跟他简单说了说。 孙引大张着嘴,一副不可思议闻所未闻的样子。 谌奇则是一脸星星眼,满脸的崇拜之情。 “这个骚娘们,死了还不让我好过!”孙引骂道。 本来在心里对兰瑾的一丝愧疚,现在已经荡然无存。 “那现在得怎么办?”他又问。 “找到了镇物就好办了,处理掉就行。” 王有作用纸包住带血的指甲,来到厨房,打开燃气灶,将纸连带指甲投入到火心当中。 只见纸迅速的燃烧掉,留下那片指甲稳稳的躺在火中央。 “看起来没有用啊,怎么会烧不掉?”谌奇问道。 “耐心等一等。” 王有作刚说完,那片指甲突然急速抖动起来,抖着抖着突然立了起来。 的一块指甲却被一团大大的黑雾整个笼罩。 抽烟机将部分黑雾吸走了。 谌奇和孙引吓得推到厨房门口,俩人扒在门框上,一边一个,动作一致。 王有作白了他俩一眼,转头将抽烟机开到最大。 只听“嘭”的一声,黑雾散开,瞬间就被抽油烟机吸走了。 黑雾消失之后,放在火中间的指甲之间也不见了。 他们三人瞬间感觉整个家里的空气震了一震,有微风吹来,家里的空气和外界的空气开始对流起来,家里的人也感觉舒服了很多。 谌奇也不头疼了,也不感到喘不上气了,又开始带着崇拜的星星眼撩骚王有作了。 “哇,你刚才做了什么?我感觉呼吸都顺畅了。”王有作说道。 “魇镇之术解除了。”王有作道。 “哇,有作真厉害,有作最棒。”说着谌奇转过头,对孙引说道,“他救了你哦。” 孙引也感觉舒服了很多,整个人的脸色也开始慢慢的红润起来。 “王师傅,不,王大仙,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以后有用得着我孙引的地方,吱一声,我万死不辞,我大义凌然,我当仁不让······”孙引激动的词不达意,胡言乱语起来,还跃跃欲试想要上去抱王有作的大腿。 被谌奇瞪了一眼又缩了回去。 “孙医生,你严重了。”王有作也如释重负的说道,“但是这只是解决了你家里的‘魇镇术’,解了你身上的诅咒,但是我们还没有查清楚薛菲的死因。” 说道这里,孙引才突然想起来薛菲交代他的事情似的,说道:“对对对······” 有接着说道:“不过有王大师在,一定可以查清楚的。” 谌奇撅了噘嘴,不屑的说道:“切,那还用你说?” 王有作一脸黑线,孙引口中一会儿“大师”,一会儿“师傅”,一会儿“大仙”的,搞得他很不适应。 “我们再找找线索吧。”王有作提议道,“还有,别叫我大师,叫我王吧。” “不行!”谌奇立马反驳道,“什么王八,我不同意!” “你不同意?”王有作好笑的问道,当然也意识到自己说的有点问题。 “对!”他理直气壮的说道。 “什么时候轮到你不同意了?” “你是王八,那我,那我······”谌奇吭哧着说不出来。 “那你说叫我什么?” 谌奇咬着手指头思考着,和他高大壮硕的形象很是违和。 谌奇吭哧了半天,说道:“嗯,叫大王吧。” 说完自己一愣,王有作也一愣。 “哈哈哈哈······” 谌奇“噗呲”一声哈哈笑了起来。 “你特么滚!有多远滚多远!”王有作咆哮道。 三人又在家里翻找起来。 有了找镇物的经验,他们三个这次搜的格外仔细。 这也就是住的楼房,没有老鼠洞,否则孙引非把老鼠洞也掏一掏不可。 三人搞得灰头土脸,也一无所获。 此时天已经渐渐黑了下来,不知不觉三人在孙引家折腾了一天。 这时,王有作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拿起来一看书孙溪打来的。 一定是看他们这么晚还没回去着急了,打电话来催他们赶快回家的。 王有作接起手机,只听电话那头传来孙溪恐惧的喊叫: “有作,快回来,她们打起来啦!” 王有作被电话中孙溪变了腔的声音吓了一跳。 “溪,你别着急,慢慢说,谁和谁打起来了?” “薛菲和一个女人,不对,和一个女鬼打起来了!你赶快回来啊!” 王有作一怔,撂下电话赶紧就往家跑。 出了孙引家,电梯迟迟不来。 王有作急得坐立不安,在电梯门口转来转去,此时他恨不得直接从二十三楼一跃而下。 这么高的楼层,虽然等电梯的时候回让人心急,但是一般情况下还是比走楼梯快很多的。 就在王有作转来转去的时候,他突然发现孙引家门口摆着的那个鞋柜。 来的时候他居然没有太在意这里还有个鞋柜。 鞋柜角落,放着一双白色的平底鞋,引起了他的注意。 平底鞋鞋帮很白很干净,但是在鞋底的地方,却隐隐沾上了一些灰尘,看起来不像是扑通的泥土。 正在这时,电梯来了。 王有作对最后一个进电梯的孙引说道: “孙医生,把那双白色的平底鞋拿上。” 那双平底鞋是兰瑾今年刚买的一双鞋,平时不怎么穿。 孙引被王有作的话搞得摸不着头脑,让他拿他老婆的鞋干什么,稍微怔了一下。 谌奇大喝一声: “让你拿你就拿,楞逼呢啊!” 孙引也顾不上问为什么,慌忙的找了个塑料袋将那双白色平底鞋装了进去,跟着钻进了电梯。 电梯里,孙引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 “那个,王师傅,你让我拿兰瑾的鞋干什么?” 王有作着急赶回家,没心思跟他解释,冷冷说道:“回去再说。” 坐上孙引的车,一路风驰电掣。 谌奇和孙引看出来王有作面色不善,两人一路上显得格外安静。 一路无话,霎时到家。 刚出电梯门,他们就看到孙溪蹲在门口,一脸恐惧。 孙溪见电梯门打开,抬头一看是王有作他们回来了,上来就抱住了王有作的脖子,浑身发抖。 跟在王有作身后的谌奇一脸吃醋的表情瞪着孙溪。 王有作见孙溪没事,顿时松了一口气。 “你俩差不多就行了啊。”谌奇酸溜溜的说道,“不是鬼打架么?哪儿呢?” 听到这话,孙溪不好意思的放开了王有作的脖子,这才想起来屋里发生的恐怖事情。 “有作,快,快去帮帮薛菲姐姐。” 说着,孙溪掏出钥匙打开了门。 王有作一下子就冲了进去。 谌奇和孙引跟在后面。 进门之后,三人愣在当场。 只见薛菲被一个女鬼骑在身上,肆意蹂躏着。 骑在薛菲身上的,正是兰瑾。 只见薛菲已经被打的魂体袅袅淡淡,身上衣服被扯的七零八落,该露不该露的地方都露出来了。 兰瑾还是穿着上吊时候穿的那件红色睡衣,虽然她占了上风,但是毕竟是在大家,再加上睡衣本就宽大,也是一片春光外泄。 王有作傻了眼。 孙引也傻了眼。 谌奇却一点兴趣没有! 这个抖,看来真的对女人不感兴趣了。 眼前正房斗三的戏码实在精彩、激烈、刺激。 王有作一时看入了迷,忘记了上前救薛菲。 孙溪在身后看王有作没有动作,捅了捅他的腰。 王有作这才晃过神来,道: “兰瑾,收手吧。” 兰瑾正占着上风,打的又是自己生前情敌,怎么可能轻易罢手! 第三十章 :踩死你! 只见薛菲的魂体被兰瑾挠的一道一道的,然后紧接着就开始慢慢的恢复愈合,一道伤口还没等恢复好,兰瑾利爪就又挠了上去。 薛菲就这样承受着撕裂、恢复、再撕裂、再恢复的痛苦。 这里就要说一下了,普通人对鬼魂是造成不了伤害的,只有那些有法力或者有道行的修行者,才能对鬼物造成伤害。 而魂魄对人一般也不会产生直接伤害,只能靠一些的伎俩来迷惑人的心智,驱使人自己去做一些伤害自己或者他人的事情。 再有一种鬼物害人的方式,就是鬼上身了。 鬼上了人的身体之后,一是会对人的身体本身造成伤害,二是能借助附身之人对他人造成伤害。 所以,常人是不能打鬼的,除非借助有灵力的法器。 但是,鬼可以打鬼! 就跟人能打人一样。 见兰瑾没有收手的意思,王有作又喊一声: “兰瑾,薛菲已经被你害死了,这难道还不够吗?” 兰瑾一愣:他是怎么知道的??? 薛菲一愣:原来是特么你把老娘弄死的!!! 孙引也一愣:薛菲是兰瑾害死的???!!! 王有作的话,兰瑾还是信服的。 她没想到,为了一份工作和人偷个情,居然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自己搞别人老公是不对,可是罪不至死啊! 你这个娘们居然把我弄死了! 我死了之后你还不放过,你特么还来欺负我!” 薛菲越想越气,鬼气顿时壮了许多,一个翻身,将兰瑾压在了底下。 抡开了鬼掌就一下一下往兰瑾手上招呼。 刚才薛菲觉得自己偷人家男人,理亏,处处让着兰瑾。 现在知道居然是兰瑾搞死了自己,怒气中烧,浑身鬼气愈浓,气势愈盛。 打的身下的兰瑾吱哇乱叫,毫无还手之力。 突然,兰瑾看到站在旁边的孙引。 立马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哀求孙引道: “老公,老公,我好疼,快来救救我,我受不了了,快来救救我,啊,啊,啊······” 孙引听到兰瑾的求救,早把她给她下“魇镇术”的事情忘到了脑后,立马动了恻隐之心。 他踏前一步,对薛菲说道: “薛菲,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就饶了她,行吗?” 薛菲突然抬起鬼头,用一种哀怨、绝望的眼神望着孙引,说道: “你的面子?就是因为你,这个女人弄死了我!” “还你的面子,你有什么面子!” 孙引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怯懦的说道: “毕竟,毕竟我们相爱过······” “爱过······”薛菲口中喃喃道。 显然这句话触动了她。 女人都容易被爱冲昏头脑。 女鬼也一样。 就在这时,刚才还在身下被蹂躏的兰瑾趁薛菲走神之际,鬼眼一凛,漏出一个阴谋得逞的表情。 她一个臀桥动作,将薛菲掀翻在地。 然后兰瑾的魂体飞起,直接上了孙溪的身! 孙溪中过降头术,这才被王有作解除,身体还非常虚弱,这种情况最容易被鬼魂所侵扰。 再加上在场只有她是女人,女鬼上女人的身总比上男人的身要容易得手一些。 只见孙溪双眼一下子翻成白色,完全不见了黑眼球。 “嘿嘿嘿······” 她的口中发出阵阵鬼笑,可是声音已经不是孙溪的了,完全是兰瑾的声音。 兰瑾附身孙溪,薛菲就拿她没办法了,毕竟此时打她就等于是在打孙溪。 她的阴谋得逞了。 “溪!”王有作喊道。 “兰瑾!”孙引喊道。 薛菲魂体飘了起来,对着已经不是孙溪的孙溪运气。 “哈哈哈哈,臭婆娘,死三,你来打我啊,来打我啊!”兰瑾哈哈笑着。 “让你抢我老公,我就是要弄死你,就算是付出死的代价我也要先弄死你!哈哈哈!” “你以为你死了就完了吗?啊?没完?死了我也要让你魂飞魄散!” 兰瑾叫嚣着。 “够了!”孙引大吼一声。 “兰瑾,犯错误的是我,你应该恨的是我,应该杀的也是我。你已经错了,不要再一错再错下去了!”孙引激动的说道。 “哼!”兰瑾冷哼一声,接着道,“你也该死,要不是看在儿子的份上,我第一个弄死的就是你!” 兰瑾疯狂的吼叫着。 “兰瑾,不要一错再错了,先从这个女孩身上出来,好吗?她是无辜的。”孙引换了一种口气,哀求的说道。 “不好!”兰瑾歇斯底里的叫到,“你这个花心的男人,居然又关心起这个女孩了,你是不是又想打这个这个女孩的主意啊?” “疯了,你简直是疯了。”孙引捶胸顿足的说道。 兰瑾确实疯癫了,此时出现在孙引身边的任何女人,都是她的敌人,她都想弄死。 “我今天就让你看看,你关心的每一个女人,都得死!” 说着,兰瑾控制着孙溪的身体,就往阳台冲去,想要跳下去。 王有作早就怒火满腔了,一直忍着没有动手,此时看兰瑾癫疯的状态,简直就是腰里揣副牌,得谁跟谁来。 居然想让孙溪跳楼,再不出手是不行了。 他低喝一声,胸前鬼头刀瞬间化作一把捆魂索。 一个扬手,就将冲出去的兰瑾牢牢捆住。 右手往后用力一拉,兰瑾的魂魄就被抽离孙溪的身体。 孙溪眼睛恢复正常,然后又两眼一闭,昏死过去。 被捆住的兰瑾极力挣扎,想要从捆魂索中挣脱出来。 受过专业训练的王有作岂能让到手的鬼物这么轻易的逃掉。 所以任凭兰瑾无限挣扎,都没能得手。 薛菲看兰瑾被制住,又想上来报仇。 “薛菲,够了。”王有作冷声说道。 薛菲顿住,看了一眼他没敢上前造次。 王有作向兰瑾问道: “兰瑾,你知错吗?” 兰瑾已经停止了挣扎,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博取同情,可是王有作根本不吃这一套。 他在阴间见过太多太多的鬼了。 见王有作不为所动,兰瑾又变换了一副嘴脸,凶恶无比。 这才是她的本相,这才是一个吊死鬼本来的样子。 “你的执念太深了。”王有作叹息一声。 兰瑾此时已经失去了意识,完全变成了一个凶残的恶鬼,只想着挣脱,只记得杀人。 王有作将捆鬼索突然松开,甩了一个鞭花之后朝着兰瑾狠狠的抽去。 只一下,挣扎的兰瑾便不再挣扎,叫嚣的鬼魂便失去了声息。 她浑身颤抖的跪在了地上,等着受死。 王有作双眼一瞪,举起了手中的鬼头刀就要朝兰瑾斩去。 突然,孙引冲了上来抱住了他的大腿,哭着哀求他道: “大师,大师,求求你,别杀她,别杀她!” 王有作手下一顿。 “大师,求求你,放了她吧,让她去投胎,让她去极乐世界吧。” 孙引真情流动,伤心的为兰瑾求情。 或许是孙引的真情感动了兰瑾,兰瑾的魂魄居然恢复了意识。 她双眼流泪,血红血红的泪。 孙引扑上去,抱住她,哀声说道: “兰瑾,兰瑾,是我该死,是我对不起你啊!” 说着泣不成声。 兰瑾伸出鬼手,爱怜的抚摸着孙引的脸,千分不舍,万分留恋。 她说: “老公,我做的恶太多了,害了别人也害了自己。” “不不不,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 兰瑾打断他,继续说道: “我一辈子研究心理学,到头来,遇到事儿了,却自己解决不了自己的问题,过不了自己心理那道坎,居然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是我错了。” “兰瑾······” “老公,我的时间不多了,你听我说。” 孙引不再打断她。 “老公,我好悔,我也好恨呐!”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孙引嘴里一个劲的说着对不起,除了说对不起他想不出此时应该对妻子说什么。 因为自己男人欲望,因为自己的自私,导致了两个女人的死亡! 他也悔,他也恨,他谁也对不起。 兰瑾双手捧着孙引的脸,血泪居然也变得不再那么骇人。 她深情的望着孙引,最后说了一句: “照顾好我们的儿子。” 说完之后,一把将他推开几米远。 孙引在地上一阵滑行,“嘭”的一声撞在墙上。 然后兰瑾突然又变成歇斯底里的疯癫状态,张牙舞爪,不受控制。 薛菲低下了头。 孙溪流出了泪。 谌奇红了眼。 孙引昏死过去。 王有作眼睛发胀,缓缓的举起鬼头刀,仿佛有千斤重。 斩过那么多鬼,这是他最犹豫的一次,最无奈的一次,最沉重的一次······ 但是兰瑾魂魄必须斩杀,否则必将化为厉鬼。 化为厉鬼的话,滞留人间将又会是一个祸害,不知会惹出多少麻烦事。 化为厉鬼的话,去到阴间也将会受到更残酷的折磨,之后投入投入无边地狱,直至魂飞魄散,那将会遭受更多更多的痛苦。 “罢了,去吧!” 手中鬼头刀寒光一闪,瞬间斩了下去······ 第三十一章 :钝刀杀人 兰瑾幽魂消散,消失于三界,幻化成无形。 王有作感到一阵无力,心情郁结。 斩杀了兰瑾鬼魂,他一个人躺在卧室床上,拿起手机和秦广王连线打起了游戏。 “嘭!” 一枪爆头! “嘭嘭!” 又点杀两人! “哇噻,有作今天很猛啊!” 秦广王在麦上喊着。 王有作心情不爽,不理会他,只是一个劲的冲锋,扛着一把机枪往前突突。 跟在后面的队友秦广王一脸汗,跟在他屁股后面一个劲的吆喝: “稳住!别浪啊!别浪啊!” 王有作被秦广王烦的要命,调转枪眼对准秦广王脑袋就是一枪! “王有作,我日你个老母猴!” 那头的秦广王气急败坏,破口大骂。 仙界被打死的那些人正在观战,在评论区一阵哈哈大笑,挖苦着秦广王。 秦广王气的脸都绿了。 他脸本来就绿,现在更绿了。 退出战斗,王有作躺在床上愣神。 秦广王发来信息。 秦广王:日你哟! 王有作:来吧,不差你一个。 秦广王:呃······ 秦广王:刚才斩杀那吊死鬼,我都看了。 王有作:嗯。 秦广王:你做的没错。 王有作:我知道,就是心情不好。 秦广王:这是一个槛,得你自己克服。 王有作:我知道。 秦广王:你知道个屁! 王有作:??? 秦广王:以后你就知道了。 王有作:不说拉倒。 秦广王:那吊死鬼死前穿红衣,进行了特殊仪式,怨气极大,幸亏你斩杀,否则在人间将有无穷危害。 王有作:嗯。 秦广王:而且,她最后已经失去意识,完全变成了一只恶鬼,恶鬼到那里的下场都不会有好下场。 秦广王:你给了她一个痛快,这是对她最大的恩赐。 秦广王说的没错。 作为一名刽子手,也是有职业道德的。 刽子手的职业道德,就是让斩杀之人快速死去,减少痛苦。 毕竟斩杀一个人,可以一刀解决问题,也可以十刀二十刀满满切下来,也可以千刀万剐。 这所带来的区别自然不同。 一刀切,痛苦最少。 用锯剌,痛苦加倍。 千刀万剐,痛苦最甚。 在古代行刑前,死刑犯的家人会给刽子手塞钱。 一是希望刽子手在斩断犯人筋条和骨头的时候能尽量保持带些皮肉,不至于完全斩断。 这其实就是古代人“留全尸”的思想。 而是贿赂刽子手,希望能让犯人快点死去,以减少其痛苦。 同样一个人,同样是斩首,刽子手可以一瞬间让其死掉,也可以慢慢的把他的脑袋锯下来。 俗语讲,表意不清,犹如钝刀杀人。 这钝刀杀人,会让人遭受更恐怖的痛苦。 历史上记载的一个非常典型的钝刀杀人的案例,就是斩杀戊戌变法时的“戊戌六君子”之一的谭嗣同。 戊戌变法是清代光绪帝最后的挣扎。 这位一直受制于慈禧太后的皇帝,在亲政后采纳康有为、梁启超等维新派的建议,决心以变法实现富强,挽救民族危机。 然而由于变法触及到了以慈禧太后为首的顽固派的利益,很快遭到反攻倒算,光绪被囚禁,康有为、梁启超逃亡,谭嗣同等六人被处死。 这场斗争被称作戊戌政变,所牺牲的六位义士,则被后人称为“戊戌六君子”。 然而,在处决谭嗣同等人时,慈禧太后却下了一道极为残忍的命令:必须要用钝刀。 如此残忍的做法,自然不会留下什么官方记载,但历史却留下了见证者,把戊戌六君子受刑的场景口口相传。 据当时在场的武术家胡致廷回忆: 当时所用的无刃大将军刀,落在谭嗣同的脖子上,无异于锯头,比斩首痛苦千百倍。 其它五君子身受数刀而死,而谭嗣同足足被砍了三十刀才断气。 何为钝刀? 顾名思义,钝刀即为尚未开锋的刀具。 与削铁如泥的快到相比,用这样的刀来杀人,无异于就是在折磨刑犯,是故意加大受刑者的痛苦,以示惩罚。 就这样,当六君子被押赴刑场后,所面临的便是“无刃大将军刀”,饱受磨难。 在古代处以死刑的方式中,按照残忍程度而言,最为残忍的莫过于凌迟和腰斩。 而除了这两种做法,就要数“钝刀”杀人了。 由于刀具没有开锋,说白了就只能往下剁、反复剌。 按照胡致廷的说法,戊戌六君子中最惨的,是谭嗣同,他足足被砍了三十刀,其间无异于是在锯头。 而其他五位受刑者,也都被砍了好几刀。 以钝刀杀人,是一种十分残忍的做法。 而慈禧之所以又对谭嗣同尤为“关照”,则是因为此人性情更为耿直。 说白了,他越是具有牺牲精神,宣扬变法维新,就越遭慈禧的痛恨。 “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这句话直到今天,依然令人钦佩不已,为之动容。 然而,如此豪迈的诗句在慈禧看来,却无意于是在向自己挑衅。 慈禧太后痛恨维新派,更恨谭嗣同,当时康有为和梁启超均侥幸逃走,所以慈禧便拿六君子出气,决定严惩谭嗣同等人。 就这样,六位爱国志士,在菜市口被杀,留下了一段带血的佳话。 慈禧太后的做法令人骇然的。 尽管维新派触及到了顽固派的利益,但作为胜利者的一方,已经享有生杀大权,连光绪帝都已经成了阶下囚,完全没有在以如此残忍的刑罚来发泄心中的愤恨。 当然,也正因慈禧的狠毒,才使得后人对这位晚清的独裁者充满了痛恨。 毕竟,她有精力内斗,却无勇气御辱,硬是让清王朝沦为了洋人的朝廷,还宣扬着“量中华之物力,结与国之欢心”。 王有作想到刚才挥刀斩杀兰瑾的干净利落,想必她即便是魂飞魄散了,其实也没有经受多少的痛苦。 从这个角度讲,王有作没有做错,算是给了她一个痛快,帮助她快速的解脱。 想到这里,王有作的心情瞬间好了起来。 秦广王又发来消息。 秦广王:这件事情处理完了,就赶快把薛菲给我送来吧,别老是留在你那儿了。 是的,毕竟魂体长期滞留人间对其是有伤害的。 除非吸食活人阳气,才能得以长期留存人间。 但那是为祸人间,作恶一方,为天地人神共愤,将会是人人得而诛之的下场。 嗯,是时候跟薛菲告别了。 正在这时,王有作的卧室门响起了“叩叩”的敲门声。 “进来吧。”王有作应了一声。 他转头一看,是孙引。 “你怎么还没走?”他奇怪的问道。 孙引一阵尴尬,说道: “我刚醒过来。” “呃,哦对。” 王有作这才想起来刚才孙引被兰瑾搞得昏死过去了。 这时天已经大黑了,王有作看了看时间,孙引居然昏了两个多小时。 “孙师傅,我昏过去之后发生的事,小溪妹子都跟我说了。”孙引道。 “嗯。” “谢谢你。”孙引一脸认真的说。 王有作一愣,说道:“什么?” “我说,谢谢你。”孙引又重复了一遍。 “你这是?”王有作不明就以。 “虽然你斩杀了兰瑾,但是她走的很痛快,很直接,没有拖泥带水。”孙引顿了一顿,借着说道,“她解脱了······” 望着孙引深邃的眼神,王有作能感觉到经过这件事,他改变了很多,沧桑了很多,也沉重了许多。 明代散曲《十不足》,讲尽了人间百态—— 终日奔忙只为饥,才得有食又思衣。 置下绫罗身上穿,抬头又嫌房屋低。 盖下高楼并大厦,窗前缺少美娇妻。 娇妻美妾都取下,又虑出门没马骑。 将钱买下高头马,鞍前马后少仆役。 家人招下十数个,有钱没势被人欺。 麦官求得知县位,却嫌官小权势卑。 一攀攀到阁老职,每日思慕做皇帝。 一日面南坐天下,想与神仙下象棋。 洞宾与他把棋下,他问哪有上天梯······ 人有七情:喜、怒、忧、惧、爱、憎、欲。 人有六欲:色欲、形貌欲、威仪姿态欲、言语声音欲、细滑欲、人相欲。 这个世界很精彩,这个世界也很无奈,一旦定力不足,陷入七情六欲,哪怕是陷入其中一样,也会牵动各处随其而动,堕入无边深渊。 人生是一场修心的旅程,若是在路上被迷惑,便会误入迷途。 就在这时,孙引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桌子上。 “孙医生,你这是什么意思?”王有作道。 “一点小小意思,不成敬意,孝敬给王师傅的。”孙引恭敬的说道。 “为什么呢?” “因为······”他一顿之后,说道,“我知道,这是你们的——规矩。” 听到这话,王有作才放心的点了点头,意思是:这钱,我收下了。 见王有作同意收下了,孙引脸上也有了光彩。 王有作之所以问他为什么给钱,其实是想知道孙引是否知道他们刽子手这行的规矩,确定了孙引不是因为报答他的救命之恩才给他钱,王有作这才肯收钱。 一定是薛菲告诉他的,其他人对他刽子手的身份,一无所知。 这里涉及到规矩,有两个。 一是因为,无财不富国,无财不富家,无财不养道,这财啊,能通神。 二是因为,按照刽子手这个行业的规矩,被斩首者的亲属但凡还有一点能力,都是要给刽子手一笔贿赂,让犯人没有痛苦的死去。 这个规矩是从凌迟这门酷刑流传下来的。 凌迟,按照古代刑法典规定,要对犯人割上三千六百刀。 不过通查记录,似乎没有一个犯人能够割满这三千六百刀。 但是若是负责执行凌迟的刽子手故意折磨犯人,割上个几百刀是能够做得到的。 明代太监刘瑾,犯罪被判凌迟,足足割了一千多刀才死去。 所以这种被判凌迟的犯人家属,一定会给刽子手一笔重重的贿赂,只求让刽子手在行刑的时候手“哆嗦”一下,“意外”一下。 这样早早的结果了犯人的生命,不要让他死前受太多的痛苦。 不过,古代有资格负责凌迟的刽子手,一般都是刽子手中的顶级人物,姥姥级别的。 第三十二章 这种死法,闻所未闻 《水壶传》中,杨雄就是一个刽子手,但是他居然有老婆,这很奇怪,所以作者给他安排了一个不正经的娘们做老婆,这才是个相对合理的设定。 大清国最后的一个刽子手老邓,退休之后,因为无儿无女,就想去善堂——民国的养老院,结果善堂的工作人员因为嫌弃他是刽子手,出多少钱都不收他。 在国外,对刽子手的待遇也很优厚。 中世纪的法国,政府不给刽子手工资,但是却给了他们一种非常牛叉的权利——收税。 法国人认为,刽子手是替人民斩杀坏蛋份子,保护了所有人,造福了所有人,所以所有人都应该给与他报酬,所以政府给了刽子手一种特殊的权利——从所有的商贩行人手中收税。 一般,法国刽子手会派他的徒弟出去,收执一个大马勺,从每一个店铺、摊位甚至行人的包裹中蒯上一勺,有啥捞啥,完全不挑。 至今,法语中还有这样一句话,叫做:像刽子手的学徒一样嚣张。 说的就是这。 除了收税以外,法国的刽子手还收黑钱。 不过,他们手钱的对象,跟华夏国古代刽子手收黑钱的对象,截然相反! 法国刽子手不是收罪犯家人的前,那是收谁的钱? 收到的是受害人的钱,或者受害人家属的前。 收了他们的前,就是为了让罪犯受刑是多遭点罪,多受点苦。 给的钱越多,犯人遭的罪越多。 绞刑、斩首,甚至连火刑都能受贿,刽子手会将火力调,让犯人遭受更长久的煎熬。 所以法国的刽子手是一个罕见的肥差,著名刽子手桑松,当年花了六千多法郎才买了一个刽子手的职位,最终成就了他的人生巅峰——他斩杀了法国国王路易十六。 而他的儿子斩杀了著名的“断头皇后”玛丽·安托瓦内特。 桑松在斩杀路易十六之前,对他说:“陛下,我将终结你的历史。” 路易十六留下了人生最后一句话,他说:“干你娘的活,别逼逼!” 断头皇后玛丽被带上断头台之后,不心踩了桑松儿子桑松的脚,于是这位著名皇后也留下了在人间的最后一句话:“真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他们两人人生最后一句话,居然都是跟刽子手说的,想来也是讽刺。 孙引懂得这个行业的规矩,王有作自然不用跟他多言什么。 “那个,王师傅,兰瑾到底是怎么害死薛菲的呢?”孙引试探着问道。 “踩死的。”王有作轻声道。 “踩死的?”孙引一脸不可思议道。 “嗯。” 说着两人来到客厅,王有作将薛菲的魂魄唤出来。 孙溪和谌奇也好奇的围了上来,听王有作说话。 几人一鬼围在一起。 “孙医生,你把带了的那双鞋拿过来吧。”王有作对孙引说道。 孙引将从自家鞋柜上带来的那双兰瑾的白色平底鞋,从塑料袋里拿了出来。 王有作将鞋底朝上,众人发现,鞋底上密密麻麻画着许多的符咒,而符咒之中夹杂着一些日期,鞋底上还沾着许多黑色焚化之后的纸灰。 “你看看,这些日期你熟悉吗?”王有作对薛菲说道。 薛菲飘上前,仔细辨认上面的文字。 搭上一眼,她就感觉到浑身的难受。 她记得自己死之前就是这种感觉! “这,这是我的出生日期!!” 她强忍着魂体不爽,仔细的辨认上面的日期,赫然是自己的生辰八字! “这,这是什么鬼东西,干什么用的?”薛菲奇怪的问道。 “这就是你想要找的死亡原因?”王有作淡然道。 “就这?”薛菲一脸不爽的说道。 “嗯,王师傅说你是被踩死的。”孙引插嘴道。 “上一边去!”薛菲没好气的说道。 “你确实是被踩死的。”王有作淡淡的说道。 薛菲:“???” 沃特法克! 自己居然是被兰瑾踩死的!怎么踩死的? 看着众人一脸疑惑,王有作给他们解释道—— 每年正月十六或十七日是惊蛰日,又名白虎启齿日。 这天的传统是祭白虎,后来逐渐发展为打人。 在民间,正月十七这天,人们常常会在一张纸上写上“老虎”,然后,进行燃烧焚灭。 还有的人会把馒头或纸做成老虎的样子,进行祭拜。 讲究的人会准备纸做的金银元宝八个,八个即四对,谐音:死对,即死对头之意。 另外再点燃七根香,这样就代表把人打得“七零八落”。 这本是民间祈福消灾的传统仪式,但是这传统仪式背后却是隐藏着一种害人的秘法。 但是这种传统仪式,在别有用心的懂行之人的指导之下,稍加改变,再施加以诅咒辅佐,便可成为害人的诅咒,“踩人”的祈福消灾行为便成为了“踩死人”的诅咒邪术。 想要施行这种诅咒术,过程十分复杂。 首先,将香烛点燃,取一个剪好的纸人,男女要有区别,若是能有想要踩死的人的照片效果更好。 然后在纸上写上想要踩死的人姓名和生辰八字,接着将纸老虎折成立体状,以祭品拜祭一番。 紧跟着在这时就要脱下鞋子,用鞋底子将纸人狠狠拍打。 锤完一顿之后,再在纸人的口舌上用纸剪刀剪开一道口子,意思是将纸人舌头剪伤,以令他不能再搬弄是非。 接着要将纸人剪烂,在它的脚上用纸锁链锁上,不准诅咒纸人四处乱窜。 再以鞋将其捶打一番,口中念着一些化解人的说话。 是祈福祛灾还是咒人致死,区别最大的地方就是这里。 若是祈福,此时若是念叨的是一些祈福祛灾的咒语,那就起到祈福祛灾的作用。 若此时念的是诅咒人死去的咒语,那便会成为咒人死去的“踩死人”邪术。 仪式的最后,要用纸老虎压着纸人,连同纸人全部以火焚烧,在纸人纸虎燃烧成灰烬的瞬间,用鞋底猛烈击打。 这本是民间传统,过年穿印有“踩人”的红袜子,寓意将害人的人踩在脚底下,但是若被邪师利用,便可用来害人。 现在打人的传统在广东、港台、新加坡、马来西亚等地相当流行,其中不乏白领人士热衷此项习俗。 特别是在港澳地区,有专门帮大家打人的人,但是帮人的都是些阿婆阿婶,阿婆阿婶会在踩人时咬牙切齿大声诅咒: “踩你个人头,踩到你眼泪流,踩你对人手,踩到你有东西不会偷,踩你对人魂魄,踩到你“七零八落””。 “我特么居然是被踩死的?!”薛菲一脸气愤的说道。 众人脸色都不好看,憋的脸通红。 王有作道:“我知道,这种死法,挺丢人的。” “何止是丢人,简直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丢丢丢!哈哈哈”谌奇率先憋不住了,“哈哈”笑了起来。 薛菲脸色更不好看了,就要张牙舞爪上来掐谌奇的脖子。 谌奇赶紧躲在王有作的身后,继续哈哈大笑。 孙溪也想笑,但是碍于和薛菲的姐妹情,忍住了,但是看得出来,忍得很是痛苦。 孙引脸上肌肉一个劲的抽抽着,道:“这种死法,闻所未闻。” “滚你母亲的!”薛菲咆哮道。 王有作能理解薛菲的感受。 不明不白的死去,一直心心念念着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死的,是怎么死的,到头来得到的答案居然是这样的,让在谁身上也不是滋味。 薛菲追着几人在屋里窜来窜去,一会儿撵鸡一会儿赶鸭,鸡飞狗跳。 王有作也没有阻止,任由薛菲鬼魂在屋里和他们胡闹。 过了一会儿,几个活人都累了,各自找舒服的姿势坐在沙发上大口喘气,而薛菲飘在他们面前,双眼瞪得想铜铃,一个劲的运气。 看他们闹腾的差不多了,王有作清了清嗓子,道: “薛菲,你该走了。” 薛菲还在生他们几个的气,一时没有领会过来王有作的话中的意思。 她气愤的说了声:“哦,好。” 一个转身,想要回到自己的黑玉当中,突然,她愣住了,看到了王有作深邃的眼神。 “走,去哪儿?”薛菲问道。 其实她的心理已经隐约感觉到了。 另外三人也是不解的看着王有作。 “去你该去的地方。”王有作一咬牙说道。 薛菲楞在当场。 “终于,还是要走了。” 她看了一眼王有作,有回头看了看躺在沙发上发愣的三人,又将目光移向窗外,看了看外面的灯火辉煌。 这个世界,太美好了,她还没有活够,她还有很多的愿望和理想没有实现。 她想去看去看大海。 生在内陆,到死也没见过真正大海什么样。 她想去旅行。 家境贫寒,从来没有过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她想结婚生子。 遇到孙引,单纯的以为那就是爱情,没想到却她娘的因此送了命。 她想······ 还有很多,很多。 真是留恋这个世界啊! 不知不觉的,她的眼泪留了下来,是红色的,血红色的。 “人各有命,你在这个世界的命该如此,去了那边,或许会有不一样的精彩。”王有作安慰道,没有过多的点破。 安慰人,是王有作的弱项。 孙溪第一个忍不住了,哭了起来··· 第三十三章:黑狗鞭 “有作,就留薛菲姐姐在我们这儿不行吗?你那么厉害,一定可以的,对不对?对不对?”孙小溪哭着央求他。 “不行。”王有作冷冷的说。 孙小溪哭的更厉害了,薛菲飘到她的面前,一人一鬼紧紧的抱在了一起。 孙引心里也是很不好受。 本来一个好好的女孩,因为他,让她早早的结束了生命,因为他,两个女人同时死去。 一个已经魂飞魄散,一个即将魂归幽冥。 谌奇虽谈不上和薛菲有多少感情,但是此刻他突然想起了刚刚死去的父亲,也是心里酸楚。 “行了,都别哭唧唧苦哈哈的。一切都是定数,一切皆有缘由。该来的来,该走的走吧。”王有作劝慰道。 薛菲也感觉不能再这么下去了,起身走到王有作面前,道: “你说的对,人间的一切都结束了,我是该走了,说不定,我在阴间不会这么苦。”她脸带悲伤,却一脸坚毅的说道,“王有作,送我上路吧!” 她话音刚落,王有作已经掐好手决,一个挥手,她瞬间朝外飞去,开始渐渐消散在黑夜之中。 王有作的动作实在太快,正在沙发上悲伤的三人没有反应过来,薛菲,也没有反应过来,一切都来的太快。 只听在黑夜中逐渐消散的薛菲魂魄方向,传来一个声音: “王有作,你大爷!” “磨磨唧唧的。”王有作嘀咕一声。 沙发上的三人张着大嘴,嘴里能塞下鸡蛋,望着黑洞洞的窗外,一脸的惊讶。 王有作一个转身,对他们说道: “时间不早了,各回各家吧。” 说完,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休息了,王有作将自己扔到床上,四仰八叉,就很舒坦。 他拿出手机,将刚才拍的兰瑾鞋底符咒的照片发到群里。 王有作:求教,这是什么符? 茅盈:怨亡咒 茅固:这么歹毒的符咒,人间现在居然还有。 茅里:我们飞升之时,不是已经荡清玉宇,将此类邪咒都毁灭了么? 茅固:我记得那时候是你负责这件事的,不会是你留下了什么尾巴吧? 茅里:胡咧咧,我干活什么时候留过尾巴?哪次不是干干净净利利索索,老三你说话可是要负责任的。 茅固:长兄如父,你怎么跟你爹说话的?那你说,怎么人间还有此等邪符? 茅里:沃特法克······ 茅盈:行了,行了,都好好说话。什么长兄如父,搞搞清楚,我才是你们的长兄好不好? 抱着手机的王有作一脸黑线,这三茅君有时候还真是调皮的很。 王有作:插一句,辣条好吃么? 茅固:好吃好吃,人间美味啊。(流口水) 茅盈:(流口水) 茅里:淦,我出任务回家渣都没了!小王,辣条什么味啊?王有作 王有作:哈哈,明天我就给你们再买点,这次买三箱,一人一箱,就不会打架了。 茅里:还是小王会为人,不像某些人,大哥不像大哥,二哥不像二哥······ 茅固:某些人说的某些人是谁?说话别咝咝啦啦的哈,二哥不像二哥,那二哥像什么? 茅里:二。ヽ(ー_ー)ノ 茅固:你个小崽子。茅里 茅里:(滑稽脸)(???) 茅里:猴哥,这辣条到底是什么味啊? 茅盈:小王,我的那箱,要特辣的哦王有作 王有作心里一阵暗笑,刚才阴郁的心情,也随着三兄弟的吵闹烟消云散。 嗯,明天去给他们再进点辣条。 这是,王有作突然一条好友申请,他习惯性的点击通过。 “叮咚” 刚一通过好友,就发来了一条信息。 薛菲:王有作,这个世界······还不错! 王有作:?(???)? 薛菲:谢谢你,hanks?(??)? 王有作:好好儿的。 薛菲:嗯。 “叮咚” 王有作返回一看,是秦广王。 秦广王:任务完成的不错,我很满意。 王有作:呵呵 秦广王:你骂我! 呦呵,这老东西居然什么都懂! 王有作一阵炸毛,赶紧撤回了那两个字。 呵呵······ “叮咚” 点击率这么高,这又是谁? 王有作懒洋洋的点开最新消息。 茅盈:那个符咒,可能来自阴间! 王有作一个激灵,直直的从床上立了起来,跟个僵尸似的。 “沃特法克,来自阴间?” “什么情况?” 突然,他想到了一件事。 那个从阴间逃跑的地煞鬼。 还有那个躲进监狱成了缩头乌龟的黑猩鬼。 让茅盈的一句话,搞得王有作睡意全无。 与其在床上烙饼,不如起床。 王有作来到客厅,没开灯,一片黑暗。 他回头看了一眼几个卧室门。 谌奇和孙小溪的房间门都紧闭着。 “看来都累的不轻。”王有作心道。 他裹上衣服,轻轻打开了房门,走进了黑夜。 出了楼道,走在大街上,王有作一阵舒爽。 “好久没这么早起床了,也,好久没见过朝阳了。” 王有作迎着朝阳,往东走。 他的身上,光芒四射。 不一会儿,王有作来到了屠宰市场。 对,就是宰杀动物的屠宰市场。 王有作背着手,跟个行家似的在市场里溜达。 此时正值破晓前夕。 王有作看到了市场里有很多动物在行走。 熙熙攘攘,接踵摩肩。 他只能蹑手蹑脚的行走。 “喂!” 王有作吓了一跳。 他回头一看,只见一个清秀的小姑娘、不是,是大姑娘喊了他一声。 一个十八九的大姑娘。 只要比他大,都是大姑娘,总不能叫大姑吧。 “你为什么那样走路?”大姑娘问道。 “呃~~~” 王有作不知道该怎么跟姑娘解释。 “你是来偷东西的吗?”大姑娘瞪眼问道。 “啊?不是不是。”王有作敢接解释道。 “那你为什么这个时候来这里?” “睡不着,起早了。” “哦。” “呵呵,这么早是不是还没营业啊这里?”王有作问道。 “嗯,是的,还差一小时天亮。” ??? 什么意思,这里营业的时间是按照天亮的时间? “为什么要等天亮啊?”王有作问道。 “因为天亮了这里才能不那么拥挤啊。”大姑娘耐心的解释道。 “拥挤?”王有作心中一凛。 “你也能看到它们?” 王有作皱眉眯眼问道。 “对啊,我能啊。”大姑娘答道。 “从什么时候能看到的?”王有作问道。 “一直能看到啊。”大姑娘奇怪的回答道,然后又问,“你为什么这么问?” “没什么,没什么。”王有作赶紧回道。 这个姑娘,有阴阳眼! “你来买什么?”大姑娘问道。 “那个,那个······” “哪个?” “不好形容。” “有啥不好形容的,只要这里有的,我都知道从哪个摊位能买到。” “真的?” “当然!” “那个,我,我要买,一条黑狗鞭。” “啥?” “黑狗鞭!”王有作大声重复了一遍。 大姑娘艾思听明白了王有作要买的东西之后,瞬间红了脸。 “哼,怪不得鬼鬼祟祟的来这里,原来是想要买那玩意儿。” “想要买那玩意的人,都是不大行的。” “可是他还这么年轻,就不行了?” “痿了?不举?” “唉,可惜了这副好身板。” “啧啧······” 艾思脑中风驰电池,电闪雷鸣的运转着,一阵走神。 “哎哎,大姐,这里哪儿能买到?”王有作提醒走神的艾思。 “咳咳,跟我来吧。”艾思说道。 王有作跟着艾思往市场深处走着,天还没大亮,越深处越黑。 “还有,别叫我大姐。”走着走着,艾思冷不丁对王有作蹦出一句。 “唔酷,那应该叫你什么?”王有作尴尬的问道。 “当然是叫小姐啦。”艾思不加思索的说道。 “小姐?叫小姐?” 艾思也突然意识到不对劲,赶紧圆道: “不对不对,是叫小~姐~姐~” “哈哈······” 王有作佯装好笑的配合她。 几分钟之后,王有作跟着艾思来到市场后面的一座平房前。 还没有进门,王有作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气味。 他在门口一顿。 “进来吧,你要的东西这里才有。”艾思对停下来的王有作说道。 “哦好。”王有作小跑几步,跟上艾思,进了平房里面。 一进去,血腥味更浓。 屋里灯光很亮,刺眼的亮。 屋里声音很吵,恐怖的吵。 王有作眼睛适应过来之后,打眼一看,赫然发现这个平房,是一个屠宰场。 一个地下杀狗的屠宰场! 王有作往笼子里看了一眼。 他只见上百条宠物狗被关在笼子里,浑身颤抖,眼巴巴的,好可怜。 这些小狗,都是才几斤、十几斤的宠物狗。 他们被可恶的偷狗人抓来! 被可恨的杀狗人一个个残忍杀害。 王有作看到,其中有一条,狗皮在身上只脱落了一半。 看此情景,惨不忍睹。 “这些!可都是很可爱的宠物狗啊!”王有作内心气愤的想着。 这些人,心真狠毒! 收脏的坏种! 突然,王有作看向一只笼子。 里面锁着的是一条脏兮兮的流浪狗。 这只狗身上还挂着狗牌。 可是,这条流浪狗的眼睛,非常亮。 看眼神,不像流浪狗。 他认出,这是一条价值不菲的名贵狗,而且好像在哪儿见过。 “这条狗,多少钱?”王有作问艾思道。 “不卖。” “为什么?” “因为还没杀啊。” “我改主意了,我想买条活狗。” “可以是可以,但是你要付全部的价格。”艾思说道。 “可以。”王有作痛快的答应。 “师傅,来称一下这条狗吧,有人要买活的。” “好来。” 一边负责过称的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喊道。 “四斤四两!”横肉男人喊道。 “多少钱?” “八百八。” “太贵了吧!”王有作夸张的喊道。 笼子里的小狗朝王有作瞅了一眼。 王有作没理会小狗,继续讲价道: “二百二!” 小狗忧郁的瞅了王有作一眼,一脸不满。 横肉男两眼一瞪,说道: “行家啊!” 之所以说王有作是行家,是因为他报出的价格。 正好是横肉男给出的四分之一。 这里就有一个在市场上讲价的技巧了。 在各种市场中,无论是看好一件衣服还是一条狗,卖家给价,买家还价。 有买有卖,有价有还。 那还价的时候应该从多少还起呢? 答案是: 四分之一! 第三十四章:你是一条狗 别人要八十,我们就要从八十的四分之一——二十,开始还价。 只有这样,才能不吃亏。 只要你一报出这个价格,卖家就知道你这人,不好忽悠。 王有作没接横肉男的话,只是“嘿嘿”一笑。 “痛快点,五百!”横肉男一副豪迈的样子。 “二百五。”王有作还价道。 “这······这个数不好听。”横肉男说道,“三百。” 这特么就降下来二百了。 “再给你加十块,二百六,不行我就不要了。”王有作做出一副要走的样子。 “哎哎哎,你回来,二百六,你牵走吧。”横肉男把王有作喊了回来。 “我是不是给多了啊······” 王有作一边往后走,一边不大不的声音说道,故意让横肉男听到他的嘀咕。 “一点儿都不多啊,绝对值,绝对值。”横肉男生怕王有作反悔。 要知道,这条狗,他收来才花了五十块钱。 赚了二百多,值啊! 王有作没再跟他磨牙,付了钱,提起了笼子。 “对了,老哥,你这里有黑狗鞭吗?”王有作转过头问道。 横肉男道:“狗鞭有,黑的没有。这年头,黑狗不好逮。” “那行,谢了。” 王有作扬了扬手中笼子,转身往外走。 离开了地下杀狗屠宰场,又走进了刚才的市场。 王有作将笼子和狗放在一边,找了一个无人的角落,打电话举报了这个屠宰场。 他救了一条狗,救不了全部的狗,但是,警察大大可以啊。 就是得意。 得意的笑。 王有作心满意足,提着狗笼往外走,突然有人在身后喊他。 他回头一看,是艾思。 “干啥?”王有作问道。 “那个,你还买那个吗?” “哪个?”王有作问道。 “哎呀,就是那个嘛。”艾思羞红着脸说道。 王有作突然意识到,她说的是——黑狗鞭。 “买啊!”王有作肯定的说道。 “那,那你跟我来······”艾思羞答答的说道。 王有作不疑有他,跟着艾思往市场管理处办公室走去。 原来,艾思的爸爸是这个市场的管理员,放假回家的艾思也跟着爸爸在这里实习锻炼,学习管理知识。 王有作跟她走到一件办公室,走进去之后,他才发现,这里是艾思的房间。 “这,你,你带我来这里是什么意思?”王有作有点紧张的问道。 “你不是想买,那个么?”艾思红着脸说道。 “对啊,卧槽,难道你这里有?”王有作一不注意,当着女孩飚出脏话。 艾思红着脸,不说话。 王有作知道,这个时候不说话,就是肯定的回答。 凌乱了。 “你能给多少钱?”艾思问道。 “呃······”王有作一阵不知该怎么回答。 艾思的问法很有技巧,因为她没有直接开价,而是问你能给多少钱。 这是一种很有技巧的问法。 这能试探出买家的金钱实力。 也能试探出买家对想要购买的东西的内心价值。 “今天就带了五百块钱,刚才买狗花了二百六,现在只剩下二百四了。”王有作略一思索,说道,“最多也就这个数了。” 王有作深谙讲价之道。 他巧妙的用另一种方式化解了艾思抛给自己的难题。 他知道这种时候出什么价卖家可能都会觉得低,但是要是你让卖家觉得你身上只有这么多钱,多一分都没有的时候,他们就会接受这个价格。 要不然,这桩买卖就不成了。 能挣钱,谁都不想买卖黄。 “那就二百四吧。”艾思说道。 王有作从裤兜掏出二百四十块钱,递给艾思。 其实,他的上衣兜,还有五百,今天出门他带了一千,这一千,本打算全部用来买那条黑狗鞭的。 艾思接过钱,数了一数没问题,装进口袋。 然后,只见她在床上的枕头下面一阵摸索掏搔,掏出了一根硕大的黑狗鞭。 这条鞭,黑黝黝,粗壮壮,黑亮亮,精神抖擞。 王有作也眼神一亮,但是瞬间将眼神掩盖下去。 “真是一条好鞭!”他内心暗道,不动声色。 这条鞭,应该不止一千块钱。 若是让卖家看出这个东西物超所值,很有可能会反悔的。 她将黑狗鞭递给王有作,王有作接过,感觉一阵滑腻。 “呃~~~~ 什么情况,怎么还滑溜溜的。 姑娘,你对它做了什么? 你用它做了什么?” 艾思脸通红,不敢看王有作。 王有作用卫生纸胡乱包了一下,就装进了口袋。 起身离开了艾思的房间,走出了市场。 回头的时候,市场已经开始一天的营业了。 他看见,艾思还站在市场中往他这边瞧着。 王有作提着狗笼,揣着黑狗鞭,往首饰市场走去。 路上,王有作低头瞥了一眼笼子中的狗,说道: “还不开口吗?” 笼子中的狗居然开口说话了,道: “干,你特么居然还价二百二,老子就值二百二吗?” “那你值多少?二百五?”王有作嘲笑道。 “你才是二百五!” “要不我送你回屠宰场?”王有作阴阴一笑道。 “啊呜······”笼中狗瞬间被灭了威风。 “崔玉,你来干什么?”王有作望着前方,问道。 笼中狗说道: “还不是那老不死的秦广王!” “你敢骂你上司?不怕他给你穿鞋?” “怕什么,他又听不见。” 化身成一条狗的崔玉不屑的说道。 走着走着的王有作突然停了下来,蹲下,两眼直直的盯着笼中狗,然后用两根手指指指自己的眼睛,然后又指向崔玉,道:“你忘了我的眼睛,在直播吗?” “卧槽!”崔玉“汪汪”一声叫。 不一会儿,王有作来到首饰一条街,他看也没看,闷头就走进了一家。 “先生你好,想要买什么首饰,是给女朋友买吗?”看到客人进来了,柜台姐连忙迎了上来,热情的招待。 “这里能拴链子吗?”王有作问道。 “可以的先生。这边请。”说着,导购姐将他领到一个柜台,琳琅满目的各种链子。 王有作伸手在兜里掏了掏,“咣当”一声将一团包着卫生纸的东西拍在柜台上,道:“找个最便宜的链子,给我拴上!” 导购姐一听,不是什么大活,原来是个穷逼,脸色就不好看了。 等她打开卫生纸的瞬间,突然就愣住了······ 话说,导购姐没好脸色的打开王有作拍在柜台上的卫生纸。 眼前顿时一亮! “先生,您这是黑玉吧?看这成色,价格绝对应该在十万以上。” 导购姐变了另一幅嘴脸。 就是这样,即便你不买她家东西,但是只要导购知道你有钱,也会变得热情似火。 王有作一脸黑线。 血尼玛黑玉,这是你家黑玉啊? 这特么是一条黑狗鞭好吧! 就你这眼神,还卖首饰呢! 赶快先去治治眼睛吧! 将错就错,王有作不动声色。 导购很势利,但是也很专业。 没用多大一会儿,就将一条精美的链子拴在黑狗鞭上。 王有作提溜着链子,在眼前晃了晃,很满意。 付了钱,提着狗笼,就往家走。 “以后有需要,记得来找我啊。”导购姐媚眼如丝道。 “呃······” 这,她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有需要? 有什么需要??? 这话真有味,越咂么越有味。 他冲导购姐笑笑,走了出去。 “汪汪······”路上,笼子里化身一条狗的崔玉开口说话。 崔玉:“我说王有作,你弄这玩意儿干什么?” 王有作:“自然有用。” 崔玉:“有什么用?” 王有作:“送人。” 崔玉:“谁啊?” 王有作:“为什么要跟你说?” 崔玉:“你不说我也知道。” 王有作:“你知道什么?” 崔玉:“一定是送给你那个前女友吧?” 王有作:“······” 崔玉:“汪汪,被我猜中了吧,哈哈,汪汪。” 王有作:“猜中了又如何。” 王有作没有理会他,径直往家走着。 崔玉:“我说,她都已经被那个谌奇摧残过那么多回了,你还要啊?” 见王有作不搭理他,崔玉继续说道: “我从你的直播里看到,人间美丽漂亮的姐姐千千万,你干嘛非搁她身上吊死?” “再找一个更好更纯更干净的,不香吗?” “哎我说,你把这大黑玩意收起来不行么?” “别放在我头上晃荡,我现在是条男狗。” “这玩意儿在头上晃荡,膈应啊。” “唉,你看,前面那个姐姐就不错。” “你上去搭个讪呗,我可以帮你哦。” 崔玉“吧啦吧啦”的嘚吧个没完。 王有作以前还真没发现,这货居然是个话痨。 在阴间的时候,他在秦广王面前总是一副卑躬屈膝点头哈腰的样子。 没想到来到人间,居然放飞了。 突然,崔玉听到“咣当”一声,整个身体一震,他连同狗笼子一起被王有作扔到了地上。 王有作伸手打开笼门,掐着崔玉化身的狗的后脖梗子就提溜了出来。 “哎~哎~,你干什么!王有作你干什么?!有话好好说啊!”崔玉交换起来,外人听起来只是汪汪叫。 “看你在笼子里太滋了,让你出来遛遛。” 王有作说着,将项圈给它套上,手里牵着狗绳,拖着它就往前走。 “哎哎,别啊,别啊,哎呀,卧槽······” 崔玉一路跑,跟着王有作来到了他家区。 王有作故意折腾崔玉,路上还不时的跑上几步。 到他家区楼下的时候,崔玉已经累成狗。 不,他现在就特么是一条狗啊! 第三十五章:喏,护身符。 只见崔玉化身的柴狗,躺着哈喇子,呼呼喘气,尾巴倒竖,一脸怒气的瞪着王有作。 “还哔哔吗?”王有作笑么嘻嘻的对他说。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崔玉咬着后槽牙说道。 “看来还没遛够啊,要不咱们再跑两步?” “别别别,我服了,我他么虽然外型是条狗,但我内心是个人啊,遭不住遭不住,你饶了我吧。”崔玉讨饶。 此时在外人看来,只见一条狗在跟王有作摇着尾巴,一副主人怜爱,狗可爱的样子。 “卡尔!!!” 王有作被一身尖叫吓了一跳,转头朝声音处望去。 只见一团波涛汹涌上下翻飞着朝他这边扑来。 王有作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做出一个扎马步的防御姿势。 只见不远处,正是王有作家对门的金玲姐姐。 金玲上下摇晃的冲到王有作的面前,一把抱起来地上的柴狗! “卡尔!” 金玲将柴狗抱起,塞到自己的胸前,用脸在狗脸上一个劲的蹭着。 “你这几天跑哪儿去了?我到处找你,我都急死了!” 说着说着,金玲居然流出了眼泪。 被她抱在怀里的柴狗被勒的喘不过气,也流出了眼泪。 “啥? 卡尔? 这是你家的那条柴狗? 不会这么巧吧? 靠,我说这狗怎么这么眼熟!” 站在旁边的王有作一脸懵逼,不知所措,收起马步姿势,正了正身子。 “咳咳!”他咳嗽两声。 金玲和柴狗亲热一番之后,起来恨恨的瞪着王有作运气。 王有作被她的气势吓着了,又往后退了几步。 “原来是你拐走了我家卡尔!”金玲终于说话了。 “啊?” “说!你安得什么心?为什么要拐走卡尔?” “啊?” “啊什么你啊?这两天你把我家卡尔怎么样了!”金玲连珠炮似的炮轰王有作。 王有作只有躲闪的份儿,一个露头就会被炮弹炸死。 唯有装死,才能躲过疯狂状态下的女人! “你怎么不说话,啊,你这个变态,偷狗狂,我要报警!”金玲越说越气愤,说着就腰拿出电话来报警举报王有作。 “哎哎,别啊,你误会了。”王有作干净解释道。 “人赃并获,有什么误会!”金玲不打算给王有作机会。 “你先把手机放下,你听我解释啊,解释完了你再报警也不迟。” 金玲发泄一通之后感觉爽了好多,就冷眼看着王有作。 眼里一副我看你怎么解释的表情。 王有作将怎么去市场,怎么遇见了卡尔,怎么花钱买下了它,怎么把它带了回来,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 “真的?”金玲还是有点怀疑。 “废话,我骗你干什么,不信,不信你问他!”情急之下,王有作指着卡尔说道。 化身一条狗的崔玉,冲着王有作“汪汪”叫了两声,然后摇摇尾巴。 “这么说,还是你救了我家卡尔?”金玲道。 “嗯呐。” “那谢啦。” 说完,金玲抱着卡尔上了楼,留下王有作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谢了? 一声谢了就完了? 我可是花了二百六十大洋好不好? 我就了它的狗命好不好? 轻飘飘一句谢了就把我打发了? 起码······ 能不能······ 把我的钱钱还给我啊???” 望着金玲扭着性感的腰肢,抱着卡尔上了楼。 卡尔在金玲怀里,满嘴满脸的舔着,一副享受的样子。 “靠!” 王有作狠狠的骂了一句。 王有作怏怏的上了楼,心中一阵不爽。 自己花钱买了条狗,回来还让狗主人冤枉成偷狗的一阵抢白。 我可是救狗英雄好不好? 王有作腹诽着进了门。 “有作,一大早你去哪儿了?”孙溪迎上来问道。 “出去给你买了个东西。”王有作躺在沙发上,心累。 “给我?什么东西?”孙溪一脸好奇。 “护身符。” 说着,王有作从口袋里掏出那条拴着精美链子的黑狗鞭,任给孙溪。 孙溪一把接住,拿在手里认真的研究起来。 “这是什么啊,造型这么别致?”她好奇的问道。 “你不会想知道的。”王有作声的说道。 “啥?” “哦,我说没什么,这是我起早给你求的护身符,你把它挂在脖子上就行。” 这怎么跟她解释,跟一个女孩子说这是一条黑狗鞭,还得让她挂在脖子上,是个人就不干啊。 可是这是王有作的一番苦心。 孙溪被下过降头术,好了之后身体还是很虚弱,这样虚弱的身体很容易被邪物再次入侵。 那天晚上,兰瑾之所以会选择上她的身,很大一个原因也是因为她的身体弱,阳气少,挡不住外邪入侵,所以上她的身最是容易。 她跟在王有作这个刽子手身边,少不了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鬼鬼怪怪,所以他才想到给她去淘换一条乌狗鞭随身佩戴。 狗本身阳气就重,黑狗,阳气更重。 而取一条黑狗身上至阳之物随身佩戴,无论男女,降头不能入,鬼不敢缠。 孙溪将黑狗鞭拿在手里把玩一番,越看越是喜欢。 挂在脖子上,去镜子前照来照去,爱不释手。 她又跑回房间,换了一身衣服,将黑狗鞭露在外边,走出来对王有作说: “有作,你看这个吊坠和这身衣服配吗?” 王有作一脸黑线,这玩意儿,哪有带外面的啊,这让人看见了,可怎么办。 “,溪,护身符这东西,要贴身佩戴,不能露在外面。”他找个理由劝说道。 “哦,这样啊。” 孙溪一脸可惜的说道,不情不愿的将黑狗鞭吊坠塞在衣服,挂在胸口。 “哎,这样就对了。”王有作如释重负的说道。 突然,他看见谌奇一脸不爽的站在卧室门口冷冷的盯着他俩。 他看到王有作在看自己之后,气哼哼的走过来,把手伸出来,杵到他的眼珠上了都快,说道: “我的呢?” “你的?你的什么?”王有作奇怪的问道。 “礼物啊?”谌奇酸溜溜的指着孙溪说道,“凭什么只有她的没有我的?!” 孙溪也顿时脸红,不好意思起来。 “你个大老爷们,要什么礼物!要什么,自己买去!”王有作又好气又好笑的说道。 “我不,我就要你买给我的。”谌奇不依不饶的说道。 “靠,凭什么?!”王有作反问。 “就凭,就凭我······”谌奇一阵语塞,然后狠狠一跺脚,“哼!” 转身气呼呼的走回卧室,把个卧室门摔的震天响。 “这家伙······”望着谌奇的背影,王有作摇了摇头。 “有作,谌奇他······”孙溪欲言又止的对王有作说道。 王有作没接她的话茬,一脸无奈的淡淡的说道: “会好的,慢慢来。” “嗯,你还没吃早饭吧,我做好了,你快去吃吧。”孙溪提醒道。 从天不明到天大亮,王有作溜达了一早上,这时还真有点累了,来到餐桌前端起一碗稀饭,喝的“胡龙胡龙”响,还故意吧唧着嘴,发出巨大的声音。 “哎呀,这早餐可真香啊。” “溪,你的手艺真不错哦。” “再给我盛一碗!” “······” 孙溪看着他奇怪的举动,夸张的声音,不明就以。 王有作朝着谌奇房间的方向,冲她努努嘴,孙溪瞬间会意,捂嘴偷笑,声说道: “你太损了······” 谌奇实在忍不住了,“咣当”拉开卧室门,气哼哼的走到餐厅,夺下王有作手中的碗。 “你干啥?”王有作问道。 谌奇憋红了脸,说道: “我不准你吃她做的饭!” “为啥?” “因为,因为······”谌奇吭哧半天,说道,“因为我还饿着呢!” 说着一屁股坐下,就着王有作的碗就吃了起来。 王有作和谌奇对视一脸,偷笑。 就在这时,传来了敲门声。 谌奇离门最近,不情不愿的起身去开门。 开门之后,赫然是一个性感的大美女站在门外。 他突然全身炸毛。 他现在对一切上门的美女都充满了敌意,都是他的敌人,感觉都是来跟他抢王有作的,越是漂亮,威胁越大! 门口这个,比家里那个漂亮,那威胁一定就比家里那个大! 想到这里,他一个横身,挡在门口正中央,没好气的说道: “找谁?” 门口站的是金玲。 金玲没理会他的语气,推了他一把,径直走了进去,边走边说: “好狗不挡道,又不是找你的。” “你!”身后的谌奇脸都气绿了。 “金玲姐姐,你怎么来了?”孙溪起来热情的打招呼。 “你们认识?”王有作问道。 “对啊,你不在家的时候,金玲姐姐邀请我去她家玩过呢。”孙溪快活的说道。 这是,只听门口的谌奇突然又叫了起来: “哎哟卧槽,怎么还有一条狗,去去去,滚出去,不准进来!” 原来是卡尔跟在金玲身后也要进去。 谌奇想要拦住,卡尔一个龇牙,吓得谌奇一缩脚,它就“滋溜”一下钻了进去。 “哎哎哎,哼!跟你主人一个德行,没教养!”谌奇在身后叫骂。 金玲瞪眼道:“你说话注意点,心我让卡尔撕烂你的臭嘴。” 谌奇气哼哼的回到餐桌,把椅子拖得震天响,希里呼哧的喝着粥。 金玲得胜,不屑的瞅了他一眼。 “金玲姐姐,你是来找我的吗?” 孙溪拉着金玲坐在沙发上,卡尔趴在两个女人中间,蹭过来蹭过去,占不完的便宜。 对面的王有作羡慕得啊! 眼珠子都快瞪出来呀!!! 第三十六章 :一进鬼屋就会死 “我是来找他的。”金玲瞥了一眼王有作道。 “来找我?找我什么事?”王有作问道。 “来还你钱的?”金玲说。 “还钱?”提到钱,王有作就很兴奋,“哈哈,好说好说。” 谌奇和孙溪都是一脸懵逼,不知道这俩人什么时候还有了债务往来。 王有作三下五除二吃完了剩下的饭,洗了洗手坐在了金玲对面,一脸期待。 “你说,你花了二百六赎回了卡尔?”金玲问道。 “赎回?”王有作一愣,这词用的,感觉卡尔是被绑架了一样。 可是又一想,这可不跟绑架差不多么,就顺着她说的: “是的,花了我二百六十大洋呢,心疼死我了。” “哼,算你捡了个便宜,喏······” 说着将一叠钱拍在桌子上,说道: “我当初买卡尔,可是花了八千块呢。” “啥?” “八千块?” “一条狗?” “金子做的啊?” “金毛啊?” 王有作内心一阵腹诽。 “当然了,我们家卡尔可值钱了呢。”金玲一脸傲娇的说道。 “八千块钱买条狗,姑娘,你也是有钱没地儿花了。” “没地儿花花在我什么不香么?” “洗脚搓澡暖被窝,我可是样样在行啊!” 突然王有作想到,那天金玲穿成那样半夜出门—— 看来,人家的工作来钱快啊! 怪不得花钱这么不心疼。 王有作内心电光流转,一万个年头飞奔着。 “这钱算是感谢你的,收下吧。”金玲道。 “这,那,那多不好意思。”王有作嘴上客气着,手上却一个伸手迅速将钱抓进手中。 一捏,哟,有点厚啊。 王有作拿起来数了数,五百! 赚了赚了,钱钱,最可爱了,哈哈。 他内心一阵激动,嘴上还是要客气一下的: “这个,多了啊。” “这不是给你的价钱,这是卡尔的价。”金玲冷冷的说道。 靠,合着这特么还是靠一条狗给自己多挣了点呗? 地上的卡尔就是一阵摇头尾巴晃,一脸的得意。 不管怎么说,钱回来了就是好。 一条狗,一根黑狗鞭,这相当于是白嫖了啊。 嗯,没办法,白嫖就是很爽! 金玲看着王有作一脸的猥琐样,一脸的不屑。 孙溪也摸了摸额头,感觉王有作很丢脸,简直没眼看。 王有作却不觉得,一点儿也不觉得。 脸皮厚,吃肥肉! 脸皮薄,吃叼毛! 这年头,就得脸皮厚点。 “咳咳,那个,以后这再家伙跑丢了的话,您尽管吱声啊,哈哈,不用客气,都是邻居,价格好商量。”王有作乐呵呵的说道。 金玲白了他一眼,没理会他。 “走,溪妹妹,到我家玩去。”金玲起身拉着孙溪就去了她家。 王有作在身后吹着口哨,滋啊。?′?`?好吃的 王有作躺在沙发上正滋着,孙溪又跑了回来,问道: “有作有作,金玲姐姐提议去游乐园,你俩赶快收拾一下哈,十分钟后出发。” “干哟,出去玩不会要花我的钱钱吧?肉疼啊···”王有作内心道。 谌奇一听这个提议,倒是眼睛一亮,表现出很大的兴趣和积极性。 “你一个老爷们,对游乐场那么感兴趣干什么?”王有作揶揄道。 谌奇扭捏的说: “嘿嘿,还没有跟你一起去过游乐场呢,想想就刺激呢。” 谌奇说完,就撇下两人冲进了房间换衣服。 “刺激你个老母猴刺激,这几天经历的还不够刺激么,神经!”王有作在身后骂道。 “行了,有作,你也赶快收拾一下吧,我,我一直都很想和你一起游乐园···” 说完,孙溪扔下王有作一个人在客厅,就跑回了房间,开始了女人的捯饬。 王有作在身后凌乱,他忍心拒绝金玲,忍心拒绝抖兄弟谌奇,但是看着孙溪的眼神,他竟然没有办法拒绝。 不过也不用着急,不是说十分钟后出发么,时间来得及。 王有作甚至怀疑,十分钟的时间,孙溪能不能把自己捯饬好。 女人就是这样,出门见男人,能捯饬半时,出门见女人,能捯饬半天,那出门玩呢? 王有作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孙溪已经出来了。 只见她换了一身凉爽修身的运动装,头上顶着一定太阳帽,脚下瞪着一双运动鞋,活力四射。 这,居然就图么捯饬完了??!! 不到五分钟? 见王有作还大呲啦的躺在沙发上,孙溪就没好气的说: “你怎么还在这儿躺着,快点啊,我都和金玲姐姐约好了呢。” 说话间,谌奇也从房间走了出来。 王有作抬头一看—— 噗······ 含在嘴里的一口水瞬间喷了出来。 “咳咳咳···” 王有作止不住一个劲的咳嗽。 “哈哈哈···” 孙溪回头看了一眼谌奇,也是“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噗···哈哈哈” 谌奇黑着脸,不理他们。 只见谌奇穿着一身正装,白色衬衣,黑色西裤,金利来腰带系在中间,一双商务皮鞋亮的晃眼,衬衣领口还系着一个蝴蝶结。 “谌奇,你这是要去面试还是去相亲啊?”王有作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谌奇没好气的说: “哼,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我这是重视这次约会好不好?” 说完,不理会正在憋笑的两人,径直走了出去。 “约会?和谁约会?”王有作一阵头大,和孙溪面面相觑。 这个谌奇是不是对去游乐场玩有什么误会??? 在孙溪的催促下,王有作三下五除二就换好了一身。 出来后孙溪说不合适,非逼着他回屋又换了一身。 期间还在门口一个劲的指挥,大有冲进房间亲手为王有作更衣的架势,吓得王有作差点连衣服都穿反了。 到了楼下,金玲倒是没有着急,悠闲的和谌奇在斗着嘴,看脸色就知道,这次谌奇又没捞着好处,因为他正在一个劲的运气。 上车后,金玲开着她的弗拉瑞一会儿就到了市里最大的游乐场。 到了游乐场,金玲和孙溪两个人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瞬间变成了单纯的孩子,开心的手舞足蹈。 王有作的心情也是大好,谌奇跟在身后傻笑。 这时,王有作变戏法一样变出了两个彩虹棉花糖,伸道孙溪和金玲面前: “喏,吃吧。” 两个女孩雀跃的接过,一脸的幸福快乐。 孙溪:“嘿嘿,谢谢有作。” 金玲:“子不错,还懂点事。” “真甜!” “嗯呐,好吃系巴。” 王有作对着谌奇挤了挤眼,意思很明显:瞧见没,学着点儿,这才叫哄女孩! 谌奇却一脸的不以为意,突然从身后也变戏法一样,掏出一只冰激凌,怼在王有作的面前,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 “喏,给你的,那个,那个,我没舔哦。” 淦! 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什么他么的叫你没舔? 不说还好,说了王有作更不敢吃了。 “呃,那个,我对糖过敏···”王有作找了个理由搪塞一下,就赶紧跑开了。 走在前面的金玲满眼全是兴奋,这个平时她那副冷眼、轻熟的样子完全不同,此时完全是一个姑娘的样子,只听她道: “哇,鬼屋,我要玩鬼物!走啊走啊溪,我们去玩鬼屋。” 孙溪一阵缩脖子,谌奇听到“鬼”字,也立马停止了脚步。 “草,上来就要去鬼屋?!这么刺激的么?不知道大爷最近忌鬼吗?”谌奇内心咒骂着,但是也不好说出反对的话,他担心被嘲笑。 “金玲姐,我有点怕呢。”孙溪轻声说道。 金玲也停下脚步,回头看向谌奇,道: “怎么着?你也怕了?” “怕?哈哈,笑话,爷我什么都不怕,就是怕鬼!”谌奇挺起胸膛说道。 说完之后,顿了一下,感觉不对,立马纠正道: “啊呸,我是说,爷我什么都怕,就是,就是不怕鬼!” “嘿嘿嘿,好好好,不怕就好,那你带着溪走。”金玲道。 “凭,凭什么?!”谌奇叫到。 “凭你是个男人!”金玲话立马地上。 这特么就难言以对了,谌奇又哑火了,说他什么都行,就是不能说他不是男人! “干,走,溪,跟我走,哥带着你们!”谌奇立马雄起了。 周末的游乐场,人真不少。 一行四人来到“白夜凶铃”鬼屋钱,这个鬼物可是在全市都出名的! 听说很多人都慕名而来,出来后无不被吓的半死,从来没有人又勇气敢进第二次。 恐怖指数绝对南波湾! 是滨海出门旅行首选之地。 前面入口处一大圈人正在排队往里进,出口也有一大群人张牙舞爪吱哇乱叫的往外冲。 只见谌奇突然立在原地,听着鬼屋里传出的声声惨叫,又联想到近日自己的遭遇,整个人都懵逼了。 孙溪道:“怎么不走了?” 金玲偷笑:“咱们的真男人怕不是怕鬼吧?” 谌奇瞪着眼珠子道: “胡说!吾辈儿郎,一身正气,区区鬼屋,何惧之有!我怎么可能怕这些妖邪之物?何况,这都是人假扮的!” 顿了一下之后,谌奇有道: “我只是,我只是突然得了一种一进鬼屋就会死的病···” 第三十七章:通关鬼屋 “噗···哈哈哈···”金玲忍不住率先笑了起来。 孙溪:“~~~” 走在后面的王有作上前来说道: “大兄嘚,你这个理由太叽霸l了。算了,我先走,你们跟在我后面吧。” 说实话,孙溪也有点害怕,跟在后面畏缩着不敢进。 只见王有作第一个走了进去,金玲紧跟在他的身后。 “干,进就进,谁怕谁!我们也进!”说着拉着孙溪的胳膊就也走了进去。 鬼屋内阴暗潮湿,王有作身后跟着金玲走在前面。 “呜呜呜~~~”鬼屋内到处充斥着令人恐怖的背景音。 灯光幽幽,忽明忽灭,所过之处传来阵阵电流声,偶尔还有阵阵幽风吹过。 不得不说,从常人的角度来讲,这个鬼物做的效果十足,鬼气森森,确实不错,确实吓人。 但王有作可不是常人啊,他可是一个从阴间游荡了一圈又还阳的人啊,什么样的鬼他没见过? 区区鬼屋,对他来说简直儿科。 走廊的尽头,时不时有模糊的鬼影飘过。 跟在后面谌奇和孙溪怕的要命,想要尽快跟上王有作和金玲的步伐,可又担心突然蹦出来的鬼吓人,只是一步一试探的往前走着,非常慢,几步下来,就被王有作他们落下了一大截,不一会儿他们就看不见王有作和金玲的身影了。 孙溪此时也被恐怖的氛围吓得够呛,不自觉的上来勾住了谌奇的胳膊,一脸紧张害怕,手心已经都是汗了。 而跟在王有作身边的金玲就强了很多,虽然她也不自觉的挽住了王有作的胳膊,但是她双眼还是锃亮,透着兴奋,东瞅瞅,西看看,满脸的兴奋。 这就像是看鬼故事,一边叫着吓死了,一边还不能自拔。 王有作也是满脸的兴奋,因为他的胳膊正顶着金玲那一团软软的,弹弹的··· 王有作:??哎嗨嗨,鬼屋真好玩!鬼屋真的是太美妙了呢! 就在金玲伸着脑袋东张西望的时候,突然,一只身穿护士服,身上沾满鲜血、嘴里拖着一条长舌,扮相恐怖的护士鬼从他们身边蹿了出来! “呜啊~~~”护士鬼叫道。 Σ┗@ロ@;┛ “啊!!!”金玲直接炸了毛,猛地一个猴子上树,窜到了王有作身上,紧闭着双眼,双腿铁箍一样锢在王有作的腰上,双手搂着王有作的脖子,死死的扒住。 王有作抽了抽鼻子,看了一眼护士鬼,道: “啧啧啧,这个鬼还挺挺有钱哟,穿的还是三叶草的鞋哦。” 金玲:?≦单眼偷看。 护士鬼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露在白大褂外面的三叶草粉鞋,默默的收回了大脚丫,内心一阵哀怨。 “哈哈哈,你怎么能这样,气氛全都被你搞没了好不好?”金玲一阵偷笑。 “大姐,能下来说话吗?”王有作没好气的说。 金玲这才发现,自己还锢在猴子一样王有作的身上,突然俏脸一红,从他身上滑了下来,打了王有作胸口一拳,拉着他继续往前走。 等他们走了过去,护士鬼脱下自己的三叶草粉鞋狠狠的摔在了墙角地上。 “可恶哇!一上午了,怎么就一个人也吓不到!?我就不信了,下一个是谁?看我不吓死你!!!”护士鬼咬牙切齿的自言自语道。 作为一只鬼,她感觉好失败哟。 前路依旧是乌漆嘛黑的恐怖,两人就这么往前走着,王有作在前,金玲在后,这次她学精了,让王有作打头阵。 突然一个拐弯,金玲就找不到王有作了。 她瞬间又炸了毛,赶紧加快脚步往前找王有作。 可是她自己战战兢兢的往前了走了好长一段路,居然一个鬼也没有碰到,再也没有鬼跳出来吓人,简直是一点儿恐怖的感觉都没有了。 怎么回事? 而就在前方的一个拐角的地方,金玲终于找到了消失的王有作。 只见王有作蹲在地上,而他的旁边还一起蹲着三只鬼。 她只听见王有作在哪儿咋咋呼呼的—— 王有作:“哎,我说,你们这工作咋算工资的啊?” 王有作:“哦,日结的啊。” 蹲在一旁的一个长发鬼显得有点拘谨,卷着自己长长的头发,揪着衣服的一角说道: “嗯呢,日结的,一天,二百。” 王有作:“霍,不少啊,发家致富好门路啊。那个,中午管饭不?都啥菜啊?” 一只妹子吊死鬼掰着手指头,数给王有作听: “中午有土豆炖牛腩,西红柿炒鸡蛋,炒土豆丝,炖排骨,紫菜汤,还有自己腌的咸菜。” 王有作:“霍,四菜一汤呢,不错不错。” 这是旁边的一个淹死鬼说道: “兄弟,真不是我埋汰老板,他们弄得那个逼咸菜,嗷嗷咸,根本不能吃。” ······ 金玲:沃特法克! 这特么真的是鬼屋么? 能跟我说说,你们几个玩意儿是怎么唠到一块去的么? 金玲:王有作,你还我鬼屋!还我期待感啊!╬◣д◢ 金玲上去一把揪着王有作的衣领子就往前走。 “你不要在这里破坏氛围了好不好!”金玲气吼吼的说道“还有你们,不去吓人在这里跟这二傻子唠什么磕!” 王有作被提溜着衣领子往前拖走,还不忘跟那几只鬼贫: “那什么,我朋友来了,先不聊了,下次,下次哦。” 吊死鬼妹居然还有点恋恋不舍,难的啊,有个这么帅气的哥哥愿意蹲下来跟她们聊天。 话分两头讲。 另一边,谌奇带着孙溪刚进来鬼屋没走几步,就不见了王有作的踪影。 两人顿时没了主心骨,慌了手脚。 此时他们正在一边试探一边走着,谌奇毕竟好歹还顶着个男人的称号,他走在了孙溪的前面,为她开路。 谌奇一边走着,一边紧张兮兮的四处探望,面色惨白,汗水直流,嘴上还一边叨叨着: “这个王有作,真不讲义气。溪你别怕,我带你走,你别怕···” “谌奇,你是不是也害怕?”孙溪问道。 “怎,怎么可能,我一大老爷们怎么可能这些子虚乌有的玩意儿,更何况这些鬼都是人扮的嘛,又,又不是真的。”谌奇壮着胆子说道。 孙溪此时既感到害怕,又被谌奇的话逗乐了,她不好意思的说道: “那,那你能不能把我的手松开,你都抓疼我了。” 毕竟两人已经分手,不再是男女朋友,孙溪怕一会儿突然碰见王有作再一起不必要的误会啥的,毕竟她还想再争取一把王有作。 谌奇这才注意到自己正紧紧抓着孙溪的手,他手心全是汗,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孙溪的。 于是谌奇赶紧松开了她的手。 谌奇:干,幸亏没让王有作看见,要是他看见了,不接受我了,可怎么办啊?! 两人继续往前慢慢行走。 与此同时,刚刚被王有作嘲笑了的穿着三叶草鞋的护士鬼,正趴在一个角落生闷气。 护士鬼内心:“哼,太没有成就感了!唉,太失败了!一只鬼吓不着人,简直就是丢了鬼脸!” 就在护士鬼自怨自艾自暴自弃的时候,突然,她发现后方来路摸进来两个人影,她顿时眼睛一亮。 吓吓,来生意了,这次老娘我要报仇,非吓破你俩的胆不可! 吓死你,吓死你,吓死你! 然后她用力的往自己脸上狠狠抹了一把红色颜料,又不禁握了握自己的粉拳,给自己加油打气。 顿时一只斗志昂扬的鬼又诞生了! 她趴在黑暗的角落,潜伏着,等待时机。 渐渐的,渐渐的,谌奇和孙溪走近了。 来了。 来了! ?o﹃o? “啊呜···” 只见护士鬼“啊呜”一声,猛的从黑暗的角落冲了出来! “嗷~~~妈妈呀!”孙溪一声尖叫,腾的一下蹿出去好远,双手捂眼,像壁虎一样贴在墙壁上。 “耶,终于吓到人了啊,哈哈,简直太棒了,嘻嘻,给自己点赞哟。”护士鬼见自己吓人成功,高兴的内心独白道。 而就在此时,护士鬼身边,站着全身肌肉紧绷的谌奇,乘胜追击,她又想冲着谌奇“啊呜”叫一声。 可是这次,只听见“啊”字刚出口,“呜”字还在嗓子眼的时候,谌奇一个条件反射,“嗷”的一嗓子,就狠狠的捣了护士鬼一拳! 护士鬼顿时倒地,谌奇一看得手,上去就是一顿猛锤。 护士鬼顿时两眼乌青,拼尽全力终于挣脱骑坐在自己身上的谌奇,连滚带爬的跑了··· 一边跑还一边喊着:“老板,有人打鬼啊!!!” “唔哈哈哈···”得胜的谌奇双手掐腰,一副凯旋的样子。 “爽,真他么的爽,还有谁!!!” “鬼啊,你来啊?看爸爸不打死你!” 谌奇一个劲的喊道,完全没有了刚才那副害怕的样子。 “鬼怕恶人,古人诚不欺我啊。”谌奇兴奋的喊道,“溪,走,我带你将鬼屋通关!” 说完,大踏步的往前走了起来,开启了他通关鬼屋的模式。 孙溪:╥╯╰╥ 通关??? 谌奇,你怕不是对鬼屋游戏有什么误解吧? 孙溪赶紧跑几步上去跟上了谌奇,生怕自己被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