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俄罗斯当寡头》 第1章 关灯吃面 “死靓仔！鹏城挣钱鹏城花，一分也别想带回家。” 房东大妈一边低头查看手机上的收款信息，一边笑骂道。 王业收起手机，满脸苦笑，并没有说话。 刚发下来的工资，除了支付给房东大妈四千五的房租外，他的银行卡余额只剩下不到一万块。 不要觉得这些钱多，身为一家公司的副总，他开销还是蛮大的。 这些钱，除了要支撑这个月的应酬、吃饭、加油、停车费等以外，还要给家里打回去五千块。 为了过得体面一点，他没有去住更廉价的农民房，而是选择了一个位置还不错的区房。 这个区虽然有些年头了，楼房看起来有点老旧。 但好歹也是个区啊，有封闭的大院子，有不错的绿化，有停车场，甚至还有一个的幼儿园。 他其实早就想把老婆孩子接过来鹏城了，女儿刚读幼儿园，要是进区幼儿园的话，也会很方便。 但和老婆商量过好几次后，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没有别的原因。 就一个字，穷！ 他还没有在鹏城买房子，没房子算什么家啊，难道让老婆女儿过来跟着他一起租房住？ “那个，王啊，今晚我和几个姐妹吃饭唱k。一起去吧，我给你介绍几个朋友，别整天一个人窝在家里，男人要多交际多认识些人，不然怎么可能发达呢。”房东大妈仰脸看着王业，笑道。 房东大妈是鹏城本地人，虽然今年才五十多岁，但早已不上班了。 就靠着家里十几套房子收租生活，日子过得相当的枯燥无味。 王业连忙摆手推辞道：“不了，李姐，我今晚还有一份报告要赶，明天上班就要用。下次吧，下次一定！” “你子，长得这么帅，要是能放开一点早就不是现在这样了。哎，活该你扑gai啊！”房东大妈嘟囔着，扭着水桶腰趾高气扬地离开。 只留下身后的王业，苦笑无语…… ………… 今年01年，王业三十八岁，马上就到了不惑的年龄。 他在一家外贸公司工作，业务副总，手下也管着几十个下属。 别看他现在一个月收入到手才一万多，这其实是受到全球疫情的影响，公司出口业务大幅度消减。 没办法，他这个副总也只能带头“主动”提出降薪，只拿了一个最基本的工资。 放在往年，外贸行情还不错的时候，他一年到手也有个二三十万的。 三十多岁，正是男人风华正茂的时候，有阅历有沉淀，加上他仪表堂堂，温文尔雅，颇为受女下属和女客户的青睐。 就连房东大妈，都暗示过他好几次，让他不要再倔强了…… 不过王业骨子里还是挺傲气的，每次都装作听不懂，或者找借口推掉了房东大妈的邀请。 在外人来看，王业过得还不错。 公司高管、月入几万、住区房、还有一辆江湖人称“西装暴徒、性能怪兽、公路闪电”的雷克萨斯s00…… 在鹏城，这已经算是比较体面的生活了。 但背后的艰辛，谁又会知道呢。 王业的老婆在老家中原一四线城市，和王业父母一起住，家里房子还算宽敞，四室两厅的大套房。 工作还算不错，学教师。 地方的教师收入自然不能和一线大城市相比。 在鹏城，公立学教师可能月收入两三万，但在老家城市，每个月到手只有三四千块了。 不过好处是每年两个大假期，工作也比较清闲，方便照顾孩子。 王业之所以租区房，也是为了方便每年暑假时，老婆和孩子过来鹏城一家团聚。 如果只是这样，那还不算什么，绝大部分人的日子不都是这样嘛。 熬个几年，或许还有升职加薪的机会，再找机会把老婆孩子接过来。 王业本人已经落户鹏城，原本打算，先把房子买下来，再通过直系家人落户的政策，让老婆孩子的户口也迁过来，那一家人就成了“新鹏城人”。 人生轨迹就是这样平淡无奇，但也幸福温馨地走下去了。 可是，王业不甘心！ 有人说过，人这一生会绝望三次。 一次是认识到父母只是普通人； 一次是认清自己只是普通人； 最后一次是承认自己孩子也只是普通人。 王业现在就是面临第二次的绝望，但他不愿意承认自己就是一个平平庸庸的普通人，他想要挣扎着改变自己，以及家庭的命运！ 既然要玩，那就玩把大的！ 为此，他在015年时，拿出家里所有的积蓄，一共一百万！ 这也是原本打算用来买房子的钱，全部拿了出来。 又通过信用卡、京东金条、微粒贷等渠道搞了一百万，拿着这两百万义无反顾地冲入了股市…… 刚开始时，因为大牛市，随便买什么股票都能挣钱。 王业那两百万本金，很快就变成了两百四十万。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赚了四十来万！ 那段时间，王业走路都感觉飘在云端，原来赚钱是这么容易的事情…… 他甚至想过，是不是辞职做一个职业股民呢？ 一个月四十万，一年就是五百多万！ 这还没算复利之类的呢，要是运气再好点，那一年上千万不是梦啊！ 可惜的是，他刚把辞职报告写好，还没来得及交上去时，大股灾来了…… 刚开始时，王业和无数股民一样，认为这不过是所谓的“牛回头”而已。 股市行话，下蹲是为了跳得更高！ 只要自己不卖，那么账面上的亏损就只是一个数字而已，不是真的亏。 于是，又过一个月，两百四十多万变成了一百零几万…… 王业真的怕了，抛去前期盈利的话，那也净亏一百万啊！ 剩下的钱只够他去还银行贷款了，另外一百万全部亏了进去！ 这可是买房子的钱，是家里的全部积蓄 以前赚钱时，他一天要摸出手机看几十遍，每次看到那个红彤彤的“今日净盈亏”数字，都会开心地咧嘴笑。 但这一个月来，他每天看手机上证券app的次数越来越少。 因为他害怕看到那一片绿色的“大草原”！ 不过该来的还是要来，脸上沉重地打开手机，点开银河证券app。 看了一眼，痛苦地闭上了双眼…… 没有任何侥幸，满仓的那只股票，今天依然是跌停！ 又亏了十万多啊。 到了这个程度，其实王业早就给亏得有点麻木了，一天亏几万十来万的，在他眼里也不过是个数字而已。 他也不去想，到底该如何还这笔贷款了。 因为想也没用！ 仰面朝天，依躺在沙发上，闭着双眼，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天色渐晚，机械地起身去厨房烧了一壶水，撕开一包泡面。 几分钟后，泡面泡好了，端着泡面碗回到客厅。 又打开冰箱，拿出两罐冰镇的啤酒。 因为房间面积比较，并没有专门的餐厅，再加上平时家里也不会来客人，所以连餐桌都没有。 就坐在沙发上，弯着腰凑合着在茶几上吃起了泡面。 房间内已经比较暗了，不过王业懒得起身去开灯。 最近一段时间，股票论坛里，经常有人说什么“关灯吃面”，也就是王业这个情况吧…… 他自己都感觉到房间里太压抑太沉闷了，就随手打开手机上的抖音app，准备看看视频，让自己的心情好一点。 刚打开抖音，一个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传来。 “我以为十八岁，我可以怀揣梦想，去到我未曾到过的地方闯上一闯，以赤子之心做完年少的大梦一场。” “我以为二十五岁，我就能站至人上，成为别人口中的前途无量，可以自己把握方向，让周围拱手相让，让爹娘欢笑模样。” “我以为三十岁，我总该跻身权贵，不再为碎银几两夜不能寐，不必终日人后遭罪，不会狼狈后退。” “可曾经那一份大无畏，被我永远丢在了，宝贵的十八岁……” 听到这，王业潸然泪下。 曾经的他，也有过很多次机会，只要能把握住一次，就绝对不会活成现在这个样子。 自己的十八岁，曾经也有过这样的梦想啊！ ………… 一碗泡面、两罐啤酒下肚，历来酒量不错的王业，今天竟然感觉熏熏然了。 或许是喝酒喝得有点急了。 头有点晕，挺难受的。 都没有洗漱，他摇摇晃晃地起身，推开卧室门，直接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第2章 重回十八岁 “业哥！业哥！醒醒，醒醒，我们马上就到了！” 正睡得迷迷糊糊呢，王业突然感觉到有人在摇晃自己的肩膀。 睁开惺忪的睡眼，他愣住了。 这是哪里！ 自己不是在床上睡觉吗？ 怎么现在出现在了一辆巴上面！ 坐在旁边摇晃自己肩膀的那位伙子，看起来有点面熟，但一时间想不起他是谁了。 王业木然地扭头看了看旁边的车窗，发现玻璃上一片白雾。 刚举起手，准备擦一下车窗，看看外面什么情况，他又惊讶地发现，自己身上穿着一件厚厚的羽绒服！ 毕竟是三十多的人了，在社会上历练那么久，还是能沉住气的。 王业不动声色地伸出手，用袖子在玻璃上擦了擦，终于能看清外面的情况了。 只看了一眼，他再次惊呆了。 因为车窗外面，白茫茫的一片…… 现在是夜晚，巴车正在很空旷的马路上疾驰，在昏黄的路灯照耀下，鹅毛般的大雪正在空中飘荡，缓缓地落在地面上。 而路边的积雪，已经堆积到足足有一米左右的高度了！ 这样的大雪，自己有多少年没有见过了…… 王业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么一个问题。 他大学是在莫斯科读的，这鬼地方，一年要下起码半年的雪。 这种鹅毛大雪极其常见，并不足以为奇。 但自从毕业后回到国内，就再也没有见过这样的大雪了吧。 刚想到这里，巴车刚好经过一个大门前。 这个大门很简单，甚至可以说是简陋，因为只是一个敞开的铁栅栏大门，从马路上可以一眼看过去。 正对着大门的，是一个灰白色的大型建筑物，并不高，但占地极大。 方方正正的主楼，像是一个巨大的石块一样，上面有几排醒目的黑色俄文字母“ponncknnyhnвeptetдpyж6ыhapoдoв”。 王业一眼就认了出来，这是“俄罗斯人民友大”！ 也就是自己的母校…… 一瞬间，回忆如同潮水般地涌了上来。 王业回想起来，这个场景，应该是001年一月一号，自己刚刚抵达莫斯科，准备开始自己的留学生涯。 现在是坐巴车，从机场前往学校的路上。 但问题是，这些事情，都是二十年前的啊！ 自己明明早已回国，在鹏城生活了好多年了！ 难道自己是在做梦…… ……………… 再扭头看看巴车内，七八张朝气蓬勃的脸庞映入眼帘。 都是十七八岁的年龄，有男有女，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笑容，充满了憧憬。 有些人，王业还感觉有些眼熟，有些人，他却已经记不起了。 这时，坐在他旁边那个男孩子，也就是推醒他的那个，笑着说道：“业哥，已经到学校了，听说现在学校放假，我们还要等几天才能上课呢。” 王业心中一动，脱口而出道：“刘杰？” 那男孩子愣了一下，茫然回应道：“啊？怎么了业哥？” 王业心中翻涌起来，原来真的是刘杰！ 不过…… 这是十几年前的刘晓杰啊！ 他也是自己大学时期，关系最好的一个同学了。 只不过在毕业后，王业回了国，而刘杰留在了俄罗斯发展。 这一别就是十多年，慢慢地两人也断了联系。 不要觉得王业记不起别的同学很奇怪，在国内读大学的话，同班同学一般都比较熟悉，或许大学毕业十几年后，还能记得很多同学的名字。 但在国外留学是完全不同的。 同学之间的关系比较淡，毕竟大家只是同一批过来留学的，也就读预科时同班。 等到进入各个专业后，可能就不在一个班里了。 另外，平时大家也是各忙各的，有认真读书的、也有天天窝在宿舍玩电脑打游戏的。 更有不少一边上学一边打工，平时都看不到人的。 这种情况下，大家的关系怎么可能会很熟呢。 所以，在这边读几年书下来，也就是有几个关系比较好的同学而已，和大部分人，都只是面熟能喊上来名字而已，真谈不上什么关系。 更何况，毕业十来年都没怎么联系过呢，记不起名字很正常。 ………… 伸手把车窗打开一条缝，刺骨的寒风扑面而来，王业猛地一哆嗦，头脑也变得清醒起来。 “别开窗啊，业哥，冻死了。听说这边晚上能到零下二三十度呢。”旁边的刘杰也被冻得发抖，连忙说道。 王业脸上露出笑容，“啪”地一下把车窗重新关上。 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做梦也好，重生也好，他现在已经回到了十八岁…… 每个人，在成年后，都曾经幻想过，如果自己的人生重来一次的话，自己会如何如何。 那么现在机会来了！ 对于自己的“第二次”人生，王业已经开始跃跃欲试了！ 有多少次，他在回忆曾经的留学生活时，才知道自己错过了多少次机遇！ 毫不夸张地说，那些机会只要他抓住了一次，那他的人生就不会如后来那般的苍白无力…… 但这就是人生，机会摆在你面前时，绝大部分人都不会意识到这机会有多难得。 只有极少数的人，抓住了机会，然后就成为了所谓的成功人士。 ……………… 老旧的巴车摇摇晃晃地开进了道路左侧的校园，停在一栋并不高但很长的老式建筑前。 王业对这里很熟悉，这就是友大的预科宿舍楼，大家平时喊“六号楼”。 友大的宿舍区，一共有十三栋宿舍楼，除了十三号楼是高层外，别的宿舍楼都是只有六层的老式建筑。 据说这些楼已经有四十个年头了，建校之初就盖起来的。 宿舍区外面这条大街叫“米克卢哈、马克拉亚”大街，大街两边都是友大的园区，一边是教学区，一边是宿舍区。 坐在巴车最前面的带队老师站了起来，招呼大家道：“大家带好自己的行李，跟我下车，注意不要落了东西。宿舍都已经帮大家安排好了，一会我会去帮大家办好入住手续，挨个带大家去各自的房间，你们在宿舍大厅等着休息一下就好了。” 车上的同学们都拉着自己的行李箱挨个下车，王业故意等到最后一个，才去车尾拿自己的行李。 因为他已经不记得自己的行李箱什么样了，为了避免拿错行李，干脆就最后去拿好了…… 磨磨蹭蹭地到了最后，王业去拿行李时，发现除了一个巨大的硬塑料拉杆箱外，还有一个鼓鼓囊囊的红兜，透过眼能看到里面装了一个蓝色的塑料脸盆，脸盆里面还塞着两个白色的大塑料袋。 愣了一下，王业伸手去拉行李箱，结果用力一拉还没拉动，这箱子实在太沉了！ 吃力地把箱子拉了下来，又把红兜挂在行李箱拉杆上，这才跟在队伍后面，准备进入宿舍楼…… 第3章 抵达母校 因为天气寒冷的缘故，这里的宿舍楼大门，是双层结构。 也就是正门外，还有一个玻璃结构的门洞。 最外面是一个绿帆布的厚厚挂帘，这样能有效地隔绝外部寒冷的空气。 掀开挂帘，穿过玻璃门洞，来到宿舍楼正门前。 很典型的苏式大门，原木门框，粗大的门把手，上面镶嵌着双层的条形厚玻璃。 门把手和门框有点油光发亮的，这是使用太久，有点包浆了…… 刚进入大堂，就感觉脸上一热，一股热气扑面而来。 一些带着眼镜的同学，眼镜片立刻变得白茫茫的，什么都看不到了。 同样是因为气候原因，莫斯科这个地方，一年有七八个月在下雪。 通常情况下，每年十月份开始下雪，一直持续到第二年四月份。 而且这还没完，有时五六月份，甚至到了七月份，偶尔还会飘起雪花呢！ 气候寒冷，最低时能达到零下三十来度，所以暖气就非常重要了。 在这里，室内和室外完全是两个世界。 王业他们刚下车时，哪怕身上裹着厚厚的羽绒服，穿着保暖衣厚毛裤什么的，但依然是被瞬间冻“透”了，骨子里都感觉寒冷。 站在外面，会情不自禁地“颤抖”起来…… 但到了宿舍大堂时，这里面简直就是来到了夏天一样！ 还能看到一些路过大堂的学生，穿着短袖和大裤衩…… 暖气很足，室内温度二十五度以上，穿短袖短裤真的很正常。 王业还知道，等到了房间内，那温度就更高了，有时甚至能达到三十度左右，晚上睡觉都不能盖东西…… “哇，怎么这么热！我都要出汗了。”旁边的刘杰拉开了身上羽绒服的拉链，又取下鼻梁上的近视镜，拉起里面的保暖衣下摆，擦了擦镜片，重新把近视镜戴了上去。 王业笑了笑，没说话，不过也解开了身上的羽绒服。 就这么一会，他身上都有点微微出汗了。 带队的吴老师去找宿舍管理处办手续了，留下他们几个站在大厅里等着。 打量了一下周围环境，虽然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但还是有着依稀的记忆，毕竟在这里住过大半年呢。 这个六号楼，住的全部是预科生。 国内的大学生，对“预科”这个概念可能不了解，但来这边留学的外国学生，则必须是读一年预科，并通过预科考试后，才能正式入读大学。 王业他们这批人，都是高中毕业就过来读大学的，当然也要读预科。 他们都是通过一个中介过来留学的，去年六七月份就开始办理手续了，不过这个中介有点坑，手续办得太慢。 导致他们原本应该去年九月份就过来读预科的，给活生生拖到了现在，耽误了半年时间。 不过中介也和学校沟通过了，会让他们进“加急班”，只需要读半年的预科，就能进入大学读书。 当然，前提是通过预科毕业考试才行。 在来之前，王业他们也没闲着，中介那边给办了个俄语培训班，算是让他们提前开始学习了。 预科主要是学俄语，因为进入大学后，就要和老毛子学生一起上课了，语言不过关那听课都听不懂的。 至于说一年的时间，语言到底能不能真的能达到那个程度，这个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 大一大二时，专业课勉强听吧，主要还是学语言。 只有真正用功学的留学生，到了大三大四时，才能说语言基本过关。 至于大部分学习不用功的学生，可能一直混到毕业，和老毛子日常沟通都做不到呢。 高中毕业出国留学的群体，可谓是鱼龙混杂、良莠不齐。 有真正出来学习的，也有来混的，这个看各自的选择了。 相比较之下，来俄罗斯留学的还好一点，因为来这里的，都是家里有点钱，但又不够有钱那种。 最多也就是学习不认真，玩电脑混日子而已，至于挥霍浪费，家里并没有那个实力…… 在留学生群体中，有一个共识，那就是真要说“留学垃圾”的话，去新西兰的第一，澳洲的第二…… 一般去那两个地方的学生，都不是真正为了学习而去的，而是为了移民拿签证。 而且那两个地方的留学费用很高，家里没有足够的实力，也不敢把孩子往那里送啊。 留学生中真正的“人上人”，则是去老美那边的，无论是高中毕业去读大学，还是大学毕业后去攻读博士的。 因为去老美留学，要么你家里非常有实力，要么就是你个人成绩非常优秀…… ……………… 宿舍大堂挺宽敞的，靠里面角落处有一间商店，主要卖一些食品饮料和日常用品，其它地方就是空荡荡的。 地面上铺着木地板，不过并不是国内流行的什么高档“橡木地板”“红木地板”之类的，这里因为木材资源丰富，所以很多建筑内都是铺着木地板。 但这里的木地板比较有特色，全是巴掌长短的长方形木条，密密麻麻地铺在地上。 年头比较久了，地板也比较松了，走上去“咯吱、咯吱”地响。 “业哥，这里环境不错啊，不知道等下把我分到哪个宿舍，要是能把我们分到一块就好了。”旁边的刘杰又说道。 他们两个也是老乡，并且在来之前，也是一起培训过俄语的。 刘杰年龄和王业一样，都是十八岁，但个子比王业矮半头。 为人比较憨厚老实，算是和王业关系比较好。 “估计没戏，刚刚在车上老师不是说了嘛，为了让我们更快融入环境，会尽量把我们分开安排。”王业笑道。 确实，想要尽快融入到一个新环境，那就最好不要和熟悉的人抱团。 如果到了这边，中国留学生继续和中国留学生一起住，一起学习，那语言能力提升肯定会比较慢，因为平时沟通交流什么的全是用普通话啊，锻炼语言的机会比较少。 但如果和老外住一起，哪怕不是老毛子，大家想要交流，都会尽量用俄语。 这无形中，也逼着你尽快提高语言水平。 从这方面来说，中介还算是负责任的，出发点也都是为学生好。 第4章 热心班长 正和刘杰聊天呢，旁边两个女生也凑了过来。 这两个女生，一高一矮、一胖一瘦。 虽然想不起她们名字了，但王业还算有点印象，这两个女生也是他老乡。 不过这两个女生长相都很普通，加上那个矮胖的预科没读完就受不了这边的天气回国了，而高瘦女生预科毕业后转学去了别的学校，所以王业和她们并不算多熟悉。 高瘦女生笑着说道：“听说这边宿舍是男女混住的，大家都要住这栋宿舍楼。” 刘杰脸上有点微红，不知道是害羞还是因为太热了，再次把近视镜从鼻梁上摘下来。 不过这次没有拉起衣服来擦了，而是从兜里摸出一包纸巾，擦干净了镜片。 他看了看高瘦女生，回答道：“其实这样也挺好的，大家可以互相照顾。” 矮胖女生扫视了一圈，突然说道：“哎，那家商店还开着门的吧，我想去买点东西，业哥你跟我一块去呗。” 他们几个，虽然大家都是接受了同样的语言培训，但到了现在，王业的俄语水平是最高的。 说来也奇怪，王业读高中时，英语成绩很差的，怎么学都学不会。 但学俄语，他仿佛开了窍一样，老师一教他就会！ 短短几个月的培训后，刘杰他们也就学会了最基础的东西，例如俄语字母、简单的语法和对话。 可王业，已经能和培训老师进行日常对话了。 当然，这是指没有“重生”前的王业，至于现在吗…… 他可是在莫斯科学习工作了近八年！ 回国后从事的也是对俄贸易工作，那俄语水平不敢说能达到同声翻译的高度，但无论是词汇量还是发音标准度，和普通俄罗斯人也可以说差不多了。 至于这个矮胖女生，她的俄语水平就不要提了，不然也不会去买个东西都不敢自己去，非要拉着王业一块。 王业点点头，刚好他也有点口渴，想要去买瓶水。 刘杰一看，也连忙说道：“王丹我们也一块去吧，买点吃的喝的东西。” 他这是对高瘦女生说的，王业也得知，原来这高瘦女生叫“王丹”。 那高瘦女生微微点头，没搭理刘杰，反而扭头对矮胖女生说道：“芸，你要买什么，吃的东西就不用买了，我行李箱里还有好几桶泡面呢，一会要是饿了可以吃。” 矮胖女生却摇头笑着说道：“那也要买的，没热水难道要干吃泡面啊？去看看有没有蛋糕之类的，随便买点吃就行了。” 还没等她们商量好到底买什么呢，一名个子不高，体型精瘦的中国男生径直朝王业他们走了过来。 远远就笑着打招呼：“欢迎欢迎！刚才吴老师找我，我才知道你们到了。对了，我叫周元，比你们早几个月来，也是通过这个中介办的。” 虽然不认识这男生，但“周元”这名字，王业他们几个可都听过。 因为带队的吴老师早就给他们交待过，这个周元是他们这一批的“班长”，来得比较早。 所以到了这边后，有什么事情也可以找周元帮忙。 在异国他乡，见到同国人那都算“老乡”了，天生比较亲近。 更别说周元和他们还是同一个省份的人，并且通过同一个中介、同一年来留学的，这就是名副其实的自己人啊。 几人和周元互相认识了一下，王业也趁机记住了其他同学的名字。 高瘦女生的名字刚才就知道了，叫王丹。 矮胖女生叫李芸。 另外还有四个同学，都是男生，王业他们这最后一批过来的一共是八名学生。 闲聊几句后，李芸再次提起去商店买东西的事情。 周元一听，立刻拍着胸脯说要带几人去。 他都来莫斯科半年时间了，买东西需要那点俄语，还不是手到拈来！ 另外几个男生听到他们的对话，也连忙凑过来，说要一块去。 于是，大家把行李堆在靠墙的一个角落，在周元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地走进了商店。 这会时间已经比较晚了，商店里没什么人。 只有一个胖大妈售货员懒洋洋地坐在收银台后面。 王业扫了一眼，这商店还不是国内常见的超市，而是那种很传统的老商店。 也就是所有的东西都在玻璃柜台里，你想要买什么，需要告诉售货员，让她给你拿。 “你们先看一下，想要买什么提前想好，然后挨个跟我说，我来帮你们买。对了，你们身上没有卢布吧，这商店不能直接用美金的。这样，我借给你们一人两百卢布，买东西应该够了。明天我再带你们去兑换点卢布，到时再还我钱就行。”周元边说，边从裤兜里摸出钱包，开始给大家分钱。 他这个人确实很热心，不然的话，也不会选他当班长啊…… 王业他们刚从国内过来，身上带的钱全是美金，因为在俄罗斯这边，虽然当地货币是卢布，但真正的“硬通货”却是美金…… 他们交学费、买保险之类的，学校发出来的通知书上面，可全部是以美金为单位的。 当然了，真正买东西或者缴费时，还是需要给卢布。 不过在莫斯科，美金兑换卢布非常非常方便，满大街都是兑换点。 这种兑换点很醒目，只开一个的兑换窗口，上面挂着一个大大的电子牌，显示着美金兑卢布的汇率。 你直接过去把美金递过去，就能按照当天汇率，拿到相应的卢布。 不需要任何手续或者证件。 在001年初，一美金能兑换二十五左右的卢布。 可能很多人想不到，就在十年前，卢布和美金的汇率还差不多一比一呢。 经过所谓的“休克疗法”后，卢布开始大幅度贬值，老百姓手中的多年积蓄，几乎化为乌有…… 王业他们在过来前，中介那边就告诉过他们，带美金来就行了。 学校的通知书上面，标注的学费、住宿费等，也是以美金为单位来写的。 ………… 售货员大妈在这工作，应该见过太多的各国留学生，所以看到王业他们几个进来，头也不抬地继续坐在那，手里拿着一本书在看。 不得不说，看书这个习惯，在俄罗斯这边非常普遍。 在公交车上、地铁上、博物馆外排队的人群中，都能看到有很多人捧着一本书在看。 据说俄罗斯这里大学毕业生普及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以上，老百姓的文化程度相当的高，在这点上，是遥遥领先很多国家的。 这商店里卖的东西也比较简单，什么面包牛奶饮料零食之类的居多。 “这里的和列不比较好吃，但是记得要买白面包，千万不要买黑面包，那玩意又酸又硬，我们吃不惯的！”周元给大家介绍道。 国内都管俄罗斯那边的面包叫“大列巴”，尤其是哈尔滨那边的大列巴，其实是和俄罗斯这边的不一样的，那是经过本地化改良的。 第5章 小黑室友 听了周元的介绍后，王业他们几个男生，打算每人买一个“大列巴”…… 不，标准的俄语发言应该是“和列不”。 另外再买一大盒牛奶，这不光是夜宵有了，就连明天早上的早餐都够了！ 俄罗斯这边的东西，突出一个“又粗又大”。 面包就像一块板砖那么大，估计女生一次连三分之一都吃不下。 就算男生，吃一半也能吃饱了。 至于牛奶，基本都是一升装的。 女生除了面包和牛奶，还额外买了些薯片之类的零食。 接下来就看周元的发挥了，他喊过来售货员大妈后，指着货架上的东西一顿“艾达（这个）、艾达、艾达……” 最后，潇洒地说了一句，“试过莉咔？” 意思就是“多少钱”。 王业听着有些无语，这周元来了半年，俄语就这水平？ 不过他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跟着大家一起买了点吃的喝的。 并不像大家一样，去买那种白面包，而是拿了一个黑黝黝的用透明保鲜膜包裹起来的长方形面包，这是王业曾经最喜欢吃的。 算是黑面包的一种，不过这种面包里面会有坚果和葡萄干，上面还有一层糖霜，挺好吃的。 当然，价格也要比普通面包贵许多。 白面包一个只要八卢布，这个要二十一卢布。 对于普通学生来说，算比较贵了。 至于喝的，大家都是买大盒装的牛奶。 一升的大盒牛奶只要十六卢布，价格比国内还是要便宜一些的。 ……………… 买完东西出来，带队老师已经回到了大厅。 “好了，手续我都办好了，宿舍也分配好了，你们都住二层，王业你是0，刘杰你是0，王丹和李芸住17……” 边说，带队老师边给大家发钥匙。 这里的宿舍是三人间，每一层都有共用的洗漱间、卫生间和厨房。 几个人拖着行李，浩浩荡荡地来到宿舍二楼，各自找到自己的宿舍。 这会时间已经比较晚，大部分宿舍的门都是关着的，显然很多学生也已经睡觉了。 王业并没有直接摸出钥匙开门，而是“邦邦邦”地敲了几下门。 里面立刻传来一声“谁呀？” 不是俄语，而是说的z文，很显然，房内是一个中国留学生在说话。 “刚来的，分配到了这个宿舍。”王业不紧不慢地回答道。 门很快打开，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出现在王业面前。 王业身高一米八五，算是比较高了，但这个人又比他高了半头，应该是一米九多了。 “哈哈，你就是王业吧？我下午就接到通知，说你们这一批今晚到，你分到我这个宿舍了。赶快进来吧，噢，我叫宋晓刚。”开门的魁梧大汉笑着说道。 王业看了看宋晓刚，脸上露出笑容。 对于这个老同学，他印象还是很深刻的。 宋晓刚身材健硕魁梧，国字脸，浓眉大眼，看起来有点凶。 不过王业知道，这个人性格其实很好，挺好相处的。 一个宿舍三个人，0这里除了宋晓刚和王业外，还有个黑人哥。 看到王业拉着行李箱走进来，正躺在床上看书的黑也站起身，笑着表示欢迎。 这个黑并不像一般的老黑那样健壮魁梧，反而瘦瘦的，看起来只有一米七出头，短而卷曲的头发贴着头皮。 不过那一口白得耀眼的牙齿证明了他的种族…… 王业对黑点了点头，旁边的宋晓刚笑着说道：“这黑哥们叫乌卢瓦，非洲一个……什么国家来着我记不住了。” 友谊大学是留学生最多的俄罗斯大学，因为这所学校建校之初的目的，就是为了和别的国家进行文化交流的。 原名叫卢蒙巴人民友谊大学，专为第三世界国家培训年青共产党员，是第三世界国家被压迫人民独立和解放斗争事业的象征！ 别看这学校，在全球还是挺有名的，据说全球大学排名最高也进过前三十，并且被称为“世界政治家的摇篮”，毕业生中诞生了十几位国家元首，几十名部长级高官。 当然，这些和王业都没有什么关系，他只知道这学校来自各个大洲各个国家的留学生非常的多…… ……………… 边打开行李箱收拾东西，边和宋晓刚聊天。 那个巨沉无比的大行李箱内，装的基本都是衣服和日用品之类的，甚至还有锅碗瓢盆，以及一些未开封的调料和一瓶香油…… 这些都是老妈为自己准备的，因为中介有介绍过，在这边留学，基本都是要自己做饭的。 并且宿舍内每个楼层都有厨房，大家都是自己做饭。 当然了，如果你顿顿在外面下馆子吃饭，那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费用就有点贵了！ 说实话，都选择来这边留学了，那说明家里也确实不算多富裕，起码没有达到能让你顿顿下馆子的程度…… 所以王业以及同行的这些同学，都准备了家伙式，锅碗瓢盆一应俱全。 会不会做饭那先不说，但这些东西要提前准备好，就算不会炒菜，那下个面条什么的总会吧。 王业在来之前其实也从来没有做过饭，但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老妈做饭炒菜时他也看过，简单的炒菜还是应该可以的。 收拾好东西后，就去洗手间洗漱准备睡觉了，坐了一天的飞机，还是挺累的。 ………… 躺在床上，灯已经关了，房内一片黑暗。 旁边不远处的宋晓刚和黑应该都已经进入了梦乡，隐隐传来鼾声。 不过王业却一直没有睡着，他睁着眼睛，脑子里乱糟糟的。 今天…… 不，应该说是最近两个时发生的事情太突然了。 他一个快四十的人，突然回到了二十年前？ 能不露声色到现在，都算王业能沉住气了，现在夜深人静了，他总算能仔细思考一下，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做了！ 很明显，这不是在做梦，王业已经偷偷用好几种方法验证过的。 例如用力掐自己的大腿…… 他大腿内侧现在还有一个青色的痕迹呢！ 既然真的回到了二十年前，那王业可就有点兴奋了。 这个时代，可不光是国内在高速发展，遍地是机遇。 同样，俄罗斯这边也是高速发展的初期，机遇更是不少…… 第6章 半夜惊变 正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盘算着自己接下来一段时间要做什么呢，突然就听到“砰砰砰”地有人在砸门，把王业吓了一跳。 是的，这完全不是在敲门，而是在砸门了…… 他皱起眉头，似乎想起了什么。 看来曾经发生过的那件事，又要再次上演了，只不过，这件事并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而是和宋晓刚有关…… 这砸门声显然也把黑和宋晓刚给吵醒了。 “谁呀？”宋晓刚高声问道。 “开下门，有事问一下宋晓刚。”外面的人用z文回答道。 听到是找自己的，又是中国留学生，宋晓刚连忙翻身下床，穿上拖鞋打开屋内的灯，就去开门去了。 王业本想提醒他一下不要开门，不过一时想不到什么合适的借口。 宋晓刚把门打开，看到外面站着三个男生，一个又高又胖，一个中等身材不胖不瘦，一个矮子瘦瘦的。 “老高大刘你们找我？这个是……”宋晓刚问道。 那比较高的两个男生他好像认识，不过那个瘦瘦的矮个子他没什么印象。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和王业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那个瘦瘦的矮个子男生抬头看了看宋晓刚，拉长了声音问道：“你就是宋晓刚？” 听那声音，似乎是喝了酒的。 宋晓刚点头回答道：“是啊，我就是。” 他还纳闷呢，这几个人大半夜来找自己干嘛呢。 话音刚落，就看到那矮个子男生突然跳起来给了宋晓刚一脚。 事情太突然了，宋晓刚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更是没有任何准备。 这一脚结结实实地踹在了他的肚子上…… 哪怕是他这么健壮魁梧的大个子，挨了这么一脚，也有点吃不消。 “登登登……”他捂住肚子连退好几步。 王业这会也坐了起来，清楚地看到宋晓刚的脸色变得煞白，显然这一脚真不轻！ “踏马的就是你昨天骂我的吧！我让你骂，尼玛的……”那瘦男生嘴里骂骂咧咧地冲进来，抬腿又要揣宋晓刚。 不过现在宋晓刚有了心理准备，他一侧身就躲开了。 按说以宋晓刚这体格，打这个瘦男生应该轻轻松松的，王业更是知道，宋晓刚可不是一个所谓的傻大个。 这子可是在塔沟武校学了十来年的！ 以他的身手，在加上那体格，面对这个瘦男生，说是一个打十个都不算过分！ 但不知道为什么，宋晓刚完全没有还手，只是一手捂住肚子，一手推开瘦男生，嘴里慌忙辩解道：“同学你误会了吧，我什么时候骂过你？我都不认识你啊。” 那瘦男生甩了一下长长的头发，嘴里继续骂骂咧咧道：“去尼玛的，就是你！昨天吃饭时，和别人说我是个二流子是吧！玛德，爷爷就是个流氓，打的就是你！” 听到瘦男生这么说，宋晓刚也想起了这件事。 昨天不就是元旦嘛，楼下中国餐厅的老板请预科楼的中国留学生一起吃饭过节。 这中国餐厅就开在预科楼的辅楼，挺像回事的，装修得古香古色的。 老板也是个留学生，现在正在读博，听说在这边混得不错，也是一个“老莫”了。 就在吃饭时，这瘦男生就坐在宋晓刚旁边一桌，从头到尾这家伙就一直在吹嘘自己在国内时如何如何牛逼，在家乡那城市没人敢惹。 之所以出国，是因为把人打伤了，出来躲一躲…… 当时宋晓刚听了，就忍不住笑出了声，和旁边的同学笑道这不就是个二流子嘛，有什么好吹的。 估计就是这句话，让这瘦男生听到了，晚上就找上门来了…… 哎，自己还是嘴欠啊，出门在外乱说话真的会惹麻烦的！ 宋晓刚一愣神的功夫，又被那矮个子男生劈头盖脸地连揍了好几下。 看得出来，这矮个子男生确实打架经验挺丰富的，虽然体格瘦下，但下手可不轻…… 因为身高差距有点大，他都是跳起来打的…… 宋晓刚一直被动防守，完全没有还击，并且和瘦男生一起来的那两个男生也在有意无意地拉偏架。 他们两个一左一右拉住宋晓刚，嘴里还嘟囔着。 “行了行了，出出气就好了，大家都是同学的，以和为贵啊。” “别打了，别打了，差不多就可以了，别真打啊。”…… 嘴里是在劝架，但他们却一左一右拉住了宋晓刚的胳膊，让他没法动弹，只能被动挨打。 ………… 刚打起来，同屋的黑就瞪大了眼睛，连忙起床溜了出去。 现在房间里只剩下王业、宋晓刚，以及闯进来的这三个男生。 “曹尼玛！我让你骂我，我弄死你！” 矮男生边骂边从旁边的桌子上抄起一个老干妈瓶子，蹦起来往宋晓刚头上砸去…… 旁边的王业实在看不下去了，本来他是站在一边没有吭声的。 但现在，他一步上前，抬起腿同样来了一个飞踹，结结实实地踹在了矮男生的肩膀上。 王业的力气也不，虽然他不像宋晓刚那样练过武，但个头在这摆着呢。 这一脚下去，矮男生直接横着飞了出去，撞在了正在拉偏架的高个子男生身上。 “够了！欺负人是吧？想把事情搞大是吧？我看你们几个都想尝尝在莫斯科蹲局子是什么滋味吧！大半夜的闯到别人宿舍打人，需要我把管理员叫过来吗？”王业沉声说道。 那矮男生被王业踹飞差点摔倒，他脑子有点晕乎乎的，一来是晚上喝酒了现在有点上头，二来是被揣的了，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本来不是自己在打人吗？ 怎么现在有人打自己呢…… 他那两个狐朋狗友看到王业出手……，不应该是出脚，就有点急了，刚想说什么，就被王业劈头盖脸一顿训斥，顿时就张口结舌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因为王业说的那些话，也正是他们所担心的！ 这里是莫斯科，是异国他乡！ 说实话，谁不担心自己出点什么事惹了麻烦呢…… 之所以敢过来，只是几个人喝了点酒，酒壮怂人胆，加上那个矮个子男生一直吹嘘他社会经验多么丰富，吃准了那个宋晓刚是不敢还手的。 另外，过来也就是收拾一下宋晓刚，只要宋晓刚不声张，一点屁事都不会有的。 他确实看准了宋晓刚的性格，但完全没想到，却遇上了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王业…… 第7章 欺软怕硬 长头发的矮男生站稳后，总算搞清楚发生了什么。 他勃然大怒，手伸进裤兜里，似乎想要掏什么东西出来。 不过王业的一番话，让他冷静了下来。 “你……你怎么打人呢，咱们两个没什么过节吧。”矮男生怒视着王业说道。 这话让人有点啼笑皆非。 他打宋晓刚时，那完全就不讲道理，但被王业踹了一脚后，却和王业讲起了道理来…… 宋晓刚感激地看了一眼王业，他刚才可是憋屈坏了，被别人劈头盖脸揍了一顿，却连还手都不敢还。 不是因为他胆，更不是他打不过对面这三个人，而是他有自己的顾虑啊！ 如果没有王业出来帮他解围，估计今天他会很惨。 一起来的高个胖子也说话了，“哎哎，这个同学是刚来的吧，以前没见过你啊。今天这事是别人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你管什么闲事，出门在外别给自己惹麻烦啊。” 王业笑了笑，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开始和我讲道理是吧？那我倒想问问你们，刚才砸门进来打人时，你们讲道理了吗？我这是管闲事吗，我是看不下去了！你们两个……” 说着，他指了指和瘦男生一起过来的那两个男生，继续说道： “这种事也敢过来掺和？ 真以为我刚才说的是开玩笑吧！ 这事到现在为止的话，要是被管理员知道了，你们很有可能被学校开除，遣送回国。 万一我刚才不出手，事情真闹大了，那你们可就幸运了，能去尝尝异国他乡的局子蹲起来是什么滋味。 还以为自己是未成年人啊，打架闹事没人管？ 这里不是国内，更不是你家里！ 你爹妈在家惯着你，在这里，可没有人惯你！” 他这一番话，显然震慑住了那三个男生，高中矮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早已没了刚才嚣张的气焰。 都是十七八岁的年轻人，都是刚从高中出来，一冲动起来就敢过来砸门打人。 那是因为他们没有意识到后果的严重性，更没有想到会遇到一个硬茬子…… 王业说得话合情合理，并不难理解。 这会他们的酒劲过去了，脑子也清醒了许多，开始害怕起来。 主要是现在他们打也打不过，讲道理也讲不过啊…… 论体格，王业和宋晓刚两个人都是人高马大的，一个一米八几一个一米九几！ 刚才宋晓刚是完全没有还手，所以个子男生才拳打脚踢的打得那么“顺手”…… 但现在情况完全不一样了，宋晓刚这边有王业出手帮助，局面形成了二打三。 而三人这边，那两个一起来的男生拉拉偏架暗中帮忙还行，真让他们大打出手，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瘦男生衡量了一番局势，发现情况对自己太不利了啊！ 继续干下去的话，那就是自己要面对两个“壮汉”，这可是“男上加男”了…… 自己这鸡子一样的体格，完全承受不了啊！ 想到这，他立刻就软了下来，讪笑着说道：“也是也是，今晚喝了点酒，一时冲动就来了。那就这样吧，这事就算完结了，那个……宋晓刚骂我的事情也算过去了。大家都是同胞，在外面别内斗让老毛子看笑话啊。” 这时，房间内的主角已经成了王业，原本的主角宋晓刚则成了看客。 站在一边，看着王业，宋晓刚心情有点复杂。 他很感激王业，因为要是没有王业的话，那今天对他来说那完全就是一个天大的屈辱！ 堂堂七尺男儿，被一个瘦子一顿暴揍，都不敢还手…… 受伤还是事，心里的创伤，那才是最致命的！ 但是，他真的不能还手啊…… ……………… 说了句场面话，心里也知道今天不可能讨得了好了，长发矮个子就像溜走。 他冲着两个同伙使了个眼色，那两人心领神会，脸上讪笑着就想往外走。 宋晓刚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出声。 就在三人快要走出房门时，王业开口了。 “站住，这事还没完呢！” 长发矮个子脚下一个踉跄，停了下来，扭头看向王业。 脸上露出苦笑，犹豫一下问道：“又怎么了？” 王业上前两步，来到门口，一把抓住长发矮个子的领口，像拎个鸡子一样把他重新拎了回来。 这子身高估计撑死也就一米六，又很瘦，王业手下用点劲，一只手就能把他拎起来。 就这样，竟然还敢过来打宋晓刚这样的魁梧壮汉，王业也不得不佩服他的勇气。 或许，这就是“酒壮怂人胆”吧…… 喝了点猫尿，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也算他幸运，遇到了宋晓刚这个“怂货”，竟然都不知道还手的。 王业的这个举动，让长发矮个子有点恼羞成怒，他奋力地想要把王业的手扒拉开。 嘴里还嚷嚷着：“过分了啊哥们！大家都是同学，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得罪人的事最好还是不要干！” 王业咧嘴笑了笑，“过分？刚才你们砸门进来打人怎么不觉得过分呢！” 长发矮个子的两个同伙看样子也想过来帮他解围。 王业伸手一指，瞪眼说道：“站那别动！这事和你们有关系吗？” 那两个人立刻就站在门口不敢动了。 他们两个也是刚从高中出来的孩子而已，或许平时欺负一下胆怕事的同学还行，真遇到了王业这样的硬茬子，不怕事而且高大魁梧，他们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王业扭头看向宋晓刚，“来，刚从他怎么打你的，还回来！” 今晚这事，王业也没想真的闹大。 说实话，这种事要是闹到宿舍管理员那里，甚至报警的话，那还真挺丢人的！ 那不是让老毛子看笑话了嘛，这些中国学生，刚来就开始搞内讧…… 他就是出手制止一下，然后让宋晓刚出口气而已，一还一报，这件事就算完了。 宋晓刚犹豫了一下，看向王业。 而王业面露微笑，冲着他点了点头，示意他不用担心什么，尽管打就是了！ 就在这时，守在门口的那两个男生脸色突变，急匆匆地说道：“管理员来了！” 第8章 打人就要打脸 他们口中的管理员，自然就是宿舍楼的管理。 这里的宿舍楼，每一栋都有一个大管理员，负责整栋楼的所有事务。 包括交住宿费，调换宿舍、处理宿舍里发生的一切事务，权力还是蛮大的。 另外每层楼还有一个管理员，负责楼层管理，包括楼层卫生、床单床罩换洗等。 六号楼的大管理员，是个老太太，看起来挺慈祥的，但人并不是很好说话，比较严厉。 听到门口男生的“通风报信”，王业犹豫一下，果断地说道：“来，给他两个耳光，这事就完了，一会你们都别说话，我来应付管理员。” 说着，他一把掐住长发矮个子男生的脖子，往宋晓刚面前一推。 都到这份上了，宋晓刚也不再犹豫，一咬牙，伸手“啪啪”就给了矮个子男生两个耳光…… 长发矮子的脸，肉眼可见地红了起来…… 其实宋晓刚并没有太用力，否则这货的脸就不是红了，而且要变青了！ 打耳光，这伤害不算大，但侮辱性可是很强的。 长发矮子当场就要蹦起来，不过却被王业摁住了肩膀。 这时，管理员已经来到了门口…… 头发灰白的老太太伸头往里面看了看，板起脸问道：“你们在做什么！” 当然，她说的是俄语，只是比较简单，大家也能听得懂，王业自然就更不用说了。 其他人都没有吭声，因为刚才王业已经提前说过，让大家都别说话，他来应对。 王业不慌不忙地上前两步，来到老太太面前，笑着说道：“您好，我是今晚刚到的新学生，这几个都是我的朋友，知道我来了，过来欢迎我呢。大家聊得比较开心，所以时间就晚了点，不好意思啊，我们马上就睡觉。” 这几句话，自然也都是用俄语说出来的。 说实话，这个水平已经超过了王业他们这些预科生应有的俄语水平了…… 所以，老太太听完后感觉有点意外，她惊讶地看了看王业。 今晚有一批新的留学生过来，她当然知道，入住手续还是她给办的呢。 只是，她没有想到面前这个刚来的留学生，俄语水平竟然这么高，用词发音还都特别准确。 如果闭上眼睛，她都因为这是一个俄罗斯本国的学生在和她说话呢！ “你俄语不错啊，以前学过吗？你这种水平怎么还读预科呢，应该直接参加预科毕业考试的。”她脸色缓和下来，好奇地问道。 “呵呵，是的，我以前就学过很多年俄语了。我爷爷曾经也来莫斯科留过学的，航空航天大学，从他就教我俄语了。”王业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道。 事实自然不是他说的这样，他爷爷也并没有来莫斯科留过学，王业从也没有学过俄语。 但这些都不重要…… 不过王业这么一番话，立刻就让老太太对他好感大增！ 这可是“同志”啊，自己人！ 她脸色也露出笑容，和蔼地说道：“你们爷孙两代都来俄罗斯留学，这也是一件美谈啊，看来你的家庭和俄罗斯是有缘的。欢迎来到莫斯科，希望你能在这里学习愉快，顺利毕业后回去建设自己的祖国。中国也是一个伟大的国家，和俄罗斯一样……” ………… 他们两个在这里愉快地谈话，旁边几个人都看傻眼了。 王业和老太太说了些什么，他们都听不懂啊。 毕竟俄语也是世界上最难学的语言之一，复杂程度都快赶上汉语了！ 这可比英语难多了，他们这批学生以前都是学英语的，最多也就是才学了半年俄语，水平当然也谈不上有多高。 想要听懂王业和老太太的交谈，起码还要再学个一两年才行。 不过看向王业，他们就有点佩服了。 在异国他乡，语言能力可以说是最重要的一项能力了！ 如果你语言能力不行，那有个什么事情，想要和别人沟通都困难。 这里是莫斯科，自然是处处都要说俄语，而且这边的人学英语的并不多，包括大学生在内，会说英语的都没有几个。 无论是日常生活，还是在学校上课学习，以及课余时间打个工兼个职什么的，都需要用到俄语。 所以俄语好的学生，就比较受到大家欢迎了，因为有时想要办什么事，自己语言能力不行时，还要求这些俄语好的同学，帮自己忙呢。 就像现在，如果不是王业的俄语这么好，三言两语就把老太太给打发了。 那这件事就有可能引起严重的后果，万一被老太太知道几个人是在打架斗殴，那极有可能像王业刚才说的那样，被学校处分，甚至被开除，遣送出境…… ………… 和老太太愉快地聊了几句后，老太太就扭着水桶腰往门外走去，边走还边叮嘱王业他们早点睡觉，不要打扰到别的学生休息。 王业自然是点头称是，把老太太送到门外，挥手再见。 等老太太的脚步声消失在楼道拐角后，王业才扭头回到房间，宋晓刚和那三个男生还杵在那里没敢乱动呢。 “行了，大半夜的也别闹腾了，你们几个还站这干嘛呢，是不是还要我欢送一下啊？”王业看向那三个货，笑眯眯地说道。 高中矮三个男生连忙往外走，他们哪敢再闹啊。 论体格，他们三个加起来也不够王业和宋晓刚打的啊。 再加上他们发现王业的俄语水平确实很高，真要闹出什么事，那王业就可以和校方随便沟通，自己几个人想辩解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呀…… 所以不用考虑了，赶快溜之大吉为好！ 三人溜走后，躲在门外的黑也回来了，他看了看宋晓刚，嘴里乌拉乌拉地嚷了两句，王业和宋晓刚都没听明白他说的是什么语言。 不过看他那架势，应该是示意宋晓刚脸上有受伤。 然后黑看向王业，竖起了大拇指，没有说什么。 王业笑着摆了摆手，然后看向宋晓刚，说道：“去洗手间洗把脸吧，你脸上有点肿了，用热毛巾敷一下，我下去一趟。” 说完，他就拿起钱包，踢拉着拖鞋往楼下走去…… 第9章 说不出的苦衷 在前世时，王业就同样遇到了刚才的事情。 只不过当时他没敢出手，只是像黑一样躲在走道里旁观，在宋晓刚被打了一顿，高中矮三个家伙趾高气扬地离开后，才回到房间去安慰了一下宋晓刚。 因为这件事情，宋晓刚相当长一段时间内变得沉闷起来，脸上很少见到笑容。 当然，也不能怪王业没有出手相助，他只是一个刚高中毕业的学生而已，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种事。 再加上他刚来到莫斯科，人生地不熟的，正晕头转向呢，哪敢多管闲事啊…… 现在的他，有了近二十年的社会历练，再来对待这种“场面”，那处理起来自然是得心应手！ ………… 来到一楼卖部，虽然已经深夜，但卖部依然是开着门的，这可是二十四时营业。 熟练地要了两大罐啤酒，又要了一瓶酸黄瓜，王业拎着返回了宿舍。 刚进门，宋晓刚也从卫生间回来了，正用一条热毛巾敷在脸上。 宿舍里的有供应热水的，毕竟这种鬼天气，用冷水洗脸刷牙那实在是太受罪了！ 关上门，王业拿起一罐啤酒，“砰”地一声拉开拉环，递给宋晓刚，笑道：“来，喝一罐聊聊天吧，我买的还有酸黄瓜。” 愣了一下，宋晓刚接过了啤酒，显然他这会也是睡不着的，满肚子的话想和人倾诉。 黑已经躺下，戴着一副耳机听着歌也不知道睡着没有。 王业也没有管他，打开酸黄瓜瓶子，两人一人一罐冰啤酒，就着酸黄瓜，就喝了起来。 一口咬下半根酸黄瓜，又灌了一大口啤酒，宋晓刚长出一口气，苦笑着说道：“可能你会认为我是个胆鬼吧，被人那么打都不敢还手。” 王业微笑着摇了摇头，回应道：“你应该有自己的苦衷吧，看得出来，你不是一个胆怕事的人，否则的话，最后那两个耳光你不会打的。” 确实，如果宋晓刚真的是个胆鬼，那刚才王业让他打长发矮个子耳光时，他是不敢出手的。 毕竟谁都明白，这两个耳光打下去，那就是结了仇了！ 就算今晚有王业震慑着，长发矮个子男生不敢说什么，但肯定会怀恨在心的，以后说不定还会闹出点什么事来。 但宋晓刚还是干脆地出手打了！ 这就说明，他已经放下心结，不再畏缩怕事！ 听到王业的话，宋晓刚感觉自己找到了“知音”，因为王业懂他…… 沉吟了一下，他开口讲起了他的故事。 “很的时候，我妈妈就得病去世了，老爸一个人拉扯我长大的。” “我知道，老爸他很不容易，今年才四十多岁的人，头发已经全部都白了，看起来像六七十的人。” “哎，我也是不争气，学习不好，今年高考没有考上好大学。” “老爸为了我的前途，拿出了家里的所有积蓄，还到处求人借了一些钱，把我送出国来留学。” “来之前，我发誓如果不混出个人样，就不回去见他了！” “所以，刚才他们打我，我不能还手啊……” “挨几下没什么关系，但要是事情闹大了，学校把我开除了，我怎么有脸回国见老爸呢……” 果然，宋晓刚挨打不还手，是有他说不出的苦衷的。 有时候，你只看到表面的事情，但并不知道背后的原因，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啊。 王业点点头，伸手拍了拍宋晓刚宽厚的肩膀，开导道：“我明白，不过你要知道，在国外混，遇到事情并不是要一味的忍让退缩，那样只会让别人认为你好欺负，会得寸进尺的。不管是面对自己国人还是面对老外，都是一样的道理。” 宋晓刚连连点头，“嗯嗯，我现在知道了，王业你好厉害啊，俄语说得那么好，处理事情也那么……那么手段高超，以后我要多向你学习呀。” 现在他看向王业的眼神，满是钦佩，显然是心服口服了。 王业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只是举起啤酒罐，“来，喝酒！喝完了就睡觉吧，一觉醒来，事情都过去了。” 刚到莫斯科，就遇到了这种破事。 出手帮了宋晓刚，那就得罪了长发矮个子男生，等于结下了一个仇人，王业也挺无奈的。 不过也不是没有收获，起码现在宋晓刚对他是服气得很，更是感激。 以后有什么事情需要宋晓刚帮忙的话，想必他绝对不会拒绝的。 这也等于是自己多了个得力的帮手吧…… ……………… 喝完啤酒后，两人各自睡下，王业也没有再胡思乱想，坐了一天的飞机，身体已经很疲惫了，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睁眼醒来，已经上午十点多。 刚穿好衣服洗漱回房间，班长周元走了进来，笑着招呼道：“昨晚休息得还行吧，对了，中午有聚餐，带队老师请客，楼下中国饭店！这也算是给你们接风了，刚好这两天放假，也不用上课。” 今天还在元旦假期期间，所以周元他们也不用去上课。 这也是俄罗斯的“新年”，是他们最隆重的节日，从一号到十号都属于假期。 王业他们上课，也要等到十号之后了。 不过这十来天的时间，他们也不能闲着，要办理入学手续、交学费、医保、住宿费等，以及熟悉一下周边环境。 以后的最少四年半，甚至更长时间，他们都要在这里生活了…… 王业过来留学，是找的一家中介公司办理的，这家中介是专业做俄罗斯留学的，在行业内挺有名气。 今年这批来友大留学是学生，高达三十多人！ 这还只是友大一个学校，中介办理的还有别的学校，例如莫大、圣彼得堡大学等。 班长周元、宋晓刚他们是第一批过来的，已经来了几个月，王业他们是第二批，也是最后一批了。 所以周元、宋晓刚他们读一年预科，王业他们只需要读半年。 当然了，预科毕业考试时，并不会因为这个就给王业他们减少难度，该怎么考还是要怎么考的。 第10章 琪格格 聚餐的中国饭店叫龙凤楼，就在六号楼下面，甚至在宿舍一楼大堂就有门可以直通饭店内部。 这个饭店装修得古色古香，很有中国风的意思。 就算在整个莫斯科，都算是有名气的中国饭店。 王业和宋晓刚、刘杰进去的时候，饭店大厅里已经到了不少人，都是他们这一批的留学生，其中很多王业都是第一次见到。 刚进门，就听到一个清脆的女生声音响起，“你就是王业？” 这么问话其实是有点不太礼貌的，但当你看到说话的人时，一般都不会再计较这一点。 这女生个子不算高，大概一米六出头，但身材极好，腿修长笔直，应该是那种九头身的完美比例。 人长得也很漂亮，白皙的皮肤微微泛着光泽，如同瓷器一般细腻。 长发微卷，水汪汪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让人看了发慌。 看到问话的女生，王业就微微一愣，因为这个女生他认识…… 当然，是指“前世”。 他曾经和这女生有过一段纠纷，不要误会，不是感情纠纷，而是别的方面…… “你好，我叫纳兰雅琪，朋友都叫我琪格格。”那女孩子大大方方地自我介绍道。 她名字比较特殊，是复姓，“纳兰”这个姓比较少见。 旁边的刘杰诧异地问道：“纳兰？纳兰明珠那个姓吗？对了，琪格格什么意思啊？” “哦，纳兰明珠算是祖上，我是正黄旗人。格格……就是格格的意思喽。”纳兰雅琪微笑着回答道。 好家伙，正黄旗都整出来了，把刘杰都听得一愣一愣的。 半天，他憋出来一句话，“格格，大清亡了！” 说完自己先笑了，感情他觉得自己还挺幽默的。 不过听到纳兰雅琪耳中，这话显然并不好笑，她白了刘杰一眼，没有再搭理他。 而是转向王业，好奇地问道：“听说你昨天刚来就和人打架了？把那个混混给揍了？打得好！那个混子我早就看着不顺眼了，就一个街溜子而已，整天就知道吹牛逼，看着就烦！” 纳兰雅琪口中的“混混”是谁，王业当然知道，肯定就是昨晚那个长发矮个子啊。 至于这子叫什么，他还真不知道…… 王业暗自叹气，这还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 昨天半夜发生的事情，现在就有不少人已经知道了，也不知道消息是如何传出去的。 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而是微笑着说道：“同学间的一点矛盾，已经解决了。好了，大家都到齐了，我们去那边坐下吧。” 说完，王业示意了一下宋晓刚和刘杰，准备往里走。 纳兰雅琪愕然，再次看了王业一眼，这个男孩子给她的感觉太不一样了！ 无论是以前在国内，还是来到这边后，纳兰雅琪身边都不缺乏追求者。 很多同龄的男生，在她面前话都说不囫囵，更不跟和她对视，只会故意搞些把戏来吸引她的注意而已。 这些男生，在纳兰雅琪眼中，简直就是太幼稚了！ 而王业，面对自己时，完全没有任何刻意的讨好或者想要吸引自己的意思，仿佛自己在他眼中，就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完全引不起他兴趣一样…… 自己主动和他说话，他都一副不耐烦的样子，都不想和自己多说两句？ 要是换了别的男生，估计巴不得能和自己一直聊天呢！ 这就让纳兰雅琪有点不服气了！ 从到大，她就没有这么被人轻视过…… 好吧，男人，你算是引起本格格的注意了！ “喂，你手机号码和q号多少，加个好友吧。”她微微抬起洁白的下巴，对王业说道。 王业停下脚步，顿了一下，扭头笑道：“我还没买手机，所以没有手机号。至于q号嘛……，没电脑没络的，加了也没用啊。” 他倒也没有撒谎，或许放在二十年后，对于一个大学生来说，没有手机简直有点不可思议。 但不要忘了，现在是001年…… 对于很多人来说，手机还是一个奢侈品！ 这不但是对于国人来说，就算俄罗斯这边同样如此，很多老毛子大学生一样是没有手机的。 就算比较常见的诺基亚低端手机10，那也要两百多美金，两千来块钱呢。 不过在他们这些留学生中，手机倒也不算罕见，来了一段时间后，大家基本都买了手机。 这并不是攀比什么的。 一来是方便和家里打电话。 二来也是别人都有了，你没有，那也说不过去吧。 纳兰雅琪有点语塞，有点气呼呼地说道：“那好吧，反正我知道你住哪个宿舍！” 说完，扭身走开了。 看着她离去的曼妙背影，刘杰咽了咽口水，羡慕地对王业说道：“业哥，这个什么格格好像对你有点意思啊。哎，人长得帅就是吃香！” 这也是不是他在拍王业马屁，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 王业本来长得就很帅，读高中时，那也是全校女生心目中的白马王子，人送绰号“陆毅”！ 身材挺拔高大就不说了，大眼睛高鼻梁，白白净净的。 不然也不至于快四十岁时，还被房东大妈“惦记”了…… 王业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笑着说道：“行了，别贫嘴了，过去吃饭吧。”…… ……………… 今天这个聚餐，整个大厅中有两个焦点人物。 其中一个就是纳兰雅琪，不得不说，这个女孩子不但人长得漂亮，还很会来事，和几乎每个人都挺熟悉的样子。 她的旁边，也围了一大群的人，争先恐后地和她说话。 另外一个焦点人物，那就是王业了。 这并不是因为他长得帅…… 似乎昨晚发生的事情，已经在同学中传开了。 宋晓刚和大家是同一批过来的，而那个长头发二流子并不是，所以大家对宋晓刚自然感觉亲近一点。 自己的同学受欺负了，大家感同身受！ 幸好，有王业出手相助，把事情给办得妥妥当当的，让大家感觉都挺扬眉吐气的。 有这么一个同批同学，大家自然也感到高兴，所以几乎每个人都过来和王业说上两句话，认识了一下。 出门在外，谁不想结交一个这样的朋友呢…… 第11章 全部身家 接下来的两天，王业和大家一起，忙活着办各种手续。 去银行交续费、医保、住宿费什么的，又把学校周边熟悉了一下。 其实他并不需要，因为对这里他可是太熟悉了！ 出宿舍区大门，沿着大街往北边步行约五百米，就是一个大型超市，平时需要买什么东西，来这边就可以了。 当然了，这种大超市的东西相对来说比较贵，想要便宜点的话，那就需要沿大街往南边坐两站公交，到地铁站附近，那里有一个挺大的市场。 就像国内的集贸市场一样，都是商贩，那里的东西比较便宜。 刚来国外，大家对什么都新鲜，几个人组队，在热心班长周元的带领下，跑东跑西地把周边转了一遍。 王业也跟着大家，并没有表露什么异样。 不过在1月4号的下午，他抽空一个人出了宿舍，准备去大超市买点东西。 这里就凸显出他俄语好的优势了，换了同一批过来的其它同学，是不敢一个人出去买东西的。 因为语言不通，万一遇到点什么事，那就麻爪了，没法和人沟通啊。 ………… 沿着米克卢哈大街，往北边走去。 今天又下雪了，或者说这几天大雪就没有断过！ 鹅毛般的雪花慢悠悠地从灰色的天空中飘落，路边的积雪已经到了王业的腰部位置了。 人行道上积雪被踩实，走起来有点滑。 王业裹紧了身上的羽绒大衣，用羊毛围巾把耳朵和脸庞都包了起来，头上还带着一个毛茸茸的厚棉帽子，手上套着一双里面带毛的皮手套，可谓是全副武装！ 这样的装扮，也是这里出门的标准“装备”了…… 毕竟零下二十多度的天气，不这么穿那真的是能冻死人的，一点都不开玩笑。 路上行人不多，偶尔遇到一个，也基本都是学生模样，应该也是友大的学生。 大街上车子开得飞快，时不时能看到有人站在路边，伸出一只手，竖起大拇指。 这就是在打车了。 莫斯科这里，出租车极少，几乎只能在机场或者高档大酒店门口能看到正规的出租车。 平时打车，大家都是这样站在路边，伸出一只手竖起大拇指，表示自己需要打车。 很快就会有路车的车停下来，司机打开车窗问你想去哪，如果顺路的话，他就会载你一程。 当然，通常情况下也不是免费的，至于需要多少钱，直接商量就好…… ……………… 来到大超市门口，在门口的除雪垫上蹭了蹭鞋底的积雪，拉开棉帘走了进去。 这个超市规模还是相当大的，里面东西应有尽有，就是价格有点贵。 王业这次过来，是要买一部手机。 按说他现在并不需要手机，另外手机的价格也不菲，不是他消费得起的。 但王业必须花这个钱，因为他的“赚钱大计”马上就要启动，而手机，就是必要的工作工具了！ 别的同学买手机可能是用来炫耀的，或者是和家里联系用的。 可王业买手机，就是投资，是用来赚钱的！ 超市收银台的对面，有一排店铺，其中一间就是个手机店。 不光卖各种手机，还能办理电话号码。 王业轻车熟路，径直走进店里。 里面一个大妈售货员抬头看了他一眼，没吭声。 说起来这老外做生意就是不行，起码服务态度就完全不够格，对这点，在这边生活过很多年的王业深有感触。 不管你是去买个菜，还是去高档饭店或者奢侈品店，售货员都是那个德行，一副爱买不买的表情。 这不光是对王业他们这些外国人这样，就是对他们本国人也是如此…… 王业也没太在意，自顾自地走进玻璃柜台，挑选起手机来。 他买手机很简单，皮实耐用就好！ 至于价格嘛，那当然是越便宜越好了，那种七八百甚至上千美金的手机，他虽然想买，但钱包的实力不允许呀。 只是扫了几眼，王业就选好了手机，诺基亚10！ 这款手机可是非常经典的，价格便宜，外形也不丑，没有别的手机那种短天线，圆滚滚的巧机身。 现在还是诺基亚最辉煌的时候呢，手机质量自然不需要有任何顾虑。 各种“砸核桃”“十楼扔手机”的段子，那说的可都是诺基亚手机！ “麻烦给我拿一部手机，就这个，另外办个电话号码，就kaf的就好。”王业笑着对售货员说道。 大妈售货员懒洋洋地起身，走过来看了一眼，打开柜台，从下面找了一部未开封的诺基亚10手机。 显然，这款手机应该是比较畅销的。 又拿了一个信封一样的电话卡出来，说道：“填表，护照拿出来。” 这边办理手机号码，是需要登记身份的。 王业熟练地填好登记表，然后摸出自己的护照，递给售货员。 ……………… 诺基亚10，算是挺便宜的手机了。 买手机加上办卡，一共花了他三百美金出头。 王业这次过来，身上一共带了七千美金，因为过来比较晚，读的是加急预科班，所以今年的暑假他不打算回去了。 当然，这也和往返机票太贵有关系…… 他回国，就要等到明年暑假了，那就是一年半以后。 所以家里就把今年的预科学费、下一年的学费，以及一年半的生活费都给他一次性带过来了。 这年头，想从国内汇款到这边，也是很麻烦的。 国内外汇管制，加上国际汇款手续繁琐，所以大家都更倾向带现金。 这些钱，一部分是拿着王业的签证去银行兑换的，官方汇率，一比八点七左右。 但一年只能兑换两千美金，那还是不够。 所以剩下的五千美金，是老爸托人在“黑市”兑换的，那汇率可就高了，一比十！ 预科学费约一千八百美金，大学第一年续费约两千二美金，这部分就是四千美金。 剩下的三千美金，就是王业接下来一年半的生活费了，这其中还要把明年回国的往返机票钱扣掉…… 第一步 光是莫斯科-首都的往返机票，哪怕是买学生优惠票，那都要五百五十美金左右。 也就是说，从现在到明年六月底，一共十八个月时间，王业的生活费仅有两千五百美金！ 一个月一百四十美金左右…… 说实话，有点紧张。 但王业知道，这已经是家里尽最大努力了，他完全没有任何怨言。 其实他家里的经济条件，比起宋晓刚家里也好不了太多。 同样是望子成龙，同样是咬着牙筹钱把孩子送出国留学，希望孩子能有个好的前程。 今天买了个手机后，他的生活费进一步被压缩，只剩下两千二百美金了…… 这点钱，想要过的滋润那是不要想了，莫斯科的物价很高，就连买菜都要捡便宜的去买了。 当然，王业也不可能坐以待毙，好歹他也是重生人士，有着二十来年的社会阅历，不可能老老实实蹲在学校读书学习的，不搞点什么事情赚点钱，那简直就太浪费这次“重生”了吧！ 这两天，王业已经有了一个赚钱计划，买手机就是计划的第一步。 ……………… 拎着手机快步回到宿舍，刚进大厅，迎面就遇到了纳兰雅琪。 王业浑身裹得严严实实的，那是因为他出门去买东西了，在宿舍内，气温可是相当高的，纳兰雅琪穿得就相当清凉！ 她穿了一件淡粉色的吊带裙，修长的脖子和纤细的肩膀都露在外面，要是刘杰看到肯定会立马脸红…… 纳兰雅琪刚从卖部出来，手里拎着一大包薯片，迎面看到王业，她眼睛就是一亮。 上下打量了一番，笑着说道：“吆，王业，你这件大棉袄是祖传下来的吧，看起来可是有些年头了。” 虽然王业身上的那件羽绒服确实有点破旧，但纳兰雅琪说得也太离谱了。 显然她是因为前两天王业对她爱答不理的，还有点“怀恨在心”，故意找茬呢。 王业却一点都没有生气，拉了拉身上的羽绒服，笑着回答道：“这可是牌子货，鸭鸭的，这还是我考上县里最好的高中，老爸奖励我的呢。” 纳兰雅琪一脸茫然，显然没听说过什么“鸭鸭”。 不过她倒是听明白了，这破衣服已经买了三年了啊…… 就这一个细节，就能看得出来，王业家里的条件并不是太富裕。 不然也不会穿了几年的衣服都不舍得扔掉了。 但王业这种坦然的态度，对自己家条件毫不遮掩，还挺让她欣赏的。 家里穷没关系，谁家祖上也不是没穷过，当然，她家里除外…… 只要人努力上进，那以后并不是不能飞黄腾达。 她也没再纠结衣服到底是什么牌子了，瞅到王业手里拎着那个袋子，袋子是透明的，里面的诺基亚手机盒子清晰可见。 就又问道：“你买手机了？” 王业点点头。 “把你电话号码告诉我。”纳兰雅琪不客气地说道。 说着，从兜里摸出一部乳白色巧精致的手机。 这是三星a八八，001年最火的手机之一！ 折叠设计，双屏，并且外面那个屏幕是蓝色的！ 这手机可不便宜，能买王业那手机起码两个。 面对这个女孩子，王业当然不会做“舔狗”，但真要说讨厌，那也谈不上。 毕竟青春靓丽的女孩子，又没做什么坏事，你要是讨厌的话，那真的是你心里出问题了…… 想了一下，王业还真没记住自己刚办的手机号是多少。 歉意一笑，他摸出手机，说道：“我手机号刚办，没记住。你手机号多少，我给你拨个电话就好了。” “好，我的手机号是796……”纳兰雅琪报出一串号码，王业边听边拨。 很快，三星a八八那动听的和弦铃声响起，纳兰雅琪挂断电话，快速操作几下，把王业的手机号添加进手机通讯录。 “行了，拜拜，有空再去找你玩……”冲着王业挥挥手，纳兰雅琪拎着她的薯片就走了。 王业摇摇头，上楼回到自己的宿舍。 宋晓刚正在宿舍忙活着准备做饭呢，看到王业就笑着说道：“业哥，中午一块吃吧，我做两个菜，米饭也蒸上了。” 论厨艺，宋晓刚比王业可强太多了。 他老爸工作忙，很的时候，他就要自己做饭了。 据说他姑父是一名大厨，宋晓刚还跟着学过一段时间呢。 王业就没有客气，点头表示没意见，又问道：“哎，晓刚，你那本华人报呢，我看看。” 在这里，也是有z文报刊的，最出名的就是《莫斯科华人报》！ 这个报纸也是每天都有出新，只是和国内报纸不一样的是，这报纸装订得就像一本杂志一样，并不是国内那种大开张的报纸。 另外，印刷水平也差了很多，有点粗制滥造的意思…… 不过在异国他乡的，就不要讲究那么多了，这份报刊在华人中还是很受欢迎的。 上面刊登的都是国内以及莫斯科这边的重要新闻，当然也有很多广告，卖东西的、招聘求职的等等。 很多留学生都是通过这份报纸来找兼职工作的。 在莫斯科，有一个超级大的批发市场，因为靠近“伊兹马伊洛夫”地铁站，所以被很多华人称为“一只蚂蚁市场”。 这里，算是整个东欧最大的国际贸易批发市场了。 很多中国的厂商，都在这边设有档口，把国内的衣服、鞋子、箱包、饰品等运过来，通过这个大市场，批发给俄罗斯甚至东欧很多国家的客户。 单单这一个大市场，号称有十万中国商人！ 或许十万有点夸张了，但那里的中国商人真的很多，整个市场一多半都是中国人！ 很多中国留学生，想要打工兼职的话，基本也都是来这边，为那些批发商当翻译。 ………… 王业问宋晓刚要这份报纸，当然不是想要应聘去当翻译。 固然他的俄语水平很高，当翻译不在话下，但他已经看不上当翻译的那点工资了。 王业是有另外的一个大计划，能挣到大钱的计划！ 只不过，那个计划中的关键人物的电话，他实在是记不住了，需要通过这个报纸来找…… 第13章 寻找老朋友 宋晓刚去柜子边翻腾了一下，找到那本有点破旧的华人报，递给王业。 先看了看第一页封面上的时间，这本华人报还是上个月的，并不是最新的一期。 似乎被太多人翻看过了，整本报纸都显得破破烂烂的。 不过没关系，王业可不是想看报，他只是想通过这报纸，找到一个老熟人的电话！ 直接翻到最后几页的广告，一条一条地仔细查看起来。 在这报纸上打广告并不贵，好像一条只需要五百卢布，也就是二十美金左右。 并且还是连续给你打一星期的广告！ 可谓物美价廉了，性价比很高。 当然了，这上面的广告也是非常的简陋，就是一个豆腐块大的位置，上面简单的一行字。 你想要卖什么东西，或者想要招翻译，或者想要应聘求职，直接用最简练的话说出来就好了。 王业要找的，是一个卖电话卡的人，名字叫刘军！ 莫斯科这边，留学生以及华商们用的电话卡，其实是和国内以前常用的那种ip电话卡一样。 因为要和国内联系，需要经常打电话，总不能直接拨国际长途吧，那费用就太高了！ 所以就有人搞出了这种ip电话卡，专线打国内用的，费用相对比较低廉，很是受留学生以及华商们的欢迎。 这种电话卡，按面额分为0美金、50美金、100美金不等。 当然也有更高面值的，不过那种都是商人们才会买，学生们自然是用不到打那么多电话的。 ………… 广告区，卖电话卡的人并不少，但可惜的是，王业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刘军。 事实上，在前世，他也是到学校一段时间后，发现自己以及同学每次买电话卡，都要托那些在大市场打工的同学帮忙带时，心血来潮突发奇想，就随便找了一本华人报，联系了上面一个卖电话卡的，刚好那个人就是刘军。 本来这种做广告卖卡的，是可以送货上门的，但前提是你要买得最够多！ 要是买一张二十美金五十美金的卡，那人家肯定不乐意送过来啊，莫斯科这么大，跑一趟都要花很长时间的。 除非你买个几百美金的卡，他们才会送货上门。 普通学生每次买卡，一般也就是一张二十美金或者五十美金的卡，所以也享受不到这种送货上门的服务。 但王业不一样，他当时是一咬牙拿出来两千美金，批发了一百多张电话卡，当起了“中间商”赚差价…… 批发的价格和零售肯定是不一样的，他当时掏了两千美金，在刘军手里拿到了总值两千五百美金的电话卡。 卖了两三个月后，才把卡卖光了，一共赚了三百多美金吧。 因为他为了能卖得更快，在卖卡时价格上给了不少优惠。 那也是王业有生以来，赚到的第一笔钱…… 但这一次，王业自然不会像前世那样打闹了，他有着更大的野心！ 可惜的是，王业把报纸连续翻了好几遍，都没有找到“刘军”的广告…… 这也正常，他记得刘军当时也只是兼职卖电话卡，赚点外快而已，自然不可能每天都在报纸上打广告。 那样赚的钱可能都不够广告费用呢。 先把这事放下，反正自己后面一段时间多留意，倒也不急于这一时。 ………… 王业买手机的事情，很快就被同一批过来的同学们知道了。 其实有些同学本来就打算买手机的，只是刚到这边，还没来得及去买而已。 结果王业没吭声，就自己“偷偷”先买了，这也引起了几个女生的“不满”。 “喂，业哥你怎么就自己去买手机了呢，也不喊我们一声，我也打算买的。我不管，你明天要带我一起买手机！” “就是就是，王业你这就不对了啊，大家都是一起过来的同学，要一起行动啊。我们都知道你俄语好，但是你也要考虑到我们俄语不好的情况啊，明天你带着大家一起去买手机吧。” “业哥这手机三百美金就能办下来？那也不贵啊，本来我想过一段再买的，既然不是很贵，那明天我也跟着过去买一部算了。”…… 几个同学挤在王业的宿舍内，嚷嚷道。 王业满脸无奈，他并不是故意躲着同学去自己买手机的。 他买手机是有事情要办，是要挣钱的，想着同学们暂时并不是很需要手机，也就没有喊大家一起过去。 现在好了，反而成了他的不是了…… 他摆摆手，苦笑道：“好了好了，这次是我不对，忘了通知大家。这样吧，明天上午十点整，你们来我宿舍，我带大家一起过去买手机。就在那个大超市，也不远，大家提前把钱准备好就行了。对了，那边手机有便宜的有贵的，最便宜的办下来也就是三百来美金，贵的可能要上千美金了，大家量力而为啊。我个人建议不要买太贵的，手机这玩意，能打电话就行了……” 王业这是为大家考虑。 虽然他现在是十八岁，看起来和大家都差不多，只是一个刚进入大学的大男生而已。 但事实上，他已经有了二十来年的社会经历…… 王业知道，包括他自己在内，同学们的家长挣钱都不容易，所以没有必要为了攀比或者虚荣心，就去买那些很贵的手机。 没什么必要，再说了，这年头的手机，功能其实都很简陋，也就是打个电话发个信息而已。 说实话，本质上几乎就是一样的。 又不是二十年后，智能手机的高中低端那差距就很明显了。 不过很显然，王业这番话并不是所有人都听进去了，尤其是那些女生…… 第二天王业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来到大超市买手机时，男女生之间的差别就显露无遗。 男生基本都是追求性价比，大多都买了比较便宜的手机，诺基亚10是首选。 而女生，则毫无例外，全都看不上诺基亚10，而是选了更贵更漂亮的手机，几乎普遍都是在五百美金以上…… 第14章 有人要找你麻烦 大家都买了手机，那第一件事自然就是想和家里人打个电话了。 毕竟到了这边后，还没有和家里联系呢。 但并不是有了手机，就可以直接打电话了，这种国际长途一是费用太过昂贵，二来也没法直接拨打，想要直拨的话，需要去申请开通的。 只能是使用前面说到的那种ip电话卡，来进行拨打了。 有困难找班长！ 这可是班长周元亲口告诉大家的…… 于是，大家就找来了班长周元，想让他帮大家弄几张电话卡。 电话卡这件事，其实王业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不过他没有吭声。 周元来了后，惊讶地笑道：“你们可以啊，刚来两天就全部用上手机了？我们那一批是来了两三个月才开始陆陆续续买手机的，到现在，还有不少同学依然没有买。来来，大家都加一下我的电话号码。” 说着，周元摸出一部手机。 他这手机显然不便宜，是摩托罗拉v60！ 这款手机在001年也是火得一塌糊涂，和三星a八八一样，也是翻盖双屏设计，并且外屏比三星a八八要更大！ 当然，价格也要比三星a八八贵不少。 据说，周元这子家里是有矿的，不是开玩笑，是真的有矿，还是金矿！ 不过也不是什么大金矿，估计就是那种民间矿，产量不高，否则他也不会来莫斯科来留学了…… 但很显然，他家庭条件还是相当不错的。 王业他们这些男生，买手机就只舍得买诺基亚10，而周元就用上了摩托罗拉v60，这就是差距了。 互相交换了手机号码后，周元说起了正事。 “这样吧，我这还有一张电话卡，你们先用，跟家里通个电话报个平安。别聊太久啊，卡上一共也就剩下一个时左右的时间，你们八个人用呢。至于电话卡，这几天不是放假嘛，我认识的那个学姐也休息了，没去大市场打工。要不明天我带大家去一趟大市场吧。来了莫斯科，那必须去大市场开开眼界啊，以后想要打工挣钱，或者想买点什么国内的东西，甚至是理发，都要去那边呢……” 周元确实挺热心的，人也不气。 一张一时左右的卡，那就差不多等于是二十多美金了，他直接给拿出来给大家用，压根就没提钱的事。 另外，从学校这边去大市场，那也不近，坐地铁的话，单程就要折腾个把时呢。 再加上从学校到地铁站的时间，加起来差不多要两个时了。 一来一回，再在市场里随便逛逛，一天时间就差不多过去了…… 不过有一说一，一只蚂蚁大市场还真的值得去一趟，周元带着大家认认路也好。 在这个大市场，可不光是做批发贸易，还有不少做零售的。 想要买什么东西，这里也是应有尽有，尤其是国内的东西。 什么老干妈辣酱、康师傅红烧牛肉面、油盐酱醋等，只有你想不到，就没有买不到的。 还有理发，周元还特意提了一下，因为这确实是个问题。 在莫斯科，理发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且不说外面的理发店极其稀少！ 就算你找到一个理发店，你也不敢进去，因为价格太昂贵了！ 动辄就是几十甚至上百美金，一般人还真舍不得。 在欧美电视剧里，你经常看到他们给自己孩子理发，那并不是因为他们动手能力强，而是消费不起…… 但在一只蚂蚁大市场，就有不少中国人开的理发店，价格相对便宜许多，七八十卢布就可以了，所以很多中国留学生理发也都需要跑到这里来。 当然，老外学生很多都是自己理发，买个推子剪子什么的，简简单单理一下也可以。 在宿舍楼的洗手间，就经常能看到有老外搬个椅子坐在这里，让自己朋友帮自己理发。 ……………… 拿着周元“贡献”出来的那张卡，大家挨个去打电话去了。 王业没有急着去和大家抢，而是和周元闲聊起来。 这个班长，人还是相当不错的，倒是值得结交一下。 看到房间里没别人，周元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你最近心点，我听说张珂准备找你的事。” 王业微微一愣，反问道：“张珂是谁啊，我都不认识这个人。” “就是那个长头发的矮个子，前两天他不是来你们宿舍闹事，被你打了嘛。”周元解释道。 原来那个长发矮个子叫张珂啊，王业这才明白。 不过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笑着说道：“他找我什么事？难道还想半夜砸门来打我一顿吗，呵呵。” 如果是在国内，或许王业还会有点担心，因为那个张珂有可能会带人来找自己麻烦。 自己又不像宋晓刚那样，在塔沟武校练过，对方人多的话，自己还真的打不过…… 但这是在莫斯科！ 王业不信那个张珂在这边能找到人帮忙，都是留学生，也没有傻子。 就像前两天和张珂一起过来的那两个学生一样，拉拉偏架，加油助威还行。 但真要是赤膊上阵，那绝对没人愿意的。 就靠着张珂那子自己，王业能把他吊起来打！ 所以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再说了，自己真遇到了麻烦，宋晓刚绝对会挺身而出的，解开了心结后，宋晓刚的战斗力绝对爆表！ ………… 等到大家都打完了电话，王业也按照电话卡的提示，拨通了国内家里的电话。 这种电话卡用起来非常麻烦，需要先输入一长串号码，然后按照提示输入密码，再输入国内电话号码，就算很熟练，基本也要两三分钟才能真正把电话拨通。 因为有时差关系，这边的上午，已经是国内的晚上了。 还好，家里父母还没有睡觉，接到王业的电话十分惊喜。 “你怎么打电话回来了？你们一号到那边后，中介都打电话过来保平安了。对了，那边冷不冷，带的衣服够吗？吃饭是怎么解决的，你自己会做饭吗，买菜能买到吗……” 老妈一大串的问题抛出来，王业想说话都没有机会…… 不过他并没有任何的不耐烦，只是感觉心里暖烘烘的。 第15章 遇麻烦 1月6号，一大早大家就都起来了，因为昨天大家都约好了，今天要去大市场。 没人做早餐，主要是嫌麻烦，大家都是吃点面包喝点牛奶就算应付了。 再过一天，就要开学了，所以今天这次行动，也算是大家在开学前最后一次集体行动了。 九点左右，周元就过来了，召集大家准备一起出发。 按说打车过去也可以，但车费就有点高了，再说他们是九个人，要打三辆车。 哪怕大方如周元，也没敢开口说请大家打车过去。 不过宿舍区门口就有公交车站，几乎任何一辆都能到最近的地铁站，还是比较方便的。 大家都穿得像头熊一样，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就算爱美的女孩子也不例外…… 很快就等到了公交车，大家鱼贯上车，这边的公交车都是比较新的大型公交，坐着还是不错的，学生票尤其的便宜，到地铁站只要五卢布。 另外这边还有一种像依维柯一样的巴车，票价就比较贵了，到地铁站需要二十卢布。 这边坐公交是按站数算钱的。 相比起公交，坐地铁就更便宜了！ 学生票只要五卢布，可以随便坐，哪怕你在地铁站一天不出来，把所有线路坐一遍都是可以的。 这边的地铁站都是有些年头的了，大多是苏联时期修建的，不过都很有特色，每一个地铁站都是不一样的装修风格，有的像欧式宫殿，有的像艺术馆，看起来很漂亮。 说真的，王业来莫斯科之前都没有坐过地铁…… 他来自中原地区的一个县城，也没有什么机会坐地铁啊。 就连来莫斯科坐飞机，那都是他第一次…… 王业还记得，在“前世”时，他来莫斯科后可是看到什么都感觉很新鲜。 从国内一个县城，突然来到国外的大都市，那完全就是土包子进了城…… 但现在的他，显然不再是前世那么没见过什么世面了。 在鹏城居住工作那么多年，也几乎去过全球大多数的大都市，早已见过了世面。 现在再来看001年的莫斯科，那就有点看不入眼了…… ………… 刚进地铁站，周元就开始提醒大家。 “一会上了地铁，如果人多的话，尽量不要去坐。在这边，公共交通上必须给老人、孩、孕妇、残疾人让座的。不然的话，那些老太太真的会指着你的鼻子训斥你，她们特别爱管闲事。再加上这边老年人真的比较多，所以我们基本都懒得去坐了，因为坐不一会肯定是要给人让座的……” 大家都点头表示没意见，人到了陌生的地方，都会变得比较有素质讲礼貌了…… 地铁站人不少，但还是赶不上国内地铁站那么拥挤，车厢内空间还是比较宽松的，甚至能看到空座位。 因为刚才周元的嘱咐，所以大家都很自觉地没有去找位置坐，而是聚集在车厢连接处，边说边笑，倒也不觉得累。 年轻人嘛，站个把时也不算什么。 不知不觉间，就到了目的地，伊兹马伊洛夫地铁站，出站后再走一段距离，就要到大市场了！ 这边就明显要比王业他们学校附近要热闹多了。 刚出地铁站，就人头簇拥，马路上车子也很多。 “走吧，沿着这条马路走十来分钟，就到市场了。”周元轻车熟路地说道，显然来过不止一次了。 大家紧跟在他的后面，往市场方向走去。 还没走多远，周元却突然压低声音说道：“大家都别说话了，前面有灰狗子！一会说不定要查我们护照，万一被查的话，别的什么都不要说，只需要说自己是友大的学生就行了！” 所谓的“灰狗子”，是指毛警…… 因为他们都是穿灰绿色的制服，而且比较讨人厌，尤其是中国商人对他们那叫一个深恶痛绝啊。 这些灰狗子每次看到亚洲面孔就会比较兴奋，必然会拦住你要检查护照。 如果说你护照或者签证有点问题，那你就有大麻烦了！ 就算你护照签证都没问题，那也不一定没麻烦，因为办法总比困难多嘛，想要找你麻烦总是能找到理由的…… 说到底，他们就是欺负你语言不通，又人生地不熟的，想要“勒索”点钱而已。 这种事情，基本上每一个在莫斯科待过一段时间的中国人都会遇到过，没人能够幸免。 当然，要是你身份文件齐全，俄语又比较好的话，那大概率不会有什么麻烦。 毕竟穷学生嘛，灰狗子也不是完全不讲道理的，一般不会难为你。 但要是你拿着商务签，过来做生意的，那不好意思，不出点“血”基本就别想走了。 ……………… 怕什么就来什么，两个又高又胖的灰狗子看到王业他们一群人时，眼睛就是一亮。 叽里咕噜交流两句后，径直就朝着他们走来。 走到面前后，就是一句：“站住！护照拿出来！” 眼看是躲不过去了，周元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前，用他那还比较蹩脚的俄语说道：“您好，我们是大学生，友谊大学的。” 结果人家完全没理会他，只是重复了一句，“护照！” 同时，手已经扶到腰部了，他们出来执勤，那可是荷枪实弹的…… 没办法，周元只能扭头对大家说道：“都把护照拿出来吧，直接翻到签证那一页，给他们检查，应该没事的。” 幸好，王业他们出来都是随身带着护照的，因为来之前，中介就一遍又一遍地强调过，到了莫斯科，只要出门，就必须带着护照！ 否则的话，真的有可能被抓到局子里去，这可不是开玩笑！ 刘杰他们大气都不敢出，连忙各自拿出护照，翻到签证页，排着队等着检查。 周元先递上自己的护照，他来了一段时间了，护照签证学生证一应俱全，一个灰狗子认真看了一遍，完全没找到任何问题，加上周元也有学生证，确实是在校大学生。 他脸色稍微有点缓和，合上护照，还给周元道：“你可以走了。” 不过检查到王业他们几个时，那人脸色就变了。 他拎起夹在护照里的一张纸道：“这个东西，没有用！” 因为王业他们刚到莫斯科，还赶上了假期，所以落地签还没有盖章，现在拿的，只是学校方面出具的临时签证。 很显然，这让灰狗子找到了借口，想要搞事情了…… 第16章 懂规矩 周元一下就急了，很想反驳他，说这个临时签证，也是学校附近的警局开出来的。 这些学生只是因为刚到莫斯科，还在办理各种手续，不可能那么快拿到正式落地签，凭什么说这个临时签证没用啊！ 但这些话，他又没有能力用俄语表达出来，太复杂了啊…… 所以，头上都急出汗的他，只能反复说：“他们是刚到莫斯科的学生，签证还没拿到。” 显然，这话并没有什么说服力，或者说那灰狗子自己都心知肚明怎么回事，只是在找借口故意找茬而已。 所以，那灰狗子把手里的几本护照一合，并没有还给王业他们，而是一挥手，说道：“你们几个，跟我过来。” 说完扭头就往一辆闪着警灯的巴车走去。 这意思是要把王业他们送局子里去了…… 周元一下就麻爪了，他也没经历过这场面啊，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惊慌失措地说道：“你们……我……我等下就联系……对了，送你们过来的带队老师走了吗，他电话号码你们谁知道。” 遇上这种事，周元也不知道该联系谁了。 什么，你说联系大使馆？ 别闹了，那是001年的时候，那些年在国外的华人都明白…… 其实正确的做法，是应该联系学校外事办，让校方去和警方沟通。 一般情况下，警方也会给学校这个面子的，毕竟大学生嘛，还是有些优待的。 另外这种事情真要闹大了，那理亏的肯定是警方这边，说不出也不好听不是…… 现在之所以难为王业他们，就是吃准了他们刚来莫斯科，语言不通！ 毕竟，想要和学校那边取得联系，也需要你有足够的语言能力，把事情讲清楚吧。 ……………… 芸王丹几个女生更害怕了，眼泪都差点掉下来。 异国他乡的，被关进局子里，这种事想都不敢想啊。 就连刘杰那几个男生，脸色都变得煞白，毕竟还都是学生，完全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 唯一还能保持镇定的，也就是王业了。 他叹了口气，前世在莫斯科学习生活几年，也遇到过不少次类似的场面，没想到这次又遇到了。 至于该如何解决这件事，那王业可太有经验了…… 看到大家都慌得不行，就摆了摆手道：“别急，没什么大事，这件事很容易解决。” 大家一下子都看了过来，周元将信将疑地问道：“王业你别开玩笑啊，这都火烧眉毛了！” 他当然不信王业的话，自己都来半年了，遇到这事还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呢。 王业才来几天啊，他怎么可能会处理这种事！ 王业不紧不慢地说道：“我去和他沟通一下，可能要花点钱，我们八个人，一共要两千卢布吧。这个钱大家同意出吗？” 按照他的经验，加上他的俄语水平，王业估计两千卢布就足以能把这件事摆平。 如果真的上了警车，被拉到局子里，等到警方联系学校，学校再出面保他们出来，或许是不用花钱，但在黑屋里蹲大半天甚至要过夜，那可就太不值得了…… 所以，遇到这种事，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拿钱摆平！ 虽然被人这么“勒索”，感觉很不爽，但又有什么办法呢，这是别人的地盘！ 除非你的地位以及实力比他更强，不然你就只能低头认清现实。 一听每个人只需要两百五十卢布就能不用上警车进局子，大家连连点头。 这个钱并不算多，也就是十美金左右，虽然有点心疼，但比起上警车蹲笼子，那也真的不算多了。 王业看大家都同意了，就扭头快走两步跟上那个前面带路的灰狗子，正色说道： “同志，我认为你把我们这些学生带去局里并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根据签证法相关规定，正规国立大学附属警局出具的临时签证，同样具备法律效力。 如果你不认可这个临时签证的话，那么我会立刻联系临时签证上的电话，让您的同事来和您沟通。 此外，我也会联系学校外事办的工作人员，来和您的上司进行沟通。 对了，请问您是多少号警局的？请您出示自己的工作证件。 哦，还有，刚才您在前面走，好像从兜里掉了东西下来，喏，就这个……” 说着，王业手里握着什么东西递了过去，只有一点白色的边角露出来。 那个灰狗子愣了一下，停下了脚步，看向王业，脸色不是很好看。 王业说得那些，他当然心知肚明，只是没有想到这个中国学生竟然也是门清…… 当然了，知道这些又如何！ 要是真的想找麻烦，他也有很多借口，例如说怀疑这些临时签证是假的…… 那一样能把这些人拉到局里，先关个大半天，再慢慢去联系求证呗。 无非就是自己麻烦一点，也捞不到什么好处。 刚想说什么，就看到王业递过来的那只手里，握着的东西露出来的灰白色边角，这玩意他可太熟悉了！ 又是一愣，脸上露出了笑容，毫不犹豫地伸手接了过去，说道：“哦？那应该就是我掉的了。” 接过来，迅速低头看了一下，四张白褐相间的钞票，上面的彼得一世大帝正冲着他微笑呢！ 五百卢布面值的大钞！ 四张就是两千卢布，这个“价格”比较合理，不算太多，但也不能说少。 他点点头，赞赏地看了王业一眼，这个中国留学生可以啊，不光俄语说得好，而且“懂事”，知道“规矩”！ 从兜里抽出王业他们的护照，严肃地说道：“拿着临时签证，最好不要乱跑，尤其是大市场附近，这边很乱的。行了，那你们走吧，给你张卡片，再遇到我的同事，你出示卡片他们就明白了，不过仅限今天！” 说着，他从上衣兜里又抽出一张白色的卡片，上面很简单地盖了一个蓝色的大章，应该是他们警局的。 然后用圆珠笔签了个名，写下日期，递给了王业。 这算是用两千卢布买来的“通行证”吧，毕竟他们也是有“职业操守”的…… 第17章 太阳市场 王业拿着一摞护照，扭头走了回去，冲着大家说道：“行了，走吧。” 大家傻傻地看着他，这就解决了？ 周元不敢相信地看了看那两个灰狗子，心翼翼地问道：“人家说我们可以走了吗？不会再找我们麻烦吧！” 王业扬了扬手里的那种卡片，笑道：“喏，起码今天，我们在市场附近是没问题了，再遇到类似的事情，拿出这个卡片就能解决了，算是两千卢布买了一张通行证吧。” 大家长出一口气，这才把吊起来的心放进肚子里。 回过神来后，显然都有点气愤。 刘杰也没敢大声，低声抱怨道：“这边怎么这样啊！在国内，遇到警叔叔我们都只会感觉安全，完全不用担心别的。这边倒好，见了他们要躲着走！” 几个女生也是抱怨连连，对莫斯科的好印象一下子被消减了大半。 没人损失了两百五十卢布倒是事，主要是这事太影响心情了啊！ 周元还好，他安慰大家道：“没办法，这边就这样，他们工资都很低的，物价又高，只能通过这种手段来谋取一些灰色收入了，不然养家都难。对了，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我听学长学姐们讲，学校里有些老师也是这样。每年考试时，不打点一下，基本是不可能过的。” 他说的打点是什么意思，显然大家都能理解。 这边考试和国内不同。 国内考试时，是所有学生坐在教室内，做试卷，然后老师批改。 但这里，基本是老师和你一对一进行面试！ 至于你的成绩，那完全取决于老师的心情…… 一对一考完后，老师会在你的成绩本上写上考试结果，最高五分，三分是及格。 当然了，低于三分的话，老师就不会写了，而是会给你补考机会。 这种考试模式，老师想要卡你的话，那自然也很容易。 就以大部分中国留学生的俄语水平，只要老师出的题复杂一点，你连题都听不明白！ 那考不过也就很正常了。 如果你会来事，给老师送点礼物甚至直接上大钞的话，那老师心情一好，给你出两道非常简单的题，那拿个高分就很合理了吧…… ………… 不得不说，到了这边留学，先不说你能学到多少东西。 但人情世故，以及办事能力，是能够给你锻炼出来的…… 抱怨了几句，大家也收拾心情，继续往市场方向走去。 来都来了，而且钱都花了，那自然不可能放弃！ 而且王业都说了，拿到了那个卡片，今天在市场这边就不会再被查了，也不用再担心。 接下来的路程就很顺利了，走了不到十分钟，就来到大市场前。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被围起来的巨大工地，里面机器轰鸣，不知道在搞些什么。 周元介绍道：“我听人说，这一片是要建一个新的市场，原来的大市场太破旧了。不过据说这个新市场和原来的老市场不是一个老板搞的，还不知道能不能建起来。从这边绕一下，这工地另一边就是我们要去的大市场了。” 看着这个被围起来的大工地，王业若有所思。 如果今天不来市场，他还想不起来这件事呢。 或许，等到大市场建起来后，自己可以做点事情…… 但首先，到了那时，自己手里要有足够的资金，否则的话，这游戏就不是自己能够参与的了！ ………… 大家常说的一只蚂蚁市场，原名叫“太阳市场”。 刚走进去，一股热气扑面而来，整个市场内熙熙攘攘，人头攒动。 似乎整个莫斯科的人都来了这边一样！ 这里的店铺并不是砖瓦结构，而是一排排的集装箱，每一个集装箱，就是一个店铺。 集装箱里，是一个个大纸箱或者没开包的货物，高高摞起来。 而门口则是摆出来的各种样品，品类繁多一应俱全。 这个市场确实有点年头了，过道比较狭窄，加上两边店铺都把样品摆出来，挤占了一部分空间，供人通行的过道就更狭了。 时不时就能看到一个毛子大叔或者大妈，昂头走在前面，后面跟着一两个拉着拖车的黑毛，拖车上堆着一包包的货物，显然这就是来进货的了。 这边做生意有一个好处，那就是现款现货，概不赊欠！ 不要看这些看起来脏兮兮不起眼的集装箱店铺，基本上每一个集装箱店铺，背后就是国内的一家规模还不的工厂！ 很多批发商每年只做三五个月的生意，来之前就联系好货运公司，把一大批货发过来，然后租个店铺开卖，货卖完了，人就回国了。 另外，每一个集装箱店铺门口，除了老板模样的人外，肯定还会有一个年轻人，二十来岁，文质彬彬的大学生模样。 不用怀疑，这就是来兼职打工的留学生，当翻译的。 这种工作，也蛮辛苦的，基本上早上五点就要出门，六点左右要赶到市场这里。 一直工作到下午两三点左右，才能回去。 一个月能拿到六百到一千美金不等，主要还是看你俄语水平高低。 前世，王业曾经也来这边打工过一段时间，每年干两三个月吧，基本能把自己一年的生活费挣出来，还是不错的。 ……………… 正转得晕头转向呢，周元突然提醒大家道：“哎，对了，你们不是要买电话卡吗？那个人就是卖卡的，我喊住他，你们买吧。” 他指着一个瘦瘦的中年人道。 那也是一个中国人，身上裹着一件厚羽绒服，挎着一个单肩书包，里面鼓鼓囊囊地塞着很多杂志一样的东西。 不过王业知道，这就是卖报卖电话卡的，报纸自然就是《莫斯科华人报》，电话卡就是打国际长途的ip卡。 在市场里面，有不少这样的人。 大家买报纸买电话卡，都是找这些人。 拦下卖报的中年人后，大家每人都买了一张电话卡，男生大多是买二十美金面值的，而女生基本都是五十美金起步，甚至是买一百美金的。 王业除了电话卡外，还买了一份当天的《莫斯科华人报》，很便宜，只要十个卢布。 第18章 华人大佬 买完电话卡后，周元又带着大家绕来绕去地，来到位于市场角落处的一栋三层红楼。 这栋楼也是比较破旧不堪的，看起来应该很是有些年头了。 “以后想要理发，或者买一些日用品，来这里就行了。这里有几家理发店，以及专门卖中国日用品的超市。”周元介绍道。 走进一楼的一家看起来比较大一点的商店，果然就像是来到了国内的超市一样。 货架上摆满了熟悉的商品，什么康师傅牛肉面、各种零食、老干妈辣酱、挂面等…… 很显然，这里的东西价格比起国内，是要贵不少的。 袋装的康师傅牛肉面，这里卖到二十五卢布。 而老干妈辣酱，一瓶要卖八十卢布。 价格基本都是国内价格的两到三倍了，不过也不奇怪，毕竟这些东西从国内运到这边，光运费也不便宜了。 大家各自挑选了一些东西，好不容易来一趟，不买点东西回去那可就太亏了。 王业也买了一瓶老干妈，外加两袋鸡蛋挂面，还有几包方便面。 这些都是在学校附近超市买不到的东西。 老毛子这边其实也有方便面的，不过吃过一次后，王业从此对那玩意敬而远之…… ………… 买完东西出来，周元兴冲冲地说道：“走，也快中午了，咱们去中国饭馆吃饭，这边吃饭不贵，有各种烩面拉面牛肉面什么的，还有炒套餐，一个人一百到一百五十卢布就够了。” 来了一个快一个星期了，除了接风宴吃了顿好的，其它时间基本都是面包牛奶对付一下。 对于做饭，大家还都是在摸索学习阶段，做出来的东西自然谈不上有多好吃。 另外，这边的新鲜蔬菜也太贵了，比较便宜的也只有土豆包菜洋葱萝卜这大棚四大名菜了。 听到周元说这么的中国餐馆东西挺便宜，那自然是要去吃一顿了！ 一群人就跟着周元往市场另外一边走去，走到快靠近大工地的一条路上时，突然就看到前面一群彪形大汉走过来，路上的人都纷纷往两边让开。 王业他们也不例外，连忙让开路。 这不光是因为那群彪形大汉个个身高一米九以上，更重要的是，这些身穿迷彩服的大汉怀里都抱着一把黑乎乎的家伙…… 刘杰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问道：“这是……乌兹冲锋枪？” 周元连忙压低了声音，“这是应该是哪个大老板吧，这些毛子大汉不是部队的，是保镖。” 等到那群人走到身边时，大家才看到，被毛子大汉围在中央的，竟然是一个中国人模样的矮胖子。 这个矮胖子看起来也就三四十岁，白皙的脸庞上架着一副金边眼镜，穿着笔挺的西装，还披着一件油光华亮的黑色裘皮大衣，看起来派头十足！ 周元仿佛想起了什么，低声惊呼道：“这是孔老大！” “孔老大是谁？孔老二他哥吗？”刘杰好奇地问道。 “这可是个大人物，号称俄罗斯华人首富，身家亿万，黑白两道通吃！旁边那个新建的大市场，据说就有他参股，怪不得这么大派头。”周元羡慕地说道。 王业只是静静地看着那个被一群毛子大汉簇拥着的孔老大，没有说什么。 只不过，在他心里，也起了波澜。 他还记得，在前世时，他曾经也见过孔老大的派头。 当时他还挺羡慕，幻想着自己将来有一天，能够像孔老大一样，风光无限。 就像典故里的刘邦看到始皇帝出行的威风一样，感叹道“大丈夫当如是也”！ 可惜的是，一直到他学完回国，甚至工作十多年后，依然连人家孔老大的边都沾不上…… 这一世，再次看到孔老大的威风，王业的心态又不一样了。 他想的是，“彼可取而代之”！ 身为一个“重生人士”，要是混得连一个所谓的“俄罗斯华人首富”都不如，那王业自己都会瞧不起自己的…… 孔老大高昂着头，在这群保镖的簇拥下，往前走去。 他今天是过来看一下工地建设的进度，然后到老市场这边溜一圈，毕竟以后新市场那边想要做起来，还要从老市场这边拉客户过去呢。 搞这么大的排场，也不只是为了耍威风。 一来是确实需要，他这些年也得罪了不少人，其中不乏一些混黑的，要是出来不带着保镖的话，真有可能被人打黑枪！ 二来呢，也是故意展示一下实力，让老市场的那些中国商人看的！ 全副武装的保镖，这可不是一般有钱人就能办到的，光这个持枪证，就证明了他在上面有人！ 享受着两边路人的目光注视，昂首挺胸地往前走去。 经过王业他们身边时，孔老大并没有在意，一群学生模样的年轻人，看向自己的目光肯定是充满羡慕嫉妒吧，他早就习惯了…… 现在他满脑子考虑的，都是新市场的事情。 投资这个市场，孔老大可谓是押上了全部身家！ 如果能够成功，那这以后就是日进斗金的聚宝盆，能让他的身家财富以及社会地位更上一个档次！ 如果失败了…… 等于自己来俄罗斯混了这近二十年，白干了！ 做一个这么大规模的市场，那可不是买一块地，直接建好招商就行了。 背后需要做的工作，可比明面上的要多得太多了！ 在大市场做过生意的商人都知道，这边的批发生意，可以说都是“灰色”生意，不黑不白的那种。 因为所有的货品都不是通过正规清关进口的，严格来说，都算是“走私货”！ 但这边就是这个情况，你走正规清关的话，生意完全没法做。 大市场背后的财团，同时也提供包税清关以及物流服务，你只需要交够钱，那么运输、清关、缴税都不需要再操心，人家一条龙包办，效率还很高。 这背后的利益链条，大的可怕！ 大帝上台后，打击了不知道多少次，依然无法完全杜绝，就能看出来那股力量有多么强大了…… ……………… 等到孔老大一群人远去后，大家才回过头来，继续在周元的带领下，往中国餐馆走去。 王业也收拾心情，孔老大还是他现在所无法企及的存在，他需要做的，是先从起步，把自己的第一桶金赚到手，然后再说别的……